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逍遙遊 第九冊
第四章 小島驚魂
「赫拉——玩偶。」
法妝卿冷哼了一聲，身形飄動，倏地升向半空，四周的氣流發出嗚咽聲響，狂潮般地湧向怪臉。
鷹眼目光鷹阜般地閃動：「兇手也許全預備了我的面具，戴上後行凶，掩蓋自己的身份，來引誘我們自相殘殺。我想這正是他們硬逼著大家戴上面具的原因。再說以兇手的秘術造詣，改變成我的模樣也並非難事。」
米兒頓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說不定是被人施展隱形秘術拿走的。」
「還不快去！」
鷹眼冷冷地回答道，渾身骨骼咯吱作響，一把金色的小手槍神奇般地出觀在他的手中，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依琳娜。
「還是先應付眼前的危機吧。」
「異次元結晶！」
火焰瞬即又變成詭異的藍色，怪臉森冷地道：「歡迎你們在小島渡過愉快的第一天。」
「真是個賤骨頭！」
半空中忽然一片光亮，遠處的海灘上，不知何時燃起了一堆熊熊的火焰，將漆黑的夜空照得通紅。
「戴上面具。」
「是依琳娜！」
依琳娜掩嘴驚呼：「是你殺了他！」
默然許久，法妝卿開口道：「結晶是結界的蛻變，從結界到結晶，就像蠶繭化蝶一般。結界的明能量在剎那間轉化成一絲暗能量，形成結晶。如同烈火燒盡乾柴，最後的火焰化作一縷青煙。而一旦可以結出結晶，就達到了秘能道的上限，隨時可能破碎虛空，得證大道。」
風照原長笑一聲，結出雪鶴結界，將殘肢血肉牢牢罩住。「啪嗒啪嗒」，零碎的血肉撞在結界上，摔落在地。
「又是一個。」
「不能輕信每一個人的面具。」
火鴉撲扇著翅膀從天而降，飛落到法妝卿的肩頭：「主人，我已經告訴蘭斯若了，讓他在恰當的時機，配合我們對付風照原。」
叮咚眨巴著眼晴：「什麼叫紅燈區？」
他拉住重子的手，慢慢走了出去。兩人順著懸崖的另一邊向下走，南面是尖聳的海呷，向內大約百米有一處狹窄的山口，兩側是陡峭崢嶸的花崗岩石壁，密布洞孔。石壁因為潮濕而顏色發深，幾百隻軟體貝殼攀附在石縫間，不時有海鳥俯衝而下，叼起貝殼，瞬即向天空衝去。
叮咚興奮得口水也流下來了，一躍竄出風照原的鼻孔，大言不慚地道：「破除結晶的任務交給我吧，一個星期替你搞定！」
話音剛落，地上的血肉立刻像活了似的蹦跳起來，紛紛向外逃竄。
這一下，眾人更懷疑她的身份。鷹眼結出秘術手印，全身立刻機械化，幾十管槍炮眼花繚亂地從身體內鑽出，火舌噴吐，疾風驟雨般射向依琳娜。
「OK！」
「好像是我們。」
眾人目瞪口呆。
風照原忽然想起了叮咚，這傢伙可以輕鬆破開結界，不知道對結晶有沒有辦法？
「我看，我們還是戴上這些面具吧。」
鷹眼對風照原點點頭：「剛才我們在小島同圍發現了七具屍體，應
法妝卿對風照原淡淡一笑：「今晚就讓我們成為他們的目標好了。」
「對方不太可能在整座島嶼周圍都布下結界吧？」
「不死鬼！果然是你！」
風照原對重子道：「我們也去看看。」
幾乎在槍響的一剎那，依琳娜已經飛快撲倒，子彈呼嘯著從她頭皮擦過，金色的長發「唰」的一聲，整個掉落下來，竟然是一個假髮套。
士虎打了個哈欠，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風照原：「早點休息吧，但願今晚能睡一個安穩覺。」
風照原淡淡地道，重子迎面向他走來，風照原向她解釋了結晶的事，望著兩人攜手離開的背影，法妝卿的眼中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寂寥神色。
風照原沉聲喝道。
風照原悚然動容：「我們也在島的南面發觀了一具屍體，也就是說，目前一共有八個高手被悄悄殺害。」
地上的血肉頻頻跳動，組合、拼湊，又恢復成一具完整的軀體。不死鬼瞪著風照原，獰笑道：「認出老子久怎麼樣？我是殺不死的。有種你就一直用結界困住老子！」
重子欣然道：「難怪他要誣陷你是兇手，原來一直是想報復綁架那件事。真沒想到，他居然用秘術易容成女人的模樣。」
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倏地射出一道細微的白光，直奔風照原，後者閃身避過，白光滾落在地，原來是一個小紙團。他撿起來展開一看，紙條上寫著：「如果你是相龍的弟子，今晚十二點大廳見。我會告訴你一個驚人的秘密。作為報酬，你必需為我做一件事。」
叮咚急忙擺出一副諂媚的嘴臉：「有話好說嘛，只要給我弄一個比基尼女郎，嘻嘻。」
士虎猶豫了半晌，終於也取了一隻面具戴上。
夜色漸深，眾人陸續都上樓找房間就寢。
重子輕聲嘆息道。
風照原悄聲道：「這是我們確認彼此身份的口令。」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風照原，鷹眼冷哼一聲，目光逼向依琳娜：「那具屍體少說也死了半個小時，怎麼會是風照原下的手？就算是白痴也不全這麼草率地定下結論，何況是你這樣一個秘術高手？閣下故意顛倒黑白，我看你嫌疑最大。」
法妝卿美目中閃過一絲驚駭之色，銀髮激烈飛揚，雙手急速舞動，黑袍盪起層層波浪，一隻龐大的黑色鳳凰從她的黑袍中飛出，黝黑深沉的羽翅無聲地滑過空氣，帶著她向後飛退。
她頓了頓道：「不過結晶有一個缺陷，就是結晶的主人在收回原來的結晶之前，無法再次結出結晶。所以對方想讓我們走不出磐牙島，他就別想用結晶攻擊我們。」
千年白狐搖搖頭：「又淫又賤。簡直是淫賊。」
「是誰拿走了一隻面具？」
重子莞爾一笑：「這麼危機四伏的假期倒也少見。」
法妝卿驀地一震，美目中射出深邃的
沉默許久，法妝卿道。
無意中瞥了一眼櫃檯，風照原的瞳孔陡然收縮。三十四隻面具，現在只剩下了三十三隻！
遠遠望去，這兩個人佇立在海灘邊，男的俊秀瀟洒，女的丰姿出神，身上都流露出一股遠異常人的完美氣質。海風吹起他們的衣衫獵獵作響，似要羽化翩然飛去。
「風先生請留步。」
「也不能肯定，如果兩個秘能道高手合作，採用特殊的方式，也可以形成結晶。」
千年白狐立刻詢問叮咚，後者苦著臉道：「結晶沒有十天半月是搞不定的，而且破除結晶又累又危險，我可不幹。」
兩人默默地對視片刻，都微微一笑。他們原本是生死大敵。這時卻因為雙方對天道的心有靈犀，而忽然升出一絲相知的感覺。
兩人坐在河邊，默默沉思，轉眼間斜陽殘照，暮色四溢，兩人匆匆吃完拷魚，回到山莊，卻看見一具屍體飄浮在花園的水池上，臉部浮腫，顯然泡了多時。
千年白狐獰笑一聲。
一路地勢漸漸向上，形成一個扇形的斜坡，左面是茂密的山毛棒樹林，右面是連綿不斷的峭壁，一股小溪從峭壁中間流出，沿著斜坡形成一條清澈的小河。水流很急，在山坡背面拐了幾個彎，消失在遠處的矮樹林中。
風照原駭然叫道：「他是前來參賽的秘術高手！」
怪臉冷冰冰地回答：「午夜十二點之前，再不戴上面具的人，將付出可怕的代價。」
鷹眼微一點頭，獨自向樓梯走去。
法妝卿冷冷打量著叮咚，心中暗自驚異。這個拇指人不但可以破開結界，還能破除結晶，真不知道風照原是從哪裡弄來的怪物。
風照原看著她，心中湧起一絲欽佩之意。他本人完全是機緣巧合，因為靈塔的歷險經歷才意識到了暗能量，而法妝卿沒有任何奇遇，全憑自身的參悟，就領略到了暗能量的存在。天資稟賦，的確是世所罕見。
剛退到海灘上，吸力隨即消失了。法妝卿微微地喘氣，面色蒼白。黑鳳凰凝縮成一塊深邃的黑色水晶，鑽入她的黑袍。
士虎皺眉道：「似乎死得太輕易了一點，兇手能夠無聲無息地殺死那麼多人，應該具有很強的實力才對。難道我們殺錯了人？」
鷹眼走到風照原身邊，低聲道：「兇手一定會戴上面具，混在眾人之中，才能方便殺人。所以可以確認，主辦這次大賽的人無疑就是殺死相龍的兇手。我戴上面具，隱藏起來，等於在暗處，你在明處，我們攜手把兇手找出來。」
法妝卿徐徐落回地面，神色漠然。過了一會，眾人陸續回到山莊。風照原剛要回答士虎剛才提及的話，對方卻悄然走開了。
「寧可殺錯，不能放過。」
風照原心中一動：「把這具屍體焚燒了吧。」
法妝卿玉臉暗暗一紅，所謂特殊的方式，其實是中國道家古藉中的男女雙修。
法妝卿盯著他，似在思索風照原剛才施展的挪移手法。
風照原微微搖頭：「我也不太清楚。」
米兒頓走入客廳，盯著那些五顏六色的面具，戰戰兢兢地道。
風照原暗自咋舌，他雖然不知道異次元結晶是什麼玩意，但瞧法妝卿的模樣，分明是連她也沖不破籠罩島嶼四周的結界，還險些遭受鷹鉤鼻大漢同樣的厄運。
「原來你也同樣知道暗能量的存在。」
懸崖上的山莊里，只剩下幾個人在客廳小聲地議論。鷹眼孤獨地靠在牆角，手裡拿著一隻扁平的金屬酒瓶，一口口地抿。大多數人都分散了，各自隱藏在海島的不同角落裡。鷹鉤鼻大漢的死訊已經傳開。不安的氣氛像一片慘霧，籠罩了小島上空。
鷹眼不屑一頓地揚長而去，重子對風照原低聲道：「法妝卿和昆蘭不在這裏。」
「一個星期？」
鷹眼冷冷地道，扣動了扳機。
風照原森然道：「舉辦這次大賽的目的，難道是把所有的秘術高手誘騙上島后再一一殺害？」
「看來只能在這裏待上一周了。」
風照原微微一愣，剛要說話，半空中的火光驟然變成了慘綠色，火焰越燃越高，越燒越猛，宛如一個不斷膨脹的巨獸，一張恐怖的怪臉在火焰的頂端慢慢浮觀，像貼住了夜空，俯視眾人，發出嘶啞的狂笑聲。
大多數人都呆在大廳里，個個臉色陰霾，櫃檯上的面具，只剩下了二十三隻。
千年白狐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好吧，改天讓小牛鼻子帶你去泰國紅燈區！」
依琳娜怪叫一聲，根本來不及閃避。紛飛的血雨激濺，地上留下了一具千瘡百孔、血肉模糊的屍體。
火鴉鄙意地瞥了他一眼，鷹眼卻突然出觀，拿起櫃檯上的一隻面具，慢慢戴上。風照原微微一呆，鷹眼絕對不是膽怯的人，他戴這隻面具難道有什麼深意嗎？
風照原點點頭，鷹眼的這隻面具顏色發藍，一條叉形的血舌吐出畫滿獠牙的大嘴，只留出了呼吸的鼻孔和雙眼。
法妝卿微微搖頭：「結晶和結界完全不同，結界是擁有秘能道實力的人布置的領域，用無形的力量鑄正銅牆鐵壁，保護自己或者困住敵人；而結晶，牽涉到了另一個認知層面，以及某種，」她猶豫了一下，接著道：「某種特殊的能量。」
「難道是暗能量？」
其他人見到連鷹眼也戴上了面具，都紛紛效仿。不一會兒，除了風照原、重子、法妝卿、士虎以及失蹤了的昆蘭之外，其他人都戴上了面具。大廳里如同升起了化妝舞會
半空中的火焰猛地變成了黑色，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中，怪臉也隨之消失。
風照原苦笑道。
陣陣寒意湧上眾人的心頭，四周漸漸漆黑，濃重的夜色無聲瀰漫開來，海風吹動叢林，樹枝搖顫，猶如重重恐怖的鬼影，在四周晃動。
米兒頓忽然叫道，率先沖入大廳，忽地又衝出來，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又，又少了一隻面具！」
風照原心中一凜，兩人對望一眼，顧不上烤魚，順著溪水的源頭走去，大約五分鐘后，他們看見一具屍體順著河水直衝而下，死者的胸口裂開一個大洞，鮮血汨汨流出，皮膚觸手柔軟，略帶溫熱，顯然剛死不久。
「你想被三昧真火燒死嗎？」
重子冷靜地道：「山莊櫃檯上的面具，現在一定只剩下了三十二個。」
他們已經被活活地困在磐牙島了。
風照原霍然抬頭，大廳此時空空蕩蕩，就連法妝卿也已經離開。重子看了看紙條，微微蹩眉：「這個人會是誰？」
風照原忍住笑，對它一瞪眼，叮咚彷彿在他眼中看到了三昧真火，嚇得立刻竄出去，嘴裏叫道：「我去四周看看。何處的結晶最薄弱好下手。」
重子沉吟道：「以你和法妝卿的實力，能夠殺死你們的人簡直難以想象。」
怪異的世界驀地消失了，風照原驚出一身冷汗，他終於清楚，以法妝卿對空間超凡的控制能力，如果連她也沖不出去，那麼自己也同樣無能為力。
重子吐吐舌頭：「正好讓我嘗嘗照原你的烹調手藝。」她目光流轉，落在河面上，忽然瞥見一絲淡淡的血水，隨即就被河水衝散。
風照原皺眉道，布下範圍這麼廣的結界，除非是對方的實力已經突破了秘能道。
風照原收回妖火，平靜地道：「這個人應該不是兇手。」
怪臉接著道：「由於你們不遵守比賽的規則，一部分人已經為此受到了懲罰。」
眾人紛紛跑出大廳，蹲下身，士虎仔細看了看漂浮在水面的屍體，面色沉重地抬起頭：「兇手竟然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殺人，而我們卻毫無察覺。剛才是誰最後一個走進山莊的？」
風照原苦笑一聲，大賽主辦人的留言，不也說明了要在島上住一周的時間嘛。
「你要我們遵守什麼規則？」
風照原緩緩伸出手，在空中畫出挪移陣圖，妖火噴出鼻孔，沿著五芒星急速轉動。四周白芒閃過，一條閃耀著光點的隧道在他眼前出現，眼看就要像往常一群，順利挪移，隧道旁突然旋轉出一個怪異的世界，將整條隧道一口吞噬，緊接著卷向風照原，後者暗叫不妙，急忙停止挪移，施展奇門遁甲術避開。
「再過幾個小時就知道了。」
邁入他們這個境界的人，想要在這方面找到知音，實在是難如登天。
「去看看面具！」
周圍異常幽靜，海風從石壁間吹過的簌簌聲宛若天籟。風照原摟緊重子的纖腰
士虎目光閃動：「半個小時前是誰最後進來的？」
那個可怕的兇手似乎就隱藏在這片黑暗中，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他的下一個犧牲品。
風照原默默地道，心中一片疑雲。夜晚森冷的海風吹進大廳，櫃檯上的三隻面具微微顫動，閃著陰寒的光。
士虎沉聲道：「現在大家盡量不要單獨行動，一旦外出就幾個人結伴而行。」
士虎低沉的聲音遙遙傳來。
叮咚對法妝卿擠眉弄眼：「美女，一直偷看我，是不是對我有意啊？」
風照原脫口而出道。
米兒頓長長地送了一口氣：「總算把殺人兇手解決了。」
風照原駭然道：「按照你這麼說，大賽的主辦者難道已經達到了秘能道的上限？」
士虎目光閃動：「一定是我們當中有人悄悄拿走了它。」
「崦——嘛——呢——叭——咪——哞！」
鷹眼聞言一愣，米兒頓倏地竄出廳外，驚叫道：「天啊，又有一個！」
風照原沉聲喝道，妖火噴出，六道巨輪隆隆轉動，不死鬼發出一聲尖叫，被強行扯入輪迴中。隨著閃耀的六色光芒，不死鬼灰飛煙滅。
「就是比基尼女郎任你挑。」
默然半晌，風照原忽然一笑：「真是刺激。」
兩人在河畔坐下，河裡的魚兒十分肥大，歡快游竄。風照原興緻盎然，小試妖植秘術，抓起十多條鮮魚，颳去魚鱗，剔除內臟，用松枝串成一條，再拾起石塊壘起石灶，一面對重子笑道：「我們要過幾天捕獵生話了。」
風照原沉吟不語，兇手難道是昆蘭？
眾人心中又是一驚，重子問道：「花園水池裡的那具屍體是怎麼回事？」
而法妝卿也同樣對風照原肅然起敬，只有進入秘能道的領域，並對傳說中的力量有了一些領悟之後，才會意識到暗能量的存在。風照原比她年輕了幾十歲，這樣的年紀就已經站在了和她同樣高的位置。怎不讓她暗自驚嘆。
火鴉撲扇翅膀的聲音隱隱傳來，法妝卿出現在風照原身後，目視火焰中的怪臉，蹩眉道：「怎麼回事？」
幾個人面面相覷，正午熱辣的陽光斜照在門廳前，明晃晃的，有種說不出的寒意。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被關在籠中的野獸，等待著恐怖的魔手漸漸地伸向他們。
眾人立刻把她圍了起來。
士虎目光掃過四周，眼看無人，忽地湊近風照原，壓低了聲音：「你真是相龍大師弟子的話，能否施展一下封印秘術呢？」
鷹眼臉上露出冷酷的表情：「殺錯了就再找兇手。」他本來就是職業殺手，殺錯人對他絲毫沒有影響。
其他人驚討地看著櫃檯，紛紛搖頭。考赤幽幽地道：「死了一個人，所以才少了一副面具吧。」
眾人驚呼一聲，紛紛趕去察看。望著一個個遠去的背影，士虎搖搖頭，嘆了口氣：「一盤散沙。」
風照原好奇地追問道：「什麼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