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森林》第一集 崩壞的童話

第八章 哭泣的獨角獸之二

第一集 崩壞的童話

第八章 哭泣的獨角獸之二

「好石頭,這才差不多!」矮人抬起頭來,謝了一聲。
最後作莊的黑血則換了兩張牌。
有這種堅強的陣容,難怪克倫的肥油旅館能在這開張。畢竟世上能同時對付三位魔法師還有食人魔戰士、牛頭怪外加堅忍不拔的矮人戰士的人,恐怕還不存在。
這位穿著苦行僧服飾的男子長棍一頂,擊中男子下巴,順勢再往下揮去,又將他的大刀擊落,一下子就制伏了那男人。
星狩並不怕鴆的敵意,讓他保有敵對意識,也可以讓自己隨時提高警覺,逼迫自己努力不懈。不過要是讓他恨過頭了,處處找麻煩也不大好。
「那有什麼問題,只要你願意走一趟,這顆紅寶石就是你的。」古柯當場拿出一顆上等的紅寶石。
「無恥!」艾凡娜大罵一聲,可是她的聲音卻淹沒在客人淫邪的笑聲中。
幻幽有意無意地動動手指,就正好反射灰矮人血斧桌上的牌,看到對方的底牌。
星狩笑道:「我有什麼理由要陪這種兇悍可怕的女人到那種陰暗的地方,有必要的話,克倫這有的是隱密的房間。」
桌上還放著七、八杯空酒杯,以及堆成小山的黑花生殼。發牌的位置都快清不出來了,可是他們卻都各自又點了東西。星狩叫了肉乾,他覺得不停嚼肉乾可以提神、紓解壓力,特別是這裏的肉乾特別夠味,百吃不膩。而且看這情形,灰矮人要是再輸下去,牌局就快進行不下去了,點肉乾吃不完還可以帶走。
「不算差。」回答的是星狩。
比尋常的食人魔更高大、更壯碩的咧嘴,竟然會被一個半身人「飼養」。
艾凡娜聽到這種輕薄的言語氣又羞又怒,手上的聖錘似乎又發出淡淡的神光。要不是古柯拚命地向使臉色,艾凡娜早就動手教訓無禮的魔法師。
就這麼設置在死亡沼澤北邊,鐵血丘陵靠近荒煙群山的地方。
也許是克倫的油腔滑調收服了獃獃的咧嘴,但再怎樣,咧嘴也不該喜歡當懶得走路的克倫的坐騎!看到一個半身人坐在食人魔肩上,就像看到一隻小白兔騎在飢餓猛虎身上。
星狩前面放了幾顆劣質的紅寶石,那是由灰矮人血斧那贏來的。坐在他對面壯碩的人類法師幻幽也贏了不少,不過最大的贏家,恐怕是將全身包黑衣的殺手。
結果,這局最大的贏家還是輸給灰矮人的黑血。
現在做莊發牌的是殺手黑血,他不喜歡喝酒,不過為了助興也叫了一杯欗根汁。
星狩故意輕薄地說:「哈,原來如此,是小姑娘的情人還是兄弟重病,急需那裡的藥草醫治。其實你只要肯陪我幾個晚上,一點小病還難不倒我的。」
法師幻幽也喊道:「再來點花生,啤酒也給我來一杯。」
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星狩仿若被她身上的光耀輝照得睜不開眼睛,但是一對照子卻又移不開她。
星狩坐的位置正好背對那個方向,又聽到與人吵架的是女人的聲音,聽其口音應該是個人類,不過是個陌生的聲音。在這家旅店裡過去出現的女人聲,多半是克倫由古迷達港那弄來的娼妓,不過這個聲音充滿力道,絕不是克倫補充的「貨品」。
這家旅館能夠生存,其實是因為有它存在的必要。在耶佛大陸上行走,適時的休息與補給是必需的。在這塊土地上,交通最活絡的動線,不外乎十車城至古迷達港,肥油旅館開在兩地中間,正好給予來往的人們方便。
「你們盡量玩,多喝點,多吃點,不夠再點。」半身人笑著對客人說了幾句,又揪著食人魔的耳朵,回到吧台。
根據旅館主人半身人。克倫的說法是,這地方的土地特別肥沃,種植的蔬菜又鮮又甜,長得也特別快。不過這種說法從來不被採信,畢竟克倫是最典型的半身人,除了吃就是聊天抽煙草,再不然就是睡覺,從來不會下田勞動的人,怎麼有資格說那種話。
僧侶古柯搖搖頭,沒回答女牧師的話,還拉起鬧事的男子硬把他的錢袋收走,再將人甩出店外。
最後他又將整個錢袋丟給不大高興的半身人克倫,讓他顏色轉為緩和。
單張戰士牌矮人斧手不算大牌,可是配上亡靈大君的恐懼效應,讓對手的牌不論是幾張同質的牌都算一張。
星狩就在這家肥油旅館的酒吧里,跟三位曾合作過的傢伙玩起牌局。
「我的爛石頭,你竟然單出一張辛格隆!不過你的寶石一我接收了。」血斧不算高興的說。
星狩不動聲色地注意著幻幽手指上的戒子。魔法師戴著戒指並不奇怪,許多寶石都有助於施法,甚至許多魔法都需要特定的寶石,做為施法的輔助工具或耗材,戴著寶石戒指並不稀奇,不過幽幻手上戴的卻是只打光的銀戒指,可以當鏡子在用的戒指。
話說回來,這家肥油旅店的工作人員,不單隻是咧嘴奇怪,負責客房服務還有木工的是只牛頭怪。雖說牛頭怪力氣大,又耐操,每年還可以請它幫忙犁田,可是請這種大形的危險生物幫客人提行李,做客房服務,恐怕沒人真的敢讓它服務。
「咧嘴知道,知道了。克倫別生氣,別生氣。」這巨大的食人魔傻笑著。
聽這到話,星狩更加小心地隱藏自己真正的情緒。他一直認為這名僧侶不簡單,想不到他還知道自己需要陰影谷內的藥草。不過放眼這家旅店內,去過陰影谷的人只有他一位,在不明對方真正實力之前,不宜談論進一步的合作事宜。
就在這時候,樓梯口那又出現一陣騷動。
星狩曾去過兩次,一次是隨著大魔導師奧森進入。他很清楚奧森是為了告訴他,只產在那個山谷的黑參,沒他的親自出馬,絕對沒有人採得到,不過星狩為了弟弟偏偏不信邪,又拼湊了些夥伴闖入,結果只有他一個狼狽地逃出來。
灰矮人拿起了自己牌,高興地喊道:「喂!黑血,這一注下大一點!我的石頭,難得拿到這副好牌,你可別叫我浪費了!」
巫法牌做莊的人除了發牌外,另一個利益就是決定賭注的大小。一般而言,在玩牌前會先訂好基本賭盤,而莊家看到自己的牌后,可以決定這局是要半碼、加碼或加倍。這時閑家也可以要求棄權,不過一旦棄權,就要無條件輸給其他三位玩家半碼的賭金。
「爛石頭,這是什麼牌。喂!快給我送啤酒過來!」血斧粗魯地吼著。
星狩震了一下,這位牧師要救的人,竟然就是十車城的長公主拉克希米!
星狩手上的七張牌分別是斧手、農夫還有劍一、劍七、寶石二、聖杯三及金幣五。這牌不怎麼樣,想贏還是不輸都辦不到,想了想他留下了劍牌,將寶石、聖杯及金幣牌全換出去,看到換來的三張牌,他可樂了,竟然拿到亡靈大君。
輸得最慘的灰矮人,臉色難看極了,脾氣也變得非常暴躁,不過他本來就是個暴躁的傢伙,再怎麼生氣也是那個樣子,反而血斧因為沉不住無法冷靜判斷,輸得更慘了。
星狩的主牌是亡靈大君加上斧手、副牌劍一、劍七。
「哪家的爛石頭敢打擾你爺爺玩牌!」血斧第一個吼了出來。
「很抱歉,我會多加註意,不論是這裏,還是樓上的走道,我會負責清理乾淨的。」回話的是位身著全身鎧甲的騎士。
接來下就是換牌的動作。幻幽一口氣換了六張牌,只留一張。拿到好牌的血斧則小換一張。
若說克倫會工作,也只有為了享受一頓美食而親自下廚,不過這也是只有拿到珍貴食材時才會有的動作,平常廚房都是交由他的侄子——旅館的二廚與三廚,矮人兄弟鋼錘與巨斧在打理。
血斧的三張魔法師牌變成了一張魔法師,正好輸給一張戰士牌。可加上劍牌,他可輸了三碼八分。拿到好牌,結果只贏黑血三碼十一分,結算下來只贏了一分,難怪他土灰色的臉要發綠。
在耶佛大陸上幾乎沒什麼牧師。雖然在其他的大陸上,魔法師的數量比牧師少了許多,不過在追求個人實力與利己主義挂帥的耶佛大陸上,魔法師與牧師的數量正好與世界上的其他地方反過來。
思沃德將地上的女孩扶起來,無神的雙眼,髒兮兮的臉,那女孩竟是拉克希米!
他們是怎麼由貝特魔族中危險又強大的迷誘魔手上,救出那位天真無知的公主的?
星狩弄到的老師要的獨角獸之角,並不急著回去復命,相反的他還利用時間在外面遊盪。太早回去復命也沒好處,提早回去只會被派下新的工作,而且鴆那傢伙的敵對意識已經非常高了,要是又飛快地完成老師交付的任務,恐怕會讓他更不快。
「上次是上次,現在是現在,你可不要混為一談了。」星狩道:「去過那個不見陽光的地方,才知道裡頭什麼也沒有,現在我可找不到再踏入那個地方一步的理由了。」
星狩一直覺得這對主僕實在很不可思議。
如果能找到強力的夥伴,星狩希望能再去一趟陰影谷。奧森大師那個老狐狸一直不肯用足夠的黑參給星熙服用,僅用極少的藥量穩定他的病情。如果能夠得到充分的黑參,就可以讓星熙不用再受病痛折磨,這麼一來,奧森對他的控制力也就降低許多。
「呵呵呵,怎麼,手氣還好吧?」圓滾滾的半身人克倫的聲音出現。
命運的絲線真是玄妙無比。
星狩向幻幽做了手勢,後者便說明道:「你今天一整天都待在房裡吧?那悍馬今天下午住進這裏,好像是個牧師,不知為了什麼原因要找人帶她去陰影谷。」
他的對手就是那名牧師。
在這間肥油旅館內,彷彿可以見到民族融合的假象,至少可以看到高山矮人跟灰矮人同桌吃飯,人類跟半獸人同室不操戈。
於是他說:「很可惜,我最近不缺什麼東西,不過如果能給我幾顆上好的紅寶石,也許能考慮一下。」
單張的神只牌只有在對方的主牌全是該神信徒算取勝,不然全部宣告平手。可是一旦碰上單用人民牌,還是神只牌加上人民牌,那就算輸了。
來到這家旅館的客人都有著不成文的默契,那就是有事私下解決,以不破壞旅店為最高原則。所以,常會有房客住進客房,退房時是被抬出來,直接送到旅館的堆肥場的;也有在酒吧吃吃喝喝,就突然倒下再也醒不來的,有的是嘴唇發黑中毒而亡、有的是心臟上多了一把匕首、更有很多是找不出原因的……
不過別看大廳酒吧里各個種族的人相處愉快,其實這裏的詭計陰謀、兇殺喋血,絕不比大陸其他地方少,甚至更加激烈,只是都潛藏起來,這家旅館可說是暗濤洶湧。
黑血發完了牌,灰矮人的臉又皺成一團,八成又是拿到爛牌了。星狩才拿起第一張牌,黑血突然消失。同一時間,星狩機警地離開座位,那桌子跟著被撞翻。
「我也沒辦法啊……」騎士露出為難的神色。
「我的石頭,我就知道黑血的手臂是硬的!喂,你們不會想棄權吧!」
「咧嘴,先幫他們把桌子清清吧!血斧你也別火,請你一杯上好的啤酒消消氣。」克倫很大方地說。對於好客顧他向來不會客氣的,不過最主要的是血斧火起來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可不希望在修理傢具上費功夫。
艾凡娜這時可忍不住地說:「當然!世上沒比人命更珍貴的東西了。」
這間旅館相當不簡單,能在耶佛大陸上開設一家旅館已經非常難得,而且這家旅館還不是開在保有些許秩序的十車城內,還是耶佛大陸入口的古迷達港。
陰影谷?這可引起星狩的興緻了,那個山谷里正長有他需要的藥草。
「爛店!爛石頭,老子發誓再也不賭了!」血斧氣呼呼地罵著。不過下次有機會,第一個吵著要賭牌的人,一定還是他。
(請繼續期待《魔域森林》第二集)
古柯小聲地對她說:「艾凡娜小姐,這裡是耶佛大陸,除了你之外,沒有第二個人在意火之法皇。我受了那個人的委託有義務幫你,但是也請你配合,接下的交涉工作,請全權交由我來處理。」
星狩心想,如果這個牧師的實力夠強,再找些幫手也許可以進到陰影谷採藥,牧師的神力,很可能就是克制陰影谷裡頭那些邪惡生物的最佳利器。
「咧嘴!我跟說過多少次了!要先把酒杯跟盤子收起來再清垃圾,要我教多少次啊!」半身人生氣地罵著高大的食人魔,還用力地敲了他的腦袋瓜一下。
充滿酒氣的男子大刀就要揮下,女牧師怡然不懼,雙目之中散發出來的火焰似乎能夠將世上的罪惡燒盡。她手上的聖錘發出淡淡的神光,正準備要給那名男子一點教訓時,另一位中年男子介入兩人之間。
肥油旅館可是建立在十車城與古迷達港之間,所在位置不是迷霧森林外圍較安全的地區,也只是靠近十車城,偶有十車城衛巡守的地界內。
「古柯先生,你這是在幹嘛!」女牧師似乎無法接受僧侶的作為。
「在我的字典內沒認輸這兩個字,你自己小心點,別輸慘就好。」星狩亦道。
「這該怎麼說呢?上回你不是四處招募人員去那郊遊。這一次有位高階牧師,外加一名聖騎士免費同行,這不是難得的好機會?」古柯道。
這家店的外場人員竟然是只食人魔,每次他送來食物時,總叫人很難習慣,畢竟一隻食人魔碰到人類、矮人,沒拿他們當晚餐就不錯了,還會為他們服務,這種事大概只在這家店裡會發生。
女牧師大驚小怪的斥責道:「古柯先生你這是在做什麼?那人雖然輕薄無禮,給點教訓就算了。你這是搶人財,是犯罪吶!這種行為會到遭火之法皇嚴厲的制裁!」
換牌后的血斧笑得更開心了,肯定是拿到更有利的牌。「來來來,我的石頭!快掀牌!快掀牌!」
然後是黑血翻牌了。他的牌組是正義的戰爭女神阿密絲、工人及一張魔法學徒,副牌則是劍九。另備廢牌中有一張寶石七,所以被血斧的寶石龍接收。
「喂!該你開牌了,星狩不會是輸不起,不敢開牌吧?」
「謝謝你,古柯先生,不過這種場面我還應付得來。」女牧師道。
牛頭怪大紅出現在那怨道:「客人,你們這樣讓我很傷腦筋呢!請你把這個白痴看好,不然我就要把你們全轟出去露宿野外!」
艾凡娜臉上的表情是多麼的不情願,可是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好像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對似的,她只好不甘願地點頭了。
灰矮人大聲嚷出手握好牌的動作,實在很愚蠢,不過就是跟這種直腸子的人賭錢,其他人才有利可圖。
星狩這時也看到了那位女牧師。金色飄逸的長發,充滿自信的表情,一席白色配上火焰的牧師服,手上拿著牧師專用的戰錘,這名女子與星狩過去見過的女人都不一樣。在她身上可以看到像火焰一樣強烈的生命力,同時具有獨立自強的特質。
「真的是這樣嗎?我沒記錯的話,那裡可出產不少珍貴的藥材,對於一些奇怪的疾病可是很有用的。當然其中也有不少珍貴的魔法材料,做為魔法師去那摘點有用的東西不也很好。」古柯又道。
難怪血斧會輸得最慘,底牌給人瞧見了,還有不輸的道理嗎?
古柯卻對女牧師以外的人說道:「抱歉,打擾各位的興緻了。血斧老兄,這算賠禮,另外也算是給幾位賠罪。」古柯很慷慨地由錢袋支付了一顆小寶石給血斧,並給兩位魔法師幾塊碎金,也沒忘攀在天花板上的殺手。
況且他利用空檔躲在肥油旅店研讀魔法書、玩玩牌贏點戰利品也是不錯的選擇,甚至有時候還會有意外的收穫,遇到一個想去陰影谷的牧師,不就是個不錯的收穫?
「思沃德,你怎麼讓她跑出來了!」艾凡娜喊道。
幻幽用這種牌避險,想不到血影竟然有神只牌而且還配上了一張工人(人類的人民牌)。這下他可輸了三碼,可上劍九的九分。可以說是損失不小。
血斧率先翻開他的牌組。主牌是三張法師牌,副牌則是寶石龍還有寶石三,果然是一副好牌。
她身上好像帶有某種光輝,那似乎是諸神賜予那些信仰堅定之人的特有光輝,不過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輝與神跡的光輝又不一樣,而是來自靈魂深處所散發出來的光採。
幻幽很清楚人情世道,他用戒指窺人底牌,也不忘與另外兩人分享,在牌桌上大概只有大而化之的灰矮人沒發現幻幽的小動作。所以他等於是被三家合作坑殺。
幻幽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因為他的主牌只配了一張精靈的守護著、藝術之神辛格隆,本來單張的神只牌是有很高的機會獲得平手的機會。
另外這家店的釀酒師也是大有來頭。據說那個紅鼻子的老頭是個大魔導師,不過看他的樣子並不像。可是他又能把兩個助手——食人魔法師馴得服服貼貼,也許真的擁有大魔導師的資格。
一個人類男子暴怒地爬起來,不客氣地抽出大刀就要砍人。
老舊的木造房舍,桌子上沾著一層厚厚的油污,各個種族的人待在裡頭,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吃飯喝酒,也有的打起巫法牌。
星狩慢慢地翻開牌,血斧臉都綠了。「爛石頭!這是什麼狗運!」
「星狩老弟,有沒有興趣跟這位小姐合作,一同到陰影谷逛逛?」
「不,怎麼會。」幻幽皮笑肉不笑地說。
血斧大口大口地喝完兩杯啤酒,又嚷著要黑血洗牌再玩一局。黑血點點頭,正好發牌時,靠近前往客房通道的地方,出現爭執的聲音。
桌子實在太過髒亂,黑血還是直接將牌發到桌上,隆起的花生把桌子變得凹凸不停,牌放在上頭都傾斜了。
她的話引來哄堂大笑。她那正氣凜然的臉上則出現了些許的尷尬,可是怎麼也不明白別人在笑些什麼。
這下換星狩後悔了。早知道就該把價碼抬高一點,讓他們在殺價的同時,探聽對方的目的。星狩哂笑道:「哈,真是大方,難不成那山谷真的有比這寶石珍貴的寶物。」
星狩一直無法理解,那一口就會被咧嘴吞入腹中的克倫,是怎麼收服這個大傢伙的?不過咧嘴很明顯是個智能不足的食人魔,不過取代智能上的不足,他的力氣又遠超過力大無窮的食人魔。
藏在黑布上的臉孔讓人瞧不透他的想法,黑血語氣平淡的說:「好,那就加碼。」
前天晚上,星狩才在北方的高原設計出賣了這位公主,讓她落入迷誘魔手中,過了兩個晚上,竟然冒出一位正義心過剩的牧師,要他出手幫忙去救那位公主。
巨人的手掌粗魯地在桌上一掃,將所有雜物、垃圾連同空酒杯,全掃到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