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逍遙遊 第十四冊
第七章 幕後黑手
獵奇將信將疑地道：「可是，腦袋掉下來還能重新裝回去嗎？你們看阿瑪主持，分明有心跳有呼吸，是個活生生的人啊！」
他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人類的悲哀了。
師暮夏眼神一亮：「當時阿瑪主持的頭身分裂，所以才會噴濺出大量的鮮血，而他脖子上整齊的一圈血絲，恰好證明了這點。」
昆蘭臉上露出驚懼之色，縱然他煉成了嗜血眸，也不敢對這個人有絲毫放肆。
獵奇抓抓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半個多小時后，重子悠悠地睜開眼睛。
黑暗中的人搖搖頭：「幾十個辛苦培育出來的基因高手，再加上你們兩個，竟然還作不掉他。真是無能。」
殘餘的金書依然奮力抗爭，但漸漸地，木礦靈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無數木礦靈衝上來，包裹住金書。
風照原顧不上去看阿瑪主持，急忙扶起重子，她神智昏迷，嘴唇的血色盡褪，呼吸微弱，鮮血從左肩和肋下不斷滲出。風照原把她橫放在膝上，脈輪轉動，對準重子的傷口，施展枯木逢春妖術緊急治療。
英羅翩默然無語，舷窗外黯淡的星光照在臉上，看不見一絲表情。
金光四濺，金書竟然被擊成兩半。一半向外瘋狂逃竄，另一半來不及逃跑，就被木礦靈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
在這段期間，阿瑪主持猶如泥塑木雕，一動不動，獃獃地看著眾人，無論獵奇和師暮夏問他什麼，他都神情茫然。
昆蘭向四周看了看，確認無人，縱身一躍，人如蒼鷹般撲向遊艇，無聲落在了甲板上。
黑暗中的人淡淡地道，控制了泰國，就控制了世界上最大的毒品生產地——金三角。有國王保駕護航，毒品的買賣渠道將會一路暢通。源源不斷的金錢會滾入他的腰包，有錢就有勢力。他不會站在明處，去競選一個國家的總統或是主席。他要全球都遍布自己的勢力，他要在暗處，操控世界各地的形勢。
英羅翩繼續道：「伊藤照的生理和常人不同，難以探察。不過，在你說到火鴉的死時，他的大腦細胞組織出現了短暫的異常。」
除了身材之外，英羅翩完全改變了模樣，昔日的俊美相貌，現在變得醜陋不堪。皮膚綠油油的一片，猶如粘稠的汁液，發出刺鼻的氣味。
重子忽然掙扎著坐起來，輕聲道：「現在就算我們殺死了阿瑪主持，恐怕也不會對泰國國王有什麼影響了。昆蘭既然敢把阿瑪主持留在這裏，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算國王是一具屍體，昆蘭的降頭術也能讓他看上去猶如活人。」
如果沒有金書的虎視眈眈，這些木礦靈會慢慢地在脈輪內成長，吸收的世界力也會十分微弱，不會影響風照原作戰。但卧榻之處，忽然多出了相剋的死敵金書，為求自保，木礦靈只有瘋狂吸收世界力，對抗強敵。而一旦它們的能量足夠強大，便立刻生出反克的願望。
「照原，你到底怎麼
一道金光猛地衝出風照原的身軀，光芒映射的範圍下，獵奇等人紛紛慘叫，齊齊吐出一口鮮血，向外飛跌。重子更是傷上加傷，又昏迷過去。
伊藤照森然道：「可惜，這次沒能殺死風照原那個傢伙。」
「你也來了。」
脈輪突然連續漲大、收縮數百次，「轟」的一聲，無數個木礦靈化作千百條細流，衝出脈輪，向風照原全身激射。
風照原嘆了口氣，道：「其實這次任務已經失敗了。現在的阿瑪主持，等於是一具行屍走肉。」
「照原，你怎麼了？臉色那麼差？」
「轟」，木礦靈再次匯聚，沖向金書。
這時，阿瑪主持忽然站了起來，看了看眾人，開口道：「你們怎麼還在這裏？」
順著舷梯走下船艙，艙門並沒有上鎖，昆蘭悄然推開門，裏面沒有點燈，一片漆黑，伊藤照雪白的和服在黑暗中異常醒目。
蘭斯若冷笑一聲：「他一定對我嫁禍給他很不滿意，不過那又怎麼樣？我們用基因突變的方法幫他催化成妖，也同時在他和昆蘭體內植入了微型炸彈。他要是敢翻臉，就立刻讓他屍骨無存。」
阿瑪主持皺眉道：「我是阿瑪，我現在沒事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我累了，你們走吧。」
師暮夏美目中淚水盈盈，緊緊地抱住風照原，不肯鬆手。獵奇心中微感詫異，但天道聯盟各人親如兄弟姐妹，所以師暮夏雖然有些失態，他也沒有多想。
猶如甘霖滋潤旱田，木礦靈沖刷過風照原體內的每個角落，在全身循環流動，原本碧綠的色澤，如今竟然隱隱透著一絲金色。
風照原猛地撕開僧衣，眾人忽然驚叫起來。
「記得昆蘭曾對伊藤照說過，已經得手了。也就是說，他們的計劃已經成功。」
師暮夏泣不成聲，想用手抹掉碧綠色的液體，但它們已經變成了薄如蟬翼的固體。
師暮夏沉思了一會，道：「假設對方的真正目的是泰國國王，那麼現在的國王，恐怕和阿瑪主持一樣，都變得神智不清了。」
獵奇驚呼道：「這麼一來，他們豈不是控制了泰國國王？」
「蘭先生，您那邊得手了嗎？」
風照原痛苦的心情似乎影響了體內的金書，它不安分地飛轉起來。而在金書活躍的同時，脈輪內的木礦靈卻安靜得異常，一動不動，彷彿一場大風暴，正在悄悄醞釀。
原先對金書十分畏懼的木礦靈，在實力暴增之後，終於開始了反擊。
金光迅速飛出廂房，迅速消失在遠處。
他陰險地一笑：「火鴉的死，可是伊藤照你下的手啊。法妝卿現在回來了，伊藤君你可要小心了。」
風照原指了指地上的鮮血，緩緩地道：「重子當時與昆蘭激戰，然後被昆蘭擊傷，絕大部分的血都噴濺在地上，濺在床榻上的，應該不會很多。可是你們看，」他又指了指床榻上大灘的血跡：「床榻上的血跡，
「他的心跳很微弱。」
黑暗中的人沉默了一會，低聲道：「風照原和法妝卿幾乎是同時失蹤，又同時現身，顯然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經歷。這件事我一定要徹查清楚。法妝卿現在的實力，比起過去也是大幅度提升，只有讓他們兩個自相殘殺，才能消除心頭隱患。」
風照原苦笑一聲：「現在我們總算弄清了對方的全部陰謀，那就是控制整個泰國朝政。因為王宮森嚴，防守嚴密，又有不少忠於國王的降頭師保護。以昆蘭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近國王。所以昆蘭找到了和國王擁有鴛鴦命的阿瑪主持，對他下手。在阿瑪主持斷頭的一瞬間，在王宮的國王，腦袋也必然同時搬家。然後崑崙再利用降頭蟲，鑽入國王腦內，把他變成一尊聽話的傀儡。」
港口一片寂靜，只有河水潺潺流動的聲音，河面上閃爍著微弱的燈光，一艘銀灰色的遊艇靜靜地停靠在港灣。
「這下好了！」
黑暗中的人扶了扶金絲邊眼鏡，走到酒櫃邊，倒了一杯白蘭地。瑪瑙色的酒光在杯中蕩漾，映出了蘭斯若冷漠的臉。
風照原凝視著阿瑪主持，睜開嗜血眸，透視對方的全身。在大腦神經最密集的區域，果然發現了一條蠕動的綠色物體，肥肥胖胖，像是一條降頭蟲。
碧綠色的木礦靈洪流猛擊金書，雙方相撞，金書被擊得東竄西飛，木礦靈化作點點碧光，向四周流去，漫過風照原全身後又重新匯聚，再一次向金書攻擊。
眾人面面相覷，阿瑪主持看上去似乎恢復了清醒，說話也很有條理，只是對他們的態度變得十分冷漠。
風照原點點頭：「所以重子才會聽見阿瑪主持的慘叫聲。」
「重子，你怎麼樣了？」
師暮夏察覺到風照原的異樣，眉宇中流露出關切之色。
「在你說到讓昆蘭統一降頭界的時候，他的心跳明顯加快，大腦皮層的神經開始有分泌物。從那以後，他的精神一直沒有集中。可以說，他後來就沒有繼續仔細聽你說話。」
風照原等人趕到廂房時，重子正倒在血泊中，而阿瑪主持卻出乎眾人意料，腦袋好端端地在脖子上，還奇迹般地恢復了正常，不再向左邊歪斜。他平靜地坐在床榻上，目光獃滯，表情彷彿在夢遊一般。
風照原拍了拍阿瑪主持的臉，對方任由他動作，但在阿瑪主持的臉被拍得偏向一邊時，風照原瞳孔驟然收縮，在對方僧衣的衣領里，駭然有一絲血漬。
門被慢慢地推開，蘭斯若的鏡片閃爍著莫測的光。
獵奇毫不猶豫地道，風照原沉默不語，入選王宮內部的護衛，不但要家世清白，經過嚴格政審，還必須擁有一定的王室血統。這些人對國王十分忠心，按理說不會有背叛之心。
他此時竟然連一個氣
「英羅翩，說說你剛才對他們兩個的觀察。」
黑暗中的那個人冷哼一聲：「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提我的名字。」
一顆顆冷汗從風照原額頭滲出，失去了世界力的他，又怎麼去和閃魄爭鬥？
碧綠色的木礦靈滲入細胞，悄然變化。
濃黑的夜色中，昆蘭一路狂奔，直到在湄南河西岸的港口邊，才停下腳步。
「噗哧」一聲，氣泡剛剛結出，就破裂了。風照原大吃一驚，急忙轉動脈輪，催發世界力，卻發現脈輪內儲存的世界力，幾乎耗盡了。
門外，忽然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獵奇心中一震，現在己方四人全部負傷，萬一出現敵人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你放心，我會把泰國交給你控制。不久以後，相信你能統一整個泰國降頭界了。」
伊藤照對昆蘭點點頭，又扭過頭，望著坐在自己對面，全身沉浸在黑暗中的那個人。
昆蘭哭喪著臉道：「風照原的實力比過去又強橫許多，那些基因人全部被他一口氣幹掉，他身上竟然連一點傷都沒有，真是見鬼了。」
風照原目光移到阿瑪主持身上，道：「按理說，古曼童塑像的頭身分裂，阿瑪主持也應該如此，可是看他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出事，只是神智不太清醒而已。」
風照原頓時變色，先前殺死幾十個秘術高手時，世界力消耗巨大，他以為是自己的世界力不夠深厚所致，原本休息片刻后，世界力就該恢復，但現在體內的世界力越來越少，彷彿一袋清水落入沙漠，被迅速吸干。
「我記住了，請您原諒。」
伊藤照點點頭，經過今夜一戰，他清楚知道自己還是奈何不了風照原。想了想，他低聲道：「您把法妝卿過去的勢力都收服在麾下，又殺死了忠於她的火鴉，她恐怕已經和您鬧翻了吧？」
獵奇不能置信地叫起來：「你說什麼？不可能吧？」
殘留的另一半金書慌不擇路，竟然衝進了風照原的脈輪。木礦靈不依不饒，緊緊追擊，戰場立刻轉移到了脈輪內。
師暮夏沉吟道：「昆蘭一定對阿瑪主持動過了手腳，所以他現在才會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
在這一刻，風照原忽然感到，什麼天道永恆、對戰閃魄都比不上重子的生命重要。看著懷裡虛弱的嬌軀，一種強烈的痛苦情緒湧上心頭。
昆蘭彎腰施禮，恭恭敬敬地道。
如果風照原見到他，一定會大吃一驚，昔日嬰兒臉的那張皮，完全黏附在了英羅翩的身上。
獵奇痛苦地呻吟道，他想爬起來，卻渾身疼痛，師暮夏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嘴角鮮血直流，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伊藤照陰森森地一笑：「當然是得手了，以先生首屈一指的催眠術，對付國王和幾個護衛還不是輕而易舉？降頭蟲被先生成功植入了國王體內，接下來，就要看昆蘭你的了。」
他對黑暗中的人媚笑道：「這全靠
木礦靈氣勢洶洶，一窩蜂地衝出脈輪，和金書頻頻撞擊。這時脈輪已經停止了轉動，裏面空空蕩蕩，不剩一個木礦靈，儲藏在裏面的世界力也全部消失。
天色逐漸亮起來，晨輝透過窗戶，照在風照原的身上，一絲絲碧綠色的液體滲出皮膚，慢慢地包裹住他，形成薄薄的一層。
木礦靈的個頭比過去粗壯了許多，數量幾乎是呈數百倍的增加，它們的色澤更變得碧綠剔透，像綠寶石般光亮潤澤，有點像吸飽了鮮血的蚊子。
重子勉強從床上爬起來，摸了摸風照原的胸口，顫聲道：「他的心跳很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直源源不斷的世界力，為什麼會悄悄耗盡？
風照原點點頭，皺眉道：「唯一讓我不明白的是，昆蘭要怎樣才能把降頭蟲放入國王腦內呢？他根本就沒有接近國王的機會啊！」
金光和碧光轟然相擊，風照原「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千年白狐忽然驚得魂飛魄散，風照原的生理機能，就在這一刻，幾乎完全停止。
阿瑪主持冷冷地看著眾人，臉上露出厭惡之色：「你們可以走了，再不離開，我可要報警了。還有，把這個女人抬走，不要弄髒了我的床。」
重子低聲道：「我被昆蘭擊倒后，就昏迷過去，當時好像聽到阿瑪主持的慘呼聲。」
千年白狐不滿地叫道：「臭小子，你也太小看我傳授給你的枯木逢春妖術了。只要她內臟沒有遭到破壞，還有一口氣，就死不了！」
風照原伸手掩住櫻唇，制止她繼續說下去：「我都知道了，敵人都逃跑了，現在很安全，你好好休息養傷，不要多說話。」
黑暗中的人揮了揮手，伊藤照和昆蘭知趣地離開。
獵奇等人心急如焚，幾個小時過去了，風照原躺倒在地上，雙目緊閉，似是完全失去了知覺。
他一口喝乾了白蘭地，看了看手腕上的勞力士金錶，得意地道：「明天一早，我會再去拜會風照原。英羅翩，對你昔日的老朋友，你可有什麼要問候的嗎？」
千年白狐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天翻地覆的戰鬥就要結束，金書被木礦靈吞噬的話，風照原就該自動蘇醒了。
金色的光芒漸漸被碧光所淹沒。
沉默了半晌，黑暗中的人站起身，望著窗外靜靜流淌的河水，低聲道：「出來吧，英羅翩。」
風照原的心頭忽然湧出一個大胆的想法，沉聲道：「在古曼童塑像的腦袋跌落的一剎那，阿瑪主持的腦袋，也一定滾落了下來！」
見到阿瑪主持開口說話，眾人都嚇了一跳，獵奇試探著道：「你是誰？」
黑暗中的人冷笑道：「我布置得滴水不漏，她怎會看得出來？表面上，那些人還在向她效忠。嘿嘿，法妝卿以為我還是她昔日的
靠角落的酒櫃發出輕微的「咯吱」聲，緩緩滑動，一個高大的身影無聲走出。
「可是他完全失去了神智，和植物人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
風照原低聲道：「阿瑪主持言語、行動都被降頭蟲所控制。不如讓我取出他腦中的降頭蟲，這麼一來，阿瑪主持恐怕會當場死亡。而泰國國王那裡，多半也會突然暴斃，自然就粉碎了對方的陰謀。」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繼續不停地施展枯木逢春妖術，直到重子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血色，才把她放在床榻上。
千年白狐已經是瞠目結舌，在風照原體內，赫然爆發了一場大戰。
獵奇忽然驚呼起來，指著風照原，顫抖得說不出話。
「王宮內部的護衛，一定暗插了昆蘭的人。」
重子的鮮血已經止住，傷口也開始結痂，她掙扎著想直起身，斷斷續續地道：「剛才，一個泰國僧人突然闖進來，好像是，是昆蘭。」
在阿瑪主持的脖頸，竟然圍著一圈血絲，整整齊齊，猶如一根紅色的絲線繞住了脖子。
伊藤照面色微變，心中滋生出一絲不滿，但還是強行壓制了下去。他知道，即使自己現在已是妖身，但對方卻隨時可以讓自己滅亡。
他能做的只是服從。
風照原激動地抱緊了她，重子搖搖頭，艱難地道：「我沒事。」
蘭斯若轉動酒杯，悠悠地道：「嗯，當時他一定覺得很興奮了，所以才會你所說的生理反應。昆蘭這個人，是個不擇手段，惟利是圖的小人。只要有利益驅使，他就會為你賣命。」
千年白狐彷彿明白過來，為什麼風照原的世界力會江河日下，直到現在一點不剩。這些木礦靈就像吸血鬼，把脈輪內的世界力全部吸走，壯大了自己。
昆蘭長長地舒了口氣：「這就好，降頭蟲會自行在國王體內高速繁殖，他的每一個細胞，最後都會被降頭蟲侵佔。現在就算他們殺死阿瑪那個傢伙，也不會對我們的計劃有任何影響。控制了泰國國王，就等於控制了整個國家。」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風照原剛要回答，忽然內腑猛烈地震動了一下，金書急速飛轉，脈輪發了瘋似地轉動，裏面的木礦靈猶如海嘯爆發，洶湧而出，匯聚成一道驚人的碧綠色洪流，向金書猛然衝去。
脈輪驟然漲大，就像是一個被吹起來的氣球。
風照原不耐煩地伸出指尖，世界力自動滲出，試圖結出一個氣泡，將阿瑪主持包裹住，省得他給眾人造成麻煩。
獵奇駭然道：「那我們豈不是等於親手殺死了天道聯盟的委託人？」
獵奇恍然大悟：「阿瑪主持現在之所以還活著，一來是昆蘭為了掩蓋真相，不想讓我們看出其中端倪。二來阿瑪主持和國王是鴛鴦命，如果阿瑪主持突然暴斃，恐怕國王也會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