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縱橫之龍
第一百三十四章 黑八路
「撲通」一聲悶響，林黑羽猛地向後，砸得地面上的塵土四濺，手中的駁殼槍也甩出去老遠。
獲得新軍裝的幹部戰士們，大多得意洋洋的當場換衣服，沒得衣服的人，就只能幹瞪眼看著了。
林黑羽輕輕的攆著一根小草，直到那根小草在手指間變成一小撮爛泥，終於，林黑羽也熬不住了，輕輕挪動著身體，來到劉雲的身邊，低聲問到：「營長！難道我們就這麼老跟他們耗下去？」
「地上那個人的確已經死掉了，但不一定就是文海！」劉雲指著擔架上歪歪扭扭的屍體，低聲說道：「而且，這些漢奸的戰鬥力和耐性都很強，所以我很想弄一個活的回去，看看鬼子到底是怎麼訓練的。」
午飯後，王家村。
爆炸聲過去了很久，四周一片死寂，儘管特務們都趴在地上一聲不吭，但是忍耐心已經到了極致。這種偷偷摸摸的殺人，最傷害士氣了！現在，這些特務們除了勉強控制憤怒之外，還感覺非常恐懼，想立刻離開這裏。
「我找到一枝步槍！」一個特務大步跨上去，將步槍從地上撿了起來，憤憤道：「這狗日的就在附近，肯定受傷……」
可惜自己身上有傷，而且手下也都是不堪一擊，不然，哼！
「轟！」彷彿一聲驚雷響起，跑在前面的兩個特務，頓時被氣浪拋得老高。
劉雲三人一邊小心翼翼的後退，以避開特務的人海戰術，一邊伺機開搶射殺特務。
林黑羽有點羞愧，剛才趁劉、李二人不注意的時候，就在這裏方便了一下，沒料到這也能暴露目標，而且還差點害死營長。
「現在，我宣布給一批優秀的指戰員頒發軍裝！」李信站得高高的，大聲喊道：「凡是念到名字都過來，沒念到名字的也不要緊！後續軍裝馬上就做出來了，都不要擠。」
等到李信發完了衣服，正要緩一口氣，身後突然有人問道：「你們為什麼要發這種黑軍裝？」
正當林黑羽犯暈的時候，李向陽突然端起了步槍。
「哥！要不繼續趕到他們的前面，繼續埋伏起來？」李向陽收起駁殼槍，問道：「已經留下了一半特務，剩下的那一半，乾脆也將他們全部包了吧？」
劉雲小聲說道：「剛才沒出來的兩個特務，一直在暗中尋找我們，如果我們冒失離開了，就會被他們發覺。」
下面有個特務偷偷的探出了頭，上前摸了摸擔架上的同伴，遠遠的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麼，接著又冒出幾個人頭，鬼鬼祟祟的向四周察看了一氣，這才走向跌倒在地、橫七豎八的自行車。
文海倒沒有參与這場偷襲與反偷襲的遊戲，開始跳到隱蔽角落的時候，拉動了舊傷口，現在身上的傷口，不時地傳里一陣陣劇痛。
致命的迷藏遊戲，還在繼續進行。
李向陽目無表情的拉開槍栓，又輕輕的挪動身體換了一個地方。
另一邊，李遠強連逢喜事，幾乎笑得合不攏嘴巴，首先是七一七團派來了聯絡員，並且還帶來了電台密碼，馬上主力團就從大青山這裏過境，然後沿大黑河而下。
劉雲笑著問道：「怎麼？就熬不住了？」看到林黑羽一臉為難的樣子，安慰道：「你熬不住了？他們更熬不住！你自己想想，在這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里，他們一直被我們壓著打，更難受！」
根據地很窮，無論
特務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瞄著腰進行拉網狀搜捕目標。
長時間的沉靜后，終於有特務按捺不住了，剛剛站直了身體，就傳來「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飛來，準確無比的擊中了其腦袋。
下級幹部和戰士們，聞訊反而更加向前擠了，惹得李信土匪習性大發，對那些擠上來湊熱鬧的人一陣陣臭罵。
「哎喲！」特務一聲慘叫，整個人向後仰，手中的匕首，也「嗖」地甩到火堆里去了。
汪直難為情地從身後拿出一件「軍裝」，苦笑著說道：「不知道怎麼搞的，衣服做好后……又被人丟進了染缸。」看待李遠強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又急忙說道：「搞破壞的可能性不大，應該是工作流程錯誤……」
趙延倒是知道李遠強的心思，也跟著笑道：「不管它什麼顏色，只要結實能穿就中！」
「讓你狂！」李向陽撲來飛起一腳，重重地砸在特務的下巴上。
不久，草叢裡又有人影在晃動。
雖然八路軍的軍裝沒有定製、也沒有統一標準，但也不至於是一團漆黑啊！
林黑羽正要轉身離去，劉雲卻突然一把抱住林黑羽的腰，將其猛地撲倒在地上，一顆手榴彈從林黑羽的腳邊翻滾著，「叮叮噹噹」的跌下山坡去了。
游擊隊倒是俘獲過幾個負傷的特務，但是這些東北「滿洲國」之人，對國內的抗戰實在不看好，也很害怕鬼子的反攻倒算，所以一直都是冥頑不靈，審訊的時候胡說八道不少、實話幾乎沒有一句，劉雲也懶得計較這些，乾脆讓他們戴著腳銬勞改去了。
林黑羽一驚，小聲說道：「好險呀！營長，幸虧我們沒有貿然離開，否則肯定會被他們追著打。」
李向陽迅速轉身向後，捕捉到目標后憑著感覺扣動了扳機。
現在可以完全肯定，這些刺客就是游擊隊的人！很可能那個劉雲也親自來了，他最喜歡暗殺、偷襲！突然，文海又想到在武川被人用刺刀捅死的清丸，這很可能也就是劉雲的傑作！
下面的特務們，胡亂放了幾槍后就沒有動靜了。
一個穿著光鮮綢緞、光頭的特務，想從一處火勢較小的地方穿插過去，卻被燒得灰頭土臉的退了回來，撲滅身上的余火后，又跺著腳罵了一聲，準備再換個地方插過去。
「瘋子！」林黑羽暗自搖頭，十幾個人可以攆得你滿山跑。
七一七團的機要聯絡員，一邊解說、一邊對外聯絡，隨著「嘀、嘀」聲傳來，小五漸漸覺得腦袋不好用了，人家隨便說的一些東西，自己完全不懂，倒是陳容大姐可以聽得懂，一邊頻繁點頭、一邊做筆記。
特務趕緊扯著喉嚨狂喊道：「都撤回來！聚在一起不要分散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什麼，十幾個特務卻又突然丟下自行車，全部鑽入大路兩旁的雜草、密林里。
一陣山風刮過來，火勢漸漸的旺盛起來，枯枝敗葉開始「吱吱叭叭」直響、熱浪急劇騰起。
也不知道游擊隊里，誰攪和了「一門道」的法事，還開槍打死了他們的一個壇主。幹完這些也就算了，偏偏還光明正大地告訴「一門道」自己的來龍去脈，這不是在犯傻么（康富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一門道」
「再等等！」劉雲迷著眼睛說道：「開始路上有十八個人，但是現在卻只出來了十五個人。」
李向陽一拍腦袋，興奮說道：「對呀！你不是說還要抓活特務嗎？看來他們是被火給擋著回不去了。」
林黑羽立刻「殺」的大吼一聲，跳到特務的後面，狠狠的就是一腳踹過去，特務冷不防腰椎受到重擊，「啊呀」慘叫一聲后，身體彎成了「蝦子」，林黑羽馬上彎腰給特務繳械。
文海原本有機會回到卓縣，接受大醫院的精心治療，但是為了早日擊敗游擊隊，還是決定忍著傷痛留在農村裡養傷。肋下傷口上的巨大創口，也是村醫用消毒的普通針線，強行縫合起來的，而這其中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沒有麻醉藥！縫合傷口時的撕心裂肺，幾乎讓文海就要爆發了，那個村醫事後，也差點就讓文海拖出去斃了。
天要踏下來了！
「林黑羽，你給李向陽當觀察員。」看到林黑羽不理解的樣子，劉雲解釋道：「就是給李向陽觀察敵情。特務們現在要逃跑了，警惕性肯定不高。」
特務「哎喲、啊」的慘叫幾聲后，又慌忙手足並用的爬上「岸」。
劉雲輕輕搖搖頭，指著遠處說道：「你看！那邊的草叢在急劇搖動，裏面肯定藏了特務，文海有沒有死，問問他們就知道了。」
林黑羽將特務的駁殼槍取到手后，「嘿嘿」一笑，正要向劉雲表功，不料，身下的特務突然爆發了，悲天慘地的嚎叫道：「老子不活了！」然後猛地一把抱住林黑羽的雙腿，使勁將其絆倒。
緊接著，又傳來「啪」的一聲駁殼槍響，山頂上的一個特務，「哎唷」一聲栽著跟頭翻了下來。
林黑羽睜大眼睛在，一邊看得真切，等李向陽布置完畢后，破天荒的主動說道：「我去吸引他們過來。」
「狗日的！」李向陽猛然間一聲怒吼，從高處撲下，準備用槍頂住光頭特務，卻一時收不住腳，將光頭特務撞入滾燙的火堆里。
這個時候，汪直也正急得團團轉，原本好好的軍裝，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不知不覺全部變成了黑色，眼看李遠強就要帶著幹部們過來了，到時候他們這些打仗的惡漢，還不活吞了自己？！
王打鐵身為根據地的公安局長，不敢有所怠慢，立刻轉身去布置人手。
林黑羽張著嘴巴猶豫了半天，徘徊在心頭的「我給他當炮灰」這句話，始終沒好意思說出來，最終勉強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時間在漫漫的流失，曾經破口大罵的特務，也已經魂歸西去，剩下的人依然在比拼耐性。
林黑羽這次倒不是鬧彆扭，而是當慣了小皇帝，突然當螺絲釘，就非常不習慣了。
過了沒多久，陳容已經不再被動的聽人傳授技術，而是不斷地插話提問，最後，聯絡員還讓陳容試著發送了一封電報給七一七團部。
一旦有特務從齊腰高的草叢裡不小心露出頭、肩，第一次可能沒事，但是在同一個地方第二次暴露，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一堆幹部在李遠強的帶領下，興高采烈的向布廠走去。沿途，不少泰村的老百姓，感覺挺奇怪的，雖然早就體會到八路軍的長官挺平易近人，但是今天卻格外熱情，不斷有長官逗逗沿途的小孩子，或則有事沒事的和老人打招
片刻，從空曠的土路上傳來一聲怒罵：「我操你娘！不敢出來么？這算什麼爺們？」
李遠強看著黑糊糊的八路軍軍裝，頓時愣住了，這讓人咋穿？！
幹部們都沒穿過軍裝，所以對這黑色軍裝也不是很排斥。而且，各地的八路軍軍裝，也沒有非常嚴格的標準（晉察冀軍區的東八路穿黃軍裝，晉綏軍區的西八路穿灰軍裝）。
李信有些理虧，有些事情畢竟不能和正規部隊來的人硬頂，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說道：「同志，你管這個幹什麼？軍裝不就是讓人穿的么？哪管他什麼顏色？能穿就成！同志們穿了能打仗就行！」說完抬腿欲走。
李向陽不屑的撇撇嘴，說道：「我和劉大哥在一起這麼久了，還沒被人追著打過。」
這一槍是李向陽開的。
前面矮小的人影，一閃就不見了蹤跡，這讓三、四個特務非常不甘心，一邊在草叢裡胡亂開槍，一邊飛快的追過去。
有特務不過因為腳下一滑，失聲叫了一聲，剛剛站直了身體，就被冷槍打死。
至少到現在為止劉雲已經找出來了一個，至於林黑羽還有待發掘，本來他的自然條件不錯，但是在戒掉小皇帝的作風之前，劉雲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和李向陽結伴執行任務！
李向陽收起步槍，得意地對林黑羽一笑。
此時，年輕的七一七團機要參謀、聯絡員，飯後站在門前看著戰士們操練、以及刺眼的軍裝，咦？！居然是黑色的八路軍軍裝，聯絡員急忙拉住一個穿著新軍裝的戰士，奇怪的問道：「你們的軍裝，怎麼是黑色的？」
林黑羽來不及慘叫，就驚恐的看到特務揮舞著匕首刺過來了，「絲絲」的冷風，猛烈的撲到臉上，讓林黑羽本能的閉上了眼睛。
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李遠強帶著幹部們進來后，發現急急迎上來的汪直，臉色不怎麼好看，奇怪的問道：「汪部長，幹什麼這麼著急？」
※※※
「要不要打！」李向陽小聲問道。
隔得老遠的特務們，「收工」后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向文海所在的角落靠攏。
雖然游擊隊的撫恤金不低，但軍餉卻不多，幹部戰士們買不起一身好衣服（因為日軍封鎖，也沒地方買衣服，只能到老百姓家裡用土布定做），各人身上穿的衣服，大多有破損，特別是那些入伍已久的幹部戰士，衣服更是破損得特別厲害。
見狀，受到過良好教育的文海，忍不住低聲咒罵起來。
罕有人蹤的野外，距離根據地二十里處。
文海忍不住了，再這麼下去別說那些特務，連自己也會送命在此！恨恨地對一個貼身保護的特務吩咐道：「讓他們都回來！」
主力團由此獲得了準確的定位，已將開赴游擊區。
黃青海以前是土匪，日本人沒來的時候，就最怕穿這身衣服的人，這下好了，現在自己也穿這身衣服了，忍不住喃喃地說道：「還真他媽風水輪流轉，要不是一身黑色，那就更成了。」
「可惜！可惜！」李遠強連聲惋惜，在院子里來回走動幾步，抬頭正色說道：「這麼多衣服全部染成了黑色，決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辦得到的！將這些天參与布廠勞動的人，全部召集起來，發現少了誰就去找誰。」
「你在幹什麼呢？」劉雲就在特務的身後笑著問道。
雖然
李向陽收起有些疼痛的腳，自言自語地說道：「沒見過這麼頑抗的漢奸！」又對心有餘悸的林黑羽不滿的問道：「你還打算躺多久？」
特務冷不防被人「問候」，嚇了一跳，正要反抗，被燒焦了半邊頭髮的劉雲，一拳敲在特務的後腦勺上。
李信幾乎嚇了一跳，忍不住回頭訓斥道：「你是人還是鬼？要嚇死人啊？」
沒多久，布廠的大院子，進入幹部們的視線。
「一門道」豈是那麼好招惹的？！門主蔡岳放出風聲來，要將大青山根據地夷為平地。
聯絡員從後面走出來，抱歉的一笑，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剛才唐突了。」
年輕的機要參謀、聯絡員，再次將李信拉住，皺著眉頭說道：「這怎麼是小事情呢？軍容軍貌很重要。」
……
火勢越來越大，漸漸看不到馬路了，但劉雲還是能在隱隱約約之間，看到幾個特務急急忙忙向卓縣的方向逃竄。
劉雲笑著對李向陽讚許的點點頭，又對林黑羽說道：「如果剛才我們馬上離開這裏，那麼這些漢奸反而不會緊張，但是我們一直不肯走，那些漢奸害怕再次挨槍子，反而不敢冒失上路了。走！現在我們換一個地方說話，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一個沒來得及和文海會合的落單特務，聽到慘叫后悄悄摸過來了，扒開齊腰高的雜草后，見到有兩個年輕人正在鬥嘴。地上，則還有一個同伴半死不活的躺著。
劉雲拍拍手，對李、林二人大聲喊道：「你們別吵了，快點將那特務拖過來，現在火勢越來越大，要快點離開了。」
「轟！」埋在地下的手榴彈突然爆炸，三個圍上了的特務，來不及發出慘叫就立刻被氣浪拋了出去。
「前面有人，抓住他！」一個特務大叫一聲，幾個特務紛紛向他所指的地方跑過去。
李遠強又看了看那件軍裝，突然又大力撕扯起來，就在其他幹部們不解的時候，李遠強突然笑著說道：「這件衣服挺結實的。大伙兒穿著肯定挺合適的！」說完自己帶頭換上，又來回在幹部們前面走動。
文海看了看茂盛的草場，突然脫下上衣，划燃一根火柴將其點著了，然後冷冷地看著衣服上的火苗「吱吱」之響。
文海一邊冷笑著，一邊將已經熊熊燃燒的衣服，扔到馬路對面齊腰高的草叢裡。
「砰」的一聲清脆槍響，喊蛇的特務叫聲戛然而止，然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接著又是幾個翻滾，從山坡上滾到了大路旁。
葉齊化裝成一個遊走四方的佛爺，不時伸手擦掉臉上的汗水，拖著沉重的雙腿，急急忙忙往游擊隊根據地趕路。
李向陽將一顆手榴彈的引線，小心的綁在槍口上，然將手榴彈埋在地下，又用浮土蓋上槍口。
小五對聯絡員操作的電台非常感興趣，以至於連泰村的新軍裝也不去湊熱鬧。
林黑羽覺得，被李向陽搭救挺沒面子的，但卻也不想這麼認輸，跳起來后一邊反唇相譏，一邊大力踢打那個特務。
劉雲對林黑羽使了一個眼色。
見狀，特務立刻舉起駁殼槍，準備開冷槍。
「可以走了嗎？」李向陽看到劉雲換了一個地方繼續守候，忐忑不安道：「大漢奸文海已經很久沒有動彈，我敢肯定
同一時間，王家村，電台通訊室。
李信看到從大部隊來的人如此彬彬有禮，火氣也就消失了大半，揮揮手說道：「沒關係，咱也不是什麼心胸狹隘的人，如果你在這裡有什麼過不慣的地方，儘管告訴我，一切由我來安排。」至於軍裝的事情也不說了，抬腿就要離開。
這次林黑羽倒是沒有嗤之以鼻，而是驚訝的看著李向陽，這麼遠的距離居然能夠命中目標？可事實就是事實，子彈千真萬確的命中了目標。雖然以前也知道李向陽的槍法好，但沒有料到李向陽的槍法，居然達到了如此精湛的地步！
特務抽動了幾下身體，「撲」的向前摔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昏死過去。
現代的特種分隊由爆破手、狙擊手、機槍手等各個技術兵組成，不管執行什麼任務，分隊中無論如何也不能少了遠程狙擊兵，不然就算不上一個完整的整體。
山頂上，突然有特務驚呼道：「蛇！」
李信被人三番兩次阻攔，忍不住「啊哈」一聲怪叫，土匪習性爆發了，瞪著眼睛喝道：「一邊去！你以為老子願意穿黑軍裝？哼！」又看了看衣著樸素的聯絡員，感覺這個聯絡員也不過是一個小兵，不耐煩的繼續說道：「這件事情你別來煩我，有什麼問題去找李遠強政委。」說完，強行掙脫聯絡員的手腕，自顧自地走了。
陳容焦急等待了片刻后，終於欣慰的收到了回電。
幹部們也紛紛停下腳步看著汪直。
「發給我們就是黑色的，我哪裡知道呀！」戰士說完就走了，只留下聯絡員在後面發獃。
據可靠情報，現在整個「一門道」上上下下，正在打造刀具兵器，準備浩浩蕩蕩殺向大青山根據地，而且還有鬼子配合「掃蕩」。
林黑羽張著嘴巴看著劉雲，能夠說這種話的人，不是瘋子就是武聖，十幾個特務是那麼好對付的嗎？自己的膽子已經夠大的了，但沒料到這世上一山還比一山高！又轉頭向李向陽看去，這小子居然也在理所當然的點頭，表示贊同劉雲的話！
「轟！」手榴彈爆炸了。
見狀，文海身邊的兩個貼身特務，也紛紛將衣服點燃了丟到草堆里。
軍裝是一件嚴肅的事情，不能穿出去了，讓鬼子、偽軍、甚至是晉綏軍徒增笑話！
李遠強覺得有這麼一支強援過境，睡覺都可以安穩一些了。另一件事情就是泰村的布廠，日夜趕工終於做出來了一百余套軍裝，不但李遠強滿心歡喜，那些感覺有份、立了戰功的幹部們，也伸長了脖子看著。
特務們漸漸大多回到了文海的身邊，而火勢漸漸越來越大，已經逼近劉雲所在的地方。
幾個特務也學乖了，不再冒冒失失的跑上去挨炸，而是掏出手槍、手榴彈一陣猛打，等到遠處齊腰高的草都被轟平后，這才一路小心翼翼的摸過去。
但是，年輕的機要參謀、聯絡員，卻不想就這麼「放過」李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李信的肩膀，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呢！為什麼你們發的軍裝是黑色的？」
這些衣服可不能浪費，游擊隊在這些衣服上可是花了本錢的，黑八路就黑八路吧！只要能穿著打仗就成。
林黑羽正要反駁，「砰！」李向陽手中的步槍突然開火了，草叢中一個衣著光鮮的大漢，艱難的站直了身體，搖晃了幾下后，「撲通」一聲向山坡下摔去。