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四集 武賽風雲

第十一章 善意

第四集 武賽風雲

第十一章 善意

季行雲可就慘了。身中兩拳,拳勁直侵腑臟,季行雲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一個小躍步,季行雲化為一道風、一道疾風吹向李魁。
「是沒錯,不過,決賽由李魁和他對決,我看這場比賽對他很不利。」
李魁已佔盡優勢,法印離獸這時早已蓄勢待發。
「難不成你認為季行雲會取勝嗎?」
乘勝追擊,李魁毫不留情。
「什麼,李魁?哼,怎麼會是他,這就不太妙了。不過難度越高比賽不就越有看頭嗎?」
「果然!」
雷震的話說得合情合理,再加上他的身分和地位,也就沒有人說出反對的話。
李魁笑著,充滿自信地冷笑著。季行雲在他身旁快速遊走,一跨大步出現在他身側,扎紮實實揮出一拳。
「你不急著研究打敗你的那些招式了嗎?」見到雷天一改常態,楊菁茹問道。
「當然,身為推薦者怎麼不識。我先走了,針等半小時后再取下。」
在觀眾呼聲雷動中,長青回顏宣布決賽開始。
「哈哈,怎麼會呢。」雷天發出心虛的笑聲。
「嗯——」
「來,我來幫你治治。雖然不特別處理癥狀也會漸漸消失,不過卻會留下永久的潛在病母。另外這個藥方,用小火熬煮,一天兩帖連續三天,這樣就可以不留下任何後遺症。」言畢,雷震取出一組金針開始幫雷天針灸。
「啊!是七哥,請進請進。」雷天雖是笑顏招呼著雷震,不過心中卻直罵道:早不來,晚不來,為什麼就要這時候來找我。
「喀!喀!」敲門聲。
一天漫長的賽程終於要進入最後的階段。
雷震前腳離開,楊菁茹後腳就又踏入房內。
雷天一個人留在房內。他身上包滿了紗布,如果不是堅決要求較輕的擦傷不用包紮,現在的雷天很可能就和木乃伊沒有兩樣。
李魁戰術大為成功。
楊菁茹一走,雷天就覺得奇怪,自己和雷震有什麼好談的
就在雷天沈浸在這個幸福的滋味之時,卻又傳來了敲門聲。房內的兩人轉頭一看,門忘了關了!而門外正站著兼任參軍的前將雷震。
「要是沒人管你的話,我看你至少又要把自己關在這裏三天三夜。認真研究武技是很好,可是也要有個限度喔。」
「沒問題,我會用心觀賽。不過,七哥,你認識我們的新團員呀?」
法印金鋼正是李魁使用的法印。金鋼雖只是一個初級的法印,很單純地強化皮膚的法印,但在李魁雄厚的內息推動之下,讓他有了一身如金如鋼般強硬的皮膚。使用金鋼后,隨便一拳也讓季行雲難以招架,一個照面季行雲就受傷了。
「抱歉,打擾你們了,不過在下有事想和雷天談談。」雷震溫和地說。
沒一會的工夫,雷震下好了針。
白任想到季行雲身上還帶著內傷,心想還是阻止他參加決賽的好,不過這種話又說不出口,內心掙扎了會,才道:「小雲,千萬別逞強。加油!」
李魁氣聚雙拳,兩道拳勁脫體而出。
「雷參軍、小天,我想去看看月眉姊和李魁的比試,請容小女子先行離去。」楊菁茹對雷震打聲招呼就先行告退,把地方留給兩人。
如果就身體的狀況來說,雷天其實還比季行雲好得多。雖然身上滿滿是傷,可是除了肩上一處較為嚴重外,其他各處都只是小傷,不過太過度激烈運動就毫無影響,體內臟腑筋脈安然無恙,運氣、施展法印依然自在如意。反觀季行雲受到內傷,功力又不夠深厚,無法長期無視內傷運轉真氣。
一群關心季行雲的人,擠入這間原本設計為單人房的休息室內,讓還算大的單人房變得擁擠不堪。
被季行雲這樣一個年輕小夥子打敗完全不會泄氣,當然不可能,可是雷天原本就不是那種會患得患失的人,再加上季行雲施展了許多他從未見試過的武藝,就夠雷天回味和研究了。
白任、長青回望、長青回夜、周荃、新智、小康都七嘴八舌地爭相發問,方管家退在一旁靜靜地站著,雷震則是站在季行雲旁邊微笑地看著。
太陽漸漸西下,時近黃昏。
「不用謝我,武術戰略才是我的專門,不過受人所託代人下針,要謝等晚一點再向你的對手道謝。我在軍部也還有事得處理不能久留,還希望你能告知今天最後一場比賽的精彩之處。」
經過短暫的休息,季行雲這一次內息並沒有完全補滿,而且與雷天戰鬥造成的內傷,更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治愈。
「很抱歉,各位,會客時間結束了!雖然各位都有許多事想對小雲說,可是對等一下還得參賽的人來說,現在最需要的是儲備精力。希望你們能體諒小雲現在的需要,讓他好好休息,為下一場比賽作好準備。」
「當!」這不是拳頭打在腹側該發出的聲音。李魁被擊中的同時,也扎紮實實地還季行雲一拳。
原本不想應門的雷天,靈敏地感應到門外的人是楊菁茹,急急忙忙開門,見到楊菁茹手上拿著一瓶蘭舌酒和一些精緻的小點心,雷天吶吶地道:「請進,請進。」
一個才加入武議團的年輕小夥子,竟然會是決賽的參賽者,這無疑是個大新聞。如果還讓他取得勝利,法天聯邦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武議團小隊長就要誕生。當然他還得越過最後一道高牆,一名強勁的對手。
吃著楊菁茹親手料理的小菜,雷天心中充滿了幸福的感覺。這種心中的暖意驅走了入秋那一絲絲的寒意,如果能夠一直保有這樣的情況能有多好。雷天像個小孩歡心地吃著,並如此祈禱著。
這句話擺明了是針對楊菁茹。楊菁茹雖也是身處武議團,不過並不代表她就會像長青回顏一般是個粗線條的女孩。雷震這一句話,無疑地就是想請楊菁茹避開他與雷天的談話。
季行雲倉卒逃開!同時氣凝指尖,用力劃破空氣,發出一道殘月斬。季行雲不期待這記殘月斬能對李魁造成多少傷害,只期待能夠爭取時間。
雖是如此,李魁早就以氣辨人,以真氣完全鎖住季行雲的一舉一動。季行雲那一記殘月斬自然也在李魁掌握之內。
「是呀!哈哈哈,季小子真是好大的面子,竟然能夠差遣得動我們新任的參軍大人呢!真是有趣的人。決定了,下一場比賽我要好好欣賞。」
這一拳令季行雲嚇了一跳,拳頭上傳來的觸感,根本就不是人類肉體該有的感覺,反而像是打在金石之上。如果李魁身上穿了鎧甲也就罷了,但他卻也不過身穿一般布制的武鬥服。唯一的可能就是特別的法印造成的效果,一個可以讓人變得如鋼鐵岩石般的法印。
好不容易送走了其他人,雷震也想離開,讓季行雲一個人靜靜地休息時,季行雲這才道:「雷大哥,有件事想拜託你。」
「哈——別糗我了。」
照理說,對季行雲不懼雷電最該注意的人雷震,卻顯得一點也不在意。雷震只是默默地不時注意時間,並且協助季行雲療傷,幾乎是一言不語。
武議團中部隊的一間休息室中,再度擠滿了人。
面對白任等人的關心,季行雲也只能報以微笑,直道沒問題、一切安好。
「這個……我只是自認為我不會輸給李魁那傢伙,而季行雲可是打贏我的人。」
不用和季行雲纏鬥,不用理會他那巧妙的招式,更不必給他機會使用絕技,只要跟他硬拚,一拳換一拳、一招換一招,功力低的人自然吃虧、防禦力差的人自然倒楣。簡單兩次交手,季行雲身上的內傷爆發了。
兩人再度換招。
季行雲放下一切,全心全意地投入這場比賽,不論是觀眾的喧嘩、身上的內傷全都放到一旁,彷彿世界上就僅剩下自己和眼前的對手。
一群人在房內又吵了一會,原本一言不語的雷震突然冒出一句話。
李魁的衣服被殘月斬劃破,這也是殘月斬造成的唯一效用。李魁本身則是毫髮無傷!
「參軍大人是特地來幫你療傷的?」楊菁茹在門口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道。
「這道菜好像很好吃的樣子,我可以開動了嗎?」
「謝謝。」
「不是嗎?」
「你沒事吧?」楊菁茹關心地問道:「我記得你還沒用午膳,我帶了一點小吃,運動完正好可以補充點體力。」
長青家的兩位武議士最關心的,是季行雲那招驚天動地的拋玉訣、令人驚奇的炫鳴閃和不懼雷電的訣竅。白任和小荃則關心季行雲的身體狀況,至於季行雲使出驚人的招式雖也好奇,但抵不過季行雲能否安全地參賽、完成賽程。
小隊長的位子李魁是勢在必得。看到眼前的對手李魁心中輕輕地笑了,上天果然站在自己這邊,最難纏的對手之一雷天,竟然會栽在這個小毛頭身上。雖然在與冰泉月眉之間的戰鬥中耗損了不少內息,卻也沒有受到多少傷害,算是狀況良好。李魁打定主意沒有必要和季行雲纏鬥,一開始就給予重擊,楊菁茹和雷天就是因為讓對手過度發揮,才會陰溝裡翻船,吃了個敗戰。
雷天和雷震雖同為雷家年輕一輩出類拔萃的人物,不過兩人之間如果不以長青回顏作為橋樑,在雷震回到南郡這段時間來並無交集,最多也是家族聚會中見過面,算是互相知道有這號人物的認識罷了。
「是有關雷天……」
李魁沒有躲、沒有避,甚至連護身真氣都沒用上。
「唔——還好啦,不過有時候好像還有人在我耳邊敲鑼打鼓似地,偶爾還是不太舒服。」雷天據實以告。
「果然?」
「謝謝。」
「謝謝七哥。」雷天滿是疑問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針,和看不到落在耳邊和頭上的針。
和競技場上相比,雷天像是換個人似地,怎麼也無法和那位叱吒風雲、豪氣萬千的雷天聯想在一起,這時的雷天根本就是一個扭扭捏捏、害羞膽小的小男生。
季行雲也放出微量的真氣鎖定李魁,讓他已經預知李魁在出拳的同時,也開始預謀下一波攻勢。
「你的耳朵現在覺得如何?」雷震首先問道。
「嗯?」
李魁依舊穩如泰山,季行雲被一拳打得連續後退了近十步。
雷天心不甘情不願地請雷震入內。
雖然比賽打輸了,在雷天臉上一點也找不到傷心或是失望的表情,反而是一種滿足、充實的神情。
拳勁、殘月斬在空中交會穿梭而過,李魁這兩拳不是為了防禦,而是志在攻擊!
李魁像是台重型破地機,地面被他震碎,碎石四散,干擾視線。
「不了,不了,季行雲這個有趣的傢伙的比賽怎麼能錯過!你也對他很有興趣吧!」
一樣是武議團中隊部的休息室,氣氛卻和季行雲的房間完全不同。
沒時間可以蹉跎,雖然季行雲還有炫鳴閃,用音波的打擊,再硬的皮膚也能穿透,但是戰鬥才要開始,季行雲就被迫花費大量的內息準備施展炫鳴閃,這樣子比賽還會有勝算嗎?
楊菁茹帶來的蘭舌酒,除了是種香純的好酒外,也對擦撞傷頗有幫助,小菜也是各有療效,幾乎是針對雷天所受的傷開的食療配方。而且每一道都兼顧色、香、味,讓人看了食指大動。
不管外界的喧嘩,季行雲現在眼中只有這最後的一場比賽。不論結果如何,季行雲只要能獲得更多體驗就滿足了,至於勝敗或是小隊長的職位,不過是一些附加的東西。
雷震雖是不速之客,雷天也不敢怠慢。一方面是雷震參軍和身為雷家族長之子的身份,另外也是因為雷震曾當過武議團副中隊長的職位,至於前將這個職位對武議員們並沒有意義。
「嘶,滿身是傷的人還真敢說。」
李魁以金鋼之身加上全身的重量,施以碎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