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三十三章 我是「人畜無害」那一型！？
「這個男的一定很沒用，會讓女孩子變得這麼恐怖，一定是因為他的男朋友太沒用。」我這個人什麼都不在乎，可是就是愛面子，如果那個男士是偷偷小聲地說出那句話，也許我不會在意，可是，他說這麼大聲，分明就是跟我過不去。
我跟潔宜說了幾句悄悄話后，士謙很知趣地說：「我們不打擾兩位的約會，就各玩各的吧！」
「那當然，上次聯誼的時候，我就對潔宜的室友非常有興趣，能有機會再次向她進攻，我怎麼敢打學長寶貝妹妹的主意呢！」龍九紋諂媚地應著。
我非常意外地看著這位動人的女孩小跑步接近。
平常我蠻喜歡看高手表現精湛的遊戲技巧，只可惜，我所欣賞的遊戲不包括射擊遊戲（這也是為什麼會這麼快結束遊戲的原因），蠻想再去玩別的遊戲，只是基於禮貌，我應該在一旁陪著潔宜才對。
「你放心吧，雖然我不能幫你作弊，可是，我絕對不會讓你不小心睡著了。」絲麗兒得意地說著。
我苦笑說：「是啊，我的成績真普通，不過，你差二分就可以刷新這台機器的紀錄。」潔宜燦爛地笑道：「那沒什麼啦，反正只要有八十分就可以換到飲料。所以我也沒盡全力，這種成績比平常還差了一點。
到投籃機台的前面，這似乎是一種很受歡迎的遊戲。雖然一整排約略十台的機器，可是卻已經被人佔滿。
我眯著眼冷冷地說：「既然你這麼羡慕的話，不如就把這個機會讓給你。」
真是的，說的這麼好聽，結果還不是為了自己。我實在不應該為了一時的鬼迷心竅，對龍九紋這傢伙存有敬佩之心。
「怎麼說？這種機台一定很貴，怎麼可能讓她們跳很久？」
潔宜卻拉拉我的衣角，在我耳邊悄悄地說：「這位就是士謙，不是哲仁嗎？看他的外表，不像你所說的那樣。我以為你找書就是為了他呢。」
「我們是他的朋友，請問小姐是……」佳琪反客為主地問著。
心頭同時浮現了不好預感。
掂掂拳套，我故意不做誇張的動作，輕輕揮出一拳，這一拳我並沒有使出全力，畢竟，我不是那種喜歡出風頭的人，如果打出太誇張的成績，就有違我一貫的作風。
接下來，銀幕上又發出了總分「４２０Ｌ」，這種分數不算高，不過也在水準之上。潔宜將飲料交給我，然後投下代幣，大方地戴上手套。
「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佳琪故意用得意的語氣這樣說。
這也是與絲麗兒討論之後的結果。說真的，絲麗兒這位小天使是個非常奇怪的存在。她對人體的了解，恐怕連最頂尖的醫師都無法望其項背；可是，對於人類的心理，地卻又無知得像名嬰兒。絲麗兒可以用她的專業知識，協助我發明創造了冰魄掌、一線拳、仙人指這些奇特的技能，卻無法弭平哲仁心中的創傷。所謂的天使，不是治療心靈的高手嗎？想到絲麗兒，就讓我深深體會到傳說與事實常常會有相當大的差距。中午用完簡餐，就與潔宜再往上走，到了百貨公司的遊樂場。
就在我吃驚的同時，他得意地對同學說道：「我的變裝果然很成功！」
「烈哥，這種事交給我就行了！」陳文彬道。
微積分的好心情一下子又煙消雲散了。
「碰！碰！碰！轟！碰！」
「正好，自動送上來的女生。病貓，真是羡慕你。」
「能夠為學長盡一份心力，同時又可以跟蘭心學園的女孩出去玩，這麼好的事情，學弟當然樂意配合。」
太好了，在我的巧智之下，不但化解了撞見佳琪的危機，而且還讓我暫時擺脫絲麗兒無時不刻的「監視」。不過，如果繼續待在這裏，難免會再度「巧遇」，該怎麼做才能說服潔宜離開呢？
「不然這樣好了。你過去看守佳琪，要是她不能處理這種『小事』，再通知我幫忙？」
男士搖搖頭，解下手套，半抱怨地說：「我今天失常了。」
「你這麼說未免太不負責任了！」
午餐時吃得非常簡單，因為潔宜堅持要請客，又不好意思讓她破費，最後只好點了一些便宜的東西，隨便吃一吃，就了結了這一頓。
看到他，我就有一種心虛的感覺。不能說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就是這麼發生了。我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潔宜會對我感興趣。像她這麼好的女孩，應該有更好的對象才對，我也不記得有做過任何勾引她的事情。
雖然心裏有一百個不願意，我還是依照約定時間來到朝光百貨門口的那對石獅子前面。一如往常，我提早了十分鐘到達約定的地點。
……他會是士謙嗎？
「喔，你好，我看，乾脆把所有三中的學生全教訓一頓好了，省得我們在這裏浪費時間。」
沒錯，我與她是很久沒有單獨出來玩……好像有十八年之久了。對，就是十八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打從我出生一直到現在，這還是第一次一男一女的出遊。
一科又一科的紅字帶來被當的危機。
「那就好，潔宜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不過，我醜話先說在前面，可不准你打我那寶貝妹妹的主意。雖然說你也很優秀，可是潔宜絕對不適合你！」
要我持續瞞著大偉，實在很難過，也很難挨……還要再加上非常「危險」。
不過，潔宜既然要玩，那麼我也沒有理由反對。
佳琪把潔宜拉去的地方，並不是那種傳統的跳舞機。在地上擺幾個箭頭圓圈方塊踏板的那種跳舞機已經落伍了，現在最熱的是真正的「跳舞」機。既然是跳舞，就不該只有腳部的動作，所以，這台跳舞機就真的提供了一個小舞台，然後按照音樂，要將手腳擺到適當的位置，做出正確的舞蹈動作。拜科技的進步，儀器能夠偵測手腳在空間的位置，並以此作為遊戲的分數判定。不過，機器也只是機器，要在跳舞機上獲得高分，不一定要有很好的舞蹈，其實，只要將手腳依照屏幕上的指示擺到正確的位置，遮斷交叉光線就能夠得分。不過，如果只是那樣，就太無趣了。
送他一個白眼后，我才說：「你還怪我，我不是已經盡量把考卷移往右側，差點還引起監考老師的注意。就算這樣，我還是丟了小抄給你。能做的我都已經做了，要是還有什麼不滿，下次在弄考古題過來的時候，哼、哼，畢竟我可不是一個很有肚量的人。」
「……你生氣了嗎？對不起啦！不然，今天的中午就讓我請客好了……」潔宜再一次的道歉，才讓我發覺自己的失態。
「到底考多少？四十？」龍九紋搖頭。
大偉說到一半，語氣變得非常嚴厲，非常明顯地在警告龍九紋。
龍九紋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明明就知道，我正努力地避免與潔宜發生友情之外的感情，還拿這件事來恭喜我。
手插在口袋裡等著潔宜到來，碰到了大偉所給的代幣：心中就浮現些許的罪惡感，這些代幣是大偉為了犒賞我探察潔宜交友狀況的報酬，也是為了讓他能夠早一步知道，有哪些不知好歹的男人敢打他家寶貝妹妹的主意，好讓他早一步捻除害蟲，但事實卻是，他將「養分」送給了「書蟲」。
「……啊……」
「我跟你介紹，這
「小武哥……」
越想越煩，真希望星期六永遠不會來到。
「咦！為什麼？你的運動神經這麼好，蘭心學園少了你這位體育健將，損失可不小。」
「怎麼會呢？人多才好玩。」潔宜客氣地說。
潔宜眨了眨眼睛才道：「他們就是佳琪、士謙與哲仁嗎？」
那位女孩悄悄地對男士說：「我們再看一下，女孩子耶！我看一下她能打幾分。」潔宜深呼吸，然後向前跨步、扭腰、揮拳，碰聲巨響！這時候，那位男士對她的女伴說：「我想，她能打出八、九十Ｔ的成績就不錯了。」螢幕上顯現，潔宜這一拳的威力——１３５Ｔ。
在我連續失誤的時候，耳邊卻不停傳來機器語音。
不會吧！中規中矩的制服、平順的學生頭、黑框眼鏡，完全是乖寶寶書獃子的形象，如果說是哲仁，還能相信，士謙耶！視校規如無物的士謙，怎麼可能！
這時，在一旁的陳文彬卻是身體微微顫抖，我因而擔心地盯著他，卻聽到這小子在喃喃自語。
等了快十分鐘，亮麗的身影終於出現在我的眼帘。
伯仁說得很有道理，他說的我也都懂。可是，要我這樣拒絕一個女孩，不會太殘忍了嗎？況且，我也還不能確定潔宜是否真的喜歡上我，如果我就這樣攤牌，結果卻是一場誤會，那我多尷尬。
看到她這個動作，我忍住了笑容。雖然她現在的打扮有著優雅公主的態勢，不過，骨子裡潔宜還是潔宜，藏在她性格里的豪爽，並非三天兩夜就能改變。我覺得，以前的她就很好，實在沒有必要裝成淑女的樣子；話說回來，她現在的樣子也很討人喜歡。
「哈……這……我的狀況也差不多……他們都臨時有事……」
「……」
「三十？」他還是搖頭。
「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玩吧！」佳琪抓住潔宜的話，厚臉皮地留下來當電燈泡。只要稍有常識的人都該採取士謙那種態度，除非是故意找茬。佳琪這丫頭心裏打什麼鬼主意……
潔宜微笑地點頭。
龍九紋突然抬起頭來，不滿地說：「什麼筆墨分數，你太看不起我了吧！我可是拿到這種成績。」他驕傲地把考卷塞到我眼前。
離開座位取回了試卷。我一共寫了七題，跟龍九紋一樣錯了一題，那麼應該是六十分才對，考卷上的分數卻是兩個大圈圈的八配上一顆荷包蛋。
「喂！別開玩笑了！」
不幸的預感也變得越來越明顯。
「……不，怎麼會。」在佳琪的熱情下，我一個人去上廁所，然後帶了三個人回到潔宜身旁。
「我們來玩跳舞機好了！」佳琪毫不怕生，就拉著潔宜的手往跳舞機那兒走去。
「那正好，我想，要你去約可能不太好，所以，我就自作主張，代替你跟潔宜約好了時間……」
「時間就決定在星期六上午的十一點，地點就先定在朝光百貨門口的那對石獅子前面，記得哦，千萬不要遲到，讓女孩子等待，是一件非常沒有禮貌的事情。」
為了證明不是我把潔宜變得這麼恐怖，當然要拿出一點證據。
是誰有麻煩？
「可以，君子一言。」
接連不斷的報訊以及不斷飛升的分數，潔宜的運動神經還是這麼好。反觀我這邊，好不容易投進了幾球，時間卻已經過了一半。
換了曲線瓶的可口可樂，潔宜爽快地就打開瓶蓋，正要把玻璃瓶口放到嘴邊時，突然又中止了這個動作，然後拿了吸管，才小口小口地啜飲。
該死，眼皮好重。不行，我怎麼可以輸給疲倦呢！
與她來這種地方，實在不像是跟女孩子一起來，通常遊樂場是讓男孩子表現給女孩子看的地方，對潔宜而言，這樣的說法並不適用。不過這樣也好，要是找一個技術不好的女孩子來這種地方，樂趣就會減半，至少得挑那些可愛型的、非動作類的遊戲，跟潔宜一起來，什麼都可以一起玩。賽車遊戲小贏她一回，ＶＲ快打則各有輸贏；不過，在射擊遊戲中，就完全被她比下去了。
「這、這怎麼可能！」
「別說風涼話了，快幫我想辦法！再這樣下去，紙終究是包不住火，萬一被大偉發現，我就死定了。」
「他們是怎麼回事？」
還好有大偉的友情贊助，讓我的化學和史學概要都拿到不錯的成績。
陳文彬緊張地說：「怎麼可能！烈哥願意把我當朋友，就已經很令人高興了。」
我不免開始擔心。我所知道的潔宜，並不是那種會讓人等待的女孩……至少以前是這樣。與人相約守時守信，是我們家鄉的好傳統，潔宜沒有理由會摒棄這種良好的傳統。不過，這裏不是家鄉，城市的交通總是會有許多意外，只要公車開得慢一點，或者碰上某些交通狀況，耽誤個十幾二十分鐘，都是很常見的情況。
士謙點點頭，就走向販賣部。
「沒關係，我也正好四處看看，順道檢查三中的學生有沒有在作亂。你要可爾畢思吧？武哥呢？」
「另外，你再約一、兩位同學一起去，如果只有你去的話，好像不太好。潔宜應該也會跟她的室友一起去。嗯、嗯……就當作是寢室聯誼好了。」
潔宜笑了笑就說：「好吧，那我們就開始了。」
「……沒錯，可是楊白華那種花花公子，找他去，不是把好女孩推入火坑嗎？這種毫無道德的事情我才做不出來。至於陳鴻儒，你都說他是書獃子，你想，哪一次聯誼他曾經參加？」
絲麗兒還是不放心地說：「可是……」
「空心球、好球、空心球、好球、空心球……」
這時候，龍九紋插了一句話，讓我感到狀況變得更糟。
潔宜因為跑過來幾百公尺的距離，所以有點喘，她一過來，就帶著歉意，用她那泛起潮紅的臉蛋對我說：「抱歉，讓你等久了，因為一點事而耽誤了時間，希望你不會介意。」
伯仁他不但沒有同情我，還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還不是都一樣，放心好了，雖然最近很少打籃球，不過，我秀球的技術依然是一流的。」
室友們沒辦法陪我過來，當然還可以找班上的其他同學，只是，這件事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畢竟，我無法保證每個人的口風都是很緊，要是有什麼奇怪的傳聞流入大偉的耳中，我將吃不完兜著走。
「嗯，成績普通。」
「有什麼好可惜的，反正運動只是娛樂休閑，何必選擇在大太陽底下虐待自己。好了，別說這個了，你還要再來一盤嗎？」
「小武，你去約潔宜了沒有？」
我試探地問道：「你跟士謙很熟嗎？」
「小武哥……你、你怎也在這……」
咦，是誰在叫我？
大部分的科目都已經有了慘痛的結果。不能說我不認真，只不過，我實在分身乏術。要知道，人類的能力有限，大腦所能夠學習與創造的能量，也有一定的限度。如果時間夠多，當然可以把考試的科目全部通通準備好，問題就是卡了一個「風身教學」，讓我過分消耗的腦力，雖然已經花費不少時間在準備考試上，只可惜當人在精神不濟的時候，學習的效果
「抓人！」
士謙對我說明：「氣氛已經帶起來了，她們想停恐怕一時之間也停不了。我去買飲料，好讓我們在一旁慢慢看。」
「駟馬難追。」
「放心啦，她沒問題的。要真的有什麼危險，她還有冰魄掌可以用，冰雪精靈的威力足以將這整層化為冰山。」
潔宜今天的穿著令人耳目一新。
心理學。沒錯，就是心理學的書本。
「烈哥可是我們學校的老大。」
「小武哥，這麼巧，你也來這玩？」
龍九紋看我露出不高興的臉色，就收起他那嘻嘻哈哈的態度對我說教。
「她今天去當拍照的模特兒，所以沒辦法過來。不要，光說我，你不也是一個人來？」
「才沒有呢，在刷新我們學校旁邊的湯姆熊所有的紀錄之後，我就對這種遊戲失去興趣了。」
等了一會兒，終於輪到我與潔宜。
「不是啦，他就是士謙沒錯。不過，看到今天的樣子，我想，為了更了解這些青少年的心理，也該找找相關的心理叢書才行。」
接下來，潔宜又打出了更高的分數——１３９Ｔ。
音樂聲響起、舞蹈開始。
「有什麼事嗎？這位同學……」監考老師問著。
絲麗兒像是很煩惱地考慮了一會兒，才道：「好吧，過去跟小雪聊天也好……」
「是嗎？」
然後，現在是最後一個科目微積分的發表時間。
「沒、沒有……我也才剛到不久……」我笨拙地應著。
「啊！」
以往潔宜總是以輕便為衣著的主要取向，而今天她的打扮卻像是一位小公主。頭髮長長了，一條天空藍的緞帶輕輕托著一條短短的馬尾，以往不沾胭脂的她，塗上了亮亮的桃紅色口紅，讓那兩片嘴唇顯得可口動人。她身上穿的是純白色的小洋裝，上面有不少的蕾絲作為點綴，領口開到胸部的上方，因為除了這件洋裝外，她還披上粉紅色的綿質外套，所以無法看清楚這件洋裝的全貌。這件洋裝還用一條帶著柔順藍色的絲帶作為點綴，由脖子交叉而下，串起洋裝，然後到了腰部下方打了蝴蝶結，才讓它自然下垂。裙子則是與上半身合為一套的洋裙，長及膝，一樣是由許多蕾絲作為點綴。
「算了……順其自然吧……」士謙明明就是在看好戲，話還說得這麼好聽。
「那麼，請你好好加油吧……」就在我打算抽身避開是非的時候，耳邊卻又傳來佳琪的聲音。
那位走在前面、身材較為壯碩的高中生笑道：「是我啦，不過是帶了眼鏡、穿上學校的制服，就不認得我啦？」
這時士謙臉上帶著笑意，而後說道：「武哥，蠻抱歉的。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你要是早說正在約會，我還可以幫一把，不過事到如今……」
我們走近的時候，正好有一對情侶正在使用。就看到男士戴著手套猛力一擊，「砰」的一聲，立起的標靶被他擊倒，然後屏幕上浮現了「１２４Ｔ」這幾個字。
地上有磁磚的碎片，雖然已經清掃過，但尚未清除，只是掃成一堆一堆地放在角落。五間廁所門有三個是壞的。一個是破了個大洞，另一個是很勉強地掛在上面，最後一個則是很乾脆地放在旁邊……以兩塊木板的形態靠在牆上。
可是，光看她玩射擊遊戲，又覺得無趣，於是我便說道：「我去上個廁所，馬上回來。」
龍九紋繼續說道：「要知道，我們的希望放在你身上，你必須為我們先建立起灘頭堡，然後咱們土壤系的眾多兄弟們才有希望打入蘭心學園。」
「……需要嗎？我看他很乖呀，況且，說什麼要了解青少年的心理？回家檢討自己一下就夠了吧？」
「你有什麼想玩的嗎？」回到潔宜旁邊，輕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伯仁說教完，笑嘻嘻地說：「反正你也別想太多，不過是出去玩，而且還有人幫你出錢，不玩白不玩。你就藉這次機會弄清楚潔宜的態度，然後再仔細想想，自己是不是也覺得對潔宜有意思，再做最後的決定。真不錯呢，有好幾位蘭心學園的女孩陪你一起出去玩。好羡慕哦……」
「就這樣了，我先走一步。」
「今天是星期六，不過學校有加課。」
「呃……你是……」
「……呃……」
「……但是……」
正常的男生要出來跟人家約會，當然要穿得體面一點，這不只是基本禮儀，更是為了讓女性同胞留下美好印象的必備工作。我的穿著還稱不上邋遢，但距離帥氣，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並不是我的衣櫥里沒有比較好的衣服，只不過，我實在不想給潔宜留下太好的印象，所以，我就選了一套乾淨輕便的衣服，就與平常的穿著沒兩樣，直條紋的襯衫加上牛仔褲，以及每天上下學所穿的球鞋。
看了看手錶，十一點已經過了十分鐘。
「我們來玩那個！」潔宜高興地指向一台拳擊機。那個機器絕對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會有興趣的機台。通常都是男士為了展現他的力量，才會花錢打上三拳。
潔宜臉上出現了微妙地微笑，總覺得這種笑容好像在某人的眼中看過。
「不如我們先去投籃球，順便去贏幾罐汽水。」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一定又是為了潔宜的事情。我遲遲沒有與潔宜聯絡，邀請她一同出遊，一定被這位過分關心妹妹的哥哥知悉了。這下子，我該用什麼借口來搪塞大偉呢？
大偉匆匆忙忙地離開，然後還不忘回頭再提醒一次：「千萬別記錯時間了，星期六早上十一點，百貨公司前面！」
「這不也很好嗎？我們好像很久沒有單獨出來玩了。」
「……是啊，真巧。那麼還有人在等我，所以……」佳琪接道：「我們陪你過去吧！」
於是我對絲麗兒點點頭，就要走開。
「沒問題的，我們寢室不行，難道說整個宿舍就沒有別人了嗎？」
我關心地問了，畢竟，他那五題的答案跟我一模一樣，要是他考差了，我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可不希望再增加期末考的負擔。
「沒錯！最近學校有不少學生在這裏被三中的混混勒索。我召集幾個同學過來，想把作亂的三中學生揪出來。」
「哈、哈……開玩笑的，好室友，幹嘛計較這麼多。我知道你考了好幾科紅字，所以心情不好，不過假日就要到了，你不就可以高高興興地跟蘭心學園的漂亮美眉出去玩。真是可喜可賀。」
更何況，我也不是真的討厭潔宜，只不過是無法把她當成戀愛的對象。真是麻煩，難道說，男女之間就不能存有單純的友情嗎？
「人多才好玩啊！」
「……」
「是這樣啊……」這算是校際間的地盤之爭嗎？所以，他要裝成「好學生」的樣子當誘餌。
「……我是很想，可是，事情真的會像我想的那樣嗎？」
比那個男的更強悍！我好像看到那位男士的眼睛都凸出來了。誰說女孩子的力氣就要比男生小，只是，力氣太大的女生容易被人當成怪物來看待吧！
「……看樣子她們會跳很久。」
「你們學校的籃球隊有沒有請你參加？」
看看潔宜的分數再看看我的分數，這種差距……還是算了。我可不想再丟臉。
點好了菜，付了錢，正左右搜尋空
依照目前的狀況，潔宜恐怕會一路過關斬將，直接破台。也就是說，沒有十幾二十分鐘，這場遊戲不會結束。
考試終於結束了，然後，日子又恢復到平靜的學習生涯。
說制裁也許誇張了一點，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對了，這個假日我可要回家。所以說，寢室聯誼這件事我可幫不上忙。」
「好，沒問題。」
「烈哥！可以跟他說嗎？」陳文彬不放心地說著。
潔宜的眼睛沒離開遊戲畫面，在神准地清除敵人的同時，應道：「噢，你去吧！」
烈哥？士謙怎麼會被這麼叫？這其中果然大有問題。
經過再三的考慮，最後我還是一個人前來，三位室友都不適合陪我過來。九紋龍那個不可靠的傢伙棄我而去，自己跑回家了，楊白華這種花花公子則不列入考慮，至於陳鴻儒，我跟他提過這件事，而他也一如往常地婉拒。
「哈……沒，沒有……」我慌張地回答還好考試才正要開始，我這唐突的行為沒讓監考老師對我做出處分。
「死病貓，你把我給害慘了。哪有人考計算題的時候，只有把答案傳給我。光知道最後的答案有什麼用，我這一科一定會完蛋了。十題計算題我只寫了五題，就算全部通通答對，也只能拿到五十分。」
太好了，真是可喜可賀。您真是一位值得敬佩的老師（雖然在這之前，我常偷偷說你壞話），讓你教到，真是身為學生最值得喜悅的事情之一。
「烈人，都是你啦！放我一個人在那，害我被蒼蠅給纏上了！」
這個死小子，竟然還說風涼話！「喂！別瞪我，走啦走啦去吃飯……有什麼話到餐廳再說。」龍九紋那張具有防彈效果的臉皮，完全無懼我的瞪視，看他興高采烈地拉著我走向餐廳，實在很想狠狠地揍他一拳。
在幾家歡笑幾家愁之中，這一堂課就過去了，期中考激起的波瀾也就這麼過去了。成績雖然不盡理想，不過，我還有期末考的機會。
這時候兩台跳舞機正好都沒人，於是，兩個女生好像有了默契，選了相同的曲子，在相同的時間同時展開遊戲。
「咦！啊！討厭啦！」
伯仁還是不關己事的樣子，笑嘻嘻地說：「有什麼好怕的，我相信你行得正坐得直，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難道說，你真的跟潔宜有什麼姦情嗎！」
我該感謝她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為我提神嗎？
「不過，認真的學生也不會吃虧，我說一題十五分就會有十五分。沒有表現在期中考的分數，就會加在平常成績里。」
事情為什麼會變得這麼麻煩？
成績揭曉——１９９Ｔ。
我驚訝地看著她，然後問道：「你不會經常玩這種東西吧？」
我之所以會想看這一類的書本，是為了哲仁。現在與士謙和佳琪相處都沒什麼大問題，反倒是乖寶寶的哲仁才讓我感到頭痛。士謙雖然高傲，但是他的個性其實與伯仁相當接近，依我看來，在伯仁身上剔除了謙遜與冷靜，就成了士謙那個樣子。至於佳琪，雖然有時也讓我感到頭痛，不過，基本上她只是調皮了一點、激動了一點，其實，她是一位蠻率真的女孩。
哲仁可就麻煩多了，有事情會藏在心裏、有話不會主動說出來，最糟糕的是，我還得小心翼翼地避免觸動他的逆鱗，以防止哲仁的狂暴化。所以，我才想看一些關於心理學的東西，希望能夠有助於了解哲仁心中的創傷，並且進一步讓他能夠控制心中的憤怒，以防止隨時可能會爆發的危險。
「真好，我怎麼都不會碰到這種事呢？居然有人主動送錢請你出去玩，還附加一位美少女作伴。所謂的幸福人生，也不過如此。好羡慕喔。」
明明就才十二點，可是，大部分可口菜色都已經被取用一空。
百貨公司的前方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儘管如此，在我為人的原則之中，背叛信任自己的朋友，是我非常討厭的行為。
「今天不是星期六嗎？你們怎麼穿制服，還來這玩？」
接著我終於知道了，潔宜這種微妙的笑容，不就是佳琪暗自生氣，準備給「無禮者」致命一擊的危險笑容嘛！
佳琪嗎？不，是那位被玫瑰美麗外表欺騙的男生會有麻煩。一般的女生說「快放手，不然讓你好看」這種話，多半只是無力的威脅，就算是真的具有恐嚇力的威脅，那帶來威脅的力量也多半是某位護花使者。佳琪則不然，她本身就是一具活動兇器，凡是想占她便宜、小看她的人，下場都很凄慘——這可是我的親身體驗。
教授喊了龍九紋的名字，暫時中止了我們的談話。
也許是理解到他們只是我的家教學生，所以潔宜的心情跟著轉好，並沒有什麼不好聽的話，或暗示些什麼。不過……我總覺得她身上好像冒出了一股怒氣。
「你是他的朋友啊？為什麼沒聽說過呢？」
音樂、舞蹈兩人較勁，緊接著人潮聚集。我從來不知道這種舞是這麼流行！沒一會兒，兩位女孩的身後都出現了一批「追隨者」，一群人跟著他們的動作而起舞，就像是舞蹈教室，老師在前面示範，學生跟著跳。原本是兩人的遊戲，現在卻成了「群舞」……
「當、當、當……」鐘聲響起，是該進考場了。
當我坐下來，提起筆，又開始做答時，絲麗兒飄在眼前，手上還拿著一根繡花針。
考完試的第一周是輕鬆又痛苦的日子，因為才剛考完試，所以覺得可以放鬆一下，可是相對地，大部分的教授都會在這時候公布期中考的結果。像我這樣的學生，就得接受期中考的「制裁」。
中午的時候，學生餐廳依然像是戰場一樣。
我從來不知道潔宜也能夠這麼有女人味！第一次在這座城市重逢的時候，就因為她由野丫頭變成亭亭玉立的女孩，而讓我感到驚訝，而現在又有另外一種感動。
其實這樣也好，中午要是吃太飽，下午就玩不起來了。
真搞不懂，她為什麼一定要求我要是一位品格高尚的人？
當我站定位置，她意外地看著我問道：「你確定要選那個嗎？」
龍九紋說的話我都懂。只不過，他太小看潔宜的那些哥哥了。
好不容易抓住規律，正要努力提升我的分數，機器上面的倒數計時卻已經進入了個位數。最後，我以十六分對上一百三十五分慘敗潔宜。
這時候，我應該站出來為雙方介紹才對，可是，在佳琪與潔宜兩人之間，好像冒出激烈的火花，令人無法靠近，而我也這樣失去為雙方介紹的時機。
這種時候，我只能苦笑，然後開始專心做答，同時小心翼翼地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再被睡魔入侵。我一定要撐下去，無論如何，我已經撐到今天了，只要再把這最後兩個科目給解決，下午我就可以好好休息。
「呃……這，不太好吧？」我神色為難地說。
對於心理學，我並不特別感到興趣，想要在這個領域找書，也絕對不是為了學業，畢竟，土壤學與心理學是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絲麗兒正打算對我說教，可是，我先她一步說道：「你要知道，過度的保護，僅能培養出溫室中的花朵；要讓人成長，就該放手讓人挑戰危險。我最
「你不要誤會喔，我並不排斥運動，只不過經常曬太陽皮膚會變黑的，好不容易有了健康又美麗的膚色，我才不要又黑回去！」
很諷刺的，才沒多久的時間，咱們英明偉大的「政府」又開始提倡這種產業，甚至於某些知名的政客，都還親自接見在海外打電動得獎的人士。
跳舞機所在之處特別清出一塊空地，兩台跳舞機正好在空地的兩端。
「……啊！這……」
該死的龍九紋，難道除了搖頭之外，你就不能做其他的動作嗎？「沒這麼慘吧？看著你把答案卷寫得滿滿的，也該給點筆墨分數吧？」
呃……這樣說也沒錯，就年紀而言，我也才剛脫離青少年。可是，像我這種在平凡農家正常成長、沒有歷盡家庭破碎、逃家、逃學甚至混幫派、身負血海深仇的青年，哪能理解這些城市的問題學生。
「大姊，你好。」
完蛋了，難道說是……「二十嗎？」我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
朝光百貨雖然是間大百貨公司，裡頭裝潢一流、服務一流，賣的東西更是一流（至少在價錢上），不過，這些一流的軟硬體卻沒有表現在人人都會去、人人都有需要用到的地方——廁所。
大尾很熱情地跑過來。
那種小混混就算再來一打，最多也只會弄亂她的衣服，根本沒有我出場的必要。更何況，正在約會中的我，才不想招惹多餘的麻煩。尤其是那三位家教學生，與潔宜出來玩的事，怎麼能讓他們發現。要是經由他們的口中傳到玉芳學姊那裡，很可能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不對，是身為老師的尊嚴，怎麼可以讓他們發現我正在約會。
最裡頭的那面牆磁磚剝落，像是被硬物撞擊而碎裂。上面還有些許的污痕，那種棕黑色的痕迹令人聯想到……不，應該不會，是我想太多了，在這種地方怎麼會發生那種事。用人頭來破壞牆壁，這種事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間百貨公司里。
龍九紋笑著說道：「別擔心，我知道你的顧慮。不然你就一個人過去，反正一夫多妻，不正好象徵男人的價值嗎？」
伯仁看我擔心成這樣，就正色說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果說純粹只是想當普通朋友，那你就好好地跟人家說清楚；要是有意思，潔宜是個好女孩，我也會想辦法幫你一把。可是像你這樣，欲迎還拒，態度曖昧，想要兩面討好，最後只會傷害所有的人，你要是對她沒有意思，就要表明清楚，不然，等到你們越陷越深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兩個女生都帶著微妙的笑容，卻又讓人覺得氣氛異常緊張。
趁著等待的時機，我看了一下規則，投進一球就可以獲得一分，若是空心球則有兩分的價值。至於想要獲得一瓶可樂作為獎品，需要八十分，也就是說，要在一分鐘之內至少投進四十顆球。如果排除空心球，就要有八十顆球的實力，換算下來，一秒之內投進一球都還不夠。
「我先去換代幣，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也許我心中真的有點喜歡潔宜，只可惜，玉芳學姊已經佔據了我大部分的心房。我知道，玉芳學姊的追求者可能兩、三台卡車都載不完，我卻不願放棄那渺茫的機會。
不過，當我再仔細看清他看士謙的神情之後，心中就有了底。
「喂！再說我就真的生氣了。」
脫下拳套，我與潔宜揚長而去，留下那些一臉吃驚的觀眾。
而今天我所站的地方，更是以往從不接近的領域。
下課鐘響起，我與龍九紋一同離開，走向學生餐廳。大偉卻在走道的盡頭等待著。
「太感動了……烈哥竟然還記得我喜歡喝什麼……」
算一算，已經發表的成績之中，生物和土壤學這兩項重要的專業科目勉強及格，只要期末考不失誤的話，應該可以安全通過。比較慘的是共同科目，英文拿到可悲的成績也就算了，身為中國人，竟然連國文也未達及格的標準，這真是恥辱。令我難以接受的是，計算機概論這種科目居然也會不及格，為什麼我準備的方向竟然會完全錯誤，這真是千古難解之謎。
不管怎麼說，這種地方還真讓人覺得毛毛的。原想在這洗把臉，再回到吵鬧的遊樂場內，見到這間廁所是這種德性，也就打消念頭，快速地完成小解，就馬上離開。回到繽紛熱鬧的遊戲場，也沒多想，正要走回潔宜那裡，耳邊卻傳來熟悉的聲音。「快放手，不然，我馬上讓你好看！」這個聲音是……
「……好吧！我招了，不過，你不能告訴表姊或素姨。」
「籃球隊？我才不要！我早就決定大學四年絕不參加運動系的社團。」
「龍九紋……」
對於士謙的解釋，我多存保留。如果學校有加課，那麼佳琪怎麼沒穿制服？況且，士謙也不像是乖乖在假日去學校的學生。現場是有不少穿著相同制服的學生，那些人也許真的是去上學校的輔導課，不過，士謙會穿成這樣、還說是變裝，那就有問題。
「嗯……」看到了，還真的是她。很好，人生何處不相逢。
乍看之下，這一點都不像潔宜，倒像是想要去參加舞會的小公主。
這種心動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伯仁誇張地回應：「這怎麼行呢！大偉可是指定你，潔宜期待的對象也是你。我跑去湊什麼熱鬧。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雖然很好，不過，有些福氣是無法分享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三人坐上了小方桌，一面用餐，一面說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喔……」我開始相信這小子真的有問題。
「……還沒。」
幸好這隻是遊戲中的畫面，不過，潔宜的技術還真不是蓋的，同樣是兩枚代幣，我已陣亡，在一旁看她大顯身手。她手中的光線槍例無虛發，畫面中的歹徒一露臉，就直接成為槍下亡魂。
這位擔心妹妹會被來路不明的男子騙走的哥哥，卻不知道他正努力將自己心愛的妹妹，推向另一個他認為「安全」的男子手中。而且，對於大偉的信任，我一點也沒辦法感到高興，為什麼他不會選伯仁當他的密探，不就是因為伯仁太優秀、太有魅力了；相對地，我就是屬於「人畜無害」那一類型的男生。就自尊心而言，這實在是一個蠻大的傷害。
「還是說，小武哥的朋友見不得人？」
奇怪？為什麼每次出來玩都會遇到不祥的事件。難道我的八字特別輕，還是命中注定沒有娛樂命，現在只能希望她們兩位女士能夠和樂融融，就算是阿彌陀佛、世界太平了。
無品書局是一家連鎖的大書局，裏面有大量的原文書，還有眾多專業書刊，藏書量可以說是笑傲各大書局。平常我是很少會特別跑來這種書局，通常我所需要的書本，在學校附近的書店就能夠找到，不但方便，而且那些書局根本就是專門為了我們學校所設立的，只要跟老闆說一聲，教授們所指定的教學用書，就能夠像變魔術一般地呈現在眼前。至於平常所需的參考用書，在系與學校的圖書館就能找到；再不然，在學校附近的漫畫出租店能夠獲得，實在沒有必要特別跑來無品書局。
走入百貨公
打了兩拳，潔宜就脫下拳套對我說：「換你試試看。」遲疑了一下，我還是接下拳套，因為那位男士又說了一句不中聽的話。
一踏入這個地方，我還以為是誤闖伊拉克，這間廁就跟「戰區」沒兩樣。
佳琪突然叫了出來，把我嚇了一大跳。
這種神情我很熟悉，不就是他在打壞主意的眼神。
「……等、等一下……」
天啊！這小子有沒有問題？一件小事也能夠讓他感動成這樣。
「喂！你不過去看看嗎？她好像有麻煩耶！」
「陳武成……」教授的聲音讓我把考卷還給了龍九紋。
「不會啦，你的力氣還蠻大的。」女伴安慰地說。
「不完全是，在下士謙，別號烈人。她當然是佳琪，不過，這位只是我的同學，叫做陳文彬。真抱歉，不知道你們正在約會，打擾到姊姊與武哥的興緻，真的很抱歉。」士謙很識大體又有禮貌地說著。
龍九紋這傢伙毫無悔意地說：「怕什麼，我們寢室裏面又不只住著我們兩人。還有楊白華那個凱子，以及陳鴻儒那位書獃子。」
不會吧？連二十分部沒有……「難道說只有十分嗎？」我已經開始感到暈眩了。
「反正不過是去玩一玩，又沒什麼大不了。以前還不是經常玩在一起，你就把她當成以前那位爬樹、抓蟲、打架、偷摘水果，樣樣都行的玩伴，不就得了。」
獲得潔宜的首肯之後，我便暫時離開，便前往化妝室。
「嘿，好痛！」耳垂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痛得我跳了起來。
士謙的同學在聽完介紹之後，很恭敬地向我鞠躬，然後問好：「小武哥好！」這位陳文彬外表看起來還相當瘦弱，鼻樑上戴著的厚重眼鏡，這種過分認真與恭敬的態度，讓我感到意外。
「麥茶好了。」
這麼說，今天就是我陳武成這一輩子的第一次約會！我不禁搔搔腦袋，一種不自在的感覺由心底升起。
打從高三以後，就很少再踏入這種場所；更準確地說，以前也很少踏入百貨公司的遊樂場。並非我從不涉及這類場所，而是因為鄉下地方哪來的百貨公司，想要打打電動休閑一下，該去的地方不是百貨公司，而是學校附近的雜貨店。
「……我知道，你們拿到考卷之後，一定會很意外，不過，依照往例，這種題目想要答對六題，對你們這些不用功的學生而言，實在太難了。所以，雖然我出了十題計算題，可是一題有十五分的價值。只要答對四題就可以及格。不過，我也不可能把滿分定為一百五十分。我個人覺得，成績應該沒有上限，只可惜學校不可能認同這種作法。所以，第五題、第六題只有十分的價值，然後答對超過六題的人，又得再吃虧了，第六題以後每題只能獲得五分。」老師說到這裏，台下就出現許多歡呼聲。
「是啊……」潔宜笑得好亮麗、好可愛，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在一旁看著的我：心中出現荒謬的感覺。
「不用啦，你先左右看看，等我換好代幣，咱們就可以開始大玩特玩。」
往聲音的來源看去……兩名高中生？
「喔！這真是太好！」正想拿室友當借口的時候，在我身旁的龍九紋竟然主動開口說好。
「他們是學校學姊的表弟妹啦！今天恰巧在這碰上。就是這樣……真的好巧……」
一連串的槍擊聲與火炮的爆炸聲，火光四散，慘叫聲接二連三，屍橫遍野……
到了高三，之所以會很少玩這類的東西，也不完全是功課的因素。放學后，晚自習之前，花半小時、一小時休閑一下，放鬆自己，並不會影響到學習；如果連一點娛樂都沒有，生活還有什麼意義，書恐怕也讀不下去。會不玩的原因，主要還是「政府」大力阻撓，因為某些不明事理的「成年人」，將打電動玩具與墮落畫上等號，大力打壓這種活動，致使政府全力取締機台。小商家為求自保，就把檯子收起來，所以不是不想玩，而是玩不到。
「你這個死病貓，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了。有一個漂亮的美眉喜歡你，還有什麼不滿的。雖然，她是咱們學校空手道社社長的妹妹，那位過分保護妹妹的學長，也不可能真的對他妹妹喜歡的人亂來。你倒說說那個……潔宜是吧？那個叫潔宜的女孩有什麼不好的。人不但活潑可愛，美麗大方，還是蘭心這種名門學校的學生。有這樣的女孩可以當女朋友，是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願望，而你卻一再地迴避，難道不怕遭到天譴嗎？」
「小武，你看！是佳琪耶！」絲麗兒拉著我的衣服，指著另一邊的女孩。
我很體貼地怎麼說，潔宜才點點頭沒有跟過來。
她的樣子讓我完全看呆了——女孩子的改變真叫人嘆為觀止。
遊樂場內的男男女女大多是一對又一對的情侶，這種地方好像也是年輕人約會的地方，只是為什麼這裏還穿插了不少穿著制服的學生。
每星期四聆聽她為我演奏的樂曲，就讓我覺得自己是特殊的，誰又有這種榮幸可以經常獨佔玉芳學姊。
「我跟你一起去。」
看他離開座位拿了考卷，又走回來，臉上的神情非常奇怪。
這還得了，說什麼也不能讓雙方吵架。
「喂！你這不是挖個坑把我推下去，剛才是誰說包在我身上？很榮幸能夠在跟蘭心學園的女孩子出去玩！」
「我們是來抓人的。」
當機器開始運作時，才知道潔宜為什麼會問我那句話，雖然是相鄰的兩台機器，卻是不同的兩種機台。潔宜那一台是一般的投籃機，而我這一台則加了一點小小的變化——我的籃框會移動。雖然只是很有規律地左右橫移，困難度卻提升了不少。
這是什麼字？一個大肚子的六再配上一個圈圈，六十分！怎麼可能？我再仔細看一看，寫五題錯了一題，這樣也能有六十分？
「這樣呀？我還是覺得很可惜。」
龍九紋繼續搖頭。
於是，我走到代幣兌換的服務台，然後裝模作樣地在那裡站了一下。並不是我真的那麼體貼潔宜，而是我不想被她發現，身上早就已經塞滿了代幣。雖然說，我跟她一起出來玩，是大偉居中引線，但是，我不希望潔宜知道遊玩的費用是由大偉來支付的。
「怎麼了，難道說，你寫的那五題都落空了嗎？」
按下按鈕，音樂聲響起。我與潔宜馬上開始努力投球。
伯仁說的不錯，這種機會確實難得，但我就是高興不起來。
朝光百貨的電子遊樂場與一般的電子遊樂場沒什麼兩樣，就人潮而言，其實已經比不上過往幾年。不過，假日畢竟還是假日，大城市就是大城市，一到了禮拜六，像這種休閑場所，人當然還是不少。
考捲髮下來了……字這麼變得好模糊……
「……什麼叫做才剛到不久，你不是已經等了半小時？」啰嗦，我瞪了一眼對我吐槽的絲麗兒，然後就不理她，向潔宜說道：「雖然已經要十一點半了，不過，現在去吃午餐好像還早了點。我想，可以的話，先到八樓無品書局逛一逛，再上十樓的美食館用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