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七十一章 羊腸和捲軸，都是用來對付「鳥」
歌坦妮的話一出口。自己的臉又紅了。
有時候事情就是有點無厘頭，誰也沒想到，翡冷翠空軍的第一場正規戰鬥，居然是騎著坐騎在地上打響的。
艾薇兒因為體液中含毒，目前標準屬於養尊處優階段，什麼事也不做，全身上下包裹在一件漂亮的虎皮大裘里，和凝玉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老劉一向只會用斷子絕孫的主意，他指揮火鶴把每個鳥巢都給點著了，燒了個通天赤地紅。
這幫麝人身上的那股葯香味太重了，四十個麝人匯聚在一起，那叫一個香氣襲人。這段時間和他們待在一起，聞習慣也就罷了。在阿杜的帶領下，麝人們都顯得有點緊張，這關係到他們成為翡冷翠空軍的第一步關鍵，從最沒有自尊的奴隸，一下子躍升為翡冷翠的脊樑，這種巨大的差別，不得不讓他們的心跳加速。
凝玉和艾薇兒的臉頓時紅到了極點。
這些都是領主大人壓箱底的寶貝，翡冷翠最高軍事機密。
去往白令山脈的路足有來回大半個月的路程。倘若不是果果騎著火鶴，沒事在天上飛來飛去，灑下一串輕盈的憨笑，這段路走的一定很單調。
歌坦妮狂罵劉震撼的時候，老劉正逍遙自在地走在了多瑙大荒原上。
可是足足等了幾天，一群牛頓巨鳥就是在天上轉，不見它落下來。
「凍死迎風站、餓死不彎腰」顯然不是這些牛頓巨鳥能幹出來的事，但為什麼這些傻乎乎地巨鳥如此警覺？劉震撼自信自己和手下這些麝人民兵的潛伏偽裝能力還是不錯的，皺著眉頭考慮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問題出在哪。
直到來送飯地半身人，大大咧咧地挎著籃子，徑自把飯菜放到劉震撼和麝人民兵們的跟前，劉震撼才總算想了起來。問題原來是出在這兒。
誰知道足足等了一個早晨，也沒見領
它們的挑釁惹惱了博浪沙火鶴，一陣帶著濺射的劇烈火浪掃過，不但將這些酸液頃刻間蒸發了個乾淨，還順帶著將幾個牛頓巨鳥燒成了散發著肉香的火團，流星般空中墜落。
歌坦妮愣了一愣，也立刻醒悟了過來，掩著臉飛奔向了阡陌。
牛頓巨鳥不是脾氣相對溫和的金剛鸚鵡，它們的肉翼展開足有六刃長度，邊緣生著如鉤一般的骨爪，雖然是食草生物，性情卻也非常凶暴，集群的牛頓巨鳥，見到巨鶴逼近自己的地盤，居然毫不客氣地上去迎戰，酸液口水瓢潑一樣灑了過去。
現在這些每根肥羚腸都被剪月截成了一尺長的一段，每一段前面還打了個結。
劉震撼在巨鳥們驚駭的眼神中，慢悠悠地叼著一支草莖從一堆枯草中站了起來，抖擻開渾身的草屑之後，他手中掂著的那根木棒醒目而刺眼。
氣得老劉在懸崖下直跺腳。
果果是騎在金剛鸚鵡的身上飛回來的，鸚鵡的眼角被打腫了，乖乖地按著果果的指示飛來飛去。
越是激動，他們身上的葯香味素愈是彌久不散，越來越有加重的趨勢。
這樣的長度，用來做指套顯然是長了太多。
至於鳥巢裏面那些嗷嗷待哺的牛頓幼鳥，也全被果果用樹藤五花大綁地帶了下來，整座懸崖上整整五六十隻幼鳥，一個沒落，全部被逮住了。
這些巨禽都將巢構築在白令山脈高高地懸崖上。給領主大人的抓捕帶來了很大的難度。
上面的水珠晶瑩剔透，欲滴未滴。
歌坦妮很技巧地假藉著來看喀秋莎的話頭，和兩位老闆娘扯到了領主身上。
她知道這些衣服一定來自於某位領主大人的特殊癖好。
這次劉
果果的肚兜里插著整整十根捲軸。
劉震撼專門將生命之泉按照一比五十的稀釋，每天澆灌一次。
劉震撼的算盤打的倒是挺響的，冬季牛頓巨鳥尋覓食物稍微有點困難，沒道理不來吃麥穗。
還有鞭子聲不時響亮地卷過一聲呼哨。
不甘心的天鵝女騎士再次轉移了話趣，指著竹竿上晾曬著的一排東西繼續說道：「這皮帶很漂亮。」
艾薇兒的眼睛非常刁鑽，直直地盯住了有點失神的歌坦妮，目光中彷彿有著說不清的故事。
不為別的，就為了提防仙女龍的未婚夫過來搗亂。
牛頓巨鳥一隻只展著肉翼降落在了空地上，想銜回自己的鳥崽。果果從鳥崽群中擠出了大腦袋，咧嘴對著巨鳥們一笑，倆酒窩。它手裡的一根木軸啪嚓一聲，斷成了兩截。
同時她也發現自己轉移話題的功力永遠也比不上那位狡猾的領主。
火鶴擁有超卓的速度，如果讓果果騎著巨鶴飛近一隻牛頓巨鳥的身邊，再讓果果跳上去，一隻一隻的逮，抓四十隻牛頓巨鳥還不是易如反掌。
其實劉震撼骨子裡也是個挺驕傲的人。
剩下的牛頓巨鳥一見來犯之敵如此霸道，立刻四分五裂化作了鳥獸散。
過了一會兒，剛剛逃散開的牛頓巨鳥小心翼翼地回來了，盤旋在天空轉了幾圈之後，發現可怕的敵人已經不見了，只是鳥巢都在冒著裊裊的青煙，地面上一個大笸籮，裏面一大群嘴張大的看見喉嚨眼的鳥崽在「啾啾」叫著。
老劉不相信，就憑一隻火鶴外加四十名空中騎兵，還干不倒一條龍？
「無恥！荒淫！」歌坦妮躲在了一個無人地角落，撫摸著嘣嘣跳的胸口，臉色緋紅地怒罵道。
竹竿上晾曬的不是皮帶。而是一根根洗得半透明，並且用白礬石漂洗過的潔白肥羚腸。
除了少部分核心人員之外，其他翡冷翠的居民們還不知道，領主大人在短短的兩個月中，已經收穫了一萬二千枚左右的「摩拉丁怒火」和一百二十隻的油瓜，平均每天要收穫兩季。
果果和火鶴有時候一消失就是半天，往往銜著一條大蛇或者蜈蚣什麼的毒蟲又回來了。看著火鶴又是撕來又是啃的吃相，老劉總算體諒出了美女蛇導師一看到火鶴就膽戰心驚的心情。
山坡下的竹林里有朗朗的誦讀聲傳來，那是童男童女們在和博學的安度蘭長老學習文化。
看著火鶴在天際翱翔的英姿，劉震撼也越發堅定了要組建翡冷翠空軍的計劃。
就在他遣散麝人，準備自己動手的時候，果果卻帶著到處遊盪的火鶴從密林深處抓了一隻金剛鸚鵡回來了。這隻金剛鸚鵡足有一隻老母雞大小，腦袋上有著一簇長長的金色翎毛，鴨黃色的彎鉤嘴配著一身火紅的羽毛，顏色繽紛。
死了半身人，不吃帶毛玀莎肉。老劉乾脆就自己閃人了。
劉震撼苦笑啊。以前部隊的冷槍手，連香煙都不允許抽，也不準使用護膚的雪花膏，就是為了隱蔽性。這幫麝人倒好，選擇的就是遠程狙擊的兵種，卻是一身怎麼也掩蓋不了的濃重葯香。
這次抓捕牛頓巨鳥，歌坦妮也打定了主意，去是要去的，但一定要好好折磨一下這個平時趾高氣昂的領主，讓他也明白一下，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感覺。
這些肥羚腸非常有韌勁，彈性可以和上好地鯊魚皮媲美，由於不可能像貴族那樣穿戴鯊魚皮製成的華貴手套，所以普通的比蒙牧民一般在秋天時用肥羚腸套在手指上來做指套，防止割草的時候被草刺和灌木劃破指頭。
回家
姜之忍耐夔歌的邪惡光環暴閃。
歌坦妮裝作不經意散步的樣子，和民兵們寒暄了幾句，上了領主大人紅土高坡的阡陌，凝玉和艾薇兒正在晾衣服，談笑風生。
半身人廚師的口哨輕佻地在荒原上回蕩著。
想像是不錯，只可惜等他實施的時候才知道不是想象的那麼有效。
民兵們正在紅土廣場上訓練大地獺和洞穴巨熊，這四個畜生，剛開始還有點野性，被不耐煩的領主大人狂揍一頓，乾淨利索地一刀閹割了，現在民兵們的鞭子教導下，已經開始溫馴的猶如小羊羔了。
牛頓巨鳥的身軀龐大，在空中雖然轉折隨意，但是一旦降落之後，必須要助跑才能飛上天空，果果的十根捲軸扔出，覆蓋範圍長達一千平方，連死角都沒有。
剛開始劉震撼還比較傳統，找了個足有五六十隻牛頓巨鳥棲息的懸崖下，象閏土哥那樣，設了個陷阱，拿著帶來地麥穗放在陷阱上，一大幫人躲在山林里埋伏著。專等牛頓巨鳥上當。
歌坦妮的心裏忽然湧上了幾分失落。
每滴生命之泉可以讓樹木擁有五十年的生長期，所以劉震撼每澆下一滴稀釋的生命之泉，就已意味著讓這株「點金桑」擁有著一個輪迴的掛果成熟。
劉震撼眼前一亮，怎麼把火鶴給忘了呢。
牛頓巨鳥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捆住了翅膀，腦袋有點暈，變成了只能跑不會飛的大鴨。
讓她大吃一驚的是，李察領主居然自己帶著麝人彈弓手們，一早就出發去了白令山脈，出發時還順便帶了幾個半身人廚師回家一趟。
懷揣
作為熟悉性訓練，每個人都坐在了牛頓巨鳥的身上，用村藤挽了個韁繩，權當是騎著鴕鳥，一大幫人浩浩蕩蕩地殺向了翡冷翠。
不是果果制止，火鶴的順勢一個撲擊，再能把這群牛頓巨鳥報銷掉幾個。
這幾件水淋淋的衣服是迷人而帶著誘惑力的肚兜和抹胸。質地一看就是東北行省最好的布料，看款式不像是屬於果果的型號。
科里納麾下的猛獁大力士整整有二十二人，猛獁長毛象卻只有十二頭。這三頭大地獺和一頭洞穴巨熊的出現讓科里納眼前一亮。這幾天成天在荒原上探尋巨大的洞穴，幻想能再搞到六頭坐騎，湊足翡冷翠騎兵隊的完整編製。
博浪沙火鶴身上原本有不少的虱子，後來被劉震撼用龜珠浸泡出的強性酒精洗了個澡，現在乾乾淨淨，越發顯得神駿了。
千葉篤籮明年開春一定要栽種了，既然篤籮果實可以吸收臭味也一定能吸收香味！劉震撼把這事暗暗在心頭默念了幾遍。
這種該死的香味，被風一吹，幾乎瀰漫了整座空曠的山嶺，空氣又冷又乾燥，這股濃重的香氣不被牛頓巨鳥聞出來才怪。
本來他的確是想叫歌坦妮一起去抓捕牛頓巨鳥的，但是天鵝女騎士固有的傲慢又讓老劉打心眼起了種反感。
「你們的衣服很漂亮。」歌坦妮意識到了自己的短暫失態，微笑了一下，把話題轉移到了晾曬在竹竿上地幾件水淋淋的衣服上。
在半身人部落白吃白喝了幾天之後，領主大人總算才從美食的犒賞中想起了自己是來幹嘛來了，開始策劃捕捉牛頓巨鳥。
吸取了上次栽種竹林時過猶不及的教訓，那株八百年「點金桑」和油瓜的種子被安排在了紅土高坡頂部一個廢棄的大窯洞里，窯洞四周日夜不停地點燃著覆蓋在土堆下面的鋸屑，以保持一個恆溫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