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本物天下霸唱

「你可能是整個比蒙王國唯一還會『五線曲譜』的契克因了。」海倫低沉地嘆了一口氣，語氣中不無羡慕，她總算能夠理解出為什麼事隔三百多年，普拉蒂尼的後人僅憑一脈單傳也能將祭祀血統延續下來了。原來是「五線曲譜」在幫忙，一脈單傳的聖壇祭祀，換作是其他任何一支血統優秀的比蒙，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雖然天下霸唱家族從不對外招收祭祀學徒，不過現在已經快絕種了，自然得從權考慮，假如一個其他種族的比蒙被茜茜給「智慧啟蒙」，也就意味著這個祭祀學徒今後也能擁有「五線曲譜」這個知識——這就意味著劉震撼的漢語戰歌，也難免有被盜版的可能。無可置疑，這絕對是一支百分之百出產天才的一系祭祀，雖然和劉震撼這一系漢語戰歌祭祀不太一樣，卻仍然是異曲同工的超級天才。

卡帝樂族灣鱷武士號稱最精銳水軍，就算是海族武士，也不得不對他們保留足夠的尊敬，他們的種族異能就是自己的眼淚，這種眼淚會在撞出過程中，形成鋒利的淚滴型水箭，密集的水箭甚至能在高段武士的控制下，任意組合成猛獸的圖案，其震懾力不亞於海族魔鯊武士的「水龍捲」。

那個時代消失了很多輝煌一時的比蒙家族，比如傳承神聖巨龍血脈的黃金家族等等，現在除了博學多聞的聖壇祭祀和熟知故典的吟遊詩人之外，現在的比蒙很少有人還能記得當年這個曾和黃金家族一時瑜亮的比蒙豪門天下霸唱家族。

也正是這個原因，天下霸唱家族在千年以前有個赫赫有名的詩號「千家養女先教曲，培養祭祀如種田」。這句歪詩或許有點吹布爾B，畢竟也只有資質優良的契克因才能學會「五線曲譜」，怎麼著也得是百里挑一，但是這個家族盛產祭祀卻絕對是個不爭的事實。按照一個祭祀需要從一萬個比蒙中選拔的幾率來看，這個家族是絕對的祭祀之家，被稱為「天下霸唱」當屬實至名歸。

「冕下，感謝您的讚美！」茜茜趕緊向這位神曲薩滿襝衽為禮：「不過就算我再謙虛，我也不得不說，我的祖先普拉蒂尼真的是一位天才祭祀，我有幸目睹了『祭祀傳奇』穆里尼奧大人的表演，穆里尼奧大人不愧是最富盛名的天才祭祀，他的自創戰歌居然能夠召喚出風刃，簡直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我對他的崇拜……」

「遺憾的是，我的祖先普拉蒂尼只公布了一項自創戰歌就被……」茜茜的眼眶又紅了。

劉震撼聽到茜茜說「穆里尼奧大人不愧是最富盛名的天才祭祀」時，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很高興再次見到您，尊敬的大師。」凝玉和兩位仙女龍、壹條連忙向這位聖奇奧大法師彎腰行禮。

「我……」茜茜的臉漲紅了，憋了半天什麼也沒說的出來，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劉震撼在一旁和茉兒相視苦笑，這個小家族的繁衍能力還真是驚人，而且四百多人就誕生了四位祭祀，這種幾率絕對是布爾B到了極點。

「你的珍珠七弦琴呢？」茉兒好奇地問茜茜。她們倆在舉行祭祀比賽時，茜茜似乎被逼得幾乎要使用亡命大絕招，不過即使是那樣，也沒見她拿出過自己的增幅樂器來，假如她有了珍珠七弦琴射出「淚滴傷心箭」，茉兒肯定也得被逼出水系魔法了。

「孩子們，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們。」普斯卡什大師向凝玉她們呵呵一笑，轉過頭對劉震撼說道：「李察，沒想到比蒙的歷史是如此的精彩！我在門外聽得幾乎入迷了。可惜了，如果我能早生個幾十年，就能和這位普拉蒂尼大師促膝長談一次了，那才是人生一大快事！」

但凡是以聲音激發的比蒙種族異能，普拉蒂尼用「五線曲譜」記載下來，然後自行研究和改編，使得這些種族異能成為公用戰歌，這樣的祭祀何止是用一個天才絕世就可以來形容？

「如果再早生個幾十年，您現在說不定已經翹辮子了，因為您已經快三百歲了。」劉震撼惡毒地說道。

「我這個人向來尊老。」劉震撼狂吹布爾：「真打起來，對付一個穆里尼奧這樣的老傢伙，我還不是十指捏螺，反掌觀紋，彎腰拾芥一般輕巧！」

之所以讓祭祀和吟遊詩人們牢牢記住這個契克因家族和他們的秘技，是因為每一個精研「五線曲譜」的天下霸唱家族契克因比蒙，可以把自己耳朵里聽到的聲音，在紙上用「橫、撇、豎、捺、折」五種線條歸納成特定的涵義——這五種線條，就是「五線曲譜」。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讓每一個精研「五線曲譜」的契克因完整記載下所聽到的每一個音符，繪製成完整的「五線曲譜」，那他們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和練習之後，能夠通過自己的嗓子一絲不差地演繹出來——可以這麼說，每一個掌握了「五線曲譜」的契克因，甚至不需要「智慧啟蒙」，就能成為合格的祭祀，因為他們可以將戰歌音符譜寫成為「五線曲譜」，無比拗口的戰歌對於他們來說，縱然掌握起來仍然是困難重重，但起碼比一般的祭祀要康庄大道太多太多了。

「赫！」四周又是一片巨大的抽氣聲，就連海倫這樣擁有「自然進化」和「生命禮讚」的歌舞雙修的天才祭祀也不禁悚然動容！

「這還不是全部，我的祖先普拉蒂尼仔細研究了卡帝樂族灣鱷比蒙的種族異能——『淚之丁冬和弦』，通過五線曲譜將這種眼淚墜落撞擊而交匯成的各弦聲全部記載備案，經過研究之後，把這種根本不可能用歌喉去模仿出的特殊之聲，以歌力為基礎，用特製的珍珠七弦琴彈奏出一樣的珍珠和弦，以增幅樂器發射出的『淚之丁冬和弦』一樣的『傷心淚滴水箭』。」茜茜的話再次象塊石頭一樣敲的每個人的腦袋都在發暈。

「我的伯父需要照顧正在養傷的伯母和堂兄，實在無法抽身，沙漠的危險和自己的祖國相比，我覺得伯父真的是非常關心和信任我。」茜茜感動地笑了笑，臉上洋溢著一股堅強。

現在這支天才就在劉震撼的手心裏，呵呵～老劉的嘴都已經快笑歪了。

「茜茜家在沙漠里，你讓她上哪去找珍珠，做七弦琴？我估計那玩意也不是說做就做的，總得有個講究。」劉震撼抿著嘴一陣偷笑，替茜茜解了圍。

「嵐下，我並不是唯一一個還能使用『五線曲譜』的契克因。我還有一個伯父、一個伯母和一個堂兄。」茜茜拭去了眼角的淚水：「三百多年前，為了逃避神廟宗教執事的追殺，我的家族一共五十七口全部搬遷到了塔克拉瑪戈大沙漠之中的牛津綠洲，時至今日，我的族人已經繁衍到了四百多人。不過只有我和伯伯一家三口是擁有魔寵的祭祀。三個月前，伯父正在外面帶領我進行試練，等我們回家的時候，我所有的族人都被沙漠強盜全部殘忍地殺死了，唯一倖免的是伯母和哥哥。他們倆也是擁有魔寵的祭祀，在這伙殘忍的沙漠強盜圍攻下，都已經身受重傷，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我和伯伯回來的還算巧……」

「我很抱歉，這真是一樁令人悲傷的往事……」劉震撼滿臉歉意地說道。

「不！冕下！」茜茜堅決地否認了這個說法：「我們的族群由於人口的稀少，每個適齡的男子都要去外界尋找屬於自己的另一半，有很多人出去了都再也沒回去，沒有這次的慘案，我們也許仍然還會像只遇到沙塵暴的鴕鳥一樣，把腦袋埋進沙子里，卻不敢替自己的祖先洗刷冤屈。現在只剩下我和伯父一家，我們如果再不站出來洗刷祖先的委屈，或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覺得你的伯伯更應該站出來，而不是讓你一個小女孩走向這未知而險惡的世界。」海倫輕輕摟住了茜茜的肩膀，美眸醞釀滿了清澈地淚水，很顯然，茜茜的遭遇引起了有著同樣經歷的海倫心靈共鳴。

普斯卡什大師差點被這句話給活活嗆死。

契克因族對唱歌一向很有研究，尤其是男性雞人，更是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以至於現在比蒙正規軍的司號手也基本上是由契克因來擔任。而所謂的「五線曲譜」，則是一千多年前，一個契克因族家族不知通過什麼途徑而獲得的不傳秘技，這個家族當年就靠這麼一個「五線曲譜」居然博得了一個響亮的稱號——「天下霸唱家族」。這個神秘的契克因家族在海加爾大戰之後，就在比蒙歷史檔案中悄悄消失了，就如同曇花一般，短暫的絢爛之後立刻又凋零入塵。

「……而我的祖先米歇爾·普拉蒂尼走的是另外一條自創戰歌地道路，和穆里尼奧大人自創的魔法攻擊型戰歌不一樣的是，我的祖先普拉蒂尼一直注重研究的是比蒙各族的種族異能之歌，以此為藍本通過不懈地研究，終於讓他自創出了種種新型戰歌。」茜茜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已經刺激到了某顆脆弱的心靈，仍然自顧自地越說越激動：「無論是沙羅曼狽人的『洗渾之歌』，還是斯邁族的『禁空之歌』，抑或是綠黨族『銷魂之歌』，又或者是萊茵族地『獅子吼』，只要是通過聲音激發出的異能，我的祖先普拉蒂尼經過長時間的研究之後，都獲得了巨大的成功。這些改良出來的新型戰歌，擁有和各族種族異能一樣的作用能力，但是純以歌力為奠基，戰歌為曲調，所以能提供給祭祀們使用！事實上我的祖先普拉蒂尼當年已經開始著手研究人類的魔法，如果再給他的生命增加十年光陰，或許他已經將人類法師的魔法吟唱，通過自己的研究，改編成我們比蒙祭祀能夠使用歌力激發出的魔法攻擊手段，就正如同穆里尼奧大人今天所展示的絕技一樣！可惜……」

雖然說是種族異能，這其實也是一個犀利的魔法攻擊了。普拉蒂尼的聰明才智，已經超越了以天才聞名於世的穆里尼奧，如果給這位大師一個足夠的時間，他的成就會達到一個祭祀們連想也不敢想的境界。

「小天鵝呢？走了？」聖奇奧老頭賊眼一轉，似乎有點惋惜：「你們倆居然沒打起來？」

可偏偏是這麼優秀的天才，居然楞是被活活逼死，真是不得不讓人感慨萬千，整個客棧里響起了一道整齊劃一的嘆氣聲。

就算是想象力再豐富，這裏的所有比蒙也絕對沒有一個人料到普拉蒂尼居然是「天下霸唱家族」的後裔，《祭祀法典》中關於這個千古第一異端的出身來歷描述的相當語焉不祥，當然了，這一來有可能是懼怕宵小的覬覦，普拉蒂尼自己隱瞞了擁有如此絕技的事實，二來也可能是神廟的刻意低調處理。

「難怪號稱天下霸唱，果然是霸絕天下！」普斯卡什大師突然從門外冒了出來，帶著手裡抓著一串糖葫蘆的小修女從門外大跨步進來，邊走邊讚不絕口。

「哦！～是這樣啊！」茉兒一拍胸口，豪氣萬千：「你要什麼原料我包了！我們翡冷翠別的沒有，珍珠如土金如鐵！」

「只有戰神的偏心才能造成這樣的傳承。」劉震撼不無嫉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