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探索道門
第三章 上清道子
能夠操控自然之氣成為防禦的氣流，還能給與已經是死物的木板有如活物般的氣息。不論是哪一項作為，都是讓季行雲大為佩服的技術。
「是的……」朝翔明低頭無言。
季行雲這可覺得奇怪了，上清道長既然不識廣清散人，怎會答應與他見面？
聽了季行雲說完與廣清散人相遇的事情后，上清道子臉上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季行雲不敢要求上清道子得住在那樣的地方，可是在這裏？
本來這樣的消散是很正常的情況，想要用真氣探查得更遠就得放出更多真氣以彌補其中的消耗，或是加強自己內息的品質，讓真氣能以遊離的狀況下存在更久。
「當然可以。」上清道子笑著應著：「不過，我要離開，恐怕會有不少人會很傷腦筋，所以我不能離開太久。花個十天半個月的，恐怕也沒能跑太遠，總難以盡興。」
「還是沒有……」
雖然五廣真人是個半冒牌的道子，可是他所選的地方卻是十足世外高人居所的樣子，那種秀質又充滿靈氣的地方，就算不是貨真價實的有道之人，待在那裡也變得有德行起來了。
「斷成這樣，很難修復吧。難道你就這麼有自信能在短期內能成為御前武士，得到新的佩劍嗎？」
上清道子又笑了。
「道師！」
季行雲開始苦思，上清道子則充滿期待地看著。
聽到這話，季行雲與朝翔明兩人同時露出古怪的神情。
「原來如此……」
「這……」
這樣等於是對二樓的人發出戰鬥的訊號。
朝翔明放季行雲一人先在一樓的大廳等著，就拿著他的拜帖上了二樓，並請季行雲等待通知。
這房子的二樓與一樓有著迥異的風格。本以為一樓那種財大氣粗，毫無營造空間與粗糙的審美觀就是這房子主人的風格，想不到二樓卻表現出另一種德性。
是哪個環節弄錯了嗎？會不會是朝翔明也被遭到矇騙？當季行雲心中浮現這些想法與猜測時，就決定先探查一下樓上那位道子的底細。
「哈、哈、哈，翔明你交了個好朋友，不過錯就是錯，我要你戒武是希望你行事不倚武力、多用頭腦，三思而後行，可你卻找上了昔日的同學，然後加害於他。」
「秋覺先生，我本來就只是俗世之人，您不高興，那該怎麼稱才好，您明示即可。」
「哈……」
朝翔明喊道：「他騙人啊！他用各種方法展現神跡，叫人捐款，讓人破財！」
如果是，這可大大的不得了。
上清道子點點頭道：「你說得沒錯，這是氣脈的分支。就像海水有潮流，天地之氣在世界各地流通也產生了所謂的氣脈。把氣脈引來這屋子轉圈的正是抱殘散人，他的技術堪稱鬼斧神工。」
「不過就是在水中加點養料養著，並以真氣催動蓮花生長開花並再用真氣長養蓮花，讓蓮花仰賴真氣存活，這隻要有點內息就能辦到的事，也在那炫耀，你也太小孩子氣了吧。」
「是的，弟子知錯……」
那人一見到季行雲就和善地招呼他就坐。
在一樓的大廳左看右後，季行雲越來越質疑那位上清道子會不會也是個道家敗類，因為在這大廳中實在擺著太多昂貴浮華的物品，就是在客客蘇的巴爾斯城接受當地執政官的招待時，也沒看到這麼誇張的擺飾。
「別客氣。」
雖然讓真氣鑽過木板得多費
「咦！道長不認識廣清散人嗎？」
「道長？」
上清道子笑了笑，應道：「你說得不錯，好幾次要守真道兄把其中的技巧教我，他卻老是推託藏私，真不夠意思。」
「聽聞貴客是來自大陸南方的法天，想不到廣清散人的足跡已經遍布在整個大陸了。」上清道子自顧自地說著，然後又道：「請您先稍坐一會。我還有事情得跟翔明說說。」
既然那裡正好有一股自然之氣阻礙了他的真氣侵入，不如就換個地方。
「據我所知，那錢也不是盡落他手。五廣不過向接受捐款的團體取回數成的捐款。他不過做了一些假象，就讓自己豐衣足食，還讓眾多需要資金的團體得到捐款。何罪之有？」
「難不成道長還得受人管制嗎？」
真氣向上移動，通過樓梯就要進入二樓……突然，最前端的真氣就在無形之間消散不見！
光是這兩點就令季行雲改變了對那位上清道子的看法，也許他真的是領悟真道的高人。只是這一樓的大廳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一個人的修為與他的品味與嗜好完全無關嗎？
「呵哈哈哈……原來如此，廣清道兄還可真是瀟洒自在，能這樣到處雲遊可羡煞小道。」
這種消散倒不是被另一個人的真氣給消融的那種消散，而是真氣在外放中與大自然的各種雜氣接觸后能量漸漸流失，很自然地成為自然界的雜氣之一的情況。
夏生先生？秋覺先生？
而這棟房子的外表經過了許多精工的雕飾，所用的材料亦是上等古木，怎麼看都像是有錢大爺的住家。
「一走到樓上，就有一道風吹來，這道風吹襲不停，同時帶來南方的暖意。吹過數個樓房，讓這裏也沾染了南方的溫暖。這樣的一道風似乎真的來自南方，因為我在法天待過，對於那兒的空氣很熟悉，這道風就帶有法天的味道，可是這又不是普通的風，是由天地之氣流動造成的風。」
「你啊也真是的，道不道、武不武的，要專心習武就把心思放到身、心、技上面。如果有意向道，那就回絕王家，別再當什麼准御前武士，反正你的劍已經斷了，想修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這不只是在告訴你武士之路艱苦難行，一有不慎就會像你的佩劍一般，要知道這次斷的只是你的劍，不是你的生命。」
「不、我……」
「那麼……」
看到大廳的擺設，季行雲對那名道子的信心漸失。能成為朝翔明的指導老師的人怎麼會是個充滿銅臭味的傢伙？
她笑道：「那就直接喊我名字秋秋，或著叫我小姐姐更好。」
「老師，大道難悟，修道可比武士之路難上數倍，如果弟子連武士都當不成如何修道？況且你不是曾說過，道人不問出身農家也好、王家也好，販商走卒還是王公大臣，只要有心就能修得真道，那麼武士亦無不可。」
他們一進來，上清道子馬上起身相迎。
雖然窗戶大開，但是房內因為燃燒著柴火，所以室內的溫度並不像外面那樣寒冷，有股自然的氣流形成一道風牆將太宇的冰冷擋在戶外。
那股帶走他真氣的氣流不像是任何人所能控制的真氣，雖然只有一瞬間，可是季行雲還是能判斷出那是存在於天地間的自然能量
是那位上清道子設下的防禦措施嗎？
「說得也是，騙人總是不太好。不過，你處理事情的方式也大大不好。」
「還有這水缸，水清無土卻能養蓮，甚至有不少朵蓮花只有花朵卻是無枝無根，真不知是以何種方法照顧這幾缸蓮花，讓它們花苞常開，室滿清香？」
上清道子似乎洞悉了季行雲心中的疑問，便道：「咱們修道之人各自求道，相互之間沒有交集倒是常態。雖然我只聽過廣清散人之名，對於他的同門道兄抱殘散人可佩服得緊，還有守真道子亦是我的知交。算起來，翔明也是廣清一脈的武士，伊真就是守真道兄的學生。他倒好，學生過世后，把人都推給我照顧，自己卻藏起來享清福。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
感覺到這個奇特的情況，季行雲又試了一次。
季行雲循著傳音來到一間廳房，這裏正好是背街的房間，房側開了個幾乎與房間一樣大的窗子，窗上雖有掛著木簾，不過除了最靠邊緣的兩張木簾外，其他的木簾都拉了起來，讓這個房間不需額外的光照也顯得明亮無比。
這回上清道子又變成想聽故事的先生，開始逼著季行雲講故事。
房內的擺置相當典雅，沒有什麼金光閃爍的裝飾，卻有幾個養著蓮花的水缸。四面牆都保持著木材天然的原色沒有再經過多餘的處理，只在前後各掛了兩幅水墨山水畫。
「這是不可能的，你不是法天使團的帶隊官之一，怎麼可能對我們這種世外野人有興趣？就算是好了，你又怎能拋下原有的地位，留在這裏成為一文不值的人？你若有興緻，使團留在此地的期間，小道很歡迎你的來訪。」
能看到各國傑出的藝術作品當然是件賞心悅目的事，原本會是一場美好的心靈之旅，可是在過多作品擠在一起的情況下，反倒是產生一種壓迫感，造成讓人感到庸俗的感覺。種種風格迥異的畫作全擺在一塊，也顯得很不搭調，是這種的主人品味太庸俗，還是這個地方只是為了顯現屋主的貴氣？
這下可麻煩了。
「劍斷了，無所謂，大不了就不要持劍，用把斷劍也是不錯，但是劍為什麼會斷？」上清道子頓了一下，看著朝翔明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就·因·妄·動·武·力。」
雖然可以將真氣凝結，好抵抗自然的氣流，可是這麼一來就不可能逃過別人的探查。這樣明目張胆地放出強力真氣可說是一種挑釁的行為。季行雲是來拜訪上清道子，可不是來挑戰。
季行雲卻認真地說：「不，能進來這間房間就是莫大的好處了。」
她年紀輕輕怎麼會喜歡人家喊她小姐姐……這人個性還真的有點古怪。
原以為要到那位上清道子的地方將走上一大段路，結果朝翔明只帶著季行雲走過對街進入了一棟四層樓的木屋就宣布到達目的地。
「請上來吧，廣清散人的朋友。」
「他追求的大道？」
再一次，季行雲放出了加倍的真氣，又往樓上探去。
「是這裏的氣流比較強嗎？讓我錯估，少放了真氣的量嗎？」季行雲想了一下，又釋出了較多的真氣。
上清道子讚賞地說：「好小子，果然沒讓我失望，能這麼樣就對了。你要真的棄
「咳、翔明，你在嚼什麼舌根！身為堂堂正正的武士有什麼話不能明說的，非要用那種偷偷摸摸的方法。」
很正常……無異狀……
「不提那事了，你倒說說是怎麼和廣清散人相遇的？能得到他的拜帖想必有著精採的故事！」
季行雲直率地為他辯護道：「不對，那不是他的錯，是我的朋友先動手，他才出劍自保。再次動武是為了揭穿五廣的騙行，這都不是為了傷人而動武，難道要他打不還手嗎？」
最後的懲罰好像不太重的樣子，季行雲心頭的一顆石頭也因而放下。談到了五廣真人的作為，季行雲便又問道：「五廣真人為什麼要收斂錢財呢？我不覺得他是貪求世間財富之輩。」
「道師！我怎麼會加害於五廣？我是阻他行騙害人！阻他假真道之名詆毀真道之實，這怎能算是加害於他！」
「如果道長願意，難道不能像廣清道長那樣，四處遊玩嗎？」季行雲不遮掩地提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上清道子的語氣中同時透露出不滿與得意的兩種情緒，讓季行雲覺得很奇怪。
這位中年男子給人的感覺相當「自然」。他用最符合自己體態的姿勢盤坐著，穿的是單色沒有紋飾的袍子，臉上沒有虛假顏色。
「嗯……這可不容易，會是什麼辦法呢？」
「他的作為可有讓人受到傷害？」
「也沒有。」
「對了，小朋友，不知廣清散人是怎樣的人啊？」
聽到上清道子對朝翔明的責難，季行雲馬上挺身而出，說道：「請道長不要怪罪他，那把劍會斷，是我造成的，若要承擔過錯，我也得算上一份才行。」
「什麼先生不先生的，咱們平輩論交喊什麼先生，聽得多難過，你這道子怎麼也學起俗世之人那一套。」其中的女孩嘟起了嘴，不太高興地說著。
季行雲回想五廣真人的戰鬥方式，幾乎摒棄了真氣與肉體力量上的爭鬥，而運用各式奇特的方式。那就是他研究的成果嗎？
「那是為了研究他追求的大道。」
「那麼，小兄弟我想你也不是真的對太宇的道門有多大的興趣，據我所知法天的武議團是為鑽研武術為本職的集團，你真正有興緻的應該是道門掌握的煉丹之法。」
不遠處有個小市場，路上來來往往的人不曾少過。因為鄰近有著市集，所以也無法要求這裡能夠保有寧靜。而正對面則是太宇的一處公家機構，雖然不清楚是什麼機關，但是出入的武士與洽公的民眾可是一個接一個。
不過季行雲還沒應說，房中卻傳出另一道聲。
「怎麼會，不過是些俗世的責任罷了，誰叫我是道子不是散人，更糟的是還不小心收了一個王子做學生。唉……總之是我沒看人的眼光，一個天真活潑的小孩在公園內玩耍誰會知道那是王家的人。」
「那他可有以道之名騙人行惡？」
季行雲看了心中就覺得奇怪，難道上清道子就不能像廣清散人那樣無憂無慮，無所牽挂地四處雲遊嗎？
季行雲的內息雖還談不上無比的豐厚，或是極度的精純，可也稱得上優質了。再加上他對真氣的操控技術，實在沒有走過短短一層樓的距離就造成真氣消散的理由。
上清道子開懷地笑道：「你就是這麼說，我也不會給你好處啊。」
「他又有假道之名，誣人入
「我想向道長請教你的真道。」
季行雲搖搖頭道：「道長您錯了，我不否認對煉丹法門的興緻，畢竟這是快速提升實力的一門良方。可是看到五廣，還有進到這個地方見到道長之後，對道門的好奇也更加濃厚。若說來請益道長是為了哪個原因，恐怕也分不出主從了。」
四面牆壁都掛滿了來自各國最名貴的畫作，所謂的掛滿不是指在牆上掛了一些名畫，而是指真正的掛滿，說是用畫作當壁紙也不是誇張的講法。
「是啊，還未得一面之緣。」
然而又一次，真氣一流入二樓的地方，又消散無蹤。
當季行雲開始用一樓的擺設想象二樓的擺設時，一道傳音送入耳。
聽了這師徒的應答，季行雲也脫口道：「那我呢？可有機會向道長探求大道？」
「來自遠方的朋友，我沒聽錯吧？你方才說了什麼。」
「你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別人可就不一樣了，算了，休談俗事。」
一次會是失誤，兩次就是不尋常了。
不過這回就不急著把真氣探入二樓，而是在之前真氣消散的地方之前集聚真氣，然後慢慢地向前推進。
「謝謝道長，那我有空就來叨擾。」
上清道子不知道這句客氣話卻成為季行雲連續來訪的護身符，由於他根本還不清楚季行雲的作風，使團帶隊官的位置根本就只是想要替長青回顏分憂的臨時性工作。要有任何誘因，保證他馬上會辭去使團內的職位，他更不知道原本想勸退季行雲的話，將成為給使團帶來不少麻煩的源頭。
這回上清道子可就得意的說：「你可以猜猜，雖然只是難登大雅之堂的小技法。」
心念一動，真氣就緩緩放出，向上飄移。
這是怎麼一回事？
自然的氣流掃過，將季行雲的真氣快速地帶走，然後大量的真氣又被消融。
跟著朝翔明進入之後，裏面的擺置更叫季行雲不敢恭維。
隨著話聲，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一踏入房間，天然的原木芳香就撲面而來，而數枝蓮花不合時節地盛開著，花香、木香相得益彰，這些天然的芳香讓人感到相當地舒適，心神似乎都因而安定下來。
「那就請你當街靜坐，沉思反省三日。入夜後你就到門口自省。」
「當然，既然是廣清道兄介紹的朋友，我自然也把你當朋友，世上哪有將朋友擋在門外的道理。」
朝翔明低頭認錯：「學生錯了。」
聞言，上清道子看季行雲的眼神瞬間改變，他試探性地問道：「你看到了些什麼？」
要突破兩樓地板的阻礙絕對不算難，可是用攻擊性的真氣破壞木板上原有的真氣，這麼一來不就成了一種攻擊行為。
看到兩位年輕人不滿的樣子，上清道子安然笑道：「朝明，你自比五廣醫術如何？」
跪坐一旁的朝翔明偷偷地傳音道：「別看老師那樣抱怨，其實他也很喜歡五王子，不過就是那些官員的俗禮常常弄得他很煩罷了。」
「是的……」
朝翔明卻道：「道師！十天半個月的就夠您到太宇的任何一個角落盡興遊玩了，而且就是您離開三、兩個月也不成問題的。」
季行雲發現上清道子對這兩人的稱呼並非一般，用先生這兩字並不是對一般人的稱謂，而是對非正式師長的喊法。
可是上清道子卻對他們恭敬非常。「夏生先生、秋覺先生請坐、請坐。」
朝翔明
季行雲眨了眨眼。想了又想，連地板上都有阻止別人真氣侵入的措施，那就不是偶然的作為。
「其實他的行為小道早有耳聞，甚至對他研究的成果亦是滿懷欽佩。他所探求的是物的本質，他藉由研究操控基本物質與能量的法器，來明白真道。雖然我不知五廣領悟多少，不過在物質變換上的智識與法器的修護、甚至製造都有驚人的成就。要探求這方面的知識，可要花上難以估計的財富，也難怪他會用這種方法來換取金錢。」
「是啊！難道要放任他招搖撞騙嗎？」
上清道子指著棕黑色原木長几上的兩截斷劍說道：「你把授業師贈與的佩劍弄壞啦……」
突然！
於是改變探入的地方，哪知真氣剛通過一樓的天花板，正要由縫隙溜入二樓的地板時，那木造的地板卻有如活物，竟抵禦起外來的真氣，將季行雲的真氣排開、驅逐。
「道門有過什麼清名？要一個清名做什麼？還有，你怎能說他行的不是真道？我不敢妄稱自己掌握了真道，也無力判定他的就不是真道。就算他是騙人的，我也看不出被騙的人有何損失。聽從了五廣的建議多行善事不是很好？五廣因而得到錢財，有煩惱的人得到解脫，孤老無辜得到幫助，三方得利，很好啊？」
朝翔明愣了一下，又叫道：「但是他的行為嚴重損傷了道門的清名！他不該假用真道之名！」
「哎呀，小朋友，你會錯意了。劍本是身外之物，我怎麼會為了一把劍的損壞而懲戒他呢？」
「那也無不可啊。」
朝翔明老實地應道：「我只略懂皮毛，他高我不只數成。」
「那他做了什麼壞事？」
「沒有。」
除了畫作外，地上也擺了一個又一個的名貴物品。純金打造的英雄雕像、精美的石雕、巨大的陶瓷花瓶、鑲滿寶石的長劍、古老而精良的盔甲……種種來自各國最為名貴的藝術作品全都集中在這個地方了。
「可是……行騙總是不對……」朝翔明的語氣已經沒有先前的盛氣，變成理不直氣不壯的樣子。
季行雲想了想就說：「道長的意思是只要我肯來，您就願意見我。」
房內坐有兩人，朝翔明跪坐在下，另一位則是穿著深藍色寬鬆道袍盤坐在上的中年男子。這人想必就是朝翔明的修業指導老師——上清道子。
「伊真那傻孩子可給我留下小麻煩了。」
季行雲接著又說：「這房子二樓的地板，還有許多樑柱都含有真氣，所含的真氣自成一格，會自動地抵禦外來的力量，讓這房子好像活的一般，可是仔細一看，卻又不是這麼一回事。因為若這真力是本就原屬於木板、樑柱，蘊藏其中應該更協調，也不會被木質本身給磨耗。這與夜俱人所有的真物性質完全不同。真物本是活物，其真氣雖會消耗，卻也會自動滋長，這兒的只是用外力灌注，可是能將真氣注入木質之中，成為抵抗種種外力、好像真是木質本身的真氣一般，這也是叫人驚訝，值得學習研究的技術。」
最後一句話可就讓朝翔明感到無法認同了。
那是一棟與周遭建築比起來，顯得相當豪華的房子，那位上清道子就住在這裏修道？
這一男一女年紀看起來都不大。男的最多不過三十，女更在盛華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