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篇 卷五
第四章 鐵血團長·拓拔斬月
「少爺，是需要毛巾還是熱水呢？」
（小殤在幹什麼？大屠殺嗎？外頭都是些什麼人？敵人嗎？）
「……這些東西要是給看到了，那就不得了了呢！」
「你真麻煩耶！喜歡問就找人來問吧！剛剛好像還有幾個沒死光的，跑到樓下去了，追上他們就行了。」
「小殤你……」
「錯覺！」
不過，在聽香菱說完這些話之後，少年心裏就只剩下一種感覺：心疼。
「呃？是什麼東西？」
理所當然，這句話不會有人回答，而出現在門口的小殤，看也沒往房裡看一眼，逕自把視線轉向走廊的另一側，一面走一面抬起手掌，血紅色的戒指粲然生光；當小殤的身影來到紙窗之後，孫武只看到一道道血色光影激射而出，跟著就是走廊上一聲聲瀕死慘呼連接響起。
說到後來，少年開始語無倫次，心裏怕的事情只有一個，就是香菱知道自己來自梁山泊之後，表現得非常驚訝，並且問自己那些寶藏的事，這是自己一直隱藏來歷的理由。
不過，入世以來，除了那些囂張的官差與江湖人，自己所接觸到的一般民眾，多數都是愁眉苦臉，一張口談論事情，不是與錢有關，就是何處又發生了民亂。從這些情形推想，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民生條件已經不好，若是其他地方發生天災大旱，或是蝗蟲過境，那麼易子而食、賣命換錢的情形，並不是太難想像。
「少爺，你先去看一下小殤小姐，婢子隨後就來。」
「不只有，還很多，而且都不是最近的事，從太平軍國之前就已經是這樣了，只是少爺你被照顧得很好，所以不曉得外頭世界的真實面貌。」
※※※
「香菱，你的腰怎麼會這麼細啊？天生的嗎？」
一堆斷手斷腳的殘軀，倉促間孫武也算不出到底有多少犧牲者。
沒有羞赧，也沒有刻意遮掩住肌膚，香菱落落大方地伸出手，用一個令人驚嘆的美麗姿態，自信地向少年展示自己的半裸香軀，既為了少年那不含一絲慾念、邪念的清澈眼神而略為失望，也為了自己的身體能讓他短暫失神而心安。
小殤的聲音又嬌又嫩，聽來完全是一派天真無邪的樣子，但孫武打死都不會說「可以」，因為這個內心有如惡魔般奸險的小精神病患，倘若進來看到這一幕，自己怕是有好長一段時間要被從早笑到晚了。
「少爺，打擾了，毛巾給你。」
言語中的極度惡意，孫武感覺到了，他發現這個人輕賤生命的程度，和小殤實在有得拼，不過，對方來自鐵血騎團，這種態度似乎也不值得奇怪。正想說些什麼，遠處好像有些喧鬧，判斷方位，應該是怡紅樓的方向。
若是其他人，對這彈簧似的柳擺纖腰，應該會有一些遐想，不過少年卻只注意到很單純的問題。
「吼～～」
（呃！不會吧……難、難道無孔不入掌的真正意義是……）
「少爺，不好意思，請扶我一把。」
高舉的刀，沒有機會砍下，在落下來的途中，就被一道刺眼的血紅厲芒從旁擊中，連刀帶人在一秒內被血光吞噬；一秒過後，只留下一具不見上半身的殘軀，一腳跨在門外，一腳踩在門內，腰部以上整個消失。
「哇！香菱，你沒事吧？」
「現在，北宮刀魔正負起責任，率領團員進攻怡紅樓，奪回佛血舍利的重要線索，雖然那邊有些礙事的禿驢，但相信拖延不了多少時間，刀魔就能完成任務。」
「哎呀！」
這個念頭掠過腦海，香菱的動作一下子僵住，怔怔地在腦中確認這個事實，緊跟著，一股近似恐懼的寒顫，讓冷
在傷害造成以後，動手的小殤才慢慢從隔壁房間走過來，臉上神情既不天真，就連冷冷的笑容都滿是邪氣。
震天虎吼，一下子變成細細的貓叫，好像真有隻小貓正夾著尾巴快步離去。孫武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再想到香菱正壓在自己身上，臉馬上紅了起來，連忙想將她扶起。
發簪鬆開，如瀑的青絲垂在臉側，盡顯少女臉龐的柔和與嫵媚；上身原本穿著的薄衫碎裂片片，兩條赤紅色的繫繩，猶如瓷器精緻的瓶口，緊貼著細白的柔頸，托出如花的玉臉。
「哦，你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想問他們的內褲顏色？還是問他們是不是要殺你？」
「當然會痛，可是也沒有辦法啊！對萬紫樓的女孩子來說，身體就是商品，賣相不好的商品就賣不到好價錢，為了讓自己有個好價錢賣，多辛苦的事情都要忍下來。」
「小殤，停手一下，你動手之前起碼該問個清楚啊！」
無孔不入掌來得太突然，香菱武功雖高，猝不及防之下也是亂了手腳，一些貼肉收藏的重要東西，隨著衣裳瞬間碎裂，一起掉落在地上。之前孫武被香菱趴靠時，眼光只能往上看，而香菱一起身，立刻就扯住被單遮蓋地面，若非如此，她的少年主子就會看到一些不應該出現的東西。
小殤的一輪攻擊，基本上已經把攻來的刺客全數消滅，除了遍地殘屍，僅剩的兩個也倒在樓梯間，口噴白沫，兩眼翻白，看來已經被嚇得暈過去，搞不好還被嚇傻，很難問出東西。
「會使無孔不入掌的小子，就是你嗎？」
「小武哥哥，可以進來嗎？」
「少爺，在萬紫樓中，一個姿色中上的姑娘，一晚度夜資大概是三枚金幣左右，雖然不是什麼大錢，但你可知道在很多城市裡，十枚金幣已經足夠買人一條命，讓人去死，而他們還會感謝你，因為有了這十枚金幣，他們一家老小可以溫飽整年，不會在幾天內活活餓死。」
果然被小殤拿來當把柄嘲弄，孫武答不出話，只能支支吾吾地說話，「呃，這個……這種事情……其實那種感覺好，不是因為抱在一起，而是因為被人信任，小殤你有一天也會明白的，如果你被人真心信賴的話，那種感覺……」
輕輕的話語，聽在耳里暖洋洋的，讓少年覺得非常安心與舒服，覺得離家到外闖蕩的自己，終於也能夠被外頭的人所接受，這種被人全心全意信賴的感覺，真的是很棒。
冷冷的說完，小殤突然笑得很奇怪，冷不防地一肘撞在孫武小腹上方，壓低聲音笑道：「怎麼樣？剛才的感覺是不是很棒？軟玉溫香在抱的感覺很好吧？有沒有讓你心猿意馬啊？」
「香菱，不好意思，我……」
「少爺，你以前住在哪裡？怎麼對這些事好像都不了解呢？家裡的長輩只傳你武功，沒有告訴你外頭的人情世故嗎？」
連串的慘呼聲中，在小殤所走過的路徑旁，沒有看到半滴鮮血，卻有一堆殘肢碎塊，像垃圾一樣被棄置在旁。
從地上慢慢坐起，香菱揉著摔痛的後腦，卻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異狀，低呼一聲。
孫武本來很在意自己現在的位置，因為被香菱壓在下頭，自己無論是抬手或是縮手，都會碰到她白膩的肌膚，而且大半具香噴噴的嬌軀壓在自己身上，感覺說不出的古怪，為了怕失禮，他很想請香菱起來。
客棧里居然有老虎跑進來，這點不但香菱錯愕，就連附近幾個房間的住戶都喧鬧起來，只有孫武一聽就知
臉上神色陰晴不定，香菱不在意門外的打鬥與喧鬧，整個精神都在思索這些關係自己人生的大事，直到肌膚感覺一絲涼意，這才中斷思考，趕著回房覓衣物穿上。
有斷手、有斷腳、有像孫武房內那具缺了上半身的屍體，甚至還有隻剩一個下巴的頭顱，看來就是一副血肉屠坊的慘狀。只不過，被普通的兵器砍過，會留下怵目驚心的出血量，但是被「血穴魔戒」的血光所吞噬，傷口平滑完整，連半滴血都沒流出來。
（糟、糟糕啊！）
一手仍摟著香菱的水蛇細腰，感受到那完美的性感曲線，孫武一面覺得憐惜不已，一面卻又為著掌心溫瑩滑膩的觸感臉紅心跳，畢竟一名貌美如花的青春少女，半裸著與自己緊緊貼靠，再怎麼未解風情的少年，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你們……攻擊怡紅樓？」
雖然說常有人用柳腰、蜂腰來形容女性腰與臀的美麗曲線，不過和單純的形容相比，香菱腰肢真的是纖細，就像是一個成年男子大腿般的驚人尺碼，細得不可思議，乍看之下，整個身體完美的肢體曲線，不像是真人，像是某個特別製造的美麗娃娃，孫武腦中立刻描繪出蜜蜂的形象。
孫武望向小殤，小殤沒說什麼，但望向香菱，香菱的表情卻顯得很古怪，看起來異樣的慎重，全神盯著那藍衣少年。
「有這樣的事？」
「香菱，謝謝你……謝謝。」
香菱第一時間起身，本來已經碎裂的衣裳不能再穿，她也沒有妃憐袖那般神奇的天眼異能，只好倉促間扯下床上的被單，遮住裸露在外的肌膚。
似乎是因為不習慣蒙眼走路，香菱一手拿著毛巾，一手在前摸索，跌跌撞撞的樣子，走得並不順利。
「……我是搞不太清楚啦！我們的村子叫做梁山泊，好像也就是你之前說的那一個，不過，我們村子和你說得不一樣啦，沒有什麼寶藏，也沒有什麼美人，我姊姊的腰和你根本沒有得比，像水桶一樣粗……不不不，比山裡的野熊腰還粗！」
「香菱，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不過，用得著為了錢這麼犧牲自己嗎？」
「香菱，你的腰……好細啊！」
「嗯……頭好痛啊！少爺，你剛剛是怎麼了？突然伸手……啊！」
（該不會……除了鐵血騎團以外，他們也成立了鐵血少年騎團？或是鐵血童子軍團之類的東西吧？）
（好險啊！差點就露出馬腳了呢！）
一股熱氣從丹田急涌，催動體內真氣運行，照某個特定軌跡運行一輪后，便朝那白皙柔嫩的豆蔻柔荑瘋狂涌去，而引動這一切的源頭，赫然便是少年手腕上的那個木環。
用很簡單的話語，孫武介紹了自己住的地方，也說明自己有個嗜酒如命的姊姊，住的地方遠離塵囂，左右鄰人們雖然古怪，但卻都很和善，自己從小就是在學堂中習武……大小事務，孫武儘可能說得輕描淡寫，直到最後才說出關鍵性一句。
（梁山泊，這真是個出乎意料的答案，難怪這些年都得不到消息，原來真是躲到天上去了……他口中的老爹，就是巨陽武神沒錯了，那麼……真的是他嗎？巨陽武神怎會選這樣的人當繼承者？）
這樣的心情，孫武感受不到，不過在他伸手相扶時，卻發生了一點小意外，香菱腳下一下踉蹌，站立不穩，整個往孫武身上跌去。本來別說是香菱的輕盈體重，就算是過百斤重物砸來，孫武也能穩穩站住，可是當那香噴噴的少女肌膚一下子貼靠過來，下意識想要躲避的孫武，腳步一退，兩
孫武一個箭步衝出門外，最後的一下側瞥，只看見香菱正用被單裹身。長長的白被單延伸到地下，少女雪白的裸肩、粉腿，看起來真像是一幅圖畫中的藝術景象，或許是因為太美，孫武忽略掉被單之下所遮掩的東西。
懷著這個疑問，孫武從後頭迅速追上小殤，當他拉住小殤時，小殤手中的戒指仍在連環射出紅光，一個一個吞噬掉眼前逃竄的犧牲者，而至少已消滅十餘人的她，表情看來一派悠然，像是在閑庭散步，渾然不似進行一場血腥的誅滅戰。
不知是否錯覺，但是凝視香菱的嬌軀，時間一長，孫武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這具身軀從頸部開始，整個膚質、曲線的細緻程度，比臉上的肌膚柔美許多，雖然不像妃憐袖那般白皙柔嫩，卻也是萬中選一的天生極品。
孫武的第一個想法是如此，但很快就證明不對，因為出現在三人眼前的，不只是死屍，還有一個穿著藍衣的怪人，盤膝坐在地上。
「香菱，怎麼了嗎？」
兩句話分別自雙方口中問出，彼此都在初步試探對方，而孫武也從這答案肯定了對方的身分，因為除了自己最親近的幾個人外，就只有鐵血騎團的人才知道自己會使無孔不入掌。
不過，這種恐怖的情形並沒有出現，聽完這些話的香菱沒有什麼大反應，只是把頭靠放在少年的胸口，輕輕、輕輕的說話。
「喔，謝謝，不好意思。」
驚覺到發生了什麼事，又看到香菱一副渾若未覺的樣子，孫武心中忙叫不好，第一時間出手想把香菱推開，但推雖然是推著了，卻仍然晚了一步，掌上的勁道已經先一步發了出去。
少年的驚叫聲中，伴隨著陣陣布帛撕裂聲響，但與上次的情形不同，這次完全聽不見來自女方的聲音，只有一下重物墜地的沉悶聲響。
「少爺，對不起，我剛剛好像碰到了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之前一起擠在九龍神火罩里的時候，孫武就略有察覺，現在親眼看到，視覺上的衝擊更是令少年為之驚嘆，一時之間孫武完全忘記了尷尬與不妥，只是凝視著眼前的如柳細腰。
「啊？是什麼感覺？」
熱氣氤氳，滿室內都是朦朦朧朧的水氣，連帶香菱的身影看來都模糊不清，但是當她來到近處，孫武緊繃的心情稍稍鬆懈，因為香菱考慮到自己的尷尬處，是用手絹矇著眼睛進來的。
（等等，納蘭元蝶應該也知道，不過這個男人……看起來應該不是朝廷的人！）
無孔不入掌！
「……他都已經叫人別進去了，你是耳聾聽不見啊！」
孫武打量著眼前的對手，因為站了起來，孫武發現他與自己差不多高，搞不好年紀也與自己相差無幾。這實在是很不可思議，之前見到的鐵血騎士，幾乎全都是成年的彪形大漢，高大魁梧，怎麼裡頭也有這樣的見習騎士嗎？
橫豎只是藉口，香菱本想回答是蟑螂，不過話還沒出口，外頭就響起一聲巨大虎嘯。
房裡的氤氳蒸氣仍然濃厚，但對於近在咫尺的兩人，這些霧氣卻無法構成障礙，特別是孫武，他清楚看見了此刻的香菱。
（啊！所謂的心猿意馬，大概就是這種情形吧！我現在該怎麼辦？數羊會不會讓自己比較能靜下來啊？）
用感激的心情說話，孫武一時間全然忘了目前的尷尬情境，直到時間慢慢過去，少年回復清醒，輕聲喚了兩下，香菱沒有回答，竟似趴在他胸口睡著了。
（是被滅口了嗎？幕後主謀怕被我們追查到？）
連串疑問紛至沓來，孫武再也顧不得其他，急忙喚醒香菱，
「啊！」
顧不得尷尬的情形，孫武第一時間從木桶中躍出，拿毛巾在腰間匆匆一圍，就趕著探看香菱的狀況。
「嗯，其實……我住的地方，不太容易接觸到這些，而且我姊姊也不想我接觸外頭的事物，但是……」
腦里連串胡思亂想，突然有一個聲音在外響起。
「是嗎？可是我的想法不一樣，小武知道世上最美好的感覺是什麼嗎？」
「什麼地方來的都不要緊，無論你的故鄉是哪裡，你都是香菱的少爺，我只要知道這件事就夠了。」
孫武自己也只有十四歲，實在沒資格抱怨什麼「與小鬼交手」之類的話，但是與這樣的敵人交手，那種感覺確實不好。
三個人很快便趕到樓下，本以為要花一點時間找人，但沒想到一下樓，便在門口的院子中看到幾具死屍，正是剛剛從小殤手中逃掉的幾個倖存者。
（但好奇怪啊！那個人當時的樣子……不像是什麼好手，感覺上像是地痞混混那種級數，我們素不相識，為什麼突然跑來殺我？）
側眼看去，香菱幾縷髮絲沾在頰上，粉頰一片潮紅，眉眼盈盈，嬌美可人，特別是此時衣裙不整，香汗淋漓，別有一番動人的香艷美態，孫武吸了一口氣，胸口忍不住怦然心動。
「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還是請少爺你提高警覺，因為如果婢子沒料錯，這個人……就是鐵血騎團本代團長，拓拔斬月！」
「不完全是喔！萬紫樓為了我們以後的身材曲線好看，從小時候開始，每晚都用大厚毛巾用力纏住，這樣子發身長大后，就會有漂亮的水蛇腰。」
樓上所發生的襲擊，顯然與這個人脫不了干係，只是孫武怎麼想也認不得這人，看他一雙眼睛在三人身上移來移去，最後定在自己臉上，還慢慢站了起來，殺氣騰騰，好像碰到了什麼累世之仇，這實在是讓自己越來越糊塗了。
細細的髮絲、香香的氣味，在鼻端拂來又拂去，痒痒的感覺有些難受，卻比不上少女柔軟嬌軀側壓在身上，不時摩蹭一下，所生出的那種異樣感覺，更讓自己為之坐立不安。
話聲未停，木門「呀」的一聲被推開，一個人影大步跨了進來。
萬紫樓羽寶簪的成名法寶，沒理由會莫名其妙出現在一個小婢女的身上，若要解釋，相信頗費唇舌，幸好能夠漂亮掩飾過去。
（糟糕！怎麼會在這種時候？這下子糟糕到極點了啊！小殤做的怪東西，為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就亂髮動啊！）
想扶起香菱，孫武接觸到她的腰肢時，才發現觸手肌膚豐腴滑嫩，但稍微一按，就能感受裡頭蘊含著爆發性的彈力，說明了這纖腰雖細，但支撐身體、搖擺晃蕩時，卻出奇地有力。
（咦？這是……）
小殤的下手雖然冷酷無情，不過很少主動去招惹人，一向是等待別人攻擊后才還手，所以這批人肯定是攻擊者，再回想到之前闖進門的那個人，拿刀欲砍的樣子，孫武就肯定了這一點。
丹田！
當涼風吹拂過小腹，香菱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因為這套無孔不入掌實在很鬼祟，沒什麼實質殺傷效果，就只會碎人衣裳，讓敵人赤身裸體，偏生勁道來得無影無蹤，令人無從防備起，也幸虧孫武把掌勁控制得很好，否則掌勁一下失控，不往外爆裂衣裳，卻失控往內流竄，爆破五臟六腑，這就糟糕了。
藍衣少年望向孫武：「而你算是榮幸的了，因為我特別來對付你，會一會你的無孔不入掌，看看西門朱玉的傳人有多少本事！」
「好，你自己小心一點。」
非常感激香菱的體貼，孫武伸手想把
「不、不行啦，你別進來！」
倘若是旁人問起，孫武勢必有所保留，不過香菱目前已經成為「同伴」，一直隱瞞下去也不是辦法，經過短暫的考慮之後，孫武首次把自己的出身講明。
但……是控制一樣東西容易？還是放手讓一樣東西失控容易呢？
為了不讓自己太想這方面的東西，孫武嘗試分散注意力，把眼睛望向其他地方，但不管怎麼看，香菱的完美胴體總是在自己視線內，怎麼避也避不開。
根本沒理會對方的挑戰，孫武第一反應就是趕赴怡紅樓，但是才要舉步，左右兩側分別伸來一隻手掌，搭在肩頭與腰側，讓他停住腳步。
「啊！那、那不是很痛嗎？」
「刺殺？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以為別人有必要刺殺你。這些收錢的地痞流氓，只不過是叫你們下樓的道具，若是你這麼容易就被刺殺到，那你不過是一條沒用的廢柴而已。」
「小殤！不要鬧了啦！」
那身藍衣……很奇特，造型上很像鐵血騎團的白狼戰甲，不過卻寬鬆許多，而且那個人也沒有戴著三角頭套，只是用一條圍巾似的黃布遮面，水藍色的眼珠正遙遙凝視著三人。
香菱笑道：「這樣子纏腰已經算是很輕鬆的呢！有些女孩子還要另外裹小腳，那才真的是痛呢！要是一個處理不好，連骨頭都會碎掉。」
聽不懂小殤的意思，孫武分神思索，卻被小殤重重一下拍在背後，痛得要命，這時換好衣服的香菱也已趕到，看到這情形，立刻便主張下樓查看。
「不是，他們是來攻擊我們沒錯，但這些人武功好差，幕後應該還有個主使人，這點我們要先問出來啊！」
進來的人若是小殤就已經夠糗了，因為小殤一定會沒義氣、沒禮貌地大聲嘲笑，不過進來的是香菱，那就不只是糗，簡直是糗到極點了！
孫武跑到門外，眼中所映出的，真是一幕恐怖景象。通常恐怖的感覺都會與血腥相伴，不過這次的情形卻並非如此，長長的一條走廊上，所有門戶緊閉，一個小女孩好像在公園散步般，慢慢往走廊末端行去。
生怕言語上刺激到香菱，孫武特別小心自己的用詞，不過話一說完，香菱卻笑了起來。
「是你讓這些人來刺殺我們的嗎？」
說了幾個字，孫武也愣在當場，因為進來的人不是小殤，而是一個用布巾蒙面，手中持刀，怎麼看都不像好人的鬼祟之徒。至於這人到底進來幹什麼，那就不用問了，因為他看到趴在孫武身上的半裸少女，先是愣了短短几秒，跟著便記起自己目的，高高舉起刀來。
沒有浪費時間俯身拾起，香菱五指凝爪凌空一吸，散落在地上的十余只各色羽毛，一下子就回到她的掌心。
「咻！」
（這……這該說是頸部以下完美無瑕嗎？好像也有人用過頸部以下是美女這種說法，但是……還是好奇怪啊！）
孫武無法辯駁，仔細回想起自己所見，好像真的就是這樣。自己和小殤剛離開梁山泊的時候，也曾有過經濟壓力，但很快就結識了香菱，之後什麼開銷都由她的秘密小金庫支付，錢對他就再也不是個問題了。
「喵！」
肚兜兩側滾著細細的金線，從頸側彎入腋下，裸露的肩頭與手臂，在滿室水氣中發著白膩的膚光；圓潤的胸口鼓鼓地聳起，將肚兜單薄的衣料撐得一片光滑，彷彿連乳肉柔軟的顫動也清晰可辨；衣料緊貼著身子，柔柔滑到腰下，沿著臀緣，勾勒出纖細得驚人的如柳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