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時空之抗日》第二卷 縱橫之龍

第一百零九章 氏族

第二卷 縱橫之龍

第一百零九章 氏族

棉服族長一驚,急忙回頭,一邊跳腳一邊罵道:「這些該死的土匪,居然燒我祠堂!」
暮雲鎮內。
「走!」劉雲對隊員低聲喝道。
雖然李向陽是暫時的「最高領導」,但是畢竟年紀小臉皮薄,架不住戰士們的一再要求,故作深沉的思考了片刻,鄭重的說道:「既然鬼子不過來,那麼咱們就過去!狠狠地敲他一傢伙。」
飯野看著撤回來的士兵,簡直就要怒火衝天了。當了幾年特務,還沒有遇到過這種窩囊的事情!
鍾天祥猜得沒錯,李遠強的確有心事。
李向陽看著只有指甲殼大小的日軍機槍手,端起槍瞄準,很久過去了,就是沒有扣動扳機,直到機槍手停止射擊、轉換陣地的時候,李向陽才輕輕扣動了扳機。
漸漸的,飯野恢復了一些生機,雖然手臂連同肩膀幾乎不能動彈了,但是肩膀上的血已經止住了。
「現在我命令……」飯野隨後將五十余士兵分成兩部,一部在正面吸引火力虛張聲勢,而另外一部則從側面迂迴攻擊。一旦側面發生交火后,正面就立刻實施進攻,一舉消滅「支那」匪軍。
機槍正射手陣亡后,飯野終於不可遏止的發飆了,「巴嘎」的嚎叫著,拔出了手槍……
劉雲則翻上了牆頭,左右看了看。
毛四一也曾經小心翼翼的詢問李遠強,加入共產黨到底後悔不?卻被李遠強報之以白眼,然後又是一番思想教育……
李向陽沒有察覺到正面的日軍,正在悄悄的減少,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只到陣地前傳來了一陣「噼里啪啦」的槍聲,這才罵了一句髒話,翻身觀察敵情。
中年人突然驚叫起來,「啊呀」一聲后,指著窗外冒起的黑煙,焦急地說道:「他們跑進去放火了!」
村民們尚且如此,游擊隊的指戰員們,自然也跟著有了不良反應!
一隻大手突然伸過來,在毛四一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
祠堂有一個足球場大,木質結構的兩層樓房,可能被白蟻蛀空了,淋上汽油后,就立刻猛烈地燃燒起來!
李向陽向對面觀察了一番,這些鬼子的韌性極強,連番敗北后,不但沒有後撤,反而還一個個都藏得好好的。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鬼子退下去后,游擊區內的各個村子,大都知道了小楊村被屠之事,這讓老百姓們和游擊隊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了,村民們開始有意無意的和游擊隊疏遠了。最有力的證據是:村民們觀看游擊隊操練的熱情,極大的減低了!
「長官無需客氣,山野粗人哪還有什麼『尊姓大名』,就叫我海富吧!」海富又笑著問道:「我有個朋友叫做段強,非常仰慕長官,特意去投長官多時了,不知長官可曾收留?」
這個時候不能和百姓們硬抗!可別沒死在鬼子的手裡,反而死在這些不講道理的百姓手裡了。而且,以後游擊隊的勢力還要擴展過來呢!更不能起什麼衝突。
周圍的帝國士兵們,都一言不發的看著飯野。
「砰、砰」兩槍,飯野派出去的特務一齊倒地。
那些老百姓倒也不含糊,人群立刻向兩邊分開,一些手持標槍、長矛的漢子竄了出來。
「你們要幹什麼?」康富頓時大怒,揮舞著手槍阻止。
在趙延看來,李遠強和劉雲都是有本事的人,他們都能夠講大道理!記得初遇劉雲的時候,趙延就為營長的氣質與胸懷所折服,那個時候才不管什麼國民黨和共產黨,一個心思只知道效忠劉雲,不管營長說什麼,那就全部是對的!
一個日軍士兵抱著擲彈筒奮力的奔跑著,飯野閣下就在身後,指揮官沒有停下,大家誰也不敢趴下,只是,對面土匪的陣地,依舊是死一樣的寂靜,這真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如果喊殺聲震天反而還好一點,可是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誰會「幸運」的挨上第一槍?真可怕呀!
這次攻打「維持會」的主力是二連。但是,毛四一卻正在鬧的情緒。事情很簡單,鍾天祥給戰士們開動員大會的時候,要求主攻的二連「手下留情」。
鎮外。
……
劉雲端起一桿步槍,說海富說道:「咱們一人一個,你左我右,我數一二三就開槍。」
李遠強打斷毛四一的思索,笑著說道:「看看你的臉色,怎麼?誰欺負你了?」又正色說道:「在動員大會上,鍾天祥沒有解釋清楚,才讓你們誤解了。我再次重申一次,打仗首先是保護自己,然後再談抓俘虜,如果敵人冥頑不靈,那麼我們就發揚火力,不必計較罈罈罐罐,堅決徹底地將它們全部消滅!」說完猛地向下一揮手。
而起,通過這麼久的接觸,毛四一知道政委是個懂得靈活變通、卻又非常講究原則的人;而且通過聊天,毛四一還知道李遠強的哥哥,也是在清洗時被自己人所誤殺!
「轟」的一聲巨響,徐柏生的手雷很快出手了,這下日軍又不敢動了。
劉雲趁著幾個日軍警戒、搬運屍體的時候,掏出兩顆手雷,扯開引線「啪」的磕了一下,又稍等了片刻才甩出去。
海富說到這裏,又對段強去「自投羅網」,感到不能理解,為什麼就有人喜歡那身「皮」呢?為什麼就有人喜歡被上峰「三令五申」著呢?
射手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勇氣說出來,「支那土匪」都藏得好好的,怎麼開槍?
政委和營長都是見多識廣的人,他們說出來的大道理,別說自己挑不出什麼刺來,就連為數不多的幾個讀書人也不能反駁。
雖然毛四一強烈不滿,但卻絕不敢衝著李遠強發脾氣!鍾天祥算什麼?那個小屁毛孩子比李政委要差得遠了。
飯野帶著滿腔的內疚,掙扎著翻了一個身,猶豫了幾秒鐘后,終於咬著牙做出了破釜沉舟的決定,對士兵們喝道:「各自隱蔽,現在先放下怒火,稍等片刻就讓『匪軍』好看!」
李遠強身為領導,立刻察覺到了群眾的微妙變化。
李遠強在不斷的思索,到底是我錯了?還是劉雲錯了?如果是我錯了,豈不是黨的基本政策錯了?……
劉雲來不及和中年人說話,不過還是記住了中年人的長相,看著救火的老百姓,愣了兩秒鐘,才突然想到方雙等人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說道:「走!咱們快點去找方雙。」
另一邊,毛四一黑著臉膛,帶著隊員們一晃而過。
戰士們士氣滿滿的紛紛回答道:「刺刀上好了!」
日本人很壞、猜忌心又重,若是他們懷疑家族與「土匪」勾結,那就完了!這祠堂就讓「土匪們」燒了算了!
飯野看著前面稀稀拉拉的樹林,那些「支那匪軍」就藏在小溝中、土疙瘩后、甚至有可能躲在樹上。他們從各個角落裡射出的子彈、扔出的手雷,葬送了許多帝國勇士!
飯野稍微有點猶豫起來,但還是不敢相信前面的「土匪」,擁有嚴密的組織性,又對身邊的機槍射手吩咐道:「進行火力壓制!」
與此同時,祠堂外。
一個日軍士兵趁著硝煙,剛剛抬起頭來,卻幾乎同時被兩顆子彈擊中腦袋。
飯野愣了幾秒鐘,立刻知道游擊隊的厲害了,偷偷看了看始終低著頭的軍曹,不禁為自己不分青紅皂白而後悔起來。
李遠強看了看尚未從晨色中蘇醒的安詳村莊,對身邊的鍾天祥問道:「都準備得怎麼樣了?各個路口封鎖好了嗎?打援分隊布置到位了嗎?新戰士的士氣怎麼樣?」
棉服族長心痛得要死,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看著火起了,稍後,屁股剛剛挨著太師椅時,突然又如同彈簧一樣彈了起來,更加著急得喊道:「那個火救不得,快回來呀!燒了就算了!咱們不要那個祠堂了!」
劉雲突然停下腳步,看著空空如也的街道,說道:「有點不對勁!這裏的鬼子很可能遇到了大麻煩!」又對海富問道:「附近的鬼子兵營在哪裡?」雖然尋找方雙很重要,但現在還是先放一放再說!
「嘩啦啦」的嘈雜聲突然傳來,劉雲身後呼嘯著湧來一大群端著木盆、提著水桶的村民。
「噢……」飯野長長的一聲嗥叫。
毛四一又皺起了眉頭,用戰士們的性命,去換取沉重的勝利,這良心上過不去呀……
在村民的心中,小楊村之所以被屠,游擊隊要負一半的責任;而在少數幹部戰士的心中,小楊村之所以被屠,領導幹部要負一半的責任!游擊隊要想挽回損失,只有不斷的對外擴張,才能振奮民心、消除不良影響,除此之外沒有第二個辦法可想。
「裏面肯定沒有多少人!」劉雲盯著沉默的大門,說道:「否則以鬼子的脾氣,絕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祠堂內沒有半個鬼子兵了,看來他們已經傾巢出動了。嘿!再點一把火,讓這些鬼子兵首尾難顧。
「……三!」劉雲的話音剛落,「砰、砰」兩聲幾乎連在一起的槍響,站崗的兩個日軍一齊中彈,想呼喊卻又叫不出來,愣了半秒鐘后,歪歪扭扭的摔倒在地上。
戰場上,因為一個日本軍官中彈,而暫時安靜了下來,雙方誰也不敢冒死衝鋒。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鍾天祥不知道先回答哪個才好,愣了半秒鐘才說道:「一切準備就緒了!」看了看心不在焉的李遠強,總覺得這幾天政委有點什麼心事。
清晨,泰村。
「砰」!槍響了,胡思亂想的擲彈筒手,猛然間覺得一陣空白,然後一陣搖晃,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隨後,帝國士兵們只回來了三分之二!
在這種無言、但是嚴重的路線衝突中,趙延暫時沒有參与進來。
隨著趙延深入地接觸李遠強,一個睿智的政委漸漸浮現出來,他和劉雲幾乎沒什麼兩樣,只不過政委的脾氣更溫和,更善於埋藏心事!
戰士們接連打退鬼子的幾次衝鋒后,紛紛向李向陽報功,並叫嚷著要殺出去。
飯野看了看周圍,發現士兵們一個個都注視著自己,很明顯,傷重的指揮官比發號司令的指揮官,更能讓人尊重。
※※※
劉雲搖搖頭后,「段強?沒見過……是什麼人?」停頓了片刻,繼續問道:「他有什麼故事說來聽聽嗎?」
軍曹不敢說什麼了,壓低身體給飯野處理傷口。
李向陽想了片刻,吩咐道:「等會兒他們再上來的時候,咱就猛烈開火、多丟手雷,然後趁著他們敗退的時候,咱們尾隨殺過去。」說完有力地作了一個「合攏」手勢,笑著說道:「咱們要將他們全部圍起來,一個也不能溜走!」
棉服族長咳嗽兩聲,斯文慢理的說道:「急什麼?就算這祠堂被你們奪回來了,你又能用嗎?就算能用,你又能用多久?」指著窗外的幾個人,不屑的說道:「就這麼幾個人?能成什麼大事?」
趙延開始心不在焉的玩弄手中的駁殼槍,又偷偷的看了看李遠強,如果真得有這種社會,也不枉費自己如此拚命了。
可是劉雲卻發現這裏環境,和兵營簡直扯不上關係,仔細一看,嘿!鬼子的軍營,居然徵用了人家的祠堂!
毛四一略一思索,政委和副政委說的是一個意思,但是政委始終說得在理,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會儘力約束同志們的!」同時,心裏卻不以為然,戰士們殺紅了眼后,不報復性殺戮那才怪呢!看來作戰的時候,要好好的約束那幫小子們。
雖然飯野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但是身為上司,飯野絲毫沒有當眾認錯的意思!日本軍隊中還沒有上司向下級認錯的先例,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消滅對面的「土匪」,而不是低頭認錯、互相客氣。
幾個人一路疾走一路詳談,遠處不時地傳來了一陣陣密集的槍聲,而原本撒開大網四面圍捕的日、特也沒了蹤跡。
李向陽大聲喊道:「徐柏生,你暫時不要炸前面的鬼子,騰起的灰塵讓我看不到目標。」
這在毛四一看來,李遠強還真是怪物,若換成了自己早就反了。
「壯士!佩服!」一個中年人卻扒開人群,跑過來打一個拱手,然後不待劉雲說話,又飛快的救火去了。
李遠強飛快的伸手,一把抓住毛四一的袖子,「慢著!我還沒說完呢!」將毛四一硬拉回來了,又繼續說道:「村民的鄉土情很重,能少殺人就少殺人,否則我們就算拔掉了這裏的『維持會』,村民們也不會真心向著我們,反而會將他們推向敵人那邊。」
毛四一猛然回頭,看到是政委,這才收起了難看的面孔,擠出一個笑臉,說道:「原來是政委,我就要出發了,還有什麼要交待的嗎?」
槍響過後,軍營的大門卻依然沒有打開。
打鬼子的時候,沒有看到他們幫忙,現在反倒是幫著鬼子來救火了?這是什麼世道?敢情這些人還真心甘情願當亡國奴呀!
李遠強看到一些游擊隊員的頹廢,正直的心不斷受到煎熬,以至於這幾天的政治課都沒有參加,全部是鍾天祥代勞!
飯野衝動的拔出了手槍后,馬上就後悔了。
祠堂一側的四合院內。
機槍手歪了兩下,努力想要挺直腰桿,最後還是「撲」的一聲,向前撲倒在機槍上。
毛四一的心情這才好轉起來,笑著連連點頭,「這才是我的好政委,我就去布置了。」
「聽我的命令!」飯野大聲說道:「迂迴的士兵就要和他們交火了,我們也不能閑著,現在請你們跟著我一起衝擊,將對面的土匪統統消滅!」說完,帶著剩下的二十個人,沖在最前面。
後來李遠強到游擊隊來當政委了。記得第一次見到政委的時候,因為那個時候自己和馬常青在外作戰不利,被日本軍官偷襲而吃了癟,所以當時劉大哥一怒之下,要「修理」自己和馬常青,李遠強不失時機地上來解圍,從那個時候起,自己就一直對李政委心存好感。
因為自己盲目的指揮,而讓衝鋒的「皇軍」遭受了巨大的損失,這簡直就不可原諒!
可即使再後悔也沒有用了,白港的部下,已經看到了自己無能、狂怒、無能的連鎖反應,如果這個時候如果將手槍放回槍套,雖然白港的士兵們不會說什麼,但今天的事情一定會流傳出去!
沒多久,四人跑到了兵營駐地外。
徐柏生猛的甩出去了幾顆手雷,李向陽趁著煙霧和灰塵捲起的時候,大聲喊道:「機槍手注意火力掩護,神槍隊隨時注意敵人的機槍和擲彈筒手,徐柏生注意壓制鬼子的步兵。」又對躍躍欲試的戰士們吩咐道:「同志們,左右之間拉開距離,前後也要分出兩條散兵線。」
四人又等了片刻,大門終於「吱呀」一聲被打開了,五個日軍士兵非常狡猾的端著槍、彎著腰鑽出來了,稍作探視后,就趕緊去拉扯中彈的同伴。
兩個黑點在天空飛了兩秒鐘,然後「轟、轟」的猛然迸裂了,衝擊波夾帶著彈片,在幾個日軍士兵的頭上轟然爆炸。
李向陽正愁找不到目標,看到日軍士兵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一個個居然悍不畏死的爬來,心中一喜,只要小鬼子別一窩蜂的衝過來就中!
「砰」的一聲槍響后,機槍手似乎沒有察覺子彈呼嘯而過,依舊自顧自轉換陣地。
飯野立刻知道,作為一個帝國軍人必須言行一致、應該時刻注意儀錶,但現在……卻已經被自己給破壞了,這是很丟臉的事!
泰村有三十多條人槍,村長兼「維持會會長」的金仁康,是本地有名的豪強地主,四周的幾個村子都以泰村馬首是瞻。人家泰村可不是什麼軟柿子,劉營長剛拉隊伍的時候,也曾經考慮過剷平泰村的反動勢力,後來考慮到傷亡問題而一拖再拖。
那些急於救火的百姓,紛紛從劉雲等人的身邊跑過去。
李遠強微笑著說道:「這個仗你準備怎麼打呀?」
就在飯野焦急地等待迂迴士兵開火的時候,游擊隊的戰士們也紛紛求戰。
如果以劉雲的「血債血償」,作為宣傳,軍民之中也不會怨言四起,偏偏李遠強之前曾強調,對於受傷的日本俘虜「不殺傷」,這不由得讓軍民懷疑政委政的正確性!
掃視兩個圈后,居然沒有拿指揮刀的鬼子軍官?就算沒有軍官總也有個把頭目吧?可是鬼子頭目也不好找了。算了,還是尋找機槍手。
槍法很准,兩個特務倒在地上后,立刻不再動彈了。
「叔!咱們跟著人家干吧!」一個中年人跪在對棉服族長的面前,有些著急的說道:「他們不是土匪!」
這次作戰,二連將根據地的老兵、有潛力的骨幹,幾乎都抽調過來了,李遠強需要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攻下泰村。
鬼子的手段,實在是太毒辣!屠戮平民一事,今天能發生在別人的身上,明天指不定就會輪到自己了。老百姓在憤怒的同時,又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恐懼。
「大兄弟一手好槍法,還不知道大兄弟尊姓大名。」劉雲對身邊的海富問道。
劉雲在「嘖嘖」聲中,連連搖頭,如果鬼子能和本地人搞好關係那就有鬼了!辱人祖先,那些頑固而強大的宗族勢力,必然會和你勢不兩立!
大青山游擊隊創建之初、與晉軍偶然合作的處女戰,就留下了殺戮俘虜的習慣。可是按照鍾天祥意思,二連必須盡量活捉狗民團、腿子們,哪怕民團頭子、頑劣分子,已經給游擊隊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傷亡,但只要繳械投降了,就要優待俘虜,最主要的是,還不能把村子給打爛了!
最終,日軍的機槍,「嗒嗒嗒……」的響了。
飯野怒罵道:「巴嘎!」
李向陽放下步槍,匆匆地說道:「大家做好準備,一旦鬼子敗退下去了,咱們就馬上發動攻擊。」又大聲地問道:「刺刀上好了嗎?」
這裏的地勢高蹺,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門前還站著兩個筆挺的日軍哨兵。
在戰士們的還擊下,特別是狙擊手和徐柏生這門「人工迫擊炮」的打擊下,日軍士兵很自覺地埋頭停滯不前。在後方觀戰的飯野,也察覺到不對勁,果斷的下達了撤退命令。
李遠強輕輕搖搖頭,指著堅壁清野的村子解釋道:「進去后,打爛一切膽敢抵抗的火力點、消滅一切頑固分子!但是敵人受傷失去戰鬥能力后,就不要再害了他們的性命。至於因為交戰而毀壞的房子……也不要緊,仗打完了,可以讓幹部帶著戰士們,給老百姓蓋新房子,我的話就說到這裏,你只管放手去干吧!」
硝煙還沒有逝去,康富就踏著日軍的屍體,當先衝上前去,「啪」的一腳,踢開被炸得破碎變形的大門。
「這到底是往死里揍還是放一手?」毛四一皺著眉頭問道:「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政委說一句實話!」
飯野陷入了極端的猶豫,自己的肯定已經傷到了骨頭,這個時候自己最需要的是醫生,否則留下殘疾可就糟糕了!為了帝國,自己必須擁有一副強健的體魄,但是話又說回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灰溜溜的撤回去,否則名聲和仕途就完了。
趙延以前也聽過李遠強講過政治課,甚至在空閑之餘,還學會了寫自己的名字。特別應該指出的是,趙延學會寫名字的那會兒,別提多高興了。
飯野傷重倒在地上后,日軍士兵紛紛趴到地上、尋找隱蔽地。一個軍曹爬過來問道:「閣下,我們是不是要撤退?」
好在飯野並不是不講理的人,不會將指揮不利的罪名,轉嫁到士兵們的頭上,生生將怒火憋在心口,沒有胡亂髮作。只是,一顆不知道什麼地方飛來的子彈,突然擊中了飯野身後的機槍射手。
飯野還是小看了游擊隊的戰鬥力,佯攻的日軍士兵們,在匍匐前進時,居然根本不敢暴露太多,以免飲彈身亡。
這次,中年人沒有懇求棉服老人,飛快的轉身向外跑去,一邊跑一邊說道:「我去帶人救火!」轉眼間就跑得沒有影子了。
李向陽端起槍后,就暫時忘記了身邊的小分隊,眼珠在不斷的轉悠,等待著硝煙的散去、等待著下一個目標出現。
李向陽瞄了瞄又放下了槍,鬼子們都藏得很好,一個個龜縮在土疙瘩、石頭縫裡。
李遠強看到毛四一開始為難了,耐心的解釋著說道:「我們真正要消滅的是首要分子,而不是那些被迫協從的無辜村民。你們就算是活捉了首要分子,開完群眾大會後還是會馬上執行槍決的,而那些群眾經過教育后是我們的糧食、兵員、情報消息的主要來源!」
劉雲一把攔住康富,說道:「別衝動!這裡是他們的祠堂,人家當然要救火,我們不要妨礙人家。」說完帶頭閃開了一條路。
毛四一心中的那個恨呀!如果打仗的時候,讓戰士們這般畏手畏腳,生怕把人家打死、打傷了,那還打什麼仗?回去抱娃娃算了!
飯野卻覺得勇士們的聲勢不夠,很容易讓土匪察覺到作戰意圖,所以躲在射擊死角內,不斷的大聲吼罵,催促帝國勇士加快速度,別像女人一樣婆婆媽媽!
祠堂門前的人群越來越多,都帶著水桶、木盆,準備救火。
能夠經歷大風大浪,而始終屹立不到的人,絕非池中之物!毛四一把李遠強歸入此列。
劉雲站在熊熊燃燒的大火前,覺得這麼一棟古董建築,被自己毀去還是怪可惜的!
對於劉雲來說,出身並不重要,只要有本事,就能得到重用。
李向陽瞪大了眼睛看著獵物,很沮喪的發現,這次破天荒地沒有擊中目標!嘆了一口氣后,再次端槍瞄準。
按照政委的說法,共產黨要建立一個沒有國界、沒有階級、沒有歧視的平等社會,在這個社會裡人人有衣穿、有飯吃,男婚女嫁不再為彩禮發愁……
子彈穿透了擲彈筒手的腦袋后,又繼續向後飛去,余勢未減扎入了飯野的肩胛骨。飯野只覺得右邊的肩膀一震,手槍也「吧嗒」一聲掉在地上。
李向陽端起了步槍,眼睛不斷的溜索尋找著日軍軍官。
四合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