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三百二十五章 古怪的守城法
看似勝利就在眼前，等了足足七天還不見動作。敵人既沒有投降也沒有出擊，而飛駝軍團統帥隆美爾依然是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每日就是看書飲酒。隆美爾統帥在慕蘭民間被稱為「慕蘭第一名帥」，這種種榮譽早就讓慕蘭最最精銳的蘇丹近衛軍感到了不忿；這一次協同作戰，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沒感覺出這位隆美爾大帥有什麼特別之處——用誘敵之計，把蠢笨的比蒙獸人帶入魔鬼城範圍，再用五萬頭駱駝的鮮血，將「嗜金蟻」引出蟻穴，這個計策除了騙騙外來者，在這個塔克拉馬戈大少摸能蒙得了誰？
慕蘭統帥隆美爾不急，飛駝軍團不急，但是慕蘭蘇丹的兩萬禁衛軍卻著急了。這支兩萬人的禁衛軍是從蘇丹大帝特地從攻擊馬爾罕首都撤馬喇亞城的戰役中撤下來的，回援加里曼丹城的。作為慕蘭最精銳的軍隊，蘇丹近衛勇士們希望的是摧枯拉朽一般解決這些半死不活的比蒙，卻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把寶貴的時間耗在這種無聊的等待上。
劉震撼很想看看這些慕蘭人如何才能能把這尊神像給挪開。
營盤前連綿的鹿砦和拒馬移開了一個巨大地豁口，這個缺口就彷彿是巨獸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無數隊慕蘭勇士手裡提著明晃晃的彎刀從裏面整齊地走出，軍官們的口令響成了一片。
「這就是添油打法！嘿嘿，讓他們添吧！再強壯的戰士，也不可能在沒有甲胄的情況下，用自己的眼睛去硬抗毒箭！」劉震撼撇了一眼城門，那尊人頭蟻身的神像正在滋嘎滋嘎作響，神像屁股後面用十根原木打下的地樁阻止了神像的后移。
「隆美爾大帥！是不是因為塔勒布魯、阿里·代伊和馬達維基亞的死挫傷了您的進取心？」蘇丹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重重地頓下了手中的酒杯，眼斜著看美帥，一臉不加掩飾的嘲諷：「要是這樣的話，我們禁衛軍雖然是客軍，卻不介意代勞！」
「摩尼偉大！您已經圍了他們整整十一天了！這些比蒙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早抗不住了！」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左右掃視了一下，一陣竊笑：「隆美爾大人，就算是您那戰無不勝的飛駝軍，如果十一天之中沒有任何給養，我想也差不多了吧？我們近衛軍奉蘇丹殿下的命令前來加里曼丹，可不是為了替這些比蒙收屍，而是來殺敵的！」
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憤怒了！
禁魔結界根本沒有消失，因為強大的慕蘭阿訇又繼續在這座古城遺址上加持了磁力法術，維繫著這個古城遺迹繼續吸附比蒙戰士的兵器和盔甲。
駱駝戰士們都快氣瘋了！雖然自己有兩千人之多，但是從一百架雲梯上源源不斷地爬上來，一次也只能出現一百人，在局部位置上，起碼是六個比蒙弓箭手對付一個駱駝戰士！哪怕是被擦破一塊油皮，中箭的戰士也會發出疼痛的呼號！
「可是——」軍官們還是有點不放心。
「空手就空手！」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一聲冷笑：「特伊穆里安！帶上你部下的兩千名瑞拿馬，給我拿上最粗的棍子，抬上飛駝軍造好的雲梯，一鼓作氣給我衝上這座城樓！」
「蘇丹殿下
「雅克撤！」
五百名駱駝騎兵縱蹄來到了城門口，不待收韁，一個個就敏捷地從駱駝上翻身而下，有的持著粗如兒臂的拽繩，一圈一圈地纏繞在人頭蟻身神像的肢足和關節的突起位置上，起先他們是準備將這個神像拉開，到了近處才發現不行，這個人頭蟻身神像的高度已經超過了城門，除非能把它拉斷，否則根本不可能從城內拽出來。
「大帥！該怎麼攻擊古城呢？」手下一位將校問自己的統帥：「飛駝軍團每隔五天就會派大慕褚替古城補充一次磁力，我們如果要衝，只有空手衝上去了！」
「我還是那句老話，飛駝軍團能盡量少一點傷亡就少一點！該死的鐵勒台，就算我繼續為他們打下十個沙漠小國，只怕他們也仍然不會答應進取愛琴大陸！這一次我會讓他們答應的！」美帥一個甩手，空中擦過了一道黑痕，「撲哧」一聲悶響，被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展示過刀法的烤駝腿上多了一隻漆黑的羽箭，這是一跟仙人刺，尾部卡著新裁的羽片。
「隆美爾大帥！比蒙究竟有什麼讓您害怕的地方？我們近衛軍已經等的很厭煩了，早知道是這樣，我們留在馬爾罕，現在說不定已經摟著大屁股的馬爾罕娘們在睡覺了！」在美帥的拂廬中，蘇丹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一邊痛飲著駝乳酒，一邊大聲吼道：「再這麼下去，這場仗就算贏了又如何？從頭至尾，我們慕蘭摩羯連彎刀上染血的機會都沒有！」
「冕下的計策不賴！」卡恩親王拄著自己的金色巨劍，笑的嘴都快合不攏了：「沒想到放棄城樓還有這麼好的效果！慕蘭人一定很奇怪，為什麼咱們放棄了城樓！為什麼咱們的弓箭在這座磁城中居然還能使用！」
沒有盾牌沒有盔甲，連武器都是臨時分派的，在這個空曠的要命的破城樓上，除了用自己的肌肉去抵擋這些精準歹毒的箭枝，駱駝戰士們除了退兵之外，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這些戰士簡直不能算是慕蘭摩羯！他們的勇氣只配和綿羊作戰，已經圍了對方十二天時間，卻連衝上去攻城的勇氣也沒有！
算上「嗜金蟻」所包圍的四天時間，比蒙已經被圍困了十一天了，從城樓上巡邏的哨兵就可以看出，這些被圍困在古城中的比蒙戰士，一天比一天蓬頭垢面，腳步一天比一天踉蹌。
「大個子，你的腦袋比這個駝腿又如何？」蘇丹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嘴角順著刀背一抹，扯下了刀刃上的駝肉片一陣大嚼，還伸出血紅的色苔舔了舔自己寶刀的刀鋒，拿眼角撇著這位砒霜巨人。
暴怒的砒霜巨人剛想有所動作，近衛軍統帥的身後站出了四個塊頭魁梧的軍官，用胸口擋住了巨人的道路，目光中滿是挑釁。
也正因為如此，蘇丹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一萬個想不明白——飛駝軍的隆美爾到底還在打什麼注意？對手現在一定是躺在地上直嚷著水水水，慕蘭摩羯只需要一人一刀，就可以全部將他們送進地獄，隆美爾卻還要等！等等等！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馬爾罕的首都還
無奈之下，這些慕蘭近衛戰士們只有咬緊牙關，拚命用抬杠撬動這個神像，不要多，只要能撬開一個騎兵衝進去的缺口就可以了。
冒著連綿不絕的箭雨，幾名騎兵驅趕著自己的駱駝堵在了卡口的縫隙處，一時間銳器刺破皮革的鈍擊聲，就像雨點敲打戰鼓，撲哧撲哧響成了一片。堵在縫隙處的幾頭駱駝同時發出了吃疼的吼叫，一心撬開城門地慕蘭戰士們抓住這個機會，使盡全身的力量扛著抬杠，光溜溜的脊背上滾下了大粒大粒的汗珠。
「打掃戰場，揀拾裝備！繼續迎接對方的第二波攻擊！」劉震撼哈哈大笑，對著正在磨礪投槍的比蒙戰士吼道：「大家都停手吧！喝碗蟻牛的蜜汁再說！」
古城就在眼前！勝利就在眼前！
一陣輕盈的利刃切割聲過後，這隻油膩金黃的駝腿上露出了一塊平整的結締肉，七片薄若蟬翼的肉片層層飛起，間隔均勻的彈跳到了空中，戈勒穆罕默迪倒轉刀鋒一插，七頁駝肉片整整齊齊的穿在雪亮的刀刃上。七片油膩膩的肉頁疊加，仍然能薄得滲透出刀鋒上燦爛的雲紋。
他們缺乏軍械、沒有給養，想突出在六萬慕蘭大軍和鹿砦、拒馬的重重圍困根本是不可能的！如果他們拒城不出，那他們的命運就註定是被饑渴折磨至死。
慕蘭統帥隆美爾果然是個奸詐的指揮管，他的軍隊在接下來的七天里，除了工兵們光著胳膊，揮汗如雨地建造攻城器械之外，其他的慕蘭戰士們沒有任何動作，除了保持著圍城的姿勢，連試探性攻擊都沒有一次，擺明了就是一個字——晾！
「放肆！」一位強壯無比的砒霜巨人立即怒斥蘇丹近衛軍統帥：「你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么？美帥橫掃塔克拉瑪戈的時候，你還在你母親的懷裡喝著駝乳！」
「冕下！慕蘭人退了！」騎著獨角獸站在空中的精靈小王子扯弓又射到了一個駱駝武士，俯身對著劉震撼一通大喊。
「哼哼——」蘇丹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看著這位砒霜巨人冷冷一笑，粗壯的左腳一步踏在了矮几上橫擱著的刀鞘。「倉朗」一聲龍吟，這位禁衛軍統帥反手抽出了自己的寶刀，對著面前一大盤烤駝腿揮出了一簾刀幕。
整整一百架雲梯堆滿了古城的城牆沿線，隨著駱駝戰士們一步步的登高，古城的城樓上沒有露出一個人影，就連原先有氣無力徘徊著的哨兵也不見了，這讓駱駝戰士更加有恃無恐了，他們加快速度，揮舞著手裡巨大的木棒爭先恐後地跳上了城樓。
慕蘭軍營外，號炮聲和吹角聲響成了一片。
與龍角力軍團和戰神之鞭殘存的豪斯箭手，再加上祭祀追隨者中抽調出來的神射手，今天成了劉震撼手中最大的王牌，幾十顆巨型沙漠仙人掌上密密麻麻的仙人刺，是劉震撼的底氣！
「戈勒穆罕默迪大師，比蒙戰士的戰鬥力，的確不是我們慕蘭摩羯們可媲美的！所以我們現在將他們圍困住，任由他們慢慢渴死才是最好的選擇！」隆美爾大帥搖了搖頭：「就算是發動攻擊，最好再等五天，等待他們徹底
古城內這棵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風雨的巨大香櫞樹，就這段時間，已經被蟻牛們吮吸的完全枯乾了，一片片樹葉全部變成了枯黃色，枝幹枯萎。
此言一出，百人大帳中附和聲一片，驍勇的近衛軍將官們都已經知道了塔勒布魯和阿里·代伊的慘敗，也得知了飛蜥騎士馬達維基亞陣亡，這三位慕蘭摩羯在整個慕蘭都是赫赫有名的勇士，都有慕蘭蘇丹御賜的金刀，他們的死激起了所有慕蘭摩羯的同仇敵愾——當然了，這背後還蘊涵著另外一層意思，如果能把擊敗三位慕蘭頂尖摩羯的敵人斬殺在自己的寶刀之下，豈不是更加驗證了自己超一流的勇武？贏得更多無知少女崇拜的目光？
但凡是稍微有點軍事常識的慕蘭軍人都已經明白，這隻比蒙軍隊已經完了。
七天！
慕蘭工兵們按照統帥的吩咐，在古城前已經布置好了連綿的鹿砦和拒馬。
沒有一個瑞拿馬戰士能從台階梯道下到城內來，這些慕蘭勇士真是苦不堪言，他們萬萬沒想到，就連己方也無法使用的弓箭，這些比蒙卻仍然能夠保證充足無虞，本來意料之中應該發生的城樓鏊戰根本就沒有發生，對方居然直接捨棄了城樓，在城內拉開了架勢！
打仗還能喝到蜜水，真讓比蒙戰士們感到滑稽。
戰神夏宮的左右撲射內德維德和小崔湊在空壑處，迅速地用彎弓扯弦，將連珠箭源源不斷地射向城門洞，幾個河馬詩人拿著矛桿上綁著的加長青銅劍從空隙處伸出去一陣亂捅，帶出了無數鮮血淋漓的哀號。
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狠狠地回頭瞥了一眼正在巡邏的「飛駝軍團」的慕蘭戰士們，用最侮辱人格的方式，遠遠吐出了一口濃痰。
「蘇丹萬歲！」所有的蘇丹近衛軍們歡呼雷動，除了腦袋上插著鳥羽的白布纏頭之外，每個慕蘭勇士都脫下了身上嵌著鋼鉚的駝甲，露出了結實的肌肉，軍官們拿出一桶桶駝乳酒，打賞給準備發起衝鋒的戰士，一架架的雲梯從「飛駝軍團」的工兵營中被拉了出來，有幾個想阻攔的軍官，被跋扈的蘇丹近衛軍勇士一拳擊倒在地。
「雅克撤！」
「放心！我們近衛軍繳獲的戰利品，會給您留下一點的！」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怔怔看了美帥整整半晌，方才哈哈大笑，長身而起，帶著一票軍官揚長而去。
只要一想到古城中漂亮的比蒙美女，還有那些權貴們身上的珠寶，強壯有力的奴隸，戈勒穆罕默迪渾身都覺得來勁，如果連這些十一天沒吃沒喝的比蒙也打不垮，那近衛軍也不叫近衛軍了。
整理了一下隊形之後，五百名駱駝騎兵飛快地抽動著坐騎，率先揚起了一片煙塵沖向古城，跟隨在他們身後的是一隊隊健壯無比的瑞拿馬駱駝人，這些沙漠勃泥每十人一組，扛著十五米長的巨大雲梯，四散開來向古城沖近，殺氣騰騰的後備隊勒著駱駝的韁繩，不緊不慢地撒著花蹄，跟在這些衝鋒隊的后列。
這時候瑞拿馬駱駝戰士也架好了雲梯。兩個最強壯的戰士扶住了梯子的腳手，剩下的駱駝戰士象搬家的螞蟻，密密麻麻地爬上了雲梯。
「美帥，太過分了！在馬
「雅克撤！」
古城中一片死寂。
作為交換，蟻牛奉獻出來的蜜汁全部倒入了比蒙戰士的肚皮。
「仔細瞄準！五十碼的距離，就是豪斯族的娘們也能射中了！」劉震撼站在一個廢棄的馬車頂部，不緊不慢地對著六百多名豪斯箭手吼道：「不必去管那些從城牆上衝下來的漏網之魚，你們的目標就是雲梯上露頭的慕蘭人！」
神像是橫著身子頂在城門中央的，這座神像的高度已經超出了城門，但他的寬度確略有不足，大約二十碼開闊的城門，左右位置各露出一道半人寬的空隙；沒有任何徵兆，一枝枝刁鑽的仙人刺突然從兩道夾縫中電射而出，瞬間讓正在埋頭撬動神像的慕蘭戰士倒下了一排，這些仙人刺有些射中了慕蘭戰士脆弱的頸脖，有的插進了肋骨夾縫中的心臟，在沒有保護的肉體面前，這些堅硬的刺尖發揮了強大的殺傷力。
他們沒有清水和食物，也沒有武器和甲胄的情況下，蘇丹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真不知道這幫野獸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沙漠中最不能缺的就是水，就算有坐騎的血可以喝，但這種血液喝下去是很燥人的。蘇丹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捫心自問了一下，如果處在同樣的情況下，自己麾下的禁衛軍最多只能支持七天，而且肯定是奄奄一息。
「嚓嚓嚓！」
「戈勒穆罕默迪大師，如您所想，我的膽子的確是嚇破了——蘇丹近衛軍在我們慕蘭一向是聲威赫赫，『飛駝軍團』還沒到和近衛軍相提並論的程度，如果您願意的話，只管上去試一試吧！」隆美爾大帥揮手喝退了自己部下的砒霜巨人，對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伸了伸手。
「堵上，堵上！」帶隊的近衛軍官縮在了神像的中間部分，對著遠處的騎兵拚命招手。
十條從城樓通往城下的台階步道，被排列著整整齊齊的比蒙武士陣列包圍著，陣型前列是手持原木的堤豐巨人、羚牛武士、暴熊武士、犀牛武士和俄勒芬大力士組成精銳人牆。后列中是一隊隊的泰戈武士，他們每人面前的沙地上都插著自製的擲矛——這些擲矛是用水檀槍桿在石頭上磨尖之後，製造出來的粗糙投擲槍，在泰戈武士的力量下，這種武器代表的涵義就是致命！三十名訓獸師就在泰戈武士的身後，不過他們的徽章還只捏在了手裡。
神像的沉重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二十碼寬的城門洞里擠滿了人和駱駝，顯得無比狹窄，後面有人手，卻怎麼也一下子填不上來，把帶隊的軍官氣得七竅生煙，沒想到這幫比蒙還這麼有反抗能力！真搞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把這尊無比沉重巨大的神像弄到城門口的！
這四個軍官都有三米高，長著怪異的鼻子，身軀雖然碩壯威猛，卻每個都是駝背，他們就是慕蘭禁衛軍中著名的大力士——沙漠勃泥中最最強壯的瑞拿馬族駱駝人。
又是整整七天！
「什麼都不用說了！近衛軍要上就讓他們上吧！」隆美爾統帥一迭聲的冷笑：「比蒙會幫我教訓
「等待，等待，等待！隆美爾大帥，這七天來，你每天都和我說這個同樣的字眼，我都聽得快煩死了！」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滿臉的橫肉一陣顫動：「鐵勒台（PS：鐵勒台是慕蘭帝國最高的軍事機構，相當於比蒙軍部。）一直就想確切評估一下比蒙軍隊的戰鬥力，對於擴軍南下進取愛琴大陸，咱們慕蘭帝國在內部可有著不少分歧呢！您每年都要遞交一次申請，為什麼現在眼前就有一個好機會說服鐵勒台，卻不好好試一試？」
其他的比蒙戰士們，現在都在「咯嚓咯嚓」地在山石上磨礪著投石槍，今天他們是工兵，不需要戰鬥。
沒想到這些被圍困了如此之久的比蒙，居然還能爆發出這麼強勁的戰鬥力！更讓他感到窩火的是，對方居然一改常規的守城辦法，直接放棄了城樓，在無法撞開城門的情況下，慕蘭這邊的弓箭手因為箭頭是鋼鐵所制，也根本沒法提供什麼遠程火力！
怎麼有這樣的指揮官！
「砸！覆蓋性打擊！全部一個不留砸過去！」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怒吼著抽出了自己的彎刀：「去把飛駝軍團所有的雲梯都給我搶來！所有的騎兵全部下駝，分成五批，給我沖！沖！沖！」
「恩納亞蒂！城門一打開，帶上所有的金刀摩羯、銀刀摩羯全給我衝進去，后列中帶著一千騎兵，拿上棍棒，我要你們連片渣也別留給飛駝軍團！」
蘇丹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裸露著渾身健壯的肌肉，在一幫同樣彪悍的慕蘭軍官們的簇擁下，從轅門處大踏步而出。
迎接他們的是一排紛飛的仙人刺，有的瑞拿馬戰士剛剛露出腦袋，眼眶裡便扎著一支亂顫的羽箭尾，倒栽蔥一般落下了高高的雲梯，有的僥倖跳上城樓的駱駝戰士，驚恐地發現這座古城依然有著一支組織嚴密的大軍在嚴陣以待，十五畝寬闊的城內沙地上，最醒目的就是兩排橫列拉開的豪斯弓箭手，他們冷靜地扯動著弓弦，象鐮刀掃倒麥垛一樣射殺著踏上城樓的瑞拿馬戰士，這些百戰餘生的精銳箭手，擁有著最出色的箭技，這種技巧使得他們射出的仙人刺刁鑽無比，大多命中的位置都是柔弱的瞳孔，然後深深貫進腦袋，在沒有任何掩護的城樓上，每一個瑞拿馬戰士揮舞著自己並不熟悉的木棒，一個接著一個發出慘烈的痛嚎，在委頓中倒地抽搐——這些仙人刺顯然也餵了劇毒。
「馬丹奇！帶上五百名駱駝騎兵，用抬杠和繩索給我撞開那堵城門！瞧瞧那座破城門，居然還是人頭蟻身神像！」
「如果能一個將士都不陣亡就取得勝利，那無疑是最好的勝利！」隆美爾舉起手中的酒杯，蕩漾的乳波中飄逸著醉人的酒香：「戈帥！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關於進軍愛琴大陸，我會再向哈里發阿卜杜拉和蘇丹殿下進言！這一戰我們已經勝了。為了證明勇武，卻白白消耗慕蘭摩羯的生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隆美爾用冷淡地微笑，回應了近衛軍統帥的諷刺。
「把投石車拉上來！」近衛軍統帥戈勒穆罕默迪狠狠一腳，踹翻了一個退到自己身邊的駱駝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