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三百三十六章 很布爾B的佛巨人
「如果有機會，我義不容辭。」這個佛巨人酋長哪知道這個比蒙薩滿包藏著什麼樣的禍心，傻乎乎地答應了。
「哐啷！」
劉震撼裝沒聽見，他不想刺激這個傢伙。
偷油的碩鼠被打死了之後，蒸汽燈又「撲哧撲哧」爆出一團團燈花，重新恢復了明亮，這些被隆美爾逮住的沙漠巨人也在劉震撼面前露出了泰穆拉雅真面目。
「都不怕死，我們還混個屁啊！」劉震撼話音未落，「吧嗒」一聲門鎖被打開了。
「我們傳播的苦行僧侶教義，只反對殺生卻並不反對娶妻啊！延續生命是最神聖的職責所在！如果人人不娶妻，這世界豈不是滅亡了？」靠劉震撼最近的這位佛巨人厲聲說道，很氣憤。
「怕死是一種天性，亡靈雖然是不死生物，但這種天性中的懦弱卻沒辦法湮沒，女人怕蟑螂老鼠也是這個道理！這個世界，亡命徒總歸很少。」隆美爾在一個大鐵柵邊停住了，示意侍衛打開上面地巨鎖，開門。
劉震撼一陣偷笑，又是哈里發殿下把沒什麼用處的地皮賣給飛駝軍團，做了個空頭人情。
「還是你布爾B！我才擁有一支巨人而已。」劉震撼挑了挑大拇指：「沒想到，泰坦後裔中居然有如此缺陷，給你賺著了。」
「你還要什麼巨人？光你那支中級魔法免疫的比蒙戰士已經夠戧了。」隆美爾的目光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郎一樣的綠幽幽的光芒：「整整十年了！我認為必勝的戰鬥，這還是第一次出紕漏，你真的很厲害！」
巨人因為和泰坦的血脈有遠有近，一般來說分為獨眼和雙眼兩種，他們的身高也一般跟著眼睛走。盤踞在南十字森林中的十幾個巨人部落，就屬於獨眼巨人，身高在三米五左右，神力無比，性格排外。屬於遠泰坦血脈；堤豐巨人是雙眼巨人，身高就達到了五米開外，屬於近支泰坦血脈。但是……劉震撼還真沒聽說過有三隻眼的巨人，不過看身高，這種巨人的等級大概和堤豐巨人相差無幾，挺詭異的。
「你可不要騙我啊！」劉震撼呵呵笑道。
「你們是……」劉震撼看來看去，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
「當時這裡是關押各國奴隸的，一旦進入這裏也就意味著進入地獄，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直到二十五年前蘇丹大帝登基，這個監獄才被慢慢廢棄；慕蘭語中詛咒別人的話『但願你被卷進巴士比監獄』的來源也正於此！」隆美爾很適合干導遊，種種典故都能娓娓道來。聽的老劉津津有味。
就算是這樣，劉震撼對於能不能擋住隆美爾，依然沒有半點自信，因為這傢伙的後台老板，只要是讓劉震撼想想，都覺得汗毛直豎。
「太邪惡了！」佛巨人義憤填膺，一起七嘴八舌地嚷嚷了起來。
工會職稱在中級以上的就是在任何國家，數量都是有限的，而比蒙一旦進入狂化，本身也會具備相當的魔抗能力，如果再搭配神曲光環，想要消滅比蒙軍隊就只剩下人海戰術一條路——當然了，刺殺劉震撼也可以造成神曲光環消失，劉震撼自己，已經做好了迎接刺殺的準備。
「佛巨人從不打誑語！我們不能容忍苦行僧侶教義被如此扭曲，就正如我們永遠不會屈服於強權的脅迫！」德塞利酋長擲地有聲地回答道：「這是我們全族上下，一百三十二位巨人的共同心聲。」
「笥葭在上！太可怕了！」佛巨人們一起閉上了眼，他們集體倒抽涼氣的聲音，不亞於一場嘶鳴的風暴。
「這些又是什麼人？」劉震撼一邊走，一邊好奇地問道。
「當然了！」劉震撼打了個響指，果果「撲哧」一聲撕開了老鼠皮，露著一口小板牙，作勢準備咬將下去，小鸚鵡趕緊拿翅膀捂住了眼睛。
「沒想到苦行僧侶的教義被篡改成了這樣！」劉震撼隔壁的那位佛巨人深深地嘆氣：「我就是佛巨人的酋長德塞利，如果有機會，希望我能和您的僧侶聊上一聊，早一點幫助他們脫離迷途，皈依正道。」
茉兒和他加起來，每天替三十根圖騰柱加持神曲光環是絕對沒問題的——一根加持了神曲光環的圖騰柱，以它為軸心，可以製造出兩百五十平方米左右的中級禁魔領域，十五根圖騰柱就足以讓一支聯隊完完全全籠罩到！
位於他的左右監牢的巨人們雖然是盤腿坐在地上的，但六米高的大鐵籠子也幾乎被撐滿了，如此巨大的體形和塊頭只有牧村人才可以一拼。這種巨人地皮膚是蠟黃色的，因為監牢生活，都顯得非常憔悴。但兩隻大眼睛卻依然熠熠，透射著一股祥和。他們的腦袋上長滿了大疙瘩，短而捲曲的頭髮披在上面，撐起一個個大包。
「罪孽罪孽！」疙瘩頭巨人又是一陣嘟囔。
「不悶！在王城大馬士革，蘇丹大帝建造了一個獅苑。每天把囚犯丟下去，由獅子撕食。」隆美爾苦笑著聳了聳肩膀。
利用「咆哮之怒」骷髏項鏈的「縮地成寸」功能，劉震撼一個瞬移就來到囚籠之外，一陣仰天怪嘯。
在他正對面地鐵籠子里關著的巨人長的更怪，一個個有氣無力、萎靡不振地扒在鐵柵欄上，他們的身高雖然不到疙瘩頭巨人那麼高，也足有五米左右，頭髮又長又黑，因為長時間不打理，都已經虯連在了一起，個個都長了三隻眼睛，眉心中間地第三隻眼睛是豎著的，活脫脫就是魁梧版的二郎真君。
劉震撼看過的巨人也算不少了，從當初剿匪
牢柵的鐵門被緊緊關上了。
「你們好，我是愛琴大陸比蒙王國神曲薩滿李察，戰敗被俘。」劉震撼唱了個肥諾，總算大陸通用語被地精商人普及開了，否則還真不好勾通。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這座巴士比監獄真的鬧亡靈，因為當年死的人太多太多了。」隆美爾呵呵一笑，對劉震撼說道：「你不用怕，一般殺氣沉重的人，這裏的亡靈是絕對不敢接近的。」
「我們是佛巨人。」疙瘩頭巨人中有一個開口說道。
可以想象一支中級魔法免疫的比蒙軍隊有多麼恐怖！
「戰神在上！」劉震撼苦笑道：「這一定是在教義傳播過程中出了岔子！被曲解了！其實苦行僧侶倒不是完全禁慾，以前他們在愛琴大陸傳道，有客妻這麼一個說法，每當苦行僧來到一個虔誠的信徒家中做客，主人會把自己的妻子讓出來陪僧侶睡。」
「你的這些鄰居，就是我和你提過的泥足巨人。」隆美爾笑著指了指四周：「泥足巨人和砒霜巨人的塊頭大，就沖這個缺點，想抓他們還是很容易的；佛巨人就更好辦了，這種巨人個性溫和，從不敢殺生；我現在已經擁有慕蘭境內所有的巨人種族了，先餓著他們，等他們什麼時候服氣了，我再把他們放出來！到時候我就擁有三支巨人了！」
「我們是泥足巨人。」對面的三眼巨人也有人自我介紹了。
他突然想到在貓耳洞時，兄弟們那一顆顆長滿了疥瘡，活象葡萄一樣的蛋蛋，面前這種沙漠巨人的腦袋就是這造型。
角落裡有幾隻黑黝黝的大老鼠嗅來嗅去，一副飢荒賊的樣子，果果飛跳下去，一陣拳打腳踢，把幾隻老鼠揍的屁滾尿流，劉震撼剛彎腰把獸皮毯子鋪在地上，身後的蒸汽燈發出了一陣「滋啦滋啦」的暴跳聲，燈光忽明忽暗，回頭一看，一隻眉毛鬍子全白了的碩鼠正在大搖大擺地偷喝燈油。
「這貨可真夠爽的。」劉震撼哈哈一笑，轉身又上上下下看了看四周：「這座巴士比監獄的設施還是蠻完備的啊！幹嘛要廢棄？這不是勞民傷財么？」
一盞葫蘆狀的蒸汽油燈被掛在了牢門的柵欄上，一看就知道是侏儒的作品，一個沙漠精靈狠狠瞪了劉震撼一眼，把燈盞上面地鼻帽一拔，「突突」的蒸汽象黃鼠狼的臭屁一樣躥出來，石棉似的燈泡忽然間發出了白熾的光芒，照的老流氓一陣眯眼抬手；等他緩過勁來，正準備罵，隔著中空的鐵柵遠遠看到隆美爾
「您是準備吃它？」佛巨人的聲音聽起來驚訝的要命。
「那就好！」劉震撼向佛巨人酋長點了點頭，滿臉的微笑：「冒昧的請問一句，僧侶在愛琴大陸是最優秀的醫療專家，我想你們佛巨人既然也修習苦行僧侶教義，想必也應該能夠用『禱言治療術』吧？」
「停！」劉震撼趕緊一擺手，打斷了佛巨人的話，他聽到這個頭都大，這話可是安度蘭長老沒事就教訓他的。
突然一陣沒頭沒腦的陰風刮過，也不知道這個封閉的空間里哪來的風，縱然是吃慣血肉飯的劉震撼，也不禁打了個激靈，一陣東張西望，感覺腋下有點毛毛的；老流氓仔細感覺感覺，這座地下監獄真是陰森森的，到處都是一股腐臭和陳舊的血腥味。腳步聲引發著一陣陣迴響，就像鬼敲門的聲音。果果和小鸚鵡已經撅著屁股一起鑽進了他的塔狀冠冕。
「不會吧？笥葭？難道你們也信奉苦行僧侶教義？」輪到劉震撼吃驚了，「笥葭」不是神祇，是苦行僧侶教義中極樂世界的代稱，僧侶們不信奉神祇，而是追求一種極樂世界的境界，安度蘭長老和螳螂僧侶們偶爾也會說起這個。
劉震撼「撲哧」一口笑了出來。
「這就是巴士比監獄！」隆美爾伸手挑了挑牆壁上的刑具，碰出一片沉重的撞擊聲響：「現任的蘇丹大帝沒有過繼給上任蘇丹之前，非常喜歡觀賞虐殺，這個地下監獄就是他親自督造的，第一層和第二層是旱牢，第三層是水牢，一共可以容納六千名囚徒，全金屬囚籠，進出監獄只有一道鋼鐵獄門，絕無越獄的可能！」
「尊敬的李察薩滿，老鼠也是一個生命，無故傷害它是沒有道理的。」隔壁那廂盤腿坐著的佛巨人一陣循循善誘：「暴力和殺戮，太背離了生命本來的意義……」
飛駝軍團的牢房是地下結構的，空間大的驚人，鐵柵欄圍繞的氣窗上滿是累累鏽蝕的痕迹，四周牆壁都是用厚度驚人的青條巨石壘成，上面還長著黯淡的青苔，手一摸濕滑一片，如同蕩婦的肥臀。
劉震撼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正準備躺下的身子僵直成一個大蝦，左右掃視著前左右三處的鐵柵欄。這裏的金屬囚籠之所以是這麼設計，肯定是有人受刑的時候，好讓所有的囚犯看見，造成心理壓力；不過也正是這種一根一根的鐵柵欄，也可以讓囚犯可以看見自己的鄰居，劉震撼現在就看見了一雙雙碩大明亮的眼睛瞪著他。
「不多，才容納六千名囚徒而已。」劉震撼嘖嘖連聲，這種鐵籠子一樣的囚舍，還是很少見到的。這
「那蘇丹大帝現在豈不是很悶？」劉震撼問道。
「靠！不要說了！說的我渾身毛骨悚然的！你怎麼給我揀了這麼個破地方？」劉震撼莫名其妙地問道：「亡靈會害怕我？它們是不死生物，還有什麼好怕的？難道還怕死不成？」
劉震撼放眼看去，這裏的鐵柵牢房中似乎全是這樣的巨人，不禁有點咋舌。這個隆美爾也未免太強悍了吧？咋能把這樣的巨人都圍在這裏？又怎麼能圍住？
「怎麼會這樣？」佛巨人們亂鬨哄地問道，語氣中滿是驚訝和不解。
「這地方不會真鬧鬼吧？」劉震撼越看這地方越不地道，渾身冒起了齊刷刷地雞皮疙瘩。
「還好啦！時代在進步，現在哪還有人那麼二百五？把老婆給和尚睡？你們放心，這種客妻習俗早沒有了！不但這種習俗沒了，連僧侶也快絕跡了，整個愛琴大陸現在還剩下五位僧侶，全部在我的領地之中。」劉震撼笑道：「這五位僧侶都非常善良。」
果果拖住一隻老鼠地尾巴，和劉震撼、小鸚鵡一起傻乎乎地看著這些巨人，老鼠還在兀自扭動著，果果又在地上猛慣了一傢伙，不動了。
這裏就是劉震撼暫時的新家。
牢房左右兩頭全是用臂粗的鐵柵欄框成的大鐵籠子，中間留了寬敝的過道，盡頭就是旋轉型石階，可以步入底下一層地牢，外廂就是行刑留下的空間，一目了然。
「罪孽罪孽！」一陣洪鐘般響亮的聲音在封閉的空間里回蕩著。
「您說對了。」靠劉震撼最近的這位佛巨人說道：「苦行僧侶教義原本就是從我們佛巨人傳播出去，再由虔誠的信徒傳播到整個世界去的！請原諒我們剛剛的唐突，因為苦行僧侶教義中有規定不吃肉和不殺生的原則，所以剛剛看到您傷害老鼠，我們一時有點不忍。」
「德塞利酋長，會有機會的，我向戰神保證。」劉震撼嘿嘿一笑：「現在整個愛琴大陸只有我的領地還剩下五位碩果僅存的僧侶，如果能夠得到你們佛巨人的指導，讓他們領悟到苦行僧侶真正的教義，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
從知道這些佛巨人是苦行僧侶教義的首創人為止，他已經明白隆美爾囚禁這些佛巨人是什麼用意了。僧侶對於一位軍隊統帥來說，唯一的用途就是醫療，而「禱言治療術」的威力，絕非慕蘭祅司、比蒙巫醫之流可以蓖美的，戰爭拼的就是後勤保障，如果救治及時，就會有很多成熟的戰士再踏上戰場，作用之大自不待言；海加爾大戰比蒙軍隊的失敗，有很大原因是因為戰後的治療措施不到位，人類有牧師和僧侶，比蒙卻只有巫醫，真是敗的沒話說。
四周的鐵柵牢房中已經有一些客人了，從柵縫裡可以看出他們全是一個個體
「尊敬的李察薩滿，救治生命是每一個信奉苦行僧侶教義之人的天職，您說的『禱言治療術』一共有兩大類別，共分十種，您是指哪一種……」這位佛巨人酋長笑了笑，還準備往下說，劉震撼擺擺手，示意不用說了。
「不對啊！愛琴僧侶的確熱愛生命，但他們是吃肉的，他們只是不娶妻罷了。」劉震撼一陣抓耳撓腮，腦子裡暈死了，怎麼扯啊扯啊，扯出苦行僧侶教義是塔克拉瑪戈大沙漠里的佛巨人傳播的？這是哪跟哪啊？安度蘭長老所說的僧侶教義怎麼和佛巨人說的相差這麼大？
「這個世界永遠是食草動物比較多，但是畢竟也有食肉動物，如果食肉動物不吃肉，把自己給餓死了，豈不是更加背離生命的意義？」劉震撼一通口水四濺：「抱歉，我和我的寵物都是食肉動物。」
比蒙王國正規軍不過十萬人，一百支聯隊，劉震撼和茉兒加起來，兩個月就能搞定！事實上，劉震撼準備這次回去就付諸實施！
「這座監獄的冤魂太多，經常鬧亡靈。不但沒有獄卒敢來，連監獄上面都沒人住，哈里發殿下就把這塊地皮劃撥給飛駝軍團作為軍營。」隆美爾笑道：「至於為什麼廢棄這個構造不錯的地下監獄，一個是因為鬧亡靈。二是現在的加里曼城，已經沒有人再喜歡看虐殺了。」
劉震撼一陣無語，轉身看了看自己的牢房，這裏頭什麼也沒有，就光溜溜的三排鐵柵欄，背靠著一堵牆，地方倒是不小，再住二十人劉震撼都足夠寬敞。
油盞的昏黃燈泡映射在牢牆上，把上面琳琅滿目掛滿的刑具反射出了嗜血的紅光，無論是尖樁木驢、烙鐵、指簽、重鐐，不是斷頭台、釘板和吊環，這些上了年頭的刑具都有一幅陳舊的暗褐色外表，只要稍微有點常識的人看到，都會明白，這些刑具一定是常年浸透人血才會變成這副德行。
老流氓、果果和小鸚鵡都不是頭一次進牢房，從台階上拾級而下，四處東張西望著，充滿了新鮮感。
「我把你特地安排在這裏，就是因為喜歡看熱鬧的貴族從不敢來巴士比監獄。安排在別的地方，我也不放心！這下沒人來打擾你了，再過幾個鐘頭，等天色差不多黑了，我再把你帶出去散心。」隆美爾把手裡拿著的兩條獸皮毯子和一件黑色斗篷塞到了劉震撼的懷裡。
「拿盞燈來！這裏黑不隆冬的。過分不過分！」劉震撼扯著喉嚨一陣嚷嚷：「不允許虐俘！」
「小B賊！」在小鸚鵡的破口大罵聲中，劉震撼用血系御力裹住這隻老鼠，看都沒看，直接摔在石牆上，吧唧一聲撞成一攤爛肉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