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此夜獨零落，遙看長安燈
第二百零九章 流水不關情
畢竟他們身後還綴著幾條討厭的尾巴。
「認真點。」破軍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惱怒。
破軍撇撇嘴，道：「什麼姐姐不姐姐的，咱們指不定誰比誰大呢，我二十二，你呢？」
「流浪，有事嗎？」司南從腳步聲的輕重緩急，估計出來人的大致輕功水準，忍不住想秀一下自己的耳力，便佯裝淡然，頭也不回的問。
司南咧咧嘴，漫不經心道：「你也太直接了吧？我也說實話，我是真沒那個意思，要不要我對著系統大神發誓？」
兩人齊刷刷點頭。
司南露出調侃的笑容：「你現在是不是在趁機揩油？」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破軍忽然開口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你跟我說實話，你真的對泡泡沒意思？」
〖其實這一章應該放在更後面的，不過最近群里一直有人在催問我女主角，故而勉強提前。〗
「嘭！」
司南張了張嘴，想罵些什麼，終究還是沒罵出口，最後只能悻悻的看一眼破軍：「算了。」
司南沒好氣的給他一拳：「你才揩油了呢，上岸吧。」
有人來了。
永興島到了。
司南狠狠的吐出不小心喝進口的海水，神色不善的瞪著高蹈：「靠！你這老流氓沒資格教訓我……啊，不對！什麼資格不資格的，我根本什麼都沒做！」
司南鬆了口氣：總算還他清白了。
現在回頭看去，他和小淺的戀愛，真的是一場錯誤，也許，那時他們都太年輕。
「不好意思，男生不存在被揩油這個定義。」破軍故意在司南肩膀上又拍了兩下，才拿開手
高蹈很鄙視的用眼角餘光瞟司南：「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被推下海了，太沒用太丟我們男人的臉了，不要跟人說你認識我。」他轉身，像來的時候一樣蹬蹬蹬快速離開。
司南聳聳肩，道：「是不是真的要用時間來證明，那也不是應該現在就討論的。我只知道，泡泡是個好女孩子，不應該這麼早下決斷，她值得小心呵護。」
高蹈很是不以為然，道：「人證還在旁邊呢，你否認也沒用。」
司南很冷靜的繼續分析：「之後又發生一點事，讓她有些責怪我，於是印象又加深一些。女孩子是愛做夢的，泡泡是很單純很內向的女孩子，又正好處在最愛做夢的年齡，我給她留下了比較複雜的印象，因此她在想起我的時候難免會加上一些自己的情緒進入其中，這種情緒連她自己也欺騙了，難怪你會誤會。」
司南默默的坐在船尾，靜靜的看海水流動。
破軍在司南身邊坐下，用手肘捅捅他：「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我們家泡泡？」
破軍忽然翻翻白眼，鬆開袖子，道：「看來你沒有說謊，但是你說得不對。」
司南也沒怎麼慌張，甚至連反抗都沒有，只坦然的看著破軍。
了解到荊棘是怎麼出海的后，大家分散開來，各自以自己的方式休息，養精蓄銳，準備隨時可能遭遇的戰鬥。
※※※
雖然海島上的生活有些單調，但是離開后他反而有點捨不得。
司南苦笑：「姐姐，我猜錯是我不好，你別開這玩笑行嗎？我倒沒
高蹈一開始沒聽清她在說什麼，只順口接道：「確實什麼都沒做啊……」下一秒他清醒過來，看看司南，再看看破軍，確認一遍：「什麼都沒做？」
他看著破軍微笑：「我希望你幫我做的事情是，設法讓泡泡和別人多接觸，多溶入人群，等她看的人多了，很自然的，就會打破不切實際的幻想，知道司南這個人其實根本不算什麼。」
破軍笑了：「司南，你是個不錯的傢伙……」她伸手搭上司南的肩膀，用一種很八卦的口吻問道：「跟我說實話，剛才我說泡泡喜歡你的時候，除了受驚嚇，你有沒有一絲竊喜的感覺？」
「誰被揩油了誰被揩油了？」高蹈的大嗓門傳來，兩人一驚，刷的一下分開，差點雙雙落海。
「嗯？」這一聲聲音很低，平添幾分動人的魅力。
高蹈用理解的眼神瞅著司南，道：「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大家都是男人，可以理解的……」
破軍抿著嘴唇笑：「你這幾個朋友很有意思。」
司南怒從心起，直接施展流光飛出海面，在水上輕輕踏了幾步追上駛出一段距離的帆船，接著輕飄飄的躍上船尾，本想揪著高蹈的衣領，但是他那黃金鎧甲是沒有衣領的，所以只能用拳頭在他面前晃：「你以為我是你啊？我說了沒做就是沒做！」
破軍白了他一眼，司南很欣賞的看著：美女就是美女，連翻白眼都這麼好看。
司南鎮定心緒，同時整理了一下言辭，才開口道：「我猜泡泡對
按照預定路線，荊棘先讓船開往東島，接下司南小菜幾人，再前往永興島，接餘下的幾人上船。
過了很久，他才伸出手搭在破軍肩上，用一種商量的口吻道：「幫我個忙怎麼樣？」
司南笑道：「一樣。我也二十二，今年十二月滿二十三。」
司南張口結舌，看看甲板上其餘幾人，那幾人見司南在看他們，呼啦啦一下子散開，各自裝出一副沒事的模樣。
司南愣了愣，沒了聲音。
司南很無奈的道：「說一點感覺沒有那絕對是騙人的，你別看我現在表情這麼嚴肅，我心裏後悔死了……多水靈的一個小美女啊，我居然這麼君子的放過了……」他小心翼翼的瞥一眼破軍放在他肩頭的手，心跳快了兩拍，低聲道：「破軍……」
司南嘆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神情顯得嚴肅些，正視著破軍，道：「我確實是很認真的，我發誓，泡泡是很可愛很好看，但是我真的沒那意思，泡泡也應該沒有，她年紀還小，你們別整天說些有的沒的把她帶壞……」他話沒說完，就看見眼前一片紅雲捲來，破軍的袖子緊緊的纏上了他的頸脖。
司南一驚，尷尬的回頭，見破軍換回了女裝，笑盈盈的立在他身後，在這個近距離看，容光越發照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那人輕笑一聲，道：「我可不是流浪呢。」
司南伸手揉了一下頸脖，偏偏頭，道：「願聞其詳。」
破軍好笑的斜瞥放在自己肩頭的手：「你這是在趁機揩油嗎？」
「司南，你怎麼了？」高蹈蹬蹬蹬跑上船尾，彎腰衝著剛從海水中冒出來的司南大叫，再看一眼旁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的破軍，他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明白了，你想調戲破軍MM，結果被她推下海……我說司南，追女孩子不能這麼心急……」
破軍因為他的話陷入深思，過幾分鐘才緩緩道：「也許你是對的，可是假如她不是一時迷惑，是很認真的喜歡上一個人呢？你這個態度，是不是太敷衍了？」
高蹈從船艙里走出來，提著鐵錨往船外一拋就不再理會，轉而盯著司南：「你剛才揩誰的油了？」兩人的說話他並沒有聽到太多，只隱約聽到「揩油」兩個字。
破軍的眼光好像劍那麼銳利，來回在司南臉上掃視，她輕輕扯了一下衣袖，讓司南感覺到頸上的壓力，司南卻對她露出一個微笑。
司南臉一紅，慌忙收回手，連帶的還想後退，差點又摔下海，幸而破軍早有預防，長袖一卷將他拉回來，笑道：「不用這麼緊張，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破軍在旁輕輕的插了一句：「他確實什麼都沒做。」看司南被這麼栽贓，她忍不住張嘴澄清了一下。
司南鬱悶道：「所以
破軍很肯定的道：「泡泡喜歡你。」這次她和荊棘一起出海，除了想好好旅遊一番外，就是想單獨和司南就這個問題談談。泡泡是他們幫派最讓人喜歡的女孩子，她不想這個女孩受到任何傷害。
司南笑了笑，一切都結束了，現在想有何用？抬眼看遼闊大海，他的心境又寬廣平靜了一些。
破軍皺眉：「我說你這人真是奇怪，把事情想得這麼複雜。」
司南從船尾摔入海中。
由於風聲和海浪聲，船上其他人一直沒聽清二人的談話，直到司南摔下海，才引起同伴的關注。
司南眼色一黯，接著努力笑道：「不是我想得太複雜，而是事實本來如此，泡泡不是喜歡上我，她只是喜歡上一種感覺，她是個好女孩子，一定會在一個適合的時間，碰上一個適合她的人，這一定要在她的思想感情正式成熟之後，而不是生澀得要命的現在。她的大好年華，不應該浪費在一個錯誤上。」說最後一句話時，他的聲音有點低沉。
破軍的笑容一下子斂住了：「不是開玩笑，你看我像是那這種問題說笑的人嗎？雖然她自己沒有明確的意識到這方面，但是相處久了就能在平時觀察出來，她對你的態度，與對別人的不一樣。」這種事，一點都不適合拿來說笑。
司南雖好像在發獃，全身的感覺卻提到了極致，儘管來人用上了輕功，他還是聽到了那細微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