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遠古謎團
第1595章 與司徒一醉
長生，長生，這世間沒有長生，在老子去看，所謂的長生，就是為了讓自己活的更久，讓自己變的更強，讓自己的人生更逍遙，無人可以左右！
「司徒，有酒么，我想再醉一次……最後一次……」王林默默地向前走著，來到了司徒南的身邊，眼中的迷茫化作疲憊，輕聲開口。
真實的，唯有那鮮血，唯有那痛苦，唯有那在這無數年來，死亡的一具具骸骨。
這一切，不是我想要的，它不是！我也不想成為封尊，我依舊還是厭煩修道！」王林看著司徒南，拿起有一個酒壺，狠狠地喝了半壺，任由那酒水從嘴角淌下，染濕了衣衫。
二人沉默下來，一口一口彼此喝著酒，直至遠處的天空，翻起了白邊，霞光隱隱，有了初陽之貌。
望著星空，這星空第一次在他眼中，是如此的虛幻，彷彿不存在一樣。
沒有人來這裏打擾他們兩個，那數千修士此刻在這朱雀星上各自盤膝吐納，他們在等，等王林從那山上下來，等著王林帶他們，去往羅天，去解羅天之危，去守護界內！
「司徒，人為什麼活著……」王林一口一口，喝著酒，雙眼的迷茫，更多。
「巔峰……我沒有走到巔峰，就算是走到了巔峰又如何，我懂，我明白，我與你們不一樣的是，我從來就不想修道，我年少是為了父母，為了父母期望的目光，為了讓他們不失望，我咬牙去恆岳派！
你既然斬不斷，既然不想去斬，便自然會有
在看到王林的身影出現在了星空的剎那，陣陣歡呼之聲驟然而起，卻是那數千修士一個個雙眼露出狂熱之色，不斷地呼喚著王林的名字，呼喚著封尊這兩個字。
「修道之人，可不斬斷七情六慾……當年我們在朱雀星時，你還是鍊氣修為，你曾說你捨不得父母，捨不得俗世之情，你不想去斬……我就是這樣回答你的。
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去了那裂縫，到底看到了什麼，你和老子說！」司徒南同樣喝下整壺酒，狠狠的摔在了一旁，向著王林大喝。
王林搖頭，露出苦澀之笑，拿起酒壺再次喝下了一大口。
「遠古仙域！！那裡居然是傳說中的遠古仙域！！那裡存在著真正的仙人，你看見仙人了么！」司徒南倒吸口氣，眼中露出震驚。
「為了喘息一口氣！」司徒沉默片刻，放下手中酒壺，看著王林此刻的樣子，皺起眉頭，問了一句。
「你說什麼！！」司徒南手中的酒壺，無意識的鬆開，咣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朱雀星上，一座無名山頂，王林與司徒二人，坐在那裡，看著隱隱暗下來的天，默默地喝著酒。
進入遠古仙域前，王林對於這天地的結構有很多猜測，此刻走出之
如果我說，我們所謂的修道，所修的全部都是別人規定的，你會相信么……
「司徒，如果我說，界內也好，界外也好，這一切全部都是虛假的，就算是真實存在，也依舊還是虛幻的……你會相信么……
對於界內界外只是一座仙尊洞府的事實，王林無法去和人說，他就算說了，怕是也很少有人會信，即便是真的有人信了，也只會瘋狂起來。
朱雀星外，那天劫的霧氣早就消散，那包括司徒南等人在內的數千修士，卻還是依舊等在這裏，等待王林的回來。
這裏面，或許天逆珠子，才是最關鍵的一物！
「你要醉，我便陪你一醉！」
一天後，王林帶著與四大戰將的約定，順著來到這遠古仙域的地方，離去了。
「那次醉酒，是我處於迷茫之中，我不想修道，我不知道修道是為了什麼，修道修道，沒有快樂……有的只是疲憊與一次次的生死危機，我殺了很多人，殺了很多……」王林喝著酒，大笑起來。
那陣陣呼喚之聲，落在王林耳中，彷彿距離他很遠很遠，明白了一切之後，對於封尊這兩個字，王林很是迷茫。
「我搜索了這仙人的記憶，知道了一件有關界內界外，這天地一切存在的秘密……」
我想要變強，想要生存下去，我不甘心在婉兒沒有蘇醒前死
司徒南怔在了那裡，獃獃的望著王林，許久之後眨了眨眼，苦笑起來。
只是散靈上人要比王林幸福，因為他認為，自己已經來到了真正的天地，走了出來。
望著這片星空，王林沉默。
「封尊……上一代封尊也只是仙尊的手下，他不是界內之人，他來自仙罡大陸，他擁有仙人血脈……他來到界內，不是為了幫助，而是為了布局，為了其主仙尊……他是迂腐之人，或許在這界內的歲月中，他對於界內之民有了憐憫，故而才有了之後的一些事情吧……
「還記得許多年前，我們也曾一醉么！」王林望著司徒南，眼中露出追憶。
王林的沉默，他眼中的迷茫，被司徒南察覺，他神色露出疑惑，他不明白王林到底在那裂縫內遇到了什麼，為何進入時的豪情萬丈，在出來時卻變的如此低迷。
他的沉默，漸漸被這數千修士察覺，漸漸的呼聲慢慢消散，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王林身上，看著他一步步走來。
可結果呢，命運弄人，我為了父母的期望而修道，可最終卻成為了導致父母死亡的根源，此後的修道，我是為了復讎，我成為了魔，我殺了藤家滿門，血流成河！
我們與界外的一次次戰爭，實際上只是在別人眼中的一場遊戲，甚至我們所修鍊的神通，我們追求的道路，也都是虛假的。
聽著這兩個字，王林更加沉默，他隱隱有了迷茫。
「有！」司徒南沒有詢問，而是點了點頭。
一個疲憊的身子，這樣的生活，這樣的人生，就算是長久了，又能如何！這就是長生么！司徒，你帶我走入修道，你告訴我，這就是長生么！」王林一口把手中酒壺的酒全部喝下，向著旁邊一拋。
直至婉兒的死亡，我開始為了復活她而修道……
如果我說，我們存在的這個世界，它只是一個洞府，一個遠古仙尊的洞府，亦或者說是其開闢出的一個收集香火的香火界，你會相信么！」
王林沉默，眼中露出複雜，再次喝空手裡的酒，扔在一旁，抬頭望著司徒南。
「那裂縫，是遠古仙域……」王林輕聲開口。
復讎之後，我迷茫，我看著大牛長大，看著他的父母死去，看著他的一生，我不知道我該做些什麼，我不知道我的道路在那裡……
「看見了，我殺了一個仙人！」王林臉上露出苦澀，喝了一口酒。
「你既然不願和老子說在那裂縫看到了什麼，老子不問了行不！」
而長生，則是他奶奶的因為我們都害怕死亡，都不願意死亡，所以才會去追求不死，追求長生，老子就不信，你王林不懂這點！
「那一次醉酒，我和你說，我不懂，我不明白，人們憑什麼去追求修道的一生，為了長生么！可是真的長生了又能如何，
望著前方這一個個面孔，王林的心中瀰漫了苦澀，他想告訴他們，你們，我們所有人，只是生活在一座洞府內，我們所看到的天，不是天，我們所看到的地，也不是真正的大地。
只是，他怎麼去說，他沒有辦法去說，他很難向著這數千狂熱的道友，去說出那殘酷的事實，去說出那殘忍的真相。
「你！」司徒南望著王林，看到他目中的迷茫，話語怎麼也說不出口，長嘆一聲，坐在那裡喝起了悶酒。
「那裂縫，是什麼！」
在這一刻，王林忽然想到了七百萬天地內的散靈上人，他在這一瞬間，與散靈上人有了共鳴，他們的經歷，很像很像。
如果我說，你也好，我也罷，我們認識的一切道友，我們成長誕生的這個世界，只是一個牢籠，你會相信么……
司徒南一愣，猛地站起身子，抬頭看向天空，似其目光要破開了天幕，去看向星空中已然消散的那曾經出現的裂縫。
遠古仙域，只有在天劫下方可開啟，無論是進來還是出去，都要通過那天劫產生的裂縫，這個裂縫，處於那遠古仙域的封印，具有仙人血脈的仙罡大陸之人，很難從這裂縫走出，除非是傾所有人之力，如當年送出封尊一樣，將其送出裂縫。
但歸根結底，他不屬於這裏，他，終究還是一個外人……」
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