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武賽風雲
第八章 快攻
楊菁茹右手微動，故意表現像是針對季行雲的去向擊出一掌，季行雲果然馬上改變方向避開，楊菁茹見狀右手原勢推進，等到季行雲幾乎接近到面前了，才疾速將掌勁發出。
「恭喜你獲勝了！」長青回顏小聲地向楊菁茹道賀。
來得好！楊菁茹看準季行雲的來勢，也準備給予迎頭痛擊。
季行雲搖搖頭說：「如果我自己棄權，那不是太對不起輸給我的回望先生和與我全力戰鬥的楊小姐。更何況我又沒受多嚴重的傷，對下午的比賽影響又不大。」
長青回夜和長青回望聞言馬上轉身行個禮，並向聲音的主人說道：「大姊你好。」長青回夜行完禮，又馬上紅著臉低下頭。
這時長青回顏也走入競技場內，朝著楊菁茹走去。
白任在綠海就見過季行雲使出炫嗚閃才能及早防範，只是這次的炫嗚閃好像是改良版，只有產生炫目強光而沒有後續的撼人魔音。
原來楊菁茹幾乎將韋陀發揮到極限，同時也超過自己能靈巧活動的速度了，這麼一來季行雲反而更能掌握對手。可是讓楊菁茹維持不敗的因素還是存在，她的真氣還是嚴密地監控季行雲。
楊菁茹身上因為法印韋陀的關係，身邊瀰漫著一層像是煙霧的真氣，現在又使出銀羽刃翼，就像是在身後長出了一對羽翼，看起來就像是一名戰鬥女神，帶著一種神秘而不可侵犯的氣息。
此時的季行雲故意讓重心左右晃動，讓楊菁茹難以捉摸自己要向哪閃避，楊菁茹見狀就將右方羽翼展開，整片羽翼形成了一個長達一影的翼形，像是要由右向左將季行雲包覆。
楊菁茹掌法施開，一掌一掌打向季行雲。這一次，季行雲又被連續逼退，幾乎快無招架之力。
季行雲權衡考量之下，還是先想辦法逃過這一劫要緊，將雙手的真氣彈移到右手后，馬上張開絕氣壁。
漸漸地其他觀眾也有少數人恢復視力了，吵鬧聲也開始沸騰，場上情況像似已經分出勝負。可是竟無人知曉誰勝誰負。
「什麼！你輸了！」長青回顏雖然也不是很清楚方才到底發生何事，可是就目前的情況看來，楊菁茹身上又沒有受傷，真氣也勉強算是飽滿。反觀季行雲多處受傷內息又接近空虛。雖然長青回顏概略知道季行雲最後利用絕氣壁的空殼，引誘楊菁茹將銀羽刃翼盡數用盡，可是這並不能改變楊菁茹佔有的優勢。
兩人在場上又交手數秒，終於打破這個均勢，在楊菁茹組合攻擊之下，季行雲終於躲無可躲，接下楊菁茹一掌。
「這點小傷還不算什麼。」雷天的左肩包著紗布，紗布底下留著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其它還有許多地方青一塊紫一塊。
數萬名觀眾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競技場變得鴉雀無聲。雖然這場戰鬥一直以常人肉眼難以辨識的速度在進行，可是楊菁茹使出這一招
「喀萊爾·道奇也很拚命，看你贏的很不輕鬆。」楊菁茹先打破沈默。
楊菁茹似乎不知道比賽已經結束了，可以撤去法印韋陀，讓自己依然包覆在氣霧之中。
雷天在楊菁茹的玉頸上，看到一道淡淡的紅色血痕。
可是季行雲無力放出內息將楊菁茹的真氣推開，這種動作幾乎等於讓彼此相互消磨真氣，季行雲哪有這種本錢，急著要快點找出應對之道。
季行雲動動手腳手笑著說道：「沒事，一點也不礙事。」
此時，楊菁茹施用法印韋陀，身上溢出淡淡的光霧，讓她看起變得有點朦朧，帶著一點點虛幻的感覺。她輕輕一點就橫跨了近十影的距離，出現在季行雲眼前。這個速度讓季行雲大感驚訝！
楊菁茹自然知道季行雲也利用這個機會要施用絕技，當然不會好心到等季行雲完成準備。像是帶著銀翼飛翔，又似炫麗的女神，楊菁茹半飛半跑直接攻向季行雲。
「雷天，你別太小看季行雲。你聽過哪種功夫能發出那種炫目強光卻又不會傷人嗎？光憑這點就不能小看季行雲。以他目前尚淺的功力就能有這種能耐，將來會成長到何種地步真是令人期待。」
楊菁茹果然感應到季行雲（一個圓形的絕氣壁）忽左忽右飄移不定地接近自己。心念再動，數百枚銀羽疾速射出！完全封鎖季行雲！
「你對這場比賽的勝負大概十分疑問吧。」楊菁茹平平淡淡地說。
隨著雙手移動的軌跡，許多銀色的薄片出現了！越來越多、越來越密！最後楊菁茹的雙手在頭頂交會，而雙手劃過的地方則留下兩面銀白細長的薄片。
長青回顏想再進一步問清楚，楊菁茹卻自行走向場外。態度是如些堅決，不容置疑。
場上的情形馬上改觀，高速移動的楊菁茹四處留下殘像，而季行雲則是站在原地偶爾晃動一下，或是舉手提腳擋住楊菁茹的攻擊。
長青回顏退出競技場后兩人互相凝視，都小心緊慎地觀察對手的破綻，過了將近一分鐘還是沒有人動作。
季行雲也想過發出真氣和她對抗，可是內息遠不如人，但也總不能這樣一直耗下去吧……
兩人在場上並肩而行，快速賓士，忽南忽北忽左忽右，一來一往招式幾乎都才打出半招就又改變攻防，竟然沒有一招使實了。四周的觀眾要不是明白知道這是在比賽，看起來倒像是一男一女翩然起舞。
勝利了！楊菁茹心中這麼高興地認定，同時也暗自警惕可別將力道用盡了，季行雲可禁不起這麼多銀羽的攻擊。比武雖難免會受傷，可是出了人命總是不好。
季行雲只是高興地向白任和他身旁的新智、小康和周荃揮揮手后，又作了一個狀況良好的手勢。
白任可急得像熱鍋上的
季行雲則是有苦自知，自己的速度已經提升到極限了，楊菁茹的速度卻還在不停提升之中！
情況如此轉變卻讓季行雲意外發現，自己留在原地以逸待勞竟然反而更為輕鬆，楊菁茹的動作雖然變得極快，卻也變成缺點。
無奈之下季行雲再度向旁又橫移一尺，閃過左拳同時雙掌也向前一推，真氣凝而不發，擊向楊菁茹腹部。
楊菁茹沒有反應。
在另一間休息室，楊菁茹獨自一個人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這時的她已經換過一套衣服，還特地在脖子上繫上一條絲巾。
當下走向季行雲舉起右手大聲宣布：「這場比賽由季行雲勝出！」
就楊菁茹而言，她是希望在這一場戰鬥中能夠以消耗最少來取得勝利，因此也不急著搶攻，希望季行雲沈不住氣后，發動試探性的攻擊后加以反擊。
楊菁茹一連攻了近百掌，幸好季行雲是繞著弧形在退後，不然就要被逼到邊界了。可是季行雲這種堅持用閃避的方式，卻讓楊菁茹心中起了疑問，明明可以將攻擊架開卻偏偏要躲得這麼辛苦，恐怕季行雲還留有后招準備反擊。
「我幫你準備就是了……可是我認為你還是認輸比較恰當。」
季行雲再次站上競技場上，面對的是一位留著飄逸長發的女子。
白任見到場上兩人像是木頭人般獃獃站立，不再有任何動作——
對季行雲的動作楊菁茹暗自感到驚訝，他竟然能在這種速度之下還保持許多餘力，並且連續橫移了兩次。楊菁茹右腳向上一踢，不但速度快過季行雲，雙掌還直取要害！
季行雲心中一嘆，自己的行動果然完全被鎖定了，雙掌就不再直前推進，而改向斜下迎向楊菁茹右腳。
楊菁茹這種保守的想法正好幫了季行雲一個大忙。季行雲現在正忙著轉動真氣，讓身體的狀況能適應高速的移動。
「什麼？鐵槍？」白任不解的看著季行雲。
長青回夜說話了：「小雲，難不成你想用鐵槍和雷天比試？這不太好吧，你應該很清楚雷天可能擁有的法印，你還用『鐵』槍！」
「嗯，就是要用鐵槍。」季行雲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並用懇求的眼神看著白任。
只見她神情黯淡，又似作了極大掙扎才感嘆地說道：「我輸了。」
長青回顏再度宣布比賽開始。白任無奈之下只有放棄，心中懊惱不已，為季行雲又擔心又生氣。
「身為武議士怎麼可以輕易言敗。」從眾人身後傳來一道英氣勃勃的聲音
季行雲抬起頭來對白任說：「白牙，可不可以請你幫我準備一把鐵制的長槍？」
而使用伏逆清心訣的季行雲當然還是保持平靜的心情，只是所有行動都被對手掌握，實在很不利。
「菁茹、菁茹！你沒事吧？」長青回顏有點擔心地問。
原來這就是季行雲的目地，太膚淺了！楊菁茹心中這麼想著，同時站在原地不敢亂動，這附近的地板被自己的羽翼掃過後，外表看來雖然只是多了幾道刮痕，其實早就被切成碎片，萬一踏上了，不身陷其中才怪。
楊菁茹身上還是泛著薄霧帶著一種朦朧的美感，只是身後的兩片羽翼已經消失不見。季行雲站在楊菁茹身前近十影處，衣服多處被鮮血染紅，似乎是很吃力地站著。
和長青回望不一樣，楊菁茹並不會因為季行雲的功力較弱，就輕視他或是放鬆心情，依然十分小心謹慎、全神貫注、仔細觀察季行雲。楊菁茹用真氣緊緊鎖住季行雲，希望能用強大的真氣造成季行雲心理上的壓力，同時只要季行雲有任何的動作，都將逃不過楊菁茹的感應。
季行雲看似以直線接近楊菁茹，實以一道巧妙的曲線前進，似乎用盡全速，其實也還保留餘力準備變更方位，然而這一切卻都在楊菁茹的掌握之中。
觀眾席上的白任很快地恢復視力。
「小雲，你何必這麼堅持？要和武議士交手以後有的是機會！萬一在比賽中留下無法治療的傷害，再來後悔就來不及了。」白任道。
季行雲轉身之後，騰空的一腳還沒落地又隱隱約約地在腦勺感應到一股壓力，未經思索隨之低身，向前翻滾。楊菁茹一掌再度落空！
季行雲也沒閑著，這是他唯一反擊的機會了。季行雲雙手放在胸前，將所剩不多的內息大量逼出，在雙掌間不停壓迫激蕩。
一間休息室內，白任、長青回望、長青回夜、小康、新智、周荃、方管家等人都在勸季行雲不要參加下午的準決賽。
「沒事、我沒事。」楊菁茹像是在夢囈般地回答。然後收起法印，出現在她面容上的完全不似一位勝利者該有的神情。
季行雲可沒有這種優勢。雙掌合圍的真氣彈還處於十分不穩定的狀態，見到楊菁茹飛快而來，處理得不好根本就不用等楊菁茹作出任何攻擊，雙掌中的真氣彈就足以讓季行雲掛點。而且，楊菁茹那兩面炫麗的羽翼也是沾惹不得的東西，每一個銀色的薄片是由高度凝聚同時還在不停震動中的真氣所組成，要是被銀翼掃到那還得了！
楊菁茹決定看看季行雲的極限到底在哪，於是雙掌迅速擊出，數道掌勁虛晃一招，斜後退去，要將用在法印的內息再加一成，卻發現季行雲竟然從掌勁的空隙中穿過，如影隨形地跟上自己。
楊菁茹大驚！這小夥子為了取勝竟然不顧一切了！心念一動，既然對手都有這種精
楊菁茹繼續放出真氣鎖死季行雲，同時也要使出她拿手的法印韋陀，能夠大幅提升速度的法印。
在觀眾台的白任大嘆糟糕，小雲果然還是想用速度擾亂對手，這下可不妙了，楊菁茹在上一場比賽就是用速度取勝……小雲怎麼可能比她還快呢！
「大姊的判決絕對正確，是我輸了。」楊菁茹說完話就將脖子上的絲巾解開，說道：「這就是我失敗的理由。」
季行雲一臉疑問地說道：「距離下午的比賽不是還很久嗎？我調息一下不就得了。」
「雷震，你也來啦！」白任說道。雷震與長青回顏都跑來觀視季行雲的情況。
「如果他使用全力，我已經人頭落地了。」
「沒錯，我真的不了解，為什麼大姊頭會判你輸，那個叫作季行雲的小子明明就要不行了，他憑什麼得到勝利！」
落地之後的季行雲馬上調理內息，幸好表體氣脈的真氣已經事先用掉了，讓自己能有充分的空間，馬上作出一道護身真氣和調節脈衝的餘地，讓翻騰內息又馬上穩定。
終於季行雲還是先行動了。季行雲在瞬間將真氣爆發，以電光火石之速移動了。
就在雙掌即將接觸楊菁茹踢腳之前，原本凝聚的真氣霍然釋放，先是柔和的真氣作為抵擋，然後是一片凝集如實的真氣作為緩衝，季行雲以真氣接觸楊菁茹的踢腳，借力向後翻躍。
在眾人的歡呼中，季行雲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雖然人聲嘈雜，不過季行雲還是找到聲音的來源——白任。
而季行雲卻像是風神特攻隊般無畏無懼，最後竟直線沖向楊菁茹。
比賽很快地在不知不覺中要結束第一輪的賽程了。這最後一場比賽將由季行雲與楊菁茹對決。
「這是？」雷天小小地驚呼一聲。
楊菁茹隨即改變主意，又轉退為進，一掌又打向季行雲，同時放棄要在一時之間大幅提升速度的想法，也改用漸進式的方式，慢慢將真氣送入法印運行的氣脈之中。
可是羽翼掃過甚至划穿地面也沒有接觸到人體的感覺，楊菁茹的視線被自己的羽翼擋住了，便用真氣感應，卻發現季行雲並沒有避向自己布的羅網，朝反方向逃逸！還作出投球的動作，將手中的氣彈投出。
當季行雲來到楊菁茹身前一影之處，羽翼揚起，盡數射出。千余枚的銀羽斜下射出！方圓兩影之內的任何物體將被打成蜂窩！
「你還好吧？小雲！」雷震親切地對季行雲打招呼。
在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白任心急如焚，不知道季行雲傷勢如何！？戰果如何！？
楊菁茹久攻不下，心中微怒，用很複雜的神情看著季行雲。明明就一直處於下風卻還能撐到現在，內息早就用了三、四成，可是卻還是一點也沒有疲憊或擔心的神情表現在臉上，真是一位不可思議的新人。再拖下去恐怕對自己
高大的雷天走入房內，坐到楊菁茹對面的沙發，搔搔頭皮像是想要說話又不知如何啟口。兩個人面對面一句話也沒說，就這麼待了幾分鐘。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現場不能僵在這兒。長青回顏雖然擔心楊菁茹，也得先應付上萬人的觀眾。
驚訝歸驚訝，季行雲也馬上運動真氣，沈著地轉身避開，緊接著讓體內的真氣快速運作，活化身體的每一分肌肉，也保護著活動的關節，並且在體表布上一層簿簿的真氣。
「是啊！你的表現已經非常出色了，沒有必要逞強了。」長青回夜也如此勸誡季行雲。
眼見季行雲雙手即將碰上自己灌滿真氣的一腿，楊菁茹心中狂喜，得手了！這腳踢實了，季行雲也隨勢向後退去。
長青回顏打量了一下季行雲才驚訝地說道：「原來你身上已經有那個好東西了。」然後才對眾人說道：「你們放心，下午的比賽小雲一定會以最好的狀態參賽。」
白任無力地看著季行雲說道：「你沒搞錯吧！不過兩小時，能恢復多少功力？兩成、三成？小雲——」
白任在觀眾席上看得是目瞪口呆，想不到季行雲居然能將速度提升到這種程度！而且與楊菁茹還是有來有往，像是勢均力敵的樣子。
「這……他、他是哪時候傷到你？怎麼可能！」
季行雲才站起又見楊菁茹來勢洶洶地出現在面前，真令人頭痛！她的速度竟然比自己方才的快攻整整又快了三成，而且還運轉自如。
楊菁茹先放鬆身心將手垂下，又慢慢地將雙手由兩側舉起，準備使出法印「銀羽刃翼」。
兩人又交手數秒，楊菁茹漸漸感到不對勁。季行雲似乎漸漸跟上自己的速度，而且也不再一味防守，偶爾還會試探性地出招。而且兩人展開戰鬥打出數百掌，竟然像是在和空氣戰鬥一般，到目前為止兩人還沒有真正地接觸過。
瞬間氣彈被銀羽貫穿，內部不穩定的因子完全被激發，產生一個強烈的爆炸！像是幾十個太陽同時出現在競技場上，令人炫目，所有人在瞬間都失去視力。
長青回望有點不客氣的說：「是啊，你不過是受了點皮肉傷，但是你拿什麼和雷天比試？以你目前剩下的內息能作什麼？」
身為法人的好處在這裏展現出來了。只要擁有充足的內息，同時施用兩項絕技對法人而言根本就不會增加多少負擔。身為法人最大的好處，就是完全不用分心管理真氣在筋脈中運行會不會衝突，只要將真氣導入法印之中，一切都由法印搞定，要關心的只有該如何善用法印造成的效果。
不過季行雲停下來專心防守后也有餘力分心思考、搜尋解法。
這時楊菁茹果然發現季行雲壓低重心並向右偏，誘敵計策果然奏效了！楊菁茹打算直偏向左方，讓季行雲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