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江湖》第一卷 懵懂江湖路,風疾水且深

第一章 司南的遊戲

第一卷 懵懂江湖路,風疾水且深

第一章 司南的遊戲

總算來了,司南站起來,接著優哉游哉走進傳送陣,交了十兩銀子,不費吹灰之力的離開眾人口中萬惡的新手村。
小菜笑道:「我不認識那人。我在遊戲里認識的人不多。」
大約過了幾分鐘,司南等到了他的目標,一隻傳物用的飛鷹,精巧的小包裹里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司南掏出一張信紙,心念一動右手上多了一支筆,在信紙上刷刷寫下:「小菜,我來了。」不用擔心字寫不好,只要在信紙上寫下一個字,信紙就會自動將寫下的字按書寫順序排列成整齊的楷書,當然,如果你好隸書這一口,也可以向系統商店購買隸書信紙。
大學近四年,三個室友攛掇了司南不止二十次,平均每三次能成功把他忽悠進遊戲一次,可惜司南似乎天生與遊戲這種東西沒有緣分,每次進入遊戲,能支持十天半月就已經是很了不得的成就。
抵達城市,司南先去買了一把不限制等級的鐵劍,接著買了一些藥物,買了十張用來飛鴿傳書的信紙,餘下的四十兩銀子便宛如流水一般的耗得乾乾淨淨。
司南直愣愣的盯著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鬱悶的想。
這是遊戲里的遠距離通訊方式,玩家想要彼此聯繫就必須從城門口的驛站買信紙,最便宜的信紙一兩銀子一張,信紙背面寫收信人名字,落款處已經自動填上了寫信者的名字。寫完后摺疊上拋,信紙便能變成鴿子飛到目標玩家手上,是為「飛鴿傳書」。
儘管這款遊戲在擬真度方面做得比別的遊戲更好,天更藍雲更白空氣更好,可是那又怎麼樣?再怎麼擬真也真不過現實,空氣不管多麼好,呼吸之後也不能改善身體。
於是,就出現了本文開頭的一幕。
為什麼遊戲里也有城管這種職業的存在?
司南鬆了口氣,轉頭一看,替自己解圍的是一個不認識的玩家,穿著一身優雅的海藍色衣裳,身姿挺拔頎長,面目雖然平凡,但是一雙眼睛很是溫和清澈,司南打量了一會,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謝謝你,待會我朋友來了把錢還給你。」
「笨!」小菜伸手就想給他一拳,手指動了動忍住沒動手,然後無奈的嘆息:「看到街角的垃圾桶沒?這東西到處都有,你不想要什麼就丟進去。不準亂丟垃圾這一條規定僅僅限於城內,到了野外你愛怎麼丟就怎麼丟,沒人管你。」
司南聽得有些愣神,然後猶豫著的問:「那個,如果有不想要商店又不收的東西該怎麼辦?」他也不是沒玩過遊戲,一些穿到持久度為0的裝備都是直接往地上扔的,也沒見誰來罰他的款……
〖為了配合後文,稍微改了一下,也算是修正紕漏。〗
說話間兩人交換了名帖,然後好友欄中便多了對方的名字,小菜教司南把通訊限制改為僅接受好友訊息后笑了一下:「組隊,跟我來。」司南接到組隊邀請后選擇同意。下一秒,兩人同時轉身,一人向左一人向右,一人朝城裡一人往城外走……
寫完后將信紙一摺疊,手上立即出現一隻毛色白中帶灰的鴿子撲扇著翅膀飛上藍天,而手上的筆也隨之消失。
大街上上百個人,沒有一個人回應,因為誰都不想承認自己是菜鳥,即便真是菜鳥也不承認。
哦!原來如此!
司南,現實名方楠,現就讀大學四年級,畢業論文已經完成,離拿證書還有好幾個月,閑著無聊,在三個室友的攛掇下,進入了這款新出的遊戲《談笑江湖》。
那城管不客氣地收下,嘴裏教訓著要愛護環境不能破壞城市衛生,然後轉身氣勢洶洶的奔向一位將殘破的裝備丟地上的玩家。
小菜長了一張極具欺騙性的娃娃臉,進入遊戲后更是把自己的臉拚命往幼齒里調整,不認識的人乍一眼看去一定會將他當成十五六歲的純潔少年……不但是在《談笑江湖》里,所有能調整外貌的遊戲,小菜都沒有放過扮嫩的機會。
司南翻了翻白眼,忍住上前掐住人脖子搖晃的衝動:「廢話這麼多,你說過要帶我練級的吧。」之所以沒降願望付諸實踐,是因為他深知現在等級不如人的緣故,在遊戲里等級就是一切,這個淺顯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真他媽的缺乏默契!」小菜一臉尷尬的把筆直朝外走的司南拉回來,「你急什麼?先和我到城裡買點葯。我沒有葯了……」
藍衣人的朋友來得很快,不到一分鐘就抵達了,兩人說說笑笑就乘傳送陣離開,離開前藍衣人朝司南揮了揮手,動作快得讓司南甚至來不及問他叫什麼名字,該怎麼找他還錢。
由於三個室友已經在遊戲中混得不錯,司南也沒有拒絕他們提出來帶自己升級的要求,一身肖似古裝劇店小二裝扮的司南在新手村的一棵大樹下坐了一陣子,悠閑的看著別的新人忙碌的尋找任務或者打怪,來回走動的人偶爾停下來用看神經病的目光打量這個不練級也不打怪的傢伙。
這一次,司南也不會覺得是例外。
那人還是同一句話,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個個小本。
藍衣人莞爾一笑,正要說話,這時兩隻信鴿同時朝他們飛過來,其中一隻羽毛純白,異常美麗,另一隻羽毛中夾雜著幾縷黑色,其貌不揚,司南滿懷期待的去接那隻純白的鴿子,但是白鴿以驕傲不屑的姿態優雅的弧線繞過他的手,停落到藍衣人手上,而飛得慢些的雜毛鴿子則施施然在他掌心化作一隻摺疊的紙鶴。
小菜打量了一下司南,笑眯眯道:「很自覺嘛,這麼主動就回答我了……菜鳥。」
司南抬手就將信紙揉成一團隨手撇地上了,然後拿出剩下一張信紙寫信,還沒等他動筆,忽然一個人影衝到他面前,伸出一隻手叫道:「隨地亂扔廢紙,罰款10兩銀子。」
※※※
莫非是我有人品問題?司南很鬱悶的想。
只有司南很自覺地對號入座,轉過頭來不悅叫道:「不要老是菜鳥菜鳥的叫我!」
藍衣人淡淡的笑了笑,道:「舉手之勞而已,沒什麼。你新來的吧,這個遊戲有點不太一樣,城裡你要多加小心,不僅不能亂丟東西,弄壞一磚一瓦都要罰款,當然,你可以跑,只是如果當天不交罰款,系統會在你的現有資金裏面五倍的扣除。」
司南臉一紅,偏頭看一眼藍衣人,那傢伙正忍著笑,見他看過去,才強行板正臉色,一本正經狀的低頭看信,司南幾乎是用撕的動作打開信紙,上面寫著:「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在哪裡?」落款是小菜,司南這才想起方才被那城管一嚇唬,不小心把還沒寫的信紙塞懷裡去了。
司南試探著問:「我沒那麼多錢……你是NPC還是玩家?」十兩銀子?早知道剛才就不花錢花那麼爽快了……
偽裝幼齒的好處很多,比如佔人便宜,耍無賴,隱藏腹黑本質等等等等。
「對了,既然不讓亂丟東西,那報廢的裝備該怎麼辦?」司南忽然想起這件事,頓時發愁起來:如果不讓丟東西,那麼儲物手鐲的空間豈不是會被一大堆廢品佔據?
買完藥物后小菜又留了一百兩銀子給司南應急,接著便帶他出了城。
藍衣人才從傳送陣里消失,司南身後便傳來響徹街道的叫聲:「菜鳥,你在哪?」
司南頓時覺得頭皮發麻,他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別說在遊戲里,就是現實里也沒領教過這陣仗,就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隻修長好看的手忽然橫在他面前,手裡拿著一錠銀子放到城管掌心,聲音也同時傳來:「我替他付了。」
司南將他來之前發生的事說一遍,並向小菜打探那藍衣人的身份。
司南進入遊戲后,第一個感想就是這個,倘若讓這款遊戲的擁護者得之這小子如此不上道,恐怕會很樂意給他整一遍容。
一條人影飛一般的掠過街道,引來不少驚呼:「高手啊!」接著在司南面前站定,一身灰色長衫看起來不比司南的小二裝束拉風多少,而臉在進入遊戲時顯然也沒有做過太離譜的修改,讓相處四年的司南一眼就認了出來:「小菜?」
寢室三室友在遊戲里分別叫千江,君不見和小菜,遊戲名為千江的秦江今天據說要做大任務,不能停下來,而遊戲名為君不見的張曉旭今天要衝級,爭取升上一級,算來算去閑人只有小菜,據另外兩人說三人中這廝等級最高,不要和他客氣。
這個問司南要錢的傢伙,一身灰色布衫看起來和新手玩家沒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是,他左袖上綉著一個鮮紅的「管」字。
司南看一眼在頭頂上的城門,回道:「揚州,我就站在城門口,見面再說。」然後把鴿子放出去,這時藍衣人也放出了一隻鴿子,司南發現藍衣人的鴿子還是那麼優雅漂亮的純白,而自己收到和發出的鴿子都是帶有雜色的。
片刻后,一隻帶著暗紅色雜毛的鴿子撲騰著翅膀停在司南手上,化作一張摺疊起來的信紙,展開一看上面只有幾個字:「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