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二百八十九章 空中格鬥
哈什米安做夢也沒想到，對方居然將這種防守武器直接取下，作為了空戰武器！
禿鷲首領哈什米安獰笑了，再有一息時間，俯衝著的禿鷲騎士們就要進入合理射程了，他帶著無限的期盼，等待著鮮血彩虹印染天際的那一刻出現。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鏡炮怎麼也拿到了天上來？」禿鷲首領哈什米安瘋了一樣，一把扯住自己珍愛的金耳圈，狠狠拽下，血水碎肉噴濺。
以這些禿鷲人的飛行速度，只要拉開了距離，除了麝人之外，羚牛武士們的廓爾克彎刃很難保持精準——對方飛的實在是太快了！
「歌坦妮，幫我打下那些禿鷲！」劉震撼指著天空，咬牙切齒對歌坦妮姐妹三人說道。
禿鷲人靈活的空中飛行技巧，在這個關鍵時刻幫了一個大忙，雖然大部分俯衝狀態的禿鷲人被灼成了焦碳。但也有少部分禿鷲人百忙之中仍然振著翅膀滑翔開了，鏡炮射出的光線實在無法跟上這些禿鷲人迅疾的飛行角度和速度，只要不在平行直線上，只怕這十二尊鏡炮擁有使用不盡的光源連根禿鷲毛也打不著。
地面上原本笑的前仰後合的劉震撼，忽然也笑不出來了，臉色先是震驚，繼而是癲狂。
一發三顆的密集彈雨，把矮人之神摩拉丁的憤怒忽然扯到了藍天之上，四十位麝人用自己敏銳的射擊嗅覺，徹底鎖死所有的角度，他們早已經不再是當初任人從腎囊中取出麝香的奴隸，血與火的戰鬥，讓他們已經變成了有尊嚴和血性的戰士！
重視空戰高度，這是一句比蒙空軍尚存的時代，流傳在博德族中的名言！只有比你的對手更快攀爬到制高點，俯衝而下擲出的投槍就絕對不會存在射程問題，同時對方的反擊也將進入仰角盲點！
大腦的臨時短路，差點讓禿鷲首領哈什米安停止扇動羽翼，一頭向地面栽下。這是「光之乞願塔」的鏡炮發射出的強光射線！
這是射程高達五百碼，從塔基上取下也能達到三百碼的鏡炮發射的死亡之光！
他的面前是落雨一般墜下的禿鷲人。這些勇敢無畏的漢子，都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至今未折損一人的好兒郎，他們曾經是飛駝軍團驍勇的藍天騎兵！
所有的祭祀們，還沒來得及從翡冷翠空騎兵為什麼會擁有失傳已久的「地精陀螺傘」中明白過來，一連串重物墜地的巨響又把他們嚇了個大窩脖。
這可是拱衛宮闈的頂尖防守武器啊！
這是直徑高達十步的環圓型射線！
哈什米安覺得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麾下的禿鷲騎士們已經攀升佔據了制高點。一旦俯衝而下發動攻擊，對方的空戰武器處於仰角位置還怎麼保持精準度和射程？
翡冷翠空騎兵是天空的重騎兵！就算沒有對方飛的快，鄧肯拿人海去填，也要把這四十一個禿鷲人給撕成碎片！羚牛武士鄧肯此時已經進入了狂化，他感到難言的羞辱和心痛，沒想到整個翡冷翠的戰鬥中第一次出現傷亡，居然是在自己的手裡！
十二道銀色的光柱沖霄而起！
現在這些勇敢男兒全都變成了裊裊冒煙的黑色焦碳！現在這些好兒郎已經是一段段散發著熟肉香味的屍體！
鄧肯原本想帶領著所有的空騎兵一起猛撲上去，和這些迎面飛來的禿鷲人來個面貼面肉搏，誰知道對方突然從進攻狀態轉變成了踞守姿態，並且退開了航道，著實讓鄧肯有點摸不著頭腦。
翡冷翠空騎兵不存在倚仗神曲光環無法無天的習慣，他們每日苦練的飛行項目，重中之重就是「側翼翻滾」這個戰術規避動作。
鄧肯半躺在雙頭奇美拉巨大寬闊的脊背上，托
金環武士的聰明腦袋告訴鄧肯，對方這麼做絕對不是因為畏怯膽小，四批斥候隊活著返航的僅有兩位彪人武士，已經證明了對方的心黑手毒；看到對方懸停在遠處的空中，正在交頭接耳的樣子，羚牛武士就知道絕對沒什麼好事。
帶著死亡氣息的鏡炮當然不會只射出一次，每一尊鏡炮上可都鑲嵌著二十顆以上的「晨星寶石」！這種曾經讓慕蘭人展現自己磨鏡和玻璃工藝的強力武器，第一次讓他們自己嘗到了苦楚。
「這他媽是怎麼回事？怎麼……不導電了？坐騎被電了，怎麼怎麼羚牛人沒事？」劉震撼張著嘴，傻笑呵呵的看著天空正駕馭著『地精陀螺傘』準備降落的羚牛武士們。
這也是西蠻子最後的空騎兵了！
慕蘭軍隊沒有哪個指揮官敢打「光之乞願塔的主意」！
這個當年最盛產「神箭哲琴」的射手種族後裔，轉換了時空背景后，用另外一種方式再次證明自己和祖先一樣，仍然是可怕的狙擊之王。
他們的航速就像是劃過天邊的流星，瞬息間已經變成了遙遠的黑點，這種速度根本不是翡冷翠空騎兵能追上的。
不過她不知道，自己早已經和心上人熱烈交談過了。只不過當時劉震撼儼然是以爸爸的身份出現的。
調整了一下飛行姿態后，依斯高族禿鷲人沒有讓翡冷翠航空兵失望，他們很快就發起了攻擊，這些生長在藍天上的勇士，急速攀爬到了高空，從四個方向一起俯衝向了翡冷冷翠空騎的陣型，他們的來勢迅猛，猶如一顆顆天空砸向地面的冰雹——高度！誰掌握了高度，誰就是掌握了空戰的主動權！
空中的倒垂俯衝而下的禿鷲人，迎頭撞上了這些熾熱的光柱，就像是裝滿磷火棒的木盒被扔進了爐膛，禿鷲人強壯的身體中突然之間迸射躥出了銀色的火焰！
有別於地面的同族布爾兄弟正在奮勇殺敵的是，鄧肯面前的對手依斯高族禿鷲人簡直就是一群狡猾的蝙蝠，讓氣勢洶洶的戰神夏宮航空兵編隊一下子撲了個空。
有幾頭奇美拉甚至還勉強昂起腦袋痛苦嘶鳴一聲，又頹然倒下。
這最後臨別的一瞥，禿鷲人用怨毒的目光告訴了所有翡冷翠空騎兵，這個血海深仇，遲早會還給你們！
加上原地滯空的一大幫禿鷲人，前後左右，一眨眼間，禿鷲人就把翡冷翠空騎給四面合圍了。
禿鷲人實在是太靈活了！他可以讓彪人武士也只逃回兩人，已經說明了飛行速度的快捷！
劉震撼一直不在關注著局勢，漏網之魚的十來位禿鷲人在瀕死之際射出的七彩電芒他也看到了。
他的自信被事實無情的摧毀了！
和西蠻子的空騎兵交手已經是第二次了，精靈的弓箭，飛虎的旗槍，這兩種武器的口徑都無法對應慕蘭騎兵身上開放型的傷口……
對方騎乘在十米高飛行巨獸背上的空騎兵，體格無比健碩，當日那些被空騎屠殺的慕蘭騎兵身上的可怕傷口，一定就是這些強壯無比的空騎兵投擲武器造成的！
哈什米安自己其實很想試試，親手把這些西蠻子的鮮血撥灑到空中時，會是什麼美好感覺。
「不對勁啊！剛剛不像是電系法術！閃電系魔法中根本沒有七彩顏色的電芒！」歌莉妮在一旁歪著腦袋，肯定的咕噥了一句：「閃電魔法攻擊也沒那麼慢吧？」
奇美拉空騎兵每人都攜帶了一根加持著神曲光環的圖騰柱，所以劉震撼倒也並不是很在意這個魔法打擊——單體攻擊的電系魔法，怎麼著也不
「不是閃電？」劉震撼回想剛剛那道原本慢吞吞的七彩電芒，突然之間跟有靈性一樣空中轉折追殺。細細琢磨一下，的確不像是電系法術的主要特徵。「不是電芒，那又是什麼魔法呢？我的神曲光環也擋不住？這到底是什麼鬼魔法？」
和他一起在激烈關注空戰的祭祀們集體發出了一聲驚呼。
縱然頃刻間全軍覆沒，禿鷲大漢們仍然在生命的最後一瞬間，將自己的勇氣和戰鬥素質表達的很完美。他們在完成高速的轉折俯衝之後，雖然被當空打爆成一團團燦爛的血團，但是仍然固執的用手中的銀皮手套和黑色八瓣蓮燈摩擦出了一道七彩混織的電芒。靈蛇一樣游弋著的七彩電芒發出「嗞啦嗞啦」的怪異呼嘯，慢吞吞的在空中折射變線，掃向了密集的翡冷翠騎兵陣列。
十幾道溫吞水一般游弋的七彩電芒，在空騎閃隔開空檔之後，似乎真的變成了一條有靈性的毒蛇，在空中拐出詭異的弧度，突然之間以難言的急速，一下子掃中了翡冷翠航空兵的坐騎！
「一百六十名禿鷲騎士，每個方向四十上名，西蠻子才兩百號空騎，我是不是太謹慎了一點？」哈什米安一陣自怨自艾，自己手下的禿鷲騎士可是縱橫整個塔克拉瑪戈無敵手的天空王者啊！是以一當百的勇士，怎麼今天自己這麼給這些西蠻子面子？
劉震撼對於麾下戰士，向來有著難以言喻的信任和自豪。
（PS：坦克炮塔卸螺絲當低坡炮台，出現在越戰松茅峰戰役中，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
「碰碰碰！」
「思想太僵化了吧？誰說防守武器就固定在現有模式上？」劉震撼看著那位禿鷲首領傻B兮兮的樣子，越發笑的快活了。
「地精陀螺傘？」不知道哪個識貨的祭祀低吼了一聲。
「媽的！」劉震撼滿臉猙獰的準備把「死亡領主戒指」中的潮汐領主放出來，從來就沒吃過虧的他，此刻的憤怒也如同野火燎原一般熊熊燃燒！
「我們『神燈禿鷲騎士』使用的武器可是射程高達一百五十碼的『摩雲神燈』和『溫拿手套』！他們也配？」
有眼睛的都看到了，剛剛那位撲上來營救主祭的黃金聖殿騎士被首席薩滿一拳頭在胸口烙出了圓癟坑，直到現在還躺在地上起不來——黃金聖殿騎士可是獅虎王子啊！他們的戰甲可是向人類特別定製的鍍金米索莉戰甲！
雙頭奇美拉巨大的身軀突然像是被抽空了血液的屍體，一頭跟著一頭栽下地面。救援已經來不及了，空中戰鬥離這裡有數里，就算劉震撼召喚出革瑞恩，也已經來不及了。
「完了完了……」原本圍著這個神曲薩滿身邊的祭祀們退潮一般散開了，生怕這位神智不清的首席薩滿把自己當成下一個出氣包。
天空中，翡冷翠空騎兵們已經狂撲向了禿鷲首領哈什米安和他作為預備隊的四十位禿鷲人。正面的交接，羚牛武士甩出廓爾克彎刃射程高達一百五十碼，又有麝人的臂助，更別說還有十二尊沒有發射完畢的鏡炮！
「媽勒個B！」劉震撼滿臉猙獰和扭曲，把手中的鷹眼老套筒「吧唧」一聲慣在了地上，一把掐住了身邊的齊丹主祭的喉嚨，老模特差點當場窒息給謀殺掉。
這些禿鷲人瀕死之前用手套和八瓣黑蓮燈摩擦出的七彩電芒，進入神曲光環領域后根本就沒有消失，游弋中甩出了燦爛絢麗的電弧，居然直筆筆貫入龐大的飛行巨獸體內！
鏡面上由老闆親手畫出的黑色
慕蘭帝國的「光之乞願塔」一直就是被安置在塔基上的，從塔基上取下，鏡炮就無法補充光源，對於這種日四夜八才能補足光源的強力防守武器來說，整個慕蘭帝國還從沒有過將鏡炮取下用作攻擊武器的先例，之所以可拆卸僅僅是為了運輸儲藏方便罷了！
這本是比蒙博德族用自己的切身體會整理出的經驗，今天看來這種經驗同樣也被沙漠博德很好的總結了出來。
不過還沒等他有所動作，殘存的禿鷲騎士狠狠的回瞪了一眼猛衝過來的翡冷翠空騎兵，迅速逃向了遠方。
他們使用的是巨型投斧？還是重裝飛鐮？
不得不說，即使在比蒙博德族最繁榮昌盛的時代，這些禿鷲人也只有最精銳的戈利德鷹身人才能媲美！從飛行技巧和速度上看，翡冷翠空騎兵在不佔武器和隊型的便宜下，根本不是這些禿鷲人的對手！
這些禿鷲人是一幫值得尊敬的對手！
「這幫鳥人還真他媽狂妄！」鄧肯勒住了騎韁，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了，對方三下五除二，居然反過來把自己圍上了，似乎很害怕自己會逃跑似的。
同一時間，禿鷲首領哈什米安正在咧嘴大笑。
哪個統帥會傻到期望隨時攜帶一尊塔基就有七八十噸重的強力武器四處征戰？哈什米安快瘋了！
擁有自主狂化能力的羚牛武士鄧肯可不是地面上的那些腦筋大條的布爾族同胞，他雖然很想用戰鬥證明自己的勇氣，但他也明白，這時候還不是盲打亂沖的時候——依斯高族禿鷲人無論是攀高還是航速又或者是飛行技巧，都遠遠不是騎著飛行巨獸的翡冷翠空騎兵們所能比擬的。
其實此刻在凜冽的高空罡風中，周圍的戰友肯定是無法聽見這句大喊的，不過鄧肯還是忍不住要吼一嗓子，對方既然有魔法裝備，這應該是一場血戰！
「射程不夠，都在幾裡外呢。」歌坦妮挺不好意思的說道，臉頰上泛起了一酡醉人的紅暈，這是小天鵝近幾個月第一次和自己的心上人說話呢。
長騎們迅速又將命令傳達到了更遠處的隊列中，隊列變化隨著拉低和攀升，迅速作了一次重新整合。
禿鷲人首領哈什米安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緊緊揪住了自己的耳圈。
看到自己被四面包圍，所有的空騎兵都自覺得勒住了皮韁，懸停在了空中，距離較近的幾位長騎都向鄧肯和麝人阿杜打出了詢問下一步怎麼辦的戰鬥手語。
「為什麼？為什麼？」劉震撼一把甩開手中的齊丹主祭，一拳把上來準備營救主祭的黃金聖殿騎士給打飛了出去，憋出了變形的怒嚎：「他們有神曲光環加持的圖騰柱！為什麼連個電系魔法也擋不住？這他媽是怎麼一回事？這他媽是怎麼一回事？這他媽是怎麼一回事？」
是的！這就是翡冷翠空騎兵人手一份的制式裝備——「地精陀螺傘」。
「阿米陀佛！戰神在上！」劉震撼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狂喜道：「好險好險！幸虧還沒來得及換上松香砂石戰甲，仍然裝備的是藤甲，絕緣體！不導電不導電！」
劉震撼當初在剃刀山地精部落大刮地皮，青銅版設計圖紙中唯一保留下來的就是這個「地精陀螺傘」！這個降落傘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也幸虧空騎兵是羚牛武士而不是猛獁大力士，要不然這個陀螺傘的承重就完全超過
翡冷翠領主大人站在地面上，湊著鷹眼老套筒，一邊看一邊笑，果果拚命的和他搶奪著老套筒，等著過癮。
作為指揮官，哈什米安沒有參与攻擊，並且留下了四十名禿鷲人充當預備隊，和他一起懸停在空中。
十二尊鏡炮裝備了十二位羚牛空騎，這支特別行動隊現在三人一組，正分散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集射開火，正和鄧肯一樣暢快的開火。
「全體準備！」鄧肯狂吼了一聲。
空中蓬的綻開了一朵朵金屬蘑菇，蘑菇下面吊曳著的是一個個魁梧健壯的牛頭人。
對著翡冷翠空騎指指點點了一番之後，禿鷲騎士們忽然全體倒插向藍天，在空中翻過一道道弧圓，向後退開了數千碼，彷彿是給新鮮出爐的翡冷翠空騎兵們挪開一條航道。
今天鄧肯和自己的飛行導師阿杜組成了長騎和僚騎。所謂長騎和僚騎，是戰神夏宮航空兵大隊的特有編製，領主大人在統兵時，似乎非常喜歡劃分出組合型戰鬥單元，整個翡冷翠航空隊的戰鬥單元是雙騎一組，長騎負責主攻，僚騎負責掩護和策應，出於特殊目的，今天阿杜成了鄧肯的僚騎，但是總的統籌還是他們倆一起協調完成。
還沒等鄧肯決定是不是帶著僚騎帶頭髮起集體總攻，禿鷲人就迅速作出了反應，他們密集的人群轟的四散開來，就像在空中爆出的一團煙花。一批禿鷲人從翡冷翠空騎隊形的五百碼上空一掠而過，還有兩批禿鷲人分散到了翡冷翠空騎的另外兩側。
「歐比斯拉奇！」羚牛武士鄧肯憤憤的罵了一句。在老闆身邊耳濡目染的日子，讓敦厚的牛頭人很快就熟練掌握了這一句宣洩不忿心情的黃色口頭禪。
在飛行速度迅疾如電的禿鷲人面前，越發顯得翡冷翠空騎兵笨頭笨腦，他們仍然保持著滯空狀態，就像是吸食花蜜的蜂鳥——拼速度，翡冷翠空騎兵簡直一無是處。
死板從來和中國軍人沒什麼緣分，在南疆時，老劉自己就用沒有引信的光榮彈做過自制地雷，親眼看到過高射機槍當平瞄炮，坦克炮塔卸掉后蓋螺絲充當低坡炮台。
相比較而言，拆下這些鏡炮充當空戰武器算個屁啊！至於補充光源這種芝麻大的事情，老劉想也不屑想！
哈什米安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即便是過去了好幾天，他每每回想起來，心臟仍然有種被攫緊的感覺。
至於朝戰中，志願軍戰士把敵人因為清水耗光而丟棄的水冷機槍揀起來，三個人圍起來撒泡尿，讓馬克沁水冷重機槍重新噴出火舌。這樣的例子從來就沒缺過，老劉又怎麼會忘了呢？
「婊子養的！」劉震撼恨恨的啐了一口，他發誓，再有下一次交鋒，他一定騎著革瑞恩，把這些雜碎全部剮成魚香肉絲。
西蠻子的飛虎騎士也許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倖免，但是他們的飛虎騎士畢竟還是太少了啊！
「這種騎著飛行巨獸的騎兵也敢和我們依斯高叫板？」
這是覆蓋型打擊的重裝皇家武器！
「算了算了，只要羚牛武士沒事，也就算了。」海倫軟語安慰著幾乎要暴走的劉震撼。
一頭頭從空中墜下的雙頭奇美拉可沒有「地精陀螺傘」，紛紛帶著渾身遊離的七彩電芒結結實實砸在了幾裡外的沙地上，震的整個山壑口的地面都在搖晃。骨肉碎裂的巨大音爆和風化的岩石顆粒「嘩啦啦」從山頂奔騰而下混合在一起，折磨每片脆弱的耳膜。
禿鷲首領哈什米安的笑容頃刻間凍結。
這些原本猛撲過來的兩百位慕蘭禿鷲人，在角鷹獸騎士和彪人武士掠向低空，牛頓空騎兵和奇美拉空騎兵組成的龐大編隊起飛以後
身為比蒙金環武士，羚牛人也有著同樣敏銳的洞察力。這些俯衝滑翔的禿鷲人一下子從直線切變成斜射角度，準備多時的羚牛武士再沒有了仰著肚子的痛苦和無力的感覺了，冷月一樣凄厲的廓爾克彎刃組成了交叉的刃網，和麝人彈弓手們一前一後，絞殺這些窮凶極惡的對手！
「那將是我們禿鷲人親手製造的彩虹。」哈什米安摩挲著耳朵上的金耳圈，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鷹鉤鼻，非常詩意的做了個形容——在知識淵博的美帥身邊熏陶多年，這位粗鄙不文的禿鷲人也學的了一些不錯的拽文。
一萬年前地精大賢者加布林大師發明了這個奇妙的裝備，以傘葉陀螺狀旋轉帶動的氣流，在高空進行緩慢降落，標準載重量為六百磅，這本是乘坐「地精飛艇」的地精飛行員遇險逃生的工具！
「既然對方想鐵壁包圍，那我們就乾脆就來『中間開花』好了！」鄧肯和阿杜無比默契的相視一笑，據守反擊以不變應萬變，無論是在地底世界鍛鍊出來的羚牛武士還是翡冷翠嫡系，都是強項。
「爽啊！」鄧肯的笑聲比他按捺綠松石按鈕的速度更快，這種覆蓋型打擊武器一次就能轟焦一片俯衝而下的禿鷲人，實在是太夠勁了。
一地蹦彈的眼球繼續在關注著這些牛頭人，高度降低到目視範圍之後，所有的祭祀目瞪口呆的發現，這些牛頭人都撐著一柄柄金屬葉片製成的大傘。傘面正在像陀螺一樣滴溜溜的飛快轉動著，地心引力在這些金屬傘面旋轉出來的氣流下，似乎被抵沖了。每個祭祀都在瞪著這些牛頭人被風吹的「忽忽」下躥的頭髮。
劉震撼帶著七分茫然和三分不知所措，愣愣的看著半空上「嘩啦啦」落下的十幾頭渾身游弋著七彩電芒的雙頭奇美拉！還有下餃子一般墜下的羚牛武士！
那個可怕的，巨大的，開放型傷口！
真正的百戰勇士從不會栽倒在一個地方。
他死也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這麼干！
鏡炮打不著，不代表麝人不行。今天的特別行動隊長騎和僚騎全部是牛頓騎兵和奇美拉騎兵組成，這些脫網的禿鷲俯衝滑翔的動作用出之後，駕凌的方向正是密集的翡冷翠航空飛行中央。名字中天生帶有「射」字的麝人神射手早已經準備就緒，扯開皮弦就射！
剛剛七彩電芒掃射過來時，空騎兵們都迅速的作出了規避動作，每騎之間的戰術距離有十五碼，足夠的空間讓空騎兵們很輕鬆的做出了規避動作，雖然實戰動作有點走形，但閃挪開走形七彩電芒還是綽綽有餘的——劉震撼清楚的看到了這些七彩電芒游弋的是多麼慢速！
鄧肯迅速的用戰鬥手語和不遠處的阿杜交流了一下，然後通知幾位長騎，原本規劃好的特別行動組現在全部分散開來，四組人馬各自看管一個方向，其他人繼續保持懸停狀態，準備戰鬥。
麝人的麋鹿角的大彈弓擁有一百五十碼的射程，剝奪了弓箭使用權后，這些從小使用彈弓打獵的麝人，將自己血脈中關於神射的天賦轉嫁到了彈弓這個可笑的玩具上。使用「摩拉丁怒火」作為彈丸之後，麝人的彈弓——這個可笑的玩具徹底成了死神從箱子底翻出的童年回憶。
這條寬達數十里的巨大山壑口，讓天空的戰場實在是顯得有些過於寬敞了，兩百位禿鷲人飛翔在天際，正如魚群在海水中游弋；他們悠閑鎮定的空中姿態和純熟的高難度飛行技巧，牛頓空騎和奇美拉空騎大概想學這輩子也學不了。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歌莉妮調皮地對首席薩滿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