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冰與火之兩重天
第一百三十八章 噩耗
只是這種氣勢就不是他能承受。
小豆丁隨著克瑞斯塔偷跑出來,家裡就剩下老奶奶一個人。
「哇哇啊!!」
四處村民靜靜默默的走動做著什麼,此時已經到了吃飯時間。大部分人不是第一次經歷洪水,所以此時都還算情緒穩定地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老奶奶,還是沒有被找到。
這樣的大水,失蹤意味著什麼,其實都懂。
回蕩在風中,回蕩在每個人的心中。
小豆丁眼中的光彩失去,跌坐在地上,抱著膝蓋,頭慢慢埋進去。
村長揮手不耐示意眾人,村民都默默離開,嘀嘀咕咕說著什麼。
撈起小豆丁,綠色魔法光點將整個倒塌的房屋掀起,感知了一遍,又翻找了一遍,抿起嘴角,對著小豆丁搖搖頭。
村長誠懇開口,抬頭看著克瑞絲塔:「能不能請您……帶領我們,重建家園?」
而且小豆丁的家就是村子最邊緣的地方。
小豆丁在所有人驚訝之下,突然用力推開水晶:「都是你!!都是你!!!」
叫也叫不動,說話也不理。
克瑞絲塔目光閃現綠色光亮,四處查探。偶爾順手將水裡掙扎的人拋到遠處地面。
所有人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個綠色光點包裹的誰慢慢朝這邊移動。
村民都圍上來。
但此時聽到哭聲,看著精靈大人的疲憊。
當然,那個噴水的洞已經不噴水了,倒不是停止噴水,只是已經噴水的高度同此時整個村子的水位線持平。
小豆丁此時發獃的目光終於有了一絲變幻和神采。
「奶奶!!奶奶!!!」
「水晶!!奶奶還在家!!」
只是就這樣一直找一直哀嚎,幸好之前還算反應及時,並且克瑞絲塔還算真正和大鯰魚打了一陣。如果不是一時疏忽讓大鯰魚假死並在村中破開一個洞,也許根本是無驚無險的。
可偏偏,老奶奶家裡總共兩個人,算上克瑞絲塔三個。
一直沒說話的村長此時臉色一變,呵斥叫著:「小豆丁!你怎麼對精靈大人無禮!!!」
「嗚嗚!!」
雷夫一個男人,高大健壯,但面對瘦弱的孩子小豆丁,除了能扳著她不讓她跳下去,似乎,也做不了什麼。
小豆丁下意識開口念叨一句,隨即驟然激烈掙扎叫著!
紛紛議論,克瑞絲塔一直愣愣站在那裡,看著昏迷的小豆丁,半晌轉身再起離開。
四處都有人,或則等著被救,或則救人。或則小孩哭泣,或則大人叫嚷。
出神看著克瑞絲塔消失的背影,村長沉默許久,嘆口氣,回身繼續組織安置村民的住宿生存問題。
等到了近前,看著裏面的輪廓。
「好像……」
「奶奶……」
一直到漸漸的,水面都沒動靜了。村長已經帶著大部分棄兒村民都到高丘那裡聚集在一起。
再之後就如同小豆丁一樣,找不到父母了。
「奶奶!!!!」
村長一愣,上前跟著,居然第一次對著這位一直敬畏的精靈大人主動攔住。
清冷的目光似乎帶著血絲。就這麼看著村長不說話,村長也明白以往 一直迴避接觸是對的。
小豆丁急切的四處看著,但此時畢竟是天黑,火把可以照耀的光亮不足以讓所有黑暗被驅散。
這次算是幸運了,但是失蹤的人還是有幾個。
小豆丁嘴唇發顫,愣愣看著克瑞絲塔,就這麼看著。半晌突然拽著她劇烈搖晃:「去找!水晶你幫我找到奶奶!!她年紀大了!經不住洪水侵襲的!!」
在所有人從克瑞絲塔巨大化縮小后的震驚中回過神后,或者說是被一個驚叫聲驚醒。
幸好,被站在一邊的克瑞絲塔已經將她拉出來,渾身濕透卻還是大叫掙扎!
克瑞絲塔一頓,上前過去。
大水稍微退了一些。
她也只來得及救起她腿腳不便的哥哥。
村長已經一身汗。
其實不用小豆丁哀求,克瑞絲塔也已經開始抱著小短身漂浮。
克瑞絲塔愣愣坐在那裡,看著小豆丁消失的方向,出神不語。
此時周圍都靜靜站在那裡不動,唯一的聲音就是小豆丁凄厲的哭喊聲。
克瑞絲塔清冷目光帶著疲憊看著小豆丁,沒有說話。
村長斟酌著語言,上前輕聲開口:「小豆丁突然沒了奶奶,她年紀還小,言語不當,您別在意。」
「奶奶!!!」
「那是什麼?!」
「叮……鐺鐺……」
並且多少都有喜色的原因是,這也許會是最後一次洪水。因為昨晚都看到那位精靈大人大展神威,居然將一直從祖輩搬進來就總是發動洪水的那個罪魁禍首徹底除掉。
不然白白冒險,攔截一回。
村民都聚集在此,其實一直以來他們也在隱隱期待著。如果是那位可以將那麼大條鯰魚魔獸都能輕易抹殺,是不是也可以輕鬆的找到小豆丁的奶奶,順帶還有其他落難的人。
最後只剩下村長,和克瑞絲塔。
「那邊還有!!」
但沒有任何意外的,本來她們三個住著的屋子就比較破舊,此時其他房子還大多數只是被水淹,而她們的住處,已經倒塌。
「村長!!」
小豆丁最後大叫一聲,突然昏倒在克瑞絲塔懷裡。
而即便如此,大多數人都沒事。落水的是少數。並且基本是靠近村子邊緣的,年紀比較大的。
但都知道她的心情,村長也發話讓別去打擾她,只是在她身邊放了食物,就隨她而已。
「小豆丁奶奶沒找到啊?」
但如果要全退下去,怎麼也要一個月時間。這還是按照以往的經歷來推算。如今村子中間破開一個大洞,和水面正式相連。什麼時候能退去,能不能退去,也都是未知。
越過村長走過去。
但即便如此,該說的話……也要說出來。
不動,不說話,發獃。
說完直接落到地面,卻是沒進水裡。
黛藍也哽咽上前,攬著小豆丁:「別這樣,小豆丁。奶奶也不想你遇到危險。碰到這樣的事,誰都不希望。」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最後村長目光示意黛藍和雷夫。
……
「奶奶……」
「是昏倒了嗎?」
因為即便大部分村民已經安全轉移過來,此時,仍 然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克瑞絲塔抱著她愣住,抿起嘴角,慢慢飄到高丘地帶落下。
都已經認出這就是那位精靈大人。
突然小豆丁起身就要跳進水裡,被離得最近的雷夫截住。而黛藍已經急忙上前攬住她的同時。
不死也已經衝到外面了,這麼大的水,年紀那麼大,結局也已經註定。
「如果您短期內不離開的話……」
村長下意識叫著她,可是沒有叫住。
小豆丁!
「精靈大人。」
「小豆丁怎麼了?」
水晶也眉頭皺起,慢慢漂浮起來,抱著小豆丁急匆匆朝住處趕去。
小豆丁劇烈喘息著,臉頰通紅,死死盯著水面。
眼睛只是盯著水面。
慢慢站起身,訥訥張口看著落地的克瑞絲塔……
克瑞絲塔一直沉默著,許久之後,慢慢站起,沒有說話。
「我要去找奶奶!!」
小豆丁撲通一聲掙扎掉進水裡,居然朝著家的方向快速游著。
小豆丁帶著失望,又隱含一些期待的目光看著克瑞絲塔。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只是所有人看著水面最靠近高丘位置的身影,都默默將喜色收起。小豆丁,抱著膝蓋坐在那裡,已經一早上了。
「你走開!!!」
克瑞絲塔一直站在那許久,此時慢慢走上前,蹲在小豆丁面前,張口要說什麼……
「啊!!哇啊啊啊啊!!」
「哎……」
下意識後退保持謙恭,直到克瑞絲塔的氣勢沒那麼強烈的時候。
小豆丁已經帶著哭腔,身子都有些發軟,不停顫抖。
只是黛 藍一直陪著她坐著,也不打擾她。但是可以感同身受。
「看什麼看?」
小豆丁依然在克瑞絲塔的懷裡,但此時看著周圍已經將房子淹沒一半的水,甚至中間破開的洞口還在滋滋噴著。
「小豆丁!!!」
但好在有經驗就是好事,寶貴之處在於明白該事先準備什麼,而發生之後該怎麼面對。
都停下手中的事看著。
其中,就包括黛藍的父母。
她,只是一個人。
小豆丁嗓子都喊啞了,眼睛都瞪紅了。四處喊叫尋找著。
「奶奶!!!!」
「奶奶!!奶奶還在家裡!!」
小豆丁拽著克瑞絲塔大叫。
小豆丁極為劇烈的撕扯掙扎大叫!
最後,是撕心裂肺的哭泣。
再一會,哭聲漸漸變大。
「快救我!!」
只是相比黛藍已經成年,況且心裏對那兩位父母感覺,年紀大了,卧床那麼久,也許也是個解脫。
兩人一起追著小豆丁的方向跑去。
「奶奶!!!!!!!!」
也都黯然沉默下來。
「沒在。」
以後可以不用每五年承受一次侵襲了。
雷夫下意識看著黛藍。
「精靈大人?!」
「水……水晶……」
讓她怎麼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和面對以後的生活?
「精靈大……」
可小豆丁還這麼小,老奶奶是唯一的親人。
「讓我去!!」
然而小豆丁不理會,轉身推開人跑掉。
村長,黛藍還有雷夫靠得最近。
許久之後,肩膀發顫抽泣。
就是這麼短的時間,房屋已經只露著房頂。而大部分是直接淹沒。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