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變》第一卷

第一百章 成長的煩惱

第一卷

第一百章 成長的煩惱

「周玉變聰明了。」我笑著對懷中略有些受驚而羞澀的女子說道。
「這事我也明白。」不知怎的我竟感到憋屈,這本是我曾經慷慨激昂要乾的,他替我幹了我還不樂意,是不是我太小心眼了,不過旋即,我忽然緩了過來,「那宮中百余條無辜宮女的性命因何故而喪,還有那些小宦官為何你也要殺?」
再稍遠處一個長著一張娃娃臉的中年人正雙手插著腰看著前面兩個人。
不說倒忘了,皇上這幾天身體是比我最初見到他好多了,現在臉上也有些紅潤了,想是心情也比以前好了許多。
「我們當時是姐弟,你卻說要和我成家,說明你當時就喜歡我,你當時應該知道我們不是姐弟吧?」我笑道。
「是啊,她也學會睜眼說瞎話了。」她捂著嘴笑著。
「便就是這一番番事情,想法,作為讓我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了你。與你做姐弟的最後幾年你知我有多慌張無奈和彷徨,你卻傻乎乎地什麼都不知道,讓我心中難受異常,卻要在表面強作歡顏,硬充堅強。」她竟又要哭了出來。
我想我算完成了萬里長征的第一步了。
最終二人籠著袖子捂著手,再次轉過來看著前面的小屋,同時喃喃自語道:
二人斜臉對視一眼,旋即回過臉去。
「有兄一日在朝,你便不用怕這些,兄與你共進退便是。」
今天真不是個好日子,但總算過來了。
「子睿賢弟又何苦如此?愚兄既然這麼做,就決計不擔心旁人言何,只求無愧於心爾。」
「好,我謝智非是不聽人言、塞人之口之人,講!」剛離開小閣聽得此言,有些受激,隨即返身回來,摔下天狼。便要聽聽他有何說法。
她忙拉住了我,「別,別。」急促地聲息中,眼中的痛惜溢於眼眸神光之外。
「不,不,銀鈴,我錯了。」我立刻明白我的錯誤了,但一時急得無法說出來,竟拔出手來抽自己的耳光,讓自己清醒過來。
入夜,上與皇后暫移駕太廟,旨令各公卿偕夫人隨上公祭,平安風雲侯被禁入內,究其原因,有二,一未齋戒,二未娶妻。
「哦,果然是吾子睿賢弟。」我冷冷地看著他,他身後就是他那兩個兄弟,他們這次都未著官服,皆是一身普通市井百姓打扮,憑良心說,只是再怎麼也遮不住他自然而然的氣勢。也虧得這人這般設計讓我前來與他相見。
不過在場所有人聽了都覺得底氣有些不足。
忽然背後響起聲音:「啊,這驛站真是大,走了半天都沒見到人,玉兒,我們繼續往北走吧。」
「你說得是申公?」
至於近處另外一個人,我根本沒正眼看他。
皇上准旨下詔,但凡以前何進之士,隱於洛陽各家者,朝廷再於收用,其人與原何府暫宿,改名無佞。
他們走遠了,隨風傳來快樂的笑聲。
「平安風雲侯謝智。」冷冷地腔調一聽就不招人喜,換作我,恐怕連我自己都厭惡眼前的自己了。
第二日,我必然地睏倦異常,但是另一件很大的事情擺在眼前,我不得不與大家一起討論下面如何的問題,兩邊關外的百萬大軍,雖然此刻尚無人動手,但久必生變,既然皇城內已定,那麼就得準備解決關外的問題了,但是現在的我什麼計劃都想不出來。
「據說是有些士兵姦汙了宮女,怕事情敗露,便殺人滅口。」有人像是親眼看見似的,臉貼著桌子四面環顧小聲說道。
我搖頭,覺得不該;父親亦搖頭,卻小聲稱必是孟德有凶計。
「哎呀,」銀鈴的反映也是搖頭,不過她最終抬起頭來看著我,「子睿子睿啊,你真是傻得可愛之極,也聰明的可愛之極;善良得可愛之極,使壞得可愛之極。你如此,便讓我也有些愧疚,總覺自己太小心眼了,還沾了不少俗氣,都有些愧疚配不上你了。」
「老爺,適逢偶遇子睿公,便請來此處敘話。」這假話聽著當真噁心。
「看來只有害老大了。」
但如果說,它會忽然改變,那一定是因為前面多了一個人。
時值正午,仍然毫無胃口,便與陛下告辭,便說想一個人靜靜。陛下雖准我出去與父親一同居住,卻還又拖著父親與他一通亂說,居然又說到了搶兒媳婦的問題,其間皇上竟冒出了爬灰這個詞,不知道皇上是從哪裡學來的。說完兩個人都停頓了看看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後悔又或害怕,兩個長輩立刻正經八百說了些正事,便趕緊散了。
「我是那種屑小么?」我也笑著。
「哼,總算不一樣一次。」兩人像試著甩開影子般剛快樂一下,便又發現那影子纏上自己了。
「你帶兵進去,只說殺宦官,他們換了裝束怎麼辦,他們躲起來怎麼辦?如何區分那個是宦官?而且一旦打起來,夜黑風高之時,士兵們顧得了這個?他們也想活下來,宦官又不是束著手讓你殺。」
「那是何人?」
我站起,倒退一步,再跪拜曰:「今聽兄一言,茅塞頓開;弟思慮淺薄,幾誤大事;若非兄長指點;豈非會釀成大禍;而且這兩日一直惡顏冷眉相對,著實不敬。弟欲負荊請罪,求兄長勿責怪小弟愚魯,不解兄長苦心,幾把大漢基業生生葬送。子睿必說得西路各諸侯舍軍不帶一兵一卒前來洛陽。」
※※※
「子睿賢弟請起,你能如此,兄長不知說什麼好。知你純良,無有城府,好惡鮮明,兄真恐你以後被人所欺啊。」
次日早上,我的精神依然不振,便聽著皇上與眾卿定下以欽使奉旨請眾將入京之計,我便請出,我不想在洛陽再呆下去,我不適合這裏,寧可身犯險境以求自保,也不在這裏看著種種險惡小人,心中徒增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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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宮門,我說我想去找銀鈴,父親很惡劣地看了我兩眼,便讓我去了,不過還是提醒我齋戒的問題,他似乎很不相信我這等大肚漢能吃素。
※※※
這分明已是給我台階,而且這確實是我的錯,我還執拗什麼?
行不兩步,背後一陣大喝。
夜深,平安風雲侯絳衣褲襪執金吾于廟內巡守,他人曰:「護夜。」其子心曰:「懲也!」
「也許是我太沒出息了,也許你嫁給曹操更好。」我笑著搖頭。
遠遠的宮牆之內,一個華美秀麗的女子正自撫摸一支長笛,不時顰眉思索:屋外不遠處,她的夫君正帶著他們的小兒子在眾仕女中玩耍。
但是,我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地履行我的職責,也尊重我的職責,所以,讓銀鈴給我多做一些就是了。
我問她她要罰我什麼……
我說我要罰她當豬為我生很多很多孩子……
「當然,我徒弟一表人才,能文能武,又兼如此善良純樸,那家父母不喜歡,當然都願意把閨女送上門。」似乎才修剪過鬍子的中年人說道。
「怎麼了,子睿。」言者顯然感覺到了聽者有所思。
辦完孟德兄拜託之事,我便再次上馬去見老師。老師一看我臉色有異,便問我為何。我和老師一向沒什麼隱瞞,而且我也想從老師那裡得到解答,便把曹操找我的事情說明了,還把替孟德出頭頂事的事情,以及我以後的打算一古腦全說出了出來。
公元2003年5月18日臨晨2:11仍無睡意注
「銀鈴,對不起,今日出了點事情,有些頹唐,便和你說了些混賬話,夫人不要介意。」當下便又把今日之事說了一遍。
「那也行,不過至少明日父皇就可以放心地在朝中主政,不懼怕那些屑小來左右朝政了。」
「我明白了,你好像很早就喜歡我,想和我成家。」我怎能不明白,但是我想把氣氛從說教中緩和成談情說愛,否則怎麼都感覺是一個姐姐在教訓自己倒霉而又不成器的弟弟。
「非也。」面無表情地繼續搖頭。
「父皇,兒臣不孝,讓您受驚了。」
「喂,你這兄長當的,我們當初早說好的,你怎麼耍無賴啊。」
「你就是不把我當義父,我至少是大漢天子,你膽子夠大的你啊!」雖是斥責,但只聽這口氣,我便知道我又免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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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銀鈴。」我有些不解。
「不是,只是仰慕君侯之名,適逢路遇,不知能否在前面酒樓一敘?」不是曹孟德讓你來的我跟你姓,我心下發狠道。
「啊……啊,好啊,真哥,真沒想到大家都不見了,我們看看誰先到北牆吧。」
「請陛下、皇後娘娘恕臣無禮之罪,為臣脾氣太壞,犯上之罪,不敢推託,還待諸事完備,自請某頭以正君臣之綱。」我偷眼看皇上皇后,此刻兩個人都舉著胳膊護著自己,袖子後面也看不清他們的面部表情,只能看那兩雙有些驚魂未定的眼睛,我心情有點緊張,心道,快點來寬恕我啊。
「何氏,你最近膽子也大了,我是你夫君,還是皇上,你為何這般說我。」這哪裡是怪皇后如此直言,分明是怪皇后不站他這邊,這番君威全喪,他也只能罷了,「算了算了,這十數年我的脾氣也早磨光了,早沒了大漢天子的威嚴。況且子睿也是真心,我該考慮你的感受。好了,下面的逆臣聽著,為人臣為此大逆不道之事,當殺;但為人子者……當數為父管教不嚴之罪,則由為父處理,所以,子睿,你想死想活?」
那天中午,有車子把皇城裡的宦官屍體往外運,我看到草簾下掛出的一隻孩子的小手,心中便想起那日在宮中見到的那個小太監,便是這樣的孩子,孟德兄也不能放過么?心下厭惡更是多了幾分。
太學里的一件普通的書舍中,依舊昏暗的燈火下,此刻卻有三個極為顯貴的人在其中,而這中間,地位最低的是天下唯一的萬戶侯。
還訂下子玉去東,我去西,待旌旗節杖備齊,齋戒祭祀一完便就動身。本我想去東邊的,因為我覺得那邊人多,感覺更有意思些,但是老師認為我當年在東邊各州一路南下,以我的脾性難免得罪不少人,還是子玉去比較好。老師這個我喜歡,當面直說,雖然心中有些嘀咕,但仍然覺得夠痛快。
「有我當年的感覺。」兩個人竟同時說道。
「你怎麼知道?」
她說都要罰……
風過,兩片落葉被吹起,一片掉落在路上,一片飛進了假山的縫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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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把我嚇了一跳。」皇后也摸了摸心口。
「你把我謝智看成什麼人了,我謝智從來不把這些虛薄無意的名利放在眼裡!」我噌的一聲躍起,以手指著前面的人說到,「子睿自出生開始未嘗父母撫育之恩,但也絕不可惜猶如這般骯髒齷齪的交易,本亦只求天下早些平定,黎民百姓能早些安居樂業,不受兵火流離之苦,我與天下能共享合家團圓之樂,父慈妻賢子孝之福。既你認為如此,我也無話可說。至此,你我不再是義父義子,事畢,我便離開,望您能體恤天下百姓,為一代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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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果聞孟德道:「何進勢大,各位為求自報,身不由己,自也是情非得已。既如此,時至今日,何氏一黨盡皆伏誅,皇上天恩浩蕩,不予追究,日後各位當為皇上效命,不可再有二心。」隨即命人將所有文書付之一炬。
「有點難辦,我姐……我不好說。」我也故意為難。
風捲起落葉,把它在道上打著轉轉,便如肆意戲耍著衰老不堪的枯葉;去年今年明年落葉雖已不同,但這風卻依舊。所以,這番場景只會年年出現而沒有終結。整個驛站便就被這種氛圍渲染得一片蕭瑟萎頓之像。
「你這小兔崽子。」皇上忽然來了脾氣,甩下袖子,喝道:「你把我嚇了一跳!」
「認得,我在曹孟德那裡時見過你,你是他的軍師戲志才吧?」我沒有下馬,只是隨便敷衍一下。
卻在眾人屏息趕緊下樓之時,忽然有人言道,「那高陵侯當真心狠手辣,宮裡的宮女都全被殺乾淨了。」
再遠處的屋內,一個眉目俊俏的美男子未除官服便斜倚榻上獨自相思;與他一般心思的人就在洛陽之中,此刻端莊美麗的她正著睡衣寬袍地同樣坐在床榻之上輕輕摸著自己光滑但有些紅腫的腳踝,卻渾然不知痛覺。兩雙眼睛都有著一樣的迷茫期待思念和牽挂。
「正是在下,君侯好記性。在下只是一介酸儒,不敢稱軍師的。」他的客氣對現在的我來說,並不會讓我對他起什麼好感。
「不。」她撅起了小嘴,掛著淚珠卻帶著笑。
風似乎只為她而翩翩起舞,為了顯露自己的舞姿不被觀者忽視,它便拉著金黃的葉子隨它飛動,圍繞著美麗的少女。
「可惜嫂子太溫柔(弟妹太賢惠)。」二人轉過身來,互相對視說道。
她問我我要罰她什麼……
「啊呀,你怎麼想到那個方面去了,啊?你怎麼知道的。」她開始還在著急以為我想歪了,但是忽然發覺不對。
院子的北邊的角落中正有兩個少年無憂無慮地歡笑。
希望大家多提意見。
我只管摟著她,什麼都不管。
「那何進之士散居在城內各處,各家與何進有牽涉的官宦人家也許都有,如果讓這些人逃脫,一旦讓他們以與何進曾有勾結為脅迫這些大臣,再揪起一撮新何黨,這股勢力絕不會小,我們不會是對手。你難道要說,抄檢各家,一旦搜不出來,我們會被反告一狀,一旦搜出來,那家我們是不是要一同問罪?這殺的人可就更多了,一下子在洛陽殺個萬把人,你想想是什麼結果,這些可都有人在外面,很可能就是虎牢關外的領兵之人,我們必須穩住他們。你是不是要問也許可以下旨讓那些官宦主動把這些何府的人送給我們。我告訴你:不可能,這幫在官場混這麼長時間的人只會觀望,不會有人傻到出來當出頭鳥。他們知道一旦他們出賣了這些傢伙,而這些何府死士只要有一個得脫,然後報復他把他的事情給賣了出去,他必沒有好日子過。所以,他們對這些何府死士,只能一個做法,藏起來,不讓我們抓到;同時也不讓那幫死士亂動。而我們最好的最快的辦法就是假借聖旨的名義騙這幫人出來,因為君無戲言,他們肯定會出來做忠臣的,而那些大臣或許有猜出來的,但只要能猜出來的人稍微想想就會知道我們必然不想動他們,否則我們不需要這麼做。但常言道:君意無常,他們死也怨不得人了。」孟德兄雖然小聲,但說出的每句話都不啻為晴空的霹靂,炸得我目瞪口呆。
孟德兄等人聞言,也不解釋,只管搖頭離開,而我則留下來聽了聽。
「就憑你?」再次異口同聲。
先到父親那裡,先與父親見過禮。父親問我銀鈴怎麼沒和我在一起,看我臉色便問是不是把兒媳婦氣跑了。我說沒有,只是忽然不想找她了。父親問了一會,沒問出什麼事情,便只能作罷。
為此,我寫完前一章便不能停步地寫了下去,直到現在我寫完這章。
稍微想了想,便知道孟德兄在其中還是要擔些責任,但是當時我又想到一事,便堅定地拿下了主意,隨即冷漠地插了話:「高陵侯不過奉了命令罷了,他只能遵循那人的命令,因為那人的官階比他高,而且現在總攝洛陽之事。那人威脅他,如果不照辦,滅他全族。」
「學生明白!」此事只有傻子不明白了。
「那就把銀鈴還給我。」他耍起無賴來。
《天變》的第一部即前一百章如計劃般在此刻完結,主人公子睿完成了他人生中的成長的第一步。
「你也不好,幹嗎要這麼氣子睿,如果子睿有這份心,才不會先救了我,又只帶著幾百人過去救你了。」
「你再好好想想吧!我讓你們以天下公義為先,卻不是讓你這般頹廢泄氣的打算逃避的。」老師看我有些心神不定,知道我一時緩不過來,便讓我去休息了。
少女的心扉終於只剩有情一字而已了,我再說了幾句,她似乎都不再注意了。
「我前幾日幾乎天天在他那裡盤桓半日,如果還記不住你,就算沒有記性的人了,說吧,是不是你家主子讓你來找我,說,什麼事情?」對曹孟德,我不想與這種人交往,所以對他的手下我也沒有什麼客氣的。
戲先生的身體似乎不是很好,正欲與我說話,卻被樓下飄上來的充滿辣椒的油氣所嗆,便咳個不停,而我只是打個噴嚏,便了了事。孟德皺眉,揮手讓大家趕快走。
言罷便要離開,走不兩步,猛然覺察出後面是誰,忽然嚇出一身冷汗,心道,這回千刀萬剮之罪是落實了。
入夜,陛下再召群臣,孟德請過皇上旨意,又與眾臣之前搬出何府之中翻檢出來的各式信札,其中多有列中群臣與何進私通之罪證,眼見群臣中多有眼神慌張之輩,甚至有人昏倒當場。我只管搖頭,不忍再看,卻被父親拉住,讓我學學下面這手。
他也許只會笑笑,琢磨半天後說道:「那天我又長大了一天。」
我親了她撅起的小嘴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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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鈴,你還叫我別說這混賬話,你不也說了。你那些俗氣是為了讓我別沾上那些俗氣才沾上的,便如這片葉子,」我彎下身,把路邊一片落葉揭開,下面的又露出一片葉子,「你看著上面一片沾了多少塵土,而下面的那片卻乾乾淨淨。便如你和我,我怎會嫌你,而且,我還要……」我停下話,把那片沾滿塵土的葉子撣乾淨,再俯身下去把那片乾淨葉子拿起,又蓋住了這片葉子,再起身時,帶著得意的笑容,「就這樣!」
而原應空空地太學之中,卻又有一對男女談笑。
最近兩日,老師和孟德兄很是相得,他們常在一起討論事情,但凡看見我來都熱情地招手把我喚過去,但是原本討論的正事就不說了。我不是很希望老師和孟德靠得這麼近。這天上午在皇城城樓上的早朝上,兩人又在竊竊私語,然後老師出列啟奏,其辭道:「何進雖有罪,但不及宦官,雖有僭越,然未傷社稷根基,其惡遠非宦官可比,所以敢請恕何進之罪。」
「我知你怪我太狠,但我問你如換作你該如何?」他沒有等我回答,便繼續有些激動地說了起來,「大漢已多少年沒有安定的時候了?不為其他,皆因外戚宦官之禍,兩派無論誰專權,都只顧著結黨營私,肅除異己,對內不修政務,對外不彰天威;致使朝綱敗壞,漢家式微。兩派只顧大興土木以彰其績,只顧國庫虧空之困,罔顧百姓積貧之實,一味橫徵暴斂,致使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加之兩派傾軋,只累得各地紛爭無人問,百姓流離無人管;為補那些奢靡鋪張的口子,不為各地水利耕種出力,鹽鐵買賣疏通,卻在那上林苑賣官鬻爵,豈知這一宗萬銖錢財之入,便又是一地百姓數十年之災啊!值此天賜良機,如不把這源頭疏凈,這股禍水以後又會貽害天下及百姓多少年?」
※※※
不似有些人在旁一言不發,最後我還瞥了他一眼,心道回去趕緊洗洗眼睛。
「好的,待為父想好法子再罰你。」皇上語氣中充滿了狡詐的感覺,我感覺有些不妙。
我覺得我開始討厭曹孟德,我才不會去替他做什麼事情,姐姐決不能嫁給他,我不會理這種奸詐兇險的人物,當時我就這麼想,雖然我覺得焚去文書的是對的。
她換作兩隻手撫摸我的雙頰,一雙閃亮著淚光的雙眼盯著我,頓了一會兒,左右看了看我,這才溫柔地說著:「一個人首先得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然後才是成為一個能有所為的人才。至少我相信那個堂堂正正的人你做到了,但是,人生在世,默默無聞不能為百姓造福,死後也難以對自己有個交待。所以,能做多少做多少吧!我本希望你能學醫,但我的父親不讓,其實就算他讓也沒用,你的記性從小就比較糟糕,我讓你背了多少遍,你才把神農背上?如果你真的就是個醫生那多好,我們成家,一起採藥,一起曬葯,一起出去給病人看病。順便雲遊天下,覽遍名山大川,也許這才是我希望的為民造福又是快快樂樂的一生,雖然辛苦,其樂融融。但既已至此,我亦不悔。你明白了嗎?」
「我不願學,有時候我真不想長大,眼見這天下變得紛繁複雜,而我自己卻總把這個天下在自己的腦海里變得簡單起來,其實根本沒那個可能。說實話,以後也許我會試著長大,但現在我只想回家。」我感覺自己又快哭出來了,只能勉力支持。
「噢,我沒什麼了,我囑託你的事情你一定要幫我辦。」他忽然故意正經起來。
兩位甜蜜的小情人就這樣進了屋,關上了門,但他們不知道外面下面的發生的狀況……
作者:e_mc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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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關外有百萬雄兵,城內各官宦府及與他們有關係的各式人等有好幾萬,兩邊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繫我們又如何分得清,我們有多少實力?唯今之計,我們必須穩住他們。」孟德兄的聲音更低了,接著他很誠摯地看著我道:「子睿,我知你心地仁厚,見不得這些屠戮;我也知你純樸直爽,所以見不得這般詭詐之舉。但不如此,天下必將陷入大亂,我們這眾人也難免一死,那以後之事便不能為我們所料所匡正了,大漢天下也就岌岌可危了。所以哥哥專門來尋兄弟,便是想對兄弟說,去潼關時切莫逞一時意氣,你正直不屈,雖是可貴;你也許也覺得捨生取義,理所當然。但如果真的挑地這幫人眾反將起來,天下就亂大了,那江瑋雖也年少,但就要比你平穩得多。所以我擔心的,便只有你了。」
與眾人笑著下樓,前嫌盡釋,一路與戲先生道歉,言明小子無禮,得罪好人。
臨陣對敵,使計用詐非為恥;對朋待友,嬉笑怒罵非為羞;但同僚之間,朝堂之下這般小心算計我便受不了。
「但大哥一個人獨佔一個漂亮小婢。」二人做憤憤不平的琢磨狀。
一間屋內,一個發了福的中年人正奮筆疾書。
「韓楚公?」
自始至終我一直保持臉部表情地僵硬冷酷,只是說完,很做作地大笑三聲一拂披風而去。
當下樓梯上便是一同沉重的腳步聲,似乎好幾個人上來。
【小結】
「我不要保證,我要結果。」他有些得寸進尺,不過這時我對他只有尊敬和愛戴,便只有一味笑著讓步了。
「大姐的脾氣……」兩個人同時不寒而慄。
隱約間,我聽得後面說道:「其實,我倒想回到子睿這般年歲,也許更為快樂些吧。」
「你都要成婚了,而且是兩個,而且聽說昨天王允還送了兩個漂亮的婢女給你,我這三十多歲了還孑然一身,我當然要耍耍無賴了。」孟德兄還故意較起真來。
※※※
「不,絕不。」兩個長輩立刻回絕道,然後兩人對視,最後決定由皇上說出緣由:「昨日想著防住了所有人,但就是忘了防著你,今日絕不能這麼著了。」
立時有些猶豫,但回想剛剛敘話,皇上口氣明顯是開玩笑,我何必如此較真。但既然是自己的錯,就算死,死之前也得道個歉,也算讓自己心安理得,而且我想著也許道完歉他們會原諒我了,便再轉身回來跪下。
當夜,孟德領軍入宮,宮內上下十常侍之下千余太監以至宮女無一得脫,后,屍以車百乘載。平安風雲侯知悉,對人言:「孟德,酷吏也。」自下,心存芥蒂。
「別學我說話。」第三次說出同樣的話。
你不就等著代替何進來干預朝政么?而且就因為此你才會認我做義父。」他依然不依不饒,雖然是開玩笑,但是他可能沒想到他這個義子的脾氣有多大。
※※※
她又舉起了手,卻怎麼也沒辦法打下去了,最後只是摸著我有些火辣辣的左腮,顫聲道:「你以為我是愛慕虛榮,追名逐利之人么?你難道就不明白我么?」
但是無論它怎麼舞動,我的眼中只有她。
「哦,子睿賢弟也在?」我當時就是身上發抖,這般噁心話說得當真讓我汗毛直豎。
「那時還小,但是我隱約知道我們之間沒有姐弟的關係,而且一天到晚和你在一起,又沒個男孩子和我在一起,有時候想想那事情,就只能想作你了……」銀鈴已經又開始害羞了。
「算了,我無意洛陽仕途,還是回荊州的好,孟德兄還有什麼可以讓弟受教的。」我有些疲倦,這種問題想得我更是累得不清。
果不其然,片刻后,忽聽得樓下街上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戲先生,你怎麼會在這酒肆之上啊?」
「嗯,別人可不會這麼想。」
※※※
我終於找到了琪姐姐,面色平淡地告訴她,沒想到她竟歡欣鼓舞,忽然發現我在旁邊,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打住了,還不好意思起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琪姐如此這般,感覺又好笑又感覺很是彆扭。她忽然感到我的臉色不對,忙問我是不是病了,我便說沒有。未想,她竟聯想到曹操以事要挾我讓我傳信,這讓我大吃一驚,她竟還怒氣沖沖地說要去替我報仇,我趕忙掛上笑臉打消她的念頭,讓她別胡思亂想。還專門編了理由說,我在想去潼關那裡怎麼和丁原說話,因為我與他有些過節。
「好的好的,既然大哥吩咐,我儘力吧!」我表示讓步。
「我無心與人爭什麼,不會有人害我。」
「但你已不是我的孟德兄了,吾不欲與你敘話,這便走了,得罪。」我不會什麼虛與委蛇,直接冷冷說出心中所想,再抱拳狠狠拱出,便起身提天狼離開了。
當下後面一幫人又都上前符合,當真讓人覺得噁心,便別過臉去,不看這幫小人,卻發覺父親的臉也別了過去。
「那這樣的大臣還留著幹嘛?」我承認我錯了,但是這個事實實在讓我有些難接受,所以,我竟不知不覺地流下了眼淚,及至我哽咽著問道時才發覺。而此刻我再沒有任何怪罪孟德兄的想法了。
說實話,其實這個詞我倒真的不在乎,因為我們在襄陽書院就用過這個詞,當我們知道文棟兄有妻,而且有兒子時,就有人用過這個詞,當時大家就是大笑。就是這個詞是一個揚州的說書藝人在襄陽路邊擺攤賣藝時讓我們聽到的,後來專門問訊才知道的意思。按說如果皇上聽到,那麼有理由對皇上年輕的時候干過什麼產生懷疑。不過我很能理解別人,所以我很快給皇上找出了比較正當而且很合理的理由:反正他什麼都不用干,或者說幹不了,有時候利用宦官幫忙偷偷溜出去聽點民間說唱也無可厚非,否則誰也也受不了這種傀儡的枯燥無味的生活,十年八載皆如此,換作我也只能做些參配陰陽,通達神明,行天地之弘義,履人倫之大節之事情了,偶爾出去聽個說唱,我當然給予極大的理解和支持。
「今夜,恐怕父皇母后很晚才能歇息了。」我抱拳單膝跪下,有些歉意但還是有點想笑地說出了一個權宜之計,「也許,可以住在城樓上,這樣可以早些安息。」
緊接著有人說道:「還有啊,那何府上下連續被屠兩次,連伙房夥計,服侍的小婢全都被殺乾淨了,這高陵侯怎麼這麼狠啊!」
「該。」
父親出列又推薦另一人,卻是子玉兄,聽父親描述,看來確實很為倚重。皇上立召子玉覲見。子玉著荊州官服以入,但皇上有所問,子玉必對答如流,龍顏大悅,當下便定下我們二人為使,還當堂升了子玉執金吾之職。免原執金吾,遷少常之位,再罷少常,遷右仆騎射,當下一通亂折騰,讓我對皇上的記憶力大為驚訝和讚歎,因當下幾乎一半的人各有升遷,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最後官位還剛剛好,我竟然想不起來中間有什麼地方無意中多出一個官來,按說,本來這番輪換,該多一人不知去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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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可還認得在下?」一個花白鬍子的中年人在我馬前抱拳作揖,他看著有四五十歲的樣子,但我知道他只有三十多歲,只是表面上顯得飽經滄桑了點。
「是啊,在這裏時間長了,也許有一天我也會變成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言者無意,聽者卻有心。
旁邊的人一陣罵聲。
他說得很是誠懇。
好了,讓我休息一下,今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又將是新的開始。
「不行,我們心有餘悸,你有犯罪前科。」皇上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否決了我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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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懷中之人竟抽出手來,狠狠給了我一巴掌,打得毫無防備的我當真眼冒金星,再定睛看時懷中之人,她的眼中竟掛滿了淚花。
「那該不該罰?」
「小心我告訴弟妹(嫂子)你和那個漂亮小婢眉來眼去。」這次也許可以算不同。
皇上很是關心地問了幾句,他本不打算讓我犯險,但念到當年我在黃巾軍中的表現,最終同意我去一路安撫。
其實不過是這種出使,不需要這麼做作的,又不是要和外邦使節說話,還讓我必須齋戒,這有些過分,我大漢有些規矩是有些討厭。
「我既然知道,怎會再上去。」我連忙把自己的臉龐裝出可愛的老實孩子模樣,還加上了淳樸無欺的笑容。
「因為我就是。」言畢,我扯開皮套,讓天狼在眾人的驚詫讚歎聲中亮出自己驕傲的狼牙,「我平安風雲侯不願說假話。」此處我說地甚是巧妙,只說不願,便如此只為讓自己心安而已,「但既然是我做的,卻被人冠作他人所為,亦非我所願,放心,我即已與你們言明,你們只管隨便在我面前人後說便可,但切記,要說老實話,因為我不殺說老實話的人。」
我只能說前一百章,我寫了下述內容——子睿的生活內容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複雜豐富起來。由一個男孩變成了男人。
「弟為何說此泄氣之話?你年方十八,這些事情你日後會慢慢積累出來,何必如此喪氣。」
再遠處,兩個中年人正在就剛才看到的一切而談論。
忽然看到田楷大人面帶笑容,當下明白,王允遷太傅,田楷掌太尉,這是一個從何進名下多出的官階。
「平安風雲侯殿下!請留步。」在街上聽見後面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在呼喚與我,我勒下了馬,轉身尋找聲音出處。
回頭看看,初期我也許是有些做作了,有很多地方故意寫得幼稚,也許我就在十六歲時寫就好了。
「誰說的,你不還會在朝上么?」雖然何皇后拉拉皇上衣袖,但皇上依然決定拿我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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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不及半日,有百十個人來報道,孟德撿拾自何府搜出的名冊對照,反倒多了幾人,便奏請如當日密謀之計。
她說她要罰我抱她進屋……
於是,當夜無佞府中百十數人皆被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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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三年正月十七,那一日平安風雲侯必會終生記住,但要讓他說那日怎樣,他也許只會搖搖頭,要說他不知道,他也會搖搖頭,因為很難說清那一日對他到底有什麼意義。
「嗯,孺子可教。」皇后鬆了一口氣。
「子睿這孩子當真厲害,天下女孩子被他這番一下,難免不會被迷住。」中間虯髯大漢正經八百地擠出這句。
他開始只是輕描淡寫似乎隨便提起便觸及我的心靈一下,而下面他越說越激動,也讓我的心越來越激奮。
「那何進之士為何要如此誘殺,難道皇命也可以如此使詐么?」我承認在此刻我已經有些亂了。
漫步驛站,其時冬日的蕭殺還未散盡,一路落葉衰草依然,這個驛站好久沒人居住,當真有些荒廢了。想來很多外地的官進京辦事哪會住這種寒酸地方,只會往京中熟人家中一住下,便日夜笙歌艷舞,哪管是來幹什麼的。只有每年朝會時按照規矩在這裏住一次,順便與其他州的人拉些關係。想著便是好髒的地方,我真待得住嗎?
皇上再點頭,我方恍然大悟,心下大駭。
我沒給第一部留名,因為它確實不需要名字,成長過程中什麼都有,卻又什麼都沒有;第二部,再過幾天便要繼續開始貼了。
其後,他總在窗口晃悠,與我解釋說是看菜上了沒有,其實必是給正主打信號為真。
羞澀染紅了她的雙頰……
再次斜臉對視,再回複原狀。
在一個上面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洛陽城中的某個角落裡,一個行路的老人捂著自己酸痛的膝蓋,盱著眼睛看了看天上,喃喃道:「天要變了。」
「謝謝兄長,我辦完這些事情后,就先回家去靜靜地待一陣,兄長恕我先走了。」我抱拳與眾人告辭,不顧他們的呼喚。
「好了,銀鈴,你說了混賬話我也說了混賬話,咱們扯平了,大家誰也別再發感慨了,讓別人看見多不好意思,大家都這麼大了。」我小心地替她抹平了眼淚,努力地勸慰她。
戲志才把我引到酒樓二層的一件僻靜的雅間之中,便叫人上酒,我言明正在齋戒不能飲酒,不能食葷,他這便改口讓上些素的東西。
老師聽得只顧搖頭嘆氣,說道:「你才多大,人世間的險惡你能知道多少,沒有時間的積淀,你不可能考慮那麼多。你的原則你自己剛才也說了:『臨陣對敵,使計用詐非為恥;對朋待友,嬉笑怒罵非為羞;但同僚之間,朝堂之下這般互相算計我便受不了。』這很好,這說明什麼,你是個正直善良的孩子。你能體恤老百姓的辛苦,那幫士大夫不怎麼會;你會憐惜那些無辜,那幫士大夫基本不會;你會直接把心中所想說出來,那幫人更是不會。你只是喜歡把事情盡量簡單化,其實天下事情哪有事情是簡單的。不必介意,這次我們這般把事情解決,考慮個法子把天下各處安定下來,以你的功績和你的年歲,你的未來不可限量,我們三個人都是中年人了,而你還是個少年……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出來時,看見的是一張無法形容感情的面龐。他見到我靠近,才幡然醒悟一般,急拖我離開那個人多口雜的是非之地,直到一個僻靜的巷中停下。
「子睿!先聽我一言,我說完,你若還要走,哥哥不攔你,自此你我便當未曾有過任何交情。」沒想到這個人反倒先發起火來,竟在我背後喝將出來。
她正微笑著看著我,而我終於從心底感受到一種快樂,便暫時卸下所有負擔,張開臂膀走向我的美人。
「非也。」我無精打采地搖頭。
但此人與我確實沒什麼過節,我也不好拒絕,想想,便隨著他的邀請手勢,下馬與他見禮,便提著皮套中的天狼隨他一同去了。看著他的背影,我承認我有砸他的衝動。
「嗯,兄以後還會在這裏繼續一展你的抱負,造福天下,但我不會,我什麼都不懂,在此只會誤國誤民,所以,我要走,我走了,留著什麼好聲名無用,不如用我的聲名換你一個清白。雖然可能無法盡去你身上罵名,至少也可分擔一些。」我平靜而有些無奈地說。
但是父親和老師至今都沒有封賞,這是不應該的,我才犯了錯誤,按說沒封賞也應該,而且我也不在乎,但父親和老師這般作為卻什麼都得不到,這讓我很生不平。
所以當夜,孟德想與我說話時,我沒理他,甩袖疾走,然後直接上樓,倒頭就睡,那夜果然作了一個惡夢,大群渾身帶血的小孩子穿著宦官的衣服向我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