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陰雄》第十五卷 帝國的崩潰

第1524章 舊情未了

第十五卷 帝國的崩潰

第1524章 舊情未了

王世充的臉上閃過一絲神秘的色彩,微微一笑:「費將軍,你就這麼想要拿下楊玄感嗎?」
說到這裏,王世充勾了勾嘴角:「再說了,前面有宇文成都和柴紹,你覺得楊玄感衝過來的機會有多大呢?」
費青奴眨了眨眼睛:「當然想,所以這回俺才要來這裏,就是要砍了那楊玄感,嘿嘿,上次斬了那高建,一下子從虎牙郎將升到了虎賁郎將,這回要是斬了楊玄感,怎麼著也得當個十六衛的將軍啊。」
王世充在中軍旗下,冷冷地看著遠處柴紹夫婦的離陣私語,費青奴提著開山大斧,在王世充的身邊,已經迫不及待地左右迴轉了,這回他跟著宇文述馳援東都,一聽到王世充是一軍主將,就主動地跑了過來,畢竟在高句麗和遼東的兩番合作,已經讓這個蠻漢認定了,跟著王大帥,有肉吃!
一邊的魏徵差點笑出聲來,費青奴不滿地看了他一眼:「魏參軍,俺是個粗人,沒你學問多,你直說好了,沒必要笑俺。」
王世充神秘兮兮地扭頭看了看左右,壓低了聲音:「費將軍,你可知什麼是養寇自重嗎?」
柴紹長嘆一聲:「秀寧,你以為我柴紹真的是氣量狹小之輩嗎?我這兩年惱極了你那晚夢中喊楊玄感的事情是不假,但我不至於為了這個,就去害了他的性命,再怎麼說,楊玄感也是我柴紹先主(元德太子楊昭)的結義大哥,我答應過先主,會護他周全的。」
王世充嘆了口氣:「那叛亂平息了,你也當到了將軍,接下來呢?從將軍到大將軍,你得砍多少個楊玄感才可以做得到?費將軍,你是世之驍將,衝鋒在前,卻不擅於排兵布陣,你的部隊的斬獲,一向不如其他的部隊,加之你出身突厥降部,並非關隴子弟,我想你自己也清楚,想再進一步,有多難吧!」
費青奴咬了咬牙:「所以末將才希望大帥能准許末將繞過柴紹,去戰那楊玄感,不然給擋了兩層,我怕是連些殘渣也不剩了。」
柴紹淡淡地說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都沒有必要騙你,若是我執意要困住你,現在完全可以讓親兵把你給捆了,又怎麼會帶你上陣呢?」
李秀寧的秀眉一蹙:「你真的是這樣想的?我不太相信!」
費青奴恨恨地說道:「大帥,你這回怎麼讓柴紹去打頭陣了,若是讓宇文成都搶在前面也就罷了,可他姓柴的不過一個虎牙郎將,也敢跟大帥爭這先鋒?我老費不服啊!」
李秀寧笑道:「好,那就為了兩不相欠,我們夫妻共戰一回!」
李秀寧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當初他們為了自己的面子,把我硬是留在家裡,不讓我回宋州去見楊公子說個清楚的時候,考慮過我的感受嗎?這一回,秀寧不過是要完成十年前未完成的事情罷了。嗣昌,我做了你多年的妻子,還為你生兒育女,我無愧於你柴家,這一回,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放心,我不會和楊公子有什麼私情的,但無論如何,我欠他一個婚約,就得救他一條命!」
柴紹咬了咬牙,低聲道:「秀寧,若不是我跟著你過來,你這回不是又一個人私自跑來了?也虧了舅父(岳父李淵)給我打了個掩護,補了個批文,要不然你一個女人跑到這裏,去會那楊玄感,我柴紹的面子不要緊,可你爹的面子,你都不要了嗎?」
李秀寧緊緊地咬著烏黑的髮辮,看著遠處的那面「楊」字大旗,冷冷地說道:「我早已經是你的人了,你還這麼恨楊玄感嗎?非要置他于死地?」
費青奴抓了抓腦袋,他這個粗人從沒聽過這個說法:「養寇自重?寇不是用來剿殺的嗎,怎麼能養?自重又是什麼?吃多了變重了嗎?」
李秀寧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聲音也有些發抖:「難道,難道你真的是要救楊公子嗎?嗣昌,你若說的是真話,那我李秀寧向你發誓,只救他這一次,還了我當年欠他的情,從此兩不相欠,以後我李秀寧,只會一心一意地做你柴紹的妻子,再不會有別的想法!」
柴紹輕輕地嘆了口氣:「秀寧,你就這麼信不過我,執意要上戰場嗎?兵凶戰危,萬一傷到了你,哲威和令武(柴紹的兩個兒子)怎麼辦?」
柴紹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的光芒:「我到底要說多少次你才肯信,這回我不是來殺楊玄感的,而是來幫他突圍的。」
魏徵笑著擺了擺手:「王大帥的意思是,有的時候,留下一些賊寇不去剿滅,而他的情況和力量又在我們的掌控之中,這樣才會讓我等軍人,有持久帶兵的資格,才能靠著軍功不斷地升級啊!」
柴紹微微一笑:「這麼多年來,你這還是第一次向我敞開心胸,我知道,你的武功比我高,出身比我好,一向瞧不起我,但是我柴紹也有自己的尊嚴,今天我救楊玄感,也是為了報先主之恩,只此一次,事後兩不相欠!」
費青奴微微一愣,脫口而出:「當然啊,他是賊首,不捉了或者殺了他,這場叛亂無法平定,不然我老費來這裏做什麼?」
李秀寧冷笑道:「行了,嗣昌(柴紹的字),我的夫君,就因為兩年前我做夢的時候喚過楊玄感的名字,你這兩年就一直對我冷若冰霜,我本以為你柴紹豁達大度,是一等一的男兒,可是你的行動太讓我失望,今天你特地請命上陣,卻要我信你是為了救楊公子?我又豈能放心地跟來?」
王世充搖了搖頭,低聲道:「費將軍啊,你想不想當宇文大將軍,來大將軍,薛大將軍這樣的一軍主將,獨當一面呢?」
柴紹倒提著一把六十多斤重的厚背開山長柄刀,一手持韁,騎著一匹通體血紅的棗紅戰馬,在宇文成都的軍后百步左右距離,來回踱著步,在他的身後,是兩百多名柴家的部曲護衛,而李秀寧仍然騎著雪域獅子驄,背插雙刀,手裡拿著一柄四石檀木弓,戴著一副青銅面具,掩蓋著她絕代的容顏,站在柴紹的身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