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九十九章 陌生的海族
「看來我有點先入為主了。這些美杜莎也許根本就不是蛇人，這些戈利德也許根本就不是鷹身人。」劉震撼冷笑道。
劉震撼回頭看了看壹條，火鶴的丹紅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台階通道上的幾位美杜莎，卻沒有了初見萑蓓茜時的那種衝動。
精靈本是一個勇敢善良的種族。他們的心地永遠比水晶更清澈。但是一旦從一個極端走上另一個極端，他們會變得比誰都歹毒。血精靈如此，黑暗精靈如此，月之精靈的變種——娜迦也是如此。
劉震撼趕緊掏出裝著斐雯麗蟒膽汁的皮囊，套住了維黑子的嘴，拚命往裡面灌。
就連三次世界大戰中，高傲孤僻的龍族一直沒有介入任何大戰。
一身銀甲銀盔的歌坦妮騎著鐵十字獸，封住了台階通道的入口。鐵十字獸的火焰瘋狂亂甩。十字銀劍掃過的地方，天鵝女騎士的得意劍技「銀霄半月斬」從台階通道上由上而下貼地飈過。這種鋒銳的劍芒是非常耗費半氣的。歌坦妮似乎完全忘記了疲累，只要民兵們衝上的人比較多，就跟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樣，立刻就是一道「銀霄半月斬」掃射。奧尼爾扛著兩扇鳶形盾牌沖在最前面。盾牌上面布滿了數道深深的斬痕。堅硬的鋼盾如果不是翡冷翠兵工廠製造的巨型貨色，肯定已經被削成了兩半，或許還能順道將奧尼爾開膛剖肚。
白色祭祀袍是那麼的顯眼。比蒙沒忘了海族，海族也同樣沒忘了比蒙祭祀！
瘋狂！不折不扣的瘋狂！歌坦妮的眼神忽然變成了暴力傾向嚴重的神經病人一樣，美麗的眼眸中注滿了血絲，連背後的白色翅膀也張開了。
老劉的眉毛蹙緊了。
「戈利德族鷹身人？」劉震撼微微一愣。
「留下活口！」若爾娜一聲大叫。
劉震撼騎在火鶴的背上，看得目眥欲裂。民兵們正在狂攻的正是台階通道。據守在台階通道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些奴隸戰士和地精戰士。在翡冷翠上空盤旋著的哪裡是空騎，分明是劉震撼從未見過的一個個長著一對雜色羽翅，人首鳥身的比蒙！
指揮奴隸戰士和地精戰士對抗民兵進攻的居然是——天鵝女騎士歌坦妮！
厄運彷彿無時不刻不在伴隨著老劉。騎在壹條的背上，翡冷翠的冰城剛剛進入視野，老劉就發現情形有點不妙。
奴隸們和地精的目光明顯變了，變得驚懼，變得躁動不安。很多奴隸被劉震撼的目光一掃，立刻丟下了武器，抱住了腦袋，「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翡冷翠居然還在戰鬥！
肥羅以不可思義的敏捷，竄上了台階通道。三把金鋼長刀同時出鞘。撞開一條人巷之後，三把長刀如同電光飈過，一蓬血雨從三位高大的娜迦身上飛起。窯洞的牆壁上灑上了一連串紅色水滴。
「我日！美杜莎一族不是神秘消失了嗎？王國中什麼時候冒出了這麼多美杜莎？」劉震撼拍了拍壹條的背，「降落降落！」
壹條彷彿也知道了老闆的想法，一隻翅膀猛扇了一下，加快了回家的速度。
「大家先不要著急上火，這究竟怎麼一回事？古德？」凝玉問道。
只有一位塞壬被古德擲出的兩柄棱槍率先射中了翅膀——他是唯一沒死的一個。
台階通道上，立刻有一位娜迦把手臂收攏到了耳朵邊，一聲清叱，小狐狸的清越激昂的戰歌頓時戛然而止。
「哪有比蒙會魔法，又會唱這種古怪歌
其他的六位塞壬同時笑了起來，笑聲如同銀鈴般的清脆悅耳。
有一陣美妙的歌聲響起，用的是一種劉震撼根本在腦海中搜尋不到的奇特語言。歌聲美妙婉轉，裏面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倦殆和萎靡。聽著這悅耳的歌聲，就彷彿是春日里的微風和透過梧桐樹葉灑落的和煦陽光撫耀著身體，甜甜的夢鄉彷彿在招手。
一道道風刃從他們的手指中激射而出。這種風刃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明顯有著減速和遲緩的不良效果。風刃一射中民兵們的盾牌，立刻星散。只要被迸射的風刃沾到的民兵，立刻都會一個踉蹌，雖然毫髮無傷，腳步卻頓時沉重了起來。歌坦妮左手揮舞著一柄銀劍，右手擎著一柄十字銀槍，左開右闔，專朝中了風刃的民兵身上招呼，劍劍奪命，槍槍追魂，狠辣到了極點。不是古德和熊貓們在用擲槍時不時將她的武器擊偏，民兵們就算藤甲堅固，在鬥氣外溢的白銀聖殿騎士面前只怕不死也要落個重傷。
聽到這個戰歌的首音階，高空中的塞壬立刻臉色大變。海陸大戰的後期，比蒙祭祀創造的這個戰歌就是專門對付塞壬的。要不然，也不會將名字都起為「塞壬虛弱之歌」！
戰舞需要語言嗎？
劉震撼和幾位美女當場傻眼。
歌坦妮的眼神中也開始了掙扎。手中的十字銀劍「鐺啷」一聲落在了台階上，一階一階滾落，擦出一串響亮的聲音。
「日死他先熊板板！科里納的坐騎速度太慢，我們騎術又不行，追不上狼騎兵，所以將龍捲風的步兵解決了之後，就趕回來準備吃口熱茶飯。當時這些奴隸和歌坦妮都站在台階上迎接我們，誰知道維黑子剛走近了，就突然挨了地精們三槍外加歌坦妮一劍！不是波波自己的反應快，身體夠壯，龜兒子命就送在這兒了。我們沖了半天了，怎麼也沖不上去。」古德顯然氣壞了，渾身都在發抖，「反了！反了！不但奴隸造反，歌坦妮這小蹄子也不知道從哪搞了這麼多幫手，居然朝自己人下手！」
此話一出，連兩位仙女龍眉毛都情不自禁地跳了一跳。
和龍捲風傭兵團的戰鬥已經到達尾聲了，而且追殺步兵的步驟是在劉震撼的親自監督下，一步一步完成的。這支傭兵團最大的戰鬥力已經被老劉耍了個手段給全殲了。就算是有一些散兵流勇四處潰散，他們還有勇氣回來找死？
「什麼？」凝玉驚訝地大叫了一聲。她雖然以前也是出海尋葯的雲秦旅人，可也是第一次出海而已，很多海族也只是耳聞，沒有親見。
狡猾的海族立刻注意到了一位祭祀的身影被遮擋住了。馬上就有一位娜迦清叱一聲，補了一道「群體默言術」。
劉震撼看著周圍的人嘴巴劇烈開合著，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他乾脆也不再開口了。娜迦的種族異能「群體默言術」只有區區五分鐘的時間，也就是起到打斷魔法咒語和比蒙戰歌的能力，等等又無妨。
娜迦雖然是水陸兩棲，可是單憑他們的實力，是遠遠無法和愛琴大陸的生物交手的。所以自海陸大戰結束后，陸地上就沒有了他們的蹤跡。
熊人喉嚨口一個困難的吞咽，剩下的蟒膽汁被他悉數抽進了肚皮。
「
維埃里躺倒在一尊紅土筍下，面如金紙，奄奄一息。青銅米凱莉胸甲上面被砍開了一道翻卷的豁口，肺葉都斜刺出了創口，肚腹上還被戳出了三個漆黑的孔洞。鮮血噴得渾身就像娘胎里剛生出來，又或者是從血河裡溺水了半天才被撈出來似的。巫醫諾查丹瑪斯正在用草藥幫他包紮傷口，可是鮮血根本止不住。熊人的生命正在慢慢地一點一滴地消逝著，瞳孔都已經開始渙散了。
翡冷翠的留守力量並不弱，兩百多名奴隸戰士的裝備都很好，一百名熊地精奴隸甚至還是重裝巨鐮手，還有兩百名紀律良好的大地精戰士。這樣的防衛力量，就算傭兵團有一些漏網小魚，也絕對無法有能力攻上台階通道，更何況艾薇兒和歌坦妮還在。
海倫悄悄躲到了科里納山丘一樣的身軀背後，古德會意，立刻用身體靠前一步，也遮擋住了老闆娘的身子。
邪惡光環陡然間從天而落，七位天空之中得意洋洋的塞壬同時狂噴一口鮮血，就像一堆爛泥從紅土高坡的上空墜落——這是海倫的「塞壬虛弱戰舞」的威力。這首戰歌對於其他人也許只是虛弱效果，對於塞壬，卻是一記重創。
不過劉震撼搞不懂的是，算起來，這也是兩支海中世界的霸主，憑什麼會一起找上了他的門？
「全喝了就全喝了。奶奶的，只要保住你的命就行。」劉震撼收回皮囊，略微有點可惜地倒了倒。蟒膽汁彷彿是油脂一般，一滴都沒剩，全被維黑子那張大嘴給吸光了。
「媽勒B！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打傷了我的波波！」劉震撼沖了前去抱住了維埃里的腦袋，憤怒地扭著咆哮道，「僧侶們呢？安度蘭長老在哪？」
「還有你們！想造反也得看看你們自己長了幾顆腦袋！」劉震撼的目光掃過了這些地精和奴隸們。他的目光就像是咻咻破空的嗜血長箭，犀利而迅疾。
幾個美女沒有劉震撼的視力那麼傑出，聞得此言，齊齊怔住了。
海族就是想象力再豐沛一萬倍，也絕對不會料到自己會這麼倒霉，能碰上兩個比蒙王國最耀眼的天才祭祀。他們還以為自己完全掌握了戰局。
失去了塞壬的指揮，又中了遲鈍之歌的奴隸戰士和地精戰士外加歌坦妮，一臉獃滯地站在台階通道上不知所措了。
作為靈魂歌者的他可是有「默發」戰歌這個奇特能力的。雖然他並不會「塞壬虛弱之歌」，可是別的戰歌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他的老三樣，每件都是克敵制勝的法寶！另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海倫可是自然進化的戰爭祭祀，她對「塞壬虛弱之歌」玩得比誰都溜。沒有默發戰歌能力的海倫可是比蒙王國唯一的歌舞雙修的祭祀！
幾乎是同時，又是一道邪惡光環從天而落——這是劉大官人在心中默唱的「姜之忍耐夔歌」！
「你們來這的目的？幾位海族的王者，你們究竟是想來做什麼的？」戴著斗篷的黛絲站了出來。
這麼一說，歌坦妮和這些奴隸戰士忽然變得瘋狂起來，也就不奇怪了。塞壬的歌聲和比蒙戰歌大同小異，都是通過歌聲召喚元素力量。塞壬的歌聲可是具有操縱靈魂能力這
不可否認，這種美妙的歌聲，除了劉震撼和海倫漂泊海上初次和艾薇兒見面的時候，人魚公主唱的那首「潮訊媚惑之歌」可以媲美之外，匹格領主還沒能聽過這麼天籟的歌聲。
這兩位海族的愛琴大陸通用語講得倒是非常地道。
沒有等劉震撼和幾位美女來得及把腦子轉過彎來，火鶴瞬息之間加快了速度，越飛越近了。
鷹身人早已經滅亡。現在據黛絲所言，唯一的一支遺脈在海加爾戰役之後就逃進了地下黑暗世界。
「哼哼……我們比蒙祭祀『塞壬虛弱之歌』自打五千年前創造出來，就是對塞壬最有效果的。不用多說了，先打下他們再說。」海倫一聲冷笑，高聲吟唱起了「虛弱之歌」。
「沒有會默言術的娜迦伴隨，我們塞壬也不至於敢踏上一位祭祀的領地。我們在桑乾河中待了整整兩天了。我看見好多人類啊！風暴之神在上！你們的武器居然是那麼的好！而且是那麼地善於戰鬥！哦～龍騎士～哦～魔法師～哦～那麼多的祭祀～」天空中一位領頭的女性塞壬也拍擊著翅膀，用一種刻意誇張的語調，帶著濃重的調侃味說道。
台階通道上暴起了一團葡萄紫色的遲鈍之力，主要集中在那群娜迦的身上。
波波這時候又劇烈咳嗽了起來，一口一口往外嗆血。
兩位博學多才的仙女龍保持了緘默。沉默已經代表了她們的意思。她們如果懂的話，早已經插話了。
居然還有人能開口說話，這顯然有點讓娜迦們嚇了一跳。在「默言術」之下還有講話的權利，這實在太出乎娜迦們的意料了。不過就算他們的想象力再豐富，也絕對不會聯想到這位戴著斗篷的美女會是元素免疫的仙女龍。這一幫隱藏在桑乾河中的海族，並沒有能看清楚戰鬥之中，仙女龍曾經解開斗篷的那驚鴻一現。
半人半蛇的娜迦，原本並不是海族中的一員。他們是高位精靈，有著一頭和月色一般顏色的頭髮，被其他精靈尊稱為「月之精靈」。
就跟當年的魔族和海族一樣，人類的種族清洗政策曾經在海加爾戰役之後持續了整整一百年。現在的愛琴地表世界已經絕對沒有鷹身人的蹤影了。現在怎麼會突然蹦出一幫鷹身人到翡冷翠來？
擁有這種美妙的歌喉不是別人，正是來自紅土高坡上空盤旋著的七位鳥人。隨著這一聲聲的美妙歌聲唱完，台階通道上，開始有香煙繚繞的淡金色光暈蘊動飛旋。所有的奴隸戰士們原本佝僂的身軀綳直了，彷徨失措的目光變得堅定而狂熱。他們不再畏懼劉震撼的目光，重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歌坦妮原本已經淡淡的銀質鬥氣，忽然又開始綻放光華。她的眼神反而把劉震撼給嚇住了。
翡冷翠不僅還在戰鬥，而且戰況空前激烈！
「不需要衝動！我們沒有什麼惡意。我們其實只是想知道一下你們的來意。如果能化干戈為玉帛，那當然是最好。」黛絲開始了扯淡打岔。
空中有羽毛紛紛揚揚地飛落。
翡冷翠民兵已經全部回來了，四大金剛的怒吼震顫著大地。
「比蒙！讓開一條路，讓我們離開這裏！」台階上那一位男性六臂娜迦高聲說道。
四十柄棱槍在肥羅躥出的那一剎那同時激射，目標直指空中墜落的七位塞壬。一聲聲骨肉撕裂的暴響，六位塞壬象一頭頭刺蝟一樣，
這是娜迦的種族異能「群體默言術」！
歌坦妮一向高貴從容，貴族氣質比鬱金香還有濃郁，而且非常注重儀態。就連艾薇兒這個人魚公主與她相比，在貴族氣質上也略遜一籌。無論是在戰鬥還是社交，天鵝女騎士從來就不可能這麼失態過。劉震撼想著想著，忽然心頭一顫——他忽然想起了艾薇兒是和歌坦妮一起留在翡冷翠的。
劉震撼的眼睛掃了掃在紅土高坡上翻飛著的鷹身人。一共是七個戈利德，三男四女，長得非常妖艷，都沒有穿衣服。他們沒有手臂，手臂的位置就是一對紅黑相間的巨大羽翅。嘴唇染成了血紅色，都有一雙眼波迷離的漂亮大眼睛，閃著妖冶的金色光芒，有那麼點勾魂奪魄的意思——老劉管這叫「撩騷眼」。他以前在農村見過幾個因為作風不好被掛著球鞋遊街，喜歡偷男人的破鞋，全都長著這種眼睛。
「讓路吧？」黛絲側頭問劉震撼道，「娜迦的心是非常歹毒的。萬一傷了歌坦妮就不好了。」
「不要問我們為什麼而來！閃開一條路！讓我們回到桑乾河就行了！我們大家誰也不需要傷害誰！」這位娜迦惱怒地從身邊的奴隸戰士手中搶過了六件武器，一隻手攥著一個，一把武器對準了身邊一位一位奴隸戰士的咽喉，對著黛絲狂吼道。
美人魚有天生的領域結界笑傲七海，塞壬可以用美妙的歌聲控制別人的靈魂。雙方各有所長，井水不犯河水。
她的語調格外的柔美動人，果然是有著一副好歌喉的塞壬。
五千年前的海陸大戰中，在海底繁衍生存了五千年之久的娜迦忘記了自己也曾經是愛琴大陸的一份子，反倒踴躍參加了海族大軍。他們在海中的國度疆域遠遠比不上美人魚和塞壬，可是那支大軍對愛琴大陸造成的創傷卻毫不遜色于兩個海底王族的軍隊。
一萬年前神魔之戰中，魔族大軍橫掃愛琴大陸。三大恐懼魔王聯手施展天災一般的通幽法術「陸沉術」，將大陸上的一塊土地，連同上面居住著的「月之精靈王國」整體沉入了海底深淵。這些被沉入深淵的「月之精靈」以通過褻瀆「精靈之神愛露妮」的邪惡儀式，獲得了在海底生存的能力。經過長時間的進化之後，為了適應海底，他們的身體變成了半人半蛇狀，和美杜莎唯一的區別就是，這些娜迦都能長出四條手臂，高階的娜迦甚至能夠長出六臂或者八臂——台階通道上的六位娜迦有一位就是六臂。
在大地精戰士和奴隸戰士的防線之後，還有三個美杜莎正在協同著發瘋一般的歌坦妮在作戰。這些美杜莎三男三女，比起美女蛇導師崔蓓茜的個頭要高大許多，男性肌肉強健，女性胸部豐滿。面龐全都十分俊美。渾身不著片縷，有著銀光閃閃的頭髮和色彩斑斕的蛇尾。大多數是四條手臂，有一個居然長著六條手臂。他們的手臂上都長著魚鰭一樣的翼翅。
劉震撼在無聲地冷笑。
金剛鸚鵡馱著果果一飛而過，狂罵：「我靠～我靠～」
「好美妙卻又好古怪的歌聲……」凝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一道精芒從海倫眼中閃過，海倫的臉色大變。
壞了！艾薇兒被基頭座龍嚇暈過去，按理說一晝夜過去了，早該醒了。按照她的火爆脾氣，肯定是通
肥羅的三把長刀已經又砍倒了兩位娜迦，剩下用鼻子捲住的長刀，堪堪停在了最後一位女娜迦的腦門上。一縷銀色的頭髮從這位娜迦的額角前飄落。
金剛鸚鵡再次馱著果果一飛而過。這次這個髒話連篇的小東西，嘴張得不小，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了。
肥羅胸口的繃帶上又滲出了血液，這是強行使用「疾風步」的結果。
一個個旋渦狀小型颶風在幾個美杜莎的召喚下不時拔地而起，將沖在最前面的河馬詩人和猛獁大力士卷中。河馬詩人和猛獁大力士的噸位似乎重了一點，最多只能騰空半米就落下了。
一身極品魔晶的海倫，手鐲上四塊魔晶雖然不能像劉震撼的龍晶那樣封存邪惡光環類的高階戰歌，但是存儲一首「羅儂撒歌劇」——「未知物品鑒定之歌」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難怪連兩位仙女龍也沒看出端倪。這兩個種族出現在愛琴大陸的年代，可能兩位仙女龍的長輩還沒出世呢。
可視野中出現的情況太古怪了。翡冷翠上空居然有空騎兵上下翻飛的痕迹——牛頓空騎兵現在根本就沒回來，他們還在那些潰逃人類騎兵的天空之上作著威懾。麝人是絕對不可能違抗劉震撼的命令擅自回家，他們的乾糧帶得很充足，起碼夠三天的消耗，而人類的駿鷹騎士又已經被全員剿滅，現在從哪蹦出來的一幫空騎？劉震撼滿腔疑竇。
「不要逼我們殺害你們的同伴！同意讓路的話就點個頭！」台階上的娜迦冷笑著接過了話頭。
「半人半蛇的不是美杜莎，是海族的娜迦！半人半鳥的也不是鷹身人，他們是海族的塞壬。」海倫微微翕動著嘴唇，略微有點緊張地說道。
「還沒回來。安度蘭長者背後有個大殼，經不起顛簸。僧侶和幾個祭祀陪他一路慢慢往回趕呢。」巫醫諾查丹瑪斯擦擦自己的鼻子，膽怯地說道。
驚懼到了極點的娜迦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這個身手靈活的巨人。好看的臉上因為害怕完全失去了血色。
劉震撼驕傲地一笑。
愛琴大陸歷史中，五千年前的海陸大戰也是一場可圈可點的世界大戰。那時候比蒙還是愛琴大陸的主宰。海族入侵大陸時，一度佔領了愛琴大陸絕大部分的領土。防守大陸海岸線的比蒙水族，除了一點兩棲水族，譬如美杜莎、蛙人和龜人之外，剩下的被全員滅族。在場毀滅性的世界大戰中，塞壬的大名從此被愛琴大陸的所有智慧生物所銘記在心。塞壬和美人魚一樣，也是愛琴大陸周圍海中國度的世襲王族。他們的身體半人半鳥，相貌妖媚，而且水陸兩棲，能像海鳥一樣飛翔。美人魚和他們分佔著愛琴大陸周圍的寬闊海域。
民兵們都有點畏首畏尾，剛剛衝上台階通道，又被歌坦妮完全不帶自身防衛的亡命打法給逼退了。民兵又不敢傷害她，被搞得十分被動。古德在台階通道的最下面急得直跳腳，棱槍攥在手裡，又想投擲，又不能投擲。
聽到老闆這熟悉的聲音，民兵扭頭一看，馬上不再強攻了。幾個頭目全都圍了過來。
「歌坦妮！你想做什麼？找這些戈利德鷹身人和美杜莎過來是想造反嗎？」劉震撼暴跳如雷地站到了台階下，指著天鵝女騎士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