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第一集 晴天之卷

第十章 尋找

第一集 晴天之卷

第十章 尋找

明月中天空山寂寂,楚天在瀑布下的碧水潭裡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才盡興而歸。
「這座山洞我喜歡,也很感謝你的慷慨大方,可惜啊,我是為你而來。」
楚天點點頭,說道:「這樣我就不和你說再見了。」
楚天的眼神重新變得清澈堅定。
即使是一根沉落在溪底鵝卵石縫隙間的細針,也躲不過天上水下無數銳利的目光尋索。
楚天凝視少女仿似完全不設防的後背,心底一次次湧起出手的衝動。
「假如你喜歡,我可以把這座山洞讓給你住。正好我本打算這兩日就要離開。」
「要是在日落之前你沒有找到我呢?」
簫聲渺渺響起在空幽的河谷中,隨著怡人的晨風向遠方吹送。
沉默著,他不知不覺調整了指法,手腕也不再緊繃。
「或者說是為殺我而來。」楚天替少女將她的話意糾正得更精確。
她緩緩合起明亮的雙眸,側耳聆聽風中傳來的遠方訊息。
少女促狹地微笑:「包括做你的床奴——」
看上去,她對烤野兔的興趣遠大於享受美餐,目光漫不經心將心思完美地遮掩,注視著楚天在翻轉野兔時,手臂、手腕和手指每一個細微到極致的動作。
「唿——」篝火升起,吞吐不定的焰苗將少女的明眸映出閃亮跳躍的紅。
事實上少女的身材幾乎和楚天一般高,即使身體往前稍作傾斜,她的眼睛依舊能和楚天的雙目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
【下】
楚天暗吃一驚放慢了腳步,哼歌的人應是個女子。
「真他媽的見鬼!」說到這裏她突然暴出粗口,嘆了口氣道:「算了,剛才我說的話都是騙你的。其實,那地方糟糕透頂,根本不是正常人願意待的地方。」
和遭遇歡長歌、陰雪流時的情形不同,少女的身上沒有那種顯而易見、強大的殺手氣場,她展露給楚天的只是天生的風情妖嬈和麗質生香。
「找你一起賺錢。」少女背對楚天,將油膩膩的縴手放進真冥九煞池裡清洗。「你一定不知道,你已經賺到一些小名氣了。在連殺歡長歌和陰雪流兩人後,北冥神府中有些老古董已經知道你的名字。不過,這次招攬你完全是出於我本人的意思,因為我不願意你被那些老古董白白糟蹋。」
這個少女到底有多強?楚天完全揣度不到。此刻他的胸前城門洞開,一個溫香軟玉的嬌軀靠了過來,纖指輕輕按向膻中穴。
「那麼我們就以日落為限怎麼樣?假如我能夠在明天日落前找到你,你就得乖乖聽我話,今後三年都得跟著我,我會做你的保護神。作為報答,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哪怕我要你割下自己的腦袋,你也不許叫疼,更不準翻悔。」
「不會吧,你為什麼一聽到要賠錢,臉色就變得那麼難看?」
然而走進古洞,裏面竟隱約傳來悠揚悅耳的歌聲。
那麼他到底會在哪裡?
少女自得地後退三步,欣賞楚天痛楚不堪的模樣。
少女慢慢睜開了眼睛,唇角逸出一抹笑意:「看來這傢伙還真想有個床奴。」
楚天,我既然找到了你,就絕不會再讓你溜掉!
過了須臾身上的痛感緩緩減輕,楚天面色蒼白地站直身軀道:「我不去!」
天空中、樹梢上、灌木叢里、溪澗下、洞穴內……到處都是奔跑飛翔的鳥獸。
「剛才我背對你時,為何不出手?就算你沒有背後偷襲的習慣,為何不趁機逃走?婆婆媽媽一點不男人!」
她走到真冥九煞池邊縱身一躍,嬌軀卧倒在池面上,就這樣閉起眼睛愜意入眠。
她的長發如瀑如雲輕浮在水面上,遮掩了半側臉蛋,雙眸漆黑如夜光明如星,閃爍著醉人的光彩,卻又隱隱藏著几絲狡黠與野性。挺直嬌俏的瓊鼻之下,丹唇外朗皓齒內鮮,輕輕翕合之間引人遐思!
少女倒是怔了下,瞪大眼睛看著楚天忽然咯咯笑了起來。
楚天如臨大敵,攥動左拳呼喝出手,擊向少女點來的纖纖玉指。
楚天打小流浪,遭遇過數不勝數的白眼和羞辱,但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斥責。
【上】
少女轉頭望著楚天,臉上沒有絲毫的羞澀,笑吟吟地說道:「你可以先轉過身去嗎,人家可要出來了。」
楚天緩緩放下烤野兔,注視少女道:「你到底找我幹什麼?」
「簡單,我聽你的話。也以三年為限,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少女很享受地看到楚天在自己的近距離壓迫下身體表現出的強烈反應,她故意將誘人的鼻息噴入楚天的鼻孔中,果不出其然楚天乖乖敗下陣來,再向後退開一步。
他一步步走進古洞深處,循著歌聲來處放眼望去,不禁從頭到腳徹骨冰涼!
少女拍拍睡意朦朧的玉頰,「真該睡一覺了,養足精神明天好好陪這個笨蛋玩,看起來他還挺自信的!」
楚天依舊不說話,但這次算是默認。
越來越多的鳥兒飛來,然後是山中各種各樣的獸類。
少女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說道:「跟我走怎麼樣?放心,我不會真讓你開烤肉館——我對你有更大的投資。」
他彷彿離開這座古洞后就憑空蒸發了,可他絕對不可能離開斑斕霧山。
百鳥朝鳳,萬獸覲王。
楚天搖頭,道:「你就不怕血本無歸?」
楚天明顯察覺到,少女並未使出全力,甚至連三五成的功力都沒用到!
楚天並不能完全體會歌詞的意思,但覺得詞曲悠揚、悅耳動聽,經那女子一唱,當真跟仙樂一般。他滿心奇怪,究竟是誰會闖入古洞?或者,她是為何而來?
那是怎樣美麗絕倫的一位少女,世間所有華麗辭藻在她的容顏前全都黯然失色!
「聽著,在天黑之前,我令你們搜遍斑斕霧山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條溪流,找到昨夜從古洞中離開的那個少年。」
她的肌膚如絲光般潤澤細膩,延頸修項香肩如削,宛若一羽驕傲的天鵝風情萬種,于動人嫵媚中透出颯颯英氣。
但楚天還不至於笨到拿她和歡長歌、陰雪流之流做比較。如果傳說中的北冥神府實力曾經讓楚天產生過躲避的想法,但從看見少女的那一刻起,他已經知道自己不必躲——因為無處可躲!
楚天怔了怔,默然將右手伸向少女。少女搖搖頭篤定地道:「不用賭咒發誓,我對自己有信心,而且有很多辦法保證你不會翻悔。」
「別傻了!我如果想收拾你,犯得著在背後出手嗎?」少女咯咯笑著,揚手一招地上的綾羅香衣紛紛飄起。
「我投資的眼光一向不錯,」少女微笑道:「你跟著我,肯定能賺得缽滿盆溢。」
「膽小鬼,」少女嗤之以鼻,「北冥神府就讓你怕成這樣?」
黑暗中一道道天地精氣和池中的九煞真陰如萬流入海,默無聲息地被吸納進少女的體內,在玄之又玄的先天之境中汩汩流動直至煉化。
這座真冥九煞池的厲害楚天是親眼所見,親身所感,前後至少已經有幾十條人命斷送在池中,甚至連自己也差點被九煞陰氣煉化消溶。
下一刻,群山沸騰草木皆兵。方圓萬里的斑斕霧山中千鳥翱翔,萬獸奔騰。
第一陣,他輸了。
一雙翠鳥掠過碧波蕩漾的潭面,落在少女身後的枝頭上,安靜地聆聽。
他索性放任刺來的發簪不管,同樣快逾飛電的一劍刺向少女胸口。
然而從早晨到中午,從中午到日暮,少女遲遲沒有能夠得到楚天的消息。
少女束好烏髮站直嬌軀,側臉望著楚天,俏臉上總有一股說不出的神氣:有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有幾分意興闌珊的寂寞,還有幾分玩世不恭的戲虐,彷彿對萬事萬物成竹在胸,完全不擔心失去。
「習慣。」楚天仿似把全副的心神都專註在了哧哧滴油的野兔肉上。
他疼得彎下了腰,只覺得有無數道亂流在絞動自己的經脈,胸口岔氣又悶又痛,全身力量頓失,蒼雲元辰劍噹啷脫手墜地。
晨風輕拂起她的藕衣,萬丈霞光照耀在她的俏臉上,黑髮上晶瑩的水珠未乾,閃爍五顏六色的光芒。
又是許久,簫聲漸漸停歇直至渺然無蹤。
他賠進了自己的晚餐,非但沒能搞清楚少女的身份,連她的來意都不那麼確定了。
美人出浴無限香艷,但楚天的感受卻如同遇魔!
少女擴展靈識,將自己的意念傳輸到每一隻鳥獸的腦海中。
楚天點點頭,卻並沒有轉身,而是一步步往洞口方向倒退著走。
少女從方石上緩緩站起身,立在萬千鳥獸的中央,宛如接受朝拜的女王。
楚天笑了笑,握住蒼雲元辰劍轉身走向洞外。
那時候眼看要輸,她就會哇哇大哭,哭到那個男孩子受不了,故意發出點聲響讓自己發現他為止。
楚天的劍眉揚了揚,忍住不吭聲。
少女好像不知道楚天的緊張,她悠然自得地穿好羅衣,抬起修長渾圓的玉腿從真冥九煞池裡走出。
天邊的最後一縷殷紅色霞光正在慢慢地隱沒。
不男人?!
少女道:「握得緊不等於握得牢,更不代表握得好。放開一點,你或許會發現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個月?」楚天不由愕然,「你一個月前就到了?」
「你這人,說了半天對牛彈琴。」少女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耐煩,她嘗試著進入楚天的思想,看清楚他的內心世界,但菩提明月印的存在阻隔了她的行動,卻又激起她更大的興趣。
楚天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能夠起死回生並不是運氣好,而是有「貴」人相救!
她微微揚起臉,燦爛的晨光灑照下來,藕荷色香衣熠熠生輝,泛起一層金色光暈。
楚天隱隱皺眉,少女一語雙關似另有所指,但不知道還有什麼是自己能放開的?
楚天接過劍搖了搖頭,道:「你要麼殺了我,要麼放了我。但我絕不會跟你去北冥神府!」
天上的紅日在一點一點西行,再有不到一個時辰就會天黑。
「討厭總要有理由,如果是因為歡長歌和陰雪流的緣故,那你的厭惡未免太廉價了。那兩個人,不過是外門弟子,根本不能代表北冥神府的主流精英。」
少女悠然道:「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相信我。」
少女洗乾淨雙手轉回身輕掩小嘴打了個哈欠,「快點,等辦完了你的事,我還想睡一會兒。」
他沉默起來,對少女的來意愈發疑惑。
楚天凝視少女黑漆漆的眼眸,看不出她是認真的還是又一次地作弄自己。
除了一人,一劍,天地間,自己一無所有。
天邊殘陽如血,落日已開始沉向山後。
「叮!」蒼雲元辰劍被玉簪輕輕一點猛向左偏斜。
它們圍繞在碧潭四周,數百隻上千頭竟鴉雀無聲。
少女從袖袂里拿出一支碧色玉簫,先用潔白的絲帕仔細擦拭,然後放到唇邊。
少女倚靠洞壁看著楚天堆柴生火,唇角往上揚起美好的弧線,彎彎的就像細細小小的月牙兒。
少女乘風而起,飄落在瀑布頂端的高崖之上。斑斕霧山的鬱鬱蔥蔥的景緻在她的眼底一覽無餘。
「開什麼玩笑,我為什麼要殺你?如果我那麼想,你早一個月前就死了。」
他的手裡拎了一隻野兔,剝洗乾淨了準備今晚好好享受一頓美味大餐,犒勞虧空多日的腸胃。
「如果你的大拇指往後移動半分,食指再下壓一點,將小指挑高和手裡的樹枝若即若離,手腕也可以再柔和鬆弛一些,往後握劍的時候會好很多。」
聽楚天哼了聲也不爭辯,少女微微頷首道:「我明白了,你不是怕,你是討厭北冥神府對不對?」
「好的習慣叫習慣,壞習慣只能叫毛病。」少女嘆口氣說:「你的毛病還真不少。」
少女的眼裡閃動戲虐的光芒,似乎逗弄楚天讓他緊張看他尷尬是件開心的事。
「要不要再試一次?反正你也沒得選擇。」少女抬手攝起地上的蒼雲元辰劍,倒轉劍鋒遞給楚天。
雄鷹的長唳,猛虎的咆哮,杜鵑的幽啼,還有池邊的蛙鳴……
「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的建議,但無論你是同意或者拒絕,我保證結果都是一樣。」
她的全身浸泡在池水裡,只將香肩以上的部位裸露在池面上。
簫聲充滿出離塵世的空悠,宛如一條不食人間煙火的溪流在崇山峻岭之間迤邐流淌,使得這山水也不知不覺沾染上一絲仙氣。
楚天不是色鬼,所以他沒有偷看,他的眼睛一刻不眨如防狼般地緊盯少女,甚至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看著眼前這個如小妖精一般突然降臨,來歷不明猶如魔鬼般的美麗少女,楚天的頭皮直發麻,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繃緊如鐵,手心裏不住往外滲出冷汗。
不料少女的身軀側轉,俏臉似笑非笑嘬起櫻唇對著楚天的耳朵輕輕一吹。
楚天看著她不知從哪裡取出幾根發簪,一邊束起長發一邊擰乾水漬,嬌軀寫意,神情怡然。
山更寂了,水更靜了,天邊的雲彩躑躅眷戀,似也在側耳傾聽。
所以楚天對她的感覺已經不能用驚人來表達,而是非人!
「好吧,我來烤肉!」
楚天的面色變得柔和了些,說道:「你這麼能吃,店沒開張就得倒閉。」
清晨第一縷霞光微露,一個矯健的身影從古洞口魚躍而下投入碧潭裡,半個時辰后,少女穿上衣裳走到潭邊的一塊方石前坐下。
少女很自然地將自己歸入到北冥神府精英之列,勸楚天道:「我建議你不必這麼早下斷論,先了解了解,北冥神府也許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糟糕……」
少女將雙手背到腰后,踮起腳嬌軀前傾靠近楚天,「要不我們這樣好不好?」
「嗯,你回來了?天氣有點熱,借你的水池洗個澡。」
少女驕傲地微笑,晚風吹動她的長發輕輕飄舞。
楚天大吃一驚,根本來不及橫劍招架。
「砰!」楚天的小腹一記悶響,被少女的右肘擊中。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第二陣,楚天幾乎輸得丟盔卸甲。
「廢話,假如不是我餵了你三顆保命仙丹,又替你推血行宮運氣療傷,你能活過來?」少女的表情驀地變得有些惡狠狠:「這些你都得賠給我!」
「要麼你會在天黑前找到我,要麼你永遠都不可能找到我。」
不管在哪裡,一定會找到你。因為,沒有你的日子,世界是如此無趣……
這樣的少女對於所有男人來說,就是朝思暮想的夢中情人,如今竟衣不蔽體地在楚天眼前嬉水,還唱著那樣撥動人情思的歌曲。
少女將一根根瑪瑙般通透的玉指放到唇邊津津有味地吮吸,然後毫不客氣地將整條兔腿撕下。
「還真是個狡猾的小姑娘啊——」
然而眼前的少女竟然渾若無事地在池中沐浴,神態輕鬆得就像泡在灑滿香花的溫泉水裡!
在噬骨銷魂的真冥九煞池邊,散落著一堆耦色綾羅香衣,有人正在池中沐浴!
她意識到自己一定是遺漏了某個盲點,而楚天正是利用了這個盲點才躲藏至今未被發現。
「假如給你時間逃跑,等到天亮后我離開這座古洞去找你。」少女問楚天道:「你認為我需要多久才能找到你?」
「我知道你的祖輩都是獵人,你自己也是從小在山中長大,所以斑斕霧山對你而言並不陌生,甚至會有一種家的感覺。」
楚天顯然不習慣如此近距離地和一個少女對視,不自禁皺著眉拉開彼此的距離道:「你又想怎樣?」
「假如你以後混不下去了,可以找我出資開家烤肉館。」
山中的霧氣漸濃,到處都是喧鬧的鳥獸聲。
每一縷風在她的聽覺中彷彿都充滿了靈性與生命力,也帶來了足夠多的信息,卻無關乎楚天。
他不由啼笑皆非,心神稍一鬆弛,少女縴手輕揚,指間攥著一根形似玉如意的發簪,于電光石火間刺向楚天左太陽穴!
「啊?」一陣玫瑰花香甜氣息裹帶著一縷遊絲般的熱流鑽進楚天耳孔,頓時臉膛發熱整個人不由自主地一顫,左拳被少女的纖指不費吹灰之力撥開。
古洞重新歸於寂靜,楚天升起的篝火漸漸熄滅,洞里變得一片漆黑。
「算了,懶得跟你計較那麼多。」她在池中穿衣,嬌胸似拳頭般大小圓潤而堅實,身體曲線美妙玲瓏到極致,每一個動作都舒展曼妙猶若風中柳枝。
「你在烤野兔的時候也練功嗎?」她問楚天。
少女拍拍額頭,想到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曾經和一個男孩玩捉迷藏遊戲。每一次失敗的都是她,除非那個男孩子故意讓自己找到。
「你好像很了解我?」楚天有些訝異,他從未跟別人說起自己的過往。
楚天愣了愣,半晌后說道:「你很誠實。」
這一肘,儘管令楚天痛徹心肺但並沒有對身體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顯然她對力道掌控精準,手下留情。
念及於此楚天倏然意識到,自己從進洞開始就被少女震懾住了心神,以至於從內而外產生出不可抵抗的感覺。
楚天搖搖頭,「嗡——」蒼雲元辰劍凌空飛入他的手中,「請姑娘賜教!」
從聽到少女歌聲到觀看美人出浴,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楚天卻完全沒了吃晚飯的心情。
「算了吧,我的東西你不吃不喝賺十輩子也賠不起。不如就請我好好吃一頓——別說沒有,我剛剛看到你手裡拎著只兔子。」
他將烤熟的野兔肉遞到少女的面前。少女撕下一小條腿肉送進口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