《越界》第一集 晴天之卷

第八章 菩提鏡月

第一集 晴天之卷

第八章 菩提鏡月

楚天腦海里搜索到了一絲劍靈的記憶:「原來它就是元辰七印中的不動如山印!」
然而他的腦海里總有一團不盡真切的雲絮在飄蕩,令思維變得飄渺遙遠起來。
「飯桶!」沒人看清黃衣少年是如何出手的,那四個大漢慘叫倒地。
他的臉色蒼白,過了許久才緩過神來,只覺得心力交瘁好似從鬼門關迴轉來。
「這是……」歡長歌面色驟變。
楚天心頭一喜,嘗試用靈覺接近這座金色的山峰。
如明月映心,所有的幻象一掃而空,靈台像是得到無邊法力加持,重複光明。
元世亨點頭道:「是啊,楚兄弟,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天意山,等養好傷再決定往後去哪兒。」
楚天的料峭六劍霸氣依舊,卻平添了一股天馬行空的飄逸與空靈,更多了一絲難以形容的壯闊氣象。
楚天霍然看清歡長歌的魔掌正在拍落,距離自己的頭頂不到一米。
「這是……逆天改命!」
「啪!」他的胸口傳來一陣鑽心刺骨的劇痛,那麼真實絕不是夢。
「這裏面裝的是誰?」黃衣少年問一個抬棺的鐵衣幫漢子。
楚天的眼睛像被針芒刺中,緊跟著心頭一陣劇痛,神智恍惚不定。
幸好靈台有菩提鏡月印的守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也令楚天愈加認識到蒼雲元辰劍深不可測的威力。
原來,逆天改命還可以這麼用。他愈發領悟到料峭六劍的博大精深。
沒有想到經過六百年的沉睡休養,作為七道法印之首的菩提鏡月印,竟在這最為關鍵的時刻猛然爆發。
「不好!」歡長歌跨上一步,集中全力凝掌狠狠拍向楚天的頭頂。
由於幫主父子雙雙身亡,鐵衣幫群龍無首,就由原先的副幫主關下月暫代幫主之位。
「這一拳是讓你記住:你只能回答我的問題,而不是向我發問!」
他全力凝聚一縷靈覺渡入元辰寶珠中,就看到一片黑暗的虛空里有團金光在閃,遠遠望去有如一輪皓月。
就在楚天陷入萬象無常幻境之時,歡長歌悄無聲息地欺近,一掌擊中他的胸口。
殷紅鵝依靠在一株松樹的樹榦上,睫毛低垂星眸合起,竟然站著睡著了。
當靈覺透入時,元辰寶珠內漆黑一片,猶如無邊無際的死寂虛空。
他魁梧的身體像捆枯柴飛出,跌落在路邊的雜草堆里昏死過去。
殷紅鵝眼圈發紅道:「你們三個都不要緊吧,都是我沒用,拖累大家了。」
大院里鐵衣幫近百名高手倚仗人多勢眾,將殷紅鵝等人重重圍困在核心。
四周的景物斗轉星移,一片火海由遠而近,依稀便是他曾經的故鄉。
歡長歌冷哼一聲猛噴一口血箭,催動真元厲聲喝道:「萬象無常!」
「歡師弟,這下你該消停了。」黃衣少年檢查歡長歌小腹和右臂的傷痕,眼睛里流露出一抹譏誚之色,「明年這時候,我會記得燒些紙錢給你,你可別嫌少。」
「楚兄,如果我的估計不錯,最多三天,北冥神府的殺手就會到達。」
霎那間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打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楚天的身上。
「沒長眼睛嗎,滾開!」兩名在前頭開道的鐵衣幫小頭目舉起哭喪棒驅趕少年。
火海中他的父母在絕望地掙扎呼喊,一塊塊燃燒的磚瓦落下,砸在他們的身上。
楚天猜想,這是蒼雲元辰劍遭受重創后在內部虛空里產生的傷痕。
他的靈覺好奇地遊走在虛空里,彷彿總也尋找不到盡頭,偶爾會有一幅幅影像飄來,那是劍靈保留下來的從前記憶。
就在這時候,菩提鏡月印已完全融入到楚天的胸膛中與他的靈台合二為一。
在外人眼裡,這似乎是一個平分秋色的回合。然而歡長歌心裏清楚,自己已經沒有可能再用搜神術窺探楚天的靈台。儘管他的靈台依然能夠感應到楚天的心念,但已經形同虛設。
驀然山峰內部毫無徵兆地爆發出一團金煌煌的光彩,猶若實質地向楚天的靈覺澎湃撲來。楚天躲閃不及,就感到腦海里一陣劇痛如裂,隨之靈台晃動眼前發黑。
「啪!」兩人身影交錯,楚天匪夷所思地擰身反手,一劍拍擊在歡長歌的左臂上,正是料峭六劍的最後一式「回頭是岸」!
黃衣少年目送人群走遠,冷冷地笑了笑道:「好久沒找到可口的東西吃了,今晚終於可以美餐一頓……」
等到楚天悠悠蘇醒時已經是後半夜,一輪皓月當空玉華灑照松林,清風拂來濤聲陣陣,空氣里瀰漫草木的清香。
「歡師弟的屍首在哪裡?」黃衣少年終於開口,陰森而帶著絲不耐煩的情緒。
楚天曉得全世鼐等人是擔憂自己的安危才有意留下陪自己共同對敵,他心裏一陣感動,也不說話。
他和歡長歌的決鬥最後贏得十分僥倖,全靠元辰寶珠突然發威,祭出菩提鏡月印破解了萬象無常的魔功幻象,才能反敗為勝。
隊伍漸漸走近,黃衣少年沒有讓道的意思。
如果說上一次交手時,楚天的劍法如從萬丈高崖沖瀉而下的瀑布,狂暴湍急卻終有脈絡可循;此時此刻他的料峭六劍就像萬裏海疆,碧波連天遼闊無邊。
歡長歌手捂傷口,踉蹌踉蹌往後退去。忽然身體像是失去所有的力量,跌坐在議事廳冰涼的地磚上。
「砰!」棺蓋合上,黃衣少年對一眾膽戰心驚的鐵衣幫幫眾吩咐道:「滾!」
「該死的幻象!」楚天猛力甩頭,試圖將眼前的景象從腦海里摒除出去。
黑壓壓一大片的鐵衣幫高手不住地退卻,任由楚天和全世鼐等人走出了大門。
楚天信心大增,再次縱劍搶攻。蒼雲元辰劍指東打西,瞻之於前故之於后,完全沒有痕迹可循。到後來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招該做如何的變化。
越是如此蒼雲元辰劍就越是揮灑自如,宛若一條掙脫枷鎖的蛟龍肆意飛翔。
當下殷紅鵝負責守夜,其他三人各自運功療傷。
就聽一個聲音道:「你們的好意楚天心領了,但我一個人流浪慣了,也不願意一輩子永遠躲在天意門中。」
兩天後鐵衣幫送葬的隊伍浩浩蕩蕩穿過淮陽城南門,抬著二十多口棺槨向十幾裡外的青陽崗行去。
兩人激戰到二十個回合后,楚天對料峭六劍的感悟更加透徹,劍招愈發地神乎其神酣暢淋漓。
他的面色發青,雙頰凹陷,眼睛里隱隱有兩點紅光閃爍,髮絲也透出血一般的猩紅顏色。
她被鐵衣幫關押了三天,雖然沒有受到拷打用刑,但擔驚受怕難以入眠。加上昨天的一場惡戰,能夠強打精神堅持到這會兒,已經非常難得。
楚天排除腦海里的各種紛擾雜念,靜下心來漸漸入定。
「是、是……秦幫主。」
因此每一式使出,既可以說它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招,卻也擁有萬千變化。
「走!」楚天對全世鼐等人說道,事實上此刻他只剩下一個空架子,多說一個字也需要強壓下胸口氣血翻湧。
楚天怔了下,才意識到自己施展出來的是「逆天改命」。
關下月心頭一震,問道:「閣下可是神府派來的聖使?」
殷紅鵝微笑道:「好啊,我正擔心一路要服侍照料你們兩個傷兵,豈不把本姑娘累死?」
忽然楚天「看到」前方的虛空中有一座金色的山峰懸浮,它慢慢地轉動著,向外散發神秘的氣息。
哭喪棒「砰砰」兩聲砸在他的胸口和右肩上,立時被黃衣少年身上發出的氣勁震得粉碎,合該兩個鐵衣幫小頭目倒霉,全身經脈瞬時迸裂,哼也不哼一聲便倒在地上七竅流血而死。
關下月起初以為是自己神智模糊眼睛發花。因為他明明記得,前一秒路口還空無一人,怎麼會橫空多出個黃衣少年?
「轟!」那縷靈覺被金光吞噬,楚天與元辰寶珠的聯繫就此中斷。
他曾聽說過元辰寶珠內蘊藏七道法印加持,第一道便是「菩提鏡月」。
全世鼐微鬆口氣道:「幸好鐵衣幫的人沒敢跟蹤我們,不然就麻煩了。」
他抬起顫抖的左手,理了理凌亂額頭的髮絲,然後努力坐直身體垂首逝去。
顯然歡長歌雖然死了,但他的那一掌也差不多要了楚天的命。
全世鼐道:「憑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和人動手。我的意思是……」
「果然是傳說中的天外飛仙,可惜那小子對劍道的領悟不過皮毛,居然用這招對付像秦觀天這樣不入流貨色。」
他輕輕起身,沒有驚動任何人,伸手拔起蒼雲元辰劍,在地上留字道:「後會有期」,然後一人一劍悄無聲息地隱沒在林間的晨霧中。
只不過六百年前蒼雲元辰劍元氣大傷,七道加持法印也幾乎灰飛煙滅。
楚天似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不關你的事,我……」話說到一半,突然身體直挺挺地往後仰倒。
白光中那輪金色皓月緩緩浮現,然後不斷向外膨脹並向楚天的胸口飛去。
但他們越是將北冥神府說得強大恐怖,楚天就越是不想給別人添麻煩。
歡長歌應對得越來越吃力,他已經放棄運功探知楚天的心念,這麼做同樣也需要耗損極大的心力。
歡長歌悶哼側飛,右臂臂骨被蒼雲元辰劍拍得粉碎,盡歡劍脫手飛出,一股劍氣襲入胸口,絞得他嘴角溢血。
他發現自己躺倒在一片鬆軟的草地上,身邊升起了一堆篝火。
但沒有人敢嘗試挑戰楚天。劍斬秦觀天,擊斃歡長歌,已令鐵衣幫眾膽寒。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元世亨皺眉道:「北冥神府是魔道三府之一,行事狠毒,一貫睚眥必報,楚兄弟雖然修為高強,但勢單力孤,恐怕凶多吉少。」
一束晨曦映入眼帘,原來長夜將盡,黎明來臨。
既然歡長歌死在自己手下是事實,自己就不能寄希望于靠著別人的庇蔭戰戰兢兢地過日子,躲一時也躲不了一世。
「唿——」他的雙眼爆出兩簇妖艷的金光,全身金氣冉冉瞬間瀰漫議事廳。
「爹、媽——」楚天痛徹心腑的大喊,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陷入了心魔幻境。
「橫豎我們也要養傷,不如就留下來陪著楚兄弟。」
「裂海斷流」、「縱橫八荒」、「睥睨四海」、「逆改天命」、「天外飛仙」、「回頭是岸」……每一式都是在無數類似的劍招基礎上加以提煉萃取,幾乎傾注了寒料峭畢生心血才最終凝鍊成為返璞歸真絕世劍法。
「住手!」楚天勉強提起一口真氣向鐵衣幫幫眾喝道:「歡長歌已經死了,還有誰不服,儘管放馬過來!」
一座座農舍在大火中坍塌,一聲聲哀嚎在夜色里飄蕩。
「轟隆!」四個抬棺的鐵衣幫大漢嚇得手腳發軟,棺槨轟然墜地。
任何人如果能夠獲得菩提鏡月印的加持,靈台堅守如磐,外魔再也難以入侵。
黃衣少年丟下秦觀天的屍體,略顯扁平的鼻子往上聳了聳,好像嗅到了什麼氣味,身影一閃來到了最後一幅棺材前。
熄滅的篝火旁,全世鼐和元世亨正在心無旁騖地運功療傷,還沒有醒來。
「你醒了!」殷紅鵝興奮地叫道,伸手攙扶楚天慢慢坐起。
他朦朦朧朧看見晴兒從淮陽河對岸向自己走來,卻被滔滔河水阻斷。
尤其是作為北冥神府使者的歡長歌,在鐵衣幫眾人的心目中等若劍仙一般,竟也被楚天殺死,試問誰還敢再上去自尋死路!
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屍體刺鼻的腐臭氣味,凝視秦觀天重新縫合上的脖頸。
楚天的劍招如雲如水飄忽不定令人無從預知,即使能夠提前知曉,也根本來不及搶先做出反應。
突然眼前寒光晃動,蒼雲元辰劍不可思議地從楚天身下掠出,如潛龍出淵裂開長空,由下往上斜斜地插入歡長歌的小腹。
「小天,小天——」母親匍匐在廢墟下,遠遠地向他伸出手。
「哥哥,哥哥!」晴兒淚盈盈地在呼喚,她的背後徐徐浮現出一道巨大的黑影。
楚天打斷他道:「我會找一處僻靜安全的地方養傷。天大地大,北冥神府未必能找到我!」
一式式、一招招,如同汩汩的清泉從心底湧出,無需刻意思想無需苦心成就。
歡長歌一掌拍空,卻發現自己已無法窺視到楚天的心念。對方的靈台如有磐石圍繞,他的靈覺根本無法滲入。
楚天的心頭一震,一道來自劍靈的記憶如黑暗裡的閃電霎那照亮沉沉夜幕。
明了了這點,楚天的心中對六百年前的這位魔道前輩更添敬佩之情。
棺槨蓋被掀開,裏面躺著的正是歡長歌的屍體。
四個人相互扶持出了淮陽城,依舊不敢在附近停留,強咬牙關又走出數十里,遠遠看到了松林中的道觀廢墟。
【上】
不遠處,歡長歌小腹湧出的鮮血順著磚縫流淌,他已無力運氣封住傷口。
在這片虛空里,到處隱約可見觸目驚心的裂痕和黑洞。
但楚天暫時不打算再次嘗試煉化,思緒回到現實世界,睜開了雙眼。
數百人的長龍在鄉間小徑上逶迤而行,號角吹動鼓樂奏起,哀聲震天。
楚天看著她酣然入睡的嬌俏神態,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久違的微笑。
眾人如獲大赦,急忙背起人事不醒的關下月,又草草將秦觀天的屍體裝回棺槨里,匆忙往前走,卻再也不敢吹吹打打了。
強敵斃命,楚天長舒一口氣,他全憑蒼雲元辰劍的力量支撐住身軀,體內氣血暴走,經脈骨骸如被拆散了一般。
全世鼐搖頭道:「北冥神府的實力非同一般。別看歡長歌在秦觀天面前頤指氣使,但據我所知他不過是北冥神府的一個外門弟子。真正厲害的是嫡傳弟子,人數不滿一百,但每個人的修為都驚世駭俗,幾乎不亞於那些稱霸神陸的大魔頭!」
他穿白戴孝走在隊列的最前頭,後面跟著一群請來做法事的道士。不管別人怎麼看待秦觀天,對關下月來說,這位前任的鐵衣幫幫主對自己恩重如山。他必須將這場葬禮辦得風風光光。
生死一發之際,元辰寶珠猛然發出蒼勁激越的長吟。
全世鼐沉吟道:「主意雖好,但要怎樣才能勸說楚兄弟答應?」
然而失去了對楚天招式的預先判斷,他便如折翼的飛鳥,在蒼雲元辰洶湧磅礴的攻勢下苦苦支撐。
「你是——」關下月倒吸一口冷氣,從少年的衣著打扮上隱隱醒悟到什麼。
「從來沒人讓我傷得這麼重。是你迫使我改變主意,我要殺了你!」
突然,他看見前方的路口有一個黃衣少年雙臂抱胸一動不動地立在那裡。
現在輪到歡長歌無從捉摸楚天的招式,在蒼雲元辰劍下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而這樣的逆轉,只發生在短短三天之內!
黃衣少年滿意地點點頭,突然一拳在棺槨側面轟開一個大洞,將秦觀天的屍體從裏面抓了出來!
黃衣少年慢慢走到第一副棺槨前,所有人噤若寒蟬,誰也不敢阻止他。
【下】
看到楚天面色沉靜默然不語,全世鼐明白勸說已經失敗。儘管有些失望,但對楚天卻更添一份欽佩。
「要不勸他和我們一起回天意門吧!不管怎麼說,天意城也位列正道五大派之一……」殷紅鵝建議道:「憑楚兄弟的修為和人品,相信本門一定會樂意接納。」
楚天情不自禁地奔向母親,伸手想將她拉出火海,卻抓了個空。
這座金色山峰近乎完好無損,想必是差不多從上次的創傷中恢復了過來。
黃衣少年皺皺眉,驀地身形一晃,關下月還沒看清楚對方的動作,胸口就已經捱了重重的一拳。
楚天緩緩步下議事廳的台階,近旁的鐵衣幫幫眾忙不迭地往後躲,讓開一條通道。
但沒有用,四周的幻景變得越來越真實,越來越清晰,連帶那道黑影的面容也開始真切起來,正是那個擄走晴兒的白衣老者。
只這麼稍微一挪動身體,楚天就感到胸口劇痛欲裂,一大團氣血積鬱在胸腔里,幾乎堵塞了所有的經脈,真氣一流轉到這裏就不得不打道回府。
全世鼐面色微變,猜到楚天的傷勢必定極為嚴重,小聲道:「你能堅持嗎?」
他說道:「等傷勢好轉后咱們立刻遠走高飛,北冥神府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掘地三尺搜遍神陸每一塊土地吧?」
他凝起一縷靈覺緩緩滲透進元辰寶珠,希望藉此進一步了解蒼雲元辰劍的奧秘。
歡長歌冷笑著一步步迫近,詭異的目光罩定楚天。楚天強咽下一口淤血,努力凝神抗拒歡長歌的魔功攻擊。
議事廳外傳來激烈的喊殺聲,楚天一面凝神調息壓制胸口的傷勢,一面以劍駐地步履蹣跚地走過歡長歌的身邊,邁向門外。
歡長歌忍不住生出嫉妒之念,又是一掌拍向楚天。
楚天的靈覺不由自主地與它交匯融合在一處,頓時腦海里響起轟然雷鳴。
迷迷糊糊地,楚天聽見全世鼐的聲音說道:「歡長歌是北冥神府的人,楚兄弟殺了他,勢必引來北冥神府高手的追殺報復。」
「可惜,此番不能煉化不動如山印。」
他已經來不及拔劍招架,近乎本能地施展出「沉魚落雁身法」就地翻滾。
「嗡——」元辰寶珠與蒼雲劍身齊時共鳴,煥發出一團醇厚的白光。
歡長歌徹底陷入被動,在蒼雲元辰劍的壓制下一步步被逼進了鐵衣幫議事廳中。
「噗!」楚天吐血飛跌,痛楚的感覺令他的神智稍稍一省,火海倏然消逝。
蒼雲元辰的劍靈不知隱匿在什麼地方,似乎仍在沉睡之中休養生息。
楚天扯著嘴角笑了笑,一馬當先往城門方向走去。
天意門三弟子奮力血戰,全世鼐和元世亨都已多處負傷,殷紅鵝被護在兩人中間,雖無損傷,卻早已是香汗淋漓、勉力支撐。
四個人來到街道上,殷紅鵝剛想開口說話,楚天低聲道:「快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