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獸行
第五十九章 某日的泡妞記事（下）
出門去，老大的車還在那裡，阿酷搖下車窗來問：「怎麼了？怎麼那女人自己走了？」
「你回來了啊？請問我能不能進來？」陸小妞大概是聽見我上樓的響動了，跑過來站在門口。
其實說起來泡妞好像都是這樣子的，先坐咖啡館茶館什麼的館，吃下飯，逛下街，看下電影，吃點宵夜喝點小酒，感覺夠了大家趁著酒意就去一起睡個小覺……並不是人人都能虎軀一震女人就自動脫褲，說起現實里的操作程序，即便是最YY的鬼畜後宮種馬流小說的作者泡起妞來也都是這程序。按照劉志節他們幾個傢伙的話說，女人是需要哄需要騙需要遷就的此乃放之四海皆準的真理。哄騙哄騙遷就遷就一下，讓之產生你在乎她，已經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更嚴重點的諸如甘願為她上刀山下火海，她是你的心你的肝是你心靈中唯一的寄託等等之類的幻覺，然後按照安排，她帶著你已經拜倒在她石榴裙下這種偉大無比的崇高心情，就會在行動上實質上拜倒在你的大褲衩之下。
「看你的樣子好像蠻有壓力的？」
「哦？原來你不喜歡這樣啊。上來坐坐不？」
「那是快一年前的事了吧。那你這段時間難道沒工作嗎？」郵件還沒發來，我先登上論壇去看看，同時心不在焉地和她說話。
「有啊。但又被開除了……反正總之，現在的工作不太好找啦。我聽說職業玩家收入蠻不錯的，周妹妹她們都說你人其實很好的，所以幫幫忙，讓我也試試看看做得了做不了吧……」
一路小跑回到樓下，三步兩步竄上樓去開
但是我以前可是從來都沒這樣過，最多也就是請女生吃頓三四十塊錢的麻辣燙宵夜，有時還要女生請我，什麼逛街看電影之類的更是別來除非我自己有興趣。蓋因為這運動夥伴自然是平等關係，哄哄騙騙之類卑鄙無恥的行為簡直是破壞奧林匹克公開公平公正的精神，你要干便干不幹就算，老子重新再找就是。但是今天是怎麼搞的呢？
我癱在沙發上長出一口氣，搞女人搞到這麼累的還是頭一次，還沒上床就讓我精疲力竭之感，看來還是以前的晚上直接約出來直奔主題要方便快捷得多。
「可能有點吧。現在那幾個傢伙要跟著我混飯吃，那頭盔的錢都還欠著你的呢。」我狠抽一口煙，只感覺煙氣在肺里火燒火燎地蒸騰，忍住沒有嗆出來。確實，現在的情況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怎麼折騰都是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現在可算是個豬頭小隊長了。
「公司有事。走了也好，靠，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搞女人搞到這麼累還是頭一次。」
「……可能是吧」默然了一會，我拿起車上的煙，抽出一桿點燃叼在嘴裏。說老實話，阿酷這一說我還真有那麼點感覺，好像這泡妞功力倒退的真實原因就是對女人的心態不知不覺中有些和以前不大一樣了。「有個女朋友也不錯啊，至少有人可以隨時說話聊天，有什麼頭痛事可以拿出來說說，關心你一下什麼的，也有人幫忙洗衣服，也不用去外面瞎搞了，不說不知道，原來這東西有這麼多
「……好吧。我教你，你先建個遊戲人物開始吧……」
功力下降得實在是太厲害了。
和阿酷在車上胡聊了一陣，我回身朝家裡走去。半路上羅美女打了個電話過來慰問，一個勁地道歉，說改天一定補償，語音微微含春，不過我卻有些意興闌珊，呼延了兩句就掛了電話。剛剛一掛電話馬上又重新響起，舉起一看，是雷賤人打來的，頓時立刻來了精神，連忙接起來。
「幫個忙咯，讓我試試吧。」陸小妞手上沒停，只是看著我歪著頭笑了笑，露出點小虎牙。
我端起那很有格調，用羅美女的話說就是充滿了巴黎風味倫敦氣息義大利時尚的咖啡杯輕啜一口，把裡面包含著厚重文化歷史氣息和高尚品味的南山咖啡納入口中，強忍著要吐出去的衝動，暗罵一聲真他媽的確實還不如五塊錢一瓶的啤酒好喝。
「好好好……先把東西給我發過來……」
「喲，恭喜，那我就多謝了。」阿酷沒再多說，只是笑了笑。
我沒回答，伸手使勁搓了搓臉，吸了口氣，努力平復下情緒。我靠，老子連女人的光屁股至少都看了一個加強連了，有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一個女人給我疊衣服算什麼，我老娘給我從小到大不知道疊了多少件呢，這算啥，算啥？
「你以為想做就能做的么？就這L市每年都有幾百個護士專業的女生畢業來找工作，上次那個也是我好不容易才找關係進去的，結果還不是被開除了，都是因為你啦……」
「記得以前你可沒耐性去這樣
「那些東西老大說是給我，其實他自己還不是沒怎麼在意，他其實早就用送給你的意思了，你拿去就是了，不用在意。」
「魏大哥，你們工作室已經不需要人了嗎？我也想做職業玩家，能不能讓我也加入啊？」
喝了半杯咖啡，和羅美女聊了半個多小時，沒有預想中那種美妙感覺，只有種憋悶，發覺之時我頗有些不解，仔細一想，陡然驚覺——難道是我已經老了？沒想到我居然也有一天會和一個女人坐在咖啡廳里喝咖啡，聊些不著邊際，至少是我認為不著邊際的天，近一年沒泡妞，想不到功力竟下降到如斯地步。
自從斌老大現身之後，羅美女的話題就開始不知不覺中朝門外那台賓士的價格和品味，嘉樂集團的實力老大的個人資產上靠，對我說話的語氣態度上頗有些轉變，彷彿暗示我應該利用這曾在老大身邊的機會，好好奮鬥一下以後也有機會資產十幾億的……這些話題雖然好像比什麼藝術格調北山咖啡有聊一點，但卻無端讓我原本鼓盪在體內的激情為之一泄，感覺她好像是在教訓老公，不是在出來搞一夜情的。
「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一班的傢伙都給你錢了難道我能不給？我知道你最近缺錢。放心好了，最近剛接了兩個S級的任務，只要能弄下來還你那點錢還不是問題的。」
靠，我就知道還是這問題，這小妞真的知道什麼叫職業玩家嗎？我看著屏幕很深沉地嘆口氣說：「陸小妹妹，你放著護士這個崇高有前
「有我出馬，還能如何？小兒科，小兒科。」賤人的聲音漫溢洋洋自得的騷味。「我剛剛才從公司里出來，一切都照計劃進行。你要的東西我都拷貝下來啦，待會就全給你發到郵箱里去。我早說了這些都不算啥，手到擒來手到擒來而已，沒有什麼困難能阻擋一個男人要變強的心，我告訴你我還找到了一份我這樣的新手所用的絕世心法，你等著看，一個月內我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強悍的男人啦……」
正不得要領之時，羅美女的電話突然響了，她一接之下頓時臉色大變，說了幾句話之後連忙就要起身告辭，據說是公司里個員工所發展的下線心理承受能力太弱，眼看自己幾千塊打了水漂就跳樓自殺了，要回去處理，給我萬分道歉之後匆匆離開。不過她比較上道的是把咖啡的賬給結了，沒有辜負她一直以來刻意表現出的高尚素質。
「怎麼了？」
「請字都用出來了？哪位這麼客氣，能進能進，請進請進。」我盯看著屏幕沒去看她，只是說話。陸小妞走進來，在兩堆垃圾中繞了一繞繞到床頭，似乎本來想坐在床上，但看到上面堆滿了的衣服只能站在那裡。
「怎麼樣？事情如何了？」
一班的人已經把頭盔裝備和裝備的錢給了阿酷，雖然我和他關係自然不同，但也肯定不能賴著不給。阿酷家裡並沒多少錢，一個老爸又是個常年糖尿病和痛風的藥罐子，最近正準備做換腎手術，斌老大把這些東西的賬都划給阿
「你幹什麼？臉抽筋？用那麼大勁別把鼻子給搓掉了啊。」
我日，這女人真的聽不懂人話么。還有這職業玩家先不說你是不是有這天賦有這技術，至少高等級的遊戲人物要有一個吧，她現在連這遊戲都沒碰過，重新建一個人物把級練起來得花多少功夫多少時間？我扭過頭來，想說你真的不是干這個的料實在沒工作就讓她們介紹你去坐台要不找個老闆包了你憑你的幾分姿色說不定還能混得比我們還好呢……這些話已經到了喉嚨口，但是當我回過頭去一看的時候，卻完全怔住了。
羅美女還說喝咖啡都要喝素咖啡不加糖不加奶，成功人士有品味的人士都是這種喝法，但是嘴裏除了苦，我啥味道都嘗不出來。有幾次下意識地想要用出小時候喝中藥練就的絕技，不管味道直接一口吞下去，但想起這每一口都是價值幾十塊大洋，盒飯都能吃上好幾天的量了，頓時不敢有輕慢之意。就算是一杯尿，也是幾百塊一杯的尿，不喜歡味道也得把態度給喝出來。
呆看了她四五秒鐘，我伸手示意：「衣服放下來，衣服放下來……」
我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的位置嘆口氣說：「是啊。老子還第一次請女人喝這什麼鳥咖啡，真他媽的是找罪受，幸好她自己把賬給付了。」
站在我床邊的陸小妞，這個時候居然在給我疊那些堆放在一起的衣服。那些是我晒乾后丟在那裡的，她正一件件地給我除去衣架，然後疊著，動作不快，但是很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