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雄鷹展翅
第三十七章 戰場殺戮
趙延心中一喜，回頭向著劉雲所在的山頭看了看，嘿！看我的表現。當下，第一個提著步槍跳了起來，對身後戰士們大聲喊道：「小鬼子對著我們衝過來了，同志們，跟我沖！」
一聲聲「哇哇」的慘叫，反而更加激起了雙方士兵戰鬥的慾望。
混戰中，游擊隊的一個騎手被日軍用刺刀挑了下來，慘叫著砸落在地上。
文海聚集了十來個驚慌失措的特務，向著晉軍和游擊隊之間的結合部衝過去。
當日軍衝擊游擊隊的攻擊波時候，晉軍面對的壓力突然降低，晉軍將士趁著日軍機槍火力熄滅的空子，高喊著「殺鬼子」的口號，沖入了日軍的陣腳，漸漸的，日軍呈現被分割包圍之勢。但是對於日軍優秀的白刃戰能力，晉軍就顯得有一點無能為力了，傷亡的比例幾乎是二比一，日軍的「刺蝟」戰術，幾乎讓晉軍將士們攏不了邊。
「沖啊！」
馬常青狠狠地盯了李信一眼，沒有說話。哼！別人怕你李副營長，我可不在乎！
在日軍士兵們「啊呀呀」的恐懼尖叫中，三門松炮連續發出「轟、轟、轟」的三聲巨響。
文海撿起身邊戰死特務的步槍，稍微一瞄準，對著遠處使用輕機槍射擊的晉軍射手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準確命中射手腦門。
與劉雲協同作戰的友軍，是湯恩伯麾下的一旅殘部。至關重要的南口戰役失敗后，國軍各部潰散，這支殘兵也隨波逐流地沿著平綏線西進，到達了武川附近。
文海趴在地上，眼睛四處打轉，鬼才知道那個劉雲是怎麼弄到這三、四百人的！
「有十幾個鬼子跑到山洞裏面躲起來了。剛才營長讓人用松炮轟死了大半，還剩下幾個藏在角落裡打不到，我們正準備用煙熏。」一個戰士說道。
在隊員們的齊心協力之下，日軍的機槍陣地丟了，指揮官也死了，能夠作戰的包括傷兵在內，只有不到三十個了。戰士們興奮地衝擊著日軍的陣腳，漸漸將日軍逼到一處斷壁邊。
不一會兒，手指粗的濃煙漸漸升起，幾個戰士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急不可耐等候在洞穴旁……
馬常青砍死最後一個站著的日本士兵以後，策馬來到山洞邊，利索地跳下馬來，對身邊的戰士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可是天無絕人之路，這裏居然有一個淺淺的山洞，十幾個倖存跑得快，躲到了這小小的山洞里。
文海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停下腳步，在這鐵桶般的包圍中，也就只有這裡能夠衝出去。為了活命，人的潛力在短時間內無限提高。一顆子彈在文海的背上劃過，帶出了一條殷紅的血溝，文海卻甚至沒有感
戰士們將日軍士兵們圍成一個圈，不斷向裏面零星射擊，防止敵人逃跑、開火。幾個戰士迅速將松炮固定好好了以後，同時點燃三門松炮。
一個晉軍的士兵很快又端起了輕機槍，在「噠噠噠……」的槍聲中，一串死亡射線般的子彈，貪婪奪取著特務們的生命。
而且日軍士兵們圍成的「刺蝟」，極易被騎兵隊衝垮。
即便是無處不在的日軍、即使是隨時會全軍覆沒，也不能阻擋這支殘兵的攻擊慾望。
雙方的士兵還沒有接觸，就紛紛扣動步槍的扳機。這麼近的距離不需要瞄準，在一陣「砰砰砰」的槍響中，雙方當頭的一排士兵紛紛栽倒在地。
面對隨時都可能來臨的死亡，趙延略一遲疑后，更加迅速的沖向日軍士兵。
戰士們自打退了日軍的一次進攻后，自信心大增，紛紛吶喊著，傲氣衝天的吶喊著沖向鬼子。王打鐵在後面拚命的追著，肩膀上面扛著一門松炮，這還是最輕最小的一門，心裏不斷地責怪趙延，你是不是屬兔子的？讓我沒有機會用這玩意兒。
在國共兩軍的夾擊下，日軍的第二次反衝擊波也徹底失敗，丟下一半的屍體和傷員狼狽撤退，並且再也無力發動反衝擊波了。
面對游擊隊強大的白刃戰攻勢下，日軍的反衝擊波迅速潰散，丟下一大半屍體和傷兵狼狽後退。緊接著，又在游擊隊的追趕和壓迫下，日、特們不得不做狼奔豕突之態。
侵華伊始的日軍擁有巨大的心理優勢，極端蔑視中國軍隊，特別是劉雲這樣使用土質裝備的游擊隊，可是現在他們終於知道盲目輕視帶來的惡果。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日、特的垂死反擊被迅速遏制，馬常青及戰馬沾滿了星星點點的鮮血！凡是陷入包圍、或受傷跑不動的特務，紛紛跪在地上乞降。
一個手持足有兩米多長矛的戰士，對著日軍士兵狠刺過去。雖然日軍的三八式是二戰中最長的步槍，但比起長矛來卻短得不像話。日軍士兵只好後退一步，並用步槍「鐺」地一攪，撥開戰士的長矛，然後日軍士兵迅速向前跨出一步，刺刀又狠又快地反刺戰士的胸口。但就在日軍士兵剛剛抬腿的一剎那，另一個戰士的長矛又急又快地刺來，在「撲」的鈍響中，矛頭完全沒入日軍士兵的柔軟腹部，鮮血立刻順著出血槽流出……
游擊隊的衝擊居然被迫稍作停止！
騎兵隊長馬常青殺得興起，乾脆直接沖向日軍的「刺蝟」陣型！當日軍士兵伸出刺刀來的時候，馬常青立刻用大砍刀將步槍挑開，然後依仗
野豬隊長，你永遠也不知道我建立的功勛！哈哈哈……
敗退的日軍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窘境？！「大日本皇軍」還沒有被中國軍隊打敗過，即使是在大型的會戰中暫時失禮，也會很快反敗為勝！可是，眼前這種「乞丐」一樣的「流寇」卻打碎了日軍的自尊！
劉雲走過去低聲問道：「你這是幹什麼？誰要你這麼乾的？」
劉雲的嘴角冒出一絲冷笑，是不是看老子的人好欺負？雖然老子的游擊隊裝備落後了一點，但是白刃戰能力要比山西軍好多了。
日軍士兵們開始由絕望變得瘋狂，一個日軍傷兵「嗚哇哇」的歇斯底里嚎叫著，將手榴彈的引線扯掉，試圖沖入晉軍的人群中，但卻冷不防跌了一跤，來不及爬起來，炸彈就「轟」地爆炸了，屍體也被炸得凌空飛起。
李信冷冷的一笑，手向後面一招。
爸爸、媽媽你們知道嗎？你們的兒子是一個了不起的大英雄！哈哈哈……
「轟」的一聲巨響后，幾枚手雷在人群中間爆炸，地面在輕微搖晃、塵土猛然向天空捲起，晉軍瞬間傷亡十幾個人。
留在外面的十幾個日軍士兵背部靠著懸崖壁，端著步槍拚命的吼叫著，不讓戰士們靠近。
「沖啊！為李副營長報仇啊！」
戰士們也紛紛跟著大吼大叫。
有些日軍士兵看到特務隊的頭子文海，帶著幾個手下逃出了包圍圈，頓時，惹得眾日軍士兵和特務們在後面哇哇大叫。
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劉大將軍！哈哈哈……
當戰場只剩下寥寥無幾的槍聲后，劉雲背著步槍走出了制高點上的隱蔽點。
李信看見日軍士兵們端著上了明晃晃刺刀的步槍嚎叫著衝過來了，立刻推開身邊警衛員，大聲吼道：「小鬼子上來了，小的們，給老子沖！」
這三門松炮以前曾被用來嚇唬過劉雲的「匪幫」，現在卻要用在「皇軍」的身上了！
當劉雲的游擊隊從天而降之後，原本處在窘境中的晉綏軍，也趁機發動致命的一擊，大衝鋒如同潮水般席捲過來，與日軍士兵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劉雲看了看李信，這個老小子！搖了搖頭之後向晉軍的陣地走過去。
戰士們見狀紛紛憤怒的喊道：「李副營長被鬼子刺傷了，為李副營長報仇啊！」
王打鐵揮舞著手中的大砍刀，將碳化的松炮劈成碎片，準備熏死洞裏面的日軍士兵。
在日軍士兵們的怒罵聲中，戰士們就這樣很簡單的破掉了日軍「刺蝟」陣型。
眼看包圍圈越來越小，勒緊日軍咽喉之手
漢奸特務渾身一振，握著駁殼槍的右手緩緩垂了下來，「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對面的「破爛軍」也將輕機槍架起來，狂風暴雨般的子彈向日軍陣地掃射，彈雨壓得殘存的日軍抬不起頭來。
日軍士兵被游擊隊沖亂陣腳后，並沒有各自為戰，而是或三或五地迅速背靠背，將上了刺刀的步槍端平對外，瞬間成了一個個「刺蝟」，虎視眈眈地對準殺過來的游擊隊員。
趙延特別羡慕馬常青和劉雲的私人關係，按道理來說劉雲也非常關照趙延了，可是趙延依然覺得不夠，現在既然有機會在劉營長面前表現一下，當然要好好的表現一下。所以，趙延一路衝鋒、一路吼叫，「同志們！跟我沖啊！」
幾個晉軍軍官正在指揮士兵正在打掃戰場，李信也在指揮人馬打掃戰場，雙方都在搶著收繳武器和各種戰利品。
劉雲遠遠看見了日軍的迅速反應，雖然他們是敵人，但是作為軍人，還是讚歎一聲，這些小鬼子的確是精銳之師。
王打鐵立刻讓人抬來三門松炮（將結實的松樹挖空，然後填滿火藥和碎石頭、鐵屑等。這種土炮在近距離威力巨大，每次發射可以將二十米以內的目標打得稀爛，不過這種炮自己也會因為巨大的后坐力「後退」一、二十米，而且最多只能使用三次，再多就會炸堂）。
甚至是日軍的「刺蝟」戰術，也在戰士們的手中吃了大虧！
劉雲拉開槍栓又換了一個目標，眼角在馬常青的身上稍微逗留了片刻。這小子，當自己是戰神嗎？不象話！還在跟我賭氣呢？！戰場不是兒戲！
下山後，劉雲首先與晉軍軍官見面。
不知道是誰大聲喊道：「弟兄們都死了一大片，不要放過地上的那些鬼子的傷兵，用刺刀捅！」
毛四一向對面的晉軍看了看，說道：「是他們先對我們放警戒線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他們安的什麼心？再說了，李副營長也贊同我這麼干。」
一個特務掏出駁殼槍，對準馬常青就要開槍。
馬常青毫不客氣的揮舞大砍刀，一記拖刀砍死兩個日軍士兵，轉身又砍死一個，剩下的日軍士兵們怪叫著向四處逃竄，然後很快就被游擊隊的戰士們淹沒了。
很快，劉雲的擔心就變成了現實，幾個日軍傷兵背著炸藥包，嚎叫著沖向人數眾多的晉軍，雖然被迅速打死了三個，但還是有一個日軍傷兵順利地扎
游擊隊員們除了少部分使用三八式和太原造以外，倒有一大半使用的是大刀、長矛和梭鏢。衝鋒的時候，使用熱兵器的戰士們沖在最前面，使用冷兵器的戰士緊隨而上。
……
正在苦苦支撐的日軍，冷不防被突然冒出來的游擊隊打懵了，再加上指揮官突然被殺死，而陷入了極大的被動。
日軍面對絕境，在一個軍曹指揮下，發起了第一次反衝擊波。二十多個日軍、特務，向著游擊隊衝過來。
射手死後，晉軍唯一的壓制活力熄滅了，進攻為之一緩。
我們勝利了啦！
游擊隊就像海浪一樣，不斷起起伏伏，捲走了衝擊的日、特。
被游擊隊包圍的日軍傷兵們，倒沒有機會玩「人體炸彈」，劉雲目光炯炯的盯著呢！
然後，手持長矛的戰士繼續刺向下一個敵人，待日軍士兵閃避、格擋或反擊的時候，另一個戰士就會依仗長矛驚人的長度，持矛在一旁偷襲刺殺。直至依此類推。
日軍士兵們嚇得目瞪口呆，世上居然有如此絕佳的騎術！
可是馬常青猛地一拉韁繩，戰馬抬頭「咴咴」地長聲嘶叫著，然後「呼呼」地高高躍起，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撲通」一聲，轟然跳到了這圈日軍士兵中。
可是，李信還沒有衝出幾米，就被迎面殺過來的一個日軍士兵，用刺刀挑中了肩膀。
雜木造的太原步槍，槍托非常地結實，有的晉軍士兵就倒握著步槍槍嘴，將沉重的槍托輪圓了狠狠地砸向日軍士兵。砸中了日軍的頭，頭骨就要裂開，砸中了日軍的肩膀，就會鎖骨錯位，但于與此同時，日軍士兵的刺刀，也會報復性地刺穿晉軍士兵胸口。
國共雙方的戰士開始瘋狂殺戮那些沒有死的日軍傷兵，即使是屍體也被捅上兩刺刀。
嗯！後面肯定是劉雲的八路軍游擊隊，前面肯定是晉軍。劉雲還是不要招惹，那麼我就從前面突圍出去。
場地中間的日軍和特務了大多為傷員，而且還被國共兩軍分割包圍。
一個站起來的日軍士兵正要拉動槍栓，馬常青策馬趕到，手中的大砍刀帶著「呼呼」風聲砍下來，「撲」的一聲沉悶的鈍響后，日軍士兵的半塊腦袋斜著飛了出去。
日軍的「地盤」越來越小，隨意丟棄的傷兵在不斷哀號，一些自知死路一條的日軍開始絕望、開始拚命了，再次組織了一次決死反衝擊波。三十多個包含傷員的日軍士兵和特務，再次向游擊隊聚攏奔殺過來。
馬常青擠到洞口邊稍微往裡面看了看，「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在馬常青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裏面還傳來日軍士兵「嘰里呱啦」的尖叫。
文海徒然升
馬常青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腳，他媽的！這些小鬼子，今天非剝了你們的皮不可！
日軍的兩挺歪把子輕機槍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熄火，替補的機槍手幹不了多久，腦袋上面就會被人「開洞」；至於兩個擲彈筒手，早就將武器甩在一邊，敞著開了花的腦袋躺在地上，為天皇陛下「效忠」了。
趙延腰上別著手榴彈，手裡端著上了明晃晃刺刀的三八式步槍，沖在整個三連的前面。看見馬常青帶著騎兵隊沖在整個隊伍的最前面，忍不住哼哼起來，嘿！馬家小子，你狗日的，跑這麼快乾什麼？有馬騎了不起嗎？
一些日軍和特務也試圖步文海的後塵逃竄，可是毛四一帶著人已經緊緊地收攏了包圍圈，將結合部修補得完美無缺。
為了奪取給養和裝備而活下去，這支殘兵經歷了難以想象的苦難。
馬常青鐵青著臉，駕馭東洋戰馬向著圍成刺蝟一樣的日軍圈疾馳而去。一個日軍的伍長咬著牙齒舉起了步槍，打算挑開戰馬的肚皮。
兩方面的士兵殺紅了眼，嗷嗷的叫著互相攪拌在了一起，戰士們的陣法雖然還是那麼不成熟，但是日軍卻吃虧在人數少。
野豬隊長，我鄙視你，哈哈哈……
劉雲的扳機一扣，「砰」的一聲，一枚子彈帶著熱量從槍口射了出來，然後沿著微弧的彈道飛越了三百多米，一頭扎入了特務的腦袋。
李信跑過來看見馬常青只是划傷了臉，取笑道：「你沒事吧？你可是劉營長的『寶貝』，呵呵呵！你要是受傷了，劉雲這個小子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劉雲覺得這樣不是辦法，還沒有怎麼的就要起內訌了！正要走上前去調解，發現毛四一居然帶著人對晉軍放了警戒線。
而且，試圖跟著文海逃跑的特務和日軍士兵大半被機槍射死，這些生力軍的死亡，就像釜底抽薪一樣，猛烈打擊著日軍的士氣。
劉雲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對於鬼子的傷兵也絕對不能小看，他們很可能會與你同歸於盡。
根據劉雲的命令，凡是幹部的就要給我沖在前面，否則一律撤銷。就連李信身為副營，也帶著他的一連沖了出去。至於劉雲，則在制高點上用步槍打狙擊。
雖然身邊一個幹部戰士都沒有（幹部戰士們全部上了戰場），雖然身邊沒有可以說話的人，但是劉雲真的很高興。
待嗆人的硝煙散去后，洞穴內的十幾個日軍士兵，大多成了血肉模糊的「篩子」。
還是先突圍吧！從哪裡走比較順利呢？前面殺過來的那些人，有一些人穿著晉綏軍的軍裝，而後面的則純粹是「叫化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