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六百七十六章 大塊頭有大智慧
「陛下英明，有『海洋之星』阿爾貝蒂尼出馬，必然能將航彈製造技術替我們帶回來！屆時只要我們一模仿……」一旁的海蛇幕僚長興奮的一個勁用舌頭舔舐鼻尖：「戰爭的主體還是要靠地面部隊才能完成，我們解決對手的時間可能要不了多久了。能把魔族早點逼出來，再死一百萬人都值得！」
在凝固的猶如花崗岩一般的氣氛中，只有三位遠道而來的客人還能保持幾分淡定和從容。
神曲薩滿這個主意簡直是壞得流膿！
「尊貴的西雅海皇陛下，我能不能先請問一下，現在的海族軍隊與愛琴軍隊相比，具體是哪裡存在不足之處？」魔族使節首先站了出來，操著一口生硬的愛琴通用語問道：「是不是只有空軍這一個短處？」
「他們想的倒美！航彈又不是只有空軍才能使用！」一位魔鯊將軍狠聲狠氣地說道：「兩位陛下，只要咱們掌握了航彈製造技術，再選出一幫身高力大的武士做擲彈兵，在地面上我們一個照面就可以擊潰任何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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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魔族也是陸地種族，對我們的軍隊而言，兩位海皇陛下和海族軍隊正在憂心忡忡地難題恰恰就是我們的長項！」魔族特使毫不掩飾自己的得色：「兩位巫妖王陛下和攝政王後殿下關照我此次前來，也正是想與兩位海皇陛下具體商量一下，我們魔族究竟何時出兵援助海族盟友最為適宜！」
「當然，能儘快最好還是儘快。」朝河蘭女王誠懇無比地補充道：「我已經對魔族盟友望眼欲穿。」
「那您說我們該如何解決這些問題？」兩位海皇一起看住了魔族特使。
「還有一個難以迴避的問題。」塞壬女王冷冷地插了句嘴：「離開海洋之後，無論我們的戰士還是風暴術士，實力都大為下降，尤其是後者！以往有哪個陸地國家敢隨隨便便將船隻航行過我們的天空。我們一個風暴術士就能召喚巨浪拍扁他們！現在不行了！現在我們什麼潮汐海浪也召喚不出來！」
神職人員還沒有過介丘的先例，至於「介丘」海加爾聖山，更是比蒙上下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波拿巴大陸這個季節正是外出旅遊的黃金假日時段，艷陽高照，秋高氣爽。
走出貴妃蚌營帳的一霎那，這位特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圈狀犄角。
介丘這種儀式的本質雖然和婊子樹立貞潔牌坊沒多大區別，但是面對悠悠眾口和世人公認的功績這兩大前提，再厚顏無恥之輩也會知難而退。
「我的意圖其實是在玷污介丘這個偉大崇高的儀式。」看到大家都在犯傻，劉震撼一陣苦笑：「如果大家同意，我會立刻頒布敕書，告訴在我手下效力的成員，不加入比蒙國籍，就沒資格隨我一同介丘。沒有資格在星光大道留下自己的名字和魔法拓圖相片兒！」
「這就叫有錢能使亡靈來推磨！日後我們不妨再挑撥挑撥海龍，告訴它們魔界處處是水晶，它們龍族不是最喜歡那些閃閃發亮的寶貝嗎，去搶啊！」貝肯鮑爾陛下也是撫掌大笑：「寶劍峰戰役其實真是幫了我們一個忙……」
「冕下，既然盧塞恩墮落精靈已經搬遷到了波拿巴大陸，而那個大陸又盛產煤炭，您大可以讓他們幫忙製作啊！」新上任的紅衣大祭司丹尼斯·博格坎普霓下考慮了一下，想想又搖了搖頭：「唉……我們的戰略武器老是倚重別人製造也不是事啊。自己掌握才是王道。」
這是一位有著八條手臂，腦袋尖銳如欖，蓄著兩撇及地長須的瘦高男子。
塞壬女王在一旁陰沉著臉，雙翅緊緊袖住線條窈窕的香肩，嘴角的那顆黑色美人痣劇烈抽搐。
「還有騎兵與遠程攻擊手，我們海族騎兵能在海中日行千里，但是虎頭鯊之類的坐騎根本沒法帶到陸地上使用；我們的旗魚、劍魚、金槍魚足夠把所有的愛琴箭手射成篩子，但它們也沒法帶上岸使用。」美人魚皇帝再次嘆氣：「尊敬的魔族特使，其實我們也在想辦法彌補了，但問題是，就算我們繳獲了大量的戰馬和強弓硬弩，短時間內，我們的戰士還是難以精通。我們畢竟不是陸地種族，有好多戰士現在還存在『暈陸症』呢！」
「我不管你有多大的罪，在你沒死之前先給我想出一個
「也就是說，只要王國提前取消雙重國籍政策，正在夏宮效力的美杜莎祭祀為了能參与介丘海加爾這個盛典，就只有脫離波拿巴加入祖國為我們所用？」薩爾國王第一個會過了意：「祭祀倒下了，比蒙也就跟著倒下！李察，你為了把美杜莎拉回祖國陣營，可夠釜底抽薪的！」
「要不幹脆搶波拿巴美杜莎，把他們的煤礦全奪過來，那些煤礦丟個火星可燒不著！」軍方有人提議：「反正這些蛇人叛徒背叛了祖國，不用跟他們客氣！」
炭精共有三種調配處方，其中最簡單的一種配方只需四種植物：麥仙翁、絲石竹、月箭草和高雪輪。按照一夸脫、兩品脫、三盎司和四打蘭的配汁比率，這四種植物葯汁加二十噸水就可提萃出十噸煤炭中所蘊含的炭精。
元老和祭祀們一陣嘩然。
這裏一望無垠的尼安德特大平原上，沒有多瑙荒原那種無節制瘋長的野草，只有茵綠寶石般的地毯牧草和大片大片的原始楓樹森林，接天紅葉彷彿無邊火海，在接觸的一霎那就能點燃眼神中所有的熱情。
「你當美杜莎是吃素的？」國王陛下皺了皺眉毛：「有人搶你的東西你會不會跟他玩命？」
「我估計接下來波拿巴美杜莎也會和魔界三大海族一樣，籍著各種借口，大幅度削減提供給我們的航彈數量！炭精是個好東西，沒人會傻到將它白白送給別人！」回到多瑙之後，劉震撼立刻在元老院召開了高層會議，提醒大家注意一個尖銳的問題——比蒙空軍所使用的毒霧航彈和炭精航彈，因為缺乏主要原料，都在由別人幫忙量產。
「媽勒B！美杜莎再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同胞，不是有血海深仇的魔族死敵！」神曲薩滿的怒吼像風暴掃過了元老院的聯席會議大廳：「你們這幫肌肉發達的蠢貨！如果你們對魔族大開殺戒我絕不會說什麼，但你們怎麼忍心對自己的同胞亮出屠刀？美杜莎就算再怎麼不對，那也是幾千年前的事了！現在人家不管怎麼說也派出了全部的祭祀在幫我們在作戰！他們是小氣了一點，是齷齪了一點。但這就是殺害他們，奪取他們煤田的理由嗎？我們是泱泱大國，沒有一點容人之量還叫個屁的泱泱大國？」
這一通狂罵好比是掰開了將軍們的天靈蓋，灌進了一噸千年不化的冰川雪水，剛剛還揮舞著手臂，鼓動叫囂著要用武力蕩平波拿巴的比蒙高層，一下子全啞巴了。
「陛下不必過謙，在海族軍隊無比龐大的數量面前，任何瑕疵都是無關緊要的癬疥之疾。」魔族特使笑道：「騎兵可以用大量步兵克制，遠程兵種也從沒成為過一場戰爭中的勝負關鍵。」
「對不起，還得請您和我一起去趟波拿巴大陸。」美杜莎特使硬著頭皮說道：「作為王的特使，我有責任驗證一下配方是否真實有效。」
說句褻神的話，恐怕就是坎帕斯親自動用神格化身下界也做不到他這種地步！
完成實驗花了美杜莎們好長時間，看的出來，他們對最終結果相當滿意，那張配方清單也被他們小心翼翼地收好了。自然而然，老劉也收穫了大量感恩戴德的吹捧。
「陛下，沒有什麼想不通的，正如隆美爾所說，日後的戰爭就是能源的戰爭，國家與國家打仗，拼的不再是人命而是資源！」劉震撼聳聳肩膀：「不如隆美爾就不如隆美爾，這又沒什麼好丟人的！這傢伙以前和我說過，他麾下的沙漠矮人曾經在塔克拉瑪戈發掘出過天然的酒泉——嘿嘿。這個酒泉里可全是純天然的高濃度酒精！你們好好想一想，這廝也在盧塞恩待了好長時間，不可能搞不到魔法傳送陣！所以他現在能那麼闊氣，一場仗可以砸掉上千噸酒精也就不難理解了！翡冷翠是用龜珠造酒精，他是直接灌裝酒精，找幫老太婆和小屁孩就能把活幹完，不布爾B才怪！」
「願為吾王分憂！」魔鯊將軍當即單膝跪地：「不過……陛下，您如果只想從這支游擊兵團手中搞到航彈製造技術，大可不必調發大軍前去，我認為……只要調派一些高手就行了！」
新上任的紅衣大祭司丹尼斯·博格坎普的臉色一下子
當然，他的介丘要求如果能延遲到擊敗海族和魔族之後再提就更完美了。
等這個義憤填膺的海龍憤青離開之後，兩位海皇和所有的將帥們面面相覷，一起哈哈大笑。
「不必多說了！」藍皮膚大漢的囂張跋扈自打報出身份之後，立馬變成了理所應當的外交特權：「如果我是普通海龍，今天也只能跟著你們吃癟！但我好歹是五階海龍，不需要離水法陣也能翱翔愛琴陸地！記住了，今天我不是在幫你們，而是挽回我們海洋種族的榮耀！堂堂海族怎麼能要淪落到與魔族媾和的地步？想當年我們的祖先把魔界巨龍殺的連鬍鬚也不敢探過疆界！至於陸地爬蟲，我伸出一根爪子也能碾死他們！」
「誰讓咱們沒有空軍呢！別的缺點都可以彌補，唯獨空軍彌補不了啊！」塞壬女王意味深長地瞄了瞄御鑾下的兩位客人：「魔族特使也不算信口開河，咱們海洋中是沒有多少長翅膀的！」
「還有這事？」薩爾國王眼睛當場綠了。
介丘的榮耀並非只局限於一人，如果神曲薩滿介丘海加爾，那麼在他麾下效力的得力幹將，也會獲得在海加爾聖山的星光大道上留下自己名字的資格，永遠供後人瞻仰膜拜。
「我的意思就是群策群力，我這邊先派人去桑日大陸和澈桑大陸尋找煤礦，王國也應該頒布征賢令。只要有人能發明出可供大批量製造的軍用航彈，我們給錢給地位給名譽，一切都可以給！」劉震撼咂了咂嘴：「歐比斯拉奇！這麼做太靠運氣了，無論尋找煤礦還是征賢，短期內都很難見效！」
「我代表教魁霓下，同意與兩位陛下合作。」這位客人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向兩位海皇頜首示意：「讓我們普萊恩與所有海族一起，把安菲特里忒和尼普頓的榮光照亮這些充斥著偽神的陰暗角落！」
……
「陛下如果做不到，不必拉上我們所有海洋種族跟著一起丟臉！」御鑾丹犀之下一共站著的兩位客人，其中有個身材壯碩的藍皮膚大漢忍不住站了出來，很無禮也很倨傲地斥責美人魚皇帝言語謬誤：「不就是區區一個游擊兵團嗎？又不是愛琴龍城！我親自去跑一趟，幫你們把那個賊匪頭目給逮回來！」
「美杜莎算什麼，我們萊茵戰士一個可以打他們一百個！」最近有了石球戰車，獅心親王的脾氣和信心潮水般見漲：「敢反抗就殺光他們！」
如果他不夠格，那就沒人夠格！
這位藍皮膚大漢除了強壯一點，並沒有其它醒目的外在特徵，從他的身體內也根本感覺不到元素波動的韻律，不過既然敢在兩位海皇面前顯露出此等狷狂，這貨的身份肯定不是看上去這麼簡單。
「這就正是我今天要求召開元老院會議的最終目的。」劉震撼端起水杯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涼茶，平息了一下胸口鬱積的火氣，目光逐一巡視著神態各異的比蒙高層：「波拿巴美杜莎一定要收服，這是一個大前提！一個統一的民族和國家，是任何敵人也無法打垮的！自文明史出現以來，比蒙在古代一直站立在世界之巔，也就是這些年才被拋下，現在想再追上去，四分五裂肯定是辦不到的，只有大家重新團結起來！世界上最慘痛的悲劇，莫過於同室操戈、骨肉相殘！在收服波拿巴美杜莎的過程中，我們一定要竭力避免使用武力，所以我的設想便是——『介丘』海加爾！」
兩個人吵了半天也沒吵出結果，最後美杜莎放了狠話：「冕下，如果你再這樣敝帚自珍下去，我看我們波拿巴美杜莎王國還是去找別的人類國家合作製造炭精吧，一半一半的分配比率，不知道多少人類王國爭著搶著要和我們合作呢！」
魔族特使愣了一愣，笑眯眯地彎下腰，畢恭畢敬地與兩位海皇辭行。
「為什麼只將植物葯汁交給你們，是為了保密原則！」劉震撼雙手叉腰，口水四濺地訓斥著一個美杜莎：「炭精製造配方最關鍵的是什麼？就是植物葯汁！如果沒有嚴格的保密程序，萬一被敵人弄去怎麼辦？煤炭和水哪裡沒有？」
「那關於支援我們一些水紋龍龜……
經過一開始的茫然失措和後期的激烈辯論之後，比蒙高層很快就統一了意見。
這簡直就是一個沒法用語言具體形容的布爾B榮耀！
「介丘」是比蒙的說法，從老劉的漢語角度來理解，就是「封禪」的意思。
「索拉里將軍。航彈製造技術可不會從天上掉下來。」美人魚皇帝抬起了眼皮，乜斜著魔鯊將軍：「你有沒有膽量去試一下？比蒙的實力太強，但我不相信那個寶劍峰游擊軍團我們也惹不起！」
「哐啷！」
拒絕介丘海加爾的榮譽？只要是血管里流淌著比蒙的血脈，便不會！
雖然博德聯盟現在沒人在神曲薩滿麾下效力，但是只要提前放出介丘海加爾的風聲，難保沒有人會火線突擊，就近加入翡冷翠戰神夏宮。
「對！多瑙荒原上現在已經沒有我們的敵人，王國完全可以抽調大批軍隊去掃平美杜莎。墮落精靈剛受過冕下的恩惠，肯定願意協助我們！」激進派將軍們迅速提出的具體的實施方案，居然贏得了不少人地響應，甚至連四個老成持重的昆丁大長老，眼神也開始變的熾熱。
「女王陛下，我可沒準備讓你們塞壬單獨去抗擊敵方的空軍！」貝肯鮑爾陛下虛弱無力地嘆了口氣，頹然坐下，一邊揉搓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一邊把眼睛撇向了幾位客人：「諸位嘉賓，你們有什麼好的見解沒有？」
「冕下……您這是什麼……什麼意思？」卡恩親王愣住了，許多比蒙高層臉上洋溢的燦爛地笑容也于頃刻間僵固。
「您親自出馬……」兩位海皇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劉就像周扒皮面前的佃戶，唯唯諾諾地點頭附和，連說應該應該。
十月二十一日的那一場地毯式轟炸固然振奮人心，但愛琴人類絕不會兩次向比蒙傾力提供航彈。
開什麼玩笑，天然酒泉？
「可以理解，就算陸地的巨龍進入海洋，論游泳也未必賽的過海豚。這是環境相剋的緣故。」魔族特使繼續吹捧海族的強大：「有成千上萬的風暴術士在，魔法火力仍然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保證，畢竟人類僅僅只有一千多名法師而已。」
因為「介丘」的對像是天地萬物和至高無上的坎帕斯，所以帝王和臣子，甚至是國際輿論都必須一致公認介丘之人對天下有莫大的功勛才可以實施。沒那個金剛鑽也想攬瓷器活，就得先做好在史書上留下「無恥之尤」的心理準備。
波拿巴美杜莎在一條浸滿五顏六色鵝卵石的小溪旁，挖鑿出了一口口正方形的大土坑，一車車黑黢黢的煤炭被運送過來傾倒進坑中，無數的毛人土著手裡拿著木耙，先勤快地將坑中地煤炭推平推整，再決開溝渠，將大量的溪水引入坑中。
比蒙有兩大介丘聖地，一個是卡瑞姆多的艾澤拉斯山，這裡是比蒙帝王祭拜神祇，表彰自己的德行的場所，以示前無古人的豐功偉績；另外一個是遠在愛琴極北之地的聖馬利諾冰山，這是古代比蒙名將征服愛琴蠻荒之地后，飲馬冰河祭告戰神的地點，象徵著開疆闢土的赫赫武功。
比蒙王國一旦取消雙重國籍，現在國內所有的外籍比蒙就得重新考量和選擇一個實實在在的身份，拒絕承認比蒙國籍倒沒什麼，一旦承認比蒙國籍，以後就只能聽從王國的號令，受比蒙律法的拘束，其他國家敢於前來勾引人才，就不得不先考慮一下比蒙王國的反應——說白了，這就是大義名分上的制高點，選擇是自由的，但是落定身份就沒得反悔！
甚至可以這麼說，只要敕令一下，就連杜賓獸王也肯定會大批大批加入比蒙王國——作為同樣信仰戰神的薩滿教義信徒，杜賓獸王如果拒絕了這次機會，以後直到海枯石爛恐怕也再不會碰上介丘海加爾的曠世盛典！
待在貴妃蚌營帳中的海族將帥們，個個低眉束目，鵪鶉一樣乖巧安靜。
「趁外患平息的機會，派兵幹掉美杜莎，奪取他們的煤田？」劉震撼臉色滑稽地看住了躁動雀躍的比蒙將軍們：「你們一個個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老劉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心潮起伏。他是好容易才捺住性子，沒當場搬起桌子把那些激進派比蒙全拍扁成相框里的照片兒。
「搶！這個雜種憑什麼
溯古至今，比蒙只有六位帝王介丘艾澤拉斯，一位將軍介丘聖馬利諾。
這就等於是人間封神儀式啊！
手中的水晶海神權杖和美好時光海苔製成的精緻侍祭袍，證明他是一位神職人員；從身體中透溢而出的元素波動，很直觀地表明了他的實力。
整個元老院里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所有的目光痴痴獃呆地看住了老劉，似乎有點難以置信。
結合一下比蒙輝煌無比的歷史，不難發現介丘有多麼高不可攀的門檻。
「哪有那麼容易？且不說這個酒泉在塔克拉瑪戈大沙漠的哪個隱秘角落，就算你能找到這個酒泉的方位，隆美爾會拱手讓出嗎？人家的守泉衛士隨時隨地丟出一個火星就能把這個天然酒泉給爆廢！」劉震撼白了獅心親王一眼：「別做夢了，我的卡恩殿下，搶是不現實的！」
「幕僚長，你說！」西雅海皇戟指一位鬍鬚斑白的老海蛇：「這仗往後還怎麼打？我們連個克制對方空軍的兵種都沒有！再這樣下去我們乾脆先洗凈屁股，等著被人踹回海底吧！」
以他對比蒙乃至整個愛琴做出的功績，何止是一個曠古爍今可以形容？
一套東方描金瓷的名貴茶具，不幸成為了貝肯鮑爾陛下發泄怒火的犧牲品。
「聖山是在你們手裡丟掉的……又不是我們波拿巴美杜莎。」
「想不到從浩瀚海洋中走出的藍水英豪，居然組織不起一支像樣的空軍，連個最小單位的空中突襲都要愁眉苦臉。」貝肯鮑爾陛下長長地嘆氣。他的臉色頹廢中帶著落寞，以及不甘失敗的激憤。
犄角上已經密布著蒸汽一樣的冷汗，身為恐懼族，魔族特使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是什麼滋味——面對這兩個喜怒無常的海族君王，他發現自己由始至終都無法揣摩出對方的心思。
「我們願意從您這裏領取植物葯汁，但您起碼也得把配方寫在紙上交給我們收藏保管呀！」美杜莎有點不服氣：「這是起碼的合作誠意！」
「我昨天整整一宿沒睡著。想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隆美爾又是從哪弄來的那麼多高濃度酒精？就算他用炭精配方和人類做了好大幾筆生意，愛琴大陸的星尾龜也沒泛濫到那種程度吧？他去了愛琴東部才多久？就算他從人類那搞到了一千顆星尾龜珠浸泡清水製造酒精，也湊不出那麼大份額吧？」薩爾國王在黃金寶座上苦笑連連：「可悲啊……我們堂堂一個國家，竟然不如區區一個隆美爾更有辦法。」
「我想我們海族無權約束你們魔族的軍事計劃。」貝肯鮑爾陛下笑道：「歲月都無法承載你們的慷慨，大海也數不清你們的恩德，魔族盟友給我們海族的支持已經夠多了。無論你們什麼時候到來，我都會張開雙臂歡迎。」
「高手？索拉里你說的輕巧，寶劍峰一帶的地形多麼險峻，敵人雖說是一個游擊兵團，卻也是強弓硬弩一應俱全，和正規野戰軍別無二致！能靠魔力升空飛翔的高手，需要到達魔導師級別，我們海族能有幾個這樣地高手？抽調了他們去偷襲寶劍峰游擊兵團，萬一比蒙和人類突然向我們開戰怎麼辦？」塞壬女王噗哧一口冷笑：「可千萬別說派遣塞壬去，如果你不能拿出護航力量，千萬別再打他們的主意！」
「用人類的藝術品和魔族換水晶果然是筆好買賣，沒花我們一個大子就收買了海龍；以前我還認為海龍太狂妄、太貪婪、太強大，現在我突然覺得它們真是又衝動又可愛！」塞壬女王的笑聲就像個性慾得到滿足地蕩婦：「愛琴空軍的總數不過五六千人，湛藍龍城只要全部出動，鐵定能把愛琴巨龍連同這些愛琴空軍一起打垮！」
「這些傢伙是準備來摘果子了。」俟待魔族特使退出，營帳內的美人魚皇帝就迫不及待地嘲笑起了魔族盟友的用心良苦：「嘿！寶劍峰一戰，愛琴空軍所使用的航彈一定讓他們很眼熱，如果我猜的沒錯，魔族肯定是先打算掃平愛琴，取得航彈的製造技術，再反過來用他們的空軍和航彈，將我們徹底轟回大海！」
特使把劉震撼丟在一旁，和幾個高層領導開了個碰頭會，不一會就讓人送來了一捆捆剛剛收割的植物、天秤、量杯和搗
「媽的！千年海加爾，是人類把比蒙從卡瑞姆多攆到了多瑙。他們連海加爾聖山都佔領了，你們居然要和這些芒克叛徒合作？」
清了清自個的嗓子，貝肯鮑爾陛下昂起下巴，笑盈盈地看住了丹犀下立著的最後一位客人。
沒人懷疑，如果按照神曲薩滿的計劃去實施，介丘儀式開始后，波拿巴美杜莎王國還會不會剩下祭祀——一個沒有祭祀的比蒙國度，還配叫國家嗎？
拋開刁鑽險惡的用心姑且不說，比蒙神曲薩滿也確實勉強夠格介丘海加爾了。
這不等於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航彈基地？
「等你們來了之後，這點小要求我們當然不會吝嗇。」塞壬女王輕顰一笑，風姿綽約。
這種業餘無比的演技此時此刻多少顯得有點生硬，明眼人都能看出，兩位陛下地眼神中有掩飾不住奸計得逞的竊喜——藍皮膚大漢肯定沒看到，因為他一直眼高於頂。
「光靠我們塞壬怎麼行！」朝河蘭女王「碰」地一拍桌子：「現在我們根本沒有第二支飛行武裝提供護航，讓我們塞壬去空中直面對手不跟自殺一樣，你們見過哪個法師是光膀子和人玩命的？」
「陛下……」海蛇幕僚長打了個寒噤：「……現在看來，想要遏制空軍就只有靠空軍才能辦到，其他辦法都是治標不治本，可是我們現在……」
「唉……」半晌之後，最高寶座上一直沒開口的薩爾國王幽幽嘆了口氣，無意中道破了這個黑暗社會弱肉強食的本質：「要是盛產煤礦的波拿巴大陸只有墮落精靈佔據那該多好……」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神曲薩滿一個人的身上，只須冕下點頭，這項提議的通過和執行就再任何沒有懸念了。
美人魚皇帝擺了擺手，示意聒噪的幕僚長且先退下。
海加爾在比蒙的心目中實在太崇高了，這座雕刻著戰神全身神像的大山，是所有坎帕斯信徒的神光殿堂；無法想象要做出多麼誇張的功績，才有資格在海加爾祭告戰神之名和萬物靈長。
蒼蠅開飯似的，元老院會議廳里嗡地爆出一團轟響，所有的高層都在交頭接耳，互相討論，吐沫形成了密集的彈幕，能叫人捂了眼。
元老院、國王和神廟全票同意神曲薩滿介丘海加爾——必須說明，如果不是因為分化和收回波拿巴美杜莎的話，能不能全票通過這項提議就只有亡靈知道了——能否介丘海加爾，絕不是劉震撼夠不夠格的問題，畢竟他還不是一個人人驚懼的獨裁帝王。
除此之外，三色松葉菊，鴨跖草，生石花，寶綠，半支蓮，葒革，紅菜或者地膚、雁來紅、雞冠花、落葵藿香薊、雁河菊、草原龍膽、點地梅榨成藥汁按照固定比率勾兌清水也能提純炭精。
「那怎麼辦？煤炭多瑙沒有，毒霧多瑙也沒有，天然酒泉就更不用想了！萬一波拿巴美杜莎玩花樣，那我們以後豈不是斷了航彈來源？」獅心親王有點不敢往下想了，他害怕自己會當場狂化：「靠他媽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冕下您那點油瓜和酒精上吧？」
無數梟雄英雄鬼雄狗熊，一輩子拋頭顱灑熱血，為的就是博一個萬古流芳或者遺臭萬年的響亮名聲，但這些名聲哪比得上海加爾星光大道留名更值得炫耀？
「對對對！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劉震撼恍然大悟一樣點點頭，二話不說，立馬取出炭精配方，用雙手奉交給美杜莎特使，其乾脆利索的恭敬態度與剛剛牛皮糖一樣的胡攪蠻纏剛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直讓對方的心裏感到發毛。
或許是「浩瀚海洋」和「藍水英豪」這兩個詞的打擊面太廣泛了，又或許是被美人魚皇帝的自怨自艾挑起了爭雄好勝之心，總之貝肯鮑爾陛下的話一出口，立刻就有人不屑地發出了重重地冷哼。
或許一年前的那個他站在今天的會場上，也會附和少壯派軍人的提議，一起舉起拳頭叫囂武力收服之類的愣頭青口號；但是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他一句話就可以決定成千上萬人的生死，眼光和心胸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草率和輕易。
「陛下我有罪……」老邁的海蛇幕僚長趕緊伏倒在地，叩首認錯。
以前轟炸型空軍沒登場也就罷了，現在有了轟炸型空軍，就算再沒有軍事頭腦的人也咂摸的出這個酒泉具備多麼恐怖的戰略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