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江湖》第四卷 劍氣須臾縱,誰言意氣真

第七十五章 劍意神初離

第四卷 劍氣須臾縱,誰言意氣真

第七十五章 劍意神初離

心裏面最難過的人是高蹈,因為這個任務是他攛掇著大家來做的,他太過自信,以至於害得所有人被困於此,如果他們想要出去,眼下唯一的辦法是彼此殺死,從而在重生點復活。
「就是。」小菜聳聳肩,「我是為了任務獎勵來的,又不是為了你。」
司南掃興道:「回去PK就不用了,我自己回去練內功。」他對於PK並沒有懷抱很大的熱情,只是覺得他們打得熱鬧,想加入其中罷了,不過小菜的顧慮並不是沒有道理,他的劍法就是殺人殺怪型的,沒有殺傷敵人,那麼死在對方攻擊下的就會是防禦為零的他。
蘇幕遮猶豫一下,道:「還沒,說來慚愧,我以前比較喜歡研究陣法,沒怎麼練習針灸,昨天看見他受傷后才臨陣磨槍拿模型練了半晚上,今天做的這些僅僅足夠止痛和壓制傷勢。」他看一眼司南胸口,歉意道:「對不起,我的針灸只能治療疾病和內傷,外傷不管用……」
次日司南醒得比小菜早些,先鑽進遊戲里,卻看見有人比他更早上線,內傷慘重的長歌脫下了所有裝備,而蘇幕遮坐在他身後,專心致志的拿細長的銀針往他身上扎,同樣是針灸治療內傷,小楚那次是醫生和病人都很輕鬆,而蘇幕遮這裏卻是每扎一針,長歌的眉頭就皺一下。
連號稱輕功最強悍的隨意也失敗了,其他人陸續上線后,知道這個消息,全都陷入了沉默。
而我們的主角司南呢?
司南只稍微消沉了片刻便又振作起來:不管怎麼不適合,他這好歹是少見難得的上品高階武功,如果讓君不見知道他的想法,恐怕會抱怨他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好厲害。」司南誠心誠意的表達欽佩,「你還會陣法?」
小菜依舊毫不猶豫的搖頭:「想都別想。別忘了你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隨機出來的殺意技能,被砍上一下非死即殘,根本沒法控制,我倒不怕被掛掉,因為我用全力的話你根本沒可能贏我,但我很可能會不小心掛掉你,如果想PK的話,回去進演武場我陪你P個夠,現在不行。」
隨意脫下已經被咬得破破爛爛的靴子,小腿以下布滿了細小的傷口,隨意拍拍胸口慶幸道:「好在我今天特地穿上了防禦力最強質地最好的靴子,不然這雙腿就該變成白骨了。」不過那些魚也太變態了些,他完好無損的一雙新鞋兩秒鐘就給咬報廢了。
他忽然覺得,他幸運學會的這套劍法,其實並不是那麼的合意。
其餘眾人也都表示自己無所謂。
隱藏職業加隱藏門派,這些別人拚命尋找的東西他居然一下子獲得兩個,相比起來,誤打誤撞學了一套好武功的司南也就不是那麼幸運了。
小菜眼明手快,將長繩用力一扯,接著雙手交替飛快地向後拉,儘管他反應及時,隨意的腳還是無可避免的浸入了水中,等他回到岸上時,他的腿上咬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怪魚,那景象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大概是醫術等級不同吧。
在紅泥宛如看餓狼看著上好肥肉一樣目光的注視下,蘇幕遮很不自在的往相反的方向挪了兩步,卻不小心踩到還在閉目調息的長歌,連忙迭聲道歉。
沒有說話的只有坐在地上給雙腿敷藥的隨意,等大家都表態完了,他站起來咳了兩聲吸引注意力:「你們一個接一個表示大無畏精神,都當我是死人么?我今天過不去不代表永遠過不去,我的輕功快升下一層了,頂多再練幾天就可以,如果那個時候還不行,你們再互砍也不遲。」
司南好奇的坐在一旁,問道:「你是藥師?」
此時長歌背後密密麻麻的插滿了長短不一的銀針,蘇幕遮長長的吁一口氣,擦拭額頭汗水,這才注意到司南來了,於是點頭微笑致意。
蘇幕遮笑得很柔和:「我沒關係,等級對我來說沒有意義,掛一次頂多掉點技能熟練度,很快就能練回來了。」
他往嘴裏塞了顆黑乎乎的藥丸,停頓片刻道:「我的輕功的名字叫『行雲流水之行雲』,其實只是半套,突出特點是雙腳點地借力的頻率比較高,但是每一步之間的距離並不比別人優勝多少,如果我學的是另外半套『行雲流水之流水』,今天跳過去就沒問題了。」他嘆了口氣,神色很是扼腕,「當初我師父讓我任意選擇半套,我怎麼就沒選流水呢?」
隨意深吸一口氣,後退至牆邊,先拉出一段距離用於加速,他足下用力,在岸邊最後蹬一下的同時發動輕功增幅,整個人幻化作一道流光,自水道上飛掠而過。
大家都將這被困的幾天當成閉關耐心修鍊武功的時機,小菜高蹈紅泥阿遠這四個擅長近身武功的彼此交錯著切磋,夜神和七月流火這兩個遠程攻擊的不再射水中的魚,而是相隔十米對立互相攻擊,夜神的每一箭都被七月流火的棋子準確的擋下,誰都奈何不了對方,當然,夜神沒有用他那殺傷力強悍的暴雨箭,而七月流火據高蹈說也有絕招沒使出。
白月光將機關拼了又拆拆了又拼,已經有點走火入魔的苗頭,司南曾過去和他打招呼,結果被他的咆哮聲嚇得退回來。
那些凌厲狠毒的殺伐,真的不太適合他。
「對……」高蹈才說出第一個字,就被阿遠笑著打斷,「如果你要說對不起的話,還是免了吧,我們一起來做任務是自己願意的,沒人是被迫來的。」
計劃就這樣定下,殿堂內百米寬的空間足夠隨意來回跑著玩,由於還要再等他練幾天,大家上線時也沒閑著,蘇幕遮專心致志的拿長歌升級他的針灸術,七月流火和夜神站在水道旁那怪魚做靶子練箭和暗器,白月光取出一堆奇形狀奇怪的工具和材料敲敲打打拚拼湊湊,遠和高蹈面對面拳來掌往的切磋,紅泥先騷擾了一會蘇幕遮,接著也手癢的拉小菜較量,她用的武器是兩把薄如蟬翼的短刀。
紅泥雙眼發光的看著蘇幕遮:「小幕都不在乎了,我有什麼好在乎的?」
由於他外傷未愈,只能委屈的縮在角落裡,一邊調息加快傷口愈合速度一邊聽旁邊傳來熱鬧無比的聲音。
司南還想爭取一下:「我會小心控制的。」
小菜愣了一會,才慢慢道:「對不起,我動作太慢了。」
司南趕緊表示沒關係自己不介意,心道看見你扎人的情景,就算你能治我也不想受那罪。
枯燥的等待中,三天過去了,司南胸口的傷已經愈合,長歌的面色稍微好轉了些,隨意還在鬱悶的跑來跑去。
滿足了好奇心,司南指指正在閉目調息的長歌:「他待會就能好了吧?」
片刻后小菜也上線了,等隨意到來,確認他腳上的傷好了,司南將飛天流光珮交給他裝備上,並在他腰上系一條粗繩,由小菜拉著。
司南打了個寒顫。
司南猜測著,很有興緻的走到兩人身邊觀看療傷現場,他受的是外傷,雖然一劍穿胸看上去很嚴重,但只要敷上好葯,便能隨著時間流逝自然痊癒,內傷卻不一樣,如不尋靈藥妙手治療,極有可能一兩個月恢復不了,輕則武功打折扣,嚴重些連內力都沒辦法使用了。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快到四十米的時候,隨意速度慢了下來,眼看就要落入水中。
蘇幕遮微笑搖頭:「我是針灸師,沒辦法用藥的,這個是我做任務獲得的隱藏職業。」
隨意盤膝坐下,滿不在乎笑道:「這和你沒關係,我跳得太遠了,那麼長的距離,你要是能瞬間把我拉回來,我倒是要懷疑你開了作弊器了。」
司南這才鬆口氣:「嚇死我了,你早說啊……」他倒不是怕掛掉,而是對隨意覺得很抱歉,因為別人也許是衝著任務來的,但隨意卻是因為他的一句話趕來的,如果就這麼掛了,他會很內疚。
如果他們是在戰鬥中全軍覆沒的,那還好說,只是這麼個死法,實在太窩囊也太消極了些,只要不是完全絕望,沒有人會願意這麼做。
蘇幕遮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嗯,我運氣不錯,偶然加入一個隱藏門派,學的就是陣法。」
長歌緩緩張開眼,淡淡道:「我已經收到報酬了,就算掛掉也很值得。」他說的報酬,是晏庄少主送給他的曲譜。
司南傷好以後看小菜他們打得熱鬧,上去表示自己想要加入,卻被小菜很不給面子的拒絕:「不要,你的劍法能放不能收,出招的時候對自己完全沒有防禦,除非在演武場,否則我不會和你PK。」小菜比司南更早意識到他劍法的優點和缺點,七殺劍是一種完全捨棄自身和敵人拚命的武功,攻勢凌厲狠毒,若不能殺死敵人,那麼死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