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六集 北荒奇醫

第八章 醫者之怒

第六集 北荒奇醫

第八章 醫者之怒

季行雲突然覺得窘困極了,原來她早就發現自己已經「醒來」了!
真氣不濟的華鶴臨時造出的氣壁,哪擋得住幾十顆爆烈彈引發一連串的爆炸,身在爆炸中心的華鶴忍受著強大的衝擊。
看似相似的破空羽,性質竟然差這麼多。不過即使如此,柴門也大致了解破空羽這種功夫了。破空羽不單是武功也是醫療的技巧,是用來對穴道下針的氣針,也是用來灌注藥物、元真氣的氣針,至於看起來會像根羽毛,則是在氣針后著的真氣造成的。
華鶴為了掙脫羅綱又浪費大量的內息,一時之間有點脫力,見到近百顆的光彈打向自己動作就顯得有點慌亂,雖然快速地又發出數道破空羽,但是爆烈彈的數量實在太多了,華鶴僅能攔下不到一半,只有手臂一揮布出一道氣壁。
同樣的不用看,就憑真氣的知覺,季行雲就知道進來的人是楊菁茹和殷荃。
見到四周的草地變成荒廢的焦土,華鶴動怒了,不是為了他身上的傷,而是為了許多可以救人助人的藥草。當他想到季行雲和許多患者所需的藥物被柴門破壤了,一股鮮少有的怒氣在他心中升起。
他的四名部下這時也跑到他的身邊,本來是要集合,等待柴門指示善後的工作,哪知道華鶴竟然沒死,還氣焰高漲,由慈悲神佛的模樣轉變為戰鬥修羅。
「呔!」柴門一驚,又再組攻勢,雙手一揚,再施法印爆烈球,近百顆光球集合在柴門雙手上,向華鶴投去!
緊急中華鶴來不及防守,雖然儘力凝集真氣護身,一拳打在胸膛還是打斷了數根肋骨,左邊的肺也在強大的力道之下受到嚴重的傷害!
另外兩名黑衣人見狀不敢輕敵,對飛來的破空羽則改採回避的作法,哪知破空羽的速度遠超過他們的反應能力,兩人想躲早已來不及,也被射中。兩人雖是用極全身之力防禦,破空羽還是在護身真氣上留下一個小小的缺口,而具有傷害力的真氣就由那小小的缺口湧入,攻勢也瓦解了,同時為了消除入侵的真氣就讓他們再無餘力。
「季隊長,你該起來了吧。」楊菁茹突然對季行雲這樣說。
柴門一出就是法印羅網!
三個人又交談了一會,季行雲一直找不到機會「醒來」。總算身為武議士的三人也不算是太閑的人,楊菁茹留下來與雷天交班,殷荃和雷天與楊菁茹告別後就離開了。
兩人視線相對,柴門說話了:「華鶴,請留下你的生命。如果你願意抵抗,我會很樂意與你交手。」
他雙掌一推,在前方布起了兩道氣勁。一剛強、一柔和。
兩支銀羽擊中氣勁,一支刺入剛強的氣勁后,馬上引發強烈的爆炸!另一支則是像在打針一樣,羽骨刺入剛強的氣勁后,後方的羽毛則由中空的羽骨激出!還好柴門還布有一道柔和的氣勁,消融了那股真氣。
柴門決定再度出手,羅網再出!這一次氣絲不再粘著附近的大樹,直取華鶴。華鶴破空羽再出,數道銀羽射出,碰上了氣絲。銀羽像是裝滿火藥的炸彈,隨即引爆,把柴門的羅網破去,剩下的兩支破空羽繼續飛向柴門。
卻不料傳來四名黑衣人分別發出怒吼和哀嚎。發覺事情有異的柴門馬上轉頭。
不管了,會怕對方的武功還能當武議團的一員嗎?柴門馬上出腳,雙腳用力一踏,使用了法印土龍!法印土龍不是光彩的武功,通常用在暗殺。將真氣由地下傳送,打入對手腳底再直穿腑臟由內部破壞,中招者只會在腳底留下一個小小的傷,然後身亡,是一種歹毒的招式。
然華鶴的疲憊不單是肉體上,精神上也是。季行雲的治療是很精密的工作,每一針要是有半點誤差,季行雲就真的醒不來了,而為人看病也是很耗神的一件事。
光點不停出現,在華鶴身後遍布華光,瞬間光點即化為羽毛,成千上萬的光點形成無數的羽毛,聚在華鶴身後,就像一對銀色的羽翼……
柴門本身對華鶴沒有任何的怨恨,但是暗部的任務是不容質疑的。就許多方面而言,柴門還很欣賞華鶴這個人,不過既然暗部把他歸為會危害到聯邦的不良份子,那身為聯邦的一份子既然有能力,就有義務為聯邦除去這個毒瘤。更何況……身為一個武人,實在也很想知道華鶴這個人到底有何本領。
不過柴門並沒有打算偷襲或是用施毒下藥種種下流的手段,他直接出現在華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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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門現在的心情既緊張又高興,因為終於有機會完成任務了。
華鶴打從幫季行雲療傷后就沒有好好休息。次日早上,又開始為南城的居民義診。接著在知道周家的藥行中無法為他提供所需的藥材,他又馬不停息地出門尋找藥草。已經過度使用體力的他,幾乎是靠著深厚的內息在撐著。
房門被打開了。並不是因為看見了,也不是聽見開門的聲音,而是經由門的動作與他散逸的真氣撞擊產生的波動,讓他清楚的感受到房門被打開了,然後在下一瞬間,才由耳中聽到開門的聲音。
什麼時候了,他還在說這種話!柴門臉色變得極差。這種沒有鬥爭之心的對手,讓柴門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大壞蛋,這種感覺把他的心情弄得極糟,可以完成任務及有機會與高手對決的喜悅一掃而空。
即使華鶴已經很累了,內息也不充裕,柴門依舊不敢小看,沒給對手掙扎的機會,馬上補上一拳,簡單的一拳,單純以他深厚的功力打出碎岩拳!
雖然對別人的重傷感到高興並不是高尚的事,柴門對季行雲在這個節骨眼受了重傷,覺得實在是太好了,因為如果不是他,華鶴也不會用掉大量的真氣,而他也不會有機會完成任務——殺掉華鶴。
華鶴先是感到困惑,隨著身後又出現四名蒙面人,他就明白了。他嘆息的說:「追尋大醫王的腳步,會對聯邦帶來困擾嗎?」
聞言換柴門感到疑惑,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剷除華鶴的理由,看來目標本身對事情的了解比執行者更加清楚。「這就是你的遺言嗎?」柴門不想讓部下發現他的動搖,也為了堅定執行任務的決心,不想再和華鶴多談,說完話馬上就動手了。
「……大醫王,原諒我!」華鶴輕輕地懺悔一聲,隨即揚起剩餘的真氣。
柴門敬畏的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知要如何形容,華鶴就像帶著一對羽翼的天使,降臨在面前。
想要搶功的兩名黑衣人首當其衝,被破空羽射中。破空羽像根針,輕易的刺穿他們的護身真氣,羽毛上的羽絲則順著被中空的羽身流入體內,讓他們體內真氣的運轉產生窒礙,當然別人的真氣在自己體內亂來可不是件好受的事,兩位黑衣人當場發出哀嚎。
柴門該馬上再進攻,但他沒有。他更沒想到被幾十顆爆烈彈打中的人,還能保持「人形」,這讓他猶豫了。
楊菁茹平心的說:「這也不能怪他,只能說太巧了。」
華鶴被羅網困住,動彈不得,碎岩拳結實的打中他!受了沉重的一拳,華鶴向後倒去,在氣絲的拉力之下又被拉回。
「咳!」華鶴咳著血,說道:「我們有必要這樣互相殘殺嗎?」
他沈著臉,慢慢走開,對部下下令:「殺了他!」
季行雲心想躺也躺夠,也該起來了。這時耳邊卻傳來殷荃的聲音:「季行雲這個死傢伙,還不給我醒來,他倒好沒事輕鬆的一直睡,其他的人卻給忙死了!」
身體被羅網氣絲所束縛,要面對四名殺手的圍攻,每一口呼吸都牽動受傷的肺葉。這讓華鶴明白對方不是用道理講的通的人。不能好好溝通,只好動武了。華鶴在羅網之下只剩手指還能動,在運氣抵禦羅網氣絲的侵蝕之餘,華鶴將真氣送往指尖,一道道的光點由指尖飛出,變成一根根的羽毛,北荒英雄燕英的成名絕技破空羽,疾射四名黑衣人。
在華鶴向上躍的同時,一道氣勁也從地底竄出,但撲了空碰上了空氣,就像見到太陽的殘雪馬上消融不見。
華鶴在頑強抵抗,柴門還發現幾位部下打得很辛苦,對付一個幾乎是動彈不得的人還處於下風。眼見這一幕,柴門不得不重新評估華鶴的實力。
振翅!數千道銀光灑出……五名暗部的人淹沒在光華之中……
勞累的他還強行集中精神在山野間尋找草藥,對於柴門和四名蒙面人的接近,已經無力探知了。
得手了?這麼簡單?柴門不是有點懷疑,而是非常懷疑。不會吧!如果華鶴這麼弱,那我這幾年來的辛苦算什麼!柴門認為拳頭傳來的感覺極度的不實在。
季行雲「醒」來了,不過不知是不是因為太多其他感覺的干擾,對真氣的感知好像降低了。不過,不用看也還能查覺雷天正坐在自己的右上方。
「哈,你好。」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華鶴認為這些人想要殺我也就算了……但是他們的行動己經傷到許多株可以救人的藥草了!不能再和他們糾纏下去!華鶴有了這分念頭,即刻鼓動全身的真氣,使勁一揚,卷在他身上的氣絲被強大的真氣撐開,華鶴隨之向上一躍,逃出羅網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