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第九卷 雲海之巔

第1373章 或許會有這一天……

第九卷 雲海之巔

第1373章 或許會有這一天……

這一年冬天,司馬墨再次下山,以其神通之術,計算當年那元兇入輪迴后的轉世之體,展開殺戮!
少年身子一顫,慘叫中被抽到身上,一股大力衝擊而來,使得他身子砰的一聲,就落在了旁邊,昏死過去。
長笑之中,這一行十多匹烈馬,呼嘯遠去……
「哥哥的夢想,可是要去成為仙人呢!小蘭你要在這裏等我,等哥哥回來后,讓你與虎子長生!」
這一切,化作一股刺痛鑽入少年的心,使得他幾乎要崩潰,那一具具屍體,都是他極為熟悉的人。
天皇爐內,司墨子眼中模糊,淚水流下……他眉心那指甲蓋大小的螢火,漸漸地擴散開來,佔據了天靈。
這一衝之下,少年頓時就摔倒,身體多處擦傷,更有鮮血流出,但這少年仿若忘記了痛處,不顧一切的爬起繼續衝下去。
「老夫不但可以讓你不死……還可以讓你的妹妹,凝化出形……我無法讓其復活,但卻可以讓她陪在你的身邊,直至永恆……若你修為有成,或許,可以遇到讓其復活之人……若你現在死去,則一切歸墟……」天地內,傳出一個滄桑的聲音,傳入司馬墨心神。
掙扎的站起身,少年喃喃中,踉蹌的向著村莊,跑去。
司馬墨心神驟然一顫……
四周的屋舍,已然焚毀了大半,前方,唯獨一座鮮艷的花轎,沒有半點焚毀,放在那裡,與四周的廢墟相比,那鮮艷的顏色,卻是讓人觸目驚心!!!
「不會出事……妹妹不會出事……不會的……」
只是在這裏,他儘管看不到村子,可卻能看到那滔天的火光,隱隱的,他似乎還聽到了凄厲的慘叫。
虎子旁邊,還有一具赤裸的女屍,是其姐虹虹……
這慘叫驚天,似引動了大地的顫抖,地面頓時就震動起來!
「與老夫走……從此之後,你不是界內的司馬墨,而是老夫掌尊之士,賜名司墨子!」
上山難,下山更難!
「小雜種,敢當我們馬幫的路,滾一邊去!」
「小蘭,這已經是你問我第好幾百次爸爸媽媽去哪裡了……哥哥不是告訴過你么,爹娘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他們會在那裡看著我們,看著蘭蘭長大,看著蘭蘭嫁人……別哭了……」
「哥哥……哥哥,你快醒醒……你看那裡,有一串紫蘭花……」
這煉化或許不會成功,司墨子還有諸多的手段與法寶沒有施展,這一戰,若是繼續下去,已然沒有了意義。
在離開山村的一刻,少年望著山村,拿出那白色的絹綢,耳邊似又傳來了銀鈴般的笑聲與話語。
少年望著那女屍,噴出一口鮮血。
數日後,少年埋葬了村莊里的所有屍體,把其妹妹的屍體,單獨的葬在了山上,那裡,是很高的位置,四周生長著諸多的紫蘭花,花香中,若是坐在那裡,可以看到山外的世界,可以看到很遠很遠的天地……
歲月流轉,白駒過天,一晃幾十年……少年的天資,出乎他自己的意料,雖非絕頂,但卻很是驚人,他拜入了破天宗,更是憑著其一股常人沒有的堅毅,成為了小輩弟子中的翹楚!
時間流逝……王林在司墨子的記憶內,看到了這一切的一切,他沉默下來。
「呃……你既然不喜歡虎子,那就算了,哥哥才不像你說的那樣,是看好了虎子他姐姐……」
只是,司馬墨的痛,卻還是如針刺一般,在心中不斷地穿透,那當年侮辱其妹的元兇,在多年前病逝,在司馬墨的搜魂下,他知曉,對方死前沒有經歷太多的痛苦,他不甘心!
少年咬著下唇,顫抖著身子,帶著無法形容的恐慌,走進了花轎旁焚毀的屋舍,一具屍體倒在那裡,是虎子……
「請告訴我……她之前的話語……是你法術施展,還是……」
方才的一幕幕,以司墨子的修為,隱隱的知曉了全部,他望向王林的目光,透出濃濃的複雜。
「我也不知道。」王林輕嘆。
時間緩緩過去,夜色降臨,寒冷如潮,捲動大地,路旁的少年身子一顫,緩緩地睜開雙眼,他的目中,一片迷茫,他的面色,更是蒼白如灰。
這十多匹烈馬前行中,很快就與急急奔跑的的少年遇到,馬上一個大漢,右手抬起鞭子啪的一甩,就直接抽在了阻擋在前的少年身上,把那少年直接抽到了路旁。
司馬墨的修為達到了元嬰,成為了小輩之中的最強者,更是被破天宗宗主看中,收為弟子。
「我司馬墨儘管被驅出破天宗,但我為界內之人,即便是死,也不會成為界外走狗!豈能為了存活,為了你區區第三步的引誘,就放棄了一切!死,便死矣!」
回到了山門,又是百年過去……
他們的魂魄,更是被抽出,承受煉魂之苦,不入輪迴……
天皇爐外,王林盤膝坐在爐頂,在四周遠處數萬修士的目光下,睜開了雙眼,其目中,是一片迷茫……
他更是看到了數萬年後,司墨子在那七彩界內,目睹同門死去,身種七彩釘后,被掌尊帶走的一幕……
過了許久,少年喘著粗氣,面色蒼白的下了山,順著小道向著村莊快速跑去,他的心,正在顫抖,恐懼瀰漫了全身。
許久之後,王林輕嘆一聲,站起身,一步走向遠處,右手一揮,那天皇爐轟然一震,卻是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少年咬破了雙唇,幾滴鮮血從嘴角流下,落在了手中白色的絹綢上,散開后,化作了仿若梅花般的血跡……
「哥哥……」
「哥哥,我會等你回來的……」
馬幫,一千四百多口,在一個雨夜之中,盡數死亡,雞犬不留……就連那些馬匹,也都被殘殺,尤其是其中有七八個老者,死前承受的凄厲,絕非常人可以想象,哀嚎了幾乎半個月,方才死去。
「哥哥,爹娘去了哪裡……蘭蘭想他們……」
少年雙眼流下血淚,倒在了那裡,望著妹妹,眼中一片空洞。
「等你大婚的時候,哥哥為你準備很多嫁妝,一定讓小蘭風風光光的嫁過去。」
什麼樣的仇恨,可以讓一個人,哪怕仇家死去魂入輪迴,轉世投胎,也要去滅絕乾淨!
司墨子站在半空,沉默了很久,右手抬起一揮之下,身旁那虛化的女子身影,消失在了他的袖中。
「馬幫……」少年眼中露出滔天殺機與仇恨,轉身,向著遠處走去,越走越遠……
許久,那已然焚毀的村莊,藉著月色,出現在了少年的眼中,少年身子轟然一顫,獃獃的望著前方,眼中被恐懼徹底瀰漫,他發出凄厲的聲音,向著前面急急跑去。
司墨子的身影,顯露出來。
奔跑中,少年進入到了村莊內,一股刺鼻的熏煙還有殘留,更有濃濃的血腥飄搖在四周,地面上,除了暗色的鮮血外,還有一具具屍體睜著無法閉合的雙眼,默默地望著漆黑的天空。
「不會出事,絕不會出事!!」少年心中在吶喊,在乞求,眼前的一切仿若都模糊起來,唯有前方的道路清晰,他用出了他全部的力氣,順著小道跑到了村子外的官路之上,再往前走出一里路,就可以看到村子。
「妹妹……妹妹……小蘭!!」
「一定是走水,一定是走水!!不會出事,不會出事的!!」少年雙唇顫抖,瘋狂的跑下去,身後的葯筐簸動,一些草藥掉了下來,但這少年卻是置若罔聞,死命的向下奔跑。
「哈哈,沒想到這小小村莊內,有姿色的女子還不少,若非是眼下要完成幫主之命,還真想擄走幾個。」
「恩,尤其是那新娘子,更是不錯……」
「如果那一日,我換成了司馬墨,其妹妹換做了婉兒,我……該如何選擇……」王林不敢去想答案……亦或者,如他回答司馬墨的話語一樣,亦或者,他已經有了答案。
就在這時,前方官道之上,那地面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卻見一行十多匹烈馬呼嘯臨近,其上那十多個惡漢更有幾人衣衫凌亂,前行中笑聲傳來。
一路之上,他摔倒了數次,更有一次,右腿被樹枝劃開了一道傷口,但他根本就不去看一眼,此刻的他的眼睛已然被焦急完全取代。
焚毀的屋舍,還有幾根大樑沒有燒斷,一根白色的絹綢掛在上面,一個凄厲的女屍,吊在那裡……
這一切,讓少年幾乎要崩潰,他顫抖著走進了屋舍深處,看到了他的……妹妹……
少年眼中露出瘋狂之色,一股不妙的預感驟然就湧上全身,他身子剎那就有了冰冷,毫不猶豫急急的沖向山下。
夢道之術,王林沒有在司墨子記憶內刻意留下什麼,但也留下了一些思緒……他放棄了去煉化。
這女屍的衣衫凌亂,七竅流血,始終睜開的雙眼,露出迷茫,似始終望著遠處,等待著她的親人……
「別哭鼻子了,小蘭乖,哥哥不睡就是,我給你去把那串紫蘭花摘下,好了好了,別哭了。」
「妹妹!!!」他凄厲至極的聲音,在這夜色中,在這蒼涼死寂的村莊內,絕天地而起久久不散……
妹妹沒有在那凌辱中死去,而是死於自縊……那自縊的白色絹綢,少年留在了懷裡,依稀間,他能感受到妹妹的魂,似乎就存在那白色的娟綢內。
「妹妹!!!」少年瘋了,急速的向前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