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三集 死亡樂章

第八章 退兵

第三集 死亡樂章

第八章 退兵

長青回顏好奇地問:「它們方才說了什麼?」
這名主議士大聲罵道:「你算哪根蔥!膽敢命令我!」
「大人,他真的不是有心的,請您高抬貴手,不要和小輩計較。」李司總著急說道。
季行雲疑惑地也沾了點試了一下,馬上呈現扭曲的臉孔,問道:「牛皮,你到底少加了那些東西!天呀!我的閃青芬雪!」
雷理這時又意味深遠地看了季行雲,說道:「小兄弟,好樣的,不屈于權貴與武力之下,真是難得。」
季行雲也小聲的問:「督議長又是什麼東西?」
凜主簿二話不說伸出食指,指尖上發出冷峻的寒光,毫不客氣地以指代筆就在石碑上寫起條約,也不見手指和石桌接觸,但食指接近的地方卻像留下一層寒霜,很快地凜主簿就在石桌上留下飄逸而有力的霜痕,最後凜主簿留下籤名和日期后,又按住石桌,留在石桌上的寒霜才消失不見。
「我立即命令你發射!」
原本受命要格殺蒼狼的長青回顏,帶著笑容安份地坐在石椅上,靜靜地聽凜主簿和黃象與三頭蒼狼的交談。黃象還不時擔心長青回顏會猝然發動攻擊,不過一旦坐上談判桌,身為外交官的血液就展現出來了,擔心、害怕都先拋到腦後,全心全意地與蒼狼談判交涉。
黃象試探地問道:「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嗎?」
季行雲當然不會讓他白打,腳步一跨,從容地躲開。
被雷理這麼一說,許多人都默默的低下頭。
至於白任還痛苦地張大嘴巴,掙扎著找水。
空中,一團燃油彈高飛,見高不見遠!
季行雲一點也不管他是不是主議士,馬上走過來要制止。
一名初任議員的主議士急忙地跑向前來,用有點發抖的手指著老者說道:「你這傢伙!還不快放了久揚大哥!」這名與黃久揚交好的議士,不顧這名老者所展現出驚人的能力,為朋友挺身而出。
雷蘋攙扶著雷理慢慢離開。
「它說現在就要立下第一個界碑。」
「主議士,請你自重!這些武器沒有命令不得任意使用,請你馬上離開!」季行雲的語氣嚴厲而不帶火氣,像是在教訓犯錯的小朋友。
當他靠近老者時發現空氣變得異常沉重,像是有著無形的阻力,這種感覺就有點像是在水中行走,受到水的阻力讓行動變得笨拙,又像是在身上系滿了鉛塊,多了許多負擔。即使如此,還是沒能阻礙黃議士,還因為出現阻力而將功力發揮到極限,反以更快速度接近老者。
季行雲意外地看著事態的轉變,白任也急忙跑來關心,同時憤恨地看著那名想傷人的議士。
三、地界以東一切人員、設施於立約十日內,盡數撤離。
「先別謝我,能不能入團還不一定。」
安西這才翻譯道:「希望雙方都能遵守約定,再見了,值得尊敬的對手。」
不過雷理一點也沒有生氣,笑嘻嘻地說道:「我看這幾天城內這麼熱鬧,今天天氣又特別好,偶爾出來逛逛就碰上這麼好玩的事,運氣還真不錯。不過……我們的主議會怎麼有點像幼稚園,沒事就只會吵吵鬧鬧的,奇怪了,這真的是南郡的主議會嗎?」
長青回顏和黃象兩人聽完,都楞了一下,黃象還特別向安西確認:「請你再說一遍!」
這名老者像是渾然不知殺意的到來,臉上表情完全沒有改變,依然帶著祥和的笑容,與黃議士猙獰的表情形成強烈對比,還主動向前踏了一步,看似緩慢地伸出廋小的左手向前抵。
「三叔您……」
主議士又跑到另一架投石器旁試一次,相同的結果。主議士激動地又震破數個水彈,然後生氣的大喊:「這是怎麼回事!」這名主議士把矛頭指向站在投石器前方一位士兵打扮的人身上,惡狠狠地問道:「說!這是怎麼回事!燃油彈跑那去了!」
雷理可不知道季行雲根本對這種議會的階級沒有概念,也不是自幼生長在法天之人,自然也不會認為一名主議士,甚至督議長有什麼了不起……
聽雷理講完,再笨的人也知道這根本就是督議長暗中策畫。擔任刺殺任務的長青回顏,肯定也是在雷理授意下按兵不動。
凜主簿滿意地點點頭。
再度當眾出糗讓黃議士完全豁出去了,不管到底那一老一少是不是兇手就沖向前去!雷嚴想要制止卻慢了一步,其他人則只能暗中為那兩人禱告,希望不要弄出人命。
等翻譯完,黑蒼狼又對安西吼了兩聲,安西隨之展出笑容。
在兩隻手接觸的那一剎那,在黃議士腦海中浮出一個名字,同時由拳頭傳來強力的電氣快速侵入體內。黃議士體內的內息全力抵抗,才一個照面,黃議士完全被老者壓倒了。為了抵禦入侵的電氣將內息幾乎全部耗盡,黃議士跪倒在老者面前。布滿右手臂的月刃,早就不知在何時給消滅了。
「別生氣了,長青隊長,我們還是快點回城向議會宣布談判的結果。」
談判圓滿完成。
這名黃姓的議士完全失去理性了,轉頭罵道:「這算什麼!這些投石器本來就是架在這裏要把那些邪惡的惡狼粉碎,你不要忘了,這可是議會的決議!」罵完又轉身一掌打向阻止他的季行雲。
安西再度說道:「條約內容除了第三條外都不能改變,你們只能選擇接受或不接受。」說完苦笑著對黃象點點頭,叫他不用懷疑,他沒有聽錯。
接著它們四肢著地,身後的尾巴搖了幾下,又站起來嘎嘎叫了幾聲。
「雷大哥,不如這杯閃青芬雪就請你喝,閃青芬雪可是消除疲勞、提振精神的良藥,效果可比郁香茶或紫馨片好多了。」
看到事情變成這德性,原本支持要開打的主議士們也發現,讓他這麼一亂,可嚴重破壞議會倫理,也失去合理、合法性了,可是又想不出阻止失控的黃議士的方法。
季行雲這時眼睛睜得大大的,南城真是卧虎藏龍。這個看來弱不禁風的老先生,轉眼間就化解了二大高手全力施展的法印。這種手法、這種風度,可一點也不下於南郡的戰神督軍雷戰。
雷理高興地笑道:「好!好!我喜歡!」
「李明順是嗎?不錯不錯,有勇氣又重義氣,不過作事如果不要太衝動就更理想了。」
「牛皮,你可真是越來越會作生意了,也好,就先來兩杯,再來兩份特餐。小雲你要點什麼,啤酒如何?」
由於事先完全沒有準備到這個問題,這回安西可就沒能直接進行翻譯,只見安西和蒼狼比手畫腳地研究了會,才驚訝地說道:「狼群會特別開闢一條道路,只要安分地留在大道上,就可以保證安全。」
有如施展魔術般,轟雷竟然偏向了,紫色的轟雷不可思議地以弧線前進,老者的右手有如磁鐵般牽引著轟雷。電流由老者右手導入,將紫色的雷電全部吸納,然後逐漸暗淡消失不見。
可是她卻尷尬苦笑著。要叫長青回顏在桌上打個洞,或是把它擊碎,長青回顏絕對笑著隨手完成,可是要在上面寫字,這可難倒她了。
黃議士怒火中燒,出手不再留情,一掌又要打出,無緣無故就要對人痛下殺手。季行雲對這名主議士也深感痛惡,馬上運起伏逆清心訣,沈著以對。
一旁的白任見到這種情形,伸伸舌頭。這個季老弟還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是因為不明白南郡的文化,還是真的如此大胆。
「呃,也有困難!」
聽到雷理這樣說,李介天才鬆了一口氣。
凜主簿點點頭,又說:「一進入綠海就得任由你處置,那東西之間的交通豈不是完全中斷?」
三頭蒼狼看到長青回顏的表現,嘎嘎叫了幾聲。聽到這幾聲叫聲,安西的臉色變得十分奇妙。
雖然督議長並沒有真正的職權,不過督議長擁有彈劾議士、糾正議會的權力。督議長的資格相當嚴格,必需當過翼將和三任以上的議長。
蒼狼看到黃象奇怪的表情,以為他還很不滿意,又嘎嘎補充幾聲。
第二項,這不過是所有國家間共有的常識,合情合理。
「還有,你可得先存點旅費。」白任補充道。
「不了,我還得回軍部,還有許多事有待處理善後,請給我來杯郁香茶。」
如今,光是對督議長出言不遜,雷理就可以找理由將他革職,也難怪李介天會替這位不知死活的主議士緊張。至於對雷理動手的黃久揚,簡直就是罪該萬死。
季行雲這時也將細冰放入調酒中,褐色的液體隨之轉變成亮麗的青色,這才看了看雷震,然後關心地問道:「雷大哥,你看起來好像很疲倦,沒事吧?」
牛皮為難地說道:「這個……因為南港供貨還沒恢復正常,郁香茶還在缺貨中。」
「我……也不過缺了一、兩項材料,沒這麼嚴重吧!」牛皮無辜地說。
雷理又說道:「我還聽說有人要利用談判的時機偷偷的捅對方一刀,這不會是真的吧?我一直以為主議會是一群高尚的人聚集的地方,應該不會有那種下三濫的人吧?」
「你敢抗命!」
季行雲莫名其妙地被打了一掌,更是直挺地擋在黃議士面前,絕不肯退讓。
後悔太小看這位老先生、後悔過分衝動、更後悔向他出手!
那知這名士兵用俏皮的口氣說道:「不就好好的放在旁邊嗎?」
黃議士後悔低頭不語。
用完餐,雷震才匆忙地走進酒店。
這不是功力高低的問題,而是適性的問題。長青回顏可沒練過這種小巧的功夫,硬要她憑靠強大的內息在石桌上寫字,難保不會出錯,在石碑上塗改能看嗎?
議長雷嚴看不過去了,嚴聲說道:「黃議士,請你退開,不要干預軍人的職責!」
凜主簿也說道:「願雙方都能遵守約定,永保和平。」
這時凜主簿說道:「很好,我相信你們。你們的條件我們也可以接受,可以簽約了。」
「糟了!」「手下留情啊!」
被情緒蒙蔽理性的黃議士,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放下心中疑慮,準備用月刃將眼前的老人當場分屍。
凜主簿平靜地問道:「我們有一些零散的人口,一時之間恐怕無法通知,十日之內要那些人退出綠海,恐怕是不可能的事。」
等到三人都將羊皮上的文字仔細讀完,黑色毛皮的蒼狼又沙沙嘎嘎說了幾句話。
一、雙方以現今談判之點,向南北延伸作為地界。
凜主簿又問道:「雙方以此地南北延伸為東西交界,那不知綠海南北的界線為何?」
一旁的牛皮也說道:「既然這樣,今天可要好好慶祝一下,先來兩杯啤酒如何。」
安西這時也才想到,對了,當初竟然因為屈服於狼群的武力下,完全忘了這個重要的問題。東西之間的交通平常靠著海運,雖然又快又安全(和綠海相比),可是一年之中也有段時間因為海流和風向的關係,會讓航行中斷,這也是為什麼還是會有人冒著生命危險穿越綠海的主要原因。
「很抱歉,恕難辦理!」
張叔笑著看著這個畫面,心中想著這三個人將來一定會成為南郡不可或缺的大人物。
「放心吧,只是處理戰後的事務有點操勞罷了。倒是你,以後有何打算?」
「小雲小心!」白任關心地喊著!原來季行雲與白任也扮成士兵混在裏面了。
雷震笑道:「不用了,新鮮感很快就會過去了。」
「開什麼玩笑,你以為這是恭維的話嗎!」
「很好。」雷理又對那位出言不遜的年輕議士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安西不安的說道:「該、該你們了。」
季行雲這回警戒地對白任說道:「白牙,這一次可別再跟我搶。」
白任見到季行雲大方的將閃青芬雪送給雷震,心裏可羡慕極了。
二、日後在地界設立石碑,不得任意越界。
雷震神秘地笑道:「你也試一口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任很不好意思地回答:「不會了,你放心吧!」
草原上風一吹,原本留有霜痕的地方卻捲起塵砂,然後字就顯現出來,好像是岩石在瞬間風化了。
牛皮笑道:「沒問題,那張說明我可還留著。」
在人、狼戰爭中大出風頭的白任,走入酒館馬上發現到酒客們羡慕的目光,兩人還是選擇吧台坐下。
安西的表情則是更為驚奇,翻譯道:「立約后,蒼狼它們就會開始工程!」
當然有不少主議士則是暗罵,這個死老頭好死不死恰巧這時候跑到這裏散步,都快躺進棺材的人,還來管這種國家大事,真是太礙眼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知道了。」
第一項,以現在談判的地方南北延伸之線作為綠海和南郡的地界,除了軍事考量外,對南郡影響不大,可是如果以此為界,那不是讓狼群可以隨時接近南城,南郡的首府將無法預警來自綠海的威脅。
看到凜主簿作業完成,灰蒼狼把頭靠近,像是又詳細讀了一次后,就蹲下兩手抓住石碑,全身像是很吃力般將石碑漸漸豎起。
沒多久蒼狼的討論結束了,黑皮蒼狼正式嘎嘎地回答。
張叔插話道:「雷前將,你要喝什麼酒嗎?」
看到黃議士使出這種殺傷力極大的法印,識貨的議士們紛紛出言勸阻,讓黃議士下如此重手,那兩位不但性命不保,而且肯定死無全屍。
「那我就不客氣了。」
安西等蒼狼走了一段距離后,流著眼淚笑著說道:「總算結束了,我終於自由了。」
「可以再來一杯閃青芬雪嗎?」
季行雲對主議士有如火山爆發般的氣焰感到不解,是自己好心勸告的用辭還是語氣不佳嗎?季行雲又說:「控制投石器的發射是軍部的職責,只有前將才能下令射擊,請主議士立即讓開,不要越權。」
「嗯,這個城市很有趣,我想待在這裏多學點東西。尤其是要好好提升我的實力,大陸比我想象中危險多了,光是一個綠海就充滿危機,要完成周遊大陸的夢想,還得等我變強后再說。」
前將的光臨,又在酒客中引起一場小小的騷動,會合的三人成為客人間閑話的焦點,尤其是看過雷震上一次在店中大展身手的酒客,更是對著朋友說著那天發生的故事。
在白任悄悄的說明下,季行雲才知道這位老先生就是南郡的督議長、雷家輩分最高的長者、雷嚴的叔父雷理。
至於第三項,南郡在綠海中的軍事設施——三座要塞,早就被狼群攻擊,人員死傷殆盡,真正要撤離的恐怕只有少數還在綠海中採集藥品、礦物和牧場中的人員。採藥的人短時間內是無法聯絡得上,牧場的人雖然容易撤走,可是飼養的牲口要趕回南城絕對是個大問題。
就某方面而言,代表南郡的這一方在交涉上吃虧許多。
「嗯,我會詳加考慮,先謝謝雷大哥了。」
主議士又兇狠地瞪了季行雲一眼,帶著火氣走到投石器旁邊,隨手將破掉的水彈清除,放上一顆真正的燃油彈,開始動手調整投石器的投射角度。
被潑冷水的主議士並沒有因而冷靜下來,反而更加激動而憤怒。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他奔向其它的投石器旁邊,將手按在待發的燃油彈上,一施勁力燃油彈碰地爆開,那外表看似燃油彈,不過是裝滿水的羊腸袋偽裝成燃油彈放在投石器上。
雷震也說道:「上次我提過的武議團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你可以考慮看看。等我忙完了這一陣,就幫你介紹入團。」
這算哪門子的談判?縱橫於國際的談判專家,黃象當場傻住。
草原上四個人類和三頭蒼狼的交涉還在繼續著。
這句話一出,讓李司總快氣炸了。狠狠瞪了那位主議士,又尷尬地說道:「這真是讓督議長見笑了!都是晚輩督導不周,才讓他有這種無禮的舉動,懇請大人不要怪罪。」
然後雷理對著身旁的少女說道:「小蘋,我們回家吧,今天可夠操勞了。」
長青回顏像是在看好戲,還非常欣賞蒼狼這種硬派作風。黃象則是大為苦惱,哪有人一開始就把條件定得死死的,這樣還有什麼談判空間,這些狼族果然還是尚未開化,作風野蠻。那位潦倒的客客蘇翻譯則是祈禱這場談判能快點順利結束,好讓自己脫離蒼狼,結束這段苦不堪言的生活。凜主簿還是高深莫測,讓人摸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狼群在人類將牧場開始撤收時也漸漸散去,同時在草原清出一條寬達十影的道路。第七日天亮時又豎起了大量的界碑,狼群也沒有對撒離綠海的人畜動手。
安西凄慘而慎重地回答:「依據我的經驗——完·全·沒·有。」
為了處理傷亡官兵的憮恤,雷震非但沒有閑下來,還比戰時更加忙碌,誰叫他是南郡參軍。
大大小小新月形的氣刃出現在手臂上,不疾不徐地旋繞,黃議士一出手就使出法印月刃。
交涉的過程遠比預期順利而和平。
李司總紅著臉干陪笑道:「當然不會有這種事……」心中則是懊惱不已,昨天的議會實在不該贊成那個議案。
「你們用筆簽名就可以了,留下掌印是它們的簽名方式,不用跟它們用相同的方式。」
雖然是利用一個好機會對狼群發起逆襲,可是如果對方是真心要談判的話,那豈不是錯失一個良機,而且就算計畫成功了,一旦事情傳出去了,整個南郡……不,整個法天聯邦也會名譽掃地。現在在理性思考後,才發現昨天還真的太過情緒化了。
主議士的雙眼幾乎都要噴出火焰,惡形惡狀的樣子好像要一口把小兵吞下。他揚起嘴角冷哼一聲,手一揮就要賞這名士兵一個巴掌。
安西哽咽著說道:「不就是一些祝福的話,用我們的語言恐怕很難表示。」
然後雷理又說道:「對了,我怕這些投石器年久失修會不小心把東西投出,萬一傷到了正在城外談天的那幾個人就不好了,所以我特地叫兩位前將把預備彈換成水彈,這樣一來就算有了萬一也不會出事。你們看,黃議士不就是最好的證例。」
老者的另一隻手也沒閑著。
(請繼續期待《天人》續集)
白任看向季行雲,後者強調說:「一小口!」
雷理白了李司總一眼,好像是在罵他,我看起來像是這麼沒有肚量的人嗎?
「武議團,那可不得了,不但薪水高又是練武的好地方喔。」
調酒一入口,白任像是錯喝了辣油,露出恐怖的表情,不但打翻調酒,還將喝入的那一口又噴出來。直道:「哇!這是什麼!水,快給我水!」
「就算是主議士也不能亂傷人,更何況還威脅軍事幹部,公然打傷一名正在執勤的士兵,還想對一名老年人痛下殺手,這豈是一位作為人民表率的主議士該有的行為!更何況你還是前將退役的議士,應該很清楚這犯了什麼罪吧?」
白任簡直要昏倒了,跟季行雲在一起,一顆心臟肯定是不夠用……
「不過您可不能吃太多喔,這種油膩的東西對曾爺爺身體不大好,您可要節制點,別讓人太操心!」
白任笑道:「哪裡哪裡,以後還要請張叔多多關照。」
黃象則是大為驚訝,這世上還有這麼好的事,這些蒼狼也太好商量了吧!
到了第十天,除了每隔百影一座的石碑外,南城之外再也見不到綠草以外的東西,狼群遵守約定全部回到綠海深處,遠比想象中守信。
最後一點的空間可就大了,所謂任意處理完全不管也行,直接殺了更是處理方式之一,這種彈性極大的條約內容,黃象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到。
被偷襲的黃議士站起來后,望向勁力的來源。一名白髮的老者和一位年輕的少女站在十多影外,黃議士自從退役后就沒有吃過這種虧,一方面是因為他的武藝甚高,另一方面,由前將轉換跑道的議士也比一般議士較受人敬重,哪有人會這樣對他,也因此才讓他在盛怒中遭到偷襲。
白任也關心地說道:「對呀,你應該還會留在南城吧?」
雷震慎重地對季行雲說道:「短期之內供貨恐怕很難恢復正常,小雲你得看開一點。」
聽得懂人語的蒼狼,順利接收三名使者間的交談,可是蒼狼的話,還必須經過安西的翻譯,而且安西對蒼狼的語言也還不是十分熟悉,也沒有辦法將蒼狼所說的一切都完善地轉述。
跪在老者身前的黃議士感受最深,眼前的老者不再是一位平凡無奇的老頭,而是有如天神般聳立在面前。黃議士喃喃說道:「這……這是……雷理!」
雷蘋甜甜地笑著說:「那回去后,我就準備您愛吃的燉小蹄,好好慰勞曾爺爺的辛苦。」
特餐和啤酒很快就送上,白任和季行雲一面享用,一面和張叔閑聊著。
三頭蒼狼分別拿起羊皮用手掌施力一壓,又將兩分羊皮傳給凜主簿三人。
由綠海吹來的東風,將空中的東西又吹回南城。燃油彈的液體盡數灑在眾人身上,就像是下了一陣小雨!那名衝動的主議士就成為一隻落湯雞了。
黑蒼狼這時又嘎嘎地說了幾句,安西則是聽了大皺眉頭。
接著又聽到雷嚴關心而緊張喊叫:「三叔!」
黃議士後悔了。
這位老者則像是發現有趣的事情,好奇地看著這名新科議士。
黃議士汗涔涔,滿臉愧容地說道:「我知道了,我會自行處分。」
張叔見到兩人高興地說:「恭喜你,白牙,這回你可紅了,想必日後傭金肯定是水漲船高。」
雷震像是很習慣有人談論他的事迹,把那些話都當作耳邊風,一點也不在意。季行雲則正用心製造冰塊,也沒理會。白任卻感到很不自在,悄聲說道:「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
此時老者廋小的左手像是擁有魔力般,讓黃議士的拳頭自動迎上,不單如此,黃議士更覺得自己像是被蜘蛛網粘住了,一舉一動都受到極大的牽制。
眼見來不及阻止黃議士,雷嚴也對著那一老一少大聲急叫:「小心!」隨即與那位老者四目接觸,才注意到那位老者的身分,更加著急,不顧一切在瞬間激起全身功力,用十成功力打出一拳。
於是條約順利地簽署完成,雙方也各收起一份。
只見原本該在空中因為高速飛行而起火燃燒的燃油彈,沒有產生火焰的跡象,還在高空中爆開了!
雖然不知道它們商討的內容為何,不過看這個樣子,蒼狼好像完全沒有想過對方會提出這個問題。
四、越界者由地界主人任意處理。
雷嚴發出的轟雷本來該打中黃議士阻止他接近老者,可是黃議士在途中驟然大幅加速讓轟雷錯過目標,強勁的轟雷可不會自動消失,更何況附近放了許多備用的燃油彈,沾惹上轟雷帶有的電氣,勢必引發一場連鎖性的大爆炸,最後造成的傷亡恐怕令人難以估計。
但是南城和南港要再回到以前的繁華,則有待眾人的努力。
黃象擔心地看著長青回顏說道:「該你表現了。」
白任可樂了,接過杯子就往嘴裏倒。
「那……來杯紫馨片可以嗎?」
白任酸溜溜地問道:「味道如何?」
雷理不管雷嚴,沉聲嚴厲地對黃久揚說道:「黃久揚!你不覺得出手太重了嗎?」
雷嚴也著急地跑到老者身邊,關心地問道:「三叔,您沒事吧!可嚇煞我了!」
長青回顏也疑惑的說道:「現在,要用什麼東西來上碑?」
老者像是發現了這場騷動,好奇地抬頭看著飛奔而來的黃議士,全心注意這兩人的黃議士,看清楚老者的臉孔,才感到在記憶中存有這名老者的臉孔,而且還是一位重要的人物,可是卻又想不出來他到底是哪一號人物。
黃象看完蒼狼事先準備好的兩份羊皮紙,對這麼簡單的條約內容還真不習慣。
長青回顏再度拿起羊皮一看,羊皮上除了原有的文字外,那三頭蒼又分別在上面留下了它們的掌印。長青回顏用疑惑的眼光看向安西,總不會要三人用同樣的方法在條約書上留下掌印。
棕皮蒼狼單單吼了一聲,安西就說道:「這我也問過了,北到山腳下,南至岸際。」
這個問題一出,三位蒼狼互相看來看去,然後咕嚕咕嘎地研究起來。
「我……我是李明順。」
棕色毛皮的蒼狼嘎嘎地說了幾句。「沒有關係,那些人只要不惹我們,我們也不會管他們。」
多數資深的主議士們看到這種情形,已經猜出這位老者的身分了。不過也還有不少較年少的主議士,對眼前狀況的轉變感到莫名其妙,只是隱隱約約知道這位老者必定大有來頭。
三頭蒼狼又嘎嘎叫了幾聲,便轉身走回狼群。
「那老頭到底是什麼東西,司總大人,你幹嘛對他卑躬屈膝!」
戰後的第十一個晚上,白任、季行雲和雷震相約在常客來。
李介天則是氣急敗壞衝到這位主議士面前,恭敬地向老者鞠躬行禮后說道:「大人,這小輩不懂事,請您不要和他計較,都怪晚輩指導不周。」
黃象馬上擔心的問道:「它又說了什麼?」
「主議士,你並不是長方將軍。雖然軍方要服從議會的決議,但單就主議會的成員,也只有議長大人、督軍大人和參軍大人才有緊急下令的權力,你好像什麼也不是。」季行雲把雷震告知的法律陳述出來。
沒等安西說完,黑皮蒼狼就伸出它那半爪半手的一指,開始在石桌上刻起字來。完成後蒼狼又吼了一聲。
雷震先品嘗閃青芬雪的香味,接著小小地沾了一口,露出複雜的表情。
意外起,打算反擊的季行雲還沒有受到黃議士的攻擊,卻看到黃議士遭到猛力一擊倒在地上,正用力地掙扎要站起來!
黃象聽到凜主簿的話更是嚇了一跳,這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長青回顏見狀也向前一步,用雙手扶住石碑,一運勁,石碑就輕易地立起,然後一躍,在空中對石碑發了一掌翻身落地。石碑馬上穩穩地立在草原之上。
「喔——那個呀,它們說:『真是怪物人類。』你還真了不起,竟然能被蒼狼這樣稱讚。」
「我不是指這個,再前面一點,就是我落地后的那幾句。」
遠比雷震威力強大的轟雷像是青龍飛騰而去,不顧一切代價只求攔下黃議士。
安西則指雙方中間的石桌說道:「就是這張桌子。」
安西想了一下才翻譯道:「條約內容除了第三條外都不能改變,你們只能選擇接受或不接受。」
原本以為蒼狼會提出蠻橫無理的要求,和黃象想象中完全不同,蒼狼提出的條件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