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之天下霸主》第三卷 天地雌雄

第六十三章 陰陽差錯江湖名

第三卷 天地雌雄

第六十三章 陰陽差錯江湖名

郭花蘭用發顫的手,往碼頭邊指去,春箋麗一看,見那裡有一條被劍斬斷的繩索。顯然小夢追到這裏,搶了一條船,繼續往下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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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朝著他用力揮:「喵!喵!喵!」
船停在岸邊,小夢跳上了岸,將小黑貓興奮的抱起,轉了兩圈,裙袂像花一般轉動:「小刀,你沒事吧?」
那些小孩一下子退了好幾步,瞪大眼睛,看向它的身後。他們越退越遠,緊接著扭頭就跑:「怪獸。」「怪獸要出來了。」……
一看到郭花蘭,春箋麗立時明白過來……這些顯然是長河漕幫的人。
小船載著她們,在水面上帶出箭一般的紋痕,往下游加快了速度……
小夢亦是著急:「和那個蛋一起被水衝下去了。」
在天祿祭司不斷的告饒聲中,春箋麗猛地一劍斬出:「好、你、妹、啊!」
過了好一陣,它們被衝上了河灘,那蛋撞上了尖尖利利的石塊,發出啪的一聲。
在那孩子後方,小黑貓看了看變成碎片灑在到處的蛋殼,又看了看那個男孩,喵了一聲,往那個孩子追去。
站起身來,伸伸懶腰,一邊看著周圍,一邊往上遊走去,喃喃自語:「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哈,算了,不管怎麼樣,能活下來,沒被那些可惡的傢伙變成魔骨將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話又說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明明都已經被抓住了啊?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春箋麗沒有再去管他們,將嚇得尿裙子的郭花蘭扔下,跳上了另一艘小船,同樣斬斷系船的繩子,搖著槳,順流而下,往小夢追去。
再行看去,只見一個孩子坐在那裡,四肢張開,抬頭看天:「哈哈,終於出來了!」
穿著金色裙子的孩子回過頭來看著它,心裏想著……好像有點餓,這小傢伙可以吃嗎?
河道竟然在這裏一分為二,一道急流衝來,將它們沖入了支流。
一艘小船順流而下,船上有兩個少女,她們自然是寧小夢和春箋麗。看到小黑貓,寧小夢開心的喚著它。
寧江道:「我估量著,小夢的名氣早晚是會在江湖上打響的,既然這樣,不如先幫她取好外號,免得江湖上的好事之徒到時亂取,你就讓天地會的人,從現在開始,適當的幫小夢宣傳宣傳吧。」
小刀使勁點頭,緊接著又跳轉身,抬起一隻爪對那個孩子使勁指。
小夢回過頭來,又驚又喜:「箋麗!」
就這般搖了一會兒,在她的前方,她看到小夢盤膝坐在船上,任由船隻自行往下游飄去,於是叫道:「小夢。」
孩子抬頭看著天空,唔了好一會,又扭頭看了看小刀:「好奇怪的小東西!」想了想:「算了,不管了。」
※※※
小刀從她的懷中跳到地上,半蹲在那裡,雙爪作圓形,然後「喵」的一聲,快速分開。
她冷哼一聲,往郭花蘭走去,郭花蘭猶如驚弓之鳥,嚇得面無血色。春箋麗抓住她的頭髮,硬把她拉了起來:「我的同伴往哪去了?」
秦無顏道:「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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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搖扇道:「做兩手準備,一邊搜尋衡岳劍派過往的劣跡,在暗地裡大肆宣傳,一邊促成長河武林盟主之事,先讓潭如海做段時間的長河武林盟主吧。」
他道:「對了,你覺得『璇璣俠女』這個名號怎麼樣?」
甲板上,一名少年搖著摺扇,左手負后,欣賞著沿途的風景。
那孩子往她們兩個看去,心中想著:「女人?兩個女人?」
小刀心想,沒有辦法了,不抓傷一兩個,他們不知道好歹。
再仔細一看,這裙子實際上應該是非常的薄,薄得猶如蠶翼一般,只是用不可知的金線織成,方才給人「金光閃閃」的感覺。
這個孩子看上去大約有七八歲的樣子,身上竟然還穿了一件金絲勾成的,類似於裙子一樣的東西,卻也很難藉此判斷他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春箋麗道:「你先休息,我來划船,放心吧,小刀不會有事的。」
郭花蘭連下裳都已被嚇得濕透,她今日帶著幫眾在這裏卸貨,其中有好幾個幫里的好手,看到那寧小夢氣喘吁吁的、追著河中一顆奇怪的蛋,和蛋上的小黑貓跑了進來,原本以為能夠一雪前恥,沒想到那丫頭真正是出手狠辣,幾乎是一劍一個,連著砍了他們好幾個人的腦袋。
「喵嗚~~」
喚作秦無顏的青年女子道:「真的要這樣嗎?長河武林盟主一旦選出,必定會與我們生出衝突,尤其是熙州、銅州、渙州這三個州府,到底屬於東南武林,還是屬於長河武林,到時說也說不清楚,而且衡岳派也是有野心的人……」
那些人彼此對望……砍頭魔女?
「老爺,」一名青年女子來到他的身後,「我們馬上就要入信州城了,老爺你的第一本道書也已經刊印成冊,第一批剛發出來,就已經被搶購一空。另外,有消息說,衡岳劍派的『無衡劍斷』潭如海,以舉辦壽辰為名,遍邀長河兩岸的各大門派赴會,想要成為長河武林盟主,三哥派人來問,我們應該怎麼做?是想辦法鬧場,讓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是靜觀其變?」
小夢道:「小刀,這孩子是誰?還有那顆蛋呢?」
小刀瞪大貓眼,忽的一跳,朝向自己的後方,弓起了背,身上的寒毛一根根的豎起。
小黑貓趴在蛋上,隨著它一起在水面上起起伏伏。
春箋麗用槳讓小船擱淺在岸邊,看著那個孩子,心裏想著:「好一個金光閃閃的傢伙。」
她掃視一圈,見那些人,想要上前救郭花蘭,卻又不敢妄動。她冷笑一聲,道:「你們可知道你們今天得罪的是什麼人?哼哼,砍頭魔女知不知道?金嫫姥姥的徒弟都被她砍了腦袋,你們什麼人不好惹,偏偏要來惹她,真的是不拍掉腦袋。」
要是早知道她的聲名,他們哪裡敢來惹她?
畫舫從水門,駛入了信州城,水流往東,在他們身後濤濤的流去……
眼前的孩子,身上穿的是一件金色的裙子,頭髮倒是很短。
寧江想了想,道:「還是算了,她們兩個應該能夠照顧好自己。以她們兩個人現在的實力,只要能夠真正的發揮出來,目前的江湖上,能夠難住她們的也不太多。」心裏想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繼續待在他的身邊,不在外頭磨礪磨礪,她們的劍法就真的慢慢變成好看的花招,以後改都改不過來了。
看著一劍下去,只砍掉半邊的腦袋,少女心想:「原來砍頭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啊,看小夢一劍一顆腦袋,還以為很簡單呢。」
小夢無巧不巧的闖入了他們的地盤,郭花蘭仗著自己人多勢眾,想要報前幾日受辱,以及師妹斷腿之仇,結果被小夢殺了個屁滾尿流。
鮮血如同瀑布一般潑灑而出,一顆腦袋耷拉在脖子上,往側面歪去。
小黑貓嚇得又退了一步。
秦無顏心想,不愧是老爺,這短短的幾句話,彷彿整個衡岳劍派都是在幫他打雜一樣。
一群孩子奔了過來,好奇的打量著從河裡漂上岸的奇怪東西。
正要往拿著棍子的這個縱去,她的身後卻傳來了「咯」的一聲。
小黑貓高興的「喵」了一聲。
孩子繼續往上遊走去,小黑貓跟在他的身後,就這般走了許久,直到遠處傳來一聲又驚又喜的叫喚:「小刀。」
這一刻,小刀感覺自己整個貓身都在發抖。
這些人四處奔逃,蛋打雞飛。春箋麗想著,又出了什麼事?追了上去,只見前方是一個碼頭,碼頭上倒著好幾具身首異處的屍體,一看就知道是小夢乾的。
沒有去管腦袋和脖子依舊連著的屍體,她掉頭衝下斜坡,來到河邊。
「快來看,這是什麼?」「蛋?好大的一個蛋!」「還有一隻貓。」……
她猶豫了一下,道:「老爺,現在時局開始變得混亂了,姑娘和箋麗姑娘在外頭行走江湖,要不要通知我們的人,在路上幫著照應照應?」
金絲裙的孩子不好意思的摸著頭:「原來那蛋是你們的啊,不好意思,被我不小心弄破了。」
「喵。」小刀對著他,連揮了兩下貓爪,意思是你再不滾開,我就用九陰白骨爪抓死你。
她的內力原本就不如春箋麗,與天祿祭司戰鬥時消耗了不少,又一路追來。剛才遇到那些向她圍來的兇徒,她雖然出手狠辣,一劍一個,其實內力已基本耗盡,如果不是她的樣子實在太凶,將剩下的那些人嚇退,多來幾個,她自己恐怕都會倒下去。
小刀睜大貓眼,歪著脖子:「喵?」
此時此刻,她坐在船上,連搖槳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盤膝靜坐,調息血氣,希望能夠儘快恢復,才會被春箋麗搖著槳追了上來。
小黑貓對著他們,張牙舞爪,不許他們靠近蛋。其中一個男孩子,拿著竹棍,壞笑地逗弄著它。
秦無顏心想,老爺為了他這個妹妹,還真是操碎了心,連這個都要計劃好來。
緊接著再次爬起,朝金絲裙的孩子指啊指。
但是這些小孩子顯然不知道九陰白骨爪的厲害,也不知道它是一隻會武功的貓,並沒有被它嚇退。
在開心的與小刀重逢后,寧小夢也同樣看向這個奇怪的孩子。能夠穿上這種金光閃閃的金絲裙,這個孩子看起來也是有來歷的,但是除了這身金絲裙,其它什麼也沒穿,又是出現在這種荒郊野外,看上去就顯得頗為古怪了。
春箋麗將自己的船靠了過去,然後一提裙腳,靈活的跳到小夢船上,將槳拿起,划動小船,同時問道:「小刀呢?」
小夢道:「你是說,那個蛋弄破了?」
春箋麗趕緊也往下游追去……
想著剛才那丫頭,一劍一顆腦袋的粗暴,心膽皆寒……江湖上什麼時候出了這樣子的一個魔女?
身為江湖中人,兇殘的敵人也見得多了,像這樣一言不合就砍腦袋的丫頭,他們可是真沒見過。
小刀……趴!
她知道,小夢絕不會無緣無故殺人,看向周圍,碼頭邊停著一艘大船,一些拿著兵器的人逃到了船上,不敢下來。這些人和倒在地上的屍體,衣服是同一樣式,一看就知道是幫派分子。另一邊的角落裡,又有一個女人在那慄慄發抖。
小刀倒在地上,無力的喘著氣。
春箋麗沿江而下,追了半天,忽見前方一團混亂,人群驚慌奔走,有人驚叫道:「砍頭了,有人砍頭了!」
不需要太多的分析,就已經能夠看出發生了什麼事,顯然是那顆蛋和小刀掉進了水裡,小夢追它們去了。
春箋麗覺得那個女人有些眼熟,仔細看去,那女人竟然是長河漕幫的郭花蘭。
小夢蹲下來,摸著它的腦袋:「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弄破了就弄破了。」
小夢道:「你是說……蛋是被他弄破的?」
遠處的信州,一條河上,一艘畫舫緩緩的逆流而上。
咔的一聲,頂部已經被戳破口兒的蛋,往它這邊龜裂開來,然後,有什麼東西在蓄力一般,隨著又一聲「啪」的聲響,剩下的蛋殼往周圍四分五裂的崩開。小黑貓「喵」的一聲,驚恐的跳開。
金絲織成的薄裙,袖子很短,離肩頭只有兩寸左右,差不多算是「半臂」,甚至比通常的半臂還要短。裙腳只到達膝蓋的上方,露出光潔的小腿,和沾上了泥濘的腳丫。在這種鄉下地方,看到這樣的一個孩子,自然是不免讓人覺得很是古怪。
濕轆的河灘上,能夠看到一條滾向河裡的土痕,貓爪留下的爪印,以及少女繡花鞋的足跡。貓的爪印消失,繡花鞋的足跡卻拐了個彎,往下游延伸。
少年笑道:「有野心不可怕,我就怕他們沒野心。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就給他們一點甜頭,讓他們為我們做一些前期工作,以後我們再接收過來就是。」
在它的面前,這顆大蛋正在一點一點的裂開,就像是剛孵化的小雞,有什麼東西,從內里一點一點的將它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