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三十三章 豪斯族猛男
艾薇兒看到是李察，趕緊飛奔了過來，輕盈的身子在灘涂上跑的飛快。
尖銳的報警哨聲一下子打破了翡冷翠的寧靜。
筆筒狀地大樹巨大無比，樹身起碼有十刃高，長滿了鱗片。三人合抱的粗樹榦上有一個龐大的樹冠，傘一樣四散撐開遮蔽住了紅土高坡前的天空；樹冠上全是粗壯的羽毛狀葉片，每個葉片都很沉重地下垂著；每棵樹都活像一株株巨型地含羞草，幾個矮小的臭鼬人爬在樹冠上，正揮著刀猛砍著葉片。
劉震撼傻眼了，自己賣身換來地那麼一袋子生命之泉，一下子被幹掉一半，就換來這一片竹林子。
「倒得不多，也就半袋子吧。」凝玉笑呵呵地說道。
「回來啦？」凝玉從竹林鑽了出來，手裡的籃子里滿滿一籃子的竹筍，頭上包著一方藍色的布巾，樂呵呵地看著劉震撼。一大幫童男童女也跟著從竹林中鑽了出來，笑嘻嘻地看著自己的老爺，挎著的籃子里有蘑菇還有一些竹筍。
「天哪！這裏還是紅土高坡嗎？哦～契得瑪利亞！」一位領頭的壯漢雙臂放和平鴿狀，一陣感嘆。
科里納捏著手，紅著臉，扭扭捏捏地走近了。身後是他那個兒子小文森特，正拿著根桫欏蕉猛啃，一臉的口水和鼻涕。
「跟我來！」卡魯也是振臂一揮。
「他們是豪斯族人，是彼爾族的附庸。李察你胡亂指責其他貴族的屬民，這會引起不必要的糾紛的。再說桑乾河並不是你的領地……」海倫喘了口氣。
「怎麼一下搞出這麼多竹子的？竹子種這麼多幹什麼？那個是桫欏蕉吧？」劉震撼從猛獁背上一個跟頭翻了下來，捂著自己的臉看著這麼一大片竹林，又看了看那幾棵高大竣拔的「大含羞草」。
站在紅土高坡領主旗幟旁的昆克臭鼬人用手裡的長矛對著高坡後面奮力地揮動著。
「歐比斯拉奇！」劉震撼又看了看四周，自己心裏也是一陣舒暢：「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翡冷翠一眨眼變這麼漂亮了。
「這個你就別管了，你是男人，只要能吃能睡就行了。家裡的布置不許你來插手，我們女人能做主。」凝玉擰了擰他的鼻子，差點把插在鼻子里的大蔥給擰掉了。
劉震撼突然想起了艾薇兒去河裡找蚌殼做魔法捲軸的事了，打了激靈，趕緊沖了過去。
「正想找你呢！」劉震撼咬牙切齒地看著他。
「不會吧！大人……」科里納看著劉震撼鼻孔里塞著的大蔥了，一陣冷汗。
紅土高坡正前方左右延伸的一兩里範圍內都是竹林。風一吹，嘩啦啦翻滾著碧綠的海洋。
科里納抗議道：「李察大人，你這是種族歧視！」
「爽你個蛋！」劉震撼都快氣死了，又不是要養一支熊貓大軍，這麼多竹子，除了好看點還能幹什麼。
「『生命之泉』真的好厲害啊！」凝玉的鼻尖上冒著汗，顯然是興奮的：「起先我們栽地是竹子，起先我們大家對生命之泉有點半信半疑的，古德給我們的竹根都有點發黃了，這裏的土質又是寸草不生奇差無比，我們就打算拿竹根作一下實驗。誰知道『生命之泉』下去了半天也沒什麼反應，科里納性子急，一著急就多倒了一點，結果到了下午之後，這些竹子就刷刷地冒了出來，真是不可思議！我們原先打算等你回來再栽別的植物的，後來一看這情形，這才種了桫欏蕉。」
的確是艾薇兒出事了。
這個灘涂每年春訊時，桑乾河河水泛濫將它淹沒，現在是枯水期，濕漉漉的河床裸露著，灘涂上長著一片連著一片茂密的蘆葦叢，一叢一叢的白色蘆葦花在風中搖曳著自己柔軟的腰肢，桑乾河水拍擊蘆葦根的聲音遠遠傳來。
這裏原先的紅色土筍不見了，現在變成了十幾根被碧綠色藤蔓纏繞著的直衝雲霄的大柱子杵在這兒。
「他們也太粗魯了，長
「又多了不少人。」凝玉看著他身後的奴隸笑道。
「看來有強敵從後面偷襲我們了，跟我來！」劉震撼抽出了「密集陣」，震臂一揮。
「哈哈！」古德樂了：「格老子，俺可以躺在裏面吃三輩子了！爽！」
聽到這陣緊張而急促的哨聲，熊貓們都扔掉了手裡的竹筍，面孔扭曲了。
「你們是誰？」劉震撼惡狠狠地瞪著他們問道。果果和小豬崽跳下了他的肩膀，九十度看著這幫壯漢。
劉震撼一把扯下大蔥，正準備罵人，紅土高坡上正在嘹望的刺蝟人吹響了口中的骨哨。
「就為這個原因你就罵他們啊？」劉震撼真是有點哭笑不得，高坡上面放哨的小昆克也太敏感了吧。
這些比蒙大漢都是一臉的無奈，對艾薇兒的大罵不停地作無奈聳肩狀，偶爾張開咧到耳根的大嘴回應兩句。
桑乾河岸邊的灘涂上，渾身濕答答的艾薇兒抱著一摞蚌殼，站在灘涂上正在大聲呵斥著，表情憤怒。
「怎麼了？」劉震撼拚命抖著馬鞭上的爛泥。這些比蒙壯漢看來沒有惡意，要不憑人家那種塊頭收拾人魚，就艾薇兒那種半吊子水系魔法，再來兩個也沒用。
他們的嘴簡直太大了，口腔裏面鍘刀狀的門齒讓劉震撼心裏拎緊了。
紅土高坡的後面再走幾百碼就是一個斜坡，是幾層石英岩累疊成的，下了斜坡再往前是一片空曠的灘涂。
四個綠黨族螳螂僧侶和安度蘭長老也出來了，顯然是被這報警地哨聲給驚動了。
「虧死了！不說了！」劉震撼臉都紅了，這件事他幹得可不漂亮。趕緊閃人：「我去窯洞了，晚上再跟你細說經過。」
紅土高坡前面巨大的空地上十棵筆筒狀的大樹錯落有致地林立著，腳下是紅色的土地。
旁邊趕過來的民兵們臉都被說紅了，尤其是古德，他摸著自己的黑眼圈一陣黯然神傷。
劉震撼仔細看了看
乖乖隆地冬……
遮天蔽日的竹林中間有一條新開避出來的道路，看著那些巨大蹄印就知道，一定是用猛獁長毛象愣是給踏出來的。
「奴隸們！把這個神像給我拖到紅土高坡前的廣場上去，快點！」劉震撼指揮著奴隸們，「這個手裡拿著托盤的石頭女神像還真適合做個噴泉呢！」
海倫揮手讓周圍劍拔弩張的民兵們放下自己的武器，然後對劉震撼說道：「你也不問問別人是誰，就亂開口指責！」
熊貓們看到竹林眼睛都綠了，興高采烈地瘋跑過去，從籃子里搶過了竹筍，在衣服上胡亂一擦，就塞到了嘴裏狂嚼了起來。古德一手攥著一根竹子，連青翠的竹葉都塞到了嘴裏，嚼得嘎吱嘎吱直響，幸福的淚水崗崗的。
「你喜歡就算了！不過我還是得罵他兩句！海倫和薇兒呢？」劉震撼從刺蝟人的籃子里折了兩根野蔥，插在了自己的鼻子里。
「操你奶奶，哪個不長眼的小畜生！敢到我的地盤來撒野！薇兒，快給我回來！」灘涂的泥踩一腳陷一腳，劉震撼人沒到，大嗓門已經嚷嚷了起來。
翡冷翠所有的民兵全部抄起了身邊的傢伙，跟著領主大人浩浩蕩蕩繞到了紅土高坡後面。獒人們沒有武器，一個人搬起了地上一塊大石頭抗到肩上，奴隸們看著一群一群的猛獁武士拎著象牙大砍刀擦身而過，眼睛都發直了。有幾個躲得慢的，被猛獁大力士的肩膀一抗，變成滾地軲轆。
高坡上站滿了童男童女和附庸族的家眷們，對著遠處指指點點，高坡有三四十刃高，風急，也聽不清楚他們叫喊什麼。
這不是匹格鼻子里插大蔥——裝象么。
「我的生命之泉還剩多少？科里納這敗家子不會全把它給倒了吧？」劉震撼一陣肉痛，他想起了
劉震撼和民兵們找來找去，也沒有發現有敵人的影子。
艾薇兒做了個誇張的手勢，想形容一下那張嘴的恐怖。
管他是誰，這兒俺是最大。劉震撼心想。
「科里納人呢？」劉震撼氣沖沖地問道。
熊地精和食人魔們集體給了他個後腦勺。
他們渾身上下只穿一條皮短褲，光著膀子，身上脂肪褶子一層一層的，大眼珠轉來轉去，很靈活。
看來打擾熊貓進食是件可怕的事情。旁邊的奴隸們心想。
科里納遠遠地也走過來了，猛獁巨象地嗥叫讓他知道是領主大人回來了。
紅土高坡前的草甸和灌木叢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憑空拔起的竹林海洋，竹林中有很多還帶著殼的竹筍正在冒尖。
「李察！等一等！」海倫也趕過來了。
「是春天來了嗎？」劉震撼呵呵傻笑。這裏也太好看了吧？
「剛剛還看到他的，估計扛著桫欏蕉回窯洞了吧，好幾天沒吃到香蕉了，猛獁武士們都有點想香蕉想瘋了。他一直在咆哮呢，知道你肯定要罵他了。算了算了，李察，你不要罵他，他也是無心的。」凝玉張開臂膀，輕輕地轉了個圈，呼吸著竹林透出的芬芳氣息：「這裏真有夢中家鄉的感覺！我現在真的發現自己愛上這裏了。」
「哦～契得瑪利亞！我們是……」領頭比蒙壯漢剛想開口，安度蘭長老氣喘吁吁地從後面趕了過來，雙手撫著腰，好一陣喘氣，抬頭說道：「別誤會……是自己人！是自……」
「太過分了！」艾薇兒臉都氣得紅撲撲的：「我在水裡采完了蚌殼，剛游到淺水裡準備上岸，有個傢伙的腦袋突然從我旁邊鑽了過來，還朝我笑了笑，那張大嘴咧得那麼大，在水裡直冒泡！差點嚇死我了。」
窯洞里的猛獁戰士們也全出來了，好多人嘴裏還在吞咽著殘餘的桫欏蕉，
「薇兒說要弄個廣場噴泉，她現在去桑乾河裡找貝殼了，她說要用貝殼製作大型魔法捲軸。既然她是水系魔法師，我也由得她去弄了。海倫正在栽千葉蔦蘿呢。她剛剛把我們高坡前面的十幾根紅土筍旁邊栽滿了蔦蘿，現在去紅土高坡邊去栽了，她說要把紅土高坡變成薔薇滿牆。我在準備晚上的晚餐。」凝玉捂著嘴嬌笑道，她知道劉震撼是想幹什麼了。
凝玉立刻招呼著童男童女們趕緊回窯洞，一切都緊張而有序地進行著。紅土高坡邊已經爬滿了一段碧綠的藤蔓，正在坡角上種植千葉蔦蘿的海倫也抬起了頭，看到風一樣卷過身旁地民兵和劉震撼，不明就裡地張望著。
幾個霍比特半身人指導著一大幫刺蝟人挎著籃子在竹林邊采野菜和筍子，看到領主大人騎著高大的猛獁回來了，趕緊恭敬地站到了道路的兩旁。
被她大罵著的是四五十個站在淺水裡的比蒙壯漢，這些比蒙大漢皮膚黝黑髮亮，強壯的肩膀上扛著一個罕見碩大的腦袋，臉部輪廓像極了匹格族。河灘的水淹到了他們的腰口，看不出他們究竟有多高，但他們的強壯卻是有目共睹的，他們的肩部甚至比巨象武士也不遜色。
食人魔奴隸們躡手躡腳地從猛獁武士的身邊走過，生怕自己哪個地方不對勁，惹惱了這個體形恐怖的巨漢。
「我同情你，哥們。」古德啃著手裡地竹子，拍了拍科里納的肩膀，悲痛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是自己人，我看出了他們是比蒙了，讚美神！」劉震撼捏足了貴族的腔調：「但是他們衝撞了領主大人的家眷，這卻是不可饒恕的！」
「我日！長出這麼多竹子和樹！」劉震撼不敢置信地從猛獁上站了起來，手搭了個涼棚四周又看了看，這還昨天那個荒涼蕭索的紅土高坡嗎？
遠遠地，那幫比蒙壯漢嘀咕了一陣，也從水裡走上了灘涂，他們的身材果然不遜於俄勒芬巨象，足有兩刃左右，雖然比起猛獁武士還矮點，但已經很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