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人間世 第三冊
第十七章 突出重圍
風照原點點頭，瞥見沿途的轉盤、槓桿等機關，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發動。
三人驚呼一聲，法妝卿飄飛的銀髮出現在洞口，緋村櫻君結出秘術手印，一隻巨大的雪鶴翩躚飛出，撲向衝上來的法妝卿，硬生生地將她逼下。
風照原、緋村櫻君、獵奇高速狂奔，由風照原抱著獵坦，獵奇不斷發動沿途的機關。
緋村櫻君和風照原同時結出數百隻雪鶴，群鶴飛舞，將三人重重護住。
厚牆還剩不到半米便可以完全關閉。
風照原一面狂奔，一面喘著氣道。
獵奇微微鬆了一口氣：「前方就是河道。」
法妝卿強忍住滿腔怒火，想起上次交戰時對方爆發出的威力駭人的銀色光流，心中頓生警惕。
三人當中，以風照原對法妝卿改變空間的異能力最為了解。秘術手印早就蓄勢待發，數十隻雪鶴展翅飛舞，截住倒飛而回的大雪鶴。
「砰」的一聲，法妝卿揮拳擊向牆角，憤怒的拳頭擊穿地面，大理石地磚紛紛碎裂炸開，煙霧瀰漫，下面露出一個深深的洞穴。
伊藤照目光閃動，也連連後退。儘管風照原還沒有進攻，但此刻顯示出來的鋒芒，已經使他感到一旦對方出手，必然是石破天驚的可怕力量。
一拳接連穿破三層近百米的厚牆，磚石炮彈般地四射，一隻雪白玉掌驟然出現在風照原的腳底，地面破開一個大洞。
她終於被風照原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殺機，這麼多年來，
從半空中慢慢飄落，法妝卿的目光恢復了冷靜：「你究竟是什麼人？」
「砰」的一聲，磨盤大的鐵滑輪被法妝卿一拳擊碎。凡是暗門、槓桿、轉盤之類的機關，一旦發現，都在她的拳頭下灰飛煙滅。
「但願在法妝卿沒有追上我們之前。」
縱橫無敵的她，居然被對方耍了一道！
緋村櫻君心中一動，既然不能走河道，那麼就從歌劇院正規的出口離開，反倒出乎對方意料。
伊藤照和法妝卿不自覺地後退一步，像他們這樣的頂級高手，面對對手最強勢的攻擊時，往往不會硬碰硬，而是先避開對方的鋒芒，然後抓住機會，進行致命反擊。
風照原對著法妝卿擠眉弄眼：「多日不見，你好像豐滿一點了嘛？」
風照原沉聲喝道。
大約上升了近百米，驟然停止，一條甬道出現在三人身前。甬道的盡頭，有一點細微的光亮閃動。
法妝卿滿腔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她還是個冰清玉潔的處女，風照原當著眾人的面，左一句小白臉，右一句搞在一起，實在是狗嘴噴糞，污濁不堪。
「不對不對。」
法妝卿冷笑一聲，玉掌翻出，雪鶴擦著她身旁飛過，轉了個圈，倒飛而回，沖向風照原等三人。
被親手打入異度空間的少年，突然奇迹般地出現在眼前，實在大出她的意料。
風照原眼
「回去？你是說再回到歌劇院的舞台，從那裡逃走？」
暗牆紛紛滑動，秘道紛紛出現。一時間內，好幾處的機關都開始上下左右地活動。
等到法妝卿躍下時，三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伊藤照緊跟在法妝卿的後面，黑黢黢的甬道中，不斷傳來「砰砰」之聲，一扇扇封閉的鐵門在拳頭下四分五裂。法妝卿就像一道吞噬萬物的黑色龍捲風，狂暴席捲甬道，所向披靡。
法妝卿又從洞口沖了上來。
碩大的雪鶴清唳一聲，化作幻影，消失不見。
銀色的長發像憤怒的火焰，激烈飛揚，法妝卿雙掌伸出，厲聲道：「來吧，不知道死活的東西！」
舞台上的伊藤照從容走近，淡淡地道：「大宗師，他身後的女子就是緋村櫻君，還請您替我們飛天流解決。」
三人的眼前陡然天旋地轉。
一片寂靜的空靈中，異能力忽然感應到，在偏左大約四十五度的上空，距離這裏一百米高度左右，似乎有物體在隱隱移動，雖然感覺還很模糊，但對她已經足夠。
這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的戰鬥方式。
「沒想到是我吧？老妖婆，謝謝你送我去另一個宇宙免費旅行。」
風照原又煞有介事地搖搖頭：「是變得風騷了一點，
法妝卿翩然飄起，揮拳擊向左上方的甬道頂壁。
「我不來了，讓給你的小白臉吧！」
銀光倏地消失，風照原沒有發動任何進攻，三人閃電般竄到法妝卿剛才擊穿的大洞前，跳了下去。
「他大概是緋村櫻君的小白臉吧。」
風照原高呼一聲，閃電般退到牆角。緋村櫻君操控雪鶴，攔在法妝卿身前。獵奇伸手按動，地上倏地裂開一個大口，三人急速向下沉去，裂口立刻封閉。
獵奇神色微變：「這麼下去，所有的機關都會被毀壞，他們遲早會追上來的。」
「這樣跟在後面太浪費時間。」
風照原恍然大悟，為了不讓厚牆隔開雙方，整個空間在剎那間被法妝卿旋轉了一百八十度！
獵奇拉動三根交叉在一起的槓桿，前方出現了三條岔路，沿著最左面的那條路疾奔，在一座三角形石牆的夾縫中，抽出一面鏡子，將它旋轉三百六十度之後，他們腳下的地面緩緩向上升去。
「回去！獵奇，帶我們回到歌劇院的舞台大廳！」
獵奇嘶聲道：「去河道的那條路是行不通了，怎麼辦？現在逃不出歌劇院，只能在暗道里捉迷藏了。」
法妝卿臉色蒼白，這樣大幅度的空間轉移十分耗費異能力，但她恨透了風照原，務必要使出全力，將三人留下。
一道道氣流四處亂
「老妖婆實在太可怕了，我們從河道逃出去吧。」
冷笑一聲，法妝卿再次閉上眼，施展異能力的感應術。只要對方還在移動，距離不是太遠，她就能大致感應到他們的方位。
不遠處暗門的碎裂聲頻頻傳來。
「砰砰砰！」
風照原和緋村櫻君催動雪鶴，紛紛飛向法妝卿。
法妝卿目光一掠，來不及衝到三人身前，手腕急速轉動，快得彷彿風車一般。
伊藤照目光銳利地一掃，立刻道：「他們是從最左面那條路走的。」
緋村櫻君黛眉輕蹙：「法妝卿似乎能夠準確捕捉到我們的位置呢，這樣逃下去不是辦法。」
她現在像一座咆哮的火山，怒火岩漿般地噴薄。看對方驚人的氣勢，原本以為要和自己生死一搏。沒想到一切只是虛張聲勢，對方竟然腳底抹油，狡猾逃跑。
法妝卿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黑袍劇烈飛舞。又是這種粗俗的語氣，又是這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這個無賴般的少年，究竟是什麼人？
三人的位置竟然被大幅度挪動了。
此時，緋村櫻君和獵奇慢慢退到了牆角。
石槽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響，一面厚牆陡然凸出，飛快向右側滑動，眼看就要將三人和法妝卿隔開。
風照原得意地一笑：「雖然我不知道法妝卿如何捕捉我們的位置，但這麼一來，至少可以
風照原冷哼一聲：「原來飛天流和老妖婆真的搞在了一起。」
風照原三人在甬道內飛速奔逃。
前方出現了三條岔路。
法妝卿深吸了一口氣，一步踏出，已來到牆壁前，就要衝入。
風照原狂吼一聲，渾身銀芒閃耀，像是翻滾著猛烈的銀色風暴。
看清楚了風照原的臉，法妝卿悚然動容，就像是看見了鬼似的，急速飄上半空。
異能力被慢慢調節到了最靈敏的狀態，向四周波狀擴散。
法妝卿沖入洞穴。
法妝卿和伊藤照愣在當場。
下一次，這些人就不會這麼幸運了。
法妝卿神色凝重，後退一步，雙掌謹慎地在胸前交叉，採取以靜制動的守勢。自從上次兩人交戰後，她對風照原的實力深具戒心。
獵奇左臂迅速伸出，按向牆上深陷的一道石槽。
四周到處響起機關開啟時的「咯吱」聲。
伊藤照心中一陣發寒，發怒了的法妝卿，實在是太可怕了。
然而這一次他們又被風照原耍了。
獵牙傻了眼，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敢這樣對法妝卿說話。
獵奇首先驚叫一聲，原本他們的身側就是石槽，此時卻距離石槽足有六、七米遠。原本他們面對法妝卿，移動出來的厚牆應該攔在雙方當中，這時卻站在法妝卿的後面，而石牆擋在所有人的前方，已經關閉，將通向水道的路完全封鎖。
伊藤照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三人背後。
法妝卿冷冷地道，停下腳步，閉上眼睛，擯棄腦海中所有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