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陰雄》第五卷 絲路風暴

第0300章 薛舉服軟

第五卷 絲路風暴

第0300章 薛舉服軟

薛舉恨恨地罵道:「老子今天算是栽在你這個混球手裡了,還談個蛋的交情,王世充,你他娘的少在這裏假惺惺的了,想要什麼,痛快點說,我能辦到的就答應你。」
王世充微微一笑:「薛兄,你說我們是不是朋友呢?」
薛舉的眼中光芒一閃,忙不迭地問道:「此話當真?」
王頒點了點頭:「這薛舉是外來戶,在此處根基不深,沙漫天的手下多是悍匪,如果我們殺了沙漫天,卻又沒有一個他們信得過的人來統領的話,只怕會生出事端,上次之所以招安沙漫天,就是因為這些賊人熟悉地形,來去無蹤,官兵要想剿滅他們非常困難。所以我們在消滅了沙漫天之後,還要安排好他的繼任者才行,如果我們盡殺沙漫天的屬下,那個莫何部落根本沒有這樣的實力,做得就太明顯了,就算我們能盡殺這一千多人,隴右一帶的大小匪盜以後都不會相信朝廷,招安之策也無法再施行。至尊要是知道我們言而無信,先招再剿的事情,那我和李刺史都得掉腦袋。」
王世充搖了搖頭:「不好不好,薛兄,我們可是十幾年的老交情了,幹嘛一見面就這樣斷情絕義,多不好啊,朋友嘛,還是可以繼續做的,你放心,我對你這金城鳥不拉屎的地方沒什麼興趣,你可以繼續在這裏當你的草頭王。」
薛舉捂著耳朵,吼道:「別說了,別說了!」
薛舉抓著自己的腦袋,痛苦地說道:「不要說了,我什麼也記不起來,什麼也想不起來了!王世充,十年前的舊事,重提有什麼意思?」
王世充微微一笑,行禮出了門,客棧里早已經被清得空無一人,幾個士兵正在門口守護著,王世充沒有出門,下了樓梯后找了一家一樓的客房,徑自走了進去。
薛舉沒有說話,「嗯」了一聲后就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門才被推開,王頒舉著一部油燈,笑眯眯地走了進來:「世充,這回多虧了你,現在有那東西在手,也不怕薛舉反悔了。」
王世充不慌不忙地說道:「薛兄,你應該還記得,當年就是在這個客棧,同樣是二樓的房間,我們商議過什麼,做過什麼吧。」
王世充的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我有必要騙你嗎?現在我無論開啥條件,你也只能受著吧,就是我叫你現在滾出金城,到嶺南或者遼東去,你也只能乖乖照做,不是嗎?」
王世充「嘿嘿」一笑:「薛舉,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沒做好充分的準備,會來你這裏嗎?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跟當年的王司馬王頒是什麼關係,我南征滅陳時就是跟他一起去的,一起在戰場上流過血,得過功,他的那個柱國和代州刺史之位是我一手扶上去的,你當年可是在討伐你岳父的帛書上簽字畫押過,我要是在這裡有什麼不測,那道帛書自然會到你老婆和兄弟們的手上,嘿嘿。」
王世充皺了皺眉頭:「可是景彥明知這薛舉兇猛殘暴,心如虎狼,為了權勢連老丈人都殺,這種人如果讓他坐大了,以後又如何制約呢?」
王世充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還是你想得周到。」兩人想視拊掌大笑,外面的雷聲在他們兩人的笑聲中也顯得微弱了不少。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樓上響過一陣腳步聲,接著就是樓梯的作響,然後王頒的聲音響起:「那就有勞薛都督了。」
王頒收過了帛書,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頭對王世充說道:「世充,我們要商量一下具體的行動細節了,你先迴避一下吧。」
薛舉的眼中先是殺機四射,最後聽到「尊夫人」三個字時,身子如同遭遇雷擊似的,虎軀一震,向後退了兩步,直接癱坐回了凳子上。
王世充冷笑一聲:「此人性格兇殘,有勇無謀,卻又野心勃勃,用來當槍使是最好不過了。王司馬,為何你不在事成之後,趁機除掉此人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景彥,那世充就託大了。」
薛舉咬了咬牙,眼神中還是有一絲疑惑:「你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這金城之地,絲路要衝,你就不想要嗎?」
王世充哈哈一笑:「當年你寧可殺沙漫天也捨不得動你老婆,可見你根本就不是個做大事的人,只會被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我當時提醒過你,叫你斬草除根,你不聽,現在你跟他夫妻這麼多年,她給你生了三個兒子,你更下不了手。還有宗羅喉,當年是沙漫天的頭號戰將,現在也是你的頭馬,你想想看這些人知道了你當年做的事情后,會有什麼反應。」
王頒嘆了口氣:「世充,我雖然痴長你二十多歲,但你我一見如故,以後就叫我景彥好了,這樣不那麼生份。」
王世充嘖嘖地咂了咂嘴巴:「薛舉,你還是太不懂人心了,難怪,你只知道暴力,其他的一竅不通。沙漫天的那些人是你起家的老底子,你要是連這些人都除掉了,那些新來的人還會跟著你嗎?再說了,你為了賭一口氣,跟我這樣鬧死鬧活的,值得嗎?殺了我以後,還得接著去殺老婆,殺老部下,可能還得殺兒子,哈哈,我王世充有這麼多人陪葬,也算死得其所啦。」
王世充擺了擺手:「在你看來,這地方很重要,但我的眼光是整個天下,這裏不過是絲路的一段罷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我的商隊要走絲路,自然也少不得你的護衛,衝著這個,我們就可以繼續做朋友,朋友嘛,不一定要真心,但一定要有共同的利益,是不是呢,薛兄。」
王世充腦海中的回憶戛然而止,如同十年前那樣,他的嘴邊又帶上了那絲做了壞事得手后得意的笑容,看著對面的薛舉,他的眼神也和當年在這個客棧時一樣,驚恐而慌亂。
外面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混合著時不時的閃電破空與雷鳴之聲,讓人心驚膽戰,而王世充獨自坐在黑漆漆的房間里,眼中的碧芒閃爍,卻是沒有一點異常的表情。
薛舉整個人一下子軟掉了,有氣無力地說道:「王世充,算你狠,你究竟想怎麼樣,劃出個道兒吧。」
王世充冷笑一聲:「哦,那要不要我幫薛兄再回憶一下,飛馬山,斷魂谷?」
王世充微微一笑:「我又不是朝廷中人,也不求賞賜,此事不過是穿針引線而已,以後在金城呼風喚雨的,還不是您薛兄么。」他說著把那帛書遞給了薛舉,薛舉咬了咬牙,接過王頒遞過的筆,在末處歪歪扭扭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薛舉一下子彈了起來,厲聲喝道:「王世充,你再敢提一個字老子現在就宰了你,你信不信?」
薛舉放下了手,惡狠狠地盯著王世充:「姓王的,你他娘的是不是以為有這東西,這輩子就想吃定我了?你該清楚老子是什麼個性,逼急了老子,先宰了你,再回家收拾我的婆娘,這些年我也招了不少人,不是非他們不可!」
王世充微笑著搖了搖頭,站起身,對著薛舉輕輕地說道:「我不提往事,那帛書可是還在,薛兄,你若是殺了我,這帛書我保證三天內就會傳遍整個金城,最後傳到尊夫人手上。」
王頒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了那張帛書:「有了這個,就不怕,萬一薛舉以後想動歪心思,我們就想辦法讓他老婆,還有這些沙漫天的老部下看到這東西,讓他眾叛親離,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