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六百六十二章 六寵時代
「別怪我事先沒交代清楚，穆里尼奧大人和布呂克納老公爵發明的強擊和荒蕪兩大光環戰歌，有大量精靈語摻雜，特維斯大人發明的野寵通靈之歌，是絲綢大陸語言為主體。」劉震撼向這兩幫興奮莫名的傢伙潑了盆涼水：「雷克薩陛下發明的三首戰歌是巨魔語言，這又是一種很冷門的語言，美杜莎自然不用說了，他們的自創戰歌肯定是天底下最難學的蛇族方言！要想學會這麼多召寵戰歌和新戰歌，不管是我們比蒙還是杜賓人抑或是美杜莎，都要有持久戰和不畏艱難的決心，在互相學習中共同進步！」
花紋美麗的蝮蛇雖然被鋼索一樣強有力的手指掐住了七寸，卻仍然昂頭吐信，噴出了一道Z狀佐羅閃電，狠狠打在了老劉的胸口。
雷克薩發明的弒寵戰歌，擺明了是將戰寵當作自殺式肉體炸彈。這無論如何也讓一位正牌祭祀感到難以接受。
「隱寵。」特里閣下彎腰抱起了那條嚇壞的花蝮，畏懼地避開了老劉的目光，哆嗦著嘴唇繼續說道：「這是一千年前，我們偉大的科科大祭司發明的副本通靈之歌，可以召喚一隻魔獸或者野獸，長期處於隱形狀態……」
「國內有很多比蒙也不承認這段歷史，但我這裏既有人證又有物證，如果特里大使想看，我保證會讓你看個究竟。」劉震撼對特里閣下聳了聳眉毛：「你也可以選擇不信、不聽或不看，我允許別人有自由選擇的權利。」
「我向戰神發誓，我們美杜莎只有魔隱雙寵！」
「還你媽個B！」老劉掄起這條花蝮蛇劈頭蓋臉抽了過去，一邊抽還一邊罵：「你個奸詐似鬼的模特蛋！你個骨頭裡長滿蛆蟲的玀莎獸！自己明明有新型召寵戰歌還跟我裝瘋賣傻，你藏著掖著做種哪你？操！你就這麼怕我們比蒙學你們美杜莎的戰歌？靠你媽你跪下來求我學我也不學！」
特里閣下絕望了。他從這些沃爾夫騎士的坐騎身上感覺出了暴戾地元素波動，竟然是魔獸騎士，不可想象，如今的比蒙已經強盛到了暗藏五百多名魔獸騎士的地步！
杜賓王國特使把徵詢的目光看向了老劉。
「那我們呢？我們也是比蒙呀！我們也願意互相交換！」特里閣下急急問道。
劉震撼在笑，堤豐巨人和盾斧矮人也在笑。
「已經發生過的事實，足以代替我來辯解！當初被雷克薩陛下加持『閃電護盾』的是英雄阿拉貢，而『弒寵』就是李德。」杜賓特使沒有計較老劉傲慢的偏見，他能理解比蒙祭祀為什麼會對弒寵之歌深惡痛絕，除了祭祀和魔寵的感情之外，杜賓宮廷秘檔中還有另外一個記載。
座狼有著厚厚的肉墊，奔跑起來一向寂靜無聲，但眼前的狼騎兵卻騎著清一色的猙獰凶獸，這些怪獸渾身上下披著厚厚的鹽霜，連蹄足也不例外，著地沉重結實。
不止是美杜莎們心神一顫，甚至包括不相干的杜賓人在內，所有來訪使節全都被這位凶名日盛的神曲薩滿鎮住了。
「你還配做一個神之代言人嗎？你……你……居然縱容這樣的誹謗……」特里閣下悲憤的不得了，下本身的鱗片悉數直立，幾乎撕衣欲出，一時氣急，竟然說不出話了。
比矇混血是不是容易出天才？雷克薩是這樣，隆美爾也是這樣。劉震撼暗暗一陣尋思，越想越遠，直到美杜莎肆無忌憚的笑聲把他的魂魄又勾了回來。
「別跟我打馬虎眼！什麼獸王，不就是祭祀？三寵祭祀雷克薩？哼哼……歷史有過幾個三寵祭祀……」特里閣下的臉色不善：「巴雷西大人，你應該知道我問的是什麼吧？什麼語寵媧顏青蟒？什麼弒寵豪豬，魔寵大熊？你們造這樣的謠也敢當著我的面？」
「你是不想
它們有著巨大的鋸狀牙齒，斜出唇外，腦袋就像一尊刺狀骨盔，只有兩個綠幽幽的燈泡眼還能提醒別人，它們就是漫步鹽鹼地森林的座狼，沃爾夫騎士的良伴。
翡冷翠雖然有大量的無主幻獸等待召喚。但沒有一個比蒙祭祀願意讓自己的魔寵戰死沙場，好騰出位置更換這些更加強大的重型幻獸——哪怕他們的魔寵爛到不能再爛，也沒有人願意這麼干。
蛇族方言的隱寵戰歌、絲綢方言的野寵戰歌，巨魔方言的弒寵戰歌、語寵戰歌、三元空間之歌，甚至連高階祭祀一時之間都很難學會，更別說普及到普通祭祀手中，但是戰舞呢？
「你們杜賓獸王應該和我們比蒙祭祀一樣，只會兩大閃電類戰歌吧？『星雲連鎖閃電』給寵物，『閃電護盾』給最愛的人或是自己……」劉震撼第一反應就是憤怒：「虧你們還自稱獸王！今天好在沒有宗教裁判所的執事在這裏，否則光憑這首邪惡的戰歌，他們把你當場剁成肉醬我都沒意見！這是我畢生僅見，最最自私的一首戰歌！用戰寵代替祭祀去釋放自殺戰歌，難道不怕召來『血之祭奠的詛咒』嗎？」
海倫只要佩上「鸚鵡學舌螺」，什麼戰歌不能現場復唱？
數十個山丘一樣強壯的堤豐巨人，渾身皴裂的皮膚突突往外躥出了火焰，他們的手不是正在凝結「噼里啪啦」滴落岩漿火滴的熾紅隕石，就是握住了各式各樣的武器；一個個盾斧矮人已經張開貝殼似的盾翼，騰飛上了天空，他們的氧爆戰斧雖然對地攻擊會被土壤吸收空氣震爆波，但以他們的雄渾臂力，哪怕砸出的一柄石斧，照樣也能將一頭大象擊斃。
熔岩山谷內的堤豐巨人和盾斧矮人都覺察出了不對勁，「叮叮噹噹」的鐵玷錘擊聲戛然而止，老闆雖然沒有帶上侍衛來到地底世界，但是地獄火和杜伊嘉爾哪個不是天生的戰士？無數雙有力的大手扔掉了鐵鎚和石墨火鉗，悄悄伸向了「戰斧巡遊禮炮」或是「摩雲磁暴燈塔」的磁合金手套。
老劉一時語塞，是啊，祭祀召喚戰寵又不像召喚系魔法一樣帶有強迫性，如果弒寵自己心甘情願成為魔獸版董存瑞，別人有什麼權利說三道四？
特里大使吭著頭不吱聲，抓住機遇的末班車讓他渾身輕鬆。
那雙銀絲閃爍的眸子中流瀉出的眼神，就像從唐古拉萬年不化的冰川流水提出了「霜之哀傷」鋒利的劍刃，哪怕是只迎上去看一眼，都會痛的視線顫抖。
話說到這裏，這位美杜莎凶神咄咄的眸子又轉向了老劉。
「知道……」
「想不到人類有墮落魔法，我們祭祀也會有墮落戰歌！」劉震撼很不客氣地對杜賓特使巴雷西說道：「看來神廟設立異端裁判所，禁止自創戰歌完全有必要！」
「放肆！」劉震撼怒喝道：「就連你們波拿巴美杜莎國王也只配做本冕的僕人，就你一個小小的貴族，也敢置疑起神使的權威來了？立刻給本冕道歉！」
可以看的出來，神之代言人並不是真想殺他。
「冕下，您也是自創通靈副本戰歌的傳奇祭祀，您認為自創一首副本戰歌容易么？哪有動不動就冒出幾首全新召寵戰歌的可能？更何況早在一千年前，我們也是把自創戰歌裁定為異端的呀！不是英明睿智的科科大祭司改變了這個歷史，恐怕我們現在一首新型召寵戰歌也沒有……」特里閣下玩起了哀兵戰術，力求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感覺神曲薩滿正準備甩開美杜莎和杜賓人抱團單玩，想想自己此行的使
「隱寵戰歌對人的作用是大範圍加持『真視之眼』，可以堪破隱身遁形的真視之眼，不是什麼隱形侍衛，也不是大範圍幫士兵隱身——這一點連魔法恐怕都做不到。」特里垂著眼瞼：「不過這首戰歌對人的光環作用，同樣是比蒙戰歌中未曾有過的新型戰歌，開天闢地的首創。」
「雷克薩陛下畢生自創了三首新型戰歌，弒寵通靈、語寵通靈和『三元空間之歌』，用的都是巨魔語言。」杜賓特使巴雷西不好意思地對老劉笑了笑：「或許冕下您一直很奇怪，為什麼我國和比蒙有如此之深的淵源卻一直不上門來拜訪。這其中關鍵中的關鍵，就是因為當年雷克薩陛下見識過異端祭祀的下場，而且在比蒙神廟也受過不公正待遇，並險些丟了性命！他給我們留下過忠告，以後千萬不要讓比蒙知道自創戰歌這件事，否則我們必然會被比蒙大軍踏成齏粉。」
「真的？」劉震撼現在對這些美杜莎真的一點也不相信，這傢伙何止是奸詐，剛剛不動聲色在這磨蹭，若是一時不察，今後三方進行祭祀合作，豈不給他們颳去了最大的油水？
「知道錯了嗎？」
杜賓使節團慌亂地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麼辦。
「好奸詐好歹毒的隱寵……」杜賓特使巴雷西在旁咕噥了一句廢話。
「這首戰歌能召喚一個魔獸成為獸王的死亡替身，在關鍵時刻，可以代替獸王釋放出『星雲連鎖閃電』……」杜賓特使的臉色有點僵硬，偷偷觀察了一下老劉刷一下變冷的臉色，訕訕地笑了笑：「這首戰歌的光環還能將『閃電護盾』加持給某個人，是永久加持。」
「好稀有的魔寵！」劉震撼眼前一亮。「快慢熊」在愛琴早已經絕跡，這種高階魔熊屬於極其罕見的加持類魔獸，可以用「風之束縛」讓目標慢如鼻涕蟲，也可以用「風之迅捷」，將目標或者自己加持的快如閃電，故名「快慢」。
「雷克薩陛下是我們巨魔與比蒙的混血兒，他是三寵獸王。」杜賓特使巴雷西知道比蒙有段謬誤的歷史，但他不想惹麻煩，同時，他也不想對事實作違心的更改。
話音還未落，老劉翻手一把抓，擰住了一坨虛無，慢慢地，有一條水晶般透明的蝮蛇從空氣中漸漸變白，隨著老劉的力氣加大，這條胳膊粗的蝮蛇逐漸從隱身狀態變回了原形——一條色彩斑斕，頭生對角的花蝮。
不過巨魔語言是有點難度……縱然有著輝煌的祭祀傳承與啟蒙智慧，在場所有的比蒙祭祀，沒有一個能從腦海中搜索到有關巨魔這種低級生物的語法修辭。
其實不光是祭祀。就連騎士對待坐騎也是一樣視若心肝，愛惜有加；劉震撼從魔界海族那裡一共搞來了十萬份「瑙白金」，可是真正用在改造變異奧獸坐騎上的「瑙白金」，只有三萬多匹座狼——這還是沃爾夫騎兵一心決死才能順利推廣下去的，正常情況下的祭祀和騎士，都絕對不會願意讓自個的魔寵或者坐騎，經受任何非人道的待遇。
可惜這道Z狀閃電威力不足，只打出一聲黃鐘大呂的金鐵交鳴的怪響，一根根堅挺金黃色的胸毛被擊飛，落地鏗鏘。
「死亡並不能威嚇祭祀！」美杜莎特使目齜欲裂，惡狠狠地看住了近在咫尺的老劉，這一聲吶喊，也把他的隱藏身份暴露了，不過現在暴露不暴露已經無所謂
「我們杜賓人也是一樣！」巴雷西躬身作禮。
不是祭祀出身的人，很難明白戰寵和祭祀的感情會有多深，那真的是一種親人間互相生死相依的真摯感情，彼此都可以為對方去死。
「不要！」特里閣下連忙叫道，這條「疾電錦斕蝮蛇」是他的珍寶，既有五步倒的毒牙，又有攻擊力強悍的閃電法術，美杜莎特使曾靠它獵殺過無數棘手的對頭。
「什麼是『弒寵』？」
「冕下，我不同意您的說法！魔獸也有智慧，它們在接受荒野召喚時，有權利接受也有權利拒絕成為『弒寵』，再強大的祭祀也不能強迫它們做出選擇！只要魔獸心甘情願成為弒寵，即使有一天形勢危急，獸王必須讓弒寵付出生命，召喚出『星雲連鎖閃電』，也不會承受『血之祭奠地詛咒』！這跟故意讓戰寵去送死是兩碼事！」杜賓特使攤了攤手：「我就知道冕下您就會這麼說，但我想說的是，我們杜賓獸王對戰寵的感情，不比你們比蒙祭祀更寡淡更稀薄！您不能光憑這首戰歌就武斷地認為我們杜賓獸王是那種不把寵物當回事的垃圾！
「不需要金錢來補償，從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杜賓人的直爽和誠意，這就是最大地財富。」劉震撼看了看自己的美杜莎徽章，心裏一陣發酸，這叫什麼事啊，巨魔佩帶的徽章早已經是三聯發，正宗比蒙祭祀卻還在使用老掉牙的單發老套筒。
地面開始了輕微的震慄，用來淬火的巨桶內，水面上慢慢飄蕩開一圈圈的漣漪。
巫毒巨魔個個身材雄壯，肌肉板虯，美杜莎不過就是那幾個蚺蛇侍衛還算魁梧紮實，杜賓特使自然不怕還沒有他胸門高的特里閣下語帶威脅。他只是不想在這裏動武罷了，如果大打出手，無疑會傷害到國家的體面。
「沒錯，我們的獵鷹徽章是三元空間。可以儲藏語、弒、魔三大戰寵。」杜賓特使很驕傲地挺起了胸脯：「冕下，若不是卡卡大人將威城大戰的實況帝維送回杜賓王國，我們杜賓人根本不可能了解到如今的比蒙祭祀已經開始自創戰歌，並取得了輝煌的成就！如果缺乏上述這些了解的話，我們也未必敢來比蒙王國！其實在您沒有開口之前，我早就想和您洽談有關互相學習新型戰歌地事宜，我知道我們的新型戰歌沒有比蒙多，所以我們可以用金錢補償。但請你一定得允諾玉成這件事，看在當年雷克薩陛下為了比蒙奉獻出了三大戰寵生命的份上……」
美杜莎特使心痛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暴熊被踢暈，電蝮被拔信，這讓他眼中的怒火幾乎可以媲美山谷外的熔岩大河；不過他已經不敢再輕舉妄動了，神曲薩滿可以原諒他一次冒失，絕不可能再給第二次機會，剛剛的冒險嘗試把他所有的戰鬥技巧擊潰的一塌塗地。
「人家杜賓獸王有魔寵、弒寵、語寵三寵，難道你們美杜莎只有魔寵、隱寵雙寵？不會吧，你們好歹也是祭祀高產種族，數千年時間出兩個天才不奇怪。別的寵物呢，一起交代清楚吧……」
沃爾夫騎士用那種不屑加可憐的目光，同情地打量著這群噤若寒蟬的美杜莎使節，若不是老闆打出了暫停手勢，你們哪裡還能活到現在？五百頭變異鹽狼集射一次就夠收拾你們了！
無數風一樣席捲而來的狼騎兵，像是斜分的波浪，從火山口衝進谷內，刀光出鞘映著地底小太陽的紅光，齊刷刷反射在每個使者地臉上。
五百多位身材健碩的狼騎兵手執削鐵如泥的戰刀，策動坐騎，一個大迴環式的包圍，將所有來使全部匡在了中央。
至於杜賓人的話，他只當對方放了個屁，成天待在一起，還怕美杜莎祭祀學不到手那三首戰歌？
難道
故意殺害祭祀的魔寵，在比蒙王國等同於殺人大罪。
事實上，古往今來很多杜賓獸王面對絕境寧可自己戰死，也沒讓弒寵去釋放『星雲連鎖閃電』！寵物和獸王，雙方隨時都可以為對方去死，這才代表著最偉大的人獸友誼！
「冕下果然是內行，除了語寵、魔寵，還有一個『弒寵』，陛下當年一共發明了兩首通靈副本。」
我們將這首戰歌流傳延續下來，其實為的不是『星雲連鎖閃電』，而是永久加持的『閃電護盾』！這種護盾平時隱藏，戰時隨心啟發，即使擊潰，一天之後又能再次復元，宿主不死永不消散，用來保護自己心愛的人再好不過。」
當初事急從權，劉震撼故意將一百位劍橋年青祭祀發配到焦鹽沼澤中試練，藉著險惡的自然環境和強悍的地底魔獸，硬生生將這些年青祭祀的原配魔寵悉數消耗乾淨，從而順利地將幻獸座龍在劍橋祭祀中普及開來，為威城大戰的勝利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從大局上來講，劉震撼的決定對王國居功至偉，但必須申明，以他如今之尊，依然沒有勇氣將這件事堂而皇之拿到大庭廣眾之下公開。
「那就好。告訴我，這玩意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隱身？別告訴我，這條蝮蛇不是你的魔寵！」
「論學習刻苦，我們美杜莎祭祀絕不會輸給任何人！」特里閣下聞言不由有點得意，蛇族方言是用舌頭噝啦噝啦吐出嘴唇進行交談，音階方面沒甚出奇之處，就是吐氣開聲的方式有點讓正常人難以模仿，可說是世界上最難學習的語言之一。
「哦？你們也把自創戰歌裁定為異端過？哈哈，咱們比蒙這個傳統倒真是保持的不錯。」劉震撼笑的很滄桑：「說說吧，你們的戰歌到底用的是什麼母語。」
劉震撼本來還想勸一勸的，這麼一搞，他乾脆抱起了胳膊，嘿嘿冷笑著看住了這些蛇人貴族。
劉震撼心裏「咯噔」了一下。這些美杜莎果然不是白痴，雖說他一直在挑選不怎麼敏感的字眼，他們還是聽出不對勁來了。
「就憑這小小的隱身也敢來偷襲我？」劉震撼拔大蒜一樣，扯掉了花斑蝮蛇不停吞吐的紅色蛇信：「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如果你真的想找死，可以再試一次。」
「通靈之歌不會只對寵物起到效果，對人的光環作用是什麼？是不是弄個守護侍衛，長期隱身保護？還是大範圍幫士兵加持隱身？」劉震撼眯著眼四處轉了轉，能感覺出有幾個美杜莎祭祀的身邊也有隱寵存在，但絕對沒有什麼隱身人。應該來說，他的精神感知能力探測不到的隱身物體，要麼就是遠在五百碼開外，要麼就是根本不存在。
「我們杜賓人不想交您這樣的朋友，特里先生！」杜賓特使毫不客氣地涮了特里的面子，轉頭看住了老劉：「冕下，我不管您是否會和這些蛇人最終談妥。但我希望源自於雷克薩陛下的新型戰歌，不要流落到他們手裡去！」
「雷克薩陛下是三寵祭祀，除了語寵『媧顏青蟒』，豪豬和熊肯定有一個是魔寵，那麼還剩那一個又是什麼戰寵？或者說……它是不是其他副本的『通靈戰歌』召喚出來的特殊寵物？」老劉心想今天總算能解開這個神話了上萬年時間的撲朔謎團了，不過興奮歸興奮，他也沒忘了謹慎和隱晦地挑選著自己的用辭——美杜莎族蛇人比蒙一直以當年的戰神愛寵後裔自居，這份驕傲早已經滲入了骨髓和靈魂，現在老劉身旁左右就站著一大群波拿巴美杜莎，他可不想刺激到這些傢伙，萬一有誰會接受不了，當場鬧個自戕，傳出去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老劉故意逼死他們呢
「這種墮落戰歌也能召喚到弒寵，要多麼考較祭祀的溝通能力？這可是擺明了讓寵物在關鍵時刻代替祭祀去死呀！」劉震撼真不知道該說人性的感染力偉大，還是該說某些魔獸比較單純，死心眼：「這麼明顯和這麼危險的戰寵身份，為什麼會有魔獸自願接受？靠他媽真有這等好事，千年海加爾，負責斷後的福克斯祭祀又怎麼會……」
隨著冬眠徽章在空氣中瀟洒地抹過，一頭高達四米的「快慢暴熊」拔地而起，零落厚重的鬃毛剎那間因為感覺到的敵意而直豎，嗜血地燈籠紅眼凝視著老劉，喉間發出了低沉威嚴的吼叫。
「的確是真的。」特里話音剛落，其餘幾個美杜莎祭祀一臉羞愧地站出來向老劉賭咒發誓證明大使閣下的話絕對是真的，但他們前面有了裝聾作啞，坐等好處的欺騙前科，老劉和杜賓人都已經無法再相信這些蛇人。
「別忘了，國家的未來在你手中把握！」劉震撼雙手抻住了花蝮，作勢一撕為二：「作為一國使節，你更不應該將個人情緒介入進公事！為了給你長點記性，這條蛇就作為你觸犯我的祭品吧！」
對於一個自然進化出戰舞的天才祭祀來說，只要正確吟唱出一首戰歌，自然而然就能同步兌化出戰舞！
看到這個特里挨了幾下都沒躲，一臉的悲壯赴死，老劉一把擲還給他那條蝮蛇：「說！這到底是什麼玩意？」
「等一下！」側耳旁聽了許久的美杜莎特使側著頭腦旁聽了許久，突然猛地抬起頭來，犀利而毒辣地目光惡狠狠聚焦在杜賓使者身上：「巴雷西大使，你一直講的那個雷克薩，是不是指帶著米莎巨熊、李德豪豬和美杜莎的戰神化身？」
「是我的魔寵，請……請冕下先將它還給我……」特里有點後悔。他沒有杜賓人那麼實心眼，不是被剛剛那個震駭無比的消息奪去了神智，他絕不會暴露目前美杜莎祭祀的真實實力，現在怎麼瞞也瞞不住了，面前這個薩滿實在太精明了。
一群蠢貨。老劉看著彈冠相慶，儼然六寵戰歌已經到手的蛇人們暗暗好笑，恐怕等你們練會這些戰歌，翡冷翠早已經六寵祭祀滿天飛了！
「我尊重你們的版權，也願意執行你們的要求。」劉震撼對杜賓人特使點點頭，目光斜乜著特里：「美杜莎大使，既然您說咱們同是比蒙，我就不會要求你付出過多，這一點是我和你們的區別，希望你們謹記，不要總是像防賊一樣防著你們多年前的血肉同胞！雖然你們只有一首新型戰歌，但我還是會無償將屬於比蒙發明範圍的新型戰歌傳授給所有好學的美杜莎祭祀。」
「不！」美杜莎使者異常倔強，眼眶濕潤一片，他已經知道自己再這樣犟頭犟腦下去，很有可能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但他不能屈服，美杜莎已經沒有了榮譽，再丟掉自己的根，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美杜莎則條件反射一樣，背靠背結成了團陣，渾身肌肉繃緊，虛握武器。
原本嗤嗤猛噴的地底青火也突然搖晃黯淡了起來，劉震撼的目光比八位冰霜冷酷地牛頭人巡遊者更加凍意徹骨。
「他的睿智能夠照亮永夜，在比蒙大帝國最昌盛地時代，雷克薩自創的三首戰歌足以使你們巨魔滅族。」劉震撼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麼當年雷克薩與比蒙從不合群：「現在好了，我們的學術環境已經逐步開放了自由，總的來說，創新才是進步的基礎，我們的的確確不應該在戰歌上固步自封坐吃山空下去了。您剛剛所說的『三元空間戰歌』又是什麼？是做寵物徽章？」
與此同時，加持了「風之迅捷」的快慢暴熊也撲到了老劉跟前，沒等它揮動七寸利爪撓上一撓，已經倒轉身像麻袋一樣斜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