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八十四章 翡冷翠男人如山，翡冷翠女人如水
「左右為難啊。」劉震撼苦笑道，「她也算幫了我不少忙。雖然出於無奈，但她也不是個壞人。我實在不好意思做得太過分了。」
古德拿著一簇麥穗一樣的鵝黃色竹花，「噔噔噔」就踏上了老闆的窯洞，一眼正好撞見了老闆領著幾個美女拿著個鷹眼鏡湊在眼睛上觀察著遠處的竹林。
看到場面有些尷尬，凝玉轉身進了窯洞，用竹筒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劉震撼，一杯遞給了仙女龍。
火焰精靈退散之後，嵌在紅土高坡土層中間的上古石頭神像從透明的火紅色，一下子變成了葡萄一樣的黑紫色。這種顏色讓很多人想起了邪惡光環的顏色。
民兵們自己眼眶裡也蘊涵著淚水，手挽著手，攔阻著附庸族們向前簇擁著的身體。
劉震撼和海倫、凝玉相視一笑。黛絲背過臉撇了撇嘴。
「我是一個高貴的龍族！不是一件東西。」黛絲知道自己情急之下犯了一點語病，趕緊糾正。
「萬一我永遠也找不到這種解毒的靈藥怎麼辦？」仙女龍半天憋出了一句話。
「又在擔心你和果果的心靈契約了？」劉震撼對著在天空騎著鸚鵡飛來飛去的果果招了招手。
紅土並不是石頭，縱然石頭神像雖然有了即將迸裂的跡象，翡冷翠卻依然是翡冷翠。
戰俘們驚呆了，不敢置信地看著紅土高坡。很多人被驅趕進窯洞之後，都拚命地摳動著牆壁。堅如鐵石一般的紅土牆壁讓他們的心充滿了震撼。
「陶瓷」？「紫砂」？也許還可以稱之為「磚頭」？
重新站在離地幾十米的高處，很多眼尖的翡冷翠子民們發現了遠處竹林中的奇怪現象。
「難怪你居然能從『地火焚城』這個禁咒魔法中完整無缺地走出來。我還以為你擁有一件類似於『火焰披風』的魔法裝備呢。原來你居然可以四系魔法免疫。龍神在上！你居然屠殺過四頭巨龍？」仙女龍的臉色微微一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仙女龍黛絲漂浮在紅土高坡的頂部，完全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到底是龍族，這麼快就能猜出答案來了。」艾薇兒鼻子哼了一哼，陰陽怪氣地褒獎了黛絲一句。
「你以前那麼粗魯，今天怎麼講起話來文縐縐的，一套一套的？」海倫笑著抱住了老劉。
仙女龍局促地轉動著手上的翡翠面戒指。
「你不了解我。」劉震撼眼光複雜地看著黛絲，「我到手的東西，一向沒有再讓出手的習慣。」
劉震撼騎乘火鶴分別送走了崔蓓茜和羅比，又在多瑙大荒原上轉了圈，飛回翡冷翠。幾乎在火鶴落地的一剎那，紅土高坡上的魔法火焰熄滅了。
「又是『生命之泉』，又是『元素之泉』，領主大人的寶貝可真不少。」仙女龍黛絲眼瞼閃了一閃，瞄了瞄艾薇兒腰間那個竹筒。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比蒙。地域和所轄的子民，也具有著一樣的氣質。
透過被魔法的火燒灼過的紅土高坡上蘊動著扭曲視線的熱浪，桑乾河邊，一座紫紅色的睡美人，將自己恬靜而巨大的身姿展現在所有翡冷翠子民的眼中。
「你是不是在騙我？用那個該死的心靈契約利用我替你做事？你是不是……一直就沒打算幫我解除契約？」仙女龍靈活地躲過了劉震撼伸出的魔爪。漂亮的眼睛緊緊地盯住了這位自己主人的主人。
翡冷翠又重新恢復了往日的模樣，只是紅土高坡變得更加剛硬了。
有誰敢輕視一個精通魔法的龍族作出的判斷？
這和火勢還有關係。那時候生產隊沒錢買木炭，燒窯全是用麥秸草。一夜燒到天亮，幾個窯工全都得看著火。火勢稍微一退，一窯洞的磚頭就毀了。
「這麼誇張？」幾個美
「靠！這團大火讓我們熊貓的飯碗砸了，倒餵飽你們了。不行，我得去揍那個魔法師一頓去！」古德翻了翻白眼，像是在賭氣地說道。
每個翡冷翠子民們的心裏都有點沉甸甸的。
不知道從何時起，所有的翡冷翠子民，哪怕就是奴隸在內，也和領主大人一樣，沒事喜歡用歌聲表達自己的情感。
「我也在奇怪呢。」劉震撼嘆了口氣，「現在大敵當前，不要和我們的敵人一起來搗亂啊！逃走了一個魔法師，靠！就算我們宰了那個蝙蝠人，多洛特還有他的叔叔，還有一個龍捲風傭兵團。這兩者之間，勢必有一家和我們必有一戰。」
劉震撼逗了逗果果的小臉。果果搶過他手裡的竹筒，咕嘟咕嘟灌了幾大口水，又騎上鸚鵡打著一路口頭鑼鼓飛走了。
「黛絲……你究竟了解不了解螞蟻？」
一提到七彩龍，所有人的視線全部注意到了仙女龍黛絲手指上戴著的那枚戒指。
好一個心機深沉的匹格。仙女龍黛絲暗嘆了一句。
「你剛剛對黛絲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看到仙女龍瞬移走了，凝玉拉著海倫的手，側著頭看著劉震撼問道。
「你惹惱過我，居然誘騙我給艾薇兒喝下斐雯麗毒蟒膽汁。但你也和我並肩作戰過。翡冷翠這次和夏爾巴家族戰鬥，為什麼會是零傷亡？除了翡冷翠比蒙民兵的驍勇，還因為我們的武器精良！看看多少把人類的武器被斬斷了！還有呢？我們的藤甲，也是按照你的想法，用琥珀熬化，用螺螄殼和蚌殼磨成粉末漆在上面防火！如果沒有你的這些建議，死亡台階之戰，第一撥磷火箭就讓我們夠戧了。」劉震撼拍了拍仙女龍的肩膀，「對於你的功勞，我也看在眼裡。你拍著心口想一想，我和果果，真的把你當過魔寵嗎？我對剃刀山地精不夠好嗎？我說過，只要承認是我的子民，我就會一視同仁！看到這次的戰利品沒有？我讓誰打掃戰場？是地精戰士吧？我雖然還沒有足夠信任他們，但我虧待了他們沒有？」
紅土高坡已經不是紅土高坡了。蒸騰的水氣讓這裏變成了一團雲山霧罩的迷離夢境。紅土山體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堅硬如鐵的透明釉質。一層層淡淡的雲霧狀淡紅色花紋，浮滿在所有的葡萄紫的紅土牆上。手指摸上紅土，入指凝滑無比，敲一敲，還能發出金石一般的「梆梆」聲。
竹子居然開花了。
「好了，現在的翡冷翠你可是軍師。我可不希望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劉震撼幫仙女龍抹去了眼角邊的淚水，「我明天要去神廟一趟。雖然今天的邊境上沒有看到有人類異動的跡象，但我還是要提防著點。翡冷翠的戰備得抓緊啊！」
「要文斗，不要武鬥。」劉震撼微笑道。
原本以為這場大火能把紅土高坡的錶殼燒成磚頭狀就不錯了，誰知道居然燒成了……
「讓我把你那顆青春痘擠了，我就告訴你答案。」劉震撼樂呵呵地扭頭看著仙女龍。
這句話把劉震撼逗樂了。
「就幹掉過一隻地獄黑龍而已，沒那麼誇張。愛琴大陸四大系魔法『氣、火、水、土』，我雖然是全免，但別忘了，還有空間魔法、黑暗魔法、植物系和閃電系之類的偏門魔法存在。我只是想真實地告訴你一下我的實力而已。」劉震撼補充了一句，「我聽說龍族之中，七彩龍使用的正是罕見的金屬系魔法。」
金剛鸚鵡打著一路「傻B～傻B～」的口頭鑼鼓，在空中漂亮地劃了個圈，落在了劉震撼的胳膊上。
原來這個匹格領主看似粗豪的面孔下面，從交戰之初，就始
以前劉震撼在生產隊土窯掙工分的時候，可沒少吃燒磚頭的苦處。燒磚先得在秧田裡用腳猛踩，把水和泥巴踩勻了，然後打磚胚，晒成半幹才能下窯洞。水分太多磚胚燒出來容易走形，水份少的磚胚燒出來容易漲裂。
凝玉又覺察到了那種難以啟齒的局促和為難在黛絲臉上浮現。
美女蛇導師不在，海倫的媚眼開始放電了。
「這把火送給我一個真正的城堡。」劉震撼想想又嘆了口氣，「可這一把火燒掉了我多少寶貝？我們的八百年點金桑被大火燒毀了，油瓜秧苗也被幹掉了，桫欏蕉毀了，竹林也沒了。還好我有『生命之泉』，要不我真得拿菜刀抹脖子了。」
仙女龍沒點頭也沒搖頭。她在等劉震撼繼續說下去。
「如果螞蟻有智慧的話，在螞蟻的眼中，我們比蒙肯定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我們的力量對於螞蟻來說一定太強大了。我們的手指可以輕易地碾死一大群螞蟻。哪怕是最強壯的螞蟻用它們自衛的武器——齶，咬中了我們的手指，也絕對不會傷害到我們的皮膚。」劉震撼說道，「龍族是愛琴大陸所有力量的終端。你們無比強大，任何種族也不可能和你們相比。比蒙獸人在龍族的眼中，只怕也是和螻蟻在我們眼中一樣渺小吧？」
所有的翡冷翠子民們張大著嘴，圍成一圈，站在紅土高坡外面，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家。
嘹亮的《我家住在紅土高坡》千人合唱的聲音回答了仙女龍的問題，在大荒原上久久回蕩著。
就連領主大人劉震撼也沒料到紅土高坡會變成這樣。這些流動的琉璃狀釉質讓他實在有點摸不著頭腦。
※※※
就連那個裂痕累累的巨石神像，也被這些液體一般流動著的釉質給填滿了裂開的縫隙。這些釉質就像最好的粘合劑，很快就將神像搖搖欲碎的軀幹刷滿了一層。
面對翡冷翠這種巨大的改變，脾氣急噪的艾薇兒根本就等不及了，立刻施展了一個「暴雨術」。
歌坦妮在一旁撇了撇嘴。
「還有一個避塵龍珠。」艾薇兒捏著自己的香囊揚了揚。
翡冷翠就像自己的領主大人一樣，無論歷經何種艱難的洗禮，依舊挺立在這片大荒原之上，將所有的噩運轉變成幸運。
「竹花凋謝之後，花穗中的種子就是竹米了。竹花兩三天之內就凋謝了，馬上就可以收穫竹米。再沒有這麼短時間就能收穫的農作物了。」劉震撼說道。
「如果你們儘力了，我當然不會勉強。要知道，我並無意去束縛任何人的自由。但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從此變成毒人，作為一個能知道為長輩報恩，品格高貴的龍族，你心裏總該有一點點的愧疚吧？」劉震撼指著艾薇兒反問道。
暴雨將紅土高坡的溫度降低到能靠近之後，所有的翡冷翠子民們，不管紅土高坡的溫度還燙人得厲害，迫不及待地一窩蜂擁上了台階通道，帶著巨大的驚詫，近距離觀察著自己的家。
「那我先回剃刀山了，抓緊督造第二批新式武器。有什麼事直接讓果果心靈呼喚我。」仙女龍點了點頭。
這些漫溢著的釉質液體，在流動中慢慢地靜止，慢慢地凝固，逐漸在紅土高坡的表面固化成了一種光滑圓潤的物質。
一片片的鵝黃色和玉白色的花蕊夾雜在所有的佛肚竹林中間。紅土高坡左右三四百畝的竹林中，接壤紅土高坡範圍最近的已經開出了花朵，大片大片簇擁在一起。
「你現在想去哪就是哪，難道沒自由？」
戰俘們被從地窖中押解進了窯洞。一切戰利品都被抬進儲藏洞。
凝玉那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立刻從仙女龍的神色里看出了許多被掩飾著的焦急和為難。
「即使再弱小的種族，也有著自己可以驕傲的一面。天生的強大力量，並不代表了種族的絕對高貴，那隻能代表這個種族的幸運。這種幸運不能成為奴役其他種族的理由。」劉震撼扯著嘴角，帶著一抹嘲諷似的微笑說道，「比蒙祭祀和魔寵是親人和夥伴的身份，是可以生死與共的夥伴，是可以彼此交付生命的夥伴！祭祀與魔寵之間的心靈契約，是牽繫在短暫生命中，一種最最高貴的承諾。這是你刻意想忽略也忽略不了的。就算果果和你解除了心靈契約，這種曾經的烙印，難道就消失了嗎？」
紫砂和陶瓷，劉震撼根本就沒燒過，沒有什麼發言權。但是燒磚頭對他來說，即使不算好手，最起碼也算個內行。
黛絲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她對這個匹格這一瞬間揭發出的力量感到了徹骨的寒冷。
「避水龍珠，避火龍珠，避風龍珠，外加一顆養顏聖品，斐雯麗蟒珠。」劉震撼一一點給仙女龍看，「再加上博浪沙火鶴，即使是面對你們龍族，我有沒有勝算？」
托蒂伯爵躺在擔架上被單獨看押。斷了幾根肋骨的伯爵，現在正焦急等待著一個命運。
紅土高坡為什麼被大火燒成這樣，劉震撼實在是想不明白。
這首歌曲激發出來的信念力量，即使比起戰歌的感染力，也同樣毫不遜色。
「你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黛絲仰著頭，看著劉震撼。
「你沒發覺出黛絲心裏暗暗埋藏著說不出口的苦衷嗎？按說她被你抓來做苦力也有兩個多月了，為什麼她的未婚夫還沒來？龍族之間有神秘的精神交流方式。她如果想要通知她的未婚夫，沒道理到現在還不出現啊？」凝玉微微翕合了一下背後的蚌殼，表達著心中的疑問。
「我不是東西！」仙女龍憤怒了。
「胡說！」劉震撼打斷了潘帥的危言聳聽，「植物也是有靈性的。竹子開花那是因為先是天災一樣的魔法導致了氣候的急劇變化，刺激了這些竹子，再加上豚鼠的瘋狂掘挖竹根，才會導致竹子開花。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對了，竹子開花后，兩三天之內竹葉會全部脫光，然後會枯死。但竹花的麥穗中會結出竹米，竹米除了可以食用之外，如果種植到地下，來年又是一片竹林。你不懂不要亂說。我以前有過這經歷。」
翡冷翠領主大人今天騎乘著火鶴並沒有發現邊境線上有人類軍隊大規模運動的痕迹。他的命運要等明天的美女蛇導師回來，才能給他答案。
「我的『元素之泉』是從恩特族牧樹人手裡騙來的。其實心裏一直覺得挺對不起他的。黛絲，你們龍族不是和牧樹人很熟嗎？什麼時候幫我和這個老傢伙道個歉吧。我如果搜羅到什麼稀奇古怪的樹籽，一定給他留著。」劉震撼咪了口茶水，慢條斯理地對黛絲說道。
仙女龍黛絲說過，「地火焚城」的魔法火焰威力，就連石頭城堡都能燒裂。
按照「紅七黑三」的燒磚慣例，燒成黑磚倒也不稀奇，但是燒出一層釉質就有點挺奇怪的了。
「嘿嘿。我其實早知道老闆會這麼說。」潘帥賊兮兮地一笑。
「等你的未婚夫來吧。我答應你，只要你的未婚夫能幫艾薇兒找到解開斐雯麗蟒膽毒素的靈藥，我看在你幫翡冷翠這麼多忙的份上，一定不會強人所難的。」劉震撼輕輕一笑，「這可是我第一次這麼好說話。」
不過老劉有個好處，想不通
劉震撼實在是不知道選擇哪個稱呼比較好了。
——翡冷翠自此之後流傳的童謠〗
「但是你有沒有注意過……」劉震撼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一個螞蟻可以搬起比自身重幾十倍的東西。而我們比蒙中，哪怕是我手下受過嚴格舉重訓練的猛獁大力士，也最多只能搬起比自身重五倍到十倍之間的重物。我相信即使是你們龍族，也絕對不可能搬起比自身重量多達幾十倍的物體。」
「愛琴大陸並不產竹子。也是近十幾年才有海外的商人將竹子帶來的。據我所知，目前只有聖保羅教教廷所在地『帝梵西城』才有少量種植。而人類教皇給這種植物起的愛琴名字叫做『翡翠樹』，一般的人類國度種植量都很少……你和你的母親……怎麼會有這種經歷的？」仙女龍黛絲好奇地問道。
仙女龍一直奇怪，為什麼總人數是四十八人的河馬戰士，卻只有一半人在冰河戰鬥中出現，現在才總算釋然。
「幫我解除心靈契約，我才是真正的自由！」仙女龍怒道，「我是尊貴的龍族！不是被人隨意擺弄的一隻螞蟻！我不想做任何人的魔寵！」
「這一點我承認。」黛絲點了點頭，「我知道在神魔大戰中，已經滅亡的蟲族比蒙——安特族螞蟻工兵的確表現得非常出色。」
「得啦，我吃蒼蠅也少不了分你一個翅膀。」領主大人得意地拍了拍腰間的竹筒。古德知道那裡面裝的是生命之泉。
這一問，也勾起了歌坦妮好奇的目光。
「退後！」古德的大喉嚨又嚷了起來，「全部給我退後！禁止靠近！萬一坍方，這會要了你們的命的！」
「大人！竹子怎麼會開花呢？竹子應該是靠根系萌發竹筍，繁衍生息的啊！沒有人有我們潘塔這麼了解竹子！我在澈桑大陸聽族中長老說過竹子開花是不祥之兆！竹子會全部枯死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古德一想到竹子會枯死，臉上的汗就嘩嘩地往下淌。
翡冷翠的子民們欣喜若狂了。
「你是不是經常騙人？」仙女龍黛絲蹙了蹙眉毛，眉心中間那顆青春痘微微一顫。
「就你那柴禾妞身材，哥哥我還沒興趣。來，看看這是什麼。」劉震撼把脖子上三十六盎司的大金鏈子扯了出來。韭菜邊的金鏈子上面鑲著四顆晶瑩的珍珠，耀眼而奪目。
仙女龍忿忿的表情緩和了。
一隊河馬詩人和猛獁族的族長老波吉也從剃刀山回來了。
「竹米也能吃嗎？」海倫也摟住了劉震撼的腰。
這個傢伙明明沒理，但總是能給自己掰出一堆的大道理，好像是別人一萬個對不起他似的。天鵝女騎士自己一邊回想自己的遭遇，一邊暗暗感慨。
劉震撼慢慢地解開了自己衣服的扣子，露出了毛茸茸的健壯胸口。
在平地上，被枯萎的竹林遮掩住，這樣的顏色還不容易察覺。現在站在高處，這一片一片別樣的顏色就格外醒目了。
「這種話征服者和勝利者一般都喜歡講。」仙女龍冷笑，「和高貴的龍族說這種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倘若你真的現在對生命產生了一點感悟，就應該給予我自由。」
「我們比蒙都是感情動物。經過幾個月的相處，我不得不說，當初對你的怨恨，我已經消退了許多。有時候立場的不同，總是帶來無數的遺憾。」劉震撼用手中的鷹眼鐿撩了撩自己額前的不等式長發，「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也在想，究竟是不是我野蠻地佔據了荒原土著們的生存空間？還是我骨子裡本身就有著濃重的侵略性？」
滔天的魔法火焰，在一瞬間，同時消逝得乾乾淨淨，彷彿從來就沒出現過。
「這是軍事
愛琴大陸只有一種東西有這樣奇異的光澤，這種東西在比蒙王國曆來只有身家最豪貴的貴族才能擁有——來自於遙遠絲綢大陸的名貴瓷器。
仙女龍的判斷是有道理的，但也不完全對。
原本雖然殘缺但不乏英武的神像面部，逐漸地在冷風中慢慢地出現了一道道裂痕。這些裂痕由一條變成了兩條，再慢慢地象傳染一樣，一道縫隙一道縫隙交錯著炸裂開，就像一層蜘蛛網一樣，布滿了石頭神像巨大身軀。
「如果按照你的理論來說，我是一個擁有四系魔法免疫，擁有不遜於你們龍族力量的匹格，還擁有上百名強力戰士組成的追隨者隊伍。他們之中有魔法師、幻術師、海陸空猛士！我兒子是一隻神力驚人的霜雪皮丘，我閨女是一個播灑密集水箭的可愛小豬崽。我還擁有一隻堪與巨龍相媲美的遠東神秘火鶴。我還是一個獨創戰歌捲軸的比蒙祭祀——就是巨龍一族，絕大多數也只是魔法免疫而不是像您這樣元素免疫，我的邪惡光環捲軸除了對仙女龍無效，對其他巨龍應該都很有效果吧？再對你說一件你還不知道的事，我還擁有每個重達二十萬磅的金人魔偶。那麼我的綜合實力是不是已經超過你們巨龍了？那是不是代表著，我現在已經擁有了奴役你的基本條件？」
「我昨天晚上為什麼那麼自信，說糧食的問題全交給我了。不是因為我想出什麼辦法，而是因為昨天我把玩這個鷹眼鏡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遠處的竹子開花了。竹子開花是連片的，不會單獨一兩棵。今天果然大片大片地傳染了。所以昨天我才賣弄了一下玄虛。我們的糧食，就全著落在這些四五百畝竹子開花后結出的竹米身上了。」劉震撼笑呵呵地摟住了海倫的腰。
第三天清晨。
二十米高的台階通道，變成了真正的死亡通道。一個中隊的重裝巨鐮手們融化的盔甲，將這層台階上鍍上了一層銀白色的鐵汁。
「味道我就不知道了。我沒吃過，我母親吃過。據說味道還不錯。」劉震撼低垂著眼瞼，用腳踢了踢堅硬的地面。
仙女龍的眼眶裡蘊滿了淚水，泫然欲滴。
「老闆……老闆……不好了！竹林里的竹葉就像下雨一樣往下落！竹子居然開花了！竹子居然會開花……」古德撅著大屁股，在鷹眼套筒鏡前面拚命地晃手裡捏著的竹花。
〖竹子開花啰喂～咪咪躺在媽媽的懷裡數星星～星星呀星星多美麗～明天的早餐在哪裡？竹米～～
「你想做什麼？」仙女龍黛絲大驚失色，立刻瞬移到了歌坦妮的身後。
「當然了解。」
「一滴就能讓植物生長五十年，好歹還有不少『生命之泉』，各種樹籽也有得是，點金桑剃刀山不還有一百多棵，怕什麼？」艾薇兒撅了撅嘴。
紅色的泥土消失了，變成了堅硬的紫紅色岩石狀。紅土層中原本夾雜的沙礫被燒融化了，形成一層完美光滑的液體琉璃狀釉質，從紅土高坡由下至下，緩緩地流動著。
「可以食用？竹米究竟是什麼東西？」幾個大美女全都瞪住了劉震撼。
這首由劉震撼翻譯成比蒙語的《我家住在紅土高坡》，當然沒有戰歌的力量。但激昂的歌聲中，包涵著的是對自己家鄉的眷戀。為了這種信念，翡冷翠的子民們可以無畏任何威脅。
仙女龍的目光一下殷切了起來。
「昨天我就看到了。沒想到一天一夜時間，蔓延得更廣闊了。」劉震撼把鷹眼鏡挪開了，對古德咧嘴一笑，「鷹眼套筒鏡真的非常有利於我遠距離觀察生活。」
就連使用這個魔法的奧特加大師做夢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整個人完全陷入了獃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