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二百八十章 一場不值得驕傲的勝利
「報告一下收穫吧。練兵這件事也急不來，再打兩次仗也就熟練了，我的夏宮衛隊這次也是第一次上戰場，也表現的不好，奇美拉騎兵居然忘了依靠巨獸的抓擊，去做『愛琴上投』！講了一萬遍，沒一個有壹條聰明的！羚牛騎兵居然去追駱駝騎兵，他娘的追的上嗎？都是他媽的蠢材！」劉震撼狠狠地瞪了一眼躡手躡腳剛剛走進來的奇美拉騎兵隊長華萊士兄弟和羚牛重騎隊長尤因。
「是的。」福克斯將軍的臉色頓時和尾巴成了一個顏色，他這次是家族派來鍍金的。
「哦？還可以摘下來開火？」劉震撼從果果腦袋上把這隻玻璃塔冠摘下來，拿在手裡仔細地端詳了一下，這玩意地外型很像一隻長方型的盒子，具體來說有點象棺材，前端，後端，左右兩側各是一面澄凈的玻璃鏡片，上端和下端是烏茲鋼鍛造的鋼片，底座上刻滿了奇妙的符籙，鏡炮里有一個透明的寶石鑽懸浮在中間，一絲絲光線象流動的水銀，不時從上端的鋼片頂上灑下，滲入這顆透明的寶石鑽。
「一百五十位龍人呢？什麼時候到？我們現在太缺弓箭手了！」茉兒皺了皺眉毛，「今天要是多出一百位神箭手，估計也就是零傷亡了。」
「我們是軍人，軍人應該有自己的榮譽。」雷耶斯將軍有點不服氣，「戰爭中傷亡總是難免，但是始終懷揣著一顆殺戮的心，卻是有悖于騎士精神的。」
「傷亡情況如何？」劉震撼關切地問道。
「發吧！讓他們快靠近，聽剛剛那個阿訇的口氣，對方有個很了不起的將領。」劉震撼想了想，又對雷耶斯說道：「留下一個角鷹獸騎兵，明天讓她替我們飛向北部的沙漠，做一下搜索，如果在三百里範圍內沒有敵軍，我們就先去剿滅周邊的蛇人和蝎人，如果有，我們就該打算打算了。好了，所有的軍官們各自忙吧！散會！」
「夏宮衛隊的名額是和皇宮衛隊持平的。我有錢養二十個聯隊也沒人敢管！」劉震撼先是挺傲氣的，說著說著自己倒先軟了下來：「歐比斯拉奇！還是養不起啊，什麼狗屁夏宮衛隊，一千一百五十六名羚牛步兵和四百三十九位羚牛騎兵至今還套著藤甲呢，我得到什麼時候才能給他們裝備上全身重甲啊！」
這句討厭的話頓時讓海倫和茉兒對著他一陣翻白眼。
「什麼是戰場？什麼是軍人？」劉震撼看著面前這位王國軍事學院的高材生，扯著嘴角一陣冷笑：「戰場就是把軍人變成野獸！你如果不會，那你遲早會戰死沙場的。雷耶斯，勸你一句實話，平時少看點騎士小說，那些小說里什麼秋毫無犯的軍隊全他媽是騙人的鬼話，你踏入異族的地盤，如果對方的小孩，女人，老人，都拿起武器來襲擊你，你怎麼辦
雷耶斯將軍彆扭地直起脊背，不安地聆聽著首席薩滿的訓話。
「說鏡炮，鏡炮到！」貝拉米哈哈大笑著掀開了帳篷門上的珍珠簾，果果跟在他屁股後面，腦袋上頂著一隻巨大的玻璃塔冠，玻璃塔冠上站著小鸚鵡，小屁股一扭扭地進來了。
「我們奇美拉空騎和牛頓空騎一起追擊了大概三十里左右，天氣太熱了，雙頭奇美拉身體太龐大，所以我就先撤了回來。牛頓巨鳥的續航能力比我們的奇美拉要好，所以阿杜隊長帶著牛頓空騎繼續追擊了下去，這些駱駝騎兵應該逃不了多少人。」奇美拉空騎隊長華萊士兄弟擦了擦腦門上汗。
「讓你少看點無聊的騎士小說。」劉震撼啞然失笑：「純粹是放屁！那種事情可能嗎？太搞笑了吧？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哪來那麼多扯淡的學問？」
「畜生！敗家子！老子剛搞到手，屁股還沒焐熱，你怎麼就把它卸下來了？弄壞了咋辦？」劉震撼心疼的要命，揀了個石榴就準備砸貝拉米。
「今天主要是祭祀們加持的戰歌光環夠多，對方的騎兵也沒能分割我們的步兵，我們的步兵戰士需要面對的敵人，僅是土牆後面的兩千多名敵人，再加上我們這邊滔天的隕石雨！」另外一位俄勒芬中隊長做了個誇張的手勢，興奮地接過了話頭，「李察冕下！您實在是太厲害了！沒有您的魔法師，沒有您的騎兵，我們的戰士被對方的駱駝騎兵一掃，再加上魔法肯定全員陣亡！」
「我有辦法，找支筆和尺，把中間均分為兩半，並且劃上黑線，在交叉的黑線上畫個金幣圓圈，今後對誰開火，只管黑圈去套。」劉震撼嘿嘿一笑，他覺得這玩意加個瞄準線，怎麼看怎麼有點滑稽。
「快了，我在前往劍橋綠洲的時候，發火焰簡訊問過伊布，他說已經出發了，我們進沙漠已經一個多月了吧？」劉震撼一聲長嘆，「茉兒，你也不要拿內德維德的標準去衡量那些龍人射手，這次其實我失策了，咱們應該把猛虎傭兵團也拉過來的，雖然是咱們的二線兵團，不過他們好歹有兩百名森林精靈射手呢。」
「沒有，全部被冕下您的獒犬給撕碎了。」沒等文森卡特聯隊長回話，疣豬聯隊長在一旁搖了搖頭：「本來倒是有幾條眼鏡蛇盤在那的，獒犬也拿它們沒什麼辦法，不過後來被您麾下的神箭手全射死了。」
「哦？」劉震撼有點來興趣了：「那些圓頭圓腦的獅子有沒有剩下一條？還有那個眼鏡蛇，還有嗎？」
「現在不是多了十二尊『光之乞願塔』么？
二十位俄勒芬聯隊長和兩位福克斯聯隊長一起走進了帥帳，先對首席薩滿敬了個軍禮，然後又對雷耶斯將軍敬了個軍禮。
「冕下，接下來可以給軍團指揮官發信了吧？」雷耶斯將軍小心翼翼地問道。
四周只剩下一片抽氣聲。
「不行！一定得站出來一樣的盔甲，要不我不成雜牌了。」劉震撼搖了搖頭。
「是敵人受到了兩面夾擊時慌了手腳，正規軍的陣腳被奴隸們衝散了。這樣的戰鬥幾乎是一面倒，如果光是三千正規軍防守土牆，我們的傷亡會直線上升的，他們的刀法非常厲害，武器也出色。論單兵戰力，我們兩名疣豬戰士也打不過一名沙漠軍人。」一位俄勒芬中隊長倒沒有這麼樂觀。
「這本來就是覆蓋性的武器，無所謂準度的。」茉兒用指頭『梆梆梆』敲了幾下玻璃鏡片，感覺挺堅硬的。
「對！不是冕下，我們這次真完了！幸虧冕下讓我們排成四面分花的散兵線，如果大家象那些戰俘一樣擠成一堆，強攻一個點，那些『光之乞願塔』一定會讓我們死傷慘重的，耗掉一個聯隊也不是不可能！」又有一位巨象中隊長蹦了出來，說的雷耶斯將軍的臉上一陣尷尬。
「那是我的戰利品。」劉震撼微笑著打斷了無比興奮的巨象大力士：「你們得意的太早了。你們想不想知道我調撥了多少夏宮衛隊參与此次的戰鬥？」
「不錯不錯。」劉震撼撫摸著鏡炮底座上斜伸出的兩個精鋼握柄，發現握柄上居然還有防滑的磨紋，不禁更有點滿意了，這兩隻握柄上各有一個綠松石按鈕，不用說，這就是發射時的扳機的，劉震撼覺得這個設計挺人性化的，尤其照顧了像他這樣的獨臂殘疾人。
劉震撼看著這東西，又被勾起了往事，今天的鏡炮手們就是被內德維德射死在塔位上的，當年在南疆，五九式坦克手們探身操縱機槍時，也經常被敵人狙擊手打掉，後來部隊給五九式坦克機槍上安裝了半月形的防護鋼板，使得操縱機槍再也不是那麼危險的事了，一套半月形防護板市價只有兩千元。
「這一次的戰利品主要就是駱駝和戰刀，我們一共繳獲了四千多頭駱駝……另外還有很多的輜重，裏面有不少乳酪，我想戰士們會很喜歡的，還有就是一千五百四十二名奴隸，這些奴隸的來源很繁雜，有不少老人和小孩，大多是手藝人，我問過了，沒有鐵匠。」豪豬聯隊長文森卡特是一個精明的福克斯，看到冕下已經申明那些「光之乞願塔」已經歸他，非常識相，連提也沒提這個收穫：「冕下，我們還抓獲了十名馴獅女和七名蛇奴，都是些軟骨頭，我
「明白了？我們以五倍于對方的魔法強度，九位祭祀，以四個聯隊地兵力打贏了對方三個聯隊的正規軍和一些雜牌奴隸，這有什麼值得驕傲的？老子的夏宮衛隊可是一個能打十個的比蒙最強戰士組成的！」劉震撼把面前的桌几捶的一陣山響：「精銳精銳！我精銳你娘個B！你們也配叫東北最精銳的部隊？沒上過一次戰場也敢叫精銳？打贏了一場仗就忘乎所以！操！」
「戰爭有意義嗎？沒有一場戰爭是有意義的！我們的任務就是，要麼殺人，要麼被殺。」劉震撼知道和這個小傢伙是講不通了。搖搖頭道：「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我沒追著。」羚牛重騎兵隊長尤因的臉上泛起了一團巨大的紅暈：「追了半里路，羚牛跑不動了，我就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雷耶斯將軍點了點頭：「冕下的空中部隊真的十分強大。」
可以讓慕蘭人試試這玩意的滋味。劉震撼暗暗下了個決心。
「猛獁重騎二十二人，米諾陶斯鐵騎四百五十二人，牛頓空騎四十名，奇美拉空騎四百四十名。河馬陸戰隊四十八名，獒人戰士一百零八名，米諾陶斯武士一千一百五十六人，鐵包金獒犬四十四頭，党項巨獒兩頭，我甚至還派上了一名貼身侍衛參戰！一共是兩千兩百六十五人！戰獒四十六頭！土倫聯隊加上衝鋒團一共是兩千三百四十二人。比我多幾個？」劉震撼冷冷巡視著這些不知所以的比蒙軍官：「知道我的法師和祭祀一共有多少嗎？遠征祭祀團五名靈魂祭祀，隨軍戰爭祭祀兩名。海倫嵐下，修女貞德，一共是九名；知道魔法師有多少嗎？茉兒大人，茜茜小姐在作戰中不停用閃電和淚滴水箭雨支援諸位，你們知道不知道？還有我從翡冷翠調撥的兩位精靈法師唐寧、瓦塞爾。強大的火系法師奧特加和他的學徒梅西，還有我的貼身侍衛拿破崙巨人艾佛森帶領著四十八位地獄火巨人，再加上神射手內德維德先生，崔斯特和一隻會發射金彈地三足金蟾組成的魔箭狙擊小組，還有七頭魔寵和潮汐領主革瑞恩和我，我們的魔法力量是對方的五倍！五倍啊！」
「今天那些慕蘭軍人並沒有投降，我的雷耶斯將軍！他們的手中還有刀！」劉震撼從水果盤子里揀出個柚子，扔給了這位心慈手軟的福克斯將軍：「多想想這些慕蘭強盜在我們比蒙國乾的缺德事，你就會和我一樣心狠的，敵人可不會因為你的憐憫放過我們的同胞。你是第一次上戰場吧？」
「這一次回去，無論如何要招募神箭哲琴了！沒有他們，咱們的建制始終存在著巨大的遺憾！」茉兒用力點了點頭。
「陣亡的戰士
「你們當時如果再打不開缺口，老子都準備把茉兒大人的貼身侍衛巨鯨武士菲高都派上去了！」劉震撼越罵越來氣：「散兵散兵，我操，每個隊正是吃屎的嗎？難道散兵就是一窩蜂撒丫子？撒兵也要有攻擊層次啊！豪豬擲矛手不知道沖入四十碼就原地壓制對方嗎？也跟著一起衝上去幹嘛？從今天起，所有豪豬擲矛手和疣豬戰士對半摻雜，組成混編聯隊！如果你們的參謀不知道怎麼搞，我把我的幕僚長羅伯特·巴喬借調給你們！」
「太少了點吧？」內德維德數了數上面的寶石，才二十四顆：「這才夠打幾炮？」
「一般一般。」劉震撼笑死了，不是今天用五位空騎士各自用空間戒指攜帶著五百名羚牛武士從這些慕蘭軍人的身後發動攻擊，今天土倫聯隊哪有這麼容易就攻破對方的土牆。
「難怪打下角鷹獸騎士需要一起集射呢，這東西的準確度根本沒法掌握。」海倫從前端的鏡片撲棱著漂亮的眼睛，看住了正把臉湊在後端鏡片上的劉震撼，彼此都覺得蠻好玩的，對方的臉一下子變的超大無比，果果也把腦袋擠到了海倫的臉旁，劉震撼嚇了一跳，他突然看到了一對巨大的眼珠滴溜溜地打著轉。
「戰績真是太輝煌了！」雷耶斯將軍微笑著點點頭：「對方並不止精靈空騎士彙報的四千人，足有六千人之多！我們擊敗了三倍強敵！」
「光之乞願塔？」劉震撼翻了翻白眼：「什麼是『光之乞願塔』？就是那種稜鏡？」
「將軍閣下，你還記得不記得我們這次來這的目的是什麼？」劉震撼繼續殘酷的說教：「對，救回公主！當然了，王國或許還有點其他的打算，那我們呢？」
「別忘了還有正義的信念，我的追隨者都帶著橄欖枝和自由戰士的鋼刀，任何人請千萬不要讓橄欖枝從我們手中滑落。」劉震撼補充了一句。
「他們不是羚牛武士，而是來自另外一個大陸的米諾陶斯。」劉震撼打了個哈哈：「我的魔法師級別不錯，可以從翡冷翠一下子傳送過來一批戰士，不過準備這個傳送魔法的時間要很久，非常麻煩。」
劉震撼仔細看了看，原來上端的鋼頂上，鑲嵌著一排整齊的寶石，這些寶石閃爍著星辰般的反光，真的一閃一閃的，銀亮流動的光線就是從這些寶石中瀉下了那顆漂浮著的寶石鑽。
「多少？」所有的軍官們一起問道。
「我們的實力暴露的已經快差不多了。」海倫看到軍官們全走了，嘆了口氣。
「羚牛和猛獁都不是長途追擊的座獸，你追也是白追，你怎麼就不明
一大幫軍官被罵的冷汗淋淋，低著頭怎麼也不敢吭聲。
「我覺得您這樣，很容易在未來產生一種傾向，說不定連睡覺時也懷揣著一柄匕首，如果您的家人不小心接近了您，說不定您也會把他們當成敵人殺死的。」雷耶斯將軍看著劉震撼的目光充滿了懼意，不停地搖著腦袋：「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沒事，鏡炮本來就是卡在滑槽上，是可拆卸的，要不然慕蘭人怎麼運輸啊？之所以裝在塔柱上，第一是為了吸儲光線，第二是佔據制高點，增加射程和範圍，其實拿下來也一樣開火，不過只能射三百碼，殺傷力也不可能籠罩十碼這麼寬，這我都諮詢過了懂行的奴隸了。」貝拉米扁了扁嘴，「兄弟們已經準備拆了，到時運回翡冷翠，和戰爭古樹一起做鎮城之寶。」
如果今天的鏡炮手們也有了半月形防護鋼板，內德維德的神箭在不毀壞稜鏡的情況下，還能不能迅速完成狙擊任務呢？劉震撼一想到這就忍不住笑了，不管別人怎麼著，反正安裝個半月鋼板又不難，自己干不就得了。
「我是從奴隸俘虜們的口中得知的，那十二尊稜鏡是慕蘭帝國的強力防守武器，汲取天空的光線，灼焦面前的一切！它的名字就叫『光之乞願塔』！聽說這玩意整個慕蘭帝國也只有四十尊！」巨象中隊長興奮地長鼻子都翹了起來：「這玩意一個得有幾噸重吧，那麼粗，那麼高……」
「蛇奴和馴獅女留著吧。到時候給卡恩殿下看看我們的收穫，我要這些傢伙也沒什麼用。」劉震撼想想又問了問兩位羚牛隊長：「你們呢？二千駱駝騎兵逃走了不少，你們有什麼收穫沒？」
「這是『晨星寶石』，據奴隸們說，鏡炮就是靠塔柱上刻滿的符籙收集陽光和月光，匯聚到『晨星寶石』中，白天四小時或者夜晚八小時就能儲滿一顆『晨星寶石』，一顆寶石可以發射一次鏡炮。」看到鏡炮旁圍滿了好奇的觀眾，貝拉米忍不住賣弄了一下：「這玩意可只有慕蘭帝國才有鑄造技術，不賴吧？」
「那閣下您又是如何訓練出您的追隨者的？單純就依靠殺戮？」雷耶斯將軍翻了翻白眼。
「能問一問，閣下您今天是從哪裡調遣出了這麼多戰士嗎？」雷耶斯將軍的這個疑問已經藏在心底很久了，現在終於抽出了時間：「冕下，您麾下那些勇猛彪悍的牛頭人，他們是不是金環武士？」
「遵命！冕下！」每一個土倫軍官都挺起了胸膛。
「兵工廠要製作機械高岑，還要替騎兵製造『游酷爾鏈式座甲』，還有一千多套全身重甲，任務太重了，你的要求也太高了，幹嘛要清一色的皇冠荊棘戰甲？」海倫忍不住責備道：「雖然是仿造型號的皇冠荊棘戰甲，也未免太耗費工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