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四十八章 指鹿為馬
是一隻肥嘟嘟的灰毛大雁，連著肚子的翅膀被一箭扎穿，還在地上掙扎著。
「靠！」劉震撼罵道。
「迪爾族奴隸向匹格老爺請安了。」麝人阿杜深深的彎下了腰。
「他的名字叫阿杜。以前曾經是我麾下附庸族麝人的首領。」
「王國現在正在和沙漠人類作戰，夏爾巴商團的武器作坊正是王國急需的，我們要考慮到這些因素。」海倫說道。
「老闆，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麝人已經被劃撥給了別的比蒙貴族，這些比蒙貴族將他們又賣給了人類商人，奴隸的烙印是一生的，如果明年那些人類商團想來將他們購買回去怎麼辦？」維埃里用手背抹了抹嘴上的蜂蜜。
「我給果果做了個玩具！」古德一陣風似的跑了過來，粗壯的大手捏著兩片竹片。
一輛馬車上堆積如山華麗的獸皮，劉震撼看得開心無比，過冬天正愁衣料不夠呢，尤其是那些衣衫羊薄的麝人，這下全解決了。一輛馬車上滿載的是極品野蜂蜜，蜂蜜用小橡木桶盛著。
馬車上還有人類傭兵的兵器和盔甲，還有幾桶人類美酒和多洛特腌豬肉，這種美酒在喝慣了半身人釀製的郎姆酒地劉震撼眼裡，和泔水的區別不大，那些腌豬肉也遠遠比不上野生放養的玀莎獸味道好。老闆嫌不好，卡魯不嫌，樂得揀了個現成。
「這是什麼鳥規定？」劉震撼奇怪了，自己從綠魔強盜手裡奪來的奴隸，原來所有權還不歸自己？
劉震撼拿起來瞄了瞄，覺得有點不大習慣，又丟掉了。
周圍所有人的呼吸全停頓任了。
這把勁弩比起當天在威瑟斯龐人類武器鋪里見過的還要小巧華麗，箭匣里是空的，也不知道哪個強盜挨了這一記。
「我救他們可不是為了想得到什麼神射手，你不要搞錯了。」劉震撼看著天鵝士騎士說道。
剩下地兩輛大車上總算沒讓劉震撼失望，一個箱子里起碼裝了大概有一千枚左右的金幣。樂的老劉眼淚水差點沒流出來。
「全給你們。」劉震撼哈哈大笑，大手一揮。
歌坦妮手裡拿著一張硬弓，一隻腳踏在了馬車上，還保持著一個持弓待發的姿勢，弓弦嗡嗡抖動著。
「魔獸血液給我吧，老爺。」巫醫諾查丹瑪斯一看，也湊了過來。
這是翡冷翠民兵洗劫強盜以來，唯一一次稱得上是真正有收穫的一次。蹄子上沾染著血跡斑斑的猛獁巨象和五輛馬車回來的時候，整個翡冷翠都沸騰了。
「又多了一個老闆娘。」古德在一旁打趣道。
「看不出你這麼粗線條，也知道拍豪斯屁。」歌坦妮回頭看了看古德。
果果從劉震撼肩膀上一躍而起，小腳丫子一腳就將這根落下的羽箭給踹飛了，卡魯在不遠處頂了個酒桶在腦袋上，躲避落下的箭，只覺得胯下一涼，低頭一看那根羽箭正插在了他的兜襠布上。
麝人阿杜有點吃力地拉開了弓弦，扣住了箭，仰頭瞄住了天上的大雁群。
「靠！」周圍一圈人都趕緊躲開了，防止被這支箭給誤傷著。
「得想個辦法，人類對麝人身上的腺香一直是垂涎三尺，一百個麝人對他們來說，意味著無數的金幣。」維埃里說道。
命運陡然之間轉了個彎，讓他們幸福的有點不知所措了。
「不能！老爺！」阿杜驚恐地往後退縮著，「王國已經剝奪了我們迪爾族麝頭人永遠使用弓箭的權利，我們是奴戶，違禁是要被處死的。」
看到曾經的主人維埃里也在一旁，每個麝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他。
看到熱騰騰的飯菜放在了他們的面前，雖然每個麝人的喉結都在收縮，卻沒有一個敢主動吃。
「硼」地一聲弓弦響，一隻羽箭劃過了一道淡淡的軌跡直衝雲霄。
「這麼說來，這些麝人現在其實還不算是我的？還是屬於那些人類販奴團的？人家要贖，我還不能不賣？」劉震撼越聽越覺得滑稽。
一個高高瘦瘦的麝人局促地站在不遠處，鼻樑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也不知道是身上
「我勸你別動這心思了。這些全是賊臟而已。如果是一位真正具有高貴品質的貴族的話，應該還給失主。」崔蓓茜冷冷的拋下了一句話。
「你就是他們的頭？」劉震撼把果果放到了肩膀上，任由它自己去玩這對竹板去了。
「滾。」
古德的臉都被說紅了。
寶葙是腓梨木製成的，外面有熟銅打制的裝飾和環扣。
「不賣不就得了？」
「李察，按法律上來說，的確是這麼回事。」海倫說。
劉震撼幻想著這裏面是金幣，帶著無比喜悅的期盼之情扭開了銅鎖，他的笑容頃刻間凝固了。
這支羽箭連根大雁毛也沒能射中，筆直地又倒落了下來。
「得了，我親愛的維埃里。」劉震撼鼻子里哼了哼：「翡冷翠領地內，我就是王國的全權代表。現在王國命令麝人阿杜，給我展示一下你們射箭地技藝。讓我看看天生的神射手是什麼樣的。」
果果披著一件豹皮，得意地晃悠了過來，這件豹皮被它撕了個洞，看起來像個大斗篷。小豬崽跟在它後面，屁顛屁顛地銜著一件紅色鹿皮，跑得像只過街的土撥鼠。
「趕緊吃！填飽肚皮再說。」維埃里從大車上卸下了一桶蜂蜜，敲碎了蓋子，拿起麵包，挨個給麝人們塗上了野蜂蜜。
「不要廢話了，維埃里你吃點苦，立刻去審問那三個綠魔薩滿巫師，給我問清楚剃刀山總共聚集了多少土匪強盜，什麼時候來攻打我們就可以了。別弄死這三個綠魔，我留著有用呢。對了，我先去睡一會，其他的民兵也趕快抓緊時間睡覺。角樓上的昆克哨兵備四名，嚴格監視周圍的動靜，一旦有強盜來，立刻報告給我知道。」劉震撼拍了拍手，「這些戰利品全搬到我的窯洞里去。」
「聽說你們迪爾族麝人是天生的神射手，名字里就帶著一個『射』字。能給我表演一下箭技嗎？」劉震撼從大車上翻找了一副人
劉震撼的嘴一直咧到了耳根，一路上光忙著趕路，還沒來得及看看戰利品是什麼樣呢，這份喜悅現在可以和大家一起分享了。
「維埃里，這些麝人曾經是你的附庸族，現在我將他歸還給你。」劉震撼招呼著熊人。
另外一輛馬車上滿是一個個寶箱。
歌坦妮眼神凌厲地盯了他一眼，潘帥吐了吐舌頭，趕緊滑腳。
周圍圍過了一圈人，個個都來看熱鬧，大家也都和領主大人一樣好奇，想看看傳說中的神箭哲琴是什麼樣的。
「蜂蜜給我們吧，大人。」幾個半身人顛顛地跑了過來。
「這麼多魔獸血拉到威瑟斯龐該值多少錢？」劉震撼還是比較關心金幣。
崔蓓茜是最驚訝的一個，李察果然沒騙她，沒有傷亡，就將這伙強盜剿滅了。
「不錯！」劉震撼「滴里個落」「滴里個落」敲起了竹板，兩顆魔晶不時撞在一起，碰出一聲聲清脆的暴栗聲。
看到海倫吃力地搬動著沉重的獸皮，歌坦妮忍不住也上來幫忙了。
「我們豪斯族『神箭哲琴』甚至能用手指夾著四枝箭，一息四發，那才叫布爾B！」河馬奧尼爾也是一陣搖頭晃腦。
「這是什麼？」劉震撼拎起了一個瓶予，擰開了木塞，湊到了鼻子聞了聞。一股古怪的味道，說不出來象什麼。
維埃里的前音未落，只聽得又是一聲弓弦響，只見天空一個黑點由小變大從空中落下，砸在了桫欏蕉的樹梢上，帶出一道嚓嚓的聲音摔在了地上。
卡魯差點沒暈過去。
「這個觀定是為了防止奴隸逃跑而設定的，貴族之間協同抓獲逃奴是件很正常的事。奴隸的熔印也正是由此而來，屬於哪一位主人就燙上這位主人的家族徽章標記，有的奴隸被轉賣多次，渾身上下被燙滿了烙印，奴隸並沒有戶籍，烙印就成了查驗奴隸身份的方式，按照最新的烙印算。」海倫解釋道。
「大人……」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更大地收穫就是那一小袋子魔晶和一百零四個麝人奴隸，外加三個綠魔薩滿俘虜。
這張弓是用紫杉製成地，弓臂上纏著銅絲，繞成了紫藤花枝的模樣，是一把上好的人類長弓。
「魔寵也應該有樂器啊！要不哪配得上老闆您的身份。」古德嘿嘿笑道。
「這就是和精靈族、人馬族媲美的比蒙神射手？名字里天生帶有個『射』字的神射手迪爾族麝人？」劉震撼呵呵笑了。
「老闆，王國真有這個規定地！」維埃里生怕領主大人不相信趕緊附和道。
「老闆，阿杜和我的麝人附庸們都是用彈弓打獵的，他們的彈弓打得很准……」維埃里分辯道。
麝人們非常的緊張。他們的身份自從燙上奴隸烙印被賣給人類的那一天起，命運就是註定的了。
麝人側著腦袋考慮了一下，可能覺得劉震撼說得也有點道理，抽出了一支箭扣在了弦上，手指靈活的捻了捻。
果果吸了吸鼻子，徑自跑到了歌坦妮的身邊，拉了拉天鵝女騎士的甲裙，指了指自己的豹皮斗篷。
怎麼剿滅的呢？崔蓓茜腦子裡怎麼想也想不通。
「老闆……」維埃里感動的崗崗的。
所有的箱子裏面全是這種裝著五顏六色的液體的玻璃瓶子。
小豬崽趁它不注意，叼住了這個蜜餞罐子就跑開了。
果果手裡拿著一個蜜餞罐子，路過麝人的時候，遞給了一個正在悄悄吃著東西的麝人。
「不行啊，王國的奴隸永遠只屬於一個主人，倘若是逃奴，別的貴族抓獲了，奴隸的主人可以用低廉的價格贖回，這是王國法律中規定的。」維埃里說道。
果果一把搶過了竹板，眉眼笑成了一條線。
「今後誰問起麝人，就說他們是豪斯族半人馬。」劉震撼說道：「他們額角上奴隸的烙印給我用紋身遮住了，紋上我的骷髏豬頭的標誌，誰要是問他們的來歷，讓他們來問我。」
「這是什麼東西？」劉震撼奇怪的拿了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對竹板，上面刻了個洞，一個裡
翡冷翠的三個老闆娘將華麗的獸皮從馬車上卸了下來，一件一件披在了這些衣衫單薄的麝人身上，每個麝人的眼光中都有晶瑩在滾動。
「我一定還！」劉震撼一邊賊笑著，一邊扯著喉嚨對著美女蛇導師遠去的背影嚷嚷道。
歌坦妮似乎懶得聽他廢話，扭頭走開了。
麝人阿杜的臉漲得通紅。
維埃里和麝人們全眼巴巴地看著劉震撼。
維埃里向劉震撼引薦道。
「這是魔獸的血液，人類魔法師用來製作魔法捲軸必備的原料，也是我們比蒙每年最大宗出口的物品。」崔蓓茜拿起了一個盛著藍色液體的玻璃瓶子，「你看這瓶，這裏面盛著地是雙足飛龍地血液，足有五品脫。」
「存心給我添亂還是怎麼的？」老劉一把抱過了這個一臉鬼壞的小赤西。
「一個神射手必須經過嚴格的培訓，迪爾族麝人已經多年以來一直被嚴禁使用弓箭，連我這個普通的騎士也比不上，又怎麼可能達到人馬族神射手的程度？」歌坦妮嘴角帶著一抹嘲笑，瞥了劉震撼一眼。
「看到那排大雁了沒有？」劉震撼指著碧藍地天空上「丫」字排開的雁陣說道：「給我來個一箭雙響，這才不辱沒你們麝人的名頭。」
「讓你媽給你去做件肚兜，讓她給你留個口袋，沒事裝點山楂松果吃吃。」劉震撼矮下身子，捏了捏果果粉嫩的小臉蛋。
「我讓你射你就射！」看到維埃里和阿杜傻乎乎地面面相覷，劉震撼怒了。
寶箱裏面是一排排碼放得整整齊齊的短頸玻璃瓶，每個玻璃瓶子里都裝著顏色各異的液體，瓶子和瓶子之間的縫隙里塞滿了棉花。劉震撼不死心地打開了每一個箱子，期望能找到一些金幣。事實讓他失望了。
「餵飽你們的肚皮之後，推選出一個領頭的來和我說話。」劉震撼一邊對麝人們說道，一邊自己從馬車拎起了一把勁弩。
巫醫被罵得脖子一縮，看著劉震撼遠去的背影，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得罪了這個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