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二百四十三章 亂局已現
「本來呢，的確不關我什麼事，可是現在整個大陸是什麼樣的情況？至多明年，啞月就會重返愛琴，到時候漲裂的時空裂縫中就會湧現出無數的魔族大軍！一旦抵抗不住這支積攢了一萬年力量的魔族大軍，我們愛琴大陸就完蛋了，亡國滅種之禍在神魔大戰時就差點就上演了，這次會例外嗎？庸庸俗人還在昏頭昏腦地自以為是，渾然不知有把多麼雪亮的斷頭刀懸在咱們的頭頂之上！」普斯卡什大師撇了撇嘴，臉色不屑：「你不要以為我是在聳人聽聞，我絕對沒有半點虛妄杜撰，別人或許對我的話嗤之以鼻，但你應該不會也那麼俗吧？」
「這些珍珠，只要是產自於魔獸，的確都能有出人意料的妙用，是最好的收藏品。」凝玉也笑道：「不過李察似乎從來都不願意讓我去施展『探驪取珠』，硬是喜歡用大刀闊斧，剖開腦殼去取，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
「兩位龍騎士一起來找我，只能證明了一件事……」普斯卡什大師的臉色異常嚴肅地看著劉震撼：「龐貝帝國和聖弗郎西斯科帝國已經撕破臉皮，準備開戰了。」
幾位翡冷翠的法師一起鬨笑了起來，顯然大師的話說到了大家的心裏去了。
「少廢話，快跟我一起去城門口迎接兩位龍騎士吧，我可不想他們的到來造成什麼國際糾紛。」普斯卡什大師嘴上雖然這麼說，不過還是被匹格領主這一句隱諱的豪斯屁拍的通體舒泰，笑出了一臉老菊花褶子。
「一成不變不太可能吧？」劉震撼笑了，他能感覺出這老頭內心深處那旺盛的求知慾。
「亂套？」劉震撼「噗嗤」一聲笑：「愛琴大陸什麼時候沒亂過？」
「按道理說，龍族的腦袋裡，必然會有龍珠和龍晶這兩樣東西存在著，龍晶和普通魔獸的晶核一樣，必須是魔力之源，可是龍珠又蘊涵著什麼樣的元素力量呢？關於龍、蛇、龜、蚌四大產珍珠的特殊生物，我了解的並不多，我非常奇怪的是，為什麼若爾娜和黛絲那麼肯定，一旦取出下頜中的龍珠，從此你們倆就能學習魔法？」普斯卡什大師看了看兩位仙女龍，復又苦笑道：「可惜了，歷史上從沒有過類似的例子，所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無從得知。我知道李察絕對不會做這種實驗的，太可惜了……對於一位研究魔法的魔法師來說，無法探索的未知，對於我們的好奇心，還真是一種巨大的痛苦。」
「這是不可能的，尊敬的大師。」凝玉笑靨如花地說道：「我不是說了嗎，在絲綢大陸，龍族是傳說中的所在，真正能親眼一見龍族尊容的人，根本就是少之又少。在遠東可不像在愛琴，龍族雖然稀少，卻有很多人都見識過；所謂的探驪取珠，其實真正的意思是說我們摩韶族潛入無底深淵
「李察，我看你也別再考慮了，乾脆就讓凝玉幫若爾娜和黛絲取出龍珠來看看吧？」聖奇奧大師一邊哈哈大笑，雙手熟練地在空中畫出了幾個玄奧的手勢，伴隨著這幾個奇妙的手勢，一個圓形的氣球奇妙地出現在了大師的胸口，彷彿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扯動著，氣球扭曲著形狀，不停變化著形狀，忽爾圓忽爾方。普斯卡什大師在連續彈指中變換著手法，嘴也沒閑著，對著這個氣球急速地顫動著嘴唇，不知道是不是在吟唱咒語，一道耀眼的魔法光芒閃爍之後，整個氣球幻化著五彩迷離的霓光，頃刻間化作了一團消散的泡泡，就像一個頑皮孩子吹出的皂水。
「尊敬的大師，魔獸珍珠的妙用，又何止一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茉兒得意地說道，這小妮子是直接受益人，對於魔獸珍珠，她和自己的導師一樣，有著特殊的癖好。
「呵呵，老頭你倒是會瞎掰出歪理來，明明是他們先來惹我的，你怎麼倒先怪起我來了？合著我的翡冷翠就該給人滅掉，讓這兩個國家打不起來才是合乎情理的？媽的這是什麼邏輯？依我看，龐貝和聖弗郎西斯科就是道格咬道格，一嘴毛，他們愛怎麼打就怎麼打去，關咱們什麼事？」劉震撼發出了一連串的冷笑：「這兩個混蛋國家，死哪個我都高興的很，他們不是喜歡欺負人么？剛好讓他們好好拼一拼，拼個兩敗俱傷最好，到時候老子出手，直接打通多洛特，大踏步前往海加爾山朝聖去。」
「去你的。」大師頓時笑了起來，四周的一大幫閑人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龍城只通知了教廷，人類國家太多了，龍城沒那個時間一一通知到，不過教廷轉告給各個人類王國時，大多數人類王國似乎都表現的很布爾B，似乎魔族要麼不來，一來就會被扒皮抽筋，死無葬身之地似的。」普斯卡什大師有點哭笑不得地說道：「我感覺我們人類有時候謙虛起來，讓人感到可愛，可是一旦猖狂起來，又讓人覺得狂到沒邊。」
「實驗我是不會做的。不過這事咱們可以先問問專家的意見。」劉震撼笑著看住了懷中的凝玉，對聖奇奧大師說道：「我的意思就是甭管怎麼
「跟你待在一起太傷我的自尊心了，我好歹也是一位聖奇奧。」劉震撼不無羡慕又不無嫉妒地對普斯卡什老頭說道。
「蛟龍，換成愛琴大陸的說法，應該算是一種亞龍魔獸。」壹條在一旁點點頭：「聽說蛟龍是龍與野雞的雜交後代，蛟卵入地，一年沉一尺，四十年孵化。在絲綢大陸，它可是水系的超階神獸，我也不是沒見識過，這貨長得像條大蛇，古里古怪的，一點也看不出哪裡象野雞的後代，厲害倒是很厲害。當年在唐藏帝國首都附近有條涇河，裏面就有條蛟龍，和我干過幾架，我不贏，它也沒輸。後來那頭蛟龍被唐藏帝國的魏丞相用『歸來去兮』葯翻了，楞是砍了腦袋，原因是它經常興風作浪。我操，死的還真冤。」
「由於愛琴大陸最好的採礦專用矮人最討厭的珠寶就是珍珠，所以我們對於珍珠的了解也不是很多，就我個人而言，我只知道苦行僧侶們喜歡把自己身上的虱子稱之為『上帝的珍珠』。」聖奇奧老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身邊的安度蘭長老，把玳瑁長老的臉都看紅了。僧侶們雖然注重苦修，但是翡冷翠的僧侶卻是日子過得比地主還愜意，一被觸及到這個心思，安度蘭長老不禁有點羞愧了。
「魔法閃耀」也是看級別看層次的，海綿護甲、荊棘護甲都算是「魔法閃耀」的一種形式，不過換成是仙女龍的龍珠，元素免疫狀態肯定是百分之百，反彈元素傷害地能力肯定也是百分之百，絕對是關鍵時刻的一個保命絕技。
「龐貝？聖弗郎西斯？」劉震撼吐了吐舌頭，看了看四周，一陣蕞嘴。
「對對對。」聖奇奧大法師一連聲的讚不絕口：「凝玉不愧是雲秦旅人的後裔，雖然你不會魔法，不過對元素力量的本源卻真的是獨具慧眼！有眼光！」
「九頭蛇怪許德拉的九曲珠具備著九連環加持能力，這和許德拉的分裂體攻擊能力有著最直接的挂鉤，而龍子霸下的龜珠，具備著消涼避寒和夜明的三大作用，這和龍子霸下的身體調節能力又有著最直接地挂鉤。從身體角度出發，在東方傳說中幾乎長生不老的龍子霸下應該有這樣的本源力量。」凝玉也微微謦首：「鬱結在大師心中的不解，我和娜娜黛絲其實早已經有過討論，從摩韶族蚌人的專業角度出發，現在我可以肯定地告訴各位，黛絲和若爾娜地龍珠一旦取出，十有八九會消除掉她們倆的元素免疫以及元素反噬的能力，不過並不會損害她們倆的健康。這樣的話，由於娜娜和黛絲失
「嗨——說不定魔族已經退化到石器時代了。」劉震撼也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這種滾雷般的囈語在凡夫俗子的耳朵中，不啻于雲端有一位神祇突然降下了口諭，不過在對魔法有著透徹了解的祭祀耳朵里，卻又是另外一碼事了。
「大師！如果讓你和老闆親自出去迎接遠方來客，我們翡冷翠的面子往哪擱？我們來我們來……」立刻有一幫民兵跳了起來，把劉震撼和普斯卡什大師按回了椅子上，一陣風似的跑出了客棧。
「你這小子，事情落在別人身上，倒是有勇氣的緊。」普斯卡什大師翻了翻白眼，若有所思地咂了咂嘴：「話又說回來，其實我也有點好奇——如果活生生地從一位龍族的腦袋裡取出龍珠，究竟這位龍族的魔法力量會產生什麼樣的改變呢？是質變？還是量變？還是一成不變？」
「我靠，蛟人，他媽的。」劉震撼哈哈一笑，心裏一陣暗爽。蛟人不用問，一定長得像美杜莎，老劉也早有點垂涎美杜莎武士里的森蚺戰士、角蝰武士和巨蟒戰士的高大威猛了。這蛟人肯定比美杜莎武士更猛。
「我們承認偉大能改變歷史進程的同時，也必須承認小人物同樣能改變歷史進程。」壹條在一旁哈哈大笑。
「坎通納的血嬰雖然厲害，不過哪裡厲害到那種程度，那個血嬰是螻蛄出身，除了會遁地之外，別的東西也沒什麼我看的上眼。」普斯卡什大師搖了搖頭，一陣苦笑：「兩位龍騎士這一次來接我，有很多原因，不過最主要的原因肯定只有一樣——愛琴大陸又要亂套了。」
劉震撼先是有點糊裡糊塗，不過腦子稍微轉了轉，還是明白了過來。仙女龍的本源能力就是元素免疫和元素反噬，而龍珠一旦取出，這兩種可怕的本源之力的威力肯定會大幅度縮水，在自然界的元素力量中，最貼近這兩種可怕能力的只有『魔法閃耀』。『魔法閃耀』是一種冷卻時間偏長的絕技，使用時，可以讓自身處於短暫的魔法免疫狀態，一旦遭受魔法攻擊時，還可以反彈魔法傷害，以此還擊對手。用老劉的話來說，這叫拿別人的槍戳別人的馬，用比較文雅的話來說，這就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老頭，乾脆咱們倆打下商量。」劉震撼撫摩著懷裡凝玉，一陣奸笑連連，又把貞德拉出來作擋箭牌：「你我都知道，龍珠肯定都不是凡品，乾脆你和我一起搞個圈套，把龍騎士們的龍珠搞到手，我一顆也不要，全給貞德。貞德也是我的女兒，作為父親，給自己的
「你懂什麼！」普斯卡什大師有點慍怒地說道：「其實說起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其實是你！」
「所以我才說你是導火索！」普斯卡什大師嘆了口氣：「其實不該對你這麼客氣，你這小畜生純粹就是根攪屎棍！你想想，是誰把聖弗郎西斯科帝國和龐貝帝國各自在多洛特的勢力打散？是誰讓原先保持的很對等的天秤上出現了一個不平衡？」
「嘿嘿，這個不稀奇……」普斯卡什大師也是一陣壞笑，悄悄湊近了劉震撼的耳朵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這小畜生一定已經說服你的老丈人把那些龍人調撥給你使用了吧？那批龍人中，就有巨龍和你們比蒙契克因族雉女的後代。嘿嘿……」
「大師，這裏面玄奧之處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楚，我就拿仙女龍作例子好了。在東方傳說中，深淵中的黑龍下頜中取出的驪珠有百毒莫侵的奇效，那麼，愛琴大陸的仙女龍如果被取出驪珠，龍珠也肯定具備著某種特殊的作用，之所以我不肯定地下一個結論，那是因為東方的和愛琴大陸的巨龍似乎並不是一個譜系。在東方，龍族只存在於傳說之中，凡人根本沒親眼看到過。而愛琴大陸不一樣，愛琴的龍族種類是如此之多，譜系是這麼發達，摩韶族並沒有在愛琴獲取過龍珠的經歷。所以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從仙女龍身上獲取的驪珠是否具備辟毒的作用。」凝玉仰起了臉，綴滿了晶瑩的睫毛一陣撲閃：「不過根據我們摩韶族多年以來研究珍珠的經驗，以及李察所收藏的諸多種類的蛇珠來看，大致的結論我還是敢下的。愛琴魔獸中，無論是龜珠還是蛇珠，取出之後所能起到的作用，都和這些魔獸本體的特殊能力或者本源能力相匹配；而魔晶，誠如大師所言，毫無疑問肯定是魔獸本體的釋放和儲存魔法力量的源泉；所以，對於愛琴龍珠的功效，我有百分之九十的自信能敲定出正確的結論。」
「魔族也不是吃稀飯的，除非這幫魔族還處在青銅器時代，要是那樣的話就完美了。」普斯卡什大師很有意淫的天分，說著說著，自己也開始亂造了。
「大師，教廷一下子派遣兩位龍騎士來接你，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劉震撼想想又隱隱有點擔心，趕緊問道：「難道那位血精靈大魔導坎通納的血嬰，已經布爾B到了連你也需要追隨武士保護的地步了么？不過這也太他媽誇張了吧？兩位龍騎士加上你……我日……愛琴大陸有這麼強大的對手需要你這麼慎重么？靠，如果這個血嬰這麼厲害，那我得
「我以前獵殺過一頭星尾龜，這種擅長『沉醉之雲』的氣系魔獸，最喜歡吃的就是香酒百合，從它腦殼裡取出的那顆龜珠，在水中浸泡之後，能將清水浸染成散發著百合香味的美酒。很明顯，那顆龜珠中積鬱的是大量業已濃縮的酒精；我還從地底甜水津湖中弄到過一種蜃珠，這種蜃珠加水熬煮后，能分泌出大量帶有橘子香味的蜜汁可以熬糖，也可以經過簡單的初加工，釀成可口的飲料。」劉震撼點了點頭：「從這一點來看，魔獸珍珠應該兼具著魔獸本體的一些顯著特徵。」
「你少來，亂扣帽子在我這一點也吃不開。」劉震撼一臉地肉拓油。
「人類有自己狂的本錢，咱們比蒙還不敢這麼狂呢。我操，六百萬人口的比蒙，只趕上一個龐貝三分之一人口。」劉震撼苦笑著搖搖頭：「比蒙的正規軍才十萬人，還不是滿員的，我操，六十比一的徵召率啊！一有戰爭，再擴軍一倍，日常生產就要全面停頓了。不說別的，比蒙只要徵召一次二期預備役兵員，除了沃爾夫能保證質量和數量之外，其他貴族領地就完蛋了，只怕到時候比蒙軍隊會出現身高一米五和身高三米的兩種截然不同的兵種構成，所以說還是你們人類布爾B。」
「要是『翡翠之夢』的能力也能再一次借用就美的冒泡了。」劉震撼越是聯想下去，越是有點悠然神往，這時候的他，也忘了剛剛自己對取出兩位仙女龍的龍珠反應是多麼的激烈了。
「這事我每次看到你，你都要和我嘀咕一次，難道你從預言術里得到了什麼暗示不成？另外，我有點納悶，按說魔族快來了，這個時候是整軍備武的時刻，的確不該再自己窩裡鬥了，難道各個人類王國還沒有接到龍城的通知么？」劉震撼奇怪地問道。
「我的小姑娘，請允許我先冒昧地問一句……你們這些高貴的摩韶族當年在東方時，是不是經常在深淵中獲取東方黑龍下頜地驪珠？」普斯卡什大師非常好奇地問道。
「你少來。」普斯卡什大師挑了挑眉毛，笑容可掬地看著凝玉：「小姑娘，快給我講講，珍珠和魔晶究竟有什麼區別？尤其是對於龜、蛇這一類同時具備魔晶和珍珠的魔獸而言，又存在著什麼樣的不同？」
「哈哈……」普斯卡什大師仰著腦袋，爆發出了一陣爽朗的大笑：「……李察，龍騎士當然不是十三點，我也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看你的小樣，好像還當真了。」
這時候，整個沙巴克城的上空突然響起了霹靂一般的悶響。這陣陣壓迫著雲層的滾雷般低沉囈語漸去漸遠，直到消散向了遠方。這陣怪異的巨響把整個沙巴克城都鬧的騷動了，惹起了一陣陣瘋狗的狂吠。
這隻是氣系魔法中的導師階魔法「千里傳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