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血沸騰》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一句話,煽動了一次永遠的對立

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一句話,煽動了一次永遠的對立

「除了你還有誰!」穆里尼奧的身子劇烈抖動著,整個身體弓成了一個蓄勢待發的出擊姿態。語氣中除了憤怒,只有憤怒:「上一次,加百列魔蝶舞動了胎氣的是你!安宮牛黃的也是你!這一次,中了『血腥瑪莉』這種劇毒,仍然是因為你!你知道『血腥瑪莉』意味著什麼么?你這個永遠給唐蓓爾金娜帶來傷害的豬玀,一次又一次,每一次只要遇見你,都會給她帶來巨大的災難,我真想現在就殺了你!從此一了百了!」
看到穆里尼奧把介紹信三筆兩筆寫完了,正在晾乾墨汁,普斯卡什大師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覺得這時候說還是挺合適的。
沒等大師的話說完,劉震撼從懷中一把抽出了自己掖在腰帶上的秘銀蕭,迅速絞開螺紋,一把抽出酲明瓦亮地蕭中劍,腳尖一挑勾過了一張椅子,單臂一掄,「咄」地一聲悶響,三棱劍刺深深地扎在了一把椅背的厚木把上,椅子搖晃不已。
「沒你們的事,全給我出去!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劉震撼回身一指,所有的民兵愣了愣,立刻帶著憤怒和不甘,乖乖地像潮水一樣退卻了。
穆里尼奧的神色仍然是一臉的輕蔑,對四周密密麻麻的武器和威脅視如罔聞,這種布爾B到極點的高傲越發刺激著匹格領主的神經,劉震撼黑色池塘一般的瞳孔中開始沸騰了,掩飾不住的殺機一波一波往外漫溢著。
劉震撼暗道一句不妙,至於究竟是哪裡不妙,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反正和唐蓓爾金娜肯定有關係。
「大家各退一步吧,不要動不動就玩什麼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咱們是修鍊元素力量的人,和流氓地痞應該有點區別吧?」普斯卡什大師大為頭疼:「何塞,既然是你不對,大不了和李察道歉就可以了,不至於鬧成這樣,你們倆還是一系的師徒呢!可別鬧出什麼鬩牆的笑話!只有勇於承認錯誤的人,才能成為真正的強者,你不會連這點勇氣和胸襟也沒有吧?」
「這~不~關~您~的~事~」穆里尼奧半轉身凝視著大師,用低沉的語氣,一字一句重複著這句話,整整兩遍,語氣中有種讓大師毛骨悚然的東西摻雜著。
「好!好!好!」穆里尼奧長長吐出了一口鬱積在胸口的怨氣,顫抖的手指悲憤地指著洋洋得意的匹格領主,星眸中閃爍著淡淡的晶瑩,側著頭死死看住了德高望重的聖奇奧大法師,一字一頓地說道:「您問一問您最信賴的這位寶貝李察!您問一問他,曾經拿著一枚什麼樣的蛋換走了唐蓓爾金娜早產的鳳凰卵!您再問一問您的這位寶貝李察,為什麼他的血嬰和我長的是如此相像!是不是以為我穆里尼奧是一個可以隨便糊弄的傻瓜?李察,你摸著自己的胸口說,難道你不是處心積慮?難道你沒有心懷叵測?看著我的眼睛,你說!」最後一句問話,穆里尼奧幾乎是狂吼出來的,憤怒和激動,讓他幾乎將眼眶都要撐裂了。
在這一瞬間,劉震撼如墮冰窖。
「該怎麼著,還是得怎麼著!」劉震撼惡狠狠地說道:「我發過毒誓,從我做上領主開始,愛琴大陸沒有誰能侮辱我!沒有!」
客棧酒吧地合頁門頃刻間支離破碎了,十來個滿面怒容的彪型巨漢頓時闖將了進來,手裡冰冷雪亮的武器讓整個酒吧大堂中瞬間寒氣徹骨,內德維德手中的四枝長箭和小崔的臂弦上瓦藍色的箭鏃直指天鵝主祭的各大要害,跟隨其後的肥羅、奧胖、貝拉米、鄧肯外加拿破崙小巨人艾弗森,每人肩膀上扛著一具沉重無比的鳥翼飛廉弩車,冰涼閃耀的鋸齒月刃從鹿口射界,明白不過地鎖定了天鵝主祭渾身上下。茉兒帶著幾位翡冷翠法師一言不發地捏著扇貝殼捲軸和羊皮魔法捲軸,死死地盯住了穆里尼奧。
「何塞!他媽的,我也要發火了!你今天怎麼了?我再次和你重申一遍,李察真的不是有心想讓你的唐蓓爾金娜沾染上『血腥瑪莉』的!」普斯卡什大師的嘴唇都被氣得一抖一抖的:「我不管以前你們倆有什麼恩怨,可是今天這事是我親眼看到的,你真的是在冤枉一位優秀的年輕人!想想你剛剛出道的時候,我們這些前輩是怎麼樣對待你的?是寵溺!是偏愛!是扶持!怎麼現在輪到你自己了,卻是如此以打壓的形式對待一位後輩?以前聽李察訴苦我本來是不信的,今天我也有點相信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關我的事嘍?」劉震撼的眸子變成了深邃的黑色池塘,波瀾未驚。
趁著穆里尼奧低頭趴在桌子上,捏著鵝毛筆在羊皮卷上寫字的空擋,普斯卡什大師對劉震撼微微笑了笑,很開心地點了點頭,很顯然大師對於劉震撼和穆里尼奧能夠最起碼又站到一起和平相處,將齟齬降低到最低程度,還是很開心的。
「中了毒你就往我身上扣,還順帶著把以前的破事抖摟出來,你也太卑鄙了吧?穆里尼奧,你他媽就是個偽君子,就是個什麼事都喜歡扣別人身上的大傻B!」
「哼……我也知道李察這個小畜生喜歡干點缺德事,但我可以用人格保證,他絕對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何塞!你不要太偏激了!唐蓓爾金娜的事情真的真的只是一個意外!」聖奇奧大師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有點重了,口氣也軟了不少。
「閉嘴!再說連你一起揍!」劉震撼眉毛一掀,一聲怒吼。
「何塞,可我明明親眼,經歷了,全過程。」普斯卡什大師努力地深呼吸一口,用分段說話的方式,盡量和緩著自己的語氣,他開始有點為這個斯邁的固執而感到一絲絲慍怒了,翻臉如此之快,事後又認死理的傢伙,聖奇奧大師近三百年中,還真就遇見過這麼一個。
「不要再胡鬧下去了!」普斯卡什大師微微一震雙臂,一股自然強大卻又無比柔和地氣體頓時把壹條緊緊圈住他的胳膊滑膩開了,大師陡地一步上前,橫隔在了兩位祭祀的中間,拍著胸脯吼道:「你們喊打喊殺,要麼就先把我這把老骨頭給報銷掉!否則,哼……」
「何塞……這次的事是個意外。你看,連壹條不也同樣中了血腥瑪莉了么?」聖奇奧大師趕緊上來打個圓場。
「唐蓓爾金娜也曾經替小鸚鵡推宮過血,應該也中了這種毒,包括後來幫小鸚鵡二次度血的壹條已經查出來中毒了,我知道你們美杜莎有一種食毒奇蠱,何塞,你能不能在幫你的冰凰解毒的同時,也順便幫幫李察啊……」聖奇奧大師的話還沒講完,就聽到穆里尼奧手中的鵝毛筆「啪」一聲折成了兩半。
「我他媽求著冰凰給小鸚鵡度血了嗎?你忘了剛剛那會我好像是準備和你幹上一架了吧?我操!我沒求唐蓓爾金娜,是她自己主動要求度血的!」
「就是。」劉震撼一通冷笑:「還是大師的眼界高明,這種栽贓可是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明眼人都知道,我操!我要真那麼缺德,今天我一定當場給你亮個彩,穆里尼奧你如果冤枉我,麻煩你也這麼著,否則今天你絕對出不了這個門,你如果下不了手,不要緊,我可以幫你。」
「什麼道歉?什麼師徒鬩牆?我哪裡錯了!大師你根本不知道情況,為什麼一二再,再二三地羞辱我!」穆里尼奧的眼睛怒極變色了,登時映出了一片火海的鮮紅,白金色的長發無風自動,將這位天鵝主祭的內心之憤怒,完全而又清晰地外放了出來。
「我操!」劉震撼一腳掄開了面前的桌子椅子,指著天鵝主祭就破口大罵:「加百列魔蝶?你他媽好意思的,十二頭地獄黑龍盯著我,我能怎麼辦?安宮牛黃有錯嗎?我沒事幹想幫冰凰打胎做什麼?我有那麼無聊么?這一次,是我求著唐蓓爾金娜給小鸚鵡度血了嗎?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別侮辱我!殺了我?哼哼……你試試……」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普斯卡什大師憤怒了,難道自己費盡心機就撮合了這麼一對王八蛋出來嗎?說翻臉就翻臉,剛剛還談笑風生,一眨眼就準備玩命了。
劉震撼機關槍掃射一樣破口大罵:「我操!我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什麼事都能栽贓!你丫如果能說出個所以然來,老子今天不給你個交代就不是神曲薩滿!你如果沒話說,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一句,你個傻B今天是直走進來,卻只能橫著出這個旅館了!」
壹條一把抱住了盛怒不已的聖奇奧大師,連說軟話賠禮道歉,果果這時候已經拽出了鋼盔戴在腦袋上了,不停地揉搓著拳頭,把小骨節擰的磕巴磕巴響。
老劉也開始有點生氣了,他沒想到這個天鵝主祭這麼容易翻臉,而且是說翻就翻。雖然並不清楚他跟冰凰唐蓓爾金娜究竟愛的有多深,但是劉震撼無法容忍自己的金牌打手壹條也身中劇毒的同時,還被人在自己腦袋上扣一個故意這麼乾的嫌疑——血腥瑪莉是夠歹毒的,但是這毒又不是老劉下的。
「何塞……你怎麼了……」普斯卡什大師心裏一陣納悶,他覺得自己沒說錯什麼話啊!
巨大的爭吵引來了門外面無數張望的目光,有幾雙巨大的手掌已經按在了合頁門上,似乎準備推門而入了。
「日!」壹條和普斯卡什大師足足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鳥翼飛廉弩車可是被精靈魔導師加持過「永久迴旋術」的愛琴最強弩具,弩車中每片重達六十五磅的鋸齒月刃,都是被十幾根一股的史前巨虱腿筋製成地絞弦彈動發射,這種鋸齒月刃一旦發射,會在水平面上沿線切割出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扇面弧,不存在理論上的安全死角;射程一百五十碼的鋸齒月刃,其最高殺傷半徑就是在五十碼之內,這種發明伊始就是為了完面切割魔族的「地穴領主」的超堅硬刺殼甲的重型弩車,制動力量之強,只能用恐怖來形容,在狹窄區域內,這是標準的見神弒神,遇鬼斬鬼的史詩級武器,如果這五台鳥翼飛廉弩車在客棧這個狹小空間里發射出來,就算是普斯卡什大師,如果不儘早撤離,也肯定是難逃一死。沒有任何魔法護盾可以抵擋如此強度地弩車攻擊。
「怎麼又是你惹出來的麻煩?血腥瑪莉?我……現在你滿意了?」穆里尼奧慢慢地抬起頭,死死的看住了劉震撼,俊美的臉龐完全扭曲了,化作一團赫人的獰厲,語氣中的冰冷讓人不寒而慄。
「連大師你也這麼說我?」穆里尼奧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百,慘然大笑:「大師,你不覺得你的話已經太重了么?重的已經好賴不分了!」
「唐蓓爾金娜始終遭遇不幸。應該是你所想看到的結果吧?你一直就是這麼做的。不對嗎?你似乎酷喜傷害我的冰凰,一直以來就是,這次更誇張了,居然扯上了血腥瑪莉!」穆里尼奧的眼睛彷彿變成了一座燃燒著的瀝青湖泊,滿是熊熊地烈焰,這種眼神的溫度可以融化一切金屬和意志。
「何塞,忘了告訴你了,李察的那隻小鸚鵡中了血精靈暗中施下的毒素,我一說你就知道了,是『血腥瑪莉』……」大師稍微頓了頓,想仔細觀察一下穆里尼奧的表情,天鵝主祭此刻正垂著頭拈著那張羊皮紙。
「真是狂到沒邊了。」穆里尼奧怒極反笑:「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橫著出去。」
「什麼我滿意了?」劉震撼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不過看到穆里尼奧的臉色,卻又有點莫名的心虛。壹條看到天鵝主祭臉色不善,立刻從老闆的身後挪到了右側,全神戒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