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陰雄》第十五卷 帝國的崩潰

第1542章 生擒悍將

第十五卷 帝國的崩潰

第1542章 生擒悍將

金甲大將甚至來不及感覺到疼痛,他最先感覺到的是一股子涼意,冷風嗖嗖地灌進了自己的體內,從後方的肩胛骨那裡鑽進來,然後從前肩那裡透出,讓自己本來熱血滿滿的身體,一下子冷卻了下來,就連噴出體外的鮮血,都瞬間降了溫,直到此時,他才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痛意,如同電流一般,流過自己的全身,而整個右肩,都軟軟地垂了下來,再也沒有感覺。
金甲大將的雙眼圓睜,多年來的戰場經驗讓他知道,這一箭必是宇文成都所射,眼見自己中箭之後,他就縱馬衝殺,這一下,就是要自己命的,撥馬轉頭,必是來不及了,而自己的身邊,已無一部曲,想藉手下的拚命掩護脫身也不可能。
可是生死之間,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也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子神力,金甲大將竟然生生地拔出了這隻足有一尺二寸的箭,箭頭的倒勾之上,掛著他體內的兩大塊血淋淋的肉,隨著他猛烈的動作,在風中搖晃著,那刺激到骨子裡的血腥與瘋狂,卻是一股說不出的戰場上的性感。
金甲大將的手一軟,長槊「叭嗒」一聲,無力地落到了地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聽一陣馬蹄聲響起,一騎神駿的,通體白色,沒有一根雜毛的寶馬,噴著重重的粗氣,直向自己衝來,而馬上的一員騎士,身高九尺,腰粗十圍,滿臉橫肉!眉宇之間,殺氣騰騰。
金甲大將說著,左手抄起了副武器鉤上的一柄手戟,鼓起全身的力量,向著宇文成都擲去,舌綻春雷地大吼一聲,手戟帶有風雷之聲,呼嘯而出,以流星趕月之勢,直奔宇文成都而去。
兩馬錯馬而過,金甲大將的面當后的雙眼中,充滿了懊惱與恐懼,兩下暗器突襲,他已經用盡了全力,卻仍然是差以毫釐,再想打馬而走,已經是來不及了。宇文成都右手提著鳳翅鎦金鎲,甚至沒有出刺,而左手則是在過馬的一瞬間,抓住了金甲大將的褲腰帶,喝一聲「起」!
金甲大將一咬牙,他手邊已經沒有任何的武器了,匆忙之間,他一咬牙,猛地一拔右肩頭的箭桿,剛才還發麻的身子,一下子變得鑽心般地疼痛,幾乎整條右臂,都要隨著自己的這一下動作,生生地給扯下了。
宇文成都得意地打馬來到了金甲大將的身前,他甚至沒興趣去看趴在馬背上的宇文仲武的死活,鳳翅鎦金鎲一挑,金甲大將的面當應手而落,露出了一張滿是血污,卻帶著笑容的臉,宇文成都的臉上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失聲道:「怎麼是你!」
金甲大將一咬牙,發出一聲怒吼:「宇文成都,我跟你拼了!」
宇文成都也有些意外,沒有料到楊玄感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作出如此的反擊,由於距離太近,他甚至來不及閃避,匆忙之下,一低頭,只覺得頭皮一涼,自己的銀盔象是被一隻巨人的手掌抓住,猛地提起,戰場上帶著血腥味的,鹹鹹的風一下子吹散了自已那整得好好的髮辮,本來圍著腦袋的一圈,辮成十幾條小辮,瞬間就迎風飄舞,卻又透出一股子鮮卑男兒的剽悍與勇武。
他的單臂一用力,把空中的楊玄感重重地一拋,金甲大將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生生地從一丈多高的半空中落下,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直打了四五個滾,摔得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還不等他掙扎著爬起,早有十幾個宇文家的部曲騎兵跳下連環馬,一擁而上,持著繩索,把這金甲大將五花大綁,從地上拉了起來。
「叮」地一聲,長槊擊中了來箭,這一箭稍稍地偏了一些,可是仍然重重地射中了金甲大將的肩頭,勢大力沉,直接穿透了金甲大將的兩層盔甲,狠狠地扎進了他的肉體之中。
這一箭實在是驚世駭俗,生生地射透了金甲大將的雙層連環甲,又穿體而過,再反過來穿透了他背面的雙層盔甲,非六石以上的超級強弓,不是兩臂有千斤之力的神級勇士,安能如此?
雖然此人穿著一身小兵的鎧甲,但手上提著的那桿沉甸甸的鳳翅鎦金鎲,還有他胯下的那匹照夜獅子馬,分明地出賣了他的身份——號稱當下第一猛將的宇文述之孫,隋軍驍果軍總管,前軍先鋒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輕舒猿臂,金甲大將這連人帶甲,足有二百多斤的身體,居然就象給宇文成都抓小雞那樣,生生地給提了起來,飛在半空,然後被宇文成都單手舉過頭頂,看著天上的如血殘陽,耳邊卻聽到他得意的狂笑聲:「哈哈哈哈,楊玄感,你也不過如此嘛,還不是成了老子的手下敗將!」
宇文成都大難不死,他知道自己的頭頂在流血,但畢竟命是保住了,哈哈一笑,閃電般地衝到了離金甲大將五步之內的距離,大喝一聲:「楊玄感,哪裡走!」
宇文成都哈哈一笑:「也許吧,不過這一天,你楊玄感是看不到了,走!」
空中傳來一聲強烈的弓矢破空之聲,這金甲大將的臉色一變,因為作為武將,野獸一般的戰場直覺讓他清楚,這一箭是衝著自己來的,而且力量之強,無與倫比,他根本無法躲閃,只能本能地揮舞長槊,想要撥開這一箭!
金甲大將人在空中,七竅都在流血,而左肩的傷處,更是已經形成了一個拳頭大的傷口,血如泉涌,他的意識漸漸地開始模糊,有氣無力地叫道:「小,小賊,你,你別得意,終有一天,終有一天,你也會,也會被人在戰場上,斬,斬殺的!」
金甲大將狂吼一聲,左手一捅,那一箭直奔宇文成都的面門而去!
宇文成都猛地一扭頭,兩大塊肉拂過了他的臉,那股子刺鼻的血腥味道,讓他的神經變得異常的敏銳,就連動作也加快了不少,一張嘴,齒噬法,他狠狠地咬住了這根箭桿,劇烈的震動讓他的牙疼,但他的心裏卻在狂笑:這一下,命又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