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此道非彼岸
第一百六十五章 拯救
「如何能救她？還請仙長救救山鬼吧！」少年樵夫淚流滿面，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咚咚」的磕頭，額頭上磕破了，但是沒有流血，只是在傷口上沾滿了泥灰，讓劉志強竟然有些失望——劉志強覺得自己很沒人性，或許是聽說小山鬼有救，讓劉志強暫時放下了擔憂吧。山鬼看不見少年樵夫的樣子，卻能聽見那讓人揪心的聲音，小山鬼咬著嘴唇，摸索著去拉樵夫，卻不肯做聲。
「不過，我可要先告訴你，」雲中子那異樣的目光越發的熾熱了，「這個法門我並沒有完全完成，若成了，你便不但能恢復視力，更加能小有修成；當然，若不成也不打緊，不過頭疼幾天，怎麼樣，你願意試一試嗎？」
劉志強似乎看見了雲中子眼睛里異樣的神采，心生疑惑，一氣化三清他是知道的，但是那不是聖人級別才能有的手段嗎？雲中子實力確實非凡，但是要說成聖……還差得遠吧，更何況是作用於他人？
「說也不難。」雲中子看了劉志強一眼，笑意更濃，「這半妖早夭的原因，就是
「我願意把我的脈補給山鬼！」少年樵夫大義凜然的跪直了身子，正視著雲中子，一副慨然赴死的樣子。
「此一時，彼一時也。」雲中子搖頭晃腦的撇了撇嘴，「當年天地元氣充斥，混血因其能同時兼備多族採納元氣之法，甚至比之先天各族更加強大，如今天地元氣匱乏，混血因為難以採納足夠元氣補充，多族血統的耗用必定令其走向油盡燈枯，古人之法，今日不可用。」
雲中子慢慢的踱著方步，「要解決這個問題，一是堵，二是補，三是分，只看你的選擇了。」
「要說想解救於她，也不是不能，不過有些許的麻煩罷了。」雲中子繼續搖頭晃腦。
「師伯……呃，沒事，您
「所謂補，就是將你體內其中一種脈絡與其他靈脈相連，牽引外界靈氣來填補你身體的損失，如此不但能治療舊疾，更能前進一步，有望登臨仙界。不過，你可能尋到靈脈？而且必須是一個活物，嗯？」
「非人非妖，亦人亦妖，本就是天理不容的怪胎，恐怕難以活命。」黃龍可沒有關心與自己無關的人的愛好，既然不是闡教弟子，與自己又沒有什麼瓜葛，說起話來一點避諱都沒有。小山鬼身體明顯一顫，臉上的笑容變得微微有些勉強，但始終保持了應有的禮節，乖巧的微笑著，小手的骨節卻因為用力攪著衣角而變得發白。
「那……別的呢？」這一刻的小山鬼表現出了一個正常人的態度，對於失去光明，有著本能的恐懼。劉志強默默的看著，如果變成正常人，那眼睛應該好治了才是，雲中子在搞什麼把戲？
「師
少年樵夫更加失措，面色蒼白的跪在了黃龍的面前，「仙長！您是得道的神仙，看在山鬼從小沒了爹娘的份上，求求您發發慈悲，救救她吧！求求您了！」
「想必師伯心中已有定計，何不且寬一寬這孩子的心，以彰顯我闡教仁德？」劉志強看少年樵夫實在可憐，不由得給說了個情。
「你一介凡人，哪來的靈脈。」雲中子嗤之以鼻，否決了樵夫的提案，「再有就是分離了，法效大老爺一氣化三清的本事，可以分魂裂魄，將你的部分特質分離出來，成為另一個個體，這樣原本多出的靈脈就不存在了，你的問題自然解決了，而且，不需要其他的東西做輔助。」
「師伯，師尊，難道她的眼睛真的沒法治了嗎？」劉志強懇切的轉頭望向黃龍和雲中子，明裡是在問小山鬼的眼睛，事實上卻是在問混血妖精的早夭命運是否能夠扭轉。
「仙長……」小山鬼明顯很早熟，臉色嚇的
「貌似雲中子說過他有法子的……怎麼這會又賣起關子了？」劉志強心生疑慮，不過雲中子的說法也有些道理，從秦漢以來，神仙的水準是江河日下，越來越平庸，最後到了自己那個時代乾脆就沒有神仙了，所謂元氣衰減說的確應該是存在的，那麼難道看著這小丫頭死嗎？
「辦法不是沒有，不過……看你願不願去做了。」雲中子上下打量著小山鬼，眼神非常詭異，劉志強背後一陣惡寒，久聞道門有雙修之術，可是沒聽說闡教也興這個——也未必，軒轅黃帝還是廣成子他徒弟呢。
「那仙長您……」小山鬼又在偷偷的系腰帶，看得劉志強非常的無語。
「不會的不會的！山鬼姐在山路上跑，我家的獵狗都追不上，幾步就能爬到樹尖上去，怎麼會呢？不會的！」小胖子眼睛里充滿了不信與驚惶，連連搖手。
「混血後裔，古來已有，何止這一個？不然九黎這個族群就不會出現了。」劉志強試探著看了看黃龍的臉色，看來沒有什麼大的反應，於是繼續說，「那麼古時的
「……沒有。」小山鬼神色黯然，本來山鬼都應該有文狸和赤豹陪伴，兩隻靈獸怎麼也夠了，但是小山鬼不是純血，無法召喚靈獸，於是成了死循環。
想到道德真君對小山鬼的斷言，註定早夭，劉志強心裏說不出的難受，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
「多懂事的小姑娘啊……」劉志強感慨的看著小山鬼，小小年紀，在自己那個時代正是應該泡網吧、玩勁舞、追明星、寫腦殘體文字的年紀，卻早早的懂得了生活的艱辛，四處漂泊——話說回來，劉志強覺得她現在這個狀態比自己那個時代的幼年雌性要好得多……
完了！劉志強終於明白那異樣的眼神代表了什麼，這是一個偉大的生物科學家為事業奮鬥終身的狂熱追求啊……
「堵，就是將脈絡封閉，不進不出，日後便與常人無異了。」雲中子彷彿沒有看到小山鬼的動作，黃龍倒是看見了，對小山鬼的謹慎在眼睛里表現出一種鄙夷的態度。雲中子繼續說著：「不過你眼睛有傷，堵塞了脈絡，于療傷不利，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