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隱之月》第二集

第十章 私傳道術

第二集

第十章 私傳道術

對黃家而言,神通萬靈布斗內景經只是用在召引星罡之力,暫時強化道力,只能算是輔助性的道術。
當她手在黃烈拾腹部漸漸往下探,光是這份刺激,黃烈拾就算原本沒舉戰旗,現在也是高舉挺立了。
至於陳嘉帆,個性溫柔婉約,亭亭玉立、可愛害羞的十足小女人模樣,則是治愈系的女孩。
「這樣吧,那些表用的符籙之術你學之無益,我倒是可以將我們黃家的修行法門傳你一門。」
在販賣部,黃烈拾聽見了耳熟的聲音。
「哈!」黃烈拾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乾笑打馬虎:「見過兩次面,要算認識也行啦!對了,請問你的大名是……」
以為計謀成功了,秀茗卻又打他一記回馬槍。
「怎麼會沒有興趣!」黃烈拾努力地抗辯。
想不到尷尬的沉默幾秒之後,後座的女孩竟然說:「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黃烈拾故意說起泄氣話:「我看很難。不是我看不起你,只是以你現在的道行,沒再修個二、三十年,恐怕連仇人的衣角都碰不到。」
江盻容因為練三鐵的關係,早晚都習慣跑步與游泳。出門之前她又洗了次澡,香體貼在背後,隱隱約約還可以聞到女孩子才有的香味,更讓黃烈拾覺得運氣不錯——真是載對人了。
吃午餐跟玩樂的時候不同,沒辦法避開秀茗,於是黃烈拾藉故尿遁又跑開了。
她搖頭道:「你要感謝的是家母,不是我。」
看到這情形,黃烈拾大感不妙。
所以秀茗要怎麼將星罡之力化為己用,還要靠她自行摸索。黃烈拾只是提供她一條路,讓她自己走下去。
「這怎麼可以!那不是南遇山派的鎮派道術?」
「你教了我這個修鍊的方式,那我也將八卦伏魔陣教給你吧!」
黃烈拾腦筋一轉,便道:「符籙之術不過是表,道行才是體。你的道行不夠,沒根基,學了符籙之術也沒用。
黃烈拾應該是認識她,可是又向她問名字?
黃烈拾走進餐廳,只見到她的背影,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順其自然落下,好像烏金色的瀑布。
蕭于珊則是善於打扮,懂得把自己美好的一面表現出來。她身上散發的是種精明幹練的氣息,擁有的是智慧型的美。
「嗯……」
黃烈拾很快的將神通萬靈布斗內景經的符術與法訣教給秀茗。
「劉秀茗。」秀茗簡單地回答。
「歸陽道兄!」秀茗主動叫住他。
這個神通萬靈布斗內景經,本身的符籙與法訣並不難,難的是該怎麼用。
上完廁所,黃烈拾不急著回去,就在附近閑逛。
「嗨!」
載著一位豐滿的女孩,兩顆水嫩柔軟的肉球壓在背後,弄得黃烈拾心猿意馬。
道理不難,難在如何將道力成功轉化,以及千變萬化的使用。
該來的跑不掉,黃烈拾只好留下來:「你不在涼亭跟大家聊天,怎麼一個人跑來這吹風?」
秀茗抿著嘴,眼球滴溜溜地轉著,最後做了決定:「我知道了!這仇我非報不可!」
「小石頭,你還真會拖。明明就是第一個起床的,卻摸到現在才出來。來,我先跟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這裏的小老闆娘,秀秀小姐。」吳國斌很熱情地介紹。
現場的四位女孩各有特色。
她穿著素色的襯衫,還有素色的休閑褲,以色調而言似乎太過灰暗,像是七、八十歲的老婆婆——不過黃烈拾雙眼看到的不是如此單純。
打了招呼,黃烈拾看到秀茗還是壓抑著痛不欲生的感情,變成冰冷的活死人,也覺得她可憐。
欣賞明媚山光之時,嘆息聲打斷了黃烈拾的興緻——這聲嘆息是由秀茗發出。黃烈拾故意避開秀茗,想不到反而在這邊撞上她。想走,兩人又碰巧四目相對,只好乖乖地打招呼。
「不是唯沖!你想想,這種時代一般的妖怪會主動害人嗎?附在唯沖身上的妖怪不過是人家的手下,為的是挑起人間戰禍,鼓動人、妖進行爭鬥。除去那隻妖怪只是治標,不能治本。」
「真厲害!這就是你我道力的差距嗎?」
「不會是赤鱗吧?」黃烈拾想追過去,卻碰上過來幫忙提東西的吳國斌,只有作罷。
一說完,黃烈拾馬上痛心疾首,悔恨不已。
江盻容覺得,此事關係到陳嘉帆的「性福」,不得不慎重處理,便不甘願地再問:「沒別的方式了?」
黃烈拾沒辦法,只好又道:「我想問題應該出在南遇山派的煉丹方式。所謂內丹術區分清修、雙修,男丹、女丹。南遇山派是由丹陽真人馬鈺所傳,是屬於全真派的分支,所煉的是清修男丹。所謂男女有別,你以女子之身學習男丹的法門,進展自然有限,這不是你資質上的問題。」
其他的男生根本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什麼事,個個只是絞盡腦汁、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搏她一笑,但秀茗只是若有若無的回應。
張學與陳志剛全力進攻秀茗,黃烈拾雖然覺得沒什麼用,不過還是樂觀其成。如果他們能打開秀茗的心房,也算功德無量,她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契機讓自己想開。
「況且我們方陽仙道的符籙之術與你修的南遇山派,本是不同體系,你學我們的符籙之術能有多少效用還很難說。與其如此,還不如專心將南遇山派的內丹術煉好。」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只好暫時放下羞恥之心,厚著臉皮又說:「我只是那時正好沒興緻罷了!那個,就在現在……你、你靠得這麼近,我那邊就已經搭起帳蓬了。」
黃烈拾刻意轉開話題,結果還是提到了雲真子。
「死都不會說出去!」不用女方提醒,黃烈拾哪敢將毀他清譽的事情說出去?
身材最好的是江盻容,魔鬼的身材加上開朗的個性,是屬於陽光型的運動系女孩。
她眼角流露著哀愁,叫人忍不住想要保護她、安慰她。她的美是屬於那種靈性的美,以特殊的氣質取勝。當然啦!氣質再美,少了完美的臉蛋也無法達到極致的境界。
黃烈拾瞧瞧男生們的表情,都跟吳國斌差不多,個個都是按捺不住,想要往第四位女孩身邊靠近的樣子。
「還真是貼切的形容。不過口說無憑,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不然呢?」黃烈拾不經大腦地說:「你摸一摸也可以啦!」
用完早餐后,又開始抽籤選車子。
「你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黃烈拾只是暗自嘆息,難得出來玩,竟然會碰到剛死了未婚夫與授業恩師的女孩。
黃烈拾笑道:「才沒這回事呢!這完全是體質跟修鍊方式的結果。所謂男子是外陽內陰,女子是外陰內陽。你學的南遇山派又是將精氣化為陽之力,體質與道力的呈現,就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外陰內陽,即是坎卦的表徵。等你悟通神通萬靈布斗內景經,改變道力性質,必能有所改變。」
「已經沒機會侍奉到他老人家了……」秀茗像幽魂般,有氣無力地應著。
「那怎麼辦!我今生豈非報仇無望?」
黃烈拾為了減少出現在秀茗眼前的時間,便慷慨的請客,跑去買飲料。
「天啊!我到底說了什麼!這下一定會被當成性騷擾的色狼!嗚……我一生正直清廉,想不到竟然一時錯口,英明一世毀於一旦……」
「唉……」
這種好像有反應,又搔不到癢處的態度,叫這些男生更加賣力。
意料之外的是,他跟江盻容有了「小秘密」之後,兩人反而走得比較近,不過這似乎是必然的結果。
這個世界真小,民宿家的女孩,竟然就是雲海觀的秀茗!
「哈哈……」黃烈拾無可奈何地乾笑著:「要不然呢?要我停下車,讓你檢查嗎?」
於是黃烈拾決定下猛葯:「這師恩當然要報!不然他怎能死的瞑目?」
「放心,我爺爺年輕的時候也是經常跟朋友交換所學,才能有今天的成就。方陽仙道現今修鍊道力的方式有三,其中神通萬靈布斗內景經,是引借星斗罡力納為己用,你們雲海觀也有引用地脈靈氣,襄助修行的辦法。道理相近,你來學一定很快。」
只見秀茗幽幽地說:「我這命是師父重新賜予的。七歲那年,我得了重病。爸媽帶我看盡名醫,都診療無效,甚至連醫生都發出病危通知。要不是師父經過,為我驅逐入侵體內的妖怪,我早在七歲那年夭折。
「兇手?妖怪已死,唯沖不過是傀儡。到底是同門一場,樂真師叔與祖師叔都說要原諒他,給他贖罪改過的機會了。」
「咦?你們認識……」
他怕自己又激起秀茗對若沖的記憶,打完招呼就想走人。
「我會努力修行的!」她信誓旦旦說道。
要把神通萬靈布斗內景經當成主要的修行法門也無不可,只是黃家已經有更高深的九陽飛神御空內景經,便沒人鑽研這個修鍊法門。
「真的耶……」江容盻終於下了結論:「你真的不是Gay。」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大夥終於見到傳說中的美少女秀秀。
「跟你一樣。」
「是嗎?」
「嗯……」
「嗯!希望如此。」秀茗有了希望,總算露出笑容。
由於雲海觀那些人在報名字的時候,都報道號而不用俗名,當吳國斌提到秀秀的時候,黃烈拾根本不會想到秀茗。
「因為你對女生一點興趣也沒有啊!」
「這樣啊!」
「這件事你放在心頭就好,如果你能修得高明道術,有能力時,再想辦法為雲真道長討回公道,千萬別讓樂真道長他們知道。」
「那又不代表什麼!」黃烈拾抗議道:「誰規定男生非得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發情!」
黃烈拾很想轉過頭看看問話的女生,是用什麼表情在問這個問題。
這三個人的美各有所長,可是卻沒有劉秀茗的爆發力——無瑕的臉蛋,加上修道人特有的氣質與那股愁情,對在場的吳國斌等三位男性,散發出致命的吸引力!
「是你!」、「是你!」兩人同時驚呼一聲。
黃烈拾明白秀茗的意思,便不再拒絕。
哪知江盻容卻突然問道:「小石頭,你老實說喔,你是不是Gay?」
「我說,你是不是同性戀?」
秀茗待在餐桌上,人在這,心卻不在這。
「咦?」江盻容愣了一下,便噗嗤地笑了出來。
「這個嘛……」
當吳國斌偷偷地將自己的車鑰匙放進去讓女生抽時,馬上引來眾男士的撻伐,最後在女朋友銳利的目光下,他乖乖地收起自己的車鑰匙。
她的氣場異於常人,若非天賦異稟,就有可能是位修道人。
於是吳國斌乖乖地載著女朋友,張學則如願以償載到秀茗,而陳志剛載著陳嘉帆、黃烈拾則載著江盻容,八人騎往九族文化村。
「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我爸媽只當師父是一般的氣功師父,師父也不拘泥名號。老子不也說過,名可名,非常名?師父認為道號只是個枷鎖,沒必要為我套上道名,多加限制。」
秀茗淡淡地說:「就像你避開我一樣,我也避開他們。雖然我知道容兒跟嘉帆刻意找我出來,是為了哄我開心,可是在那看他們有說有笑的,我只覺得更累。」
黃烈拾不想在這個令人感傷的話題上打轉,便問:「你的家人好像不知道你在修道,你也沒取道號嘛?」
「還有,這件事不准你說出去!」
「這樣啊……看來我今上報仇無望了……奇怪,本門的修道法門,在修內丹術上應該是數一數二的,為什麼我就是煉得不順利呢?難道是師父錯看,其實我是資質駑鈍的一塊朽木?」秀茗又失去了希望,沮喪起來。
吳國斌跟蕭于珊進入兩人世界,張學與陳志剛又黏著劉秀茗,至於黃烈拾怕秀茗看到他,又會想起死去之人,刻意閃避下,自然而然就跟剩下的兩位女孩在一起了。
午餐是大夥在涼亭下一起吃的。
黃烈拾怕自己會引起秀茗傷心的回憶,決定盡量避開她。
其他三位男士,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雖然師父說我資質根骨極佳,可是我的修行卻在這兩年就不再進展,加上師父又沒傳下什麼攻擊性的道法,這仇不好報。不如你教我些專克妖怪的符法。」
「唉,你們南遇山派是屬於清修的門派,本來就不適合參与這種斬妖除魔的工作。再加上嘍羅就這麼可怕,我怎麼敢把事情如實告知,將雲海觀倖存的人再捲入生死邊緣之中?
黃烈拾的運氣轉好,上天聽到他的心愿,沒讓他載到劉秀茗。
「咦!」
「這個八卦伏魔陣,我雖然會,卻沒辦法實際使用。因為我再怎麼試都只能做出坎卦。要讓它發揮效力,至少要能將八種卦象的最低限度展現出來,然後再依需要,加強其中一、兩卦的力量。」說完,秀茗便捏起指訣,畫出中滿的坎卦。
秀茗訝道:「還有這事!我怎麼都沒聽說!」
驚訝之際,她還真的動手。
「真的?」秀茗喜出望外,卻又想到門戶之別:「可以嗎?」
「搭帳蓬?」江盻容聽不懂。
不過這些吸引力對黃烈拾毫無作用。修道人的氣質他見多了,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
秀茗失神落魄地繼續說道:「師父救我、教我,師恩浩蕩,如今已無從回報,我獨留人世又有何用……」
轉頭一瞧,見到一個大紅衣裳的女孩,提著不少東西正要離開。
這聲音有點熟悉,黃烈拾坐到位置上,看到斜對面的人,她也正好轉過頭,看到黃烈拾。
「十三歲那年,我與同學嬉戲失足跌入日月潭,被救上岸時已經斷氣。若非師父來這邊義診,將我的魂魄帶回體內,也不會有今天的我。」
最讓秀茗心痛的應該是若沖的死,如今她卻痛苦得只敢提雲真子的恩德,而且語意中還帶有輕生之意。未婚夫的死、再加上師門的不幸,這雙重打擊,才是讓她了無生趣的真正原因。
「非得想辦法激勵她的求生意志。」
江盻容又特彆強調:「你不要誤會喔!我只是幫別人確認一下你的性向!沒別的意思。」
他們卻不知道秀茗根本沒在聽他們的笑話,她還是鎖著她的心靈,不願與外界接觸。
八卦伏魔陣重在手訣與轉化道力的訣竅。八卦指訣是道士修鍊道術的基本指訣,黃烈拾早就會了,秀茗便解說以此指訣配合太極,將道力轉化為乾、坤、離、坎、震、艮、兌、巽,八種不同力量的方法。
「大家早。」黃烈拾先向大夥問好,才向秀秀打招呼:「你好,謝謝你的招待。」
「……真的要我說這麼明嗎?」黃烈拾在內心掙扎了一下,便豁出去了:「就是小弟弟立起來了啦!」
「我指的是將害死雲真道長的原凶揪出來!」
「你、你說什麼?」黃烈拾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次。
「咳!」機車龍頭一偏,車子差點打滑!
這回的男女數量相等,而除了黃烈拾以外,所有男生的第一志願都是劉秀茗。
引她修道就是為了避開死亡,教她符籙之術豈不與原意背道而馳?
「本來就是這樣啊!」江盻容卻這樣回答。
中午,他們在九族文化村吃起便當。
「哈!跟我一樣?」黃烈拾故意裝傻。
雲海觀的修行著重修心,在道行增長的同時,道心也會跟著提升。他讓秀茗修行,只是為了要讓她修心,透過對道的理解,看破凡塵死生,洗淡心中的傷痛仇恨。
這就是黃烈拾要的結果。
九族文化村的各種遊樂設施早成了主要賣點,幾場民族的歌舞秀反而成了串場的表演;各種遊樂設施、還有表演,讓男男女女玩得頗為高興。
黃烈拾也試了一下,卻很快的將八種卦象全都完成。雖然坤、震兩卦只能以最低限度展現出來,卻已經能將八卦伏魔陣實際施用了。
江盻容質疑道:「早上的時候,其他的男生都色迷迷的看著秀秀,就只有你一副沒興趣的樣子。昨晚也是,其他人都貪婪的用眼睛吃我冰淇淋,唯獨你例外。」
黃烈拾因為做早課的緣故,最晚到餐廳吃飯。
秀茗卻道:「才沒這回事,八卦伏魔陣只是表用,南遇山派的精髓還是在內丹的修鍊。你不也說了,守方前輩年少時,常與朋友交換修鍊心得?你不想接受八卦伏魔陣,難道說是想成為我的新師父?」
秀茗經營民宿的母親準備的愛心便當,美味可口、色香味俱全,美中不足的是沒附飲料。
黃烈拾無奈地說:「總有例外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