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森林》第六集 祭典迷宴

第九章 祭典迷宴之六

第六集 祭典迷宴

第九章 祭典迷宴之六

臉是蒼白無血色的,就如同她的身體。
「沒關係啦,我就四處走走,不會有事的。」艾凡娜這麼說。
宴會的第二天,思沃德很高興,因為艾凡娜終於露出真心的笑容,走出心中的陰霾。
星狩卻是滿不在乎地說:「地獄?我不早在地獄中打滾了。」
星狩想了想找不到原因。
「終於實現了……」她恍神地說道:「啃你的肉,喝你的血,扒你的皮,燒你的骨……這就是我一直想做的事。哈哈哈……」
「你不記得啦……這也難怪,我改變太多了。連聲音都變了……這一切不都為了你……」
思沃德想了想,覺得在這種場合應該不會出事才對,留下來的人都是高位之人,不可能在這種地方亂來,在艾凡娜的同意下才進入舞群。
這名女子在星狩醒來之前就待在石室內,氣息隱藏得非常完美,若不出聲,星狩恐怕還不知曉她的存在。
突然間,手指的輕撫化為利爪,在星狩的背上胸口再添新的傷痕。然後又打又抓的胡亂攻擊。
「你是誰?」
穆睿道:「你誤會了,是那個地點我不能進去,不然會連累你。我身上有個神印正好是克利希那留下的,我要是進到大黑天的聖祭壇會引發些特別的神跡。這樣吧,我把地圖還有星狩的位置給你……嗯,地圖雖然是百年前的,不過地下建築應該不會有所變動才是……」
穆睿燦爛地笑著,好像陽光一樣充滿熱力讓人覺得安心:「放心,我有辦法。」
「這一次,我將使你永遠記住我,然後讓你抱著這個回憶走向地獄。」
聖騎士感到為難。
「這才開始而已,魔符會滲入體內,由表皮上消失。
穆睿改用天界語與羽精交談,慎重地問道:「你可以告訴我,距離這裏最近的羽木笛在哪嗎?」
她的語氣又突然轉為溫柔,靠到星狩厚實的胸膛,像是要取悅丈夫的小女子,用自己的身體來挑逗星狩。
「怎麼可能,他又不是小孩子,誰能動得了那麼厲害的魔法師……」
「美麗高雅的神眷之女,嘆息聲不適合你這美麗的臉孔。」
「這是……我還在作惡夢嗎?」想要移動,手上的鐵銬牽動鋼鏈,發出聲響。
女子轉過身來。面前與背面一樣,滿滿的刺青,無數的魔符。
「我要用這個。」穆睿取出了一根青色的木笛。
「你不認得我,不過我卻認得你。」女子的語氣依然保持平靜,不過星狩卻察覺這是故意壓抑的平靜。
黑天祭進行到最後一天,同時也是最後的官方活動。
她移開了。嘴角沾上了血,咬下星狩一口肉。
到了現在卻又帶著怒氣,像有火在心中燒著。艾凡娜不說,思沃德也知道她正為某件事在生氣。
「咻,咻,咻……」羽精以天界的語言回答。
「你,你……你瘦了……這是何苦呢?」星狩突然覺得口好乾,說話變得好吃力。
她不是入境隨俗才戴上面紗的,絕對不是。這張繪滿奇異文字的臉出現在十車城,絕對會被當成異端而處死。
「您不方便的話,請告訴我地點。」
「哈……想不到會這麼快……老天見憐,給我這個機會啊……哈哈哈……」女子發出瘋狂地笑聲,失去了原有冷靜。
「好癢……呵,別這樣,有人在看呢。」
「我就是要請她幫忙。不過在十車城的人對這魔法啦、異界生物都很反感,所以不能讓他們看見,不然會很麻煩的。」
「呃,穆睿……」
「可是十車城並不小。」
「當然是你,路上一定會有陷阱,當然要有個機靈的盜賊幫忙。叫你去就去,還啰嗦些什麼……」
「好啦,我知道,你別急。」
「難道真的出事了?」艾凡娜顯得很緊張。
艾凡娜在宴會中四處走動,雙眼像好奇的貓咪不停地溜轉。
然後可以開始刺上新的魔符。第一次繪滿全身時,我痛得暈過去了。可是我很滿意,因為這是我還活著的證明,這是我還感覺的證明。這可以讓我重溫那時的心裏感受,不斷地提醒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哎呀呀,說的也是,相較於這裏的紙醉金迷,城外的貧困生活實為一大諷刺。喜夫啊,你要多向羅特小姐學學,這等胸襟才是大德之人。」
除了他還穿著一條褲子外。
「噗……」艾凡娜被穆睿誇張的言辭逗笑了:「沒什麼啦,只是,嗯,有點感嘆罷了。」
在解說完畢時,空間出現了變化。
「葯似乎下得太重了,本來是怕你有抗藥性。不過……你做的訓練似乎只針對毒藥,而非迷藥。」
穆睿專制地將喜夫拉過來,向他解釋地圖上的暗道,還有該注意的地方。
「穆睿是打算用偵測還是定位的法術嗎?」艾凡娜問。
「才不是呢。」穆睿大言不慚地說:「那個法術我是會用,不過能偵測的範圍,恐怕連宴會大廳都無法涵蓋。」
艾凡娜抿著嘴,道:「我們得去救他!」
「一小袋金幣、來自荒煙山脈的紅寶石、碎鑽、金沙、銀粉、鑽石塵、妖精粉末、仙靈塵、返土玉、水藍寶石、上好的水晶、煤玉,還有分門別類的藥劑……準備得真周到。」
女子發出凄厲的笑聲。
「嗯,而且好像受點傷,還是在昏迷中……反正氣息不大穩定就是了。」
星狩呆住了。
然而她卻是安然無恙,魔法的力量保護著她,讓星狩白白地被自己電得發麻。
(請繼續期待《魔域森林》第七集)
思沃德依然靜靜地跟在艾凡娜身旁,默默地守護著她。艾凡娜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可是這三天來情緒的劇烈轉換,思沃德又怎麼會沒察覺。
皇家宴會準備了比前兩天更精美的食物,更精緻的表演,參加的人數卻比昨天少了六成。
散發光芒的羽精,拍動翅膀飛到穆睿臉旁,親密地向他問好。
「不,我不覺得苦,還很高興呢。藥水侵蝕我的身體,同時給我帶來力量,繪上魔符時就如炭火灼燒,可是我甘之如飴。好像隨著肉體的痛苦,心中的痛也得到宣洩。
他們找了間空的休息室,準備進行尋人大計。
面紗也落下了。
穆睿道:「他也許在哪耽擱了。既然人沒過來,不如換我們主動去找他好了。」
星狩閉上眼,她無力的攻擊或許不會有多痛,可是一顆心卻因此而淌血。
「你怎麼會有十車城的地下祭壇的地圖?」
「小姐,我們有過節嗎?」
「你醒來啦?」幾乎不帶感情的女子聲音,如鬼魅般的飄出。
「是穆睿……還有喜夫啊。」
「當巫法作用時,魔力流過我的身體,比刀割還利的疼痛接連不斷,這都一再告訴我別忘了弟弟、媽媽、爸爸,還有村人們所遭受到的,這是我該還他們的。」
「唉……」艾凡娜哀怨地嘆了口氣,原以為星狩會出現在宴會裡,可是東找西探的就是不見人影。
穿著十車城傳統的服飾,全身包得緊緊地,連臉孔都被面紗給遮著,教人無從猜測她的身分。
穆睿歪著頭看著艾凡娜,然後眨眨眼,突然改變態度地說:「不過凡事都有例外。我覺得他不像是會無故失約的人。魔法師應該是很重視約定的人,約定就像施法與訂定契約一樣,會違背諾言的人很難成為好的魔法師。」
她眼眸中充滿瘋狂,吃吃地笑著。
「是。」
不過既然她不說,也就不方便主動說破。思沃德認為年輕人心中有火是好事,他認為艾凡娜一定是在十車城裡見到某件不義之事而感到忿怒不平。能保有這樣的心情對法皇的牧師還是正面的。就讓她生氣,煩心,努力找出道路來,然後將可以進一步地成長。
吹了短短的曲子,穆睿便放下笛子道:「其實只要吹奏一兩個音就行了。不過我覺得請朋友下來,總是要用美好的音樂來迎接才有禮貌。」
女子的身上沒有半分的贅肉,皮膚白得像紙——一張寫滿魔符的紙。
「嗯,拜拜。」
瘋了,她絕對是瘋了。
「咻……」
「不過……我似乎沒必要尋求更強大的力量了……因為你,星狩,已經落入我的手中了。呵,嘻……真好……你會陪我一起下地獄吧?狩哥……」
表演,她沒心情看。有人向她打招呼,也只是心不在焉地回應一下。她在宴會中找人,而且是心情惡劣地在找人。
穆睿道:「星狩,奇怪,他昨天才慎重其事地約我,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向我請教,結果不但失約,連人都不見了,真是奇怪。」
「很可惜,小生也沒瞧見。」
「沒有耶。」
能夠參加這樣的盛宴是十車城子民的榮幸,同時也是身分地位的象徵。今年則是特例,魔法師們破格與會,而十車城長公主拉克希米的恩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他在十車城的活動一直都很小心,雖然與部分的權貴有來往,但是並未樹敵,就算有也清理得乾乾淨淨,就算與他有交易的大臣的敵人也不可能找他下手,畢竟星狩是外圍的人,除了恐怖活動外,無法影響十車城的政治運作。
身上的施法用的藥劑與寶石全被取走了,兩根魔法權杖、手上的戒子也被扒下,本來掛在胸前的歐泊石項鏈及以星熙送的巫法牌組,全都不在身上。
「是嗎?謝謝你,可愛的克麗絲。」
穆睿吹起笛子。看他陶醉在笛音中,艾凡娜卻只聽到殘缺斷續的聲音,這笛子發出的聲波並非屬於人的聲波,而是要穿透次元、直達天界引來羽精,不過穆睿彷彿能夠聽見完整的旋律。
「還有這是什麼?」女子再拿起魔法的權杖,把玩了一下又道:「這不是閃電術的權杖嗎?好危險的玩具。這把,呦,是強酸箭。還有衝擊戒子,解除法術的魔戒,真是驚人呀,如果跟你正面衝突絕不會有勝算的。咦?紙牌……連巫法牌上都帶有魔法。喔,還有個木笛?看不出來你會用這種東西。」
她靠上來,隔著紗朝著星狩臉上吻去,不停地吻著,向下移動吻到脖子,再向旁移動,吻他的結實的胸膛。
「竟敢放我鴿子!太過分了。居然讓女孩子獃獃地苦等……被我逮到了人後,非得要好好地教訓他一頓才行!」艾凡娜在心中暗自發誓。
星狩原以為她要拿什麼刑具出來,結果只是將桌上的東西一件件拿起檢閱。
「對了,喜夫,你帶艾凡娜進去救人。」
「會不會出事了?」艾凡娜擔心地說。
「這個……人活久了,自然會有很多經歷嘛。」穆睿敷衍地應著,然後像變魔術般地取出古老的地圖。
半晌,笑聲停下,女子恢復了平靜,走到旁邊的桌子。
陰晴不定的火把照得石室鬼影幢幢,濕冷的感覺,讓鞭打造成的傷口產生加成的疼痛。
「咻,咻,咻……」
她身上刺滿了魔法的文字,其中還有幾個文字正在發光,形成保護的魔法力場。
星狩抓緊機會默念咒語,魔力瞬間集中,符文成形,激蕩的電流宣洩而出,不分敵我同時攻擊了自己與女子。
穆睿以飛吻送走了羽精,才以沉重的語氣說道:「星狩似乎遇上麻煩了,他現在的位置在十車城的地下。那邊是除了皇家的禁地,而且算是地牢之類的地方。」
女子像飄浮般地走向星狩,伸出白凈的手指貼在星狩的胸膛,慢慢地滑下。
「不用,謝謝你的好心,我大概知道在哪。房外的人對你不大友善,還是別逗留的好。」
星狩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正處於石室之中。雙手被吊地來,胸前背後隱隱作痛。
「什麼!他被抓了!」
「別急……」
「啊!」一陣劇痛。
「我?為什麼是我!」喜夫抗議。
「是這樣嗎?」女子突然向後轉。
「喔……」艾凡娜接著又問:「那有看到星狩嗎?」
艾凡娜更是困惑。
她雙手向後一扳,再高舉,全身的衣物盡數落下,露出潔白中帶著青森森的胴體。
「這個嘛……」穆睿露出為難的神情。
「嗯。」
艾凡娜在旁聽著,一顆心早已飛到星狩那邊去了。
「嗯,我想也是……」
穆睿搖搖頭道:「我自有辦法。」
艾凡娜不好意思地臉紅了,覺得再讓穆睿說下去她一定會羞愧而死,於是馬上轉移話題。「對了,你們這兩天有見到古柯先生嗎?」
「喜夫,去把風,別讓人進來了。」
星狩快速地檢視自己的狀況。上半身赤裸,前後各有幾道紅腫的傷不算太嚴重,或者說以星狩的標準而言,這還不算什麼。
穆睿如演戲般誇口吻說道:「有什麼事是小生能為高貴的神眷之女服務的嗎?您臉上的哀痛映入眼眸,便化為利刃刺入我的心窩。」
「可是就算有羽精幫忙,不也要花許多時間才能找到人?況且就如你說的,羽精不方便在十車城活動吧?」
「我能請你跳支舞嗎?」一位面戴薄紗的十車城貴族之女主動邀約。
聖騎士的想法雖好,卻嚴重偏離事實。只是再怎麼樣,他也無法將艾凡娜與桃色事件聯想在一起,更沒想到女牧師也是女人,會有感情上的困擾。
「抱歉打擾你了,克麗絲。」
穆睿解釋道:「你知道羽精這種天界生物嗎?」
像是霧化似的出現朦朧不清的霧團,又似天上的雲彩降到這裏,光亮由那如霧非霧的團塊中傳出,空間的波動漸漸穩定明亮。最後小巧可愛的羽精出現在眼前。
「那……」艾凡娜臉上充滿疑惑。
是薩拉尤尼下藥的。可是她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