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復讎女神
第五章 復讎女神之二
這年頭是怎麽了？幾個月前甜點、零食還是她的最愛，怎麽才幾個月的時間，就為了學化妝，竟然投向她口中的狐狸精！
柯寧若有所思地看著星狩，然後說道：「好吧。不過我不敢保證能做到什麽地步。迷誘魔的心靈幻境，甚至可以將人一生的記憶全都扭曲，使人的性格整個改變，即使如此，你還是要我守護他？」
奧森大師見狀，笑道：「千雲，我知道你不喜歡血腥，他的傷我會處理的，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身上並無捆綁、拘束他的繩索，可是他還是動彈不得；奧森大師施加在他身上的束縛術，也已經消失，他就是無法活動。
蝶凰施法打開了暗影門，帶著星熙與迷誘魔離開了；臨走之時，她回頭看了星狩一眼，目光中充滿歉意與無奈，彷彿在訴說她的不得已……
他們要這麽認為，奧森大師也不會反對；撒下的種子不會只有這顆，到時候無法成長茁壯，奧森大師也會不留情的除去生長不佳的苗株。
難道這裏也布下了沉寂結界之類的魔法陣？
「是的老師。」
星狩看著落奈的神像，她那張在燈火下如同活著的臉，嘴角好像還有未擦拭乾凈的血漬。
「好吧，希望你能遵守約定！」最後，迷誘魔屈服在奧森大師強大的力量之下。
維蘭與在場的兩位學徒，都認定維蘭將是新任的次席弟子。
星狩不知道傳說有幾分的真實，可是這名女神確實存在，至少穆睿就曾與她打過交道。費格德．奧森也是，像他這種精明狡詐的魔法師，是不可能為一名不存在的神祇建立廟堂，打造神像的。
星熙也道：「她們倆近來感情可好了！見不到蕾米時，就要到凰姊那找人。可能是小女孩長大了，蕾米近來跟凰姊學起化妝，還一同研究保養品、健身操之類的東西。
他躺在石桌上，或者說是被當成祭品，供在石桌上。
「蕾米！化妝！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星狩無法想像。
走到門口，守衛巫師之塔的石像沒反應；這表示奧森大師尚未將星狩列為管制人物，還可任由他進出。
活祭品，這就是奧森那隻凶狐狸，對星狩的最後利用嗎？
這個詭異的神殿他曾經來過，利用奧森大師外出的機會潛進來，看到復讎的女神。
兩名魔法學徒敬畏向星狩行禮，也如往常一樣。
奧森卻好言安慰道：「不不不，是做老師的不好，沒給你足夠的力量，好完成工作，要你跟星狩鬥法，也太為難你了。
「喔，對了，順便跟你說一聲，看在你幫我做了這麽多事的分上，我會幫完成你最大心愿。星熙的病會痊癒的，反正只是我下的詛咒，要解開還不容易？要當我的首席弟子的人，自然不能是只病貓，我深信他能填補你的空缺，而且會做得比你更好。哈哈哈……」
「笑話！」奧森大師露出邪惡的笑容，目光如蛇般地盯上星狩：「要打倒你還不簡單？不過這樣太無趣了，打倒你這種後生小輩，對我一點用都沒有。與你公平的進行魔法決鬥，只是順了你的意。讓你死得無所怨尤，這是自詡正義的騎士才會做的傻事。
然而，他的歸來卻害得星熙要抱著歉意活下去，甚至失去自原本有的神識，成為奧森大師操控的玩偶；這才是星狩無法接受的事情。
現在就將人帶走！就算身體受了傷，在巫師之塔里有魔法結界，限制著異界之門的施法，星狩也要拚一拚。
「我不知道牆上石雕上的神祇是誰，可是這裡是她的領域，而她擁有捕獲靈魂的力量。這裏已經不能算是物質界了，在神力的作用下，這個祭壇已經是她的世界與物質界的交會點。
腹部還隱隱作痛，卡麗夏雖然是高明的醫生，奧森大師沒有給她充足的時間，任她有再高明
不會用魔法的蕾米，怎麽在巫師之塔里生存？
「很好，你們都是聰明人。我喜歡，老師也會喜歡聰明的弟子。」維蘭很得意。
這時奧森開口了：「維蘭啊！」
「要我守護令弟？不是他害慘你的嗎？」柯寧問道。
「她啊！蝶凰帶走了。」回答的人是維蘭，而且臉色不佳，好像對這個情況非常不滿。
況且，卡麗夏也沒必要用心醫治星狩，或許直接讓星狩失血過多而亡，反而是種仁慈。接下來，等著星狩的，只是更殘酷的死法，暫時保住他的生命，絕不出自於好心。
星狩暫且鬆了口氣。
那隻手捉的心臟好像還在跳動，所提的頭顱也讓星狩覺得，那就像是自己的頭顱。
落奈取走人命的方式，恐怖又殘忍；她會先砍下人的雙手，再挖出心臟啖食一餐，被她殺害的人，在心臟被吃光之前都還不會死。
冰冷的感覺。
這親密的動作，在奧森大師的寢室里，不知進行過多少回；可是這回，維蘭只覺得像是只毒蛇在舔她的頭髮，讓她害怕得發抖。
星狩努力地呼喚，卻沒任何回應。
平常，星狩可以免手勢、免念咒的施法，雖然只能施展兩、三個法術，就已經是極限，但即使他現在的狀況再差，也不該連魔力都無法控制。
「狩哥！你回來啦！」星熙還是一樣高興地前來迎接。
「對了！我還可以求援！」星狩想到了翔鷹騎士團的承諾。
迷誘魔的眼睛放出紅光，射出了震懾人心的異芒，然而奧森大師，卻毫不在意地迎上惡魔的目光。
「是的，就我們倆！」星狩回答。
「狩哥，這有點困難。」星熙道。
星熙回答：「是的，昨天凰姊被老師派到十車城，蕾米也跟去了。好像說要帶她到十車城的什麽美膚坊；沒十天半個月，是不會回來的。」
奧森大師高傲的說：「不，我怎麽會是惡魔？惡魔這種無力的生物，怎麽比得上我？星狩啊星狩，你如果乖一點，我還可以讓你多活幾年的。
路上碰到的魔法師，都恭敬地向他行禮問好。也有人看到他回來，馬上跑去準備研究報告，打算向星狩請益。
失敗了。結束了。絕望了。
可是這對維蘭而言，老師的話卻是最大的鼓舞，努力迎合老師，終於有回報了；對奧森門下的弟子而言，老師就是神般的存在，他的期望，不就等於受寵的表現？
他不可能不知道星狩已經歸來，也許會對星狩活著歸來感到意外，可是，奧森大師的計謀通常是多變的，可以為了預料中的變化準備許多方案，更可以視現況隨時調整。
「星狩是不能再當首席了，為了選出新的首席，弟子間的席位排序，會進行劇烈的變動；我對你期望很高的，這一次，可別再辜負我的期望了。」
「可惡！什麽爛騎士團！話說得那麽好聽，結果呢？哼，不過是群空口說白話的傢伙！什麽不受空間的限制？怎麽，知道這裡是奧森的地盤就不敢來！這算什麽鳥騎士！」
運氣好的話，還有蝶凰罩著她，或許會沒事也不一定。
「你們！可惡，我跟你拚了！」受重傷的星狩，不顧一切的揮拳。
不過這一次，星狩還是要獨斷獨決，帶星熙離開；他不能將弟弟捲入最嚴酷的戰爭中，與奧森對決，勝算不高。
兩名學徒嚇得臉都白了，站在那發抖，不知該怎麽辦。
怎麽會！星狩不敢相信！他看著弟弟的臉，那張純真的臉……沒了生氣，大大的眼睛卻翻了白眼。
「他是我的弟弟啊……」星狩含淚的回應。
「真狼狽啊……」柯寧突然出現。
「你！可惡！有種就跟我明著干，光用這種賤招，你還算是大魔導師嗎！」星狩怒吼。
不，這樣就放鬆還太早了。在
星熙表情無神，好像還不知發生何事，然而他的雙手卻還握著一把匕首，染著朱紅的鮮血，手也沾上血腥。
這些傢伙對巫師之塔里的權力地位非常敏感，他們的畏懼，就代表著星狩的力量。
奧森大師輕鬆地笑道：「如何？被自己最珍視的人所傷，感覺如何？」
「我該放手讓你自己飛翔的。是我不好……」
奧森大師不再理會星狩，搖了鈴，喚人進來。
這名女神聖徽的樣式，就是星狩胸膛刺青的圖樣；他曾質疑神像前深赤色的石桌，是因為吸了血，才染成這可怕的顏色，現在，星狩覺得自己將印證當時的猜測。
「罪人之環的功用，你自己很清楚。你能自行掙脫它的限制，十幾分鐘的時間，夠你解決我了。」
「你別想！他才不會為你做事！」星狩激動的說。
奧森大師的話，像是惡魔的耳語，滲入維蘭心中，帶著甜蜜的毒藥，將她引上勾。
「你．這．個．惡．魔！」星狩怒罵。
「哈！怎麽會呢？」奧森大師一把摟住蝶凰，道：「對我有用的人，怎麽可能會跟你一樣？就算凰兒在魔法上不行了，她的身體還是個有力的資產。以她的年紀，還可以用上很多年呢！」
迷誘魔抗議道：「我不需要助手！」
「我要帶著弟弟逃出！不能讓奧森繼續毒害弟弟……」星狩試著施法。
「算了……那個，你！去叫蕾米過來。」星狩隨便點了個人。
奧森大師彈指，一隻惡魔隨之出現，迷誘魔，最會誘惑人心的貝特魔。
「是嗎？他會的。有迷誘魔在，要為他製造新的回憶與過去，不會太難的。況且，他親手傷了自己敬愛的兄長，這事會留在他的潛意識中，成為心靈破綻；靠著這點，我相信迷誘魔會幫我製造一名忠心的奴僕。
「蕾米呢？那小鬼頭跑哪去了？」星狩問。
「這！」
她們兩人向來是水火不容，離開的這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向來敵視蝶凰的蕾米居然改變了！
奧森大師輕描淡寫的說：「卡麗夏，將他急救一下。不要解開束縛術，等會我會差人將他帶走。」
如果可以的話，最佳的情況，是奧森大師還不想這麽早決裂，暫時當成什麽都沒發生。星狩進塔，默默地將人帶走，等到奧森大師察覺，他們兄弟倆早逃到遠方；就算奧森追上來，屆時要戰鬥，也不是在他的地盤上了。
「真是可惜，你向來是個很好用的道具，不過，要是工具出現毛病，該捨棄時還是要捨棄。你可以放心，我會完善地利用你的剩餘價值。」
費格德．奧森由異空間走出來，然後蝶凰也跟著走出來。
關於她的存在，是散見於民間的傳說故事之中；透過某祭祀的方式，可以請她現身，用自己的性命做為犧牲，將換取報仇的機會。
「你到底想怎樣！」
這隻空雲界的生物同情地看著星狩，身形淡去，回到它所屬的界域。
奧森大師帶著笑意看著星狩，用食指繪出了符文，口念短咒用了束縛術，將星狩捆綁，才道：「你很有天分，你的弟弟也是；我想下任的首席，就給星熙當好了。」
很可惜，這最後的掙扎，也沒造成任何效用；來自上層的生物、奧森大師的貼身護衛「千雲」，閃現而來，使出了擒拿術將星狩制服。
「嗯，很好，這裏的事不要隨便說出去。不然……嘿，我會試試老師的恩賜。」維蘭又警告。
維蘭也是膽顫心驚，心裏千頭萬緒，就是不明白怎
「維蘭啊，收下這隻蝠魔。在這段時間內，儘力提升自己的實力吧！努力爭取你的名次，次席的位子不是那麽好坐的，我不希望有名不副實的人，成為我的左右手。」
等等，怎麽沒見到蕾米？
她道：「過來扶他，小心點，別解開了暗示；讓他醒來見到這一幕，會很麻煩的。」
「你……你到底想怎樣！」疼痛又讓星狩的意志恢復，可是大量的失血，又令他感到暈眩。
也許是蝶凰對天真的蕾米用了什麽魔法，不然她怎麽會有這種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這讓維蘭感到相當不安。
柯寧自嘲道：「我是很想，不過在這裏，我沒那這份力量。」
奧森大師離開後，維蘭擺出預定次席弟子的架子，對兩名學徒訓道：「你們知道該怎麽做的；跟著我，會有你們的好處。」
「老爸……請給我力量，這是不肖子唯一的請求。讓我帶出弟弟，為您報仇，也為了完成與您的約定！」
星狩氣得罵人。
「狩哥，我……」
人很快的都走開了。平常他們兩兄弟支開他人，私下談話也不是少見的事，甚至可以說，是每回星狩歸來的必備步驟，這麽做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柯寧雙手一攤，無奈的說：「很可惜，這是不可能的，就像你的呼喊傳不出去一樣，在這裏，亡靈的力量也被限制了；我是因為罪人之環剝奪了力量，才能出現在這，而不驚動這名邪惡的女神。
「我想你沒能發現什麽，應該是我的錯。」奧森大師又道。
一切的一切，都與往常無異。奧森大師似乎沒安排任何計謀，就算有，也是他自己一個人才知道的詭計。
星狩這裏的門下弟子，也許不是最強的，卻是最有潛力的魔法師，收服他們，將成為爭取次席之位的最大助力。
藍色似磷紛的東西撒到星狩身上，似有治療與麻痹的力量，讓星狩的意識漸漸渙散。
塔還是在巨大的鐘乳洞內，高塔撐著洞窟頂。
蝶凰隨之走向星熙，憐惜地扳開他的手，取下匕首，再將血跡擦凈。
星狩知道，他將面臨類似的命運。
她以為用自己的肉體，可以搏得老師的信賴，可是，在這裏發生了大事，她在事先卻毫不知情。
星狩答道：「這麽說來，這是你的好機會。你不是想取代我？佔有我的身軀嗎？這不就是大好機會，錯過了，機會不再。」
這次回來，不知道奧森那隻凶狐狸，設下了什麽陷阱？
他抬頭仰望，看到後腦勺的神像。
「現在的你很虛弱。」柯寧不置可否的說。
然後，星狩回到了他的實驗室。
星狩徹底挫敗。
「弟子無時不刻在注意著，只是……只是……」維蘭害怕得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到頭來還是無法保護星熙，這才是星狩痛心疾首的事情。
幫祭祀之人報完仇後，落奈將依約定，回過頭收取幫人復讎的報酬，也就是自願犧牲之人的心臟。不過也有一說，心臟在完成祭祠時，就會被落奈取走，不過在她的神力之下，人會等到仇人死盡，才會死去。
「別太激動，你傷了內臟，一時之間還死不了。可是這麽激動，可是會減短你的生命的，如果要救，這傷也不是救不活。」
蝶凰面如死灰，眼神中充滿無奈與認命的意味，任由奧森大師的無禮舉動，只知順從，不知反抗為何物。
結果，奧森大師卻突然進行肅清。
星狩怒目視之：「不用你惺惺作態！蝶凰，你好樣的！不過，你也別高興……我的下場，也是你將來的下場！」
故事中的落奈雖然殘忍無情，卻也是叫人做事不要太絕情，不然終有一日，有人受不了，決定一命抵一命，請求落奈主持公道，屆時後悔，也無濟於事。
不論身處何地，他們將不受距離的限制，只要星
「又怎麽了？」星狩問。
星狩不讓弟弟多說，搶道：「你什麽都不用說，是我不好，我不該管太多……即使是兄弟，我也不一定知道，你真正要的是什麽……」說著說著，星狩又想到翔鷹騎士團的梅爾德斯兄弟。
奧森大師道。
迷誘魔出現後，向奧森大師行了禮，然後問道：「約定的目標是哪位？」
卡麗夏、維蘭，還有兩名學徒趕了進來，見到星狩躺在血泊里，都嚇了一大跳。
卡麗夏面無表情地依言行事。
「她們應該不在塔里。」
狗頭人們見到星狩，害怕的退縮了。
她一直以為奧森大師將她派來這，是為了代他監視星狩與星熙兄弟；可是，她並未呈報這兄弟反叛的事實，只曾打過些小報告，奧森大師都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只要她再觀察。
就像曾經有過的試煉，被捉來的半獸人不單被殺死，它們的屍體還被施予死靈術，成為不死生物，再蹂躪一次，最後就連靈魂也被善加利用，成為召喚拘魂令的祭品。
「你是我的工具，就算要毀掉，我也要徹底利用；別說星熙的事，光看你這悔恨、無力的表情，就叫我心情大好。
突然間一隻手冒出來，捉住畫著符文的手。
奧森冷冷的說：「我也不一定需要你的力量。」
「狩哥，我……」人都走後，星熙的態度反而變得不大自然；上回他們兄弟倆告別時，氣氛不算好。
「嗯……」柯寧的身形淡去，離開祭壇。
「是的！維蘭姊，我們明白的。在老師門下，還有誰能跟您競爭呢！」學徒很知趣的回答。
「蝶凰？」星狩感到納悶。
「不！這……這一切，都是弟子無能。」聽到老師這麽說，維蘭更害怕了。
「你是來看笑話的？」星狩問。
竟然是這樣。
可是，要等個十天半個月，風險太大……沒辦法，只好忍痛丟下蕾米。
這些事，星狩都曾親眼一一目睹；面對奧森這隻凶狐狸，再小心也不為過。
「你們都下去吧，我要跟熙弟聚聚。」星狩下令。
這就麻煩了，星狩原本想帶著蕾米一起走的，星狩一離開，蕾米等於失去靠山。
躺在這張古老的石桌上，好像很多無形的手抓著他，冰冷的手，充滿怨恨的手，將星狩當成報復的對像，緊緊抓著他不放。
又回到了奧森的巫師之塔。走在幽暗的洞穴中，星狩的心情不由得緊張起來。
塔底下有不少狗頭人跑來跑去，為了服侍巫師之塔里的魔法師們，它們要照顧幾片農田，還要飼養牲口，運氣不好，還會被捉去當練習魔法的標靶。
復讎女神落奈，傳說中嗜食心髒的恐怖女神，在人間並不曾有過屬於她的教團組織，也未曾有有過侍奉她的牧師。
漢斯依自己的想法，為弟弟安排最好的前程，結果只造成不良的結果。
「是嗎？原來這裡是神性界，難怪我無法施展魔法……」星狩苦笑著：「交代遺言？不用了……熙弟已經不再是熙弟了……如果可以話，希望你幫我守護他。
民間的傳說故事，多半帶有勸人為善的警示意味。
「你……我會殺了你的，我發誓！就算……就算下了地獄，我也會爬出來，將你也拉進去……」
「他要把我當成祭品嗎？奧森這隻凶狐狸，到底跟落奈定下了什麽約定……可惡！我為什麽會動不了！」
星狩鼓吹柯寧動手，他寧可死在亡靈騎士的手中，也不會願意成為供品，讓奧森大師因他的死，由落奈那獲取利益。
這樣就行了，等到了外頭，就算將人打昏，也要將人帶走！
「我以為你是更精明、更有才華的人，我對你期望很高的。」奧森大師帶著責備的口吻說。
「我打算離開這裏了，你有什麽遺言，要我代傳
「不過，她的技術很差，狩哥，您要見到一張畫花的臉，千萬別當著她的面笑出來，小女孩也是很重面子的。」
「就我們兩個嗎？」星熙問。
「可惡！奧……森……這就是你的計謀嗎？」星狩忍著痛，再走向星熙。
「另外，跟漢斯他們說聲抱歉，看來靈魂秘法的傳人，要另外再找了；你們翔鷹騎士團解脫的希望，又落空了。」
「你這個惡魔！」星狩怒吼著，血卻也由口中噴出。
不知道為什麽，魔力無法聚集。
她以為自己已經接近奧森門下的權力中樞了，可是現在看來，全不是這麽一回事。
蝶凰這個女人還真不簡單，竟然可以拉攏蕾米；不！
兩人以目光交戰一陣，迷誘魔震退數步，露出了狼狽的神情。
走到巫師之塔裡頭，星狩直接往他的樓層走去。
星狩卻說：「不，是我害慘了他……我死了，結束了。可是他，卻還要成為奧森的玩偶，背負著罪，痛苦的活下去。」
「設計這些，比直接幹掉你麻煩多了，不過，哈！很值得，提歐那廝要是知道他的兩個兒子，都為我做牛做馬，最後還悔恨而死，那表情一定更有趣！」
「我們明白的；掌握情報，就是掌握優勢嘛。」
裡頭的人還是那幾位；星熙、卡麗夏、維蘭，還有兩位魔法學徒……
想到這趟回來，就是為了帶走星熙，也等於是正式與奧森大師決裂，星狩怎麽能不緊張？
身上還散發著閃光半人半蛇的千雲，制住星狩，兩對羽翼緩緩拍動，流出淡淡的靈光。
星狩笑道：「哭什麽哭，都長這麽大了；這樣吧，反正也沒什麽事，等會你叫廚房準備點東西，下午我倆去野餐。咱們兄弟倆很久沒一起出去了，偶爾到外面走走也好。」
「不在塔里？」星狩驚道。
費格德．奧森曾說過，要將他的剩餘價值用盡。
說完，奧森大師喚來蝠魔，它取來了事先準備好的幾樣魔法物品。
星狩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他早有同歸於盡的決心。
如果可能的話，星狩想將星熙交付給艾凡娜，請求她將人帶走；這麽一來，即使被奧森大師打敗，星熙也有機會逃到神恩大陸。
「對不起，是弟子無能……辜……辜負了老師的期盼……」維蘭冒出了冷汗。
「哈，我不怪你。」奧森大師走向前，輕輕地撫著她的頭髮……
對奧森大師而言，維蘭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如果她能按照期望，成為有用「工具」，就好好的利用她，如果不行，能取代她的人多如過江之鯽。
他退了兩步，捂著肚子，血卻由指縫中流出來。
不甘願，想逃，可是動不了。
好像曾經受害的人，抱持著找替身的心態，以怨咒詛咒還活著的人；耳邊好似有鬼哭神號，曾經躺在這裏的受刑之人，臨死之前的苦悶與慘叫，全流入星狩的腦中。
那個野孩子，比男生還粗魯的小鬼頭，竟然跟人學起化妝！
「蝶凰將協助你，希望你能做出讓我滿意的成果。」
他眯著眼，不正眼看人的說：「你令我相當失望，你忘了調你來這的目的了嗎？」
至於這算不算破壞弟子的信賴，對奧森大師而言，那只是弟子們單方面一廂情願的想法，他才沒義務去配合。
「翔鷹騎士團！快來幫我！我需要你們的協助！」
「上午我先處理點事，要是有人不知趣，敢打擾咱們兄弟，我就給他好看！對了，你說上哪好呢？北邊的山區有片楓林……不過季節不對……已經接近夏天了，還是到湖邊好了。那就到……嗯，對了，就到，呃！這……」
落奈會以她的神力，保存受害人的性命，令人飽受驚嚇，嚐盡痛苦，最後再砍下頭顱，並且將靈魂一併帶走；死後將墜入落奈所處的深淵，繼續受苦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