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盡滅一門

「真是執著啊，為什麼我卻越來越欣賞你了呢？師兄？」劉志強接連幾天都在連續戰鬥，舊傷新傷接連不斷，剛剛的翻滾在救他一命的同時也讓他付出噴出一口鮮血的代價。

「師兄！」巧燕哭嚷著乘著花籃飛了過來，「壞蛋！不許欺負師兄！」

「師兄是好人，師兄才不會那麼做呢……」巧燕撅著嘴，為自己最親近的師兄無力的辯白著。

「一個個都要跟我說教這些，我真後悔回來認你們這幫親戚……」孫悟空將棍子扛在肩上，「對了，你給那兩個小蛇精吃的是什麼啊？」

「少數落別人，你楊戩也是流著盤古族的血。」持棍的人補了一棍，將之前交手的敵人砸成了肉泥，「好對手，打成這樣還不肯退縮，這勇氣俺老孫也要寫個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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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朵花煉成的丹藥罷了，吃了丹藥，對修行有些小小的幫助，助長些許法力而已。」

劉志強靠在樹榦上，看著遠處的天空上的虹光，他剛剛放倒幾個試圖抓住他請賞的城隍，不過其中的一個似乎系出名門，用一件非常不錯的法寶敲斷了劉志強的一條腿，好吧，劉志強現在終於要和天行面對面的好好說說話了。

天行沒有回答，在地下突然刺出了致命的一劍，劉志強再度翻滾，但肋下留下了一條一尺長的傷痕。

「師兄是好人！」巧燕還是這一句話，扔起了花籃，花籃變成一片五彩的祥雲，小胖妞坐到了花籃里，追著天行飛了過去，小小年紀的她其實並不理解仇恨是什麼，她只知道那個愛護她的胖師傅沒有了，那個總是不給她果子吃的壞師伯沒有了，那個抱著她給她梳頭的漂亮師姑沒有了，她不想再連給她講故事的師兄也沒有。

天行拋起寶劍，敏捷的躍到了劍上，化作了長空中的一道白虹。

「是嗎？也許藥效大了點……」楊戩擺明了是在說瞎話，「去趕盡殺絕，你來嗎？」

「畜生！」天行除了罵人不想和劉志強交流任何信息，凌空一劍，直取劉志強中門。

「一是為了讓你適應一下新換的仙骨，二是這刑天族人勾結你節義大哥擊潰了李靖的大軍，天庭面子上過不去，你協助我出手，多少能緩和一下關係，畢竟日後你還有的是時間要和天庭共事。」楊戩查看了一遍屍首，將未死的一一補刀，「總算還有點腦子，這裏沒有女性，看來追擊的路還要繼續……」

「！！」天行突然站起來，閉上了眼睛，從事理上天行並沒有類似哮天犬那樣的能力，但是他卻可以在冥冥中嗅到那個人的氣息，就在遠方，那個他發誓要讓他付出代價的人。

「是你們的師仇，你們自去報，我等出手是為了嚴明天條法紀，而不是為了代你報仇。」

「我、我叫燕燕！」巧燕很不滿的大聲爭辯，她現在討厭龍女這個名字遠多過討厭「鼻涕蟲」這個稱呼。

「些許？那小鬼搶桃子時候咬掉我兩根手指頭！我可是先天五彩石所化！」孫悟空心有餘悸，「好在跟著你出來了……」

「好好，就當你二郎小聖厲害，既然你如此厲害，何必找我？」孫悟空活動著手腕臂膀，由於與刑天族人的對撼，現在石頭猴子也感覺到了全身筋肉的酸軟，以及骨頭震裂帶來的刺痛，看看這個簡陋的村落，滿地的屍骸，從耄耋老人到黃口小兒，無一不是面向敵人奮戰至死，倒叫孫悟空慨嘆無比。

天行握緊了與寶劍並不匹配的劍鞘，握得手臂都隨之顫抖，「雲霧！」

「龍女仙子……」

「孽障！受死！」一道劍氣從天而降，劉志強吃力的翻滾開來，他剛剛依靠的那棵樹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深的溝壑。

「刑——天——武——風！」一個無頭戰士掙扎著，揮舞著手中的青銅戰斧，渾然不顧全身的鮮血，胸前的雙眼流出了殷紅的血淚，遍體的瘀傷滲出紫黑的死血，他不理會折斷的左腿，用右腿支撐著身體躍起來，怒吼著撲向了他的敵人。

「啊！壞蛋！」胖妞一抹鼻涕，憤怒的看著突然跳出來的非空，非空很搞不清楚狀況，疑惑的看了看天行和巧燕，然後一手攬住熊貓的脖子，一手拖著劉志強的一隻腳踝，然後飛跑了兩步，又鑽進了虛空里。

「對，就是這樣，小心我會隨時反襲你要害，所以注意保護自己啊……」劉志強感覺到自己的體力越發的不支了，腳步開始凌亂不堪，「天行！」

「哈！」就在巧燕跑著上前想看一看劉志強的傷勢時，一個清脆的笑聲從虛空里傳來，一隻肥碩的熊貓從天而降，巨大的威壓逼開了重新站起來的天行和嬌小的胖妞，然後……砸在了劉志強身上。

「不愧是上古遺族，尋常族人武威之盛亦不下於天將。」一柄三尖刀從地上另一具屍首身上抽出來，在其脊背上擦拭著鮮血，「可惜如今早已不是青銅的時代了，固步自封而又自命清高，一族之滅，毀於驕狂。」

「龍女，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但……雲霧真的弒師叛教了，就是他殺死了你的師傅，我的師傅……」天行雙目無神的看著天空，頭髮散亂，面色蒼白，似在對巧燕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幾次被劉志強逃脫，他察覺到了劉志強遁跡空間的法寶實在不是他目前能破解的逃命秘法，於是回到師門求救，而師門派來的援兵，就是這個胖頭胖腦、拖著鼻涕的小丫頭。

「很好，你終於學會什麼是打架了！」劉志強欣慰的看著天行，如果自己死在這，報仇的責任就著落在天行身上了，天行的進步就是自己的希望。「不過還是太明顯了，要懂得怎樣做虛招啊，要不要我好好教導你一下？」

劉志強依靠太極圖護住要害，用拖鞋僅存的法力小幅度躲閃著，繼續用街頭打群架積累的經驗指點著天行，怎樣才能騙過對方的判斷，怎樣引開別人保護要害的招式，怎樣讓進攻更加陰損。天行學得很快，如今的天行，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的清高驕傲，為了復讎，他幾乎無所顧忌。於是忽而飛撲猛刺，如山鷹搏兔，忽而遊走切削，如魚游蛇行，劍鋒不離劉志強身前三寸，在劉志強身上切下一片片血肉。

天行沒有回應，只是一劍刺進了劉志強前胸，沒有了法力支持的太極圖只能稍微推移劍鋒半寸，劍尖貼著心臟刺穿了劉志強的胸腔。

巨大的鐵棍帶動巨大的風暴，重重的迎擊在戰斧上，將青銅的古斧打成了碎片，然後將這位刑天族人打倒在地，重重的壓進了這片被鮮血染紅的土地里。

「來……誰讓我答應你了呢……」

「明知不敵，還要拼盡餘力，連一點種子也不肯留，論勇武是極盛，但對一個族群卻是災難。不知進退，榮己害人。」楊戩很看不起這樣的人，踩過屍首邁步卻看也不看一眼，「我楊戩有今日，是靠著恩師教誨，是靠著一刀一劍拼出來的，可不是靠什麼人的血統。即便我不是盤古族裔，即便我不是玉帝的外甥，我依舊是我楊戩，而刑天族人沒有了無頭卻不死的體質，卻不再是刑天了。」

巧燕沒有發揮任何協助天行的作用，反倒是扔出好多佛珠、花朵、柳樹葉之類的東西砸開了天行。

「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小胖妞抱著一個花籃，蹲在地上喂一隻兔子吃菜葉，小聲的念叨著兒歌。

「記住，殺死我師傅的，是一個帶著黑虎，使用雷鞭的人。」劉志強吐出了一口血，嘴角勾起了燦爛的笑容，「也許你該去北海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