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使》第三集

第十五章 我們真的需要你的力量

第三集

第十五章 我們真的需要你的力量

「不……不是這樣的……」冷茹焰著急地想解釋。
「不是我們K大的人打的。」
「喂,別笑了!這有什麼好笑的!我莫名奇妙地挨巴掌,還被高跟鞋重重地砸了一下,這樣很好笑嗎?」
坐在地上看到的東西,讓我的嘴巴闔不起,並且發出了無意義的呻吟。
「這……哼,我又沒要你們救!」脾氣一來,我也不講道理了。
一道又一道激烈的情緒,由那些黑影里投射到我的心中!
絲麗兒看我認真地重複訓練基本體能,就很不耐煩地說:「一天到晚做這個,你不嫌無聊嗎?」
「唉,你的神經還真不是普通的粗。」
突然響亮的電子樂聲響起,學姊由口袋中掏出手機,跟我說聲道歉,講起了電話。
「是的,因為你擁有風身的體質,將會不停地吸引選民。」
我揮揮手又道:「算了,我也不想管你們的作法,別提這事了。我倒想知道,為什麼你會叫那種怪物為『選民』?」
「喂!你當我是什麼。我是被潔宜打的啦。」
「會嗎?我看你們不是成功地將小男……那個攻擊我的選民給消滅了?」
「是嗎?既然如此,找機會打回去不就得了。不過下手可別太重,畢竟我們處在一個法治的社會,雖然我並不鼓勵暴力的行為,可是有時痛快地打一架,也不失為一帖轉換心情的良藥。」
學姊原本的期待馬上轉換為失望地說:「這樣啊……」
冷茹焰急忙緩頰地說:「對不起,大師一向是妹妹最尊敬的人,他的亡故讓舍妹相當傷心。大師的死跟你絕對沒有直接的關係,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只是,公子的雲體若能加以磨練,將是靖安會對抗選民的利器,我們真的需要你的力量。」
「潔宜,你……」話沒說完,就是她手掌舉起。
「啪!」掛掉了……
「你沒事吧?」冷茹焰關心地問著。
我負氣地說:「不必了,我的生死又與你何干!」
她還是不放棄地一手搭上了我的肩,心中被無名怒火佔滿的我生氣地猛力一揮。
絲麗兒問道:「你不追下去嗎?」
「你是不是男人?」
我看到了其中一張臉,那是小男孩的臉。他也混入其中,一張哭泣無助的小臉,他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嘴巴一張一闔地,像是在哭喊著媽媽……
這時,絲麗兒也對我建議道:「告訴他們事情的經過吧,也許能知道潔宜到底在氣些什麼喔。」
「我才問你想幹嘛呢!」
而我還是呆坐在地,不知該怎麼看待這一切。
在我眼前的熾茹雪拿出了新潮的手機,對著電話說道:「這裡有使徒的殘骸,馬上派人來處理。」
「廢話,上上個假日才跟他們出去聯誼,當然耳熟。」
我嘆了口氣,道:「問題是,我的喜歡不是這種男女單獨出來約會的喜歡。」
又跟學姊談了一會兒,弄清楚露營的詳細地點與時間後,突然一陣風吹來,帶來了風沙,吹入眼中。
這個絲麗兒八成是想回去看連續劇了。自從我告訴她那天晚上被王媚珠邀出去,發生差點被吃掉的事情后,這小天使就不願意離我太遠。我要繼續練,她就沒辦法看電視,這可像要她的命似的。
「啊!嗚啊!煩死了!」我大聲吼叫發泄無處宣洩的情緒。
「當然,我發誓!」
「你是說你被女人打了?」
事實上,我們一走進這家店,就有不少男生對這雙胞胎施以注目禮。尤其是熾茹雪的裝扮火熱大方又新潮,更成為目光的焦點。我想,她的出現一定讓不少情侶起了小小的爭執,要不是見識過她的「可怕」與「兇狠」,我一定也會被她現在的樣子給迷惑。不過比起她來,冷茹焰的溫情高雅才是我喜歡的類型。
「啊……算有吧……」
「……今天謝謝你們了,我也該回去了。再拖下去,就趕不及宿舍的門禁。」
拜託,我的小天使,你就別在那窮攪和了,我可一點也不期待這個約會。想到大偉,還有潔宜的另外兩位哥哥,我就開始頭大。
心中沒有歷劫餘生的喜悅,一股沉重的罪惡感卻出現在我心中。
這句「為什麼」並不是真的在問為什麼,只是個感嘆的語詞,可是冷茹焰卻很認真地回答:「這我們也不清楚,也許是選民本能的反應。因為擁有風身的人較能與他們對抗,自然而然地就會接近潛在的敵人,將之消滅;也有可能是他們天生喜歡風身之人帶的靈場,而自動靠近。但是,也有人認為是那些選民將擁有風身的人當成美味的餐點在享用。」
「哼,我可不用你來拍馬屁。別忘了,我們可是職業級的專家。」
趁學姊講電話時,絲麗兒插嘴說道:「她是誰啊,感覺好棒的一個人,不但靈場給人感覺很舒服,而且靈格很高!我喜歡她。」
「可是……」
「拜託,我才想哭呢!快走啦,還有一堆人在看我。我這輩子還沒這麼丟臉過,被她這一搞,這下我可真的名聲掃地了。」
我甩頭就走,冷茹焰急道:「陳公子……妹,你不該這樣的!」
「沒什麼好可是的啦。要我也坐計程車跟上去嗎?錢要找誰付?難不成要我用跑的追上去嗎?」
最後,我還是硬著頭皮到了車站。
「喂,你還不追?」聽到絲麗兒的提示,我才醒悟,馬上追了上去。
「怎麼,關心一下不行嗎?」
一進宿舍就看到龍九紋那傢伙坐在服務台里,手上拿著話筒講個不停。
「當……當然不是!」
當我跨出一步後,熾茹雪卻拉住我的後衣領,用粗魯的手法阻止我靠近。
「被打了?怎麼會,不是有伯仁跟大偉罩你,學校里還有人敢動你。」
天啊,她講的店怎麼越來越高級,越來越貴!這可不行,我急忙搶道:「吃鴛鴦鍋就行了!」
絲麗兒眼睛為之一亮,興奮地說:「真的,她會彈琴。我很喜歡動人的音樂喔,沒有比美妙的音樂更能洗滌心靈,沉靜凡塵俗垢。原來她是名樂師,難怪靈場如此美妙。喔,上周四你到國樂社想等的人就是她啊!」
「啊……」
「不要練這個啦,要練這個,不如利用這個時間好好練習靈力,熟悉風身的使用。」
「那是因為他們原本跟我們一樣,都是平凡的人。只是碰上了『神之使』後,付出了相當的代價,就成了變異的形體,得到了超人的力量。它們認為是被神的使者選上的人,所以才稱為選民。」
「那又怎樣?難道體能好一點,反應好一點的人,就得加入靖安會?那你們不會去拉那些運動好手!」
「呃……」
高等應用?那還得練多久,與其期望那遙遠的未來才能擁有的技法,還不如好好地鍛煉身體,至少遇到選民時才有力氣逃命。
既然知道選民的可怕,那就更不能加入靖安會。要我天天玩命?門都沒有!
「這兩周忙著,就沒去了。」
「是啊、是啊,等人。學姊,今天沒到國樂社練琴?」
「總之,靖安會的目的就是把那個什麼神之使的解決了?」
「啊,不行,我滿堂!」
「嗚……喂……潔宜……」
「嘖,怎麼,才幾天你就變成油腔滑調的傢伙?算了,我問你,你不是說要追我的室友潔宜嗎?」
「妹,別這樣!」
絲麗兒興奮地說:「哇,你下定決心啦!可敬的羅密歐,來,我幫你出些點子……」
「是的,我想你應該發現了。部分的選民具有嗜食人心、嗜喝人血的特質。」
回到宿舍,我也沒心情吃飯。一進寢室,我就把自己拋到床上,看著上鋪的床板,回想方才發生的事。
「我有說錯嗎?那幾個惡魔自稱是神的使者就是神的使者?那我也可以自封為上帝了!」
冷茹焰為難地說:「我們這也是為了公子的安全著想啊!」
「潔宜好像生氣了耶?」
「潔宜!等等我,喂!你別跑啊……」
這狂涌而來的種種負面情緒壓得我喘不過氣!讓我陷入無助與驚慌害怕之中。
「哼!什麼神之使,根本就是惡魔跟被惡魔引誘而墮落的爛人!」一直不停吃著聖代的熾茹雪終於開口了。
看了看表,分針已經相當接近十二,潔宜還沒有出現的跡象。上一次與她相約,相見不相識,這一回應該不會再有相同的情況發生。印象中她跟我一樣,都不是會讓人等的人……不過,晚點到也好,我得快點把心情調適好,不然可真如絲麗兒所言,板著臉跟人約會,這多沒禮貌。
「那我們走啦……」
「你的意思是說,我三番兩次碰上了那些怪物,是因為體質的關係?」聽完冷茹焰的說明,我頭痛地問了。
聽到熾茹雪充滿挑撥意味的話語,一股怒氣就由心頭升起。
看到她糾結的深眉,我的怒火突然消了。我不該遷怒於她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麼,甚至也不是因為熾茹雪的態度而生氣。她不過是我生氣的一個藉口罷了。
「那怎麼會想要訂車票?」
「沒錯。不過還真看不出來,你也是個音樂的愛好者。」
「不,不過……」陳鴻儒捂著嘴巴低著頭,伸出了手,做出了等一下的手勢。
冷茹焰被我這樣無禮地對待,還這麼關心我,這讓我感到相當的羞愧。
「你們這算什麼,突然出現,把人殺了就這樣一走了之!」
「不然呢?你要留下陪死人,我可不奉陪。」
店裡的東西很好吃,氣氛也不錯。最大的缺點是聊天的內容,儘是些不幸與沉重的消息……
「那麼,我在那些妖怪眼中不就是一頓豪華大餐。」
「你在懷念我的演奏嗎?」
我的火氣大,熾茹雪的火氣更大,她突然衝過來,勒緊我的衣領,生氣地說:「對,要不是會長交待要保護你的生命,我才不想救你!會長也好、道師或大小姐也好,就連那個變態神父也都對你抱持著無意義的期望。連這種低等的選民都能要你的命,真不知道他們在期待你什麼!」
「妹!」冷茹焰斥責了她一聲,她才不情願地偏過頭,念道:「我不說就是了!」
「是啊,你知道那個地方?」
「公子,加入靖安會的事請您多加考慮。」
「啪!」
神之使?惡魔?選民?我越聽越是糊塗。
「我有說過我不喜歡潔宜嗎?」我綳著一張臉,回了絲麗兒的話。
一個巴掌?!
她為什麼打我?真是莫名奇妙,我非得問個清楚才行!
陳鴻儒看了看我,又道:「你看起來好好的,全身無礙的樣子。被打不是你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吧?」
真是莫名奇妙,她到底在生什麼氣?我又沒惹她,好好的見到我,打了人就跑。這也算了,還拿高跟鞋砸我,在大庭廣眾之下,真是丟臉丟斃了。
「怎麼了,學姊需要我幫忙嗎?如果是能力之內,我定全力以赴。」
熾茹雪諷道:「平凡的小老百姓?你還真敢說,你還自認為是平凡的小老百姓。世上有多少人能運用風身?又有什麼人能跑得過狂颯的機車?你不覺得自己的體能與暴發力變得相當驚人,視力變好了,聽力也變強了,別跟我說你對這些改變都沒有自覺。」
「你不會要我們幫忙付帳吧?不管怎樣,我們還是救了你的命,這一攤就算我們出手相救的代價。」
「呿,真是沒誠意的傢伙。」
「……」我又沉默了一會,才道:「其實我也感到非常地莫名奇妙,本來我約了她吃飯,就約在火車站,然後……」
「啊,他回來了、你等一下,我把電話給他。」
「喔,難怪……」
「啊,哈……我……我也正想打電話找你呢,只是被你搶先了。」
「不是嗎?那怎麼會幫他們訂車票?」
「當然,我可是貨真價實的男子漢!」
我有氣無力地答道:「王潔宜。」
聽到她嬌弱的聲音,我轉頭一看,才發現我粗魯的動作把她給推倒了。
(請續看《神之使4》)
現在陳鴻儒看到我心情鬱悶難當,就上動過來關心,當起心理咨商員。
「等等,那個……」
「等人啊?」看到學姊開朗的笑容,我心中的烏雲一掃而盡,內心的世界有如陽光普照般明亮了起來。
「你說呢?陳鴻儒。」看這樣,是不必期待楊白華能給我什麼資訊,還是求助於陳鴻儒比較實在。
「太好了,你可幫了大忙。」
「啊……」陳鴻儒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古怪,看他嘴角上揚的樣子,又像是在強忍笑意。
「還追個頭,人都坐計程車跑了。還要我怎樣!」
反正天色已晚,回去也好,捉弄她,最後倒楣的人還是我。這小傢伙的嘮叨攻勢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想一下還是先回宿舍吧!
「可……可是……」
「心情不好嗎?說來聽聽吧,把事情郁在心裏,很容易悶出病的。」另一名室友陳鴻儒把椅子拉到床邊,好心地問了。
想到小男孩的慘狀,我又感到一絲絲的不忍。
話不能這麼說啊!我是一時失口,又沒真的想追潔宜。要我真的去追她,怎麼跟大偉交待。幫他看好妹妹,卻把人給吃了,這種毫無道義的行為我可做不出來。
「喂!九紋龍,你還在哈啦。不想好好地顧門、接電話,就別志願當義工啊!」
「當然,那座山就在我家後面。」
「殺人?他攻擊我們的時候,哪裡像人了?你這傢伙,我們姊妹救了你,沒好好對我們說聲謝謝,倒對我們大小聲來了。」
龍九紋把話筒遞過來,道:「找你的!」
「既然喜歡她,那就高高興興地跟她約會啊!」
我看到一位哀傷的母親痛失幼兒,小男孩就這麼死在母親的懷中。
可惜好時光一下子就過了。
在雙胞胎美少女的合作無間之下,把怪物打死了,我也因而獲救。
變異持續進行,它的身體不再像是半融的冰淇淋,倒像是一股黑霧,在那黑霧中,似乎有許多東西在掙扎、在蠕動著,像是極力要從中逃脫的樣子。它的下半身再也沒有蜘蛛的外形,只剩可怕的異形體在掙扎、流竄著!
聽到陳鴻儒的建議,我一臉疑惑地說:「要我打女生?有沒有搞錯?」
「噗……哈,你也真好玩,鬧你的啦。」
「真的!」
「很好,就這麼說定了!潔宜這邊我幫你搞定!」
「嗯。」
小男孩無力地癱倒後,帶著紅光的靈體還努力地搖他、輕拍他,想要喚醒他。
絲麗兒皺了皺眉毛,怨道:「你還真是麻煩!」
學姊見狀,溫柔地說:「來,別動,我幫你把沙吹走。」說完,學姊就靠過來,幫我吹著眼中的沙子。她這一靠近,淡淡的體香流入鼻中,誘人的體熱也憾動我的身心。
我又應道:「我有說過喜歡潔宜嗎?」
這個熾茹雪上輩子是跟我有仇嗎?不論我做什麼,她都得跟我唱反調嗎?
「廢話,要知道我還用傷腦筋嗎?」
「真是沒用,這也怕,那也怕,還算男人嗎?」
「喂,你好……」
啦!碰!
我想要過去,雖然不知道能為那對母子做些什麼,但我就是覺得有某種責任。
「好了,別去揉他。我先走了。」
「啊!好痛!」
可惡,有什麼好笑的!被潔宜打已經夠倒楣了,現在還要被同學嘲笑。早知道就不說出來了。
「好吧,我也餓了。就一起去吃點東西吧……」
「訂車票,學姊不是這裏的人嗎?」
「哼!」熾茹雪忿恨地瞪了我一眼,才鬆開她的手。
耳邊又傳來熾茹雪的抱怨:「真討厭,身上沾到這噁心的黏液。姊,我先去清理一下,等會兒再走。」
「好吧,我原諒你就是。不過,你找我有什麼事?」
看她這樣,我很自然地關心地問道:「怎麼了,學姊,有什麼事惹你不高興嗎?」
「是啊,我是。」
要跟王潔宜約會,這真的是件令我頭痛的事情。去的話,萬一她誤會我真的很想追她,讓她在無意中透露給大偉,我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不去,放女孩子鴿子,這種事我哪做得出來。
那些臉孔被某種力量拉扯著,他們努力地向外逃,卻沒有半個能倖免。那些東西,就這麼成龍捲風般的螺旋,被某種強大的力量吸入,眼前的空間中似乎出現了一個黑洞,將那些黑霧與許多的臉孔全部吸盡。我看到了許多被拉長的臉,他們驚慌害怕地掙扎著,徒然無功地掙扎著。一個又一個扭曲的臉被吸入了不知名的孔穴……
「吵死了!」一記天使飛踢後,絲麗兒罵了我一聲。
「這……不,不是啦!我是看其他人都慘遭滑鐵盧。我想還是保持原狀,當普通朋友就好,不然以後同鄉又聚在一起時多尷尬。」
「不知道要去吃些什麼嗎?沒關係,後車站有家上官火鍋,雖然還沒冬天,不過吃個鴛鴦鍋也不錯。不然,後西路也有家錢上樓的茶點,也很好吃喔,還有……」
然後車子開走了。火車站留下我這個迷惘的少年,還有一群對我指指點點,偷偷地小聲地討論的路人……
傍晚的公園人不多,天氣也涼爽,唯一的缺點就是來來去去的人較多。在這個時候「練功」,得有遭人非議的覺悟。
「找我的?」
我納悶道:「不是後天的活動嗎?這時還可以參加?」
還要我跟真正可怕的選民對抗,那不是要我的命?
「這真是個好消息……」
冷茹焰著急地說:「可是,這攸關公子的生命安全……」
靜了幾十秒,冷茹焰才又說道:「只要你經過適當的訓練,就能避免這種情況。只要你加入靖安會,我們會……」
「沒問題,沒問題,一切有我。」
「沒問題,我還可以帶大家去摘好吃的水果呢!」
「怎麼了?電話那頭是誰?惹你不高興啦?」絲麗兒關心地問著。
「你誤會了,我才不是要訂返鄉的車票,我是訂這周文康社露營的車票。」
想到上周四因為沒把時間花在聽學姊演奏,結果接受了王媚珠的邀約,差點送了小命,我便認真地回答:「也許喔。」
「要是我的女朋友在跟我約會時,還跟一名帥哥有說有笑,我也會生氣,而且會很生氣。」
真是的,由龍九紋執班還真是全宿舍同學的不幸,他這樣佔線,其他的電話就打不進來了,雖然宿舍共有九條線路,可是得由一樓的總機分撥到各層。要是一樓在通話中,那其他人打不進來的電話就沒辦法轉接。
隨口找了個理由,就要與他們道別。
陳鴻儒裝出一副長輩的樣子,說道:「咳,小朋友,你是做了什麼失禮的事嗎?不然怎麼會被打。我沒記錯的話,那位潔宜小姐不是蘭心學園的學生嗎?溫柔體貼、高雅大方出眾的蘭心學生會出手打人,肯定是有人犯了無惡不赦的罪行。」
突然,兩道令旗由我眼前落下,插在地面上。
我哪會知道。不過,絲麗兒喜歡學姊倒也是件好事。這樣爾後的周四我跑去國樂社聽學姊演奏,就不用跟絲麗兒東拉西扯,想盡辦法讓她不會為了沒能回宿舍看電視而煩我。
只是她變漂亮了,事情反而更加複雜。要她還是以前那樣,我就可以像以前樣把她當哥兒們看待。現在可好,一、兩年沒碰面,一下子就成了美麗的天鵝,讓我不時感到心動。但我的心動是一時的,基本上,我還是把她當成以前玩在一起的哥兒們。
「咳……咳,放……放手……」
我才不相信……呃!那是什麼情形?
「那就晚上好了。就六點,對了,就帶潔宜去吃個燭光晚餐!」
陳鴻儒同情地看著我,問道:「你真的完全不知道潔宜在氣些什麼?」
「武成學弟。」
空氣好沉重。知道有一群可怕的怪物,披著人皮,隨時想動自己心髒的主意。走在夜路上,很可能就跑出一隻怪物,企圖將心臟掏出,送入口中。知道自己處於這種情況之下,任何人都不會有好心情。
是啊,就是這麼麻煩。我要是不喜歡潔宜,事情反而簡單,可她到底是多年交情的老朋友,性格也不錯,別提她現在變漂亮,就是沒變,我也不會討厭她。
熾茹雪這麼說,我也冷冷地應道:「對啊,既然有你們這些專家了,要我這名平凡的小老百姓幹什麼?」
她笑道:「才不是呢,我是去火車站訂車票。」
「快點啦!」
我小聲地應道:「她是我們學校的學姊,你也覺得她很棒是吧?告訴你,學姊更彈了一手好琴,只可惜你還沒機會聽到。」
「姊,你跟他廢話那麼多幹嘛!」
而我也看到了,那些黑霧中掙扎的是一張又一張的臉!
「原來如此……這麼說,學姊是文康社的成員?」
看到她這如同陽光般耀眼的笑容:心中就充滿了暖意,一種「活著真好」的感覺也充滿了心房。
冷茹焰手一揚,地上的兩道令旗就飛回手中。她又念了些咒語,放了一道符咒、王媚珠的靈體也因而漸漸變淡,最後消失無蹤。
「喂!別取笑我了!」
「不會。」
「是真巧,學姊多的那張票就給我好了。反正也是要回家,我去把票換成明天的,就給我用吧!」
真是糟糕,怎麼會這樣!這話怎麼會傳到她耳中?
最後所有的黑霧都被吸入一個深邃黑暗的洞中。而那個洞也被那強大的吸力給吸入,所有的黑霧、掙扎扭曲的臉孔全部消失了,就像是一開始就不存在的樣子。
「對啦,真羡慕你。你這頭病貓是哪裡有魅力了,嘖,真是天理不張!為什麼蘭心學園的美眉就會主動找你!」
「是嗎?我看那個多話龍就是閑得要命的樣子。」
小男孩的異形軀體在這時起了變化了!它那蜘蛛般的下半身開始冒出大量的黑霧,同時像是半融化的冰淇淋那樣黏黏稠稠,大量的氣泡也由那異形的身體中冒出。它的身體像是嚴重燙傷的樣子,起了一個又一個的水泡。
「咦?可是事情不是那樣啊……」
這時學姊終於講完電話了。不過,那通電話似乎帶來不好的消息,看她的表情似乎不大高興的樣子。
我轉過身看到精心打扮的潔宜,就迎了過去。
看到王媚珠的靈體抱著漸漸失去反應的愛兒,由她身上傳來悲切與傷慟,只要還有人性,就會為之動容流淚。
可惡!明天是星期四耶!是有機會聽到學姊演奏天籟之音的日子耶!
當然,這不過是徒勞無功的舉動。
楊白華拍拍我的肩膀道:「我說病貓,你還是乖乖地承認你的罪行。正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相信你不會希望這件事傳到咱們學校的空手道社長的耳中。」
「……我剛剛被打了。」
可惡,竟然威脅我!
「再說吧……」
我搔搔腦袋,想不出個所以然。學姊可還真神秘,不是國樂社的社員卻擁有社辦鑰匙,不是文康社的人員卻跑來幫他們買車票。
有一點讓我蠻意外的,練功的進展比想像中的順利。本來以為要花好幾周才能做到單腳蹲、站的動作,想不到短短兩天就辦到了。只是第一天晚上一雙腿嚴重酸痛,甚至覺得快燒起來了。不過,次日早上再去練習時,馬上就能無所窒礙地單腿蹲站。
「對了,學姊,雖然我不能全程參与,不過可以中途加入、中途離開嗎?」
「沒搞錯吧,你殺了人耶!」
啊!好難回答的問題,總不能直截了當地說:請你當我的眼線,幫忙注意王潔宜的交友狀況吧?
「是啊,上周等不到學姊,非但叫我失望,還因此惡運連連呢!」
「嗚……」怎麼這麼麻煩,看來潔宜是誤會了。可是也沒必要氣成這樣。真搞不懂女生!
「妹……」
當我高興地對學姊揮手,目送她坐上計程車,絲麗兒拉了我的耳朵,緊張地說:「你約會的對象來了!」
學姊笑道:「你也太誇張了,難不成我的琴音還能消災祈福。」
「你說呢?」
「對不起,陳公子,舍妹的行為惹您不快,但是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告訴你我們碰到的是什麼,還有靖安會對抗的是什麼!為了您的安全,有些事你得明了才行啊……」
「啊!等等……」
我苦惱地應道:「不,就是因為被打才心情不好。」
「我?是很想有空,可是我得回家。」
「耶!武夷山,那個盛產蜜桃的武夷山?」
學姊將票交給了我,我也把錢交出去。
各種凄厲的叫聲由那裡傳出,若有若無,不是一般的聲音,而是直接在我的腦中響著!
可恨的熾茹雪,她一定是故意的!竟然點了最貴的東西來吃,啊,還給我外帶!
「吼……」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每天晚上都有在練嗎?」
眼睛好難受,讓我忍不住想去揉它。
我說著反話:「不,怎麼會不高興……有機會約會,能不高興嗎?」
「我們回去吧!」
絲麗兒眼睛一亮,道:「約會!就是那個產生情侶的重要活動嗎?對象是誰?」
楊白華邊笑邊說:「不,哈……你、你還真是天才……真不簡單啊……」
高跟鞋正中我的鼻尖,好殘忍而大方的一擊。被打了這一下,痛得我眼冒金星,鼻酸淚流。而潔宜也利用這個機會坐上計程車招呼站的車子,她搖下窗戶瞪了我一眼,還用力地罵道:「笨蛋!」
「因為臨時有人退出啊!真是的,有事不能參加也不早講,票都買了才說不去,這樣怎麼銷帳!」
「那就對了!給你機會就好好把握!就明天晚上六點,在車站前會面吧!」
熾茹雪激動的表現引起全店的注目,大多數的目光都針對我放出不諒解的敵意,女孩子就是佔優勢,明明就是她無由地動怒,為什麼別人就認定錯在我?
「真的是這樣嗎?我想,你們應該早就發現那位小男孩是妖怪了吧?可是,卻等我身陷險境才出手相救,這不是故意要賣人情嗎?如你所言,他們若真是吃人類為生,在知道那小孩子是怪物,到我再次碰上它的期間,又有多少人遇害了。而你們卻要等我遇險才要加以清除,這種行為真叫我心寒。」
「也沒什麼啦……只是想關心你一下……呃,那個……嗯……就是……」
「呵……你還可真會開玩笑。」
聽到熾茹雪的話,我心中就有氣,便道:「我也不想跟你們扯上什麼關係,謝謝你的好意。我這就回宿捨去!」
話筒的另一頭傳來楊芳雅不滿的聲音:「你追人是怎麼追的?不打電話,也不約人出去玩?你等人倒貼啊?」
「很抱歉,這個可能性很大。」
「喔……喔!你被女生打啦!是哪位女孩啊?我們班上的女生嗎?不會是你在路上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被過路的婦女修理吧?」楊白華聽到了我的叫聲,馬上把椅子搬了過來,興緻勃勃地看著我。
「我哪有?」
那到底是什麼?
我無奈地應道:「是啊……」
我把書交還給楊白華,道了聲歉,他還在那邊嘟嚷著:「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怎麼會跟你這種人同寢室。」
「還真巧。」
要由哥兒們變情人,這可要跨過多大的一步。況且還有大偉那個阻因存在。
王媚珠的靈體伸手要抱著他的孩子,兩人卻是交錯而過!紅光與黑霧似乎是不同次元的存在,看得到卻是碰不到。
走出了那間公寓,冷茹焰追了上來,急著喊道:「對不起,陳公子,請你別跟舍妹一般計較。有些事你非得知道,這可攸關您的生命安全!」
「這……其實,小女與舍妹能應付的不過是低階的選民,真正強大的選民可又厲害上百倍。」
怪哉,有什麼好笑的?這些殘忍的室友是把別人的不幸當成笑話嗎?
那母子的最後一幕實在叫人動容,小男孩已經不再是凶暴的模樣,漸漸變回人的形體。為什麼還得將他殺死?而且還是利用他向母親撒嬌、毫無防備的時機偷襲他。
絲麗兒還是不死心地說:「今天就練到這裏啦。你也該回去吃便當、洗個澡,複習功課,別老做這種無聊的動作浪費生命。」
冷茹焰無奈地說:「可以這麼說,將神之使消滅才是治根之道。只是,關於神之使的資料實在少,而且就連對付那些選民都很吃力。」
都忘了這個寢室不是我一個人住的,鬼叫鬼叫的,可引起室友的抗議了。
我摸著又紅又腫的臉頰,看著潔宜氣沖沖地走開。
遭逢這種意外的對待,讓我呆住了。
嘖,我閃!碰!
「還是你認為自己的小命不值這一餐?」
危險?一個傷心的母親與一具亡故的屍首,會有多危險?
「啊,不是啦!我真的想打電話給你,不過,就是……呃……那個……」
「也不是啦,我也怕你們功課忙,不好打擾啊……」
那樣還叫最弱的?那厲害的不就……
「喂!你當別人都死啦!」楊白華把他正在看的書隨手拋過來後,也斥責了我一聲。
「啊,也沒有啦……我們學校的功課是忙了一點……」
結束了。真的結束了。
因為學姊的關係,我的心情變得大好。可是潔宜的表情好像怪怪的。
看到他這模樣,我老羞成怒地叫道:「不行嗎?難道你就沒被女生打過!我就不相信你小時候沒被老媽打過,也沒被女老師修理過!」
「咦!可是……」
「嗚……」
冷茹焰看看我,又看看雙胞胎妹妹,滿臉為難的樣子。
「蘭心學園的人?」我一臉狐疑地接過電話。會是誰呢?該不會是潔宜吧?
回想起那種嚴重酸痛像燒起來的感覺,不就和當初全身發熱的感覺蠻像的,只是退得快,也沒影響到我的正常生活……也許有,那天晚上食量好像又變大了。
「喂,你這傢伙還坐在那?我們要走了。你白己好好的保重,希望下次見面你還活得好好的啊!」
「算了吧!我對你們這個組織並沒有太大的好感,雖然你們適時出現,救了我一命,但這不是巧合吧?抱歉,我對於監視這種行為很反感。」
「你幹嘛!」
我認真的應話,反倒讓學姊認為我是在開玩笑,讓她放聲地笑了。
「對,不是那樣,可是就是那樣。」
她回頭看我追來,突然停了下來。終於要停下來等我了嗎?咦,你蹲下來幹嘛?還脫下高跟鞋?
「啊,對不起……」
「我很期待喔。到時候就拜託你了。」
「我當然是啦,所有的天使都是。你難道不知道天使是在美妙的樂聲中誕生的嗎?」
咦!這個聲音是學姊。
一二0五,我平常一周花費都沒這麼多!我看沒被選民抓去吃掉,我就先被貧窮給逼死了!
啊!不對,你把高跟鞋舉這麼高想做什麼?
「武夷山。」
絲麗兒聽了我的話更火大地說:「你也真麻煩,到底是喜歡她還是不喜歡她?也不弄清楚再跟人家約會!」
「拜託,我能有什麼力量?你們兩人都比我厲害多了,什麼選不選民,還不是被你們攜手給解決了?」
來了就來了,時間到了不就該來了,幹嘛這樣緊張兮兮的。
學姊搖搖頭道:「既然你要回家,那就沒辦法了。如果你這周能空出,我是想邀你參加文康社的露營,不過你得回家,那就算了。」
絲麗兒這個單純的傢伙馬上高興地應道:「那就是喜歡,這不很好嗎?既然這樣,能跟她約會,就開開心心地玩啊!我也喜歡那個女孩,她帶有的靈場也讓人感到很舒服呢。」
「你這個人是在忙些什麼啊!都不跟人連絡的啊?」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了楊芳雅活潑的聲音。
頓時,由那黑霧傳來的負面情緒消失了,而我也鬆了口氣,無力地坐倒在地。
我搖搖手,阻止了她的勸說,「我不會加入那個組織的。」
「沒事……」而我語氣空洞地應著。
我氣呼呼地說:「生氣,我才要生氣呢!」
「是嗎?」
真不愧是潔宜,跑得好快。
當我把話說完,陳鴻儒對我直搖頭,楊白華則捧腹大笑。
在我眼前的只剩下恢復正常形體的小男孩與傷心的母親。
約會應該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可是,這世上不論何事都有所謂的例外,就連與美麗動人的女孩子約會,也不能免俗。
冷茹焰帶著歉意,溫柔地說道:「對不起,陳公子。舍妹只是不希望您靠近危險。」
「為什麼?」我苦惱地說著。
花了幾分鐘,我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其中省略了要跟學姊去露營的事。
我在宿舍旁的公園,按照伯仁教的基本動作辛勤地練習。別看那都是一些看起來很簡單的動作,其實都是極耗體力的修行。原本我是不想練的,可是遭逢王媚珠那對母子讓我變認真了。求生存是人類的本能之一,為了極可能會再遇到的「選民」,我得加強基本體能,好增加生存的機率。
楊白華道:「潔宜,怎麼有點耳熟?」
大量負面的情緒,是對生存的渴望、是對生命的冀求、是無盡的物慾、是原始的肉慾,有貪婪、有忌妒、有傷心、有背叛、有殺戮、有絕望……
「不會,不會。人生就要多嘗試。這樣吧,我看你也還蠻順眼,就發個好心做個紅娘,就明天下午好了。」
「喔……那你找我又有什麼事?」
「陳公子,我知道你有許多疑問。這樣吧,我們先離開這裏,找個地方,在允許的範圍內,我會詳盡地為您解說。」
「不,行,當然行,這可是我的榮幸!」
多話龍?嗯,真是貼切的叫法,九紋龍你從今天起又多一個綽號了。不過,你到底跟她哈啦了些什麼?叫我好難應話。
「混蛋!」潔宜罵了一聲,調頭就走。
好痛,閃過了一隻鞋,卻被下一隻鞋給命中!
「這樣啊……不知道露營的地點在哪?」
「我不討厭她。」
從這裏就能看出一個人會不會成功。雖然楊白華這傢伙穿的是名牌,手上用的是最新型的手機,出入不是坐計程車就是騎那台貴死人的重型機車,可是在這浮華的外表下,一點裡子也沒有。脾氣不好,待人又苛薄。不像陳鴻儒,非但飽讀詩書,待人又和善又親切,還很會為朋友著想。
不會吧,是因為穿高跟鞋跑不快,所以要脫掉嗎?潔宜,你沒必要這樣吧?
學姊神秘地笑著,答道:「才不是呢。」
絲麗兒噘起了嘴,道:「才不是這樣,是沒有這種印契,但是只要你非常熟悉風身的運用,就能讓自己的風不會亂飄,甚至讓人無法察覺你擁有風身。這可是高等的技法,所以才要你辛勤練習啊!」
「沒什麼……」學姊搖搖頭,看了看我,表情突然一變,用充滿期待的神情問道:「對了,這個假日你有空嗎?」
她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有氣,教我一個驅散,壞的東西沒驅走,倒是把善良的靈體給趕走,害我差點沒送命。
冷茹焰很有禮貌地對我道謝。在妹妹的催促下,雙胞胎姊妹離開了。
我獃獃地看著小男孩的屍體,也不知過了多久。熾茹雪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好啊,反正你是當地人。有個地頭在,相信更能玩得愉快。你可要帶我們參觀山上的風景。」
「哈……」我乾笑了一聲,問道:「美味的餐點?」
「你這傢伙,要不喜歡就別來,哪有人像你這樣綳著一張臉來赴約的!」
「算了吧,你教的東西還真沒用。前幾天問你能不能讓我的靈氣不會散逸,免得被有心人發現。結果呢?竟然跟我說沒這種印契!真是一點都不可靠。」
熾茹雪突然用力地敲了一下桌子,罵道:「你這個不知感恩的混球!明寶大師要不是為了開啟你這特殊的體質,也不會死掉!」
「謝謝你的招待。」
我有做錯什麼嗎?絲麗兒說她哭了,在我的印象中,潔宜是位堅強的人。小時候做壞事被抓到,大家一起被教訓,一起挨藤條時,別的小孩都被打得亂哭亂叫,而她往往咬著牙,不哭就是不哭。記憶中似乎沒見過她哭的模樣,絲麗兒卻說她哭了?
女孩子是神秘而多變的生物。熾茹雪現在小口地吃著綜合聖代,一口一個滿足的神情,那張洋溢著幸福的臉蛋,實在討人喜歡。吃東西時的她完全沒有平常那種盛氣凌人、口氣惡毒的樣子。她如果能保持現在的樣子,一定迷死一堆男生。
「沒有啦,倒是學姊,我看你從車站走出來,是從哪裡回來嗎?」
「姊,別跟他多廢話,我們也走吧!」熾茹雪說完就將帳單拋給我,拉著姊姊就要離開。
我看著帳單,腦門發暈。這是哪門子的店,貴死人不償命!
「可是,我看到她好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