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春風拂檻露華濃
第一章 前倨後恭
「剛剛怎麼那麼衝動地幫助我們？」劉震撼問道。
「背後污衊別人不是一個正直的祭祀應該做的事。」凝玉走了過來，「人魚怎麼可能是吃人肉的呢？你這個博學的祭祀怎麼也相信這種俗人才會描述的出的謠言？」
「這頭模特的年齡起碼有幾千歲了。」凝玉在一旁冷冷地說道，她纖細的手指正在敲擊著龜殼邊緣的年輪。她的目光很快被龜殼上的字給吸引住了，目光凝滯住了。
「是嗎？」劉震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臉也被說紅了：「我也一直覺得，雖然我擁有了豬的外表，但還一直沒擁有豬的氣質。」
「四盎司沙漏時間？」劉震撼換算了一下，頂多也就是五分鐘時間，是短了點。
艾薇兒這時處於昏迷之中，看起來很天真無邪，美麗的讓人眩暈的軀體上，插著這麼一柄漁叉，讓海倫的心不可遏制的軟了。
經過了「發如血」心鎖戰歌洗禮之後，她的軀體正迅速恢復著生命力，傷口也在悄悄地痊癒著，生長出新的肉芽。
「而且我們的金人並不能站在水面上，這也是最大的問題。自從失去了卡帝樂武士之後，我們和海族其實已經不在一個等級上了。」凝玉說道。
「我就不明白，我是怎麼同意救她的！」劉震撼搖頭晃腦地說道。
凝玉的臉「刷」地變成了一個大心裏美蘿蔔。
「龍祭祀？」海倫美麗的大眼睛里充滿了不解。
「坦白也是一種美德，謊言永遠是最大的原罪！」海倫只得硬著頭皮來收拾爛攤子，一邊狠狠地剜了老劉一眼。
「放到我的水床上去了。人魚不能長時間脫離水，水是海族最好的療傷葯，她已經睡了，估計這一覺醒
「誰說的！」海倫說道：「你不是自然進化之後，已經能夠使用『心靈鎖鏈戰歌』了嗎？你忘了？」
「是的，那是我的魔獸的遺物，它在一場慘烈的戰鬥中，為了掩護我而犧牲了。」劉震撼像模像樣擠出了兩滴眼淚，演技絕對一流。
「活該！」劉震撼說道：「海倫！你忘了她是多野蠻地對待我們了嗎？」
「怎麼救？」劉震撼攤了攤手：「這條海馬雖然幫她擋住了巨大的力量，但扎進肚子里的漁叉還是漁叉，又不是一根稻草！」
「魔獸？你的魔獸？」徐老頭就像中了風一樣，目光變的獃滯無比。
「李察！」海倫深情凝視著劉震撼的大臉：「我知道你在開玩笑！從你救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是一個不熱愛生命的人，絕對不是。」
「怎麼樣了？」海倫給十幾個潘塔武士唱完了戰歌，消除了狂化的作用，也過來了。
人魚公主艾薇兒腹部的漁叉被拔了出來。
得，又來了。劉震撼一臉的不相干。
「你是這樣看我的嗎？」劉震撼直起了腰桿，頓時覺得自己虛榮心陡然就上來了，一種很英雄的感覺充斥著全身。
「等著人家來割腦袋！」劉震撼說道。
「親愛的李察先生！！！」老頭繼續著自己誇張而諂媚的語調：「你哪裡是亞龍祭祀！你騙的我好苦啊！」
剛剛吟
「你一定得救活她！否則我們就完蛋了！愚蠢的祭祀！」徐老頭分開了眾人，大聲對著劉震撼嚷嚷著。
「我聽說人魚都是吃人肉的。」劉震撼立刻打蛇隨桿上，給人魚扣個屎盆子再說。
「大夫呢？」劉震撼轉著腦袋問道：「船上的大夫呢？」
「不能拔，拔了就會出血過多，會翹辮子的。」劉震撼摩挲著漁叉說道：「不專業啊！不戰術啊！稈子上開個血槽，老早要了她的命了！可惜了！」
「哼……」徐老頭喋喋不休地說道：「我們雲秦十二金人如果是全天候作戰，還不早統一七海了啊？真是豬！不愧是匹格族！知道我們現在還剩幾個金人嗎？還剩下四個！笨蛋！其餘的八個金人早在這麼多年航海中被損壞了！海中的巨獸，強大者無計其數，你知道什麼？完了完了……」
「嘿嘿……」劉震撼只剩下傻笑了，大手搓來搓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還行，就是有點點頭暈，一點點。」古德憨厚地咧嘴在笑：「我們東方沒有比蒙祭祀，所以我們沒試過狂化是什麼滋味，雖然聽族裡的長老說，強大的潘塔武士可以通過『醉酒』進入狂化，但我們都還缺乏足夠的怒意和酒精來激發這種潛能。」
大傻冒！劉震撼氣的差點背過去。
「我實在是沒辦法救啊！姑奶奶！」劉震撼一臉的無辜。
「這個人魚公主欺人太甚！」古德低吼了一聲
「幹什麼？」
「李察先生……」福格森·徐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蹦了出來，用一種肉麻兮兮的聲音叫著劉震撼。
海倫從後面狠狠擰了一把他的腰。
這話甫一出口，幾個圍過來的熊貓差點沒暈過去。
「愚蠢的比蒙祭祀！」老頭先前的禮貌早就拋到了海平線外去了：「你知道什麼？齋殆金人是靠我們方士的奇門遁甲陣法驅動的，一天之內僅能召喚一次，每次使用時間都不能超過四盎司沙漏的時間，過了時間，陣法就會因為不能再提供足夠的動力，金人就會自動回到芥子扳指中！」
「早知道剛剛少下點力氣了。」古德咕噥了一句。
「那我們大家洗乾淨脖子吧。」劉震撼站了起來。
「我真不明白，你是怎麼做上比蒙的祭祀的！你和這位狐族小姐相比，簡直就是地里的爬蟲和高貴的孔雀相提並論！」凝玉毫不掩飾她對劉震撼的厭惡。
劉震撼覺得自己立馬就起了一身的痱子。
「為什麼不把漁叉拔出來，趕快救她啊！」凝玉也走了過來，輕輕地撫摩了一下人魚公主的額頭：「這個小姑娘其實也就刁蠻一點，絕對的權利讓她擁有了絕對的脾氣。」
「親愛的李察先生，請問這個大龜殼是您的嗎？」老頭的眼睛里閃著一樣的光澤，就像一個守財奴陡然之間鑽進了古巴布倫王國的寶藏。
另外一個熊貓武士傑拉德在一旁斜著眼冷哼，他的身體高度和寬度幾乎是差不多的，屬於天生的正方形大塊頭。
「什麼？」劉震撼被他著實嚇了一跳，不是因為他的話，而是被他
劉震撼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凝玉就頭大如斗，他覺得這個凝玉比海倫更會教訓他，和她在一起，被她會說話的美麗大眼睛一看，劉震撼覺得自己肚子那點壞水就全被看穿了，特別不自在。
「凝玉小姐，我代表李察接受你其實並不應該存在的歉意。」海倫斂了一禮：「是您的愛心在最緊要的關頭給了我們最強大的精神支柱，比蒙祭祀們不會忘記每一個點滴恩情。」
「是的。」劉震撼感嘆道：「那是我的夥伴，一頭亞龍系的模特！世事真的變幻無常，沒想不到我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只有劉震撼活蹦亂跳，他的身體讓很多人簡直覺得他是頭魔獸，而不是個匹格祭祀。
「你怕海族幹什麼？」劉震撼特別覺得不齒：「你的金人那麼強大，要我老早干他們個雞飛狗跳了。你怕什麼呀？嗯？」
四周的熊貓們努力地忍著笑，憋的痛苦萬分。
「我為我先前的一些不禮貌道歉。」凝玉微笑著說道。
徐老頭翻了翻白眼，不過面色一喜，顯然在內心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了，雖然有點卑劣和下作。
「不是我不救她，實在是沒法子救啊！」劉震撼遺憾地搖了搖頭：「這條船上連醫生都沒有，這是誰也沒想到的。」
「嘿嘿……我收回我剛剛說你不是處女的話。」劉震撼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我們沒有大夫。」古德瓮聲瓮氣地說道：「我們很強壯，不需要大夫！」
「普通的海馬生長十年時間，也不過是只有指頭大，這匹海馬如此巨大，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壽命了，它的身體全是骨頭，堅硬點也是理所
……
「她還有救嗎？」海倫也很不忍心地問道。
「徐先生，你有什麼事嗎？」海倫絲毫並沒有以剛剛老頭那種臨危就要撂挑子為忤，依然笑容滿面，用自己最優雅的姿態問候著老東西。
「李察！！」海倫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完了完了……」徐老頭搓著手，滿臉大汗。
「您明明就是龍祭祀嘛！」老頭說道。
「怎麼樣？感覺怎麼樣？」劉震撼挨個親熱地拍著潘塔武士們的肩膀，「狂化后的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海倫又暗暗掐了他一把。
「這傢伙好堅硬啊！」劉震撼用手扭動了一下海馬的耳朵，觸手如鐵，憑他的力量居然很吃力地才揪下了一隻海馬耳朵，「簡直就跟鐵鑄的一樣，硬邦邦的。」
四周的人全部盯住了劉震撼，死死地盯著。
「生命終究是美好的，殺戮和一個祭祀的身份永遠是背道而馳的，我們是生命的禮讚者，只有提著鐮刀的邪惡死神才有權利那麼做。」海倫說道。
「潘塔武士們，揚帆起航！」老頭又換了一副模樣，對著自己的下屬威風凜凜地下著命令，又換成諂媚的樣子，對劉震撼和海倫低聲下氣地說道：「親愛的祭祀大人！不錯！這的確是一條龍！」
他也被安排了分擔這次的心靈連鎖，換句話說，他是自己弄了自己四分之一漁叉。
「咳咳……」劉震撼乾咳了兩聲，努力收斂著自己的形象，清清喉嚨問道：「凝玉小姐，你把那個人魚公主艾薇兒弄哪去了？」
凝玉忽然覺得自己原諒了這個豬，簡直就是個不可原諒的錯誤。
劉震撼被這一說，頓時感覺自己腰杆子直了許多，嬉皮笑臉的無賴相也收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