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血沸騰》第三卷 男兒自當迎浪走

第一章 艱難的旅程

第三卷 男兒自當迎浪走

第一章 艱難的旅程

劉震撼為了這次遠航準備了足足二個月的時間,沒想到真正下了水,還沒花多少時間,就凸顯出了設備的粗糙。
海倫倒是被嚇的有點提心弔膽,看到自己的李察一邊順著樹藤往上爬,身子一邊在顫抖,海倫有種就要摔下去見戰神的強烈錯覺。
地上的狼皮褥子和沒完工的狼皮靴子被劉震撼也收了起來,一股腦塞進了巨龜被掏的乾乾淨淨的大龜殼子里。還有意外的發現讓劉震撼挺興奮的,那顆從巨龜下頜中掏出來的明珠,被雨水和泥漿泡在一起還看不出什麼名堂,一擦乾淨之後,居然透出來一種很柔和的光線,和月光幾乎是一樣,又冷又清,不是很刺眼,但是很明亮,周圍半徑十五米之內,照的清清楚楚。
「快點收拾下,趕快離開這吧。」海倫看著巨龜的屍體,覺得說不出的怪異:「關於這個問題,我回去以後,會問問我的導師的。」
每天的夜晚是兩個人最開心的時間,望著乾淨清爽的天空,劉震撼懷裡抱著海倫,帶著一鳥一獸躺在竹筏上,一起仰頭數著天上的星星,享受著一天中唯一沒有烈日當頭的美好時光。
兩個人互相扶持著,在海上不停地漂流著,沒有了想象中的浪漫,沒有小說里的那種旖旎,只有說不清的艱辛,驕陽似火,將他們身體內的水分全部迅速的蒸發,食物的短缺,將他們的心志和精神徹底壓到了底線。
果果回過頭對著劉震撼調皮地擠了擠鼻子,吐了吐粉紅剔透的小舌頭,一粒汗珠在它臉頰上悄悄滑落,顯得格外晶瑩刺眼。
快要看到家的興奮沖淡了兩個人一路的艱難,海倫和劉震撼都很高興又難過,這一路上的艱辛,又何止能用言語來形容。
酸液魚鷹每天的鳴叫越來越煩躁了,劉震撼知道那是魔寵對於快逝世的主人,引發的心靈感應,但他卻實在無能為力
劉震撼嘿嘿兩聲傻笑,咂了咂嘴,還沉浸在了剛剛的那個銷魂的擁抱里。
劉震撼作了很多的努力,甚至冒險潛入過深海,想去找一些海苔給海倫補充維生素,但是海水實在是太深了,而他自己實在又不敢分神。
「詛咒個鳥毛!」劉震撼略微有點煩躁地說道:「詛咒就詛咒!媽的我倒要看看這隻烏龜能詛咒我什麼!老子可沒得罪過它!」
海倫在一邊,用精巧的小手捂住了嘴,一臉的匪夷所思。
用狼和水箭兔的皮,再用魚腸線鉤釘成的破帆,也早因為遇到過一次風浪,變的殘缺不全,四處漏風了。
平時不用力氣還看不出來,一到超過自身原有力量的時候,劉震撼就會感覺到有股不知從哪躥出的熱流,從鼠鼷處直直地竄到渾身四肢,自己立刻變成了項羽般的神力驚人。
海倫每次撐起虛弱的身子,招呼他一起吃,劉震撼都把肚皮拍的震天響,不停地推說自己已經吃過了,吃了好多。
把海倫送上山崖之後,劉震撼一回到下面,除了在巨龜的屍體邊撒了泡尿,什麼事也沒幹,去埋巨龜的屍體?做夢吧!
海倫沒有再反對,她的肚子也有點餓了,忙活了這麼久,什麼也沒吃,就喝了點清水,她的體力也到了耗盡的邊緣了。
拿侖角海峽的巨型持劍神像漸漸在望的時候,海倫越來越接近了彌留狀態,缺少營養,身體底子又不好的她完全被死亡的陰影籠罩了,劉震撼急的目齜欲裂,但卻又找不到任何的辦法來醫治她,劉震撼第一次覺得後悔,後悔為什麼會離開那個胸罩島,踏上這條未知的回程。
劉震撼說這話的時候,都要情不自禁地舔舔嘴唇。
海倫後來終於病倒了,火紅的祭祀袍上沾滿了結成鹽晶的汗斑,原本紅潤飽滿的嘴唇長滿了水泡,變的枯槁不堪。那些香瓜劉震撼一隻也沒捨得吃,全部留給了海倫;香瓜的個頭實在是太小了,海倫生病後,再也吃不慣因為沒水洗,鮮血淋漓生魚片,所以劉震撼要把這些香瓜留給她。所有的種籽也沒有浪費,晒乾后都被劉震撼細心地用自己那隻襪子包好了。
「嚇死老子了!」劉震撼把果果緊緊摟在了懷裡。
「為什麼沒有魔法反噬?是不是力量其實根本就算不上魔法?」劉震撼喜孜孜地搓了搓手道:「那我豈不是發了!!」
就是這雙手誕生了這種奇迹?劉震撼自己也被自己震驚了。
順著安第斯信風的方向,竹筏揚帆隨波逐浪,天上有雲,走的很慢。
果果的霜雪凍氣也可以將海水凍成冰塊,這也給劉震撼和海倫提供了一點很不錯的淡水,因為海水結成冰之後,就是天然的淡水,只是果果的魔力太低,每天只能使用兩次霜雪凍氣不說,它自己還要消滅掉一大半自己弄出來的淡水。
不過使用這種神力時,也有個巨大的缺陷。每當一用神力的時候,胯下的「二弟」也會如同得到戰鬥的號角一般,立刻雄起。這是劉震撼唯一不爽的地方,但這種不爽被他自己刻意忽略了。和神力相比,這種缺陷已經不能稱之為缺陷了。
自打那以後,原先準備好的鹹魚腌肉變成了擺設,活魚、石髓和生鳥蛋開始成了劉震撼和海倫的主食了,石髓是鳥糞埋在地下鈣化的結晶,是最好的維生素;但海倫根本吃不下,更不要說活魚和生鳥蛋了。劉震撼是強迫著她往下吃的,為了這事,劉震撼第一次和海倫把臉給拉了下來。
海倫的臉上的微笑越來越恬淡,身上依舊是那種好聞的香味縈繞在劉震撼的鼻子邊,海倫開始不停地用顫抖的手撫摩著劉震撼的臉龐,嘴裏只能幹澀地叫著李察李察。
海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又從劉震撼的懷裡掙脫了出來,掠了掠自己波浪一樣的紅色捲髮。
那顆夜明珠散發著的柔和清雅的光暈,為他們提供了最好的照明。
劉震撼的心碎成了無數片。
劉震撼臨出發之前,燒了很多的木炭,還用石頭片和蚌殼壘了個鍋灶,準備在竹筏子上開火燒點海味吃,但遺憾的是,在虎頭鯊襲擊椰子的時候,連帶著將竹筏上木炭全撞到了海里去了。
「果果!」劉震撼把陷進泥土了的小東西一把揪了出來,果果看上去健康的就像一隻剛剛吃飽喝足的貴族,除了腦袋上頂著的那隻蚯蚓有點破壞身份。
整棵整棵的佛肚竹編成的筏子,在海水的侵蝕下,用來捆纏的樹藤早就已經處於潰爛的邊緣。如果不是劉震撼編的是雙層筏子,這條竹筏或許在幾天前就解體了。
「好吧,我先把你送上山崖,然後我來埋它。」劉震撼的眼睛里閃爍著狡猾。
「是是是!」劉震撼的心被幸福填的滿滿的:「我本來就是匹格族豬頭!這點毋庸置疑。」
栓在竹筏子後面的椰子,本來是拖在海水裡一起前進的,誰知道在下水的第三天就碰到了虎頭鯊的襲擊,在海水撲騰著前進的椰子串,被虎頭鯊誤解成了某種可口的誘餌,一張口就咬碎了一堆椰子,劉震撼辛苦準備了很久的淡水資源和維生素,被這條虎頭鯊輕輕一口就化為了泡影。
劉震撼和海倫兩個人呆若木雞地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形被慢慢、慢慢釘進了泥土之中,那塊卧牛石掩蓋住了果果原有的位置。
劉震撼把海倫背在身上,利索地順著山藤爬上了山崖,劉震撼覺得自己的手臂上傳來的強大力量燃燒著他的心他的身體,過度的興奮讓他幾乎控制不了身體上傳來的微微肌肉痙攣。
「李察!這麼做不符合教義!」海倫不同意。
就在能夠看到拿侖角海峽的時候,海倫的病也越來越沉重了,美麗妖媚的臉上也漸漸被憔悴所代替,不變的只有她那一頭光滑亮麗殷紅似血的長捲髮。
什麼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還有比心愛的人在你面前慢慢地消逝生命,而你自己卻無能為力的那種挫折感更痛苦的嗎?
「都好好的!一個零件也沒少!根本沒有魔法的反噬!」劉震撼其實自己心裏也拎的慌,但還是強裝著笑臉。
整個竹林上空響徹的全是他猥褻的笑聲。
劉震撼的眼眶頓時濕潤了。
「還收拾什麼?」劉震撼看著那隻巨龜的屍體,恨恨地吐了口痰:「本來還想埋了它的,現在看來埋個屁!」
劉震撼自己看著那碑青石,自己也有點驚呆了。雖然他的力氣不算小,但也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搬起那麼大一塊青石。
「李察……抱我……」海倫虛弱地說。
「血之祭奠的詛咒生效了!」海倫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那塊卧牛石劉震撼也去試了試。
……
他低頭看了下自己的雙手,這雙手還是自己原先的手,沒有任何的區別。
夜明珠的大名劉震撼是早聽說過了,可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遇上,劉震撼樂的大嘴怎麼也合不攏,多好的日光燈啊!劉震撼心想道。
劉震撼估計不出這馱青色卧牛石具體有多重,但可以肯定一點,這塊石頭他舉起來並不吃力,相比以前,最多也就是像搬袋化肥的力氣差不多罷了。想想果果剛剛吃力的樣子,劉震撼覺得自己心裏那叫一個滿足。
(背景音樂《無條件為你》響起……)
「我操!」劉震撼幾乎是撲過去,把那塊石頭給掀翻了,他已經無暇去考慮自己為什麼會變的如此力大無窮,只感覺到胳膊上一熱,一個澎湃而出的力量貫穿整個手臂,巨大的卧牛石就像一根油條或者一個包子,被他一隻手掰起來,劃過了一條優美的弧線,騰空越起,「咯拉拉」砸壞了無數棵的佛肚竹。
「讓我看看你……哦李察……」海倫的小手在劉震撼渾身上下一陣摸索,顫抖的手連帶著她顫抖的走調的嗓音。
劉震撼徹底騷包了。
「坎帕斯在上!」海倫站在那塊壓倒了好幾棵佛肚竹的卧牛石跟前驚呼道:「真的是詛咒的力量!」
劉震撼每當聞著海倫身上傳來的淡淡的狐香,都會覺得自己快欲乘風歸去。
遠處海和天接壤的彼端,隱約出現了一道淡淡的青色痕迹,聽海倫說,那就是愛琴大陸著名的拿侖角海峽,轉過拿侖角,就可以進入愛琴海域,再航行半個月,被泰穆爾拉雅雪山掩映下的多瑙大荒原就到了,夢了許久的家——比蒙王國也在望了。
佛肚竹連著竹根一起,被劉震撼抄家似的連根拔了許多,現在的他有點那種剛剛賺了幾百萬的暴發戶的衝動,老是情不自禁處處展現下自己的神力,一邊展示,一邊還很自戀地擺幾個造型自我欣賞一番。
果果已經把那塊大卧牛石舉起來了,足有二千多斤的大石塊顫微微地從它的胸口托到了腦袋上,兩個風車似的大耳朵頂住了青石的底部,它的身子就彷彿是突然進入了流沙和沼澤,正在以肉眼可辯的速度陷進泥土裡,小腦袋上方的青石底部無數的螞蟻和百腳,慌亂失措地在青石底部往上張皇地蔓延著。
好在竹筏子上的大龜殼裡,還藏了好幾十個金黃色翠皮條紋的香瓜,劉震撼長時間的呵護和栽培之下,這些香瓜在他出海之前,剛好趕上了第一批成熟,只是個頭沒有原先劉震撼吃的瓜那麼大,味道卻和以前劉震撼吃的一樣甜美爽口。
海倫撲到了他懷裡,一個勁地猛捶著劉震撼的胸口,一邊擂一邊罵:「你知不知道我剛剛有多擔心你!你這個匹格族的豬頭!」
劉震撼和海倫已經在海上漂流了快有大半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